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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点绛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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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只为此。

八年前,他兴起猎虎活动。听说“勇林山”内有虎穴,他去了;但不是率人入林打虎,而是放数十把火将一座山烧了十天十夜,由所有奔逃出来的飞禽走兽中去猎虎,也从灰烬中去清点。

果真有十来只猛虎,知道了数目,也就算尽兴了,没带走半张名贵的虎皮或什么珍禽异兽;留下的,是至今仍光秃一片的勇林山以及猎户门视若珍宝的虎咽。

光这两件说得出的传闻,便足以使人不寒而栗,凡是江湖人应多少都有所听闻。

也因此所有人都相信,任何成为楚狂人目标物的人或事,便注定了会被毁灭的下场。

叶盼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自她出道以来,还不曾听闻过此人干过什么天理不容的大事,只因楚狂人并非躁进之人;反之,他十分地疏赖,每一次拘轰烈都间隔了许多年,也不见得针对“人”去尽兴,她自是不放在心上。

此刻南宫卓热心地告知,也引不起她的担心。她一心挂记着的,是昨日出手伤害白煦的人。

“赵紫姬?”她记忆中,并无对这人名的印象。

明白她想知道的,唐浚开口告知:

“十五年前,‘秘媚门’被楚狂人一夕之间灭掉,原因在于当时秘媚门主赵珩姬心仪于他。为了招他为婿,使尽了秘媚门的法宝。楚狂人奇迹地不受媚药所害,但烦于女子纠缠,索性灭门了事。当年秘媚门唯一幸存的只有十五岁的赵紫姻与媚门制药长老。不仅要赵紫姬学会秘药的种种,也派其他高手调教,因为他要赵紫姬无时无刻找机会刺杀他。”这段往事,又扯出楚狂人一段事迹。

“十五年来,赵紫姬共刺杀过他一千两百次,直到最近五年,她才收手。也许自知一辈子打不过他,也许不愿再成为他的娱乐节目之一。三年前,她广招女徒,再度成立秘媚门,如今已有小有气候。秘媚门擅制迷魂药,连我四川唐门亦不敢小觑。所制迷药共有三百种以上,药性有歹毒到体肤一碰立即毙命,也有长期性蛰伏,状似逐渐病重而亡;更有摄魂夺魄与淫药,连我唐门亦辨不出何药所制。”

如果唐浚不说出来,恐怕世人早已忘了秘媚门的厉害与赵紫姬的来历,更不会轻易知晓借住白宅这名谜样美女的身分。毕竟事已多年,何况赵紫姬这人并不在江湖上露脸,其势力又早已瓦解。

会密切注意的当然就是相同以各式毒乐、迷药见长,并立于宗师之地位的唐门会记载并且注意了。

叶盼融凝注双眉,问道:

“你对所有迷药都知晓?”

她会出口探问,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唐浚更是受宠若惊,赶忙应道:

“八成以上都知道。”

“伤口周围泛橙橘萤光,是何物所致?”

“有三种药物会产生这种颜色。一是‘千里飘香’,属于跟踪其人行迹使用,下药的人在十日内都可掌握其行踪,无论相隔多远;药物的颜色会往第十一天消失。再是‘摄魂散’,橙光色会一日一日地在体层上扩大范围;而被下药之人的意识会日渐迷茫,不是死亡,便是成为下药人的傀儡。最后一种,是媚药,下药三个时辰后橙光会消失,其药性是长期而渐进的,而且绝非只与人交合便可解,我唐门尚未找出解法。唯一遭受此毒迫害而安然无恙的,只有楚狂人一人,但无从得知他用什么灵药来解。这种迷药,叫做‘日久生情’。”

叶盼融冰冷的面孔未有变化,一颗心却早已翻涌:

“如果没有解药呢?”

“少则三个月,功力深厚者半年,全身气血逆冲而亡。”唐浚说完,心中不免好奇冰叶何以独独关注这问题。但他并不喜多舌,便没问了。

“如果有在下使得上力的地方,尽管吩咐!”

“谢过。”她应着,但语气中已表明她绝不叼扰别人的拒意。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赵紫姬的目的是什么?

※ ※ ※

目的是什么?

坠谷事件至今已有三天,叶盼融没有找上她,白煦也没有找上她,就连——楚狂人亦不曾前来询问她动手的原因。赵紫姬这些天以来,过得意料之外地安宁清闲。

她以为至少会与叶盼融交上一次手。

探手抚向受创的胸口。依当时她只出手三成的力道而已,却仍能令自己元气大伤,可见叶盼融的身手只会比她好,而不是比较差。

“秘媚”的独门伤药使她今日已恢复泰半,否则依一些平庸大夫开来的药疗养,非病上半年不可。

遗憾呀!落谷那一瞬间,想测的,是白煦的身手。当他毫不迟疑地纵身搭救、搂住她时,想要的,是独占他。共赴黄泉有他为伴,何等幸福啊!

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机会总是错身而过,人的际遇生来便是不同。若强求得来,今日她就不是妒着别人幸运的赵紫姬了。

叶盼融没来寻仇,可能是白煦阻止;而白煦是不会出现,轻易饶她了事。但他不来,不代表她不会过去。在今日身体已无大碍后,她正欲转身走出房间;不料在房间外的庭院,遇见了正向她走来的连丽秋。

连丽秋若有所求的神情,令赵紫姬玩味地看着。侧身依偎在一株柳树旁,等她走近。

“赵姑娘,你今儿个精神好些了吧?”

“托福!”她淡应。

连丽秋急忙说明来意,无心扯更多虚应之辞;而向来不善察言观色的她,也看不出赵紫姬冷淡的眼瞳中映出的是嘲讽之色。

“我……我听大伯说,上回大嫂受风寒,吃了你两帖药,马上生龙活虎。我竟不知道你懂医术,真的好厉害!你是懂很多药性的,对吧?”事实上,她心中根本是认定了才来。

“略通歧黄,不代表可以帮上你的忙。”

她怎么知道她有所求?

“很简单的,我……就直说了吧!”连丽秋一心一意地陈述着自己苦思了三天的话:“是这样的,公婆说,下个月要将我与煦哥哥的婚事办一办。日前,我由他口中约略得知……

似乎……不大知晓男女之事那档子事。所以,我在想,如果洞房之夜能有一些药物来忙,会比较好一些。你可不可以开一帖壮阳的药方子给我,当然你手中有药则更好了。我们是好姊妹,我才不知羞地要求,千万可别告知第三人哩!”

无知又可悲的女人!

白煦若真的娶了她,生活将会是一连串的悲剧。

赵紫姬不免要惊讶了!天下人或许不知道白煦是武功高强之人,但却不会不知道白煦天资聪颖,且学富五车,对任何一种知识都有涉猎与精研,尤其在医术上颇具知名。懂医的男人会不知道床第之事是怎么回事?

这连丽秋,何等的无知!自欺尚可,妄想欺人,可真会贻笑大方了!

“你一定能帮我的,对吧?”见赵紫姬不语,她急切又道。

“我会帮你的。”她的回答意有所指,甚至有些阴沉。可惜平凡浅识如连丽秋,无法察觉。

“那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得寸进尺得咄咄逼人,显见她的着急。

赵紫姬轻松而状似不经心地问:

“那白涛怎么办?”

喝!心口猛然剧烈蹦跳,连丽秋只能惊疑不定地低叫:

“什……什么怎么办?”

“没呀!我见白三少爷颇倾慕你。如果你成了二少奶奶,他一定会十分伤心。”

原来她只是这个意思!连丽秋好生放心,挥着手,面孔挟三分轻鄙:

“毛头小子总是这样的。哪天他娶妻就会忘掉了,何况我是他二嫂,他真的不该妄想的。”突然觉得与赵紫姬谈话有压迫感,渐渐感到有丝怕,佯看了下天色,道:“好了,我得回去了,我想煦哥哥也该醒来了。男人哪!还是需要有女人在一旁服侍,才会有好身体。我什么时候可以来拿药呢?”

“我会送过去。”

“那好。”她点点头,转身使要走。

赵紫姬见她走开了好几步,才问:

“你爱白煦吗?”

“我当然爱他!他是我今生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她笑得面孔满是得意,脚步更形轻快,转眼间已然走远。

“爱吗?爱的形成固然是因为某种有所求而来;然而纯粹地重貌、重财、重利,索取经由爱而来的物质上满足而言,却是人亵渎爱的本身。不,你不爱他!”

然而,她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白煦的存在,会令渴盼他的女子自惭形秽,但又令人明知不可为而硬要为之。

仰起下巴,她仍是决定面对白煦。

而,她会给连丽秋她要的东西的。只怕事后,她会宁愿这辈子从未活过这一遭啊……

第8章

若不是白老夫妇视白煦的伤痕为无与伦比的巨创,硬是压人在床,要求长期休养的话,今日白煦该是可以过回日常生活的,而非被一群奴仆轮着看护,捧药端水的。

幸好有众多书册可排遣时光;然而真正教他万般悬念的,却是爱徒三日以来都没出现。

探病人川流不息,他真正挂心的人儿,连衣角也吝于出现。白宅内的下人传得可难听了,都说她狼心狗肺、铁石心肠,才对师父不加闻问、不理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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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人们都是这样的,一迳地捧,或一迳地贬,全是凑兴而已。

会这般的想她,也着实令自己意外。想想在今年以前,他们师徒向来各自行走大江南北,一隔千万里也不曾牵念或有非见不可的相思。今日才三天未见,怎么会想成这般?

有许多事必须得妥善处理,然而他竟只是想见叶盼融。听说她三日未回山庄,是否又去抓坏人了呢?

才想着呢!恍然由书中抬头,一抹黑色衣袂便已由窗口逸入。

“盼融!”他温柔而欣喜地低唤。

叶盼融搂抱住他,并且顺便检查他颈后的伤口。那橘亮色已不见了,恐怕当真是“日久生情”。那赵紫姬想得到师父吗?那为何又要伤他?

“忘了?发呆啊?”他放开她,轻拍她沉思的面孔。冷凝的面容,依然动人心魄的美丽。

“师父,您对媚药可有研究?”

“没有。怎么会问这个?”他会学医,都是为了爱徒,研究的自是刀伤毒伤之类的疗法。难不成……日后他也得往媚药那边去研习了?他急问:“盼融,是不是有人对你乱来?”

一股怒意反常地波涌而上。他不容许有人对她乱来,尤其在垂涎她身体这件事上头!

“目前没有。但我发现赵紫姬在您身上放了一味‘日久生情’的媚药,无人可解。”三日来她走访一些名医,却无法得到助益,只因这种不是寻常的媚药,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有这种奇特的媚药。

而知道的人,也不十分明白发作时是什么情况,又必须怎么去解。

“是吗?但为师运功时,并无不妥之处。”知道不是叶盼融被下药,他才放下一颗心。

“如果赵姑娘对我下了药,而初时并不觉有何不适,便代表这种药的效用期长,一时半刻不会有事。趁这段期间,我会多研究的,你别担心。瞧你,满面风霜,这三日奔波了不少地方吧?傻孩子,应以照顾好自己为要事的。”

她无言地又抱紧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却怎么也放不下一颗为他焦急的心。他不会明白,她日子过得好或坏、喜或悲,全系乎他的安全快乐与否。如果他有微恙,又怎么期盼她快乐平和地度日呢?

“师父记得的大夫较多,这事让为师自行解决。答应我,别挂心了,好吗?”他抬起她的下巴,要求肯定地答应。见着她脸上新添了几处被树枝划到的细伤口,轻轻搓抚着。

叶盼融并没有答应,只改了话题道:

“您未来的妻子会尽心服侍您吧?”

“为什么这么问?”

“您该拥有最好的。”

“你已是最好的了,为师怕再也找不到更出色女子了。”他笑着摇头。

心口怦然一跳!明知他说的是溢美之辞,但他澄澈的黑胖容不得半丝虚伪做作。他只是太善良了,才会看不清他人的丑恶,才会对加害他的人宽容,才会真诚地说她是最好的……

陌生的酸涩又涌上眼眶,为什么又想流泪了?

白煦担忧地低呼:

“怎么了?哪儿受伤了呢?还是哪里不舒服?”

她甩甩头,抑制了情潮涌动之后,才又看向他:

“没事。我只觉得,世间再不会有人如你对我这么好了。”

“不。真正了解你的人,都会喜爱你,想对你好。只是你将心封闭,不让外人有机可乘。”

“我不要第二个人对我好。”

“有一天,当师父给予的温情令你觉得不足时,你会知道,有一种撼动人心的情感,才是你今生最需要的,到时师父可要嘲笑你喽!”他哄着她,笑着,也轻轻摇着她孤单的身子,任凭落寞供自己独尝。

而他怀中的叶盼融,也只能埋进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到她掩不住的绝望与悲哀。

不会了,不会再有别人了。她今生最需要的,也正是她要不起的。

但……只要一时一刻也好,就让她偷取一些时光吧……

“倦了吗?”他轻问,不免猜想她可能三天三夜地奔波,都未曾合眼。

她不敢抬眼,只是点头。

“到床上小眠一会吧!”他将她带到床上。

“我回房——”她并不坚持。

“不,让为师重温照顾你的那段时光吧!”他为她盖上暖被,眼中满是回忆:“啊!还记得当时你甚至不及我的腰高哩!大火害得你不能睡,一睡又陷入恶梦,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抱着你睡,也被你踢咬得伤痕累累;一旦入睡,反而手脚全锁在我身上,若拉开,会令你在睡梦中颤抖流泪不止……此刻,你已亭亭玉立了,也忘了是什么时候你不再同我睡。”

握住她手,絮絮着共同的回忆,一开闸便停不了。

她记得的。十二岁那年,癸水初来,疼得冷汗直冒,又被源源不绝流出的血水吓得无措!羞惭与恐惧使她哭闹,并且无状地踢打白煦,将他锁在大门外承受冰雪加身,几乎没染上重病。尔后,他们不曾同榻而眠。白煦只庆幸地以为她已能忘掉家破人亡的梦魇,不再需要有温暖的胸膛替她驱逐恶梦与恐惧,但她却在那年明白自己已成为少女的事实。

共枕而眠的时光,不会再有了。

在他温柔的守护下,她带着自身的遗憾入眠……

※ ※ ※

“二哥!请你成全我!”

莽撞急切的语调,与一冲进来便下跪磕头的身躯,着实令白煦讶然不已!

放下仆人端来的补药,连忙扶起小弟: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如果二哥帮得上忙,必定全力相助。”叶盼融尚在内室沉睡呢!可别让白涛的大嗓门扰醒了才好。

但白涛死不起身,非要得到原谅与成全不可:

“不,我不起来,我罪该万死!可是我仍厚着脸皮希望二哥先答应了,我才会起身。”

如果他不能得到全宅最善良,且最受宠的二哥支持,那么他与连丽秋的未来,怕是会被当成奸夫淫妇,活活给打死了。

“涛儿,起来吧!除了天地父母之外,不该轻易向任何人曲膝。”伸出两指,轻易将白涛硕大的身体提坐在椅子上。他不理会白涛不可思议的表情,再问了一次:

“到底是什么事呢?”

白涛毕竟莽直,不再思索二哥何来“神力”将他提起,便要道明来意;但羞惭使得他吞吞吐吐,无法立即导出重点:“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但是感情的事本是不由人的,何况你一直没有回家……我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情不自禁。真的,一开始我非常良心不安,但却又无法自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白煦深思着小弟如此吞吐的来由,不免浮出几点可能性;而,归列为需要他原谅的情感事件,只有——连丽秋?

“你恋慕连姑娘,是吗?”依连丽秋一心想与他成亲的情况来猜,小弟应是单相思了。

“不!我们是彼此相爱的!我们已有三年感情了!”白涛驳斥着:“我们一直在苦恼要怎么向你开口,丽秋只会叫我忍耐,等最好的时机,她会向你开口,但我知道她没那个胆!

再不说,你们就要成亲了。二哥,请你原谅我们、成全我们!我也只敢来对你说。倘若爹与大娘、大哥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你怎么这般糊涂!”或许白涛与连丽秋的恋情对他而言是好消息,但白煦一心想到的是日后他们会被世人所鄙弃的情景。尽管家人皆成全了他们,但成全不代表原谅或接受。“通奸”、“逆伦”的罪名,会压在他们身上直至千秋万世。

才二十一岁的白涛,并无远行的勇气,相信连丽秋更无吃苦的打算;于是他们希望得到原谅,并且依然过着原本轻松宽裕的生活,何等的浅见无知啊!'ūmdtxt炫 书Còm网'

思及此,白煦面孔沉凝,比起委婉拒绝连丽秋更令他担心的是——他们将自己逼入绝境而不自知。他知道他不会娶连丽秋,但……并不感恩上天给了他绝佳的退婚藉口。

白极大小,没见过世面,又不懂人情世故,可以原谅。唉!可又哪里舍得责备连丽秋有这种行为呢?初恋情人一去不返,有个未婚夫也只是挂名,镇日守在深闺,担忧着无名无分无依地孤老一生,一旦有机会摆脱困境,她岂有不加紧把握的道理?

没机会另觅他人,白宅内,除了年少单纯的白涛,还能有谁可以依附?但,她为何从未想过可能必须承担的可怕后果呢?

“二哥!你开口呀!求你别生气!”

“涛弟,二哥能原谅你,但亲人呢?外人呢?爹是何等注重名声的人。虽然现在当家的是大哥,而大哥生性风流,但他与爹相同地保守。何况行走商场,容不得丑事外扬坏了咱们生意,让大哥抬不起头。二哥也可以促成你们俩成亲,但却保证不了日后会有平静的生活,你想过吗?”

他的分析,却只令白涛惊疑不定地列为怪罪的藉口:

“你不懂的!你没爱过人,你怎么会懂我的感觉?要去爱一个人时,净想着种种世俗看法,哪叫真爱?如果你懂爱,就会原谅我!二哥!”

懂爱?以“爱”为名,便可为所欲为了吗?任何一种自私行为的不可饶恕,便在于伤害到他人,无视别人痛苦而方便自己,为自己找千百个理由脱罪,终究难掩任性的行为造成了他人困扰的事实。

“除了原谅你、成全你之外呢?还要二哥做什么?”不忍苛责,却也不愿见他永远陷入被鄙视的痛苦中。然而,他当真无法想出十全十美的方法,让每一个人都不受伤害地平定下这一档子事。

“请二哥帮我说服参与大哥,其它我不求了。”在他天真的世界中,一旦最敬畏的人应允了,便代表他有美满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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