家斗:妻妾一家"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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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安早已被莲枝几个伺候着换了衣服,去了里间。
纯歌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李建安斜倚在石青色高枕上,手里掌着一本札记,眼光直愣愣落在上面,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等纯歇走近了,才兰现李建安把书拿倒了。
纯歌不由在心里叹气。
总是夫妻一场,不管面上如何坚毅果断。心中,只怕还是伤透了。
可李建安不说,这样敏感的时候,自己也只能不提。纯歌就走过去,蹲下身给李建安脱鞋。
李建安终于将视线移开,看着地上的纯歌。
日光斜射进来,满头柔顺的青丝像是淬了亮意,盘成简单的高山髻,身上流彩织云大袖衣晃动之间,像是一条五彩斑斓的河水。
李建安心中一软,就猛的把纯歌拉了起来,顺势压到了。
纯歌吃了一惊,还是很快稳住情绪,望着李建安微笑。
李建安摩挲着纯歌的脸,神色恍惚,似是在看着纯歌,又似乎是在透过她的脸看着其他的地方。
心头受了伤的人,总会有这种恍惚的症状。
纯歌就一直微笑着望向李建安,双手也轻轻落到了李建安腰身上,慢慢放下,搂住了,然后从上到下的缓缓滑动抚摸。
李建安的身体,渐渐从紧绷变得松弛。
眼神也好像找到了焦点一样,从游移聚成了一点光,越来越亮。
他怔怔的望着纯歌,很认真的样子,似是想要仔仔细细的看清楚纯歌脸上每一分神情。
等看到纯歌眸眼中满是温暖,就抿了抿唇。片刻后埋到了纯歌肩头上,遮住了整张脸。
纯歌就听到耳边李建安的低语声,“纯歌,纯歌,你说她为何要这样做。咱们夫妻多年,我自认从未亏待她……,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实在太狠了……这次,我一定护住你。”
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消失于无形。
纯歌却觉得身上越来越沉,不自在的动了动,发现李建安没有反应,连开始的嘟哝声,都消失了。
纯歌又抬了抬手,身上的李建安,还是没有动弹。
一直到耳边传来有力的呼吸声。
察觉到他鼻息平稳,只是疲惫后昏睡过去了,心底微松,慢慢挪开了身子,又给他细细掖好被角,才舒出一口气。
纯歌轻轻的站起身,/炫/书/网/整理了一番衣襟,打算去看看武哥儿。
李建安将武哥儿进过来的意思,已是清楚明自。
虽然有些烦忧,不过迟早都是要接下武哥儿的事情,还是早些去问问那些一直伺候的丫寰婆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武哥儿是绝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出事!
否则,只怕自己真要成为李家的千古罪人了。
纯歌打定主意,刚出去,就看见琥珀面色难看的站在那儿,心里一惊。
自己刚才陪着李建安在里面折腾了半个时辰才让他睡着,难不成外头又有了什么事。
琥珀看见纯歌出来,很快就凑过去,低声道:“夫人,国公夫人没了。”
纯歌大惊,不由得抬高了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夫人,外头王管事他们还在等着,说是让国公爷赶紧过去。太夫人她们已经先过去了。”没有直接再把话重复一遍,却是不客置疑的回答。
这么说,是真的!
陈纯芳,真的死了!
纯歌下意识的就觉得浑身发凉,扭了头去看那在微风中摆动的琉璃串珠五彩挂帘。
李家陈家,都要变天了!
这句话只是在脑海中闪过,纯歌立时就想到了大太太那张疯狂发狠的面孔,又想到第一次看见陈纯芳时,她浓妆艳抹的坐在上头,纵使因为久病有些憔悴,依日一身傲气,眉眼间都是锋利的模样。
贵族女子的天生高傲,说话时,声音却好像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婉转。
这样一个女子,突然就消失了。
纯歌心中五味杂陈,还是强行压住了心头的慌乱,“我这就进去告诉国公爷。”又停了停,吩咐道:“赶紧吩咐下去,开了库房,让所有人都要换上孝衣,门口白幡也要赶紧支起来。”
一屋子人都应好。
交待妥当了必须要准备的,纯歌就进去告诉了李建安。
李建安从睡梦中被摇醒,看着纯歌一脸焦急,本还想软语几句,听见这个消息后,笺容就都凝结在脸上,楞了片刻,脸上就随复了从容。一语不发的自行穿衣起身,往西跨院去。
纯歌跟在后头,就问琥珀,“谁去陈家报的丧?”
琥珀压低了声音,“说是黄妈妈。”
果然是她,纯歌神色就变得复杂起来,只是幽幽叹气
第一百二十七章 消息(中)
大太太从李家回去,就和姚妈妈一脸得意的闲话。
“你看到太夫人和李建安的脸色没有。那副样子,憋在心里头,到底还是不敢开口反驳我。我们武哥儿的婚事,我当然做得了主,还就要给他找个门第高的。总不能等今后陈纯歌这个继母随便许个破落户。”
姚妈妈奉承着大太太上了一盅茶,附和道:“瞧着样子,国公爷那头定然也是要答应的,您就放心吧。”
大太太撇了撇唇,不屑道:“由不得他不答应,郡主都把话放在那儿了,虽说顾忌着李家没有人上去,却已经露了几分意思。李家也不敢毁约,得罪郡主。”说着,笑的舒心极了。
自己被拘在府中这么久,忍气吞声,自着纪姨娘几个翻了天去折腾。就是想让老爷放自己出门,好不容易走通了郡主这条路,这下子,看谁还敢轻忽自己。
大太太脸上就笑靥如花道:“说起来,还是我的纯芳聪明,知道这个法子。蕤娘那丫头的婚事,这样定下来了,武哥儿的婚事定然也能顺顺当当。”
姚妈妈看着大太太得意样子,心里却不是那么欢喜,总担着隐忧。
这事情,也太顺当了些。
蕤娘是庶女,嫡母做主定了婚事也就罢了。
可武哥儿,是李家的嫡长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人。
今日太夫人和国公爷见着自家太太过去时候,虽说听着来意,脸色有几分难看,却也没有多震惊,还应了几声好。
郡主那头,也没有回个真正的准话,连八字都没看过,能算什么。国公爷真不想要这桩婚事,也多的是法子。不会就和郡主那边撕破脸。
郡主后头虽说有阁老和长公主。
国公府可也是皇后的娘家人,皇上对皇后一直情深意重,皇长子眼看着就要封太子了。
衡量轻重,郡主哪能为了一桩没定下的婚事就为难国公府,她的女儿也不是嫁不出去。
只怕还是高兴的早了。
可心里这么想,姚妈妈面上却半个字都不敢露。
太太正在兴头上,怎么敢多话。
大太太却依旧高兴的很,叫姚妈妈把她的首饰盒子都拿出来。
“这桩婚事,过几日肯定就是要定下的。我也得挑几样礼进去给郡主那边,你帮我看看,有什么适合小姑娘戴的。”
大太太兴致勃勃,姚妈妈只得打起精神陪着她。
两个人正将所有的匣子都开了一溜放在案几上,外面黄妈妈已经身穿孝服,没头没脑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大太太先是吓了一跳,等到看情楚是黄妈妈,就想呵斥她怎么这么没规矩,却看见了那一身 雪白的孝服。所有话都梗在了喉头里,心咚咚跳个不停,一句话也问不出来,脸上满是焦急。
大老爷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脸沉痛的看着大太太,语气沉重道:“夫人,纯芳没了。”
大太太嘴角嗡动,唇瓣一开一合,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八章 消息(下)
姚妈妈吓得不轻,忙上去给大太太拍背。
大太太一双眼睛直愣愣的,嘴开开合合,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手还是指着黄妈妈直打哆嗦。
大老爷见着状况不好,心里一惊,就走近看了,喊了几声夫人。
大太太听见大老爷的声音,只是眼珠子在跟着转动,浑身却好像都僵硬了一样。
大老爷暗叫了一声不好,对后头的丫鬟喝道:“快去请大夫过来。”
丫鬟一溜烟跑出去了。大太太还是歪在那儿,一动不动,指着黄妈妈半天,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两颊却抽紧,挤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纯,纯,芳……”然后转着眼珠子去看旁边的大老爷,满是乞求。
大老爷也红了眼眶,知道大太太这是不死心,顾不得还有旁人在场,红了眼眶沉重道:“夫人,纯芳的事情,你放心。”
黄妈妈却在这个时候大哭了起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太太,您要给咱们大姑娘做主啊,要不是国公爷,大姑娘也不会被活活气死。”
“闭嘴!”大老爷气的脸色铁青,恨不能把黄妈妈一棍子打出去。
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且不说陈家还需要依仗国公府,就是自己的女儿做的那些事,也没脸去追究还喊什么冤……
听见黄妈妈的话,大太太眼睛都直了起来,又啊了几声,拼命攥紧了大老爷的手指头,又挤出了几十字,“你,你,说。”
大老爷却沉着脸,怒道:“说什么,纯芳的身子骨谁又是不知道的,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怪她福薄,老天爷不长眼。”又扬声喊道:“把这个胡言乱语的老东西拖下去,关起来!”
外面立时就有人进来,拽着黄妈妈往外面走。
黄妈妈不肯,拼命挣扎。
到了这个地步,自己撑着一口气回来,不就是想要给一手奶大的大姑娘寻个能做主的人。无论如何,国公府那边把大姑娘活活气死了,要不是国公爷去气了大姑娘一场,还派人守住了院子,没有及时叫了太医过来。大姑娘好歹还能拖上些时日。
总不至于什么事都没办成,武哥儿还被交到了那个贱人手上,死的时候,眼都没闭!
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待。
就算是现在国公府势大,陈家没有法子,好歹也要太太心里有个底,将来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自己怕什么,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大不了被老爷打死,还能下去接着伺候大姑娘!
不管不顾的黄妈妈就像是个市井泼妇一样,对着上来拉她的人拳打脚踢,一时间也没有人能近身。
大老爷一辈子都是读书人,见到这种状况,气的浑身发颤,差点也厥过去,抖了半天胡子,只骂了一句大胆。
黄妈妈趁着众人都被震慑住的时候,就爬到大太太面前,拽着大太太的手小声道:“太太,国公爷要带走武哥儿,大蛄娘这才受不住,被他活活气死了。”
大太太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嘴里一个劲发出啊啊的喊声,越来越尖利。
外面已经有小厮进来,架着黄妈妈往外头走。
黄妈妈被拉出去的时候,还死命回头大声喊道:“太太,您要给大姑娘报仇啊,都是那个小贱人,都是那个小贱人 ”
大老爷气的青筋爆出,连连挥手道:“拖出去,拖出去!”
黄妈妈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大老爷扭头看大太太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大太太整张脸上,完全是不正常的抽搐,唇一直半张着,下巴好像僵硬了一样,还有唾液不停从嘴角流出来,眼神却像是一头凶狠的狼。就算是大老爷,也不禁胆战心惊。想要说些什么,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
外头连大奶奶很快就请来了大夫,一进来,看见大太太歪在塌上的这副样子,也被吓住了,忙叫大夫上去。
大夫看过后,连连摇头,把大老爷和连大奶奶都叫了出去,为难道:“陈大人,大奶奶,太太怕是中风了。”
大老爷心里的猜测被证实,只觉得天昏地暗。
陈纯芳虽然不好,总是自己的嫡女。这个发妻虽说做了许多蠢事,总是年少夫妻,多少年风云过来的,相濡以沫。
如今一个死,一个中风,下半辈子就要瘫在床上……
大老爷头昏脑涨,朝后踉跄了两步,幸好身边的小厮眼明手快扶住了。
连大奶奶喊了一声父亲,见到大老爷摆手示意不要紧,心里松了一口气。
自家夫君刚升了一个品级,官运亨通着。要在这个时候家里死了个老人,就要丁酉三年,谁知道到时候又是什么局面。所以此刻两位老人,可万万出不得事情。
连大奶奶就朝里头睃了一眼,很是诚恳的道:“大夫,无论如何,您也得想想法子,治好母亲。”
大老爷就赞许的看了一眼儿媳,忙不迭赞同道:“对,对,不管是多金贵的药材,只要您开出来,咱们家里,也想法子置备齐了。”
大夫面上顿时现出了几分为难,半晌才叹气道:“老夫勉力一试吧。”
答应开方子就好,只要括着,总有些指望。
大老爷立时叫了人跟着去拿药,送大夫回家。
等送走了大夫,连大奶奶才一脸为难的看着大老爷道:“父亲,按理说,母亲这个时候我正经该在家中伺候,可国公府那边……”
大老爷想到陈纯芳,心底一痛,喃喃道:“她是女儿,我是父亲,她却先我去了。这个不孝女!”
连大奶奶看着大老爷沉痛的样子,心里冷冷的笑了几声。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丧事(上)
陈纯芳是怎么死的,其实自己早己心知肚明,就算没有黄妈妈那番话,在洞悉大太太和陈纯芳打算的时候,自己也是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十三姑奶奶陈纯歌,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一个小姑娘,庶出的女儿,能跟着到京城里站稳脚跟,两位姑奶奶围着挤兑,也没有见她露出半分怒色来过。
这份心机……
也只有那个老不死的还有陈纯芳会以为别人都是蠢货,能用那法子害别人生不出孩子。
依着自己,真是聪明,既然叫人过去帮忙看着武哥儿,就谖给人点想头。
陈纯歌那么聪明,是绝不会在国公爷和太夫人眼皮底下对武哥儿不利的。就算将来陈纯歌生了儿子,也是继室所出的嫡次子,国公爷断不会无缘无故去废了嫡长子,立次子。
再者说了,若武哥儿真不长进,晕袭了爵位,也只是一件祸事,不如让给陈纯歌的儿子。将来陈纯歌念着恩情,顾忌着名声,也会把武哥儿好好供起来,让武哥儿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个富贵人
非要整这么一出,撕破了脸。
上回是对陈端琅动手脚,大太太还得意的很,以为敲山震虎了。结吊惹得陈纯歌搬出国公爷,夫君和公公都生出了怨愤。
又是蕤娘的婚事,现在还不想让陈纯歌生孩子,不想让牛吃草,又想让牛拉着车跑。
世间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活该被别人釜底抽薪,一刀子弄死!
连大奶奶只要一想着自己刚嫁过来时候,陈纯芳看着自己那副目下无尘的神情,再想到如今的场面,就觉得痛快。面上却又不敢显露分毫,只是唯唯诺诺的等着大老爷吩咐。
大老爷醒过神,就给连大奶奶嘱咐道:“你和端仪过去吧,我在家看着你母亲。等……”大老爷眼里一酸,差点说不出话来,“等纯芳出殡的时候,我,我再过去看一眼。”
连大奶奶低头应了,又抹了两回泪,担心的朝着里头大太太望了几眼,一步三回头。
大老爷看见,满心满眼都是欣慰。
连大奶奶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等一出了大太太的院子,就看到了迎面过来,身上还穿着户部七品补服的陈端仪,官帽歪乱,袖口上满是灰尘。
陈端仪见着连大奶奶,就问道:“说是母亲病了,怎么回事!”又看到连大奶奶是往外走的,沉下脸道:“母亲都病了,你还出来做什么,不在床前侍奉!”语气中,夹着几分责备。
连大奶奶知道陈端仪是个实实在在的孝子,就算是前段时日对大太太只顾着陈纯芳,没想着他,没想着陈家。干下那些糊涂事寒了心。心底里,依旧是对大太太孝敬有加,忙把心里那些念头都收了起来,含泪道:“母亲听了大姑奶奶的事情,就病倒了,我本想留在那边伺候,可国公府那边也缺不得人,父亲吩咐下来,要咱们尽快赶到国公府去,他留在家里照看母亲。我虽不放心,也没有法子。”
陈端仪只有陈纯芳这么一个同胞妹妹,想着陈纯芳,也觉得心里难受,又看到连大奶奶委委屈屈的样子,叹气道:“是我心急了。”又问连大奶奶,“大夫怎么说的?”
连大奶奶忙把大夫的话都说了,还劝道:“您放心,咱们家里,也不是吃不起药的人家。父亲也说了,不拘多金贵的东西,只管拿回来,总要把母亲治好。”
陈端仪没想到大太太居然是中风,喃喃道:“母亲才这般年纪,以后可怎么办。”很难过的样子。
连大奶奶就上去道:“不会有事的,等大姑奶奶的事情料理完了,我就上国公府去,十三姑奶奶也是个和气人,叫她帮着请几个太医过来给母亲瞧瞧,吃几副药就好了。”
陈端仪脑梅里就闪现出一张错杂的网。
纯芳死了,武哥儿还这么小,身子也弱,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平安安长大。陈家和国公府,就靠着一个三房的庶出姑娘了。
自己刚去户部任职,那里头的人,便是恃郎大人看见自己,也是言笑晏晏。看的也不过是国公府的面子。
上回端琅不好,国公爷还亲自陪那个庶出的堂妹回家一趟,又请了太医。
进门时候,下人们窃窃私语的那些话。
陈端仪脑子里乱槽糟的一团,眨眼之间,已是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还是道:“既然父亲这么说,咱们就先过去,等回来了,再过去伺候母亲。”
连大奶奶忙点头,跟着陈端仪走。片到后,陈端仪想了想道:“去叫人把宝哥儿抱来。”
连大奶奶一愕,犹豫道:“国公府这个时候,定是人来人往的,宝哥儿年纪还小,万一吓着了……”
陈端仪立时就沉了脸,“他小什么,不过就比端琅小几个月罢了。没了的是他嫡亲姑母,他不该去见一见!”
见着陈端仪动了怒,连大奶奶虽然不愿,还是连忙辩解道:“您这话说得,我不过就是怕他过去反而给人添麻烦。”眼珠转了转,又道:“既然这么着,那就把七弟也带上。”
陈端仪思忖了片刻道:“七弟先头病了一场,还没好利索。不过他既然在京里,也该去看一眼,你吩咐丫鬟下人们都伺候周到些,别再弄出什么事来。”说完又叹气,“咱们陈家,再不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