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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望春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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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桐也跟着她惋惜地叹了口气;小声附和道:“君生我未生;真可惜;要不;三公主您与大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对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尔后又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三公主见她这样;便有些不耐烦;自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幼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摇头道:“我。。。我只是想到了沈家三公子;他。。。他和大公子生得倒是像。”

三公主眉一皱;面上有些不快。沈崔两家的婚事当初也曾闹得沸沸扬扬;三公主虽在深宫;却也听人说起过;只听人说沈三为了个外室跟崔家退婚;当时心里对沈三就极为反感;没想到幼桐居然会提及他;更没想到;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对他并无恨意。

幼桐似乎猜出了三公主的心思;苦笑道:“也难怪三公主不喜他;困我们两家退婚一事;三公子名声有些不大好。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说起来;也是我们有缘无分;都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她便将白灵如何跟着沈三的经过说给三公主听;当然巧妙地隐去了自己的事;又道:“那沈公子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只当是收留个可怜人;谁晓得那个白姑娘私底下会来找我;还传得街巷尽知。二叔二婶怕我嫁过去被人欺负;这才退了婚。外面的人不晓得;才传出那样的谣言。”

三公主听罢;顿时义愤填膺;怒道:“那个贱女人好生无耻;沈三公子也傻;怎能任自她在外头胡闹;而今弄成这样;不说别的;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给他。”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那女人到底曾救过他;三公子最重情义;便是毁了自己的名声要护着她。”幼桐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三公主不再说话;眼睛眨巴眨巴;眸中已有同情之色。

幼桐见她己上钩;心中暗喜。以三公主的性子;只怕过不了两日就要去缠着扰三了。虽说不能硬逼着沈三尚公主;但多少能给他上上眼药;不让他有安生日子过。

53、“推心置腹”

与三公主说了好一阵话,直到三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过来说密太妃使人过来寻她,三公主这才告辞离去,临走时,对幼桐已是一副推心置腹的神情。

待她走远,幼桐也欲回崇福宫,方起身,忽觉不对劲。方才她只顾着跟三公主说话,没留意附近的动静,这会儿安静下来,才发现周围似乎藏着人。

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走到走廊边上往下一瞧,果然瞧见一身脏兮兮的小皇帝趴在底下的湖边上,竖起耳朵听得正认真。察觉头上的动静,小皇帝也抬起头来,亮晶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巴巴地瞧着幼桐,目中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神色。

也不晓得他到底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去了多少话,幼桐忽然有种被人撞破了好事的尴尬,同时又有些头痛。旁的不说,若是她编排崔维远的那些话传了出去,他可真要娶不上媳妇儿了。

这厢幼桐脑子里还千回百转地想着怎么哄着小皇帝不要多嘴乱传话,底下的脏小孩忽然朝她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趁着幼桐一呆的工夫,他已经撒开腿跑得老远。幼桐正欲开口唤他,忽听得走廊尽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马上又缄口不语,转身看过去。

却是安惠过来寻她,说是大长公主忙完了事儿,这会儿正在找人了。她眼睛好使,依稀瞧见不远处还在狂奔的小身影,眉头顿时皱起来,小声问道:“那是陛下?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御书房么?”

幼桐没回她的话。

回了崇福宫,静仪师太总算清净了下来,一见幼桐,就赶紧招呼她过来坐,指着桌上切好的西瓜道:“刚刚进贡上来的西瓜,我让人冰镇了两个,回头带两个去崔府。”想了想,又摇头道:“罢了,这两日热得厉害,你索性就在宫里住着,崇福宫的偏殿不当阳,晚上凉快,正好也可以陪我说说话,再过些日子等你嫁了人,我想再让你陪着我也难了。”

幼桐想想也是这个理,便笑着应了。静仪师太见她应下,赶紧吩咐安惠派人去崔府送信,晚上师徒俩一起用了膳,亲亲热热地说了一阵话,直到安惠进来凑到静仪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她才变了脸色,眸中闪过一丝怒气,沉声道:“去把陛下请过来?”

幼桐马上猜到定是小皇帝下午逃学的事捅了出来,脑子里闪过他巴巴的眼神和灿烂的笑,一时竟有些心软。旁人家的小孩,这个年纪正是招猫逗狗惹是生非的时候,看小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宫去的行径,也晓得他是个好玩好动的性子,这么硬生生地被禁锢在宫里头,委实有些可怜。

正想着,小皇帝就被带到了,早已换了身干净衣裳,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跟在安惠身后,一进门就乖巧地唤了一声“姑母”,抬头见幼桐也在,稍稍有些意外,不安分地一直偷偷瞧她。幼桐见状便朝他笑了笑,他马上又别过脸去不看她,一副别别扭扭的神情。

静仪师太好生教训了他一番,小皇帝认错态度良好,一直都安安静静地听着,面上也作出真诚悔改的神情。只是那样子有些过,让幼桐不得不怀疑他平素是不是演得太多了。

静仪师太拿小皇帝也没有办法,教训了一阵,见他一直低着脑袋不作声,也不好再继续,无奈地挥挥手让安惠送他回去。可小皇帝这回却没有如往常一般逃似地跑得飞快,而是笑嘻嘻地上前指着幼桐道:“这个姐姐是谁?看着好生面善。”

分明是见了好几回了,却还偏偏装作头一回见面,这皇宫里头的人都不一般,演起戏来连眼睛也不眨。

一说到幼桐身上,静仪师太面上立刻柔和起来,微微笑着道:“这是你幼——是崔家的九小姐,姑母前不久刚认的义女。”

“崔姐姐好。”小皇帝乖巧地唤道,一脸笑意。幼桐无端地心里头一阵恶寒,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赶紧道:“陛下切勿如此唤文凤,折煞我了。”

小皇帝马上调转脑袋去看静仪师太,委委屈屈地小声问道:“姑母,我唤姐姐不对么?崔姐姐长得好像我娘亲,我第一眼就觉得甚是亲切。崔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不愿我这么唤她?”

这小皇帝未免也太能装了!幼桐瞪大眼睛盯着他,小皇帝也不退缩,反而朝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眼睛亮亮的,眉眼里都是笑。被他这么一瞧着,幼桐心里头又生不出气了。

小皇帝素来不爱跟宫里人说话,这会儿忽然对幼桐这么热络,静仪师太一面惊讶,一面又难得地欢喜,遂笑道:“你到底是当今天子,忽然对着文凤唤姐姐,她只是被惊吓到了,又怎会不喜欢你。”说罢,又朝幼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待小皇帝和善些。

幼桐无奈,只得勉强朝他笑笑,低声道:“陛下多想了。”

小皇帝立马顺杆儿往上爬,弯着眼睛上前笑道:“姑母,这个崔姐姐是不是就是跟徐大将军定亲的那位。崔姐姐长得这么好看,人又和善,难怪姑母会喜欢,便是我也喜欢得紧,看着倒比三姐姐和四姐姐还要可亲些。”

幼桐不晓得他到底要捣什么鬼,索性也不说话了,只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他笑。小皇帝又朝静仪师太撒娇道:“姑母,你就留崔姐姐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好不好,我和三姐姐四姐姐她们说不上话,倒是觉得跟崔姐姐投缘。”

这拢共才说了几句话,如何就投缘了?幼桐看着小皇帝森森地笑,小皇帝也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笑。静仪师太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看了她二人两眼,却没有反对,应道:“文凤会在宫里住几日,你上完了学再来找她就是。”

小皇帝立马眉开眼笑地应了,拉着幼桐的衣袖扯了扯,尔后才“依依不舍”地跟静仪师太告了辞。待他走了,静仪师太才不经意似的问道:“白天你遇到三公主了?”

幼桐眉一挑,瞥了安惠一眼,笑着应道:“是啊,上回跟她有些误会,好不容易才说清楚了。”虽说安惠是静仪师太的心腹,可不知为什么,幼桐并不愿意将此事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静仪师太皱眉道:“三公主性子极坏,没有为难你吧。以后再瞧见她,远远地躲开些,省得她又要闹事。”说到此处面上又有些不喜,摇头道:“也是先帝太宠着她,才养成了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她也不懂事些,日后怕是有的受了。”

静仪师太除了与太后斗之外,与宫中的诸位太妃们倒是相处得甚好,便是三公主在宫中如此横行,她也一贯地让着,要不,也不会特意叮嘱幼桐不要与三公主起冲突了。

幼桐笑道:“我理会的,不会乱来。”三公主今儿被她哄得团团转,这几日想来是绝对不会为难她。静仪师太也晓得她是个有分寸的,见她面上一副淡然,心里晓得她定是胸有成竹,便没有再说了。

第二日大早,三公主居然破天荒地来寻幼桐说话,直把崇福宫里的诸位宫女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谁不晓得三公主脾气坏,这宫里上下,她除了对生母密太妃还算恭敬外,什么时候对旁人和颜悦色过,而今见她居然对着幼桐笑意盈盈,哪里不惊诧。

三公主脾气虽坏,人却单纯得很,十分好哄,加上幼桐又不着痕迹地奉承,顿时让她生出一种知己难逢的感觉,拉着幼桐什么知心的话都说。但说了一阵,幼桐很快就猜到了她的来意,心中暗喜。

可不正是她昨儿一番话将三公主给说得动了心,这会儿却是回头来寻她出主意。幼桐见她这般急躁,赶紧先将她劝住了,柔声道:“三公主切勿冲动,而今您到底在守孝,若是有心人乱传什么话出去,坏了您的名声不说,传到三公子耳朵里,让他误会就不好了。”

三公主听到一半时还不以为然,待听到最后一句话,立马就蔫了,面上顿时显出焦躁不安的情绪,急道:“那可怎么办?”

幼桐笑道:“公主不要急,三公子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您若是听我一步步慢慢来,保证他手到擒来。”

三公主道:“我自然听你的,只是,那沈文朗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沈家忽然给他定了亲,那可如何是好。”

幼桐道:“我的公主殿下,这沈家也是世家大族,定亲之事非同小可,又岂是一两日就能说定的。只要他们一说亲,我们就偷偷地设计坏了他们的好事,要不,再弄些流言在京里传,总不让他说成就是。”

三公主闻言心中大定,愈发地堆幼桐言听计从起来。

沈府这边,沈三的日子也不好过。沈大公子一回府,家里头就热闹起来,从早到晚都有各色人物来府里拜访,大公子不得空招待,沈三就被抓了壮丁,整日地应酬这些客人。

这日好不容易才将最后一批客人送走,刚回屋打了一会儿盹,就听到外头有下人来唤,说是大公子有请。沈三只得赶紧换了衣服去书房找他。

方进门,就听见大公子冷冷的声音,“把门关上。”

沈三心中一突,抬头去看,只见大公子端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卷文书在看,面孔隐藏在昏暗的阴影中,看不真切。

“大哥——”沈三无缘由地有些心虚,低低地唤了一声,在离他十来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公子缓缓抬起头,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看了他一眼,目光淡然,“我还以为你长进了,结果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声音不高,语气也平缓,可不知为何,听在沈三的耳朵里却像带了刺。他张张嘴想辩解两句,可又找不出话来说,最后只是咬唇不语。

“怎么,不服气?”大公子站起身,将文书甩到他面前,冷笑道:“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利用一个女人去立功?行,要么你就不择手段一直到底,我还算你有本事,偏偏又狠不下心肠,还留些祸端,反而败坏自己名声。如此优柔寡断,如何成事!”

沈三不敢反嘴,低低地垂着脑袋,也看不清面上到底什么表情。

大公子见状更是气恼,一脚将面前桌子踢开,怒道:“三天之内把那个女人的事解决了,若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别怪我多事。”

沈三没说话,转身出了门。

54、南疆传言

沈家大少奶奶方进院子,就见沈三沉着脸从书房里出来,见了她,僵硬地挤出丝笑容来,打了声招呼后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大少奶奶心知他定是又在丈夫跟前挨了训,朝他善意地点点头,赶紧进屋去寻大公子说话。

“怎么又跟三叔闹翻了?”大少奶奶一进屋就责备道:“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回头婆婆晓得了,又要说你。”

大公子原本面上一片寒意,听到她的声音,顿时敛去厉色,眉眼间笼上一片温柔,低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浩儿呢?”

大少奶奶倒了杯茶给他,一面收拾桌上的文书一面柔声回道:“方才玩了一阵,累了,我让碧玉哄他先去睡了。”说话时又想到了什么,笑道:“他又新长了一颗牙,而今一共有七颗牙齿了,整天依依呀呀的,好像真能说话一般。”

大公子闻言笑道:“我幼时说话说得晚,他倒是比我聪明多了,不像我——”话说到一般忽又顿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苦笑一声,摇摇头,又道:“明儿我要带浩儿去师父坟上去拜祭,你回头准备准备。”

大少奶奶微微一愣,讶然道:“明儿不去衙门么?”

大公子不以为然地摇头道:“衙门里自然有人做主,我去了也是给人添乱,还不如偷个懒,大家还都自在些。”话虽这么说,可大少奶奶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甘。数年征战,最后得到的却只是怀疑与猜忌,换做是谁,也都不甘心。

“夫君——”

“罢了罢了,”大公子笑道:“这些年我总在外头,连浩儿出生也没能陪在你身边,于你们娘俩最是亏欠。以后能日日陪着,看着浩儿长大,也属难得。朝廷的这些事,便由着他们折腾就是,便是没了我,这不是还有老三么。”

他不说沈三还好,大少奶奶马上又想到了方才的事,忍不住低声劝道:“三叔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最是吃软不吃硬,你何苦总跟他过不去,弄得兄弟两个跟仇人似的。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得说沈家兄弟不和。”

大公子冷笑道:“嘴长在人家脸上,随他们说去。南边战事一了,我迟早要被架空,沈家日后便只能靠他。若还像以前那样行事,迟早要捅出大篓子,自己吃亏也就罢了,连累了府里头,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大少奶奶哪里不晓得这个理,只是一想到沈三的脸色,心里头就有些发怵,再见面前的丈夫这副无奈又颓废的神情,更是心疼不已。

大公子抬头看了看她,忽然笑起来,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柔声安慰道:“瞧瞧你,眼睛都红了。有什么好哭的,我当初出征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能活着回来已经不容易,更何况,朝廷再怎么顾忌我,也得寻个好听的由头将我搁置,我琢磨着这几日旨意就能下来,说不定还能得个爵位呢。”

大少奶奶听到此处,眼泪都掉下来了,强笑着说道:“那敢情好,日后浩儿还能蒙荫承爵,省得长大后学你一般在外头卖命,还落不得一个好字。”——

不等三日,大公子第二日派人再去胡同里打探消息时,那边院子里已经没了人。只要人不在京城里碍眼,随他到底怎么处置,大公子都懒得再过问。又过了两日,朝中终于有旨意下来,果然是封了爵,得了个一等侯兼云骑尉,每年有俸银三千两,禄米2500斗。

免不了又要庆贺一番,京里的权贵和大小官员也都客气地来捧场,嘴里虽说着恭喜,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阿谀之色。明眼人都晓得这爵位里头所包含的意思,大公子虽说封了侯,却丢了军权,哪里还有先前的风光。

当然,沈家的这些事都打扰不到宫里的幼桐,她在宫中一住就是小半月,很快就与宫中诸位太妃公主混得熟络,每日闲聊话家常,日子倒是过得悠闲。三公主而今对她甚是信服,虽不能说是言听计从,但待她明显与旁人不同。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小皇帝对幼桐的态度,似乎对幼桐格外和善,有事没事总爱围着她转,问些不着边际甚至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弄得幼桐总是哭笑不得。她总觉得小皇帝另有企图,但他总不说,幼桐也不问,就这么一直拖着。

若说这宫中唯一与幼桐不对盘的,那就只有太后了,若非幼桐而今靠着大长公主这棵大树,她早就要朝她下手的,而今多了些顾虑不便出手,但每回见了,也懒得给她好脸色。幼桐反正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来,让她挑不出一丝错。

到了月底,幼桐实在不便再在宫中久待,这才出宫回崔府备嫁。大长公主使人整理了好几车的衣服首饰、日常用品送出去,直把众人羡慕的不行。

出宫这一日天光甚好,前一晚下了场小雨,将最后一丝暑气驱尽,空气中多了些新鲜的青草香,干净而爽利。大早上又放了晴,太阳却不大,照在身上懒洋洋的。

因大长公主忙于政务,便让安惠送幼桐出宫,幼桐不愿麻烦她,索性推了,笑道:“又不是头一回来了,何必弄得这么麻烦。您身边也需要个得力的人伺候,随便找个宫人送我回去就是。”

大长公主也不和她客气,见她如此说,便应了,点了另外两个心腹的宫女送幼桐去崔府。回去的时候坐的大长公主的马车,一路上根本没有人敢阻拦,出宫的时候,幼桐竖起耳朵听了一阵,没听到徐渭的声音,心中略有些失望,同时又忍不住泛出相思之意。

左监门卫的守卫十分尽责,依照规矩问宫人检查了令牌后才放行。一同等着出宫的还有一辆马车,见大长公主的车在门口,那边就客客气气地等着不曾作声。待出了宫,那辆马车才开始动起来,迅速超过幼桐,冲到了前方。

这才走了没几丈远,忽听得前头马儿一阵嘶叫,尔后“轰隆”一声闷响,竟似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墙上。随即,幼桐所乘坐的马车也缓缓停下,车夫在外头小声道:“小姐,前头的马车把路给堵住了。”

幼桐眉头一皱,忍住了没掀开帘子往外看,只低声道:“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车夫才过来回话,说是前头拉车的马儿不晓得怎么受了惊,忽然停了下来,害得马车撞在了墙上,撞坏了车辕,这会儿已是不能动。又说吴家小侯爷已经唤人去搬车了,让幼桐稍候。

听到前头是吴小侯爷的马车,幼桐皱了皱眉,没说话。一旁的宫女和慧巧见她面上严肃,也不敢作声。过了好一阵,才听到车夫说通了路。正要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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