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
人假如受过一次伤,便会格外的谨慎,施展知道,这诚然是自己的性格。
这性格是好是坏,她不知道。
如鲠在喉(三)
她把车子开回了社区,在楼下徘徊良久,左思右想,总也拿不定主意,遂打了潘小欢的电话。
“你人在哪里?我有事找你。”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豪爽得意的笑容,“你找不到我啦,告诉你,老身昨天已经收拾包袱,回乡下待产去也。”
施展吃惊得差点跳起来,“什么?待产?!”
“靠!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一个大好青年,正经已婚人士,怀个娃儿不行么?”
“也没这么快吧,之前都没听你说过。”
“啊呸!是你不关心我才是真,你问一问所里,还有谁不知道我怀孕的事?连你那个新来的小妹康南都知道,就你,还好意思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施展默然,心下微微有些歉疚,“对不起……”
潘小欢扑哧一声笑出来,“跟你开玩笑的,大中午的不睡觉,找我干嘛?”
施展叹了口气,把今天中午的事简要说过一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起来人家也是没错。”
“你才知道呢,人家不仅没错,说的还大大的在理呢,你那不幸的半途夭折的订婚事件,过去也有四年多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由不得我不鄙视你啊。你听我的话,正如他所说的,人家是打定主意要收容你一辈子的了,拿这丰厚条件来交换你那一点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我觉得不过分,你应该一股脑儿的抖露出来给他知道,不要像个守财奴样一个人霸着发霉。”
施展涩然,“我……我说不出口。”
“切,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这样开头:从前……”
她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其实你开不了口,并非是真的觉得事情说不出口,而是因为不知道这事情一旦说出来,人家会作何反应,你惧怕的,是他会因此看不起你,对吧?”
施展嗯了声,微微的有些哭腔,“你不是我,不会知道那种感受,维祈让我怀疑自己的一切,都是多么的不入流,假使有人因此看我不起,那应当是理所当然的吧?”
潘小欢心疼不已,“诅咒那顾维祈那死男人么有小鸡鸡,夜夜尿床一百次,听我说,你才不是不入流的,你是顶顶好的,他不喜欢你,一定是他猪油蒙了心,油珠子米做了眼睛,看不出好坏,袁枚和他大不相同,我虽说没见过这男人,不过张剑之对他还是很赞赏的,我相信张剑之的眼光,当然我更相信你的眼光,你不会看走眼的,嗯,从前那男人是个例外,年少无知,犯下的错,哈哈,可以略过不提。”
“是吧?”
“当然了,啊,好困(她打了个哈欠),大中午的,我不睡觉,宝宝也要睡了,不跟你扯了,记着我的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趁着人家还没改变主意退货,赶快去把过往那点小事说清楚,免得夜长梦多,去吧去吧,亲爱的,我爱你,可是我要睡觉了,byebyebye……”
临了还附送好几个香吻,让施展哭笑不得。
她定下心来,觉得潘小欢说得对,想一想,将她胃里那块翻腾的烂肉吐出来,撑死了不外是那些许多个日夜里令她心潮起伏的往事,给一个心怀叵测的男人知道,但那又如何呢?至多是多一次被人嘲笑的机会,除此以外,也真是找不到什么更多的损失了。
便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患得患失的,她深吸口气,用她一贯勇往直前的步伐和姿态,一脚踩到了一堆狗便便上……
美洲狮看着鞋子上那一团乌黑物,简直要仰天长啸。
远处的花丛中,一只肥头野狗探头探脑,悄悄夹着尾巴,顺着墙根儿,溜走了。
所以说人生没有完美,总是存在这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好好的贝多芬音乐也能瞬间切换到小老鼠上灯台。
她就这样带着一脚的狗便便,回到九楼自己的住所,掏出钥匙开了门,袁枚已经把饭菜都收拾妥当,正蹲在地上擦地板,见着她回来,顿时又惊又喜,才刚要迎上去,突然捂住了鼻子,“好臭!”
施展无言的将鞋子脱下来,换了双室内拖鞋,然后自己提着脏鞋子,要去卫生间。
袁枚眼尖,发现那鞋子上的脏物很眼熟,赶紧上前一步,“让我来,我做这个顺手。”抱月狮子那大小姐每天至少要在佣人房随地解决一次,他已经很习惯清理这些东西。
施展看了他一眼,提着鞋子,不声不响的进了卫生间。
袁枚跟在她身后团团转,生怕她不会做弄脏了手,又不敢强抢了来自己做,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东西,要在马桶里先洗一洗,再拿刷子慢慢刷。”
美洲狮蹲在马桶旁边,把那鞋子扔进马桶里泡着,发了会儿呆,突然扑簌簌的落泪,跟着又迅速擦干,站起身来,扬起她骄傲的下巴,红通通的眼睛水光潋滟,“袁枚,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顾维祈的事么?我都告诉你,简单的说,我就如同马桶里这只靴子,经过的事就好像沾在身上的脏物,不管你如何清洗,都不能再恢复原样。”
袁枚心下百感交集,生平第一次觉得,拥有太旺盛的好奇心,真不是一件好事。
她原本是多么骄傲的人,可是你看她现在,你把她逼成了什么样啊?!
“对不起……施展,是我不好,我问的太多了。”
施展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衣衫上,渐渐晕开。
卫生间乳白色的灯光柔和,美洲狮小小的脸蛋缩在阴影里,看得并不真切,袁枚退后一步,笑着说道:“施展,我还就没有泡过茶给你喝吧,要不要试试我的茶艺?”
施展擦了擦脸颊的泪水,“家里没茶。”
袁枚笑眯眯的,“放心,我有带,不仅茶,连茶具我都带来了。”
施展横了他一眼,“你可以再拿些东西进门,没有关系的,就当是你自己家。”
袁枚笑得越发的开怀,仿佛是完全没有听出她话中讽刺的意味,反而大点其头,“好的,我这就回去收拾下,提一只箱子过来,正式开始我们的同居生涯。”
施展气结,“你!”她几乎要跳起来,“谁要跟你同居!”
袁枚弯着嘴角笑,大着胆子去拉她的手,“不要动怒,从今天开始,修身心,戒急躁,养脾性,重德行,做一个心态平和的人。”
他的手是男人的手,修长,宽大,干燥又温热,施展一向不觉得自己柔弱,可是当他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她才发现,他的手比她的手大太多了,足够将她包容其中,如果人的手握成拳,就是心脏的大小,那么毫无疑问,袁枚有一颗极其强健的心脏。
这认知让她安了心。
如鲠在喉(四)
那双花光了袁枚身上所有银子的军靴,宛如破铜烂铁般呆在马桶里,她反正是顾不上了,袁枚倒是抽空看了一眼,不过,也仅此一眼而已,他已经打定主意,一会儿将美洲狮哄去睡了,就把那靴子扔掉,回头再去勒索雷海棠一双了事。
虽说是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等到袁枚从佣人房里搬出全套喝茶的家伙什儿,施展还是有些适应不能。
那佣人房顶多有五六平宽,还要放一张床,一个狗屋,再剩下的空间就实在太有限了,可是袁枚居然从里边搬出来一张小小的茶几,一只小小的九龙紫砂壶,两张酸枝木的小椅,一包尚未开封的金骏眉,一套浅绿釉荷叶包边茶具,一张墨松石做成的茶盘,外加一只电磁茶炉,一小桶山泉水,全套设备,一应俱全,都是尚未开封使用过的,想来是刚刚才送到不久。
这么多东西,他都塞在哪儿了啊?
“我们今天来试泡一次金骏眉,这是正山小种中的顶级红茶,做这种红茶,只能用原生态的小野种茶最顶端的茶芽芽尖部分,说起来,是很浪费人工的。”
施展忍不住道:“我以为你要说,它是可遇不可求的茶中珍品?”
袁枚笑眯眯的望着她,“那自然也是的。”
抛开锐气的眼,施展的五官真的生的很好,眉秀而柔,鼻挺而直,嘴型生的很好,厚薄适中,嘴角微微翘起,不笑的时候虽然很严肃,但是笑起来却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只是可惜她笑得不多,倒是凝神思考的时候不少,所以眉心有些细细的纹路。
袁枚看得出神,“我记得中医院有位老医师告诉我说,女子眉心有细纹的,不会长寿,不过也有办法改善,就是每日早晚间用大拇指推拿眉心,顺着额头直至太阳穴,如此来回一百次,坚持两三个月,不仅可以祛除眉心的细纹,还可以养神和养心。”
施展不甚在意的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这耐心,随便吧。”
袁枚却正色说道:“不能随便,这个问题,交给我,我这个人,别的本事都还稀疏,独独耐心这一项,少有人比得上我。”
他坐到茶几旁边,将茶炉通上电,倒了水在九龙紫砂壶里烧着,先把金骏眉拆开封,倒在荷叶边的茶碗里,等水开了,将紫砂壶中的水转倒进茶壶里,再冲进茶碗,点了三下,“这叫金鸡三点头。”
施展苦笑,“我实在不想打击你,但是,你要对着我说茶艺,那基本上是对牛弹琴。”
袁枚笑了笑,遂也不再说什么,只熟门熟路将茶水滤出来,先洗了遍杯子,重新再冲上水,如此出来的茶汤,颜色金黄,分外好看。
“试试看,我泡的茶虽然不顶好喝,勉强还是可以入口的。”
其实这话是谦虚了,整个文学院的人都知道,古汉语文学教授袁枚泡的茶,是一等一香的。
但是施展却是个牛嚼牡丹的主儿,她老人家端起茶杯来,一饮而尽,末了还擦了擦嘴,“我怎么喝出一股烤红薯的味道?”
袁枚莞尔,“那就对了,正经的金骏眉泡的好的话,回甘悠长,味甜香醇,确实像烤红薯的香味,你没有喝错。”
说到这里施展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比张剑之可仁慈多了,家伙每次都骂我牛嚼牡丹。”
曾经有一次,张剑之带了她去天心寺听主持和尚说禅,当中有个俗家的妙人,泡的一手好茶,连主持和尚都赞不绝口,轮到这位小姐赏光喝完一杯,她却百思不解的说道:“只是一把树叶子泡开的水,怎么就能品出醇香,看出透亮来?”
惹得张剑之大骂她糟蹋好东西,蠢牛嚼牡丹,只恨不能将她当场叉出去,投进放生池喂鱼。
袁枚笑容不改,“喝茶这种东西,端的是看心态,你心气到了,把它当水喝也无妨。”
施展歪着头,慢慢放松下来,靠着沙发伸展四肢,“袁枚,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好脾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袁枚弯眉,目中隐然带着笑意和满足,这样闲适自在的美洲狮,是他最喜欢的。
“慢慢修的吧,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练太极是个静心功夫,天长日久的,就习惯了。”
“是吧,我却是个急性子,说起来,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栽的最大的一次跟头,就是我这急性子造成的。”
袁枚没作声,隐隐猜到了美洲狮想说什么,他替她的茶杯满上,“施展,你告诉我,你后悔过么?”
她摇了摇头,“我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假使时光倒流,当时的我,也许仍然会选择那样做,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话是这么说,她的眉宇之间却有些惨然。
“我的事,张剑之知道一些,潘小欢知道的更多,不过也都不完全,潘小欢你知道是谁么?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我的大学同学,所里的律师,李主任的侄女。”
袁枚点了点头,“我大概听说过她。”
施展出了会神,端起那茶杯来,虽然有些嫌弃,还是一口气喝干了这杯烤红薯汤,然后一咬牙,说道:“顾维祈,是我高中同学,还有吴觉,也是。”
袁枚笑着给她又满上一杯,“喝茶要慢慢品,才能品出韵味,你这次试试看,对了,品之前,还要先闻一闻茶汤的香气,像这样。”他端起自己那杯茶,放在唇边,做了深呼吸。
施展学着他的样子,也做了个深呼吸,“顾维祈,他身上几乎集中了我所喜欢的人应该有的所有特点,俊美,好学,尊师重道,天资不凡,又平易近人,知情知趣,会写很优美的诗,画很漂亮的素描,周到,细致,体贴入微,他甚至还会下厨,做很精致可口的菜肴,我不知要如何向你形容,事实上,直到今天,我仍然觉得,也许有生之年,我都再不能遇到一个如他这样贴合我心的人。”
袁枚心下酸溜溜的,却还要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你应该很喜欢他的吧?那吴觉呢?”
施展笑了笑,“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吴觉和我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袁枚惊得险些被茶水呛死,“什么?!”
往事如烟(一)
施展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吴觉喜欢的,也是顾维祈,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他,事实上,在求取维祈的过程中,他帮过我很多次,也唯因如此,后来他一直很内疚,觉得害了我。”
袁枚打了个寒战,想起那天在红石潭,让他朝自己背后招呼两拳,那家伙对住自己后背半天没下手,间中还猛不丁的冒出一句你的背影真是好看之类的混帐话,如今看来,敢情他当初初正在用眼睛吃冰淇淋?
教授悲愤了,施展我对不起你,你的福利被人侵犯了。
“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不过二年级的时候,维祈去了美国,在纽约大学念法律,我们的联系减少,他似乎对此很习惯,我却总是惴惴难安,直到有一天,他让吴觉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纽约看他?”
“你不管不顾的就去了?”
“嗯,我问学校请了三个月的假期,为此险些给学校开除,我跑去美国找他们,那会儿维祈还在修学士学位,吴觉已经去打超级联赛,作为新人他很受关注,时常能弄到一些好的球赛前排的球票,也会组织一些高校之间的联谊赛事,维祈要上学,没有空陪我的时候,我就跟着吴觉打球,维祈的功课很忙,很少回住处,日子久了,吴觉索性就在他住处旁边给我找了间房子,让我住下来,维祈如果有空,就过来看我。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我自己是很喜欢的,直到有一天,经常和我打球的一位黑肤洋妞不忍心,告诉我说,我那位经常忙着上课的男朋友,在本地已经找到一位不错的女友,两人同进同出,黏糊的很,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包括吴觉在内,只是瞒着我而已。”
袁枚眨了眨眼,“这个时候你已经和维祈订婚?”
施展摇头,“没有,我跑去质问维祈,那时候好年轻,脾气好冲,说的话也甚是刻薄,维祈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说学校里确实有一位叫露易丝雷欧的同学,在追求他,这位露易丝小姐,家境十分好,父亲也很有来历,他对此很有兴趣。”
“于是你就离开了他?”
“嗯,那时候年纪还小,眼睛里揉不进半粒沙子,哪里允许自己被人这样唐突?于是愤然回国,发奋读书,我的法律底子,大约就是那时候打下的了。”
袁枚笑道:“不错,也算是因祸得福。”
施展却又笑,“不的,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福祸之间,一向都是转来转去的,没个准儿。”
她说的很平静,但是袁枚知道,她心里其实充满伤痛,因为她看起来脆弱又疲惫。
把自己的心血淋淋的剖开,把那些伤痛的,难堪的,隐密的心事都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她现在完全是不设防的,脆弱到不堪一击。
他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茶盘边上轻轻发抖的指尖,很用力,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感觉到一点力量和温暖。
“过了两年,我硕士毕业,因为表现出色,经由学校保荐,我破格得到一个机会,去纽约大学的法学院做访问学者,我那时候并不知道维祈还在学校,所以再次碰见他的时候,说不出有多么的惊讶。”
袁枚默然,“他又开始追求你了,送花,踩着月色来访,画你的剪影,为你写优美的诗句,你受不了那诱惑,又原谅了他,对不对?”
难怪那夜有人在门外按门铃时,她是那么恐惧,难怪会有人送来玫瑰,那些珍藏,夹在书里的,留在照片里的,封存在她记忆中的,每一点每一滴,都是不可磨灭的痕迹,那痕迹影响她至今。
“是。”
她自我解嘲的笑,又加重了语气,“我又原谅了他,这才是最大的悲剧。我以为我们重新开始了,哪里想到不过是在走老路,我当时并不知道,纽约大学的鋶氏法律研究会,有意要招揽我入会,维祈正在竞争这个名额,他想击退我,就用了这下策。其实他原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我对于鋶氏法律研究会这样的老鼠会,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从来没想过要入会。他处心积虑的想要用最妥善的办法,不露痕迹的解决我,而他想到的办法是,和我订婚。”
袁枚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会想要用这个方法?”
施展凄苦的低着头,泪水一滴滴洒在茶杯里,慢慢和金黄色的茶汤混在一起,终于看不出颜色,“因为鋶氏法律研究会发起人的女儿,就是露易丝雷欧,她十分喜欢维祈,可是她父亲并不看好他,我至今也不明白维祈和我之间的纠葛,究竟是露易丝一手促成的,还是她父亲一手促成的,总之,不久以后我和维祈就定了订婚的日子,可是订婚当天,当着宾客的面,他……”
她颤抖着,突然说不下去了。
袁枚用力握着她冰凉的手,柔声道:“你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中间的过程,不了解也无妨的。”
施展勉强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他只不过是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他和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误会,从来没有存在过感情,之所以会有此次订婚仪式,乃是因为我竭尽全力的要求,并且有了身孕,其实他真正喜欢的是露易丝小姐。”
袁枚心下一沉,“你有了身孕?”
施展一脸的泪水,“这个最搞笑,我有了身孕,我自己会不知道?”
“你当时有没有说出来?”
“我说出来做什么?像个泼妇或者弃妇样和他争执?当众解开衣衫证明我没有怀孕?我还不至于这么下贱吧?”
袁枚叹气,这个顾维祈,够狠毒,他吃定了以施展的性格绝无可能当众和他翻脸,也不屑于为这种清者自清的事自证清白,于是放心大胆往她身上泼脏水。
“他就是吃定了你。”
施展木然的点了点头,“是,这件事之后,我自觉再也没有脸面继续留在学校,就准备回国,临走的前一天夜里,吴觉跑来找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