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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听说你要嫁给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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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年愣了下,几乎瞬间就要把这盖子给掀开,却被他牢牢摁住手。
    “锦年。”他苛责着她,像是在埋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要先收下礼物,想好了,再打开。答应我,不准偷看。”
    锦年只好点头。
    他这才满意的颔首,拍拍她的手背,起身打算离开。但就在这时……
    “砰砰砰!”
    安瑞眉头一蹙,和锦年一起不满的看着被敲得震颤的大门。
    在子夜敲人家的大门是很不合适的事情,然而这位不速之客却全然没有反悔之意,敲门声又再度传来,同时,响起叶臻的声音。
    窗外风声太大,其实锦年并没有听清叶姨在说些什么,然而,几乎在她声音响起一瞬,身边原本还懒散的,甚至有点不耐的人却立即收敛神色,沉下脸几步奔下楼梯。锦年看着他突然间失态,呆了一下,也顾不得再拆礼物,掀开被子也小跑跟了上去。
    待她刚刚下楼,还来不及站稳,扶着墙壁喘着气,一抬头,只看见大开的门外,叶姨苍白的一张脸,整个人都在狂风中哆嗦,连带着声音也被吹的飘忽:
    “她,她……”
    锦年什么都没有听懂,而他已经飞快的接口,像是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在哪儿?”他问。
    “不在了。”

☆、第58章 chapter58长大(上)

“不在了?”安瑞猛地朝后一个踉跄,身体抖得比风雪中的叶臻还要离开,愣愣的,他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后疯了般的,一把抓过叶臻的手腕,龇目欲裂,“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的是不是?怎么会不在,怎么可能不在!我刚刚,一个小时前还和她一起弹琴……”
    “安瑞!”叶臻向来是胆子小的,眼下大概是也受了不轻的刺激,一面哽咽说着,一面控制不住眼泪就往下落,“你冷静点,梁薄已经想办法去通知calvin……”
    “我问你她在哪儿!”他已神智尽失,通红的眼睛分外骇人,“在哪儿!”
    “还在那儿……”
    叶臻抽噎着还没有说完,安瑞已甩了她的手,只穿着薄薄一件线衫便要投身于狂风骤雪之中。她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拉住他,堪堪来得及吩咐,“安瑞,你先不要冲动,你听我说,她还没死,只是你认识的那个……已经不在了……永远也不会在了,她彻底崩溃了,现在,再经不得一点儿刺激,只剩一口气……calvin还没有找到,你……”
    “我怎么?”他咬牙,压抑着的一字一顿,“你的意思,是她一见到我,就会支撑不住立时死去?还是她挨到calvin来,立时就能活了?”
    “不,不是……”叶臻脑中也是一乱团,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
    “不是?”他骇然冷笑,“那你就是让我等着看她去死,也不能我再去见她一面!就为了给她留一口气,让她见还不知能不能过来calvin!”一边说着,他劈手打掉她的阻挠,几近歇斯底里,“笑话,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她本该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是他生生从我手里抢走了她!为了她,为了她……我成全了他们这么多年,临死了,总归也要成全我一回!”
    说罢,再不顾任何,他决然离去。
    叶臻靠在门庭前,失神的喃喃低语,“只是,想要叫你小心点,你这样去了,她,她现在……”顿了顿,侧眸刚巧看见在一旁静立许久的锦年,看着风雪将她的眉梢侵染的雪白,正盯着远处渐渐已看不真切的那个背影发怔,心中一酸,也只摇头,小心上前,“锦年,外边儿凉……”
    “叶姨。”她沙哑开口,打断她,“是谁不在了?怎么就不在了?”
    “锦年……”叶臻艰难开口,却不知如何继续。
    “是小阿姨么?”她轻轻笑,“我好像……知道了。”
    心里有种云开雾散的恍然,酸酸的,锦年抬眼望向天空,铅灰的云朵中,雪花沉沉的坠落下来,一层层的铺在地上,将一切都淹没,藏起。悲伤,欢笑,从前的所有,都秘密的封盖,了无痕迹。
    不待叶臻再开口,小锦年已经猛地转身奔回屋内,一路的灯火随着她的奔跑不安地晃动,映亮了地板上遗落的泪痕。
    不过一个喘息之机,她抱着他的大衣又跑了出来,拖鞋也没来得及换,亦是追着他淹没在风雪里。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须臾一瞬,叶臻怔怔看着消失不见的两人,无数心酸,化作细声一叹,“作孽,怎得就都这样看不开。”
    ****
    隆冬的夜晚,风雪猖獗的迷住了前路,她茫然疯狂的奔跑了许久,地面湿滑冰冷,她跑丢了拖鞋,棉袜尽湿,摔倒了一次又一次。
    一路狂奔,追逐,那个身影永远在前方,并不远,却怎么也追不上。他步子迈的很快,坚定不移的朝着某个方向,渐渐的,她就真的落下了。
    她和叶臻说,她好像……知道了。
    并不是顿悟,而是她知道,她早该知道了,她一直……其实隐隐约约都知道。只是不愿去深想,只是不断的去逃避,哪怕所有真相摆在眼前,中间只隔了一层纱,她也不愿意揭开。因为纱的那一端,是她此生最亲最爱的两个亲人。
    这世上,她的亲人……那样少。那两个人,几乎占据了她的大半生命。
    她只有一再替他找借口,替自己编排勉强能够圆回去的理由,才能对他们之间那种微妙视若无睹。那天她对着他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心里很难过,却并不吃惊。
    她说,你们有什么话,非得避开我,然后偷偷躲到房间里去说吗!
    现在想来,或许潜意识里早就由此预料。
    很多年之前,偌大的庄园中,生活着他们一家人,那时她年纪太小,只知道那三个都是她今生无法企及的优秀,她的小阿姨,臻惜才华横溢,骄傲明艳,她的养父内敛深沉,寡言沉默,肩负着一整个黑色王国,行事果决专断,而安瑞……
    记忆中最初的他,因为有个太正经的兄长当家作主,他反而就忙里偷闲的太不正经。很喜欢齐整端庄的范思哲,却偏偏穿的歪歪扭扭,举手投足间也是一派的慵懒,纨绔子弟的气息。却也说不出的雅致好看,彼时他风华正茂,也很爱笑,笑起来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能迷死一票异国小姑娘。他做任何事情都很懒,但是任何事情对于他而言似乎又都轻而易举。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无一例外对她都很好。
    但是,关于他们之间,小小年纪的她,并不太分得清谁和谁更亲近些。
    只依稀记得,某个晚春的日落,庭院里的海棠花都谢了,纷纷扬扬,安瑞在临窗的钢琴边漫不经心的弹琴,臻惜在一边很认真的唱歌,窗子没有关,晚风吹来,海棠花瓣零落飘洒,就像今日的落雪,透进窗子,静静睡在二人身上。
    安瑞停下弹琴的手,懒散一笑,替臻惜拂去发间残花……
    那一瞬,站在门后的她,感觉口中糖果都没有了滋味。
    那时,她尚且年幼,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行为,这种情感是什么,她只是觉得不舒服,很生气,比她最爱的玩具熊破了坏了还要难过。看见那一幕,让她生命中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再之后,其实还有很多,很多……
    再后来,等她成长到快要有足够能力去分辨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走了。calvin和臻惜成婚了。
    逃之尚且不及,她哪里还会去深想。那时,她松了口气,甚至庆幸而恶意的想过,还好,还好小阿姨结婚了。
    只是,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还想不透。
    “啊!”
    再一次失足,她整个人跌在雪地里。
    出了住宅区,厚厚的雪层下不再是方才柔软的草泥,而是坚实水泥地,这一回,摔得很重。想要爬起,却因着疼痛,打滑,几度失败。疼痛,委屈,顷刻间,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索性扑倒在雪地里,呜呜咽咽的,发泄一般,嚎啕出声。
    时至深夜,恰逢年节,街道上空荡荡的,静的可以听见落雪摔碎在地面的声音。
    无所顾忌,她哭的愈发凶了,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忽然觉得雪停了。
    锦年抹抹眼睛,抬头,是一把透明的伞,伞的主人,是一个斯文俊秀的青年,正俯下身,朝她伸出手。
    “需要帮忙么?”他问。
    因为安瑞的三令五申,反复提醒,换做平时,锦年是不会同陌生人轻易说话,然而此时,脑中本就浑噩,也顾不得许多,只哑着嗓子,呆滞的喃喃,“我累了……好累好累。”
    “喔。”他似乎放心下来,也没再问她的意愿,一用力将她拉了起来,“累了,就歇口气,做什么还跑的那么拼命呢?”
    锦年微微一怔,抬眼看他,也理不清他究竟是别有深意还是随口一提。
    那人还待问些什么,已有呼唤从身后传来。
    “锦年!”
    是因着不放心,而匆忙追上来的叶臻。
    “锦年……”叶臻来到她面前,小心给她拍着身上碎雪,“摔成这样,有没有事?”一边对着方才拉起她来的青年男子道谢,“真是感谢你……”
    “没关系。”他礼貌颔首,微笑,“碰巧路过,总不能放任小孩子摔着不管。夜深了,快些带她回去吧。”
    叶臻点头应允,那人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锦年恍若未闻,只咬着唇瓣,“叶姨,他在哪儿?”
    叶臻停住,“什么?”
    “你知道的,他在哪儿?”她倔头倔脑的重复了遍,“我把他弄丢了。”
    叶臻叹息,“锦年,何必。”她摸摸她的脑袋,“现在的情形,太乱……”
    “无论是安瑞……还是小阿姨,都是我很重要的人。”锦年哆哆嗦嗦的开口,哀求,“我不想再被一个人蒙在鼓里!我不想!不想了……”
    以为自己习惯了守候,习惯了失望,已经练就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坚强,不会再难过,不会再被打击到,然而,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天崩地裂时,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她发现……她原来还是可以被伤的更重。
    她不想,不想再这样自欺欺人。
    情到深处,千疮百孔。
    ****
    来到那扇门前,锦年一派愣神,原来,居然这么近,只隔了一条江。这么多天,她就待在这里。然而推门时,却感觉到了一种阻力。门是锁的。可屋里有人,她知道,她待在这里,都隐隐可以听见里面激烈的说话声。
    她当然不能敲门。正一筹莫展之时,她心中突然一动。
    鬼使神差般的,她从脖颈里取出一把自心口捂的温热的钥匙——臻惜年初一赠予她的礼物。
    如果没有错,这里,是她的房子。
    她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开了。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的状况,还飞了半个地球,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死,逼着我答应,我不答应,就让我一生愧疚,是吗!你够狠!”
    屋内没有开灯,但莹莹的雪光,照亮了他的被泪水浸湿的俊颜,他哭了么?那样冷硬,那样固执的男人,哪怕除夕之夜,他在他的母亲家中为客,同亲生母亲咫尺相对却恍如末路,那个时候,他也只熬红了眼眶。抿唇忍住快要夺眶的泪水。而现在……熬不住了么?
    满室凌乱,纸片,杂物,摔的到处都是,地上一滩血迹。

☆、第59章 chapter59长大(下)

她不知道她到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眼下,臻惜虚弱靠在他怀中,柔媚的凤眼已成了两道的半开的线,其中隐隐透出的光芒微弱而迷茫,痴痴愣愣。任凭他在耳边如何控诉,哀求,她只一言不发,只呆呆的,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风华绝代。
    如此情形,即使来此之前便有了心里准备,脚步也不免为之一凝,竟不知如何进退才好。
    “起来,活过来,好不好?既然那么放心不下,你那样放心不下她,这样殚精竭虑的替她铺路,是不是也该亲眼看着我娶她你才能闭眼,你起来,起来……小乖。”他那样温柔的唤她,额头与怀中人相抵,或许还有更加亲密的事情……只是,以她这个角度,却是看不清了。
    手一抖,一直紧紧攥着,想要给他送去的,手里的大衣瞬间落地。
    寒风挟着碎雪穿心而过,清凌凌的,心下一派清明,之前所有迷雾,茫然,渐渐的拨开,直指唯一的那个答案,雪亮透彻。连带着最后一丝不解也终于想透。
    个中情愫,其实她一直都有旁观,参与,只是当局者迷,万分重要的一点被她想岔了,而且到今晚,刚刚之前也没想明白,他爱臻惜,任何事情只要关乎于她便会丧失理智,而小乖……更是他每每脆弱之际就念叨的名字,身为女子的直觉,她听得出这也一定是他真正在意的人,只是,只是……他是如何将他的深情如此完美分给两个人。难分难解。
    事实上——
    “笑话,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她本该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是他生生从我手里抢走了她!为了她,为了她……我成全了他们这么多年,临死了,总归也要成全我一回!”
    “你起来,给我活过来!既然那么放心不下,你那样放心不下她,这样殚精竭虑的替她铺路,是不是也该亲眼看着我娶她你才能闭眼,你起来,起来……小乖。”
    这,才是事实真相,只有这样,才能通透的解释一切。
    如果他自始至终只是一厢情愿单相思,他和calvin之间那么好的感情,不会闹到兄弟阋墙的地步,高傲孤清如她的养父那种人,对于惦记着自己妻子的人,哪怕是自己亲弟,也不会十几年来一直如此忍让到低声下气的地步。
    而他……一直那样深情那样的温柔的姿态,在梦中呼唤一个小名。那样深的感情,心里怎会能再容下另一人,更诓论无缘无故的去惦记自己兄长的妻子,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
    臻惜,小乖……
    一直以来,被她刻意疏落的种种“巧合”跃然冒出脑海,疯狂的喧嚣,像是对着她嘲笑。
    黑发,白裙,弹的一手好琴,温柔静默,瘦瘦的,小小的。
    她最亲最爱的小阿姨,臻惜,就是他多少年来,魂牵梦萦的那个女孩儿。
    她突然觉得好绝望。
    他爱臻惜,没关系,她早就是calvin叔叔的女人。
    他爱小乖,也没关系,那个狠毒的人早已捅了他一刀然后潇洒的弃他而去。
    而当这俩人,合二为一……
    她温锦年……就是个傻子。
    一个踉跄,她不慎碰翻了身后的花瓶,顿时一声巨响,打破了眼前压抑的平静。
    里屋二人,几乎同时转来注意。
    安瑞还好,除了转瞬即逝的意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神情淡漠——眼前的他,似乎再没什么事情能够再激起他的情绪。
    倒是臻惜,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原本微合着的一双眼,瞬间睁至最大,整个人也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被他拦住。
    只是一切在锦年眼中,更多的,她可能是出于本能。因为她眸中依旧是毫无光彩的,只是一个劲儿的挣扎,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臻惜发病的时候,锦年见过无数遍,比眼前更激烈的也不是没有。所以,眼下,她倒反而没有安瑞那么紧张,反正,一会儿就会好了不是么?反正,一觉醒来,她又会把今天的一切都忘记。如果她现在是清醒的,她反倒不知如何面对了。
    “即使……连那个选择,也是因为她?是么?我可以留下来的选择?”她近乎绝望的宣布,试图说服他,也说服自己,“我不信。”
    他面无表情,“可的确是。”
    锦年死死的盯着安瑞因怀中人毫不掩饰的紧张的侧脸,轻声,“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就知道你会不会撒谎?”
    他没有动。只是紧紧抱着臻惜,不让她随意动弹,似乎,眼下……将目光投向任何别的事物都是浪费。
    “你看看我。”她重复了一遍,又小声补充,“好么?”
    他的侧影好似震了下,最终……却还是没有改变分毫。
    “你不敢?”她嗤笑。
    他依旧沉默。
    “那你就陪着她吧。好好陪着,可没多久了,再一会儿……calvin叔叔就要来了呢,到时候……呵呵。”锦年忽然笑起来,笑得那么灿烂,那么美,美到他的心都绞作一团,嘴里吐露着从未有过的恶毒,连神情亦是焕发出从未有过的妩媚,“就没你的事了!”
    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再看他一眼。
    安瑞终于回过头,目光深沉目送她的背影,看她打开门,缓缓的走了出去。
    只是一瞬间,门突然又被推开,她就这样重新出现门口,静静的望着他。
    心跳,在这一刻以叫人窒息的速度加快,他望着她,再来不及避让,连呼吸都凝滞。
    然后,他看见她的唇边轻轻的绽放一个笑容,星火燎原,渐渐的,点亮了那双棕色的眸子。
    ,
    “你是个懦夫,我不会嫁给一个懦夫,安瑞,我不会嫁给你了!”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尖锐的近乎于扭曲,拔高了声响,恨恨的盯着他怀中一直奋力挣脱的臻惜。
    这一句,是对着她说的。
    是他带给她美好,爱情,也是他教会了她灰心,绝望。
    是她带给她温暖,亲情,也是她教会了她谎言,背叛。
    她最亲,最信的两个人,手把手……教会了她如何成人。
    一夜之间成长的,并不局限于男孩,女孩也行。
    要狠是么?她也可以。
    然后,这一次是她头也不回的转身,无论身后是谁在歇斯底里喊她的名字,都再无反应,奔下楼梯,雪花肆虐,狠狠的扑面而来,而她望着前路,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锦……年。”
    是谁?
    那样生涩的口吻,那样熟悉的声音,她被绊住脚步,还没有回头,手腕已经被捉住。
    是臻惜。她还是追了上来。
    “回去。”她那样痛苦,不住的咳嗽着,似乎说了这几个字,就要耗尽她的全部气力,“求你……”
    她在求她?她在求她!
    锦年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只见她神色依旧是痴痴呆呆的,但是眸中泪水满蓄,带着万分急迫,哀求。
    转瞬的心神动荡,她冷下心肠,“你不要再碰我。”
    臻惜愣住,似乎很艰难在思考她的这句话。
    “我不知道……要怎样再面对你。”锦年拨开她的手,轻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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