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妻妾一家"欢"-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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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晚饭时候,太夫人留了二夫人几次说要一道用饭,二夫人还是推拒了,回去了清心院。
二夫人都走了大半个时辰,太夫人还唉声叹气的。
李妈妈忍不住劝她,“您又多想了不是。”
太夫人抚额叹息,“哪是我多想,你又不是没瞧见双宜这孩子跟老三家的情景。”
李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夫人从嫁进来开始就是那副冷冷清清的脾性,后来二爷去了,性子变得更加寡淡。
三夫人又是陈家过来的……
太夫人就拉着李妈妈的手絮叨,“你说她要是跟老四家的和老五家的处不好,我也就不管了。横竖她们两个早就被双宜整治的服服帖帖,也翻不出大浪,不敢拿脸色给她看。偏偏她跟老三家的过不去,你也瞧见昨天老三那意思,虽说顾忌着是嫂子,没多说什么,指定心里还是不乐意。她没了老二,要是再得罪了老三家这个管事的人,今后可怎么过。”很怜惜担忧的口吻。
李妈妈扑哧一声笑出来,“瞧瞧您,以前还最心疼三夫人呢,等二夫人回来,就变得见异思迁了。”
“胡说什么!”太夫人啐了一口,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不是琢磨着双宜她只有一个人,才……”
“您放心,三夫人不是不省事的,二夫人也有分寸。两个人平时也碰不到一起去,哪有那么多事情。”
听了李妈妈的安慰,太夫人却没有以前那么放心。
昨天二夫人的表现,让太夫人一直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第六章 过继(上)
二夫人回到屋子里,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想到在太夫人那边时候孩子们闹在一起的场景,心头就有无穷无尽的孤独萦绕上来。
香雪正好开了窗户,二夫人就看到外头院子正茂盛的柳枝。
时值夏末,依旧是一派绿意盎然,思绪仿佛飞回了小时候,小男孩骑在树枝上给她拔柳条做叶辫子玩的场景。
那个时候,一切还都好的很呢。
年幼天真,只知道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耍。
本以为一辈子都能这么过,谁知道到头来只剩下自己。
青梅竹马,又有什么用!
二夫人怒从心头起,忽然就站起来,把窗台前摆的八宝如意盒子还有九转镶五彩石插瓶都摔到了地上。
价值连城的器物摔成碎片,二夫人也缓过气来,面上又是一副寡淡的神情,淡淡吩咐香雪道:“都收拾了。”不发一言起身去了紫檀木书案前拿了字帖临字。
这些年来,二夫人时不时就会有这种举动,为了怕人发现,还把大部分丫鬟婆子都遣走,近身只留下香雪伺候。
香雪也早就习以为常,很平静的把碎片一片片捡拾起来,用帕子包好,放到二夫人床下一个大木箱里。
里头早已堆满了半箱碎裂的器物。
香雪暗暗在心里估算了日子,决定等着三日后再想法子把箱子里东西都拿出去丢掉腾出位子来。
收拾好地上,香雪又去给二夫人冲了一杯茶。
二夫人也正好写完一张帖子,停了笔,“说了什么?”
“只跟四夫人五夫人身边几个丫鬟聊过,只说国公爷自从娶了新夫人,就一直住在梅香院。中间去过安姨娘屋子,怒气冲冲就走了。几个小丫鬟还说国公爷对三夫人弟弟很照顾,四夫人五夫人也很敬服这位小嫂子。”
二夫人闻言脸上现出一丝不虞,却很快收了起来,靠到椅背上,扔了笔,幽幽笑道:“这个陈纯歌,比那陈纯芳要有意思多了。”
说是有意思,话里还是藏着浓浓的不屑。
香雪就犹疑的看着二夫人。
二夫人瞟了一眼她,不悦道:“有什么话就说!”
“夫人,咱们跟梅香院也没大干系,夫人何不好好跟那位相处,将来要过继的时候也好有人帮着说话呢。我听说那肚子里可是三个孩子,凭太夫人和国公爷对您的看重,就算是过继一位国公爷的嫡子也不是不行的,将来夫人也算有个依靠。”
二夫人没有大怒,却只是冷冷的笑。
“你以她会答应把生来就带有福名的亲儿子过继给我?”
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一旦过继,就要从小抱给别人养,连声母亲都不能听见喊。
又不是养不起孩子的人家,也不是养大了孩子去继承爵位攀附别人。
自然谁都不愿意。
香雪也知道这个道理,还是犹豫道:“只要太夫人和国公爷松了口,她不答应也不成。国公爷也不差儿子了。”
“谁说不差儿子,这是嫡子!”
二夫人仪态悠闲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我知道你是听了我嫂子的话来劝我。不过我那位嫂子脑子里就装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是少听她胡说。本朝律例,爵位只能是嫡子继承,要是没了嫡子,要庶子继位。那是要皇上特旨的!能不能传下来就看皇上的意思了。李家看着是烈火烹油,始终是背负外戚的名头,皇上哪会半点都不顾忌。咱们国公爷就那么一个病怏怏的嫡子,上上下下谁不担心。如今好不容易能一下子来两个嫡子,你想让太夫人和国公爷答应过继一个给我撑二房的脸面……”二夫人摇头啧啧笑了几声,似是自嘲又似是讽刺的道:“只怕不仅人家不答应,还会对我落下心结。”
香雪奴婢出身,也不知道庶子是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乍然听见二夫人这么说,也知道是想左了,就很替二夫人担忧。
“那可怎么好!总不能让您过继一个庶子过来。瞧着哥儿也养的这么大了,都知晓事情了,养也不亲。
再有四夫人和五夫人那边的孩子,终究是要分家出去的。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只怕都没多大分量,在李家也说不上话。”
香雪急得团团转,二夫人脸上却满是妩媚的笑意。
“你慌什么,不能过继嫡子,我要个嫡女不就行了。”
香雪睁圆了眼,以为二夫人是在说笑话。
这回自己夫人肯回来,不就是想要见见那位短短时日就在家里站稳脚跟的三夫人。也是听了舅老爷和舅夫人的话答应早些从李家几房里选一个孩子过继么。
怎么临到头来,叉说要过继嫡女。
自古以来,只有生不出儿子的人要过继男孩继承香火,哪有没孩子的人家要过继女儿的。
嫡女再尊贵,嫁出去也是别人家的人,又有什么用。
二夫人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一边摘耳环,一边道:“嫡子我捞不着,我退一步要陈纯歌生的女儿不就行了。不是说她这一胎大有希望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把她唯一的嫡女抱回来养,将来长大了再给招婿,同样是继承香火。陈纯歌还得心疼她的女儿,不愁分产业的时候不多给一些。女儿还贴心,我养大的她,自然就是跟我亲。”还眨着眼,像个孩子一样跟香雪笑嘻嘻道:“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香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结结巴巴道:“那要是有个女儿,也是国公爷唯一的嫡女,国公爷也不能答应。”
“我都退了一步,不要儿子,只要女儿。国公爷和太夫人对我心存愧疚,无论如何也会应允的。何况国公爷也不会指望把女儿再送到皇家去,嫡女庶女也就没什么差别了。要是过继给了我,将来就要招婿,就会养在家里,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有什么不好。”二夫人信誓旦旦,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一样。
香雪就在旁边,头皮发麻的站着看二夫人自己动手卸下钗环首饰,上了床睡觉,半天没反应过来。
第七章 过继(中)
连大奶奶见过纯歌就去了赵家。赵大夫人本来还想拿拿架子,为难为难连大奶奶,结果被赵老夫人劈头盖脸教训了一顿。
“你想怎么为难人家,又能如何为难人家!我们家里现在什么光景,别人不知道,你还不清楚。都消停消停,这个时候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人。亲家是做不成了,也别成了仇家。好歹你丈夫儿子都还在牢里头呢。你也不为他们想想。”
二话不说就回了连大奶奶的话,说赵家这个节骨眼上,陈纯贞的婚事也不能风光大办,赵家上下都愧疚的很。也只能靠着陈纯贞的娘家人出头了。
话说的很谦卑,还坚持着要出一百两银子办丧事,只是把一应事情正式托付给了连大奶奶,还写了书信证明,省的日后有人说嘴。
一百两银子办一场丧事,要是以前,的确就是赵家太过。
但这个时候赵家还能挤出一百两银子来给人,也算是十分不错了。
连大奶奶痛痛快快收下银子,找了人帮手料理丧事。因吴四奶奶是陈纯贞正经的嫂子,却有身孕,心力交瘁的三老爷就打发了一个管事媳妇在连大奶奶那儿打下手。
不过三天,就发丧把陈纯贞埋在了赵家的祖坟里。
陈纯贞下葬后的第五天,宫里又传出了圣旨,赵老太爷被赐死,赵老爷和赵明等人一应都判流放到乌萨里江去。女眷要是愿意跟过去的也可以举家搬走,要是不愿意走的,朝廷发还一套宅子,也可以住着。
男人就是顶门立户的,赵家的女眷都选择了跟着走。
乌萨里江虽说偏远了些,环境艰险,好歹赵家的财产还回来了,熬过一些时日,还能在边塞上重新把日子过起来。
要知道边塞上有些富商靠着在边关买进卖出的,日子也过得着实不错。
只是赵老夫人在赵老爷子死了的那天也跟着上吊自尽了。
赫赫赵家一夕之间就树倒猢狲散,让京城许多人都扼腕不己。不过内里的缘由,却很少有人敢去猜测。
只是偶尔有些人会私下议论几句。
陈家上下都想尽快忘了这件事情,可三太太却很不满意。
眼看着早上起来三太太又摔了碗,吴四奶奶气的肚子痛,还不得不强忍着过去伺候,回来就痛哭了一通。
旁边吴妈妈就劝她,“夫人,太太心情不爽快呢,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要保重身子。”
吴四奶奶擦掉眼泪恨恨道:“我也知道她不痛快,这么些日子我都忍了。她总说咱们不为十妹妹讨公道,她也不想想,但凡赵家还是齐整的,咱们能不伸手。可赵家都落到那步田地。难不成要咱们去把人家整治的抄家灭族,只怕全无下都要戳我们的脊梁骨呢。”
自从三太太清醒过来知道陈纯贞事情最后的处置因赵家突如其来的祸事而草草收场后,心里就一直不自在。
叫嚣了好几次不能就让赵家这么躲到边关去,一定要赵家人偿命。
三老爷想着陈纯贞,又想着三太太这些年的情分,一直隐忍着,只是好言劝慰。
陈端崕也从来没有多言顶撞过,听过就罢。
本来大家都以为三太太闹过几天就好了,总知道会以大局为重。结果三太太果真越来越好,连先前的狂躁症都莫名消失不见,见着三老爷和陈端崕也是面容和缓,就是眼底藏着一丝郁色。偶尔还会偷偷找个地方抹眼泪。
三老爷和陈端崕看见三太太这幅强忍悲伤的样子,都十分不忍心,一再嘱咐吴四奶奶好好侍奉。
吴四奶奶就只能一直忍受着三太太这几天在没有三老爷和陈端崕时候变本加厉的鸡蛋里挑骨头,还不能抱怨。
因为在三老爷和陈端崕面前,三太太对她总是嘘寒问暖的。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她了。早知道上回她装病,我就不该还在旁边劝和,就该让夫君早些去跟公爹说了,把她远远打发去住!”吴四奶奶越想越生气,两三年来的隐忍都变成了仇恨。
吴妈妈吓一跳,急忙去关窗户,又见着周围的确没有人,才埋怨道;“夫人,您就少说几句。都说媳妇熬成婆呢,您总能熬出头的。您不想着别人,好歹想想太太千里迢迢叫我来伺候您的这份心意。”
吴四奶奶闻言就瞥了过去一眼,瞅着吴妈妈似笑非笑道:“你大老远从娘家过来伺候我,我也领情,不过娘叫你来,真是为了伺候我?”
吴妈妈脸上就闪现过一抹很尴尬的神情来。
吴四奶奶看着心凉,垂下眼帘,什么话都没说。
吴妈妈不得不上去安慰她,“您也别怪太太。她如今在吴家日子也不好过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挑了您过来嫁给爷,那位就没安好心,嫡枝中那么多姑娘,为何要挑了您这个偏支出来隔了老远的本家侄女做儿媳妇。还不是觉得这样好控制,能压制住儿媳。这些年吴家越来越不行了。早前陈家这位十三姑奶奶出嫁的时候,老太太就想着趁机会塞一个吴家的庶女去国公府给做妾,结果这事情没办成。就只能指望着这位在吴家三房还站得稳脚跟,您也能多说上几句话。哪知道这位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为了一个女儿把人都得罪光了。吴家还有几个爷们要进仕呢。不指着您在中间牵线搭桥,还能指望谁。”
吴四奶奶听了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娘家那边的打算自己也不是不知道。
这些年也是多亏了自己嫁过来,自己家里才能在吴家慢慢说的上话。这回吴家那位老太太交待的事情自然是要尽力办好。
可……
“吴妈妈,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也不瞒着你。你是瞧着我这的光景了。我那位婆婆就跟疯了一样!今天摔东西,明天就打人骂狗的。那都是做给我看,就是希望我帮着她整治冒姨娘呢。恨不得能把冒姨娘肚子里孩子也弄下来才解气。我当然是不能由着她闹,却也是疲惫的很了,哪还有光景去国公府说这事。”
吴妈妈也来了一段时日了,自然知道吴四奶奶说的都是实情,闻言就沉吟了番后道;“儿女婚事就该是父母做主。要不您就直接去跟三老爷说说,太太也总归是吴家人,让她帮忙这件事应该也不难。”
吴四奶奶就急忙摇头,“陈端琅的婚事,除了那位十三姑奶奶,谁也做不了主!你看看陈家现在的情形,上上下下谁不看她脸色过日子。”
说着就自嘲的笑道:“人家有本事,把国公爷的心栓的牢牢的,肚子里又有三个孩子,太夫人都把她供起来。要是我私下去给陈端琅说婚事,不说公公那边怎么想,就是夫君,只怕都要恼了我。”
断然拒绝了吴妈妈的提议,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吴妈妈一时片刻不说话了,吴四奶奶心里也有些不自在。
陈端琅如今上有人扶持,自己又的本事。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吴家有人动了心思一点也不奇怪。但吴家那些人,也实在太自私了些。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关头,什么节骨眼上,夫君那边的恩科都考了两三天了,眼看着就是关键时候。
会被派到哪个地方,弄个什么好缺,就指望这一下子。吴家还三天两头写信来催促,吴妈妈也在耳边喋喋不休,逼着要去国公府说定陈端琅的婚事。
陈家有丧事呢!
自己是嫁出去的,吴家那个老太太为难为难也就罢了。
陈纯贞是嫡亲的外孙女,吴家那些嫡系的人也半点不放在眼里,人都没了,奠仪没送份来,就知道催自己办事情。想想都叫人寒心。
吴四奶奶一阵齿冷,就不愿意跟吴妈妈多说话,坐在那里翻账册。
忽然想起来就问吴妈妈,“总说让我去提亲事,还没说挑出来的人是谁呢?”
“是七老爷最小的女儿,老太太疼得很,掌上明珠一样捧着的。”
吴四奶奶听着半响没说话。
吴妈妈看着吴四奶奶脸色,在旁边解释道;“要给七少爷的人,定然要选个好的出来,七少爷再能耐也是庶出,一个嫡出的姑娘,虽说不是长女,配着也是绰绰有余了。”
“绰绰有余?”吴四奶奶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吴妈妈,这个族妹我可是听说过的。七叔他本来就是老太太的老来子,七叔的小女儿,在家里是何等金尊玉贵,谁又不知道。宠的上了天,十足十的霸王性子。就凭咱们家那位十三站奶奶的精明,她会答应给弟弟挑个这种人过一辈子。真是做梦!”
吴妈妈脸色刷一下子白了。
吴四奶奶这段时日被这件事情缠磨很久,今天话说出来了,干脆说个够。直接道:“你叫人给娘捎消息回去。别什么事情都奉承着大伯他们了,到底不是亲的,嫡枝就是嫡枝,偏支就是偏支。再巴结也亲不了。我如今在陈家也站稳了脚跟,夫君马上也能谋个好缺,咱们顾好自己家里人也够了,吴家其余人等,少管些。”
吴妈妈听着就是一惊。
吴四奶奶却再也没有其余的话了。
吴妈妈子暗自琢磨了一番后,也觉得吴四奶奶话说得对,就没有再多言。
一个青衣布裙的小丫鬟却冲了进来,哭着道:“奶奶,您快过去瞧瞧,冒姨娘见红了呢。”
吴四奶奶脑袋嗡的一声炸响,扶着椅子手柄站起来,尖声问道;“你说谁落红了!”
小丫鬟哭的抽抽噎噎,好在还能回话。
“太太叫了人过去,要逼着冒姨娘喝保胎药,冒姨娘不肯,太太叫了人去压着姨娘,不知道怎的,就见红了。”小丫鬟仿佛才反应过来,扑过去拽着吴四奶奶的裙角道:“奶奶,奶奶,您快请大夫和稳婆过来救救姨娘,否则,否则……”
小丫鬓想到三老爷下的死令,只觉得浑身冰凉。
吴四奶奶也是心惊胆战,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一个小丫鬓,摔开人急冲冲往冒姨娘住的地方赶。
吴妈妈跟着小心伺候。
到了冒姨娘住的院子,吴四奶奶就听见了一阵咆哮声。
“你,你,我念着你难过,一直不跟你计较,没想到你竟然心狠到这个地步!”
三老爷指着三太太的鼻子,怒发冲冠,顺手抄起旁边的茶盅就要砸过去。
好在旁边陈端崕上去拦住了。
“父亲,母亲定然也不是有意。”
三老爷既担心冒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害怕因这件事让陈家再在外头弄出笑话来,看着陈端崕也有些迁怒,就指着地上一个残破的青花缠枝瓷碗道:“不是有意,我看她就是非要弄掉这孩子不可。药都端过来了!”
三太太坐在一边,朝着外面望了一眼,眼中划过一道幽幽的冷光,很快又转回来,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老爷,这药是安胎药。”
内宅妇人的手段,即便三老爷身为男子不精通,却也不是一点都不懂。
这药既然端过来,还逼着要灌下去,就绝不可能是安胎药。
三太太冷淡的笑了笑,听着里头屋子里冒姨娘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