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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宠妻为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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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哪里不希望薛宜芳能陪在她身边帮她?可到时候薛宜芳嫁了人,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可是见识过婆婆的威严的,她那老祖宗一咳嗽,她娘亲便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她也是大舅母玲珑八面的聪慧之人,在她外祖母的面前,还不是温顺的像只小绵羊?
    薛宜芳面颊一烫,用胳膊肘顶了顶她的,瘪瘪嘴道:“不许笑话我。”
    甄宝璐不说话,替身旁乖巧的小江眉折了一捧花。小江眉笑笑亲了亲甄宝璐的脸颊,这才高高兴兴的捧着花过去送给娘亲。
    而薛宜芳则拉着甄宝璐一道说话。
    两人自然聊到了薛让。
    薛宜芳原本就佩服自己这位大哥,目下更是崇拜,眼眸晶亮道:“如今我大哥可是四品武将了,这皇城的年轻公子哥儿,还谁比我大哥厉害的。咱们女学可是有不少姑娘后悔莫及,还都说你不仅长得好看,选夫君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
    甄宝璐被说得发臊,脸颊霞光满天,嘟囔道:“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不是我选的……”
    薛宜芳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脸,神采飞扬道:“得。你爹爹这般疼你,若非你自个儿喜欢点了头,他怎么能这么快答应这么亲事呢?”虽是打趣儿的话,可薛宜芳心里却是羡慕的,毕竟没有多少姑娘,能嫁一个两情相悦的夫君。
    ·
    待宴席开始时,甄宝璐才同薛宜芳分开,随徐氏一道去女眷赴宴的琼华台。
    甄宝璐有些念着薛让,行至一处月牙桥,竟看到了不远处薛让的身影。
    她步子一滞,有些惊喜,就多看了一眼。每回她看他,这薛让就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一定会看到她,可这薛让却一副没有看见她的样子,匆匆就走过了。
    甄宝璐蹙了蹙眉,心道:往常他眼睛亮的厉害,一眼就看到她了,怎么这会儿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想到方才薛宜芳的话,甄宝璐便不禁多想了。
    徐氏停下步子,瞧着女儿呆呆的站在那里,便蹙眉道:“怎么了?”
    甄宝璐恍惚回神,忙说道:“没什么。”这便上前跟着徐氏一道过去了。
    入席之后,甄宝璐瞧见身旁坐着的庆国公府的姑娘沈胭,倒是有些惊讶。
    甄宝璐同沈胭并无什么交情,但是这沈胭的事儿特是听过不少的,是个脾气火爆又直率的,当初也就只有她才有能耐同沈沉鱼作对。眼下看着这沈胭,生得一张精致的鹅蛋脸,黛眉不似一般小姑娘那般是柔柔弯弯的柳叶眉,而是略粗些,瞧着有几分姑娘家难得的英气。
    甄宝璐还不晓得怎么同这位沈胭相处。她知道,这沈胭已经同薛谈定亲了,而她要嫁给薛让,日后她俩便是妯娌。
    一想到这个词儿,甄宝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而边上的沈胭,自然也注意到了甄宝璐,她对甄宝璐的印象不错,只是没怎么接触,交情泛泛。这位甄六姑娘年纪比她小些的,日后却是她的嫂嫂。沈胭也是明事理的,便提前同这位嫂嫂打起了招呼:“甄六姑娘。”
    甄宝璐冲着她笑笑:“沈姑娘,真巧啊。”
    徐氏听到女儿在说话,便侧过头看了一眼,待看到同她交谈的人是庆国公府的沈胭,便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毕竟日后这俩小姑娘同为妯娌,眼下的确是该好好接触接触。
    先前甄宝璐没怎么同沈胭接触过,只听说过沈胭脾气不好,如今一番闲聊,倒是觉得这沈胭谈吐不凡,又生得花容月貌,同她那二表哥薛谈的确匹配。
    不过甄宝璐想着方才薛让的态度,心里还有些不舒坦。同沈胭聊完之后,才喝了一杯桃花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
    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夜幕低垂。
    琼华台面前便是一片碧玉竹林,甄宝璐踩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朝着不远处的御花园看了一眼——男宾的宴席设在御花园。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甄宝璐站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去了。
    这时候,跟在甄宝璐身旁的香寒低低道了一句:“姑娘。”
    甄宝璐经由香寒提醒,抬眼一看,便见迎面而来珠环翠绕的女子。
    ——是甄宝璋。
    甄宝璐蹙了蹙眉,没想到又在这儿遇上甄宝璋了,她想着那会儿甄宝璋在灵峰寺的话,心里还有些气呢。不过,今儿入宫赴宴,应当带正妻才是,而甄宝璋身为妾室,却随静王一道入宫赴宴,可静王待她还是极宠爱的。
    甄宝璐固然不喜欢甄宝璋,也得看在静王的面子,当下便行了礼。
    甄宝璋看着甄宝璐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下得意,悠悠道:“六妹妹倒是客气。”她看向甄宝璐,袖中一方丝帕飘飘荡荡落了下来,堪堪掉在地上。
    甄宝璋望了一眼脚边的帕子,对着甄宝璐道,“既然六妹妹这么客气,可否替我将帕子捡起来?”
    甄宝璐还没说话,她身旁的香寒便按捺不住了,上前道:“三姑娘可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甄宝璋喃喃念着,想着这几年在齐国公府受的冷落,眉眼凛冽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丫鬟!我如今是静王侧妃,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齐国公府的三姑娘?再说了,我只是让六妹妹替我捡一下帕子罢了,这举手之劳,六妹妹不会不肯吧?”
    甄宝璐瞧着甄宝璋这样儿,简直比上辈子当了静王妃时还要嚣张。她拧着眉想了想——要她替甄宝璋捡帕子,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一个清冽的声音,甄宝璐瞧着面前的甄宝璋表情变得极快,忙笑脸盈盈迎了上去,娇娇唤道:“王爷。”
    是静王。
    甄宝璐也不好愣着,转身朝着面前的静王,正欲行礼,见静王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生得高瘦俊朗。而他的身旁高大俊美的男子,正是薛让。
    若是往常,甄宝璐瞧见薛让,便觉得心里踏实,自然会向他求救。可这会儿她念着方才薛让不冷不淡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舒坦,也就没有看他,只稍稍屈膝:“臣女见过静王殿下。”
    却说这甄宝璋,瞧见了静王,登时有了底气,嘴角微微翘起。她含笑望着静王,低低说道:“王爷,妾身的帕子落在地上了。那块帕子,昨儿王爷还见过,夸赞过妾身绣活儿好呢。这会儿恰好落在了六妹妹的身旁,妾身便想让六妹妹替妾身捡起来,哪知六妹妹……”
    甄宝璋并非没有脑子的。只是这几日静王待她宠爱有加,这才令她有了底气。而且又见薛让也在,更想好好出出气。
    薛让站在一旁,身子笔直,犹如挺竹,倒是没说话,只是脸色沉地极难看。
    而静王却是俊脸带笑,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过是一方帕子……”
    甄宝璋笑容灿烂,晓得静王是护着自己的,道:“的确是一桩小事。”
    却不知下一刻,静王登时变了脸色,扬手就狠狠一掌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在这安静的竹林显得格外的清脆响亮。不禁是甄宝璋懵住了,连甄宝璐都吓了一大跳。
    这一掌打下来,甄宝璋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才站住,脸颊更是高高肿起,髻上戴着的步摇也都落了下来。
    静王负手而立,衣袍微微掀动。他眉峰凛冽,厉声说道:“甄六姑娘可是你的堂妹。撇去这层关系不说,她也是薛将军的未婚妻子,薛将军对本王有救命之恩,你竟然敢如此无礼!”
    甄宝璐还以为这静王如此宠着甄宝璋,她今儿得受点窝囊气了,却不料来了这么一出,一时微微启唇,更是诧异。
    她又静静抬眼望了一眼面前这位传言性子开朗随和的静王,瞧着目下他阴沉的双眸,突然感觉身上起了一股鸡皮疙瘩,凉飕飕的。
    静王望着面前的甄宝璋,一字一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甄六姑娘道歉?”
    甄宝璋同静王相处的时日不多,待她也算是温柔似水,关怀备至。她自然以为他是个好性子的,未料竟然如此待她。她面色惨白,心下委屈的很,脸上又火辣辣的疼,咬了咬牙,才眸中含泪,颤着声儿上前道:“六妹妹,是姐姐的不是,还望……还望六妹妹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第87章
    
    静王带着甄宝璋走了。
    甄宝璐还静静立在原地。想着方才那静王不仅让甄宝璋给她道歉,还亲口向她赔了不是,便知道这静王绝对不像表面看着这么简单。
    夏日夜晚分明不凉,这个时候,甄宝璐却觉得有些冷了。
    甄宝璐轻轻叫了一声香寒,回过神来,却发现香寒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而眼前立着的高高大大俊美无俦的男子,不是薛让,又还能是谁?还没走呢。她念着他方才的态度,心里有些不舒坦,却见他稍稍走近了一些,墨色锦靴同她的鞋尖抵在一起,亲密无间。
    这个时候,甄宝璐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忍不住抬起头问道:“你喝酒了?”
    男人需要应酬,喝点酒也没什么,可甄宝璐一想到薛让那回的失态,便有些担心他喝酒误事。
    薛让嗯了一声,而后解释道:“喝得不多。”
    甄宝璐道:“我随口问问罢了。”她是个心里憋不住事儿的,鼓了鼓腮帮子问道,“你方才没瞧见我吗?”
    喝了酒的男人,眉目清朗,只说话的语调比平常慢了一些,不疾不徐道:“瞧见了。”
    他当然看到了——
    瓦蓝瓦蓝的天,碧绿碧绿的水,她站在月牙桥上,乌发雪肤,美得惊心动魄。
    甄宝璐瞪了他一眼。意思便是他看见了为何还装作没看见。
    薛让笑了笑。他该怎么同她解释,那晚之后,他每晚做梦都梦见她。他待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她年纪还小,他担心会吓着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薛让没有多少犹豫,展臂将面前的小姑娘拥紧怀里,手臂牢牢环着她的腰肢,两具身体亲密的贴在一起,碰撞挤压。
    甄宝璐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
    她怔了一会儿,嘴角稍稍一弯,这会儿也不去计较他先前的态度了。说实在的,姑娘家还是喜欢稍微霸道一些的男子,若是当初他没有那两次的难得强势,她心里还真过不去那道坎儿。她犹犹豫豫的时候,就需要有个人推她一把,过去了,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她有些庆幸,薛让对她比她想象的还要上心。
    她闻着他身上的味儿,清冽的气息夹在着淡淡的酒味儿,让人觉得踏实又舒坦。他抱得比平常紧一些,好在她刚觉得冷,男人身子炙热,她很快便被捂热了。她喃喃说道:“我觉得静王有些不对劲儿,总感觉没看上去那么简单。大表哥,你凡事多留个心眼儿。”
    他就喜欢她管着他。
    薛让弯唇应下:“好,我记着。”又低头问她,“方才她除了让你捡帕子,可有为难你别的?”
    甄宝璐笑笑。
    听听,这语气,难不成甄宝璋为难了她,他便要替她去算账吗?怎么说那也是静王侧妃啊?不过这番话甄宝璐心下受用,毛被捋得顺顺的,说起话来也乖巧懂事:“我同我这位三姐姐从小一块儿长大,若是方才静王没有出现,我也有法子对付他。”她嘟囔道,“……我才不会随便被她欺负呢。”
    她就是心眼儿小,睚眦必报,上辈子已经活得这么不痛快了,这辈子有宠她爱她的人,她何必自己给自己委屈受?如今看来,这甄宝璋也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她从他的怀里喃喃说着,抬眼瞧瞧他,见他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出息。”还是四品的大将军呢。
    薛让却觉得,他这辈子顶顶出息的事儿,便是将她定了下来。
    他的手掌环着她的腰肢,略略低头。
    夏日的裙子单薄,少女裸露在外的白皙细颈线条优美,她生得娇小,可那处却不瘦,目下随着她的呼吸连绵起伏,却像成熟的蜜桃般。
    薛让喉头一动,觉得自己当真是着了魔了,分明想着成亲之前减少同她的接触,可不到几日便破功了。他呼吸微滞,欲挪开眼静一静,却堪堪对上小姑娘水亮的眼眸,被她逮了个正着。
    甄宝璐红着脸剜了他一眼,抬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看哪儿嗯!”
    薛让闹了个大脸红,说道:“阿璐,你别生气。”
    她赶忙从他的怀里出来。瞧着他这样儿,她哪里还好再说什么?
    她没吭声儿,半晌才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道:“我娘该找我了,我先回去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回过头,大大方方抬头看他,“记着了,少喝点酒。”
    薛让见她没生气,笑笑应道:“我知道。”
    甄宝璐心情舒展,这才赶紧回了琼华台。一进去,果真见她娘亲一副要出来寻的样子。
    她急急上前道:“娘。”
    徐氏眉头一拧,语气有些责备:“怎么去了这么久?”
    甄宝璐不好说甄宝璋,也不好提薛让,便道:“皇宫大,我有些迷路了。”
    这会儿徐氏也不好说她什么。毕竟是在宫里头,便也不再多问。
    ·
    而这厢,甄宝璋跟着静王一直到了景翠宫。
    这景翠宫是静王未封王之前居住的,现如今静王虽然有静王府,可因为尚未成家,所以很多时候会留在宫里陪他的母妃沐贵妃,这便继续住在景翠宫。宣和帝宠爱静王,这景翠宫里布置的奢侈华丽,一抬眼,便瞧着那紫檀三屉雕拐子纹多宝阁摆放着进贡的珍奇玩意儿,琳琅满目。
    甄宝璋哪里还有心思注意这些?她脸上疼得厉害不说,更害怕静王再责罚她。待听静王将殿内的宫人遣散时,甄宝璋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着身子梨花带雨道:“王爷,妾身知错了。请王爷责罚。”
    想到刚才自己那番愚蠢举止,甄宝璋也是后悔莫及——她有心收拾甄宝璐,却不用急在一时,若是因此令静王对她心生厌恶,那便是因小失大了。
    甄宝璋身子哆哆嗦嗦,颤的像筛子似的。
    这个时候,静王却是优雅掀袍,不急不缓坐在了绸榻上。他抬手,修长白皙的双手将甄宝璋扶了起来:“你瞧瞧你,本王还没怎么说你呢?怎么哭成这样?”他用的衣袖替她擦了擦脸,望着甄宝璋高高肿起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摩挲道,“疼吗?”
    甄宝璋也是个聪慧的,这会儿看出静王的态度温和了些,才红着眼儿柔柔道:“是妾身该受的。”
    静王握着她的双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成了,今儿本王下手的确重了些,你受委屈了,回府之后本王一定好好补偿你。”
    静王又如此温柔体贴,甄宝璋却不敢再像先前那般看待他。
    她哪里不知道,这男人不过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罢了?
    甄宝璋心下觉得屈辱,却记着自己的身份,若像在静王府生活的好,只能努力讨好他。甄宝璋泪眼蒙蒙道:“多谢王爷。”
    静王望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不过这种事情,下不为例。这位甄六姑娘是薛让心尖尖儿上的宝贝,这回边关大捷,本王能安然无恙,多亏了薛让。而且,这回还是父皇对本王的考验,如今父皇龙心大悦,对本王赞赏有加。你说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着他的面给他未婚妻子难堪,那日后还有谁肯真心替本王卖命?”他抬手抚了抚她凌乱的发髻,说道,“而且,这甄六姑娘还是你的堂妹,你是大伯齐国公的宝贝疙瘩,在朝中,本王还需要他的支持,你说你……”
    甄宝璋忙道:“妾身知错了,明儿便再去给六妹妹道歉。”
    静王满意的笑了笑。年轻俊朗的脸颊,笑容阳光灿烂,很是率直温和。他神态温柔,哪里还有竹林之中的那股凶狠劲儿,说道:“这倒不必了,你总归是本王的侧妃。不过日后记着,对这位甄六姑娘客气些便成了。”
    甄宝璋心里堵得慌,正欲应下,外面却有些动静。她抬手揩了揩堪堪落下的眼泪。
    听这声音,应是静王的贴身太监梁寿。甄宝璋试探道:“王爷?”
    静王起身,这才道:“进来。”
    见那穿着一身太监服的梁寿走了进来,急急忙忙跪下道:“王爷,皇上出事儿了!”
    ·
    宣和帝在宴席上口吐白沫当场晕倒,这宴席便提前散场了。
    甄宝璐随徐氏先回了齐国公府,而甄如松还留在宫里等着皇上的消息。甄宝璐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分明记得,上辈子这时候,这宣和帝的身体还好好的。等再过上两三年,才渐渐亏空,药石无灵。
    甄宝璐回忆起那回在皇家别苑时,那宣和帝的模样,又联系今儿发生的事儿,心下咯噔一声,暗道:莫不是这辈子宣和帝要提前驾崩了?
    大周瞧着繁荣昌盛,而这宣和帝荒淫无道,其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上辈子甄宝璐不起关心这些事情,只想着这皇城好好的就成。可这辈子,薛让站在静王这边,若这宣和帝真的驾崩了,那这皇城哪里还能维持现在的太平?
    甄宝璐在呦呦轩等了许久,等到亥时,才听到了这甄如松回来的消息。这么晚了,甄宝璐当然不好过去打扰,只问香桃道:“爹爹回来时表情如何?”
    香桃拧眉回忆一番,说道:“奴婢瞧着,国公爷皱着眉,走得极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想来情况的确不大好。
    她这爹爹可是素来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若非宣和帝的病情严重,也不会这般的神情。
    而宜安居这边,徐氏一直等着甄如松回来。
    甄如松进屋,看到妻子一直等着他,心里也有一刹那的柔软,眉宇也难得缓和了些,说道:“你先休息吧,不用伺候我。”这便去了屏风后面更衣。
    话虽如此,可徐氏又哪里会真的不上前伺候?
    等伺候甄如松沐浴更衣之后,夫妻二人才一道躺在榻上。甄如松素来不会同她说公事,徐氏便是再好奇,也不会多问。只是今夜徐氏察觉到身旁的男人辗转难安,才轻轻唤了一声:“国公爷?”
    黑暗之中,甄如松双目清明,没有半点倦意。他道:“皇上的病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同太医院的柳院判交好。今儿我私下询问了一番,柳院判说皇上顶多再撑上一个月。”
    徐氏听了,也是心惊胆战。可心里又是一暖,没想到他竟然会告诉她。
    徐氏说道:“夫君放心,凡事都有解决的法子,咱们顺其自然便好。”
    甄如松侧过头,看着身旁娇美温顺的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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