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芳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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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一根纤细的藤条,卯足了力气往萧诺身上抽去。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降临其身,萧诺抑制不住地哀叫了一声,可下一刻,她却突然抬起头憎恶地看着子桑函煜,嘴费力地张了张,半晌无声地吐出一句:“禽兽。”
子桑函煜见状,更是气极,抬手正欲挥动藤条,却听敲门声突然响起,随即停了下来,将藤条丢回书案上,自己坐回了椅子里,看也不看伏在地上连动一下都疼痛不已的萧诺。
进来的人是清染,他紧蹙着眉头,进了屋见萧诺趴在地上,便迅速移开了视线,朝着子桑函煜单膝跪下立刻开口:“主子,郎锋来了!说……说郎霄被杀了!”
闻言,子桑函煜倏然捏断了手里的扇子,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怎的这一件事还没有处理完,那边郎家父子又来给自己找麻烦?!郎霄被杀了?就郎锋那混账儿子,被杀了也是活该!
不老老实实在杉城呆着,偏偏跑到这骆冰镇来凑热闹,当真以为这热闹那么好凑不成!
可是,这件事却还是需要他出面的。
低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的萧诺,子桑函煜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深吸口气,移开了实现,站起身,冷下声对清染说道:“走吧,去看看。”
清染点了点头,站起身,却在余光瞟到萧诺的时候,徒见她眼神有些涣散,心里不由有些担忧,继而看向子桑函煜,犹豫着问道:“主子……这……”
子桑函煜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边走边点了点头:“嗯让人来看看。”
“是……”清染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很奇 怪{炫;书;网},为什么主子明明对南宫小姐有意,却又要闹到这般地步。摇了摇头,这主子的想法,他这作仆人的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省得惹祸上身啊。
“等等!”萧诺突然压着嗓子叫住了正欲离去的子桑函煜,她撑起身,哀求地看着他,说道:“此事皆与皆空无关,是我求他的,能不能不要怪罪于他!”
倘若皆空真的因此而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他?
“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别人?!”子桑函煜转过身,原本对萧诺的那一点儿心疼瞬间化为云烟,眼里更多了几许怒火。
“求你!别怪他!”萧诺摇着头,拖着身子费力地朝着子桑函煜爬去。
子桑函煜皱紧了眉头,一甩袖子,朝外走去,不过那带着愤怒的声音还是传到了她的耳中:“他是姐姐的人!与我无关!”
第88章 同是一场折磨
静谧的房间中,不时传出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偶尔如野兽嘶鸣。
不知过了多久,软榻上淡笑的女子站起身,走到下方打坐的人身前,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皆空:“这‘毒荆’的滋味如何?很不好受吧?”
皆空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看着子桑函珞,他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疼痛得几乎要炸开一般,他抬起手,拼命捶打着脑袋,却无济于事。
子桑函珞弯下腰,用力拉掉皆空不断拍打脑袋的手,唇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意:“皆空大师,怎么这般伤害自己?”
皆空闻言,手颤抖着滑落,继而合十在胸前,他费力地睁开眸子,毫不畏 惧87book。com地对上子桑函珞的视线:“子桑女施主,小僧如何,与你何干?”喘了口气,这短短一句话似乎已经花费了他大部分的力气,顿了会儿,皆空才断断续续地说道:“莫说小僧,一心向佛,就是个普通人,看见你,你们,那般对待一个弱女子,只怕都……”
“闭嘴!”子桑函珞勃然大怒,没想到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皆空还要说这些该死的话!不过就是个闲来无事养在身边逗乐的小宠物罢了,居然敢骑到她的头上了?子桑函珞伸手一把捏住他的下颌,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再度开口,语气越发冰冷:“呵,就你好心,可你看看!她二话不说就跑了,有想过你吗?”
皆空沉默不语,眸子依旧平静。
见皆空一句话都不说,子桑函珞突然觉得心寒,试想皆空呆在她子桑世家何曾有人给了他半点儿脸色看?可他就这么个态度面对自己?!
“不说话是吧?”
“她是小僧的友人,小僧岂能看着她……”
“闭嘴!她若真当你是朋友,尤岂会毫不犹豫地逃走?”子桑函珞见皆空还有胆子反驳,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朝着他怒吼道:“你可知这世间有多少污浊不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年你在我身边看的还少吗?”
“人性,并非都是如此。”皆空忍着头痛,轻缓地摇了摇头,对于子桑函珞的话毫不在意:“小僧信南宫施主。”
“呵,小僧,小僧!你们那破庙就教出你这等天真之人吗?”子桑函珞怒极,明知言语玷污风谷乃是皆空大忌,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皆空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努力几次都因为全身麻痹僵硬而不得。
“想走?那南宫萧诺就那么重要?!重要的能让你拿着我的令牌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也要去救人?”子桑函珞按住皆空的肩膀,将其按倒地上,眸光中闪动着怒火:“重要到,能让你背叛我?”
若非信任他,他又如何能得知自己的令牌放在何处?若非信任他,守在自己门外的侍卫又如何会让他进去?若非信任他,又怎会对他毫不设防?!
子桑函珞松开皆空,拍了拍他的脸:“皆空啊皆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真以为我不敢伤你吗?”
她觉得自己是该生气的,看看,她这般信任他,可都得到了什么?
相识近三年,虽然一开始她逼迫他做那些个犯了佛家戒律的事情,可无非是想撕掉他脸上那张伪善的面具。她就不信,真有人能做到无条件的宽恕。可是,皆空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却让她渐渐失去了折腾他的兴趣,但连心蛊已种,相伴似已成定居,对于这毫无野心的人,函珞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
何况,这和尚虽然入世不深,但见识却颇多,也提出过不少有利于子桑世家发展的建议。半年前,自己被南宫萧诺那臭丫头算计时,他也不惜以命相搏救了自己一次。可她万万不曾想到,就这最忠实、可靠的宠物,居然有一天会背叛自己!
子桑函珞笑着,眼里挂满了讥讽:“别这么瞪着我,你该知道,无论怎么激怒我,我都不会杀了你。”蹲下身,手被轻轻拂过皆空的脸庞:“莫忘了你身上还有连心蛊,你若斯了,我也是活不成的。”她依旧笑着,只是那讥讽的笑容中多了几许悲怜:“皆空,别以为你死了便能逃脱我的手掌心!便是佛祖,也不可能原谅你这破了戒的和尚!”
倒在地上的人身体倏然一震,盯着子桑函珞的眸子也出现了刹那的错愕,随即,便是让人深感绝望的悲哀和无奈。
“可是觉得我狠毒?呵,若非你逼我,我又如何会这般待你?”她站起身,手轻柔地绕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放心好了,那毒荆已经被稀释过了,顶多,让你难受一阵子,并不致命,本小姐才不会傻到与你同归于尽!”话落,她朝着不远处的柜子走去,轻轻拉开抽屉,似乎在挑拣着什么。
皆空见状,身子不可抑制地一阵狂颤,他自然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他见过很多次,每一次的血腥甚至都还牢牢地刻在脑海中,每一次尝试过里面东西的人,都恨不得自己未曾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皆空吃力地撑起身子,他缓慢地倒退着,似乎想要离开这让他窒息的房间。
子桑函珞从柜子里翻出几根极细的银针拿在手里把玩,刻意放缓语调说道:“哎呀!暗十似乎又给本小姐带来了不少好东西,皆空啊,不如,尝尝?”
“子桑施主!何必折磨小僧?”皆空摇着头,脸色惨白却还强制保持着镇定:“你若当真心中有怨,不知直接杀了小僧!”
“嗯?本小姐方才说的话,你是未曾听进耳中吧?”子桑函珞拿着银针一步步逼近皆空:“啧啧,莫非,是舍不得本小姐,知道本小姐一生杀孽过重,入不得那西方极乐,你这和尚便也觉得放弃向佛祖恕罪,早些死了今后去陪本小姐进那无边地狱?”
银针缓慢地在皆空眼前划过,仿佛随时都会刺破他的眼球。随即,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传来细小的疼痛,那抵在喉间的银针缓慢逼近,似乎下一刻就会穿喉而过。
“唉,瞧你怕得!”子桑函珞将银针抛在地上,伸手拍了拍皆空惨白的脸:“胆子这么小!还敢擅自放出南宫萧诺?!皆空啊皆空,你拍十安逸得太久了,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吧?说好听了是门客,说明白了不过是我子桑世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话落,子桑函珞一路踹开挡在身前的皆空,朝着房门走去,拉开了房门的房间,倏然回首:“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儿反省反省吧!”
眼睁睁地瞧着方才还染着嗜血、残忍笑意的子桑函珞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皆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觉得心凉。
就好像有人硬生生破开了他的胸膛,疼痛得令人窒息,却丝毫不给他缓和的时间,又挖出了他的心,塞进了一块极寒的冰,冷得刺骨。
“一条狗?”他茫然地低喃着,忽而看了看自己的手。
头痛欲裂,却比不上突如其来的心痛。
原来,他对于她而言,只是一条狗……?
她就如此糟蹋他的心吗?他迟迟不归风谷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那该死的,连自己都开始觉得不知所谓的缘?
“哈哈……哈哈!”皆空突然抱着头,低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暗夜中越显悲哀……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他喘息着,一手紧紧捏住自己的咽喉,瞪大了空洞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子桑函珞离去的方向。
他不怨她给自己“毒荆”,更不怨她拿出这满地的银针只为了看他的狼狈,他却不能不怨她……方才那些让他痛不欲生的侮辱言语!
忽而,他抱住头,不时的发出困兽般的嘶鸣,他缓慢地挪腾着自己的身体,或滚、或爬,一步步挨近了子桑函珞常趟的那张软榻。
他倒在软榻前,吃力地将手探向软榻下方,片刻,终于勾出了一个锦囊,颤抖着解开上面极其复杂的结,取出里面的东西。
在看清手里那略有些发黄的叶片上随手书写的字时,终无声的笑了……
笑得悲哀,笑得凄楚……
第89章 来的不是时候
“唔……”梨木雕花大床上传出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忽而一双手从帘内探了出来,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萧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索着抓住了床柱,想要坐起来。背上的那道鞭伤已经不怎么痛了,可还是腹痛得厉害,如果继续这样呆下去,萧诺觉得自己一定撑不到子桑函煜回来。
费力地撑起身子,萧诺急喘了两下,深吸口气缓过了些力气,一手捂着肚子,一边扶着边上的矮柜慢慢站起身,身上的衣服已经因为方才的折腾凌乱不堪,背部泛着血迹,她顾不得穿鞋,只能妖冶死忍着疼痛一步步缓慢地朝着房门挪腾。
她没想到郎霄才死不多时,就被发现了,事情真是越发糟糕了!
萧诺还未走出房,诗月就面露忧色地推门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那老者长相普通,萧诺识得,是前院药铺子刚寻到的大夫。
萧诺紧咬着唇,猩红的血珠顺着她的唇角滑落。
诗月见状,惊呼一声,立刻走上前扶住南宫萧诺颤抖的身躯。
许是有了依靠,萧诺身子一软,诗月身子一重险些没扶住她跌倒在地上,幸而一旁的大夫伸手扶了一把,才喝诗月合力将人搀回床榻上。
“南宫小姐?”诗月神色焦急,看了一眼慢条斯理还在整(www。87book。com)理着衣衫的大夫,不由催促道:“还不快点儿给小姐看看!出了什么事儿你担得起吗?”
说起来,诗月对南宫还是有些好感的,画月在子桑山庄时主要负责南宫萧诺的起居,这次画月虽然没有跟着出来,但平日里也常说南宫萧诺没有平常小姐常有的娇蛮之气,待人也是极好。
“是!是!”老者连忙应道,停下整(www。87book。com)理衣物的手,就着诗月搬来的凳子坐在床边,伸手搭上南宫萧诺的右手手腕。
忽而,老者蹙了蹙眉头,空下的那只手轻轻撑开萧诺因为疼痛煎熬而紧闭的眼睛,看了看,脸色有些复杂。
“丁大夫,怎么样啊?”诗月见老者脸色怪异,心里一突。这南宫小姐虽然惹恼了少主,但少主还是请人来给她看伤,应当是对她存着几分情分的。
“唔……”萧诺疼得直冒冷汗,现在瞧见丁大夫脸色不好,也是吓了一跳。她又没被打着,肚子,可肚子怎么这么疼啊?
“无碍。”丁大夫摇了摇头,突然站起身笑眯眯地看向南宫萧诺:“恭喜小姐,小姐是有喜了。”
“什么?!”惊呼同时响起。
丁大夫笑了笑,转身走到矮柜前整(www。87book。com)理自己带来的药箱,摆了摆手,像是没有看见二人复杂的神色般继续说道:“小姐放心,腹痛只是动了胎气而已,待老夫先开两贴安胎的方子……”
“咚!”一个药瓶不慎从矮柜上滑落到地上,“咕噜噜”滑进了床底。
直到此刻,萧诺才慢悠悠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眨了眨眸子,仿佛忘却了腹痛一般,吃力地坐起身,探出手去一把扯住丁大夫的衣服下摆,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刚说本姑娘,怎,怎么了?”
“哦,回小姐。”丁大夫转过身,撸了撸胡子,淡笑着说道:“小姐是有喜了。”他当大夫多年,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
瞧这小姐乐得,唉,也是……快做母亲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丁大夫走后,萧诺一直呆呆地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任由诗月怎么和她说话,她都不理会。
诗月瞧了半响,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可是又不能放任她不管。思来想去,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打算让人去前院铺子里拿药过来。她不是没想过去书房将这消息告诉少主,可少主和南宫小姐之前才出了问题,只怕……
果不其然,诗月才动,南宫萧诺就倏然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低喝道:“不准出去!”
“这……”诗月有些踌躇,沉吟片刻才解释道:“婢子只是想让人去前院取药。”
“不必!”萧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疼痛感犹在。
该死的丁大夫!居然说她有喜了,开什么玩笑!呵,有喜,不用动脑子她都知道这肚子里的种是谁的!该死的子桑函煜!
“小姐,您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啊!”诗月也有些急,她不知道少主的态度,若是少主也不喜 欢'炫。书。网'这孩子怎么办?可是若是少主喜 欢'炫。书。网'呢?要是因为她照顾不周出了事儿,只怕她小命不保啊!
萧诺垂着头,茫然地抱紧了双膝,将脑袋埋在膝盖里,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气……
这真不是什么好消息!她从来没想过给子桑函煜孕子。
“呵,我自是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萧诺笑着,笑容中满是讥讽,语调冷得让诗月觉得恐惧:“这孩子能留下吗?诗月,你告诉我,有必要留下吗?”
诗月被萧诺那毫无感情的眸子盯着,颤着腿倒退一步,垂下头不敢和她对视,半响,她犹豫着开口:“小姐,这……不如等少主回来……”
“呵,问他?为何要问他?你不是说了,要为了我自己的身子着想吗?不要他不是更好?”
南宫萧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她的身上,一缕清风拂过,床纱轻扬,遮住了她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
孩子……
诗月攥紧了手中的绢帕,心跳得极快,微红的眸子时刻注意着南宫萧诺,似在忧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心里祈祷着,少主快些过来。
“诗月,来!”萧诺突然朝着她招了招手,等了片刻又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帮我倒杯水过来。”
“是。”诗月低应一声,急急地去为南宫萧诺斟茶,却没看见南宫萧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
见诗月端着茶走过来,萧诺拭干了眼角的泪水,掩在袖下的手用力轻轻拨送竹筒的盖子,随即深吸口气朝着诗月露出一抹浅笑,隐约间透露着感激。双手接过茶杯,萧诺垂下头看着水上浮着的绿叶,苦涩地笑了笑。
“小姐,您慢……唔!”
诗月瞪大了眸子,惊恐地看着被南宫萧诺紧紧拉住的右手手腕,手腕上一条胖胖的白色小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钻进她的肉里。她疯狂地摇着头,想要摆脱南宫萧诺趁着她惊呼时塞进她嘴里的手指。
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臂上,萧诺皱紧了眉头,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可是,这时候决不能心软!诗月或许不懂,可她如何会不知?子桑世家怎么会允许一个女宠怀上子嗣?就如这壳子原本的主子,真正的南宫萧诺,母亲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为了保全萧诺,不得不逼着萧诺伪装成男子。
呵,不管怎么说,这坨肉都是在她肚子里,如何能不想念?打掉他?她做不到世家的狠心!不是因为他是子桑函煜,只是因为,孩子是她的,他会叫她一声母亲。
“诗月,你别怪我。”萧诺见虫子已经消失在诗月的手腕上,慢慢地抽回了塞在她嘴里的手,手指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可是她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有的人从来不在乎手上究竟染了多少鲜血,可是,她做不到。
嘴里弥漫着血腥气,诗月方觉得手腕一松,立刻挣脱了出来,她面露痛苦地抓挠着方才虫子钻进去的地方。泪水不停地顺着眼角滑落,摔碎在地上,皮肤被抓得通红,破了皮,流了血,却依旧找不到那虫子,只有一条细小的紫色纹路像细线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腕。
“诗月,别怕,不会死的。”萧诺吃力地探出身子,轻轻拍打着诗月的背:“只要你不将此事告诉子桑函煜,我绝不会伤你。”
诗月闻言,倏然转过身,怨怒地看着南宫萧诺,突然讥笑一声:“便是我不说,你以为少主就无从得知了吗?别忘了,丁大夫可是知道实情的!”
萧诺接触到诗月怨愤的怒光,身子微微颤了颤,收回了手,一言不发地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