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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听说你要嫁给我-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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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拜托我帮忙照顾一下他的家人。保证她们在这里平安待到合适的时候。”
    “合适的时候?”锦年愈发觉得脑中云雾缭绕,“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所以那天才会去问你,但显然……”
    “我也不知道。”锦年说,喃喃自语,“什么叫合适的时候,什么是……”
    “这个问题不妨先放到一边,锦年,我们回归正题。”calvin提高声线,盯着她的眼睛,“他所和我提到的家人,其中包括:母亲,妹妹,妹夫,还有……”
    他停了下,一字一顿,语气缓慢而不容撼动,“外甥女。”
    “不可……”锦年尖锐打断。
    “先别急着否定,锦年。你好好回想一下,他是否亲口和你承认过绵绵是他女儿?”calvin缓了缓,才道,“而且这个问题我已经和他母亲亲自确认过,太太说,‘我儿子,从未娶妻,何来生女’?”
    原本强制平静的心又起波澜,锦年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想不出个词来。
    “何况,即使真如你所认为,那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么?”他叹了口气,耐心开导,“瑞瑞这个人,对亲人看的最重,这次眼看着可能要出什么事,连一向不是很和睦的妹夫都带着了,却偏偏不安置自己的妻子——他女儿的母亲,你自己觉得能不能说的过去?”
    除非,所谓妻子,根本不存在。那么女儿,更加是无稽之谈。
    两厢长久沉默。
    车窗外,不远处,已燃起了小小的暖橘色,灯火下,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锦年心里越发感到荒凉,脑袋也空荡,只有唇瓣还在僵硬的蠕动,“可是,墨玉,我明明,明明看见他们……”
    “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回事,那个女人可不简……”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目光在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转了一圈,游弋,最终,calvin只是淡淡道,“或许……落花确实有情,但是,从安太太那里得来的说法,流水似乎无意。”
    锦年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在何处神游。太过入神,以至于并未留意到他的前后句转折有多么生硬。
    终究,长长久久的,不再说话。
    “那他,他人呢?”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急迫,“他去了哪里?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又准备做什么?”
    见她不如此形态,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表情柔和了些,轻声道,“我不知道,锦年。这是实话。”随后,有几分惘然几分无奈的,又添了句,“你问的这几个问题,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也始终找不到答案,细细回想,其实从很早很早之前,我就一直不是很懂这个弟弟。他其实有很多的秘密,但一直都被我忽略了。”
    “比如,他和臻惜相遇,在中亚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遇到过什么人。为什么当年被绑架的所有人都死了,疯了,但他和臻惜却几乎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
    “再比如,当年为何同臻惜订婚在即,却忽然离去。而他独自一人,离去那些年,又发生了什么,其实我都不知道。”
    锦年听的发懵,十分疲倦,又茫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直觉眼前千头万绪,自己却一根都拎不起来。
    “本来也不想这么早告诉你,打算全部弄清才和你说,但是……好了,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再扯就远了。你说的对,你今年二十五,不是十五,有些决定别人确实无权干预。”他看着锦年苍白的一张小脸,心里又不是个滋味,想了想,又补充道,“瑞瑞的事情,你先不用考虑,我会处理。你,还是先好好想一想,这腹中骨肉,究竟何去何从。”
    锦年终于彻底沉默,看着小腹,表情无助又可怜。
    calvin默默叹息,握住她的手,忽然道,“还有,锦年,你并不是私生子,你的父亲,他很爱很爱你,也很爱你母亲,而你母亲……当初亦然决然和他走,他们的婚姻,虽然没有受到大多数人的祝福,但并不是私奔。你不要看轻她,也不要看轻你自己。”
    “叔叔,”心下哽咽,锦年眼中微热。
    “而且,当年,是我先对不起你的母亲,她……很好,很好很好,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没有保护好她。她有对我失望的理由。何况,她……原本也就不爱我。”他摇头,声音微苦,“锦年,人生苦短,要择一所爱很难,更需要无与伦比的勇气,这一点,我不如她,也就从未获得过她那样的幸福。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像她。”
    ****
    “锦年姐,锦年姐,听说你……”
    “喂,你小声点!”
    兴冲冲而来,可还没迈进大门,就被自家姐姐拦住,纫玉不解的眨巴着大眼,愣愣的,“怎,怎么啦?”
    “嘘,不要大呼小叫的。刚刚睡下。”梁唯轻轻合上门,临行朝里头看了眼,这才放下心。
    锦年自从爱丁堡回来,情绪就消沉的不像话,精神状态更是一塌糊涂,还好,没有再闹着去流产。
    只是目下状态依旧让人担忧,梁唯常常看见她不分白天夜晚的把自己关在家里。独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或者看书,或者闭上眼睛假寐。但到了正经的睡觉时间却又对着窗外发呆,作息愈发紊乱。她一度怀疑她憋出了什么心理疾病,比如孕期抑郁症什么的,并且为此担心了很长时间。
    因此,在锦年做身体例行检查的某一天,她以陪伴为由和她一起走进医生的办公室。结果,从检查结果得知,她确实有类似倾向。而且腹中胎儿也受到了不轻的影响。
    因为那天杀的孩子爸不知道去了哪里,梁唯只好简单收拾了下,搬去和好友同住,方便照料,更多是开导她,逼着她出门,和她说话。
    ,
    尽管如此,收效依旧甚微,连天待夜的失眠已成常态,已经太久没有整夜的睡过。眼下,这才好容易眯一会儿。
    “锦年姐怀小宝宝啦?”纫玉兴奋的搓着爪子,“比我快唉!”明明都是同一天洞房的来着。
    梁唯愣了下,敲了下妹妹的脑袋,哭笑不得,“不害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比的?”
    纫玉挨了一记,却依然开心的探头探脑,“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呗,锦年姐的小宝宝。”
    “又没生出来,再说现在月份那么小,都是平的,能看见什么。”梁唯叹着气,坚决的将妹妹拦着,“你毛手毛脚的,别再把她弄醒了,她现在睡一觉不容易。下回吧,下回她醒着你再过来。”
    “啊……”纫玉抓抓脑袋,失望的垂头,“可是,可是马上我就要回国了,两个小时后的航班,但还有东西没交给锦年姐。”
    “这么早?”梁唯有点意外,“不是说后天的飞机么?”
    “是季泽,他外婆好像突然摔到了腿,着急回去看呢。”
    “哦,那好吧……什么东西呢?”梁唯没当回事,“要不我帮你转交吧。”
    “转交?”纫玉困惑的皱眉,很费劲的回想了一下当夜情景,最终坚定的摇头,“不行,不行啊,这个东西得亲自交给锦年姐的。”安叔叔重复了好多遍表情好可怕的啊。
    “哟,纫玉还开始有小秘密了?”梁唯失笑,拧了拧妹妹脸蛋的小肥肉,“给锦年的什么好东西那么神秘?有没有姐姐的啊?”
    “唔?”纫玉真的偏过脑袋开始认真回想,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这次没有,要不,要不我下次结婚的时候再帮你问问?”
    下,下次结婚?
    “小笨蛋,又胡说八道你!”梁唯拍了她一下,“好了,回去找你老公吧,别错过了飞机。锦年没醒,你一定要当面给她的话……下回吧,如果不急。”
    纫玉想了一下,也只有这样了,“那,姐姐再见,我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帮我问爸爸妈妈好,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纫玉一一应了,折身蹦跳着离开,目光扫过手提袋中的那个日记本,转瞬就彻底抛到脑后,反正,安叔叔好像是说过秋天之前给她都可以,唔……那就是说不着急,晚点也无所谓,算啦算啦,下回再说吧!

☆、第106章 chapter102一着不慎

内蒙,锡林郭勒深处。
    血色残阳,盘踞在草原尽头,奄奄一息。风,掠过地平线,自天涯席卷而来。举目望去,只可见草原茫茫,旌旗猎猎,一派萧瑟苍凉。
    “变天了啊……”
    安瑞抬头,久久凝视着苍穹之上,叹息。
    那一块的阴云,翻飞涌动,遮天蔽日,愈来愈浓密,愈来愈广辽。那样深的颜色,那样沉的分量,天空似乎就要挂它不住,随时面临坠落崩塌。
    应该很快了。
    安瑞想,等它终于塌下来,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暴雪掩埋的干干净净的吧?帐篷,牛羊,草木,一切一切……都逃不过。
    正如十几年前的自己,也是如此。
    那时,自己一路逃亡至此,穷途末路,也是这个时节,也是这个地方,他躺在冰面,面朝着慈悲的长生天,不甘的祷告。只是,回应他的,除了连绵不绝愈演愈烈的冰刀雪刃,甚至还多了一群渐渐聚拢的蒙古狼。最后,他甚至可以听得见自己血液放慢流淌,一点一滴逐渐凝固的声音。
    伟大的长生天果然灵验,到底还是听见他的祈祷了,而且待他不薄。那时,他不无自嘲的想,自己至少还是得到神的回应的——他可以选择冻死,被狼咬死,或者慢慢失血而死。
    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感觉。
    “起风了,孩子。”一个苍老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暴风雪又要来了啊。”
    安瑞回过头,只见毛毡门被掀开,正缓步踱出的老妪,鬓发皆白。
    “嗯。”他颔首。
    余光,依稀可以看见老妪的儿子们正兴高采烈的搬运着高昂丰厚的,草原深处上稀缺的种种物资。
    他轻舒口气,如释重负。
    “这些,其实……唉。”老妪也望着进进出出的家人,长长的叹息,“当年我们虽然从狼群中抢回了你,但能做的真不多。孩子,你能活下来,那都是长生天的旨意,而且……那时你已经留下了那么贵重的馈赠。”
    “哦,那个么?”他下意识的摸向胸口,轻笑,“对了,正是因为它阴差阳错回到我手里,才提醒了我这世上原来还是有所亏欠,不然真的落下了这重要的一恩。多亏它了。”
    老妪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自从安瑞扯出系在颈下的那串璎珞时,到了唇边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不久,便倒抽一口气,“这是,这是……”她反应很快,“孩子,你见过那位美丽的姑娘么?”
    “是啊。”他郑重其事的将这串璎珞重新放了回去,贴身收好,不假思索道,“她是我妻子。”语气风轻云淡的。
    “长生天……”老妪再度惊叹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额么格。”安瑞嘴角微动,笑容耐人寻味,“风大了,您快进去吧。”
    “怎么,你不进来么?”她迟疑道。
    “不。”安瑞摆摆手,转身,“走了。”
    “天就要黑了,而且,就快下雪了啊。”老妪惊讶的问,“就这么走?”
    “嗯。”他带上墨镜,颔首,“就这么走。”
    “可是,可是如果再碰到群狼呢?万一……那可逃不了,是丧命的事啊!”
    最后这句话,拦住了安瑞的脚步。但是很短暂,
    “是啊,无论怎样都逃不了。”他说,“所以,只好去找他了。”
    最后一笔恩也偿了,终于,这世上,他再也不亏不欠。接下来,就是怨。
    老妪愣愣的留在原地,久久的驻足。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他还要去寻狼么?
    狂风卷起了连绵的风沙,将那个离去的背影湮没的很淡很淡,只依稀可以望见那个挺拔的脊梁,笔直依旧。连沙暴都劈开了一道。
    锋利而孤独。
    “轰——”
    不远处传来马达沉痛的轰鸣声,一辆辆粗犷的军用越野闯入视野,又飞快的消失。矫健如搏击苍穹的萨朗鹰。
    她这才惊觉,原来还有这么多人,一直在营地四周静静蛰伏。
    “都部署好了?”他问,声音有点疲惫。
    “是。”回应他的,是轻且短的笃定。
    安瑞没再说话,似乎真的很累很累,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冰冷的扳机,轻轻地,如同抚摸恋人的脸颊。
    久违的触感,熟稔依旧。
    与其束手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十几年前,他在这里死去,也再这里新生,将过去的黑暗和肮脏掩埋。那么,事到如今,无论结果如何,所有的恩怨,也该在这里画上终曲。这才算得上圆满。
    反正,他再没有什么牵绊,所有他关心的,在意的人,都很安全。母亲她们,待在哪里会平安。而锦年有那家伙照看,更是不需要担心。所以,成败与否,都只需他一个人来承担,不会牵连到……
    “嗡,嗡。”
    电话突然发出规律的震动,他随手想掐掉,却漏眼觑见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心神一滞。
    这次离开,以防万一,除了她,他没有留给任何人任何联系方式,也说过,没有什么事情不要联系。可……
    不知怎的,忽然就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
    “哥——!”果然,甫一接通,那端的哭腔印证了一切,“哥,他们不见了,谁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他霍然坐起,“谁不见了?可可你不要急,好好说清楚。”
    “就是,就是……其实他,阮铭他一直都在和我闹,他说了当初明明答应的只待一个月,但是现在都好几个月了……绵绵已经错过了期末考,不能再错过开学,他,他,从前天出去,一直都没回来,一直到刚刚,有人传来信息说……”
    精神已经高度紧绷了相当长的时间,突如其来的这一消息几乎是瞬间将他点燃。
    说不清是恼恨到了极致还是恶毒的痛快,凤眼因为愤怒眯成了两条线,“行啊,我早就说过,他愿意作死就让他去死!”他冷笑,“可可,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是他拿我的话当耳边风,还一定要和我对着干,好,随他,那么能耐,现在也别指望我去帮他收……”
    “可是,呜……绵绵和他在一起,他带着绵绵一起的啊哥。”
    电话无力的滑落,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所谓百密一疏,正是如此。
    往往一个不经意间,甚至完全没有放在眼中的疏忽,就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在今后某处,给你会心一击。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停车。”
    安瑞轻轻说。
    ****
    造人的结果,就像它的过程一样,痛并快乐着。
    锦年趴在水池旁,胃里一片的翻江倒海,呕吐的太久,除了清水,已经什么都吐不出。
    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她拧开龙头,洗了把脸,想要清醒一下。
    再一抬头,她险些没被镜中的自己吓个半死。
    发丝凌乱,湿漉漉的黏腻在额头,脸颊上,逐日清瘦下来的小脸泛着淡淡的青灰,眼圈深而重,几乎凹陷到了皮肤里。
    可以这样说,镜中的自己,倒是真的可以用“黑白分明”来形容。除了头发和眼珠,整个人完全是苍白的,没有一丝杂色。
    完全可以随时出演恐怖片的女主人公。
    怀孕十六周,明明已经进入孕中期,但是她的妊娠反应还是过分的强烈。完全没有正常孕妇的胃口大开或者嗜睡香甜。
    肚子里这个小东西,果然不愧是它爹的种。就会欺负她,只会欺负她。
    这么讨厌,一定是男孩子!
    “你给我乖一点啊!”
    锦年拍了下肚子,心力憔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都快被你折腾死了。你就消停一会儿,乖乖睡觉,好不好?拜托,拜托。”声音几乎气若游丝。
    它踹了她一脚,非常用力,也能感觉到,它还相当开心。
    那一瞬,锦年怀疑自己甚至能够听见它正嚣张的狂笑。就和它爸爸一模一样……呃,虽然它爸爸似乎很少笑。
    锦年看着软乎乎的肚皮,看着上面浅浅映出的小脚丫的形状,已经没有心情母性泛滥,而是在恶狠狠的想,等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咕噜噜……”可惜她的宣言没有丝毫效力,呕吐后的饥饿倒是如影随形。
    认命的叹了口气。锦年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来到了厨房,扶墙,站在原地喘息良久,从满当当冰箱里随意扒拉出一点粮食,粗糙的加工了下。吞咽之前,忽然想起些什么,低下头,拍了拍肚子,非常认真的板着脸,鼓起腮帮:
    “你听好,你老妈我手艺就这样,爱吃不吃,这是我今早最后一次喂你,你要是再敢丢出来,我绝对不会再管你,你,你就饿着吧,听见没有!”
    它没动静了,锦年以为,这代表着屈服。但是,很快——
    她咬了一口吐司,几乎是瞬间的,再次冲向盥洗室。
    锦年这才明白,原来,那代表着无声的抗议,鄙视。
    重新洗过脸漱好口,她手里一滑,突然没拿稳手中的牙杯。
    玻璃碎片摔了一地。
    很莫名其妙的端端就愣了一刹那,脑中有瞬间的空白,连腹中的小东西也不捣乱了。只剩下胸腔中的那颗心脏突然扑腾扑腾的跳。
    很尖锐的痛感。
    不知怎么了。

☆、第107章 chapter103暴风前夕

“哦,拜托,这么大一件事情,怎么可能瞒下来?”抱着手机,梁唯欲哭无泪,“叔叔,锦年她又不是傻瓜。”
    临近门边儿,她放低声线,颤抖着,“网络,电视,报纸……哪都是。现在这事儿闹得太大,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压下去的。我总不能捆住她吧?”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肚子里那位……唉,”心乱如麻,梁唯硬着头皮道,“好吧,我尽量,只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挂断电话,她靠着门板,努力平复着呼吸。许久,才转身推门,微笑,“锦年,昨晚睡的好吗?”很轻快很平常的语调,回声充斥着虚伪的味道。
    偌大的小楼,空荡荡,静悄悄的,只有古董时钟的指针滴答作响。
    梁唯扫了眼钟面,暗自叹息,这个时间还没起床,昨晚大概又失眠了吧?
    扶着楼梯上了二楼,来到半掩的卧室的门口,她扣着门,扬声又唤,“锦年,你醒了吗?今天天气很棒,我们去郊外走走吧,总是在家窝着不好。”
    等候良久,还是无人回应。梁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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