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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最后的骑兵-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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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直觉。刚才我见到它时,看到它的笼头全然放开,它在风雪中全不为意,好象没有一点不自在与舒服的地方。那些家马与驯服过来的马,你放开笼头后,可能会一下子找不到自已,或者一下子不太习惯于这种自由,这匹马不同,它好象不习惯的反而是笼头与缰绳,你好象挺懂得养马,敢把它放开,从这一点上来看,你是个好骑手呀。”老人大笑着说道。他的全身都抖动了起来,后背上的军大衣都快要被抖落了。成天对那个背影有着更深的好奇了。

“谢谢,我不是个好骑手,可我喜欢听您谈马。你还可以从这匹马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呢?”

“我还知道这匹马是匹野马,你是他的主人,并且这马的编号是九号,用的是以前一匹旧军马的号码,那匹马叫做闪电,上尉。”老人微笑着回过头来,成天看到一张很熟悉的脸,他吃惊地立正,站好,报告:“你是……哦,兰司令,你,是你老呀,我刚才竟然没有认出来……”

兰副司令大笑着说:“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刚才我看到远处升起一股狼烟,我还以为是草原上失火了呢?停下车后,竟然听到了阵阵狼嚎声呀,那声音太让我吃惊了,啊,我听了半天,我觉得要看看那只狼,与那个学狼叫的人……可是你最后的声音太让人失望了,那声音太低沉了,不过也最符合你的心事呀?”

成天嗫嚅着看兰副司令一眼,不再说话。

兰副司令锐利地看他一眼,转身向那只仍然冒着余烟的狼尸走去。成天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到远处的灰雾中,隐约停着辆车,车边上还站着好几个人。他有些后悔刚才竟然没有注意看看那边。他心中涌上一丝不快,同时轻轻地拍打自己一下,这两天他觉得自己的心境一直处在不安中,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这么大的声音,他竟然没有察觉到。

兰副司令站在那堆狼尸前,用手拔动一下那堆残烬,同时从身上摸出一支烟来,捡起一块烧红的狼骨,点燃,深深地吸一口。然后顾自说道:“竟然真是狼烟。你为什么要把这只狼烧掉哪?”

成天看一眼兰副司令手中的那块骨头,那竟然是狼的头骨。他有些心惊地说:“这匹狼给冻死在了草原上,可是它死时还保持着一种战士的样子,我……我敬佩它,我怕它被那些牧人拿去后,侮辱它,所以就把它给烧了,我想,它的消失应该如同它死去时一样,死得应该象一个战士,而化为一束狼烟,可能会是它更好的归宿。”

“哦,让狼死得象个战士,有意思,有意思。我问你,你打死过狼吗?”

“打死过,我一共打死过十四只狼,可这并不影响我对它的死的另外一种敬重,草原上的狼都有种让人心惊的美,也有一种特别残忍的美。”

兰副司令大笑着看他一眼,说:“是呀,狼在草原上有种让人心惊的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与我说起狼是种很美的动物。我告诉你,我打死过三十六只狼,我觉得在草原上一个骑手最大的敌人与朋友就是狼了,狼让人有事可做,让你还有敌人可以对付哪。我在草原上的时候,就经常靠追赶狼来想起我还是个骑兵……”

“听说您在有次遇到一只狼后,就再也没有打死过狼,并且还下令全师不准打狼,至少在你走之前,这道命令曾是全师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我当时在骑兵师是一个新兵,我听你下达这道命令后,就一直想知道原因,因为我曾经听说,你的枪法可以在几百米的地方,打中任何正在走动的活物。我不相信这样的一个骑兵,会放过那些狼,可是你却真的放弃了。这让我又吃惊又记忆深刻,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下这样一道命令。可是我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机会当面问问了?”

兰副司令使劲地抽一口烟,怪异地看他一眼,说:“这道命令下达后,你是全师第一个问我原因的人,那些兵们哪,他们只知道服从。还有的人,以为我有各种苦衷,不敢问。你居然隔了这么多年,还可以想起这个问题来。不过,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了。二十年过去了,没有什么事可以再成为秘密了,当然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一个故事,那个故事时间太长了,我只有模糊的印象了,远得我只记得一种心情了。那会儿,好象也是一个冬天,那个冬天真冷,草原上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所有的羊群都圈了起来,狼们开始结成团,大白天就围在羊圈外面,当地的老百姓请我们去打狼,我带着一个排的人去了,那会儿我们每人都带了一支冲锋枪,那些狼见了我们,竟然连躲都不躲。有一天,我们在一家羊圈外看到一群狼,在那儿跳进羊圈,正在圈里抢羊吃,那些狼都饿红了眼,它们已经不知道了害怕,在我们的枪声中,依然跳进羊圈里,叨上一只羊就跳了出去,然后大队的狼就护着那只抢到羊的狼,向前逃跑,我带着人边追边打,那些狼不断地倒地身死,只有一只狼,被我的枪给打伤了,它的身上淌着血,可却跑得风快,它嘴里叨着那只小羊,根本就不撒手。我追了好象有十多里地,那只狼才钻进了一堆干草堆里,它的身上血肉模糊着,全身几乎不成了样子,可是它却把那只羊,一下子甩到了干草堆里,从那里面一下子钻出了三只小狼,它们可能饿急了,疯了似的扑在那只死去的羊身上,使劲地吃着,而那只母狼,却平静地看着我,眼里的那种安静几乎让我一下子呆了,它在等着我把它打死呀,对于一只从容赴死的狼来说,我当时一下子就震住了,我觉得自已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只狼的眼睛,我转身就回来了,因为我无法对一个母亲开枪,尽管她是一只狼。”兰副司令夹着烟的手在轻微抖动,看得出,回忆使他的内心波澜起伏。

“我明白了。”成天半晌才回过神来似的看着他,“可据我所知,你后来虽然从来不亲自开枪打死狼,可却时常带着人,在草原上围猎狼,并且只是用马刀追击它们,在秋天时,你还会用马刀劈死过好几狼哪?”

“是吗?我记不得了,如果真的发生过,那就是真的了。小伙子呀,在没有敌人的时代,什么才是最好的敌人哪?”

成天愣怔着看定兰副司令。

“围猎狼就是在围猎活的敌人哪。它们有着很多的危险性,问题是还可以在没有敌人的时代,为我们找到许多面对敌人的感受。这可能也许是骑兵时代最后的一种悲衷了吧?”老人忽然有些伤感地叹息。风声开始大起来,雪粒已然消失,天空中开始下起了大雪花。如同满天的白色花朵,让人心惊。

成天低下头,兰副司令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某处,他觉得心尖儿开始轻轻地晃动着,一扯一扯的,让人心疼。他抬起头,说:“兰副司令,雪下起来了,我们回吧?”

兰副司令把手伸向天空,说:“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了,这才象雪呀,只是它下得太不是时候,冬天的草原上最怕的就是下雪呀。草原上又要开始新的灾难了。上尉,哦,让我想想,你是应该叫做成天是吧?你是大名丁丁呵。你的那匹野马现在在外面轰动一时,几乎成了山南草原的一个重大发现,不过它出现了,可却并没有遇到一个好的时代呀。”他看一眼远处静立着的兰骑兵,忽然兴趣很浓地说:“我想骑一骑他,做为交换,你去坐我的汽车,如何呵。”

成天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有些口吃的说:“兰副司令,它是光背马呀?连马鞍我也没有配,这样太危险。”

“有什么危险,我当了二十年骑兵了,什么马没有骑过,你不用管了,我就自由这一回吧,呵……”兰副司令的眼神中竟然有着一丝的渴望。成天不忍地看他一眼,又回头看看一直在那里了望着的随从,可能是秘书感到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大步地走了过来。兰副司令有些急了,说:“我就骑一会,他们一过来,我连自由也没有了……”说完,大步走到了兰骑兵的身边,用手把兰骑兵的笼头一揪,身子纵跨着就要向上跳,但兰骑兵有些惊慌,它向前一窜,把兰副司令一下子给甩落在马后,他跑了几步,才算没有摔倒,成天焦急地跑了过去,紧紧地把他扶住,兰副司令全身喘得厉害,成天都可以感到他强烈的心跳了。秘书过来,紧紧地把兰副司令扶住。兰副司令静立片刻,才睁开眼睛,但成天看到,老人好象被伤害了,他的眼睛里冷冷地。他看了一眼成天,然后快步向车上走去。秘书回过头,示意他在前面带路,成天看着兰副司令的背影,忽然发现,一个人竟然有两种不同的背影,而且那个背影竟是同一个人的。

而那个背影又可以使这个连队的命运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

路其实是不用带的,那辆越野沙漠王开得很快,仿佛根本就不曾与他相遇过似的,在距离《:3:》连队还有十多《:u:》里地时,一加《:W:》速超过《:W:》了他。车在草原上扬起了一股雪尘。那股雪尘一下子就淹没了他。

六十二、向天空大喊一声立正

成天回到连里时,看到王青衣焦急地站在外面,看到他回来了,急急地跑了过来,牵住他的马,说:“兰副司令来了,他让我在这儿等你。”成天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通信员,他边向里走,边低声自语似的说:“这么快……”

王青衣说:“我们都没有接到通知,他的车停在门口时,我才知道,他一下车,就指着李司令说,我要见到骑兵连的连长与指导员,怎么,他没有遇见你……”

成天含混地说:“哦,没有,我看到了他的车的背影……”

兰副司令坐在连部的火炉边上,火炉子上咕嘟着奶荼的浓香,他手里捧着一碗奶荼,正与李司令在那里商量着什么?看到成天与王青衣走了进来,只用手挥了下,示意他们坐,就又与李司令在一边上商量着什么?片刻,他才看着成天,说:“怎么,你的野马时速据你们报的材料说是达到了六十公里以上,我刚才在车上测了一下,误差不超过一公里,是匹好马呀,只是刚才为什么没有追上来呀?我的汽车刚才的速度不高,你的马本来可以追上,可你却把马勒住了,为什么呀?“

“报告兰副司令,兰骑兵早晨没有跑开时,我一般不敢让它高速奔跑,冬天的地太硬,容易伤马,所以我只让他跟着车辙走。”

兰副司令说:“哦,你小看了兰骑兵,我感到它可能更适应这种天气,野马在雪天都会有种追雪奔跑的习惯,我的那匹闪电就是这样呀,一到下雪天,它就不安起来,脾气大得很,有天,我把它放到了雪地里,它竟然在雪地里撒开了野,下雪天容易让那些野马想起那些原野上的事情呀。”他饮一口荼,回忆似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忽然他看定成天,问道:“听说你曾听草原上的一位老人讲过,今年好象要发生铁灾?”

“是,那位老人挺神秘的,好象可以看到一些我们看不清的事情。当然,有时候可能只是一种预感,我到气象局证实过,但气象局的人讲,不会形成更大的灾难性的雪灾。”成天解释道。他心里有些不明白兰副司令为什么忽然会问到这个问题。

兰副司令问道:“那你觉得老人的话可信吗?”

成天沉吟一下,说:“我不太相信,但我信了她的一句话,她说,草原上的事有时候是无法解释的。我……曾经是个牧人,我相信草原,所以我们还是按照老人的话做了准备。”

兰副司令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说:“是呀,草原上的事有时候是无法解释的,那场雪灾可能就要变成现实了,昨天我来时,查了当地的气象资料,近期内可能会有大雪,并且会是一场罕见的大灾。”他喝一口荼,把手轻轻地一摆说:“那个科学考察队位置在那里?”

成天走到挂在房内的一块巨大的地图前,指着一团红色的地方说:“考察队与我们每天联系一次,他们的进展很快,目前已完成百分之七十的田野考察任务,据昨天与我们联系的情况看,他们现在在东经七十三度线附近,据我们测算,他们离我们这儿有一百二十公里。他们所在的图上位置叫做野马泉。”

“他们现在有什么发现吗?”

“据说他们找到了野马的踪迹,并且发现了一群野马,考察队正在跟踪他们。”

“你们把情况向他们通报过了吗?”

“临出发时我们就把情况说过了,他们有自己的气象资料,并且每天都通过海事卫星电话了解当地的气象情况,他们只信气象局,不会信我们的。”

“哦,你再把你们了解到的当地气象情况向他们通报一次,建议他们立即撤回,当然就说是你们的意见。同时要加大与他们的联系密度,每天了解两次。”

“是,只是他们只有一部电话,据他们说,还时常有故障,估计有困难。但我们尽可能与他们保持联系。”

李司令说:“我们一定做到,这样吧,兰副司令,你赶了一夜的路,先休息一下吧。”

兰副司令环视四壁说:“我睡不着呀。”他叹息着说:“故地重游,我想出去走走呀,人老了,就容易怀旧了。”他打着哈哈,挑开门帘,走了出去。他站在院子中间,仰头看着天空,天上的雪花小多了,风声开始很硬地吹了起来,远处地上的雪被风吹扫得响起尖利的唿哨。兰副司令用手在地上捧起一把雪,在手里捏着,那些雪很快就化为雪水,从他的手心里滴漏出来。然后他把那些雪水在手心里搓搓,在脸上使劲地抹抹,他的全身象被雪水给激了一下似的,打了个颤。他说:“痛快呵,记得我在这个连当连长时,那会儿我们的条件太艰苦,每天就用雪水洗脸,有时候还有雪来搓澡,全身都给搓红了,搓得冒汗了,那才叫舒服哪?”沉在回忆中的一切都有着种动人的感受。成天在兰副司令身上忽然看到了一种他熟悉的东西,只是那是什么哪?

李司令说:“我就洗过,去年下大雪时,我的身上痒得不行,什么也治不好,我急得没有了办法,就用雪把身子搓了一次,嗨,猜怎么着?”

兰副司翻了翻眼皮,没有说话。李司令自嘲似的说:“我身上的痒是止住了,可第二天却发起了高烧,感冒了好长时间。”

成天与王青衣一直跟在后面,王青衣含意不明地微笑着。只有成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期待自己可以永远如此沉默。

兰副司令的兴致好象很好,他快步向前面走去,随时指点着一些当年的房屋说出某一位主人的名字,还捎带着讲出点那个人的偶然故事,他说得很轻松也很随意,如同在指点着自己的某处部位,亲切中带着点让人体味不到的伤感。成天觉得自己这几天倍受煎熬,每个人的到来与怀旧对他都是一种伤害,他处在这几种情绪的交替中,竟发现自己由于一下子沉入到了别人的感受中,而找不到了自己的痛楚。他发现自己竟然好象一下子开始超越出来了,对他们竟有些同情。他们也许比自己更加痛苦。只是有的痛苦是用微笑来表达的,而有的则象是沉默的岩浆。

他只是一个站在远处的旁观者而已?小说下载

前面就是那个巨大的跑马场。操场上一片洁白。兰副司令快步走上阅兵台。他看着台下,半天不语,他的脸色铁锈般地紧绷着。他忽然看着远处的天空,大声呼喊了一声:“立正……那声音又突然又响亮,他的脸色一下子给淹得紫红。站在台下的三个人被这声寒厉的声音给喊直了,下意识地立正在原地。

兰副司令似乎没有看见他们,他的头就那样仰着,似乎天空中隐藏着某种神秘似的。那些飘浮的雪花被那声惊吼给撞了一下似的,缓缓地飘荡下来,瞬间,那些雪花竟然纷扬而下。成天再次感到震动,他没想到沉默威严的兰副司令竟然面对天空大吼一声立正,果然好大的气魄,他又吃惊又动情地望着他,全身都沉浸在一种意境中。

片刻,兰副司令说:“老天好大雪呀,我想阅一次兵,就请这场雪与草原一起来阅这次兵,我想让老天看看,这支骑兵……“

成天看到,兰副司令眼中有一滴亮亮的东西在雪中一闪。

六十二、在马前深鞠一躬

大雪从晚上开始,忽然大起来了。天上如同炸飞了一个鸡窝,到处都塞满了乱糟糟的鸡毛,每片与每片都重叠着,从天上涌来。成天站在屋外的那些大雪中有些呆然,他身后的骑兵们仍在认真地列队站着,从昨天开始,骑兵连就进入了紧张的训练中,兰副司令在这儿只呆两天,也就是说,他们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成天把这次阅兵看成了连队最后的一次辉煌。他觉得这可能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也是他最后一次指挥连队阅兵,一种悲壮与伤感充满了他的内心。天一亮,他就把战士们拉到了马场上,让大家操练骑兵分列式。战士们好象预感到了什么似的,一个个都站在雪中不动,他们手中的马刀被雪花擦拭得发出尖锐的光。雪花稠密得没有任何缝隙,好象空气也被风给压没了,大家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成天担忧地看着天空,他觉得那场大铁灾可能真的要来了,一种不祥的感受充满了他的全身。战士们站在雪中不动,静静地看着他,雪花粘满了他们,毛耸耸的如同一排雪人。成天的心中一热,他厉声吼道,出刀,上百把马刀刷地一下抽出,一片雪光在雪中一闪,战士们在他的口令声中把马刀挥动得如同一团风。马刀把雪花不停地砍飞,雪中只有一片喊杀声。这时他看到一个雪人从雪中走入队列,他的手中也挥着一把马刀,成天透过雪光一看,竟是兰副司令,他的眼中一热,下意识地把口令喊得又钝又重,他看到,兰副司令的刀午动得十分沉重,他的节奏不快,但却一下一下挥动得很有力量,他的双腿跨开,如同骑在马上,他的全身午动得如同在马上的闪摇,成天下意识地跟上他的节奏,他发现全连的马刀一下子午到了一个沉重的力点上,好象只有一把刀在动,而那些持刀的竟是上百个人,他的力量随着那些刀向前走,他好象第一次看懂了马刀操的另外一种内容,那种新奇与怪异使他的全身都凝聚在了一种震荡中。

雪中午刀,一种多么壮美的情景哪,他在心里暗自赞美。他觉得多年来,他似乎第一次看到了那种他理想中的连队的样子,当然那个连队如同一首诗,也如同一种意境。只是那种意境就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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