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庶难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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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弄得个手忙脚乱的。
账房三墙两院，两座屋，站在门口可以看得见院子里面约莫三四丈长的小屋子，三四丈长的屋子已经不算小了，之所以说小，是因为能够透过小屋子后面的围墙看到另一间更大的屋子的屋顶，至于到底是多大那她就不知道了，必须穿过里面一座门才能看得见，门口依旧站着四名守卫的仆从，里边儿来来回回有些许忙碌的人。
顾雪瑶站在门口看了看，试探性的抬脚往里走了两步，不同的是，这一次那四名仆从没有再拦着。
只是当阿英也跟着顾雪瑶往里走的时候，那四名仆从便上前，拿着棍棒将顾雪瑶和阿英一前一后拦开了。
“你们让开。”阿英恼道。
顾雪瑶亦是皱眉，“她是我的丫头，你们让她进来。”
“夫人有令，只有少夫人才能进去，丫鬟不能进，就是大少爷三少爷来，也是同样如此。”一仆从面不改色说道，“放心吧，里面有人伺候。”
原来如此，想不到账房管的这么紧，“阿英，你先回去吧。”尽管她也想要阿英陪着，但却没有办法了。
阿英不情不愿，但见如此，也只好作罢，“那少夫人，您万事小心。”见她点头，阿英这才离开。
进到院子里，能听见那小屋子里面有吵吵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在里面大发雷霆，还伴随着门口时不时被甩出来的书本，从里面被赶出来的仆从各各面带惶恐。
顾雪瑶皱了皱眉，拾起一本瞧了瞧，是账本，翻开几页看了看，却又让她忍不住笑了，“就这样记账，在怎么查都是没有问题的。”她嘀咕一句。
这本账本里面记得是侯府某一天里用的东西的进账出账，进账只有大概的总账和少许分类，即便有也是一笔带过，而出账就有明细，这样记账不知道侯府里的人是怎样想，反正她是不会这样记得，因为两者相比之下那出账就要细致的多，分类和分化都很详细，连哪房因为做衣裳缺少一枚扣子都记录在册，如果说这是习惯而为，似乎说不过去，这前后对比，更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记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记得，一个账，若要记得好记得清楚，分化开来少说有五六项，买入；收录，这收录就包括了记录，还有将从卖家那的账单也就是进货单一类，然后就是为了能很清楚的辨别，便要记录在册；入库；出库；开销明细，这里就包含了各种也就是这本账本里面出账的东西，最后在是总计，这些仅仅是简单的，如果是做生意的话那就更多了，每一类别的物品都有各自的分类，否则就会乱七八糟弄不清楚，但眼观这一账本，除了出账，其他的都没有达到要求，这侯府每日诺大的开销，进出都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若要明细起来，可不止这些。
顾雪瑶走到屋子里，瞧见那正里屋里发火的人，一旁的仆从都惟恐自己遭殃，不敢上前，任由他把账房里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做事的？竟然让那些个杂碎偷侯府的东西，问你们还竟然敢说什么都不知道，养你们这群东西，有何用？”他说着就又甩了一本账本出来。
可想而知，这发火的人就是顾天佑了。
053章、销毁证据
其他的仆从不敢上前，顾雪瑶亦是不上前，不同的是仆从们是惧怕，而她是躲避，她虽然不会怕他，但也觉得他是个很难缠难惹的人。
顾天佑看见顾雪瑶出现在这财务房更加恼火了，显然他还不知道顾雪瑶被侯夫人打发到这里来当差了，“贱人，谁准你来这的？滚出去！”他指着顾雪瑶就一顿吼。
顾雪瑶皱皱眉，不予理会，拾起地上的账本看着。
顾天佑见此女竟然敢不理自己，这种事情他是不能接受的，立即就大骂道，“好，有你的！不出去是吧？本少爷抬你出去！”
却是半晌，旁边无人动，他又大吼道，“还愣着干嘛？你们快动手啊，难不成还要本少爷亲自动手？”
说着，他还真就气呼呼的大步走过去。
旁边一仆从赶紧道，“三少爷息怒，是侯夫人让少夫人来这里帮忙的。”
顾天佑一听立即顿住，一脸的不可思议，“放屁，我娘怎么会让这贱人来这儿？”
为了证明他不相信，也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不分青红皂白，那小子就大步跨到了顾雪瑶跟前，这时，门外有一小厮进来，“三少爷，侯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顾天佑皱眉，瞧着那小厮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奴才不知道。”那小厮怯懦的回道。
顾天佑脸上怒意还未消退，伴随着不解，眼珠子转了几圈儿，随后对着顾雪瑶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就走了。
顾雪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待顾天佑走了，才瞧向一旁抹额的仆从，“这里都是侯府的账本吗？”
其他的仆从都已经开始收拾地上杂乱不堪的账本了，那名仆从亦是，听见顾雪瑶的问话，连连点头，“是的少夫人，这边都是侯府的账本。”
“那那边的屋子里是侯府外边儿的账本吗？”顾雪瑶又问道。
“是，不过那边的屋子里的账本除了大少爷和三少爷，其他人都不能动。”仆从回道。
“我知道了，我不动。”顾雪瑶说道，“府里买东西的账都不记明细的吗？”
“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分类账本还有打扫以及看管，里面的东西奴才没看过，也看不懂，奴才不识字。”那仆从说道。
“那如果账目太多了，大少爷和三少爷忙不过来时，没有人帮忙吗？”这账本可是个脑力体力活儿，面对这账房这样一个庞大的账目库，一两个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大少爷顾天逸常年在外，三少爷顾天佑一看就是什么也不干的主儿，这样细致的活儿估摸着连碰都不会碰。
“有指定的会管账的管事们来记录和整理。”仆从回道。
顾雪瑶点点头，“那进货的账单都是放在哪儿？”这东西说不重要也不重要，说重要还是挺重要的，其重要性取决于记账的人。
“那些进货单，都烧了，管事们说，那东西可有可无，但又不能随便丢掉，便每次进货以后，隔两三天以后就烧掉。”
顾雪瑶一听，第一反应竟然是，销毁证据，但凡有账本的，就不可能没有错漏，而那些东西就应该保存下来对账，而这里面的账本就方才她看的而言，虽然缺少的东西太多，但里面一点儿错的都没有，“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说着她又开始看起了账本。
没多久，那顾天佑便回来了，想必是已经去过了同馨院，不过也不知道侯夫人说了什么，此刻他已经从暴怒恢复了平静。
顾雪瑶似乎没有瞧见他进来，依旧仔细的看着手里的账本。
顾天佑本来也不打算理会顾雪瑶，却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摸样，心里顿时又起了火，“哟，看不出来你还看的懂账簿啊？”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顾雪瑶依旧不搭理。
顾天佑皱眉，脑袋瓜里一亮，就想起了什么，“你识字？你什么时候识字的？”她明明从小就不被允许进入书房的，怎么忽然就会识字了？想起方才去同馨院，母亲跟他说让他盯着顾雪瑶的一举一动，难道也是因为这个？
顾雪瑶闻言，沉默一刻，终是抬起头，抿嘴一笑，“我自己买书回来，自己自学的，有问题吗？”
“就你那脑袋，还自学？别逗了！”顾天佑显然不相信，也不屑于相信，但除了她说的又似乎没有别的原因了。
“呵呵。”顾雪瑶呵呵一笑，“三少爷，你在这多待会儿，我先走了。”
“滚吧！”
顾雪瑶秀拳握了紧，咬了咬银牙，最后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账房，俗话说，能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大事，若连顾天佑这点气都受不了，那以后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清秋院，已是傍晚时分，阿英已经做好了饭菜，等顾雪瑶回来了，见她进门，“少夫人，吃饭吧。”她笑着道。
顾雪瑶见了阿英，心情就好了，“嗯。”
吃了饭，阿英收拾完了碗筷，就来替顾雪瑶换药了，休息了两个时辰后，便洗漱上床睡觉，却是心里藏着事儿，又想起白天顾天佑那副嘴脸，若以后天天见着他，那还不得气死，虽说已经在心里不停用古人的话的安慰自己，但总归是做不到完全无视的。
就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那美妙的琴声又想起了，顾雪瑶心里听得舒服，很快就睡着了，如果可以，真想见见这弹琴之人。
第二天一早，李嬷嬷就领着侯夫人的命令，带着两个嬷嬷就去了云府，为的就是给顾雪瑶说和离的事情，这事儿啊若侯夫人自己去似乎有点掉身份，若是让别人去，她又不放心，终归是李嬷嬷她最信得过了，若没有特殊状况，李嬷嬷办事儿她还是很放心的。
云府的气派比之平阳侯府有过之而无不及，门匾上‘郡守府’三个字，写的是刚劲有力，龙飞凤舞，这块匾据说是当年先帝亲自写下并赐予的，一直到这么多年，依旧是气派非凡，大门有两三丈之宽，两座石狮子镇守，八名手拿长枪的护卫四四而站，一看就是练家子，到底是将门就是不一样，事实上郡守这个官职就相当于是土皇帝了，一般是祖上立下了绝对的战功又不能封王封侯才封为郡的，赐了一方郡县就相当于是把这个地方让郡守来管制，就连税收都不用完全上缴，可以说这里的一切都要听命于他。
054章、云大少爷的好消息
连李嬷嬷这样见惯了大场面，有资历有阅历的老嬷嬷到了这门口，就不自觉的心生敬畏服从之意了。
只不过，今日这云府里边儿，似乎很忙，热闹的紧，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看样子客人不少。
李嬷嬷站在郡守府看了看，门口的一名守卫，瞧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来者何人 ？＇…＇”
“我们是侯府的人，奉侯夫人的命令来向云夫人传话的。”李嬷嬷说道。
“原来是侯府的人。”那守卫说了一句。
“是，是。”李嬷嬷连连点头，说着还把自己的腰牌拿出来给那守卫的看了看。
那守卫点了点头，“行了，跟我进去吧。”
今日日子比较特殊，且云夫人早有命令，侯府的人若来了，直接带去见她就行了。
守卫的带着李嬷嬷等人进到府内，交给了一位管事的，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老哥儿，这云府是有什么喜事儿，怎的如此热闹啊？”李嬷嬷瞧着前边带路的管事老头儿，不解得问道。
“嘿嘿。”管事老头儿嘿嘿一笑，“那是因为大少爷在边关打了胜仗，传回来的捷报，昨儿个传回来的，但是大少爷不愿意回来，老爷就只好自己在家办酒席了，老爷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就在今天儿就赶着请人来了。”
哟，这可的确是喜事儿了，可是即便少夫人在云府不受待见，那侯府怎么也没人去通知一下呢？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侯府吗？李嬷嬷顿时脸就拉下来了，还心里暗自替少夫人叫好呢，离，该离，和离的话就等于是女方不要男方的，这等事情，寻常百姓家里是没有的，而寻常百姓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有这大户人家才有和离这一说，相当于是给大户人家的特权。
管事的老头儿，见李嬷嬷脸色不好，连忙又补充道，“昨儿个这信儿报回来太晚了，就没去侯府，今早就已经派人去挨家挨户的报信儿了，估摸着这会儿还没报到侯府。”
说话间，管事老头儿已经领着李嬷嬷等人到了大厅。
云夫人柳眉杏眼，云髻一派端庄，金色流苏贵气亦大气，四十岁的年纪虽已不再年轻却也风韵犹存，较好的面容透着一股子英姿，那不是普通的大妇有的，而是在这样的将门之中长久以来所沾染的，那是一种刚柔并存的美，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即使是此刻也是个美妇人，一身枣色缎面长袄袍，上绣金色的花纹。
云老爷两鬓已经斑白，头发挽进了帽子里，五官若刀削般挺立，一身亮面的长缎袍，着装看起来儒雅就像是读书人，但他笔挺的身姿却有一股大将之风，那种感觉就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威严和魄力。
虽说是一大早赶着去请人来，但已经宾客满堂了，宾客们恭喜连连，祝贺的话就没停过，云夫人和云老爷都有些招呼不过来了。
管事老头儿把李嬷嬷领到云夫人跟前，“夫人，这是侯府派来的人，说是侯夫人有话传给您。”
云夫人瞧了一眼李嬷嬷，笑道，“侯夫人怎的没来？今儿个可是我云府的大喜日子！”
“回云夫人的话，这捷报还没传到侯府呢，侯夫人此刻还不知道，估摸着过会子就来了。”李嬷嬷施礼回道。
“原来如此。”云夫人笑道，“侯夫人有什么话要传给我？”
此刻，众宾客见云夫人有事儿，便自行走开了去，李嬷嬷见此，才小声在云夫人耳边说道，“那奴婢可就说了，还请云夫人听完不要动怒。”
“你说吧。”云夫人挑挑眉，收起脸上的笑意。
“少夫人被赶出云府。”李嬷嬷掂量着说话，这话里不能说是被云夫人赶出去的，“没有地方去就去了侯府，侯夫人见她可怜便收留了，这事情云夫人想必也是知道的，可后来啊少夫人就在侯府赖着不走了，如今儿还闹着说要和离，侯夫人没有办法，只得来让奴婢问一问云夫人的意见。”这件事啊不能说是侯夫人让说的，得都赖在顾雪瑶头上，到时候若出了事儿也都和侯府没关系。
云夫人闻言立即冷哼一声，“小贱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说这样的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和离，我呸！”她可不管这来人是哪家儿的人，当着面就敢这样骂人家家的闺女，不过云夫人一向做事都如此只管自己高兴，据说当初为了彰显自己才是真正的嫡妻，便让大家伙儿都喊她云夫人，而不叫她原本的称呼，姜氏，这‘云夫人’的称呼就是连云老爷已经过世的原配都不曾有过的，不过，也该这云夫人能如此，谁叫人家娘家人在朝廷的势大权大呢？人家腰杆儿硬啊，就连云老爷说话都要征求云夫人的意见。
李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好歹也是从侯府里出来的，云夫人当着面这样骂侯府的人，即便顾雪瑶在侯府多半都不被承认是侯府的人，却仍然是从侯府出去的，如此云夫人就好像是在骂她一样，不过她一届奴仆也不能怎么样。
“行了，嬷嬷你先回去吧。”云夫人骂完，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李嬷嬷想着一会侯夫人可能会过来，就打算作罢，在说下去遭殃的恐怕会是自己了，谁不知道这云夫人的厉害？
“好，奴婢这就回去。”她说道。
待李嬷嬷再抬眼，云夫人已经去招呼别人去了，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儿，暗自啐她一口，悻悻然和两个嬷嬷一道回去了，回去的时候，侯夫人还没出门，那通报的人已经来过了，禀告了一番后，侯夫人竟然没有说什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云夫人会是那副样子。
账房一大早顾雪瑶就去了，领的差事自然是帮助顾天佑管理账务，顾天佑是管理，她是辅助，整理资料啥的就都交给她了，这以前都是仆从们干的活儿。
这可乐坏了顾天佑了，把所有的帐簿都让顾雪瑶拿去看，看完了以后在念给他听。
055章、别高兴的太早
同样的，顾雪瑶也乐坏了，她本来就想要把这里的帐簿看个明白，这样正好，而且她就是有心念，那顾天佑也没心思听，起初还一本正经的想整她，后来却是听了两本没了兴趣，就在财务房呼呼大睡，到了中午就跑出去玩了，若不是侯夫人硬要他在财务房待个一上午，他恨不得根本就不来这儿。
顾雪瑶在这待了一天，也就看了一天的帐簿，虽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看得东西太多，记得也清楚，因此到了傍晚时分的时候竟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脑袋里面装了太多东西就有些发胀，时候差不多了，便准备回清秋院，却是门口有一小丫鬟侯在外边儿，待她出门，便上前道，“少夫人，侯夫人说让您去同馨院一趟。”早上她去请安，侯夫人却已经出了门，说是去了云府，想必是为了昨儿个说的事儿。
这会儿喊她去，是有结果了吗？
顾雪瑶一听，马上跟着那小丫鬟就去了同馨院。
侯夫人端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乐，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顾雪瑶进去，施礼道，“母亲。”
“起来吧。”
出乎意料，这一次侯夫人没有为难她。
“今天我去了云府，云府今天可热闹了，说是云家大少爷在边疆立了战功，大肆庆祝呢。”侯夫人自顾自的说开了，但那眼神一直停留在顾雪瑶的脸上。
顾雪瑶面色淡然，瞧着侯夫人那副想看自己后悔的摸样，笑了笑，“那和离的事，母亲说了吗？”她问道。
侯夫人亦是笑了笑，“说了，但云夫人和云老爷都不答应，说是要等云大少爷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顾雪瑶有一丝失望，等那谁回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礼貌性的谢了一句，“多谢母亲。”
“不过，云夫人和云老爷因为你说的这件事儿不太高兴。”侯夫人说道，“但是，云夫人和云老爷说会差人让云家大少爷回来，到时候再说吧。”
顾雪瑶一听，眸子忽的一亮，“我知道了，多谢母亲。”
“你别高兴的太早，到时候有你受的，我如今儿跟你提个醒，是想告诉你一声，到时候你别怨恨谁。”侯夫人淡漠一笑，说道。
顾雪瑶哪里会顾得那么多，只要能够获得自由，就够了，可是在后来真正到了那一天，她却是怀着万般不愿的心情和离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顾雪瑶从同馨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不知何时，那美妙的琴声又响了起来，而且比之前两次听到的更加清晰，她可以肯定，这弹琴的人离她并不远。
顾雪瑶调转了方向往那琴声的来处而去，循着声音到了和顺院门口，她就知道是谁在弹琴了，只不过看着这和顺院，又看了看周围陆续路过的仆从，她有一丝犹豫，如今她已经可以享受普通的小姐的待遇了，那这和顺院自然也可以进了。
顾雪瑶想到这里，便淡淡一笑，一脚踏进了院子里，和顺院没有亮，大书房也没有亮，只有小书房里有摇曳的烛光，似乎只有小书房里有人。
一如第一次见他时那般，悠闲淡然，神色平静而祥和，只是今日的他，那一双深邃漆黑的眸中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而他此刻将这忧伤化入了琴声之中，让听的人也不竟心里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