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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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躺下,又听得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她原本心里就有事,被这声音一吵更是睡不着,索性起床去关窗。
走到窗口处,方才探出身子,忽发现院子里隐隐约约站了个人。凝目望去,却是崔维远默默地站在院子中央,淡淡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晚风时不时地吹过,有时候会带起他的头发和衣袂,随风翻飞,安静的月色下,他显得无边落寂。
幼桐停住手里的动作看了半响,尔后又默默地关上窗,回到床上躺下。
一夜无梦。
晨起时,听惠英和慧巧在小声议论道:“五少爷起得真早,方才还见他在院子里呢。”
幼桐坐在床上,眉目低垂,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哦”。
35 狭路相逢
那日宴会上的事没有不传出去的道理,很快的,整个京城又开始议论纷纷。虽说有崔家上下和许夫人证实了崔九的身份,但总免不了还是有些质疑声。
最急切的还属于那位崔家二小姐,第二日下午便匆匆地过府来责问此事。但二夫人岂是她可随意拿捏的,三两句就将她给打发了走,末了,又明里暗里地提醒她,崔家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操心,只把那二小姐气得呕血。
出乎二夫人意外的是,庄亲王那边并没有派人过来,倒是许夫人又亲自登门拜访,郑重其事地请了官媒来议亲。徐家这么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二夫人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九小姐还是刚刚退过亲的,在旁人看来,已是损了名节,徐家能在这时候提亲,着着实实给了崔家不小的面子。
这定婚的消息一传出来,闲得无聊的京城百姓们又开始激动起来,有说徐大将军对那余家小姐如何情深意重的,有说崔家九小姐否极泰来平白拣了桩好婚事,自然也不免有人提及之前的谣言,说崔九小姐乃是余小姐假扮的。。。。。。
但这些事儿幼桐都已经听不到了,宴会后的第二日下午,徐夫人尚未来府提亲之前,二夫人就以九小姐“身体欠安”将她送去京城外的别庄休养。
幼桐心中猜想,定是那日在宴席上的一场表演让二夫人起了顾虑之心,顾特特地将她送走。她却是不晓得,二夫人将她送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崔维远。
自那日隐约发现崔维远神色不对后,二夫人回头越想越是心惊,她知道自已儿子,若不是有了情愫,怎会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这般上心。一时又急又气,只恨不得立刻将幼桐赶出府才好。可如今的幼桐却不是她一句话就能处置的,不说崔维远,便是崔二爷也绝不允许。思来想去,唯有先将她送出府去,好暂时断了崔维远的念想。
也不问崔维远的意见,待他一去宫里当值,她马上就让幼桐收拾东西启程了。
崔家在城外有好几处庄子,幼桐去的这一处离京城最远也最小,但庄子里却有一处温泉眼,每年沐休的时候,崔家老爷少爷们都要来庄子里小住,故修建得反而最精致。
因下午方才出发,故行程有些赶,府里上下为了幼桐出行的事都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四个丫鬟外,幼桐没有带旁的下人,但二夫人还是吩咐下人将幼桐的日常行李搬了一大半上马车,看这架势,倒像是不等到幼桐出嫁就不会召她回来了。
幼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二夫人此举简直就是过河拆桥。当初崔维远大老远将她掳到陇西的帐还没有算,而今利用完了又开始防备她,真当她是颗软柿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么。想到此处,她忽然回头深深地看了二夫人一眼,目光冷冽锐利。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可二夫人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因走得匆忙,连徐渭那里也无法通知到,幼桐原打算在屋里留封信,等徐渭晚上过来的时候能看到,但一想到二夫人定会派人过来收拾屋子,便又作罢了。
与文颜柔声道了别后,幼桐并四个丫鬟一齐上了马车,顺着官道忘东走近百余里才能到崔家别庄。若想在天黑前赶到,却是不大可能。
幼桐虽只带了四个丫鬟,但二夫人还是派了四个家丁一路护送。就算幼桐不是正经的崔家九小姐,但看昨天徐夫人跟徐渭那架势,幼桐将来指不定就是徐家的儿媳妇儿,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庄亲王那里不说,只怕徐家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大家都颠得难受,幼桐到底有些武功底子,倒还好些,那几个丫鬟进府后却是没吃过多少苦,只颠得面白如纸,毫无血色。幼桐见状,便吩咐车夫寻个路边的茶楼暂歇。
车夫为难道:“九小姐,二夫人说………”他话末刚出口,就见幼桐一脸深然地看着他,目光中寒意森森,后背顿时渗出一层冷汗,低声下气应道:“是是,前面不远就有茶楼。就在此地歇息,可好。”
幼桐冷冷地将帘子放下,缓缓靠在车壁上,半眯着眼似睡似醒,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会儿,马车停了。车夫在外头殷勤地招呼道:“九小姐,到了,您下车喝点热茶解解乏吧。”
幼桐朝丫鬟们点点头,红叶红芸应声下车,惠英则从车后靠座的抽屉里找出一顶帷帽来给幼桐戴上,道:“山野之地,不通教化,不要被人冲撞了。”
幼桐一顿,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这里距离京城并不远,哪里算得上什么山野之地,惠英是怕撞到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被人占了便宜。虽说有四个家丁护送,安全方面不足为虑,但若是被人口头上站了便宜,也是不妥。
说是茶楼,其实只是个小茶棚子,拢共才三张桌子,招待客人的也只有一老一少。见马车停下,那老头儿赶紧迎上前来,满脸堆笑道:“诸位贵客请坐,请坐。”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抹布在桌椅上重新擦了一遍,又赶紧回头朝那小孩道:“二宝,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那个叫二宝的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生得一副憨样,老头子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傻傻地往前走了几步,却不过来,远远地躲在柱子后头偷看。老头子见他糊不上墙,索性也懒得理会,只一脸殷勤地招待幼桐一行。但这荒野茶摊上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就图他一壶热水罢了。慧巧从车上拿了茶叶和茶具下来,借着老头烧的热水给幼桐沏了一壶龙井,一时茶香四溢。
“兀那女娃子,泡的是什么茶,香死个人了。老头赶紧有人给我们沏一壶。”外头忽传来一声大吼,众人循声望去,不由得脸色微变。这外头竟不知何时来了一大群士兵,穿得倒还齐整,就是一个个长相凶恶,看起来不像善茬。
老头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应道:“这位爷,不是小的不给你沏茶,实在是这茶叶不是店里的。您也晓得,平日里沏的都是自已炒的粗茶,又苦又涩,哪里有这般清香。
红叶闻言发出:“噗哧………”一声笑,面上略有嘲弄,“几两银子一斤?你莫不是在做梦吧,这上好的雨前龙井,没个百儿八十两纹银能买到?真是土包子!” X@
幼桐秀眉微皱,心中顿生不悦。这红叶到底不如惠英和慧巧识大体,就连红芸也比她懂事些,除了整天给二夫人当眼线,便只会招惹祸事。与其留在身边,不如寻个机会送回府里去,好歹也给二夫人上点眼药。
心中一动,便没有再出生阻止,端起茶杯,半掀开帷帽下方的轻纱抿了两口茶,静待事态发展。果然,老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应声,那些士兵们却是看不惯她的气焰,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大姑娘,生得真是貌美如花,敢情这都是天天喝的几百两的龙井养出来的。”
红叶脸一板,正待发作,一旁的红芸赶紧将她拉住,低声道:“小姐还在这里呢,你添什么乱。”
红叶面上微有不快,回头朝幼桐看了眼,见她并无反应,心中底气又足了些,小声嘟嚷道:“难不成就让他们这么调戏不成?”
可那些士兵们并不罢休,又高声嬉笑打闹,言语间时不时地对她们一行诸多骚扰,幼桐左右不说话,惠英和慧巧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红芸则一直低着头看不出到底什么表情,唯有红叶一脸涨得通红,手里拳头握得紧紧的,那模样,好似随时要冲过去跟那些人闹一场。
幼桐等了半响,不见红叶有所行动,心知此事急不得,而今又在这荒郊,若真闹出事,只怕到时候不好收场,她虽可自保,但难免泄露自已的底细,如此十分不划算。想了想,遂起身道:“继续赶路吧。”
四个丫鬟赶紧收拾东西,惠英上前撩车帘,慧巧则搀扶着她往回走。才走了两步,那边的士兵忽然想起什么,高声阻止道:“稍等?”
很快就有个高个子士兵冲上前来,一脸严肃地冲着幼桐等人喝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要去哪里?”
众人一愣,一旁早已围上来的家丁赶紧将幼桐等人挡在身后,抢先道:“这位军爷,我们是从京城出来的,家主乃是陇西崔氏,这位是府上小姐,赶着去城外的别庄小住。”
“是崔家人?”那士兵脸上显出感兴趣的神色,笑嘻嘻地朝幼桐打量一番,虽隔着一层纱布,但仍依稀可见是个难得的美人儿,“你们府上不是有个九小姐,她长得好看不?”
“屁………”后头他的同伙高声笑道:“那九小姐若长得好看,我们大人能退婚?肯定生得跟个母夜叉似的!”
“胡说,人家大家闺秀,再这么着也长得比你好看。再说大人都说了他要退婚那是因为他心里头只有嫂子一个,跟那九小姐不相干。你们可别乱说话,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可不是。。。。。。”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忽然冒出来,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就连方才还在责问幼桐的那个高个士兵也马上抬头挺胸地站得笔直。
几个丫鬟循声望去,惠英和慧巧俱低低地发出一声惊呼,慧巧搀扶着幼桐的手也微微一紧。
唯有幼桐一动不动,即不抬脚上车,也不回头,紧握双拳,紧咬牙关,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36 拒不见面
旁人不认得他,慧英和慧巧却是上回陪著幼桐一起上街时见过沈三一回的,如今陡然见了他的面,第一个反应就是挡在幼桐身前,遮挡住沈三的视线。
隔著两个丫鬟,沈三根本看不清他们身后幼桐的身影,更何况她还戴著帷帽,隔著一层薄纱。故只是朝她们冷冷的看了一眼,随即就走到那伙士兵跟前低声训斥道:〃别以为这里不是京城就可以为所欲为,再让我看到军容如此不整,军棍伺候。〃
士兵们面上齐齐变色,大喝道:〃是!〃军容顿时一整,那里还看得出先前那副兵痞子样。
幼桐心中冷笑,扶著慧英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慧英跟慧巧跟在后头,红云跟红叶则上的后面那辆小马车,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茶棚,只馀下一道黄尘。
待她们走远,沈三才让众人稍事休息,又叮嘱老汉烧了几壶热茶过来,他在士兵中威信极高,虽说板著脸的时候有几分吓人,但一旦放松起来,士兵们还是喜欢凑到他身边开玩笑。有几个胆子大的就笑嘻嘻的凑过来,其中一个高瘦士兵打趣道:〃老大您眼光也未免太高了,大伙儿刚刚都瞧见了,那崔家九小姐虽戴著帷帽看不清长相,可那身段、那轮廓,十足十的美人胚子。要换做寻常人家,便是求也求不来这样的亲事,您倒好,就这么白白的把婚事给退了,多伤人家美人的心。〃
听他说起崔家九小姐,沈三脸上微微闪过一丝不自然,脸色微沈,但并未说话。他好几天前就出了城,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无暇回京,根本不清楚京里的传言,故并不晓得〃崔家九小姐身份之谜〃
〃老七你怎么晓得刚才那位是崔家九小姐,莫非你还见过人家不成?〃有人高声问道:〃那人家可是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照理说不该露面阿?〃
那高瘦士兵笑著回道:〃你们这些土包子,整天待在城外头,那里有俺老七消息灵通。可不知道吧,昨天崔家出了大事,也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个疯子,非说人家九小姐是个冒牌货,还指名道姓地说得信誓旦旦,京里头都快传疯了,崔家在京城里的就只有两位小姐,这当口,除了九小姐会出城避风头,还能有谁?〃
沈三眉头微皱,心中无缘无故闪过一丝不安,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更烦躁了些。这鬼天气……才五月份,怎么就这般躁热。
〃还有这样的事?〃众人大讶,纷纷发问:〃那崔家怎么说?〃〃不会真是假的吧!〃〃说是那里来的人假冒的?〃
难得众人如此给脸,那瘦高个儿也甚是得意,挥挥手道:〃急什么,急什么,且听我一一道来。〃说罢,变绘声绘色的将昨日宴会的种种向众人一一解说。
待他说到那〃冒牌货〃的名字彷佛叫什么〃余幼桐〃时,众人眼前一花,抬眼望去,只见方才还坐在一旁喝茶的沈三已不见了踪影,桌子上,只有一个空茶杯歪在原地打著转。。。。。。
幼桐上车后一直不说话,慧英和慧巧只当她是见了沈三想起了被退婚的事,故而伤心失望,不由得也跟著叹息不已。只因幼桐脸色不好,她们两才不敢贸然出声相劝。殊不知,幼桐的确是因沈三而沈默,却绝非为他伤心,而是琢磨著如何巧施妙计,一步步将沈三引进圈套而已。
马车走不多远,忽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只当是有人路过,并不在意。谁料到那人却忽然直冲上前,迳直拦在马车身前,口中高声喝道:〃且慢。〃
车夫大惊,猛地勒缰,马车险险停住,却来是将车里众人惊得险些掉出车来。慧英和慧巧粉脸失色,扶著车壁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幼桐却是听出了外头沈三的声音,秀眉一蹙,面上顿时显现出嘲讽的笑意。
〃你怎么赶车的?〃慧巧终于回过神来,朝外头厉声责骂道。
那车夫一面手忙脚乱地控住马车,一面委屈的回道:〃慧巧姑娘,是这位公子忽然拦住了前面的路,小的也没办法。〃
慧巧愤怒地掀开帘子,朝外头喝道:〃谁这么不讲道理,好好的…………〃话方说到一半,忽瞧见沈三的脸,顿时噎住,赶紧放下帘子,一脸惊慌地回头朝幼桐道:〃小姐,那个沈。。。。。。沈家三公子来了。〃
幼桐冷笑:〃我知道了。〃顿了顿,又朝她道:〃你下去,问他想做什么?左右他而今也不是崔家姑爷了,不必给他好脸色。〃
慧巧一脸兴奋地握著拳头,涨红著脸道:〃小姐你放心,奴婢绝不会让他好看。〃说罢,咬咬牙,兴冲冲地下了马车。
幼桐朝她鼓励地笑笑,罢了,打了个呵欠,靠著车壁打起盹来。慧英见她这样,实在猜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敢出声问,只屏气凝神在一旁候著,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外头的慧巧如何和沈三周旋。
他们两个声音不大,外头又有风,慧英听了一阵,也没听出个子丑寅卯来,正待偷偷掀开帘子瞧一瞧,忽见面前帘子一动,居然是慧巧气鼓鼓地从外头钻出个脑袋来,朝幼桐道:〃小姐,那个沈三公子不肯跟奴婢说话,非要见您,奴婢跟他说了不见,他还不肯走,而今就挡在马车前头,那怎么办阿?〃
幼桐眯著眼睛彷佛已经睡著了,慧巧等了一阵,见她不说话,几乎以为她不会回应了,正待回头再去跟沈三吵一架,忽又听得幼桐懒洋洋的声音:〃无妨,你上车来歇著,坐了这么久的马车,你也累了。至于沈三公子,他爱守就让守著,等我睡饱了再说。唔,你让老李头他们也去路边的树荫下歇著,等日头没这么毒了再赶路也不迟。〃
那岂不是得等深夜才能赶到庄子?慧巧心中想道,但却也不敢出声相劝。也不知怎地,这位九小姐明明平日里一团和气,可他们就是心存敬畏,总觉得她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彷佛能看透一切,让人不敢在他面前胡来。
慧巧跟外头的车夫跟四个家丁都仔细叮嘱了,那些人似乎也事先得过二夫人的叮嘱,对幼桐的决议并无二意,连问也不问一句,便低头应了,个人自寻了块树荫歇下,除了红叶偶尔掀开帘子偷偷看沈三一眼外,旁人对他都视若无睹。蚂
就这么一直等了近两个时辰,沈三一直端坐马上,任由烈日曝晒,始终不动如山,面上却是坚持不改。
马车里,幼桐终于睡饱了,打了哈欠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他还在外头?〃
慧巧赶紧应道:〃可不是,等了老半天。〃说罢,又气道:〃小姐,您说这沈三公子会不会是烧坏脑子吧,您说这都退婚了,还过来找您做甚?莫非还嫌羞辱得我们不够么?〃
幼桐浅笑:〃你就这么回他看看。〃
慧巧楞了下,又要去掀帘子下车,却被幼桐拦住,一脸微笑,〃就在车上说,大声点。〃
慧巧点点头,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三公子,您这都退婚了,还特特地跑来找我们家小姐做什么?还嫌羞辱得不够么。原本被退婚就已经够丢人了,我们小姐连京城都住不下去,只得避到外头庄子里,您还嫌不够呢。我们家小姐可是规规矩矩的人,怎能跟陌生男子胡乱说话,这若是传出去,我们小姐还要不要做人。〃
沈三一脸灰败,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那一句:〃九小姐,可否听我解释?〃
慧巧顿了顿,回头去看幼桐,见她朝自己摇头微笑,她又赶紧道:〃三公子有话直说就是,我家小姐听得见。〃
沈三脸上显出无奈又沮丧的神情,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来掀开那车帘子将幼桐拉出来,终究来是按耐住了,低声道:〃在下有话想跟九小姐私下里说。〃
慧巧笑道:〃三公子您真是爱说笑,我们崔家的小姐岂是那种白姑娘那种没规矩的人,这男女授受不亲,便是隔著帘子说两句话已是不妥,您一位世家公子,如何能提出这般荒唐无礼的要求来,真当我们崔家无人么?〃
沈三听他说到白灵,面上顿时显现出无奈又忿忿的神色,他也心知自己这般要求甚是无礼,只是方才陡然听到真相,一时乱了阵脚,连想也没想就只晓得追上来,这会儿被慧巧一通名嘲暗讽,却是渐渐冷静下来,朝车上人拱手致歉道:〃的确是在下无状,惊扰了九小姐,日后再登门请罪,望九小姐。。。恕罪。〃他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忽然放得很低,语气中带著一丝哀求,连慧英和慧巧都听出了些异样,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幼桐。
幼桐没有吩咐他们说话,她二人也不敢出声,只在马车里静静地坐著。许久,幼桐忽然开口:〃沈公子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