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美洲狮小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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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小孩眼泪汪汪急得团团转的样子,也不好责备她,想到自己前几天为着保险起见,在家里放了一个备份,遂一路风驰电掣的开车回来拿,哪想到才打开门,就见着书房半开,当时心里一沉,还以为是家中来了盗贼,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那宗大件垃圾趁她不在乱翻她东西。
她是个极度注重隐私的人,最恨别人未经允许动她东西,当下不由分手揍了那大件垃圾一个人仰马翻,将他赶出家门,这才拿了卷宗飞车到法院,正好赶上开庭。
久等不到她不得不颤颤兢兢坐在辩护人席位的助理是大学四年级见习生,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庭,结果就遇到师父不在的窘迫境况,眼下已经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见到她现身,简直要热泪盈眶,那神色竟是不亚于狂热的基督徒见到耶稣,虔诚的大和尚见到佛陀,或者绞刑架上的死囚看到了特赦令,只差口呼哈喇子卤鸭赞美主,或者阿弥陀佛我的神,或者万古君主我王英明。
她激动的叫了一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师父……你可算来了……”
施展点了点头,示意她坐到旁边的助手席去。
小助理抖抖索索站起来,要让到一边去,哪想到仓促间她那手肘子一挥,好死不死的竟撞翻了桌上的茶水,霎时将摊开的辩护词浇得透湿。
助理脑中一片空白,面如土色看着施展,眼珠已经不转了,满脑袋都在想,我完了,我死定了,美洲狮会吃了我。
哪想到施展却对她微微一笑,“不要紧张,深呼吸。”
助理抖着万恶的闯祸的手,眼泪花花,口不成言,“卷,卷宗,辩护词,啊啊,啊啊……”
施展温和的笑了笑,“不要紧,我都记在脑子里了,那不过是拿来摆个样子。”
美洲狮的五官非常犀利,棱角分明,让她有一种女子少有的英气和硬朗,但她也有一双让人安心的眼睛,温和微笑的时候,就好像是清凉剂一样让人舒爽。
那种舒爽安抚了小助理惊跳不已的心。她定了定神,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很小心的管住自己手脚,坐到了助手席上。
审判长落座,开庭。
冗长的证据比对和控辩双方就证据开展的辩论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助理已经累得脑袋抽筋,书记员手都要写断了,检察官也频频神经短路错话连篇一脸疲色,施展却还神采奕奕的,说话的口吻不紧不慢,字句组合有条不紊。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当事人当时、当地做出该种举措,实属是正当防卫,造成对方重伤,最多是防卫过当,检察官判定我当事人为蓄意伤人,不管证人口供还是物证上都没有明确证明这一点的证据存在,因此我恳请审判长予以考虑:或者将本案退回检察院补充证据,或者判我当事人防卫过当。至于受害人提起的刑事附民事诉讼赔偿案,我也将会竭力说服我当事人,为受害人支付能力范围以内的最大赔偿金额,以上是我的最后陈词,我的发言完毕。”
中途来听审的张剑之坐在后排无声的笑,这番最后陈词恩威并施,无懈可击,可以肯定这个案子施展是赢定了。
不出张剑之所料,一行人在在法院外设的休息小厅等到八点半,从内部传来的消息确认,案子已经有了结论:检方起诉证据不足,发回补充证据。
按照刑事案件约定俗成的规矩,这实际上是法官给出的不支持检方指控信号,此种情况之下,除非是有新的证据出现,否则检方通常都会放弃二度起诉并建议原告提起刑事附民事赔偿。
换言之,这宗案子,施展是赢了。
虽然原告还关在拘留所里,不过喜形于色的亲戚朋友已经提前开始庆祝,围住施展一叠声称谢不说,又做东要请她吃饭。
施展笑了笑,收拾起公文包,“辛苦一天,大家都累了,吃饭这种事,哪天都有机会,不必赶在今天。”
她说这话的口吻很平淡,却有一股让人不能拒绝的气势,众人闻言都有些讪讪的,被告的妻子还想再说两句,施展扫了她一眼,那人心下一惊,打了个寒战,倏然顿住口。
张剑之隐在门外,看得微笑。
主导大局的美洲狮小姐站起身,简洁道:“以我的建议,各位不如早点回家休息,稍后还有艰苦的民事赔偿谈判过程,需要大家协力,现在就开始庆祝,为时尚早。”
亲戚们连忙附和,“是是,施律师说的对。我们听你的。”
施展点了点头,拿起她的公文包,和众人道过别,直奔地下室取车。
张剑之见着她长腿大步流星的迈步行走,昂首挺胸又旁若无人的样子,觉其真是既嚣张傲慢,又俊秀洒脱。
他默默注视她一阵,转身进了法院大楼。
低等下人(五)
小助理提着公文包,抱着一大沓卷宗守在停车场外,等到施展开了那辆让人侧目的改装越野车从地下室出来,她钻进去坐在副座上,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看着美洲狮锐利的轮廓眼冒桃心,大声赞叹道:“师父,你好酷啊。”
施展眉峰动了动,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打了个拍,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酷来形容自己。
不过,那感觉还不赖。
“你家住哪儿?”
小助理有些受宠若惊,“师父要送我回家?”
施展扯了扯嘴角,“地址。”
小助理哦了声,却犹豫了,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试探道:“师傅,我家可远着呢,回去一点也不方便,你能让我去你家住一晚上不?”
施展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说道:“不行。”
小助理眼睛里的光彩登时暗淡下来,那样子颇是有些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低声嘟囔了两句,垂头丧气说道:“我家在理工大学,师傅你送我去博物馆站就行了,那儿有公车直到我家。”
把着方向盘那人惜言如金,“行。”
施展开车没有放音乐的习惯,两方玻璃摇起来,车子里静悄悄的,小助理默了五分钟,又有些忍不住了,问道:“师傅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开车的人眼中波光微动,一刹那间,想起年少时那些吹着凉风的夏日清晨,她躲在教室后排窗户外,专心致志注视坐在第二排第三桌的那个人,因为太喜欢,以至于连躲在窗户后边偷偷看他,都小心翼翼的,惴惴不安的,唯恐他发现,唯恐他不喜欢。
很多年中施展始终不能忘记,他的轮廓有多么的俊美柔和,一双眼是如何的清亮如水,她时常都在想,被这样的人温柔的对待,是多么美好的事。
她在心中微微叹息,面上却不露声色,淡淡说道:“问这个做什么?”
小助理干笑了两声,扶了扶脸上的黑框眼镜,热切的说道:“师傅,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老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不是个办法,我家里有好多堂哥表哥,都是很优秀的人种。”
美洲狮小姐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一脚踩在油门上。
精工制作、久经沙场、耐摔耐打的沙漠王子在初上的华灯之下,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出去,隐约能听到当中有个小女生好象是见到了鬼一样直达天听的尖叫声。
话题就此打住。
这夜小助理在睡梦中哭泣,流下的泪水沾湿了枕巾,那都是悔恨的泪水,偶尔还抽搐两下,口中喃喃自语:“好快……天老爷,美洲狮果然不好惹。”
回家打开门,厅堂纤尘不染,干净如新,有一刹那间她呆住,随即想到之前好似曾经收留过一个男人,此番想必是他的杰作。
虽然是个好奇心旺盛的种子,做起家务倒是一把手,比菲佣打扫的还要干净。
不晓得早上那一拳有没有打出问题,不晓得那男人去哪里了。
那念头在她心中闪过,停留了不到一秒钟,随即消失。
不管他去哪里,都和我无关。
一夜好睡,可是做的梦却只能用怪异来形容,白天一拳打出去那男人竟然来到她梦中,眨着一双兔子一样无辜又纯洁的眼睛,楚楚可怜望着她,口中开合不止:“还我的家园,还我的红萝卜……”
醒来时天光大亮,想到梦中景象,饶是施展一向自认没有幽默感,也忍不住晒笑不已。
洗漱,吃过简单的早餐,拿了公文包,像往常一样出门。
可是今天有点不一样,打开房门,门口蹲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赶走那男人。
男人显然是一夜未眠的样子,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子渣,眼睛都是血丝,脸色看起来也很憔悴,白色的拉链衫皱巴巴的裹在身上,此际抬着像兔子一样无辜又纯洁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施展,“施小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乱翻你的东西,求求你收留我。”
施展双手抱臂横在胸前,“退后,我要出门。”
袁枚对此早有预防,小心拉开鼓鼓囊囊的胸前拉链,一只圆溜溜雪白小狗仔立刻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来,水汪汪的眼睛,小小的嘴,湿润的鼻子耸动两下,对着施展汪汪叫,那样子与其说是示威,不如说是撒娇。
施展脸上冰霜开始有些挂不住,她不喜欢猫狗,可是眼前这只傲娇小狗不知怎么的格外投她的眼缘。
袁枚心下一喜,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只要抱月狮子出马,向来攻无不克,就算是妹心似铁的美洲狮小姐也断难招架得住,“求求好心的小姐,收留我们两个无家可归的小东西。”
施展冷笑了一声,“好给你第二次乱翻我书房的机会?”
袁枚干笑了两声,期期艾艾道:“我不敢了。”
施展冷笑,转身关上门,仔细锁好,目不斜视从袁枚身前经过,到了电梯口处,按了楼层等电梯。
袁枚抱着小狗,小心翼翼趋步上前,低声下气道:“施小姐,求求你收下我吧,你工作那么忙,都没有空做家务,只能请佣人,可是这年头的佣人,不可靠的大把人在,手脚不干净,偷主人钱,翻主人东西,应有尽有。再看看我,我会做饭,会洗衣,会打字,会应门,还会按摩,比菲佣更能干,比秘书更省钱,又不挑剔,随便一个小角落就可以容身,随便一口饭就能打发,也不要工资,”又把抱月狮子献出来,“而且还附送小狗一只。”
施展目光看着闪烁不定的电梯数字,只当耳边有风经过,一字字左边入耳右边出。
袁枚颇是有些无计可施了,眼看下来,可恶的轿箱门户大开,等美洲狮小姐光顾,袁枚急得一发狠,正要大着胆子扑上去拉住她的衣袖不给她走,眼角的余光却瞟到施展垂在腰际勾着亮晶晶钥匙环的指尖一松。
就听到轻微的一声响,可以开启家门的钥匙掉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钥匙的主人却恍似没发觉,一脚迈进电梯,看也不看袁枚一眼,按了一楼,电梯门缓缓合上。
美洲狮上班去了。
深夜来客(一)
她犹豫着,是进是退。
在季&李律师所,施展是个异数。
她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要求太苛,眼光太利,效率太高,话却太少,从不经营人际,又是做刑事案的,来往的人等多少都有暗黑背景,连带让她也凭空生出几分神秘,所以行里的律师,除了主任的侄女潘小欢,基本少有跟她亲近的,但她的见习生名额却是本市所有四年级法律系学生每年必争的目标,原因无他,施展也许不是一个好同事或者朋友,但绝对是个好导师,除了居高不下的胜诉率让她光彩生辉,她接手的每一个案子,不管胜负如何,结案的时候,都会做一份备忘录和总结,详细记录案件的要点以及为此采取的对策,如果中途曾设计多个方案,也会一并罗列出,并说明选择适用的标准,对控辩双方的策略,也会做不同角度解析,这样一份备忘录就好象是一条路径,通过这条路径,可以走到王者思想最深处,看到那里闪烁的火花,以及各种行之有效的方法和套路,因此她所做的这些总结,不要说新人,就是对资历相当的同行,都有莫大的参考价值和吸引力。
所以当小助理看着施展开始整理卷宗,准备做总结报告的时候,她藏在黑框眼镜背后的两只黑豆眼儿立刻就冒出了绿光,借着送茶水的机会,涎着脸道:“师父,你要开始写那个传说中的半心咒了?”
施展挽着袖子,一份一份清理各样证据和证词,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半心咒?”
小助理手舞足蹈,比比划划,“就是传说中能够透视敌手的弱点,并可以取上古的力量化为己用,铸造无坚不摧无物不克之利器的绝世心法。”
施展笑了笑,瞟了小助理一眼,“你知道门在哪儿?”
小助理嘿嘿笑了两声,一步三回头的出去,掩好房门,坐回自己位子上,透过百叶窗看着专心整理文件,时不时在稿纸上沙沙做记录的师父,一时手痒痒,打了一张纸出来,蹑手蹑脚贴到老板办公室的玻璃门上。
老板很忙,谢绝打扰。
为着能够早日看到传说中美洲狮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绝世心法,虔诚的看门犬黑豆小姐一整天都守在门口,像尊门神样,打退了无数拨来找老板的不良同事和电话邀约。
“师父在写很重要的东西,谢绝打扰,这个先放我这里,一会儿拿去给她。”
“找施小姐吃饭?打她手机关机?对不起她没来上班,不在所里,对。”
“有案子要拜托施小姐?请直接和我们主任联系,施小姐不私下接案,谢谢。”
“你们大学邀请她开讲座?对不起,施小姐没有时间,谢谢。”
忙到下午,小助理觉得嘴巴都说干了,耐心也越发的不好,等到最后一个电话进来,那人半天也不吭声,小助理有点不耐烦了,“到底是哪位?不说话我可要挂了。”
那人又顿了片刻,这才说道:“我找施展。”他的声音低沉,隐隐约约的,似乎是蒙着一层纱在讲话,听地并不真切。
黑豆小姐瘫在椅子上,“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那人沉吟了阵,淡淡说道:“那行,你替我转告她,国家地理局第九研究所的案子,最好是不要接,接了保管她后悔。”
小助理心下一跳,“什么九所的案子?你是谁,你这是在恐吓施小姐么?”
那人啪的挂了电话。
小助理抓住话筒喂喂了两声,“你到底是谁啊?”
那方只有嘟嘟的忙音,再没有人应。
“搞怪。”
“谁打来的?”
小助理一转身,就看见闭关一整天的老板已经打开门,手里拿着她早间贴在玻璃门上的条子,半眯着眼的样子,像极了美洲狮发动狩猎前的热身。
小助理打了个哆嗦,慌忙站起身跑到师父跟前,点头哈腰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出关啦?容小的回话,是个不知道来路的男的,也没自报家门,只让你不要接啥九所的案子,说接了必定后悔。”
施展皱眉,“什么九所的案子?我不知道啊。”
小助理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眼珠到处乱窜,“是啊,我都没记录。”
她鬼祟又飞快的从老板腰际的空档处瞟了一眼内室大大的银灰色猪腰桌,不出意料的看到一沓厚厚的稿纸,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两只手自来熟一般就要伸到施展肩膀上去,“管他啥九所十所的案子,您老忙了一天怕是累得狠了,小的这就给您上一套按摩神术,包你舒服到底。”
施展眉峰一皱,退后了两步,避开小助理的手,目光定定落在小助理身上,黑漆漆的瞳仁仿佛能够看透人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助理愣了片刻,讪讪的垂下手,“回师父,我叫康南。”
她嘴唇嗫嗫,又补充一句,半是委屈半是埋怨,小声的说道:“人家都做了一个多月的助理了……是主任直接安排的……人家天天儿在您跟前晃来晃去……你居然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施展沉吟了阵,“抱歉,是我疏忽了,”她顿了片刻,又说道,“不过,康南,你既然是我的助理,我就有必要告诫你两句,不管你是抱着何种目的来做我的见习生的,也不知道你日后会否从事状师这门行业,我只要你记住一点,你有什么样天资上的缺陷或者精神上的障碍,都无妨,我不计较,但我要求我的见习生一定要有风骨,如果你不懂什么叫做风骨,我还可以说的更简单一点,那就是……”
她站直了纤秀紧实的身躯,走到康南跟前,就像每次庭审辩护做最后陈词时那样,吐字清晰又简洁明了,“你不必谄媚我,巧言令色鲜仁义,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也最不屑理会这种人。”
她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十三左右,可是这番话的每个字,自她口中说出来,却仿佛有千斤的压力,康南也有一米六十左右,比她低了不到一个头,却给她气势压得喘不过气,脚下一个趔趄,连连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在转椅上。
施展目光凛冽犀利,看着人的时候,就像一把锃亮的钢刀刺了过来,又稳又准,“你明白了?”
康南额头上汗珠滚滚,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明白了,师父。”
美洲狮扯了扯嘴角,“很好,我桌上有一份手写的文件,是我对今次案卷的一些总结,你有空帮我整理成电子档,”她顿了顿,又问道,“有没有问题?”
康南一机灵,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童子军里,响亮的应道:“YES,MADAME,没有问题!”
施展瞪了她一眼,不过,这一次,倒是没说什么。
深夜来客(二)
抱月狮子是条狗,但它不是一条普通的狗,乃是一条极其谄媚极其乖巧的狗,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它和施展仅仅见过一次面,并且还曾经冲人汪汪咆哮过,在此种前提之下,当施展的备份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声响,推开门前脚刚刚踏进玄关,比它高了很多头的男主人袁枚君都还没反应过来,圆滚滚白雪雪的小狗抱月君已经飞快的叼起鞋柜里的拖鞋,送到施展脚边,不仅如此,它还热情的伸出前爪,抱住那条裹在西裤里修长坚实的小腿,拼命的摇尾巴,小小的圆脑袋扬得高高的,圆溜溜的黑眼睛热切的看着施展,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主人,我很乖,主人,摸摸我的下巴。”
这样强大又甜蜜的攻势,饶是从不怜惜小动物、从来也没养过小动物的美洲狮小姐也经受不住了,她弯下腰,如抱月君所希望的,摸了摸它的下巴,小狗给她摸得舒服,越发的兴奋,索性滚倒在美洲狮脚边,四蹄高高扬起,露出雪白浑圆的小肚皮,黑眼睛渴望的看着施展,“主人,帮我挠挠肚皮嘛。”
袁枚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让他颇是有些啼笑皆非。
伤脑筋啊,抱月君,以我对美洲狮小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