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芳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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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我带回子桑世家的那一天。”萧诺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低语：“风谷的大和尚告诉我，我可以去投胎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进入这个身体里。”
“那就好……”子桑函煜突然松了口气，幸好，一开始就是她，幸好，风谷的那位大和尚猜错了，她没有去投胎，幸好，当初他顺手救了落水的萧诺，更幸好……他当初没有一怒之下杀了她。
如此想着，子桑函煜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怎么不害怕？”萧诺挑眉，红红的兔子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子桑函煜：“现在在你身边的人可是一只鬼哦！”
“胡说！”子桑函煜轻轻敲了她的头一下，转而又生怕敲疼了她，小心地给她揉了揉：“你现在在这个身体里，你就还活着！什么宿卿雅，南宫萧诺，在我眼里都是你！只要活着就好……”
萧诺阖上了眸子，将即将淌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抽了抽鼻子，眼里酸酸涩涩的，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从他人耳中听到这样的一番话，她死的那年不过十五岁，成了鬼魂浑浑噩噩地在世间飘荡，却过了将近十八年。便是当初在谷冰茗身体里时，她也从没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死了的人，除了投胎，还有更好的路可走吗？她一心想去寻那转说中的孟婆，几遍上苍容忍不下她，哪怕步入地狱也好，最少也是个归宿。可作为鬼魂只能看着世间百态永远没有参加进去的资格，有多么悲哀只有她自己明白。
可是，此刻，她却突然有些庆幸，上苍没有让她走入那轮回之路。这一生，有一个人还执着地告诉她，她还活着，心渐渐满了。
她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她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个人的关怀足以。子桑函煜虽然对她诸般折磨，可她却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这个人的体温。
“我本是蛊疆的大公主……”
“阿妹！阿妹！”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焦急……
她费力地睁开眸子想要看清那朝着自己跑来的人，可是眼前一片模糊，映入眼中的只有刺目的光斑。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回呗最信任的人背叛。突然间，觉得很讽刺，昨夜她还大咧咧地告诉哥哥，巫磐与她情同手足，断不会作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
可刹那间他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愚蠢。最忠心的护卫啊！原来才是将自己推到绝路的人，誓言算什么？不过是一句虚幻的谎言罢了。
“巫磐！大胆！你给我放下她！”
她听见，他在大声地喊！可是，她却做不出任何回应。
阿爹为何要命令巫磐在自己的茶盅下毒？他是自己的阿爹啊！都说虎毒不食子，阿爹怎会如此狠心？
“卿雅，你醒了！”一双手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
缓慢地睁开眼睛，入目是哥哥焦急的目光：“这是哪儿？”
“卿雅，我带你去中原，再也不会来了。”男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发，眼里满是关怀。
“为什么？！”歪着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调皮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淡笑着问道：“哥哥，该不会爹爹又罚你抄书了吧？哥哥你可是蛊疆的大王子，怎能任性？还是早些回去吧？你总不想有人说我们蛊疆的大王子——宿称修其实是个胆小鬼吧？”
闻言，宿称修并不生气，他只是轻叹了一声，唇角溢出些许无奈与苦涩：“卿雅，别装傻。”他小心地将自己的妹妹抱紧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哥哥带你走，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进来越发清瘦的妹妹，宿称修蹙紧了眉头，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钦佩的爹爹竟然是那样一个无情无心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宿卿雅紧紧拉住宿称修的袖子，无神地看着他。
“爹爹他……他……想拿你炼制成……”宿称修歪过头，眼里闪过不忍，张了张嘴，最终轻叹了口气靠在她耳边说道：“炼制成蛊娃。”
闻言，宿卿雅眨了眨眸子，眼中满是不解，可那不解之中分明含着无限的苦楚……
是的，她不解，不解向来疼爱自己的爹爹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他人败坏自己爹爹声誉，挑拨他们父女关系的恶劣手法？
蛊娃，她知道那是什么……
在蛊疆王宫藏书室的古籍上有记载，虽然不多但她也知道那是蛊疆传说中的最强利器。蛊娃者，无心无情，如傀儡。更具体的，她不知道。
“那会要了你的命的！”山东并不算高，宿称修站起身，头还需要低着。
“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有想到……”子桑函煜摇了摇头，将手放在了萧诺腹部：“还疼吗？”
萧诺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额肚子，这孩子命还真硬，这样折腾都没事儿。她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子桑函煜：“我以为你不会要他。”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舍得？”子桑函煜苦笑一声，知道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儿，让萧诺不安了。
“可是只为了孩子？”萧诺垂下头，眼里闪过一抹痛楚。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人的身影已经印在了她的心底呢？就在不久前，她还拼命地想着如何逃离他的身边，可当她真正有机会离开时，她却迟疑了。
迟疑的结果，便是她转身再度奔回了他的身边，上苍可真是会玩弄人啊！
“胡说！”子桑函煜他捏了捏她的小手，轻轻握在手心里：“你可知，当我看见你昏迷在我面前时，我心里有多慌乱？”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她从来不明白这男人的想法。轻咳了一声，萧诺转开了视线，继续说道：“我们还是没有逃掉……”
“宿称修！你作为蛊疆大王子怎么能做出背叛蛊疆之事？”上座的男子，真的是他的爹爹吗？看着冷漠的双眼，宿卿雅突然觉得很荒谬，这就是自己一直崇拜着的爹爹？
背叛？什么是背叛！？
“炼制蛊娃之事，乃是长老院众位长老与本王一起商议定下的！你好大的胆子！”
倏然转头，目光落到一个个低垂着头不语的长老身上，宿卿雅突然笑出了声，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着“疼她！”的叔叔伯伯们？商议？他们当她是什么？
“大王子宿称修背叛蛊疆！天理不容！随而于三日之后祭祀上苍！来人！将大王子拿下！关入地牢！”
“阿爹？”倏然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上方的人，卿雅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倏然扑到昏迷在地的哥哥身上，泪扑簌簌不停滑落。
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哥哥还昏迷着啊！背叛！他做过什么背叛蛊疆的事情了？如果救了身为蛊疆大公主的自己算是背叛，那她又算做什么？
“哥哥……醒醒！哥哥！”摇晃着宿称修的身体，泪水不停地摔碎在地上，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背叛之罪，祭祀上苍，永世不得轮回……
那一日，她躺在血池中，终于明白为什么处死哥哥了……
血侵蚀着她满是伤口的身体，仿佛一点点融进她的身体中，无数的虫蚁似若还在啃食她的肌肤，噬骨的疼痛渐渐变的麻木。蛊娃，需以血亲之血，浸养，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吧！
话落，她敏锐地察觉到子桑函煜呼吸一滞，周身瞬间释放出强烈的杀意。
她抬头，斜着目光看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生气。
虽然萧诺说的简短，可他却觉得满心的疼痛。
自焚……该有多痛？
她从来不害怕死亡，可是因为她不再相信人心？
“萧诺，今后让我照顾你，可好？”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他翁着声，话语间带着音乐的恳求：“忘了那些不快，我发誓，今后再不伤害你，原谅我可好？”
95章 无法转世之因
子桑函煜想要轻轻松松地得到萧诺的原谅？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萧诺的性子看起来极为大度，实际上只是漠不关心罢了。她对自己活着的事情始终没有真实感，更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去投胎转世才是最正确的。
如今听见子桑函煜那番带着恳求意义的话，呼吸倏然一滞，心底涌起莫名的复杂情绪，脑子乱作一团，她撇了撇嘴，极尽委屈。
现在知道说好听的了！之前干嘛去了？说打就打！说关就管！肯定是看她现在怀上宝宝了，看在宝宝的面子上才软言软语！哼！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她菜不稀罕呢！
如此想着，萧诺挣扎着从子桑函煜怀中坐起身，忽而揉了揉“咕噜噜”乱叫的肚子，看吧！她就知道，这世上的花花公子没一个好的！她都饿了一天了，他也没想着给她弄点吃的来！
“饿了？我让清染给你端些粥来。”子桑函煜站起身，摸了摸萧诺的头，转身准备出去。
怎知，他刚踏出一步，就被萧诺抓住了袖摆，回头便见萧诺瞪着红红的兔子眼，不满地撅着嘴哼哼，“不是说照顾本姑娘吗？怎么不亲自煮东西给本姑娘吃呢？”
“……”这算是撒娇吗？子桑函煜轻笑一声，一直压抑的心情微微回暖，片刻，他点了点头，柔声道“嗯，那我去去就来。”
不过是一顿粥，应该还难不倒他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子桑世家公认的天才！这煮粥再怎么的也不可能比练武更难，对吧？
打定了主意，子桑函煜只吩咐萧诺先好好休息，便径直走了出去。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萧诺身子一软，瘫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中。紫瞳……紫瞳……
她最终还是没能救她！
如果当年她没有自焚，紫瞳会不会还好好的活着？她会像以前一样，总爱偷懒张着手要人抱，笑靥如花，会长大，像正常的女子一样寻一个好夫家，谈婚论嫁……
呵，如今，上苍也在惩罚她这个自私的姐姐了吧！她一把火，毁了寝宫，一死了之，可紫瞳呢？却背负起了原本不属于她的责任和宿命。
紫瞳，你可曾恨过姐姐？可曾怒过姐姐。
闭上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萧诺抽泣着，心口宛如被利刃一道道划破。
只希望古德瑞真的赌对了，紫瞳的灵魂不会消散，会去到黄泉路上重新投胎，会在下一世平平安安。
萧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子桑函煜熬出来的粥味道确实不错！至少比她这些天吃到的东西都要强上很多。
“慢点儿吃。”子桑函煜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每每吹的凉些了才喂到萧诺嘴边。仿佛真的一改之前喜怒难辨的形象，成了一个好丈夫。
可惜，萧诺对此并不感冒，全副身心地还沉浸在紫瞳的离去中，偶尔想到紫瞳的笑容，便止不住地抽泣。
最终，子桑函煜看不下去了，只得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去。
“你们把她放在哪儿了？”萧诺紧紧地抓着子桑函煜的袖摆，泪眼婆娑。她害怕，害怕因为紫瞳杀了子桑世家的人，子桑函煜便让她死后不能安息。若是以往，子桑函煜一定会这样做的！
子桑函煜闻言，脸色变的有些无奈，他轻轻蹭了蹭萧诺的发，抵在耳边瓮声说道：“已经烧了，她的血里含毒，所以……”
关于这点，子桑函煜突然地觉得对不起萧诺，他知道那个女童对于萧诺来说有多么重要，他在萧诺昏迷时，也考虑再三，可惜，他不敢赌，也赌不起！那女童的血只要一沾染到草地上，那一片的草便迅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他是子桑世家的少女，他不能意气用事，不能让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下属陷入危险之中，所以，焚烧，他不得不为之。
“是吗？”萧诺垂下头，并没有表现出子桑函煜想象中的暴怒，她安安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口，双眸紧紧闭着，让子桑函煜完全猜不到她思绪，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子桑函煜以为萧诺已经睡着时，她菜缓慢地翻过身，用背对着他，哽咽着说道：“你做的没错，虽然蛊疆人更爱天葬，但留着紫瞳的尸体，不出一日，也会腐烂的。”顿了顿，萧诺苦笑一声，哭腔更浓：“她那么爱美，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身体变得丑丑的。”
“萧诺……”子桑函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嘴笨！居然不知道怎么安慰怀中的人儿。
萧诺摇了摇头，眨了眨眸子，眼里满是悲戚：“没事儿，睡吧。”
事已成定局，她无能为力。幸好，子桑函煜没有再伤害紫瞳的尸体……焚烧，也好，就算是从了中原的规矩吧！一把火，什么都没了，就像当年的她一样。
紫瞳，来世，只盼你寻个普通人家，健健康康，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
不过短短几日，萧诺的身子似乎好了许多，和以前一样，萧诺还是躺不住的，只是子桑函煜下了禁令，让暗七看着她，最多只允许她在院子粒走走，不准做激烈运动，就连跑跳之类的举动都不可以！
萧诺瘪着嘴，愣是对着子桑函煜冷了一天的脸，一语不发，任由子桑函煜怎么哄着，都没有用。
想她南宫萧诺什么没见过，不就是肚子里多了一坨肉吗？当初被关在地牢每日滴水不沾，又被子桑函煜抽了一鞭子都没事儿，这孩子命硬着呢！就她现在这么点儿运动，能出什么事儿？
萧诺左右看看，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自言自语也不是回事儿啊！想了想，自己身边不还守着一个暗卫呢嘛？神出鬼没的！不如就哄他出来和自己说说话？
唔……那个暗卫叫什么来着。寻思半天，萧诺还是想不起来，干脆张着嘴叫道：“暗几！速速给本姑娘现身！”
抽了抽嘴角，暗七退后两步，将自己深深地藏入假山之后。
“暗一？”萧诺犹犹豫豫地喊道，还是得不到回应。敲了敲脑袋，瞧她这脑子，之前子桑函煜明明在她面前说过的，她还因此大气了一场！怎的转过身就忘了那人叫暗啥了呢？
“暗……暗……暗一……”边走边想的后果，就是萧诺又要倒霉了！
“咚！”脑门重重地撞了一下，萧诺瞬间成了斗鸡眼，晕乎乎地看着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树，张了张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嗷！”哪个缺德家伙在这种地方种树！没长眼睛啊！要种不能去长廊上种啊！种在池塘边上做什么？想害她掉到水里啊！
“嘶……”捂着头，萧诺蹲下身子。好疼啊！小心地碰了碰被树撞到的地方，一个包包瞬间鼓了起来。
躲在假山后的暗器看着萧诺撞树，先是一愣，下一刻却见萧诺弯下身子捂着头半天起不来身子，当真吓了一跳，理科奔了出来，一起一落恰巧落在南宫萧诺身侧：“南宫小姐，还好吗？”
听说南宫小姐有喜了，这要是撞出了什么事儿，该怎么办啊？别说少主会要了他的命！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嘶……扶我回去……”
当子桑函煜听到消息，急急赶回去时，萧诺正高傲地翻着白眼，命令暗七给她剥葡萄皮呢！
子桑函煜前脚刚到，丁大夫后脚就被清染扛着过来了。
“啊。”萧诺短促地呼了一声，坐直了身体，气鼓鼓地瞪着子桑函煜。
“暗七！说。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撞到头？安安头上那红红肿肿的大包包，子桑函煜就心疼的不行了。走上前，坐到萧诺身边，刚想安慰萧诺两句，哪知。萧诺一把端起桌上的葡萄，蹦到竹椅上去了。
“丁大夫，你快给小姐看看。”清染看了一眼丁大夫，立刻催促道。
丁大夫也不敢耽搁，理科上前检查，见撞的也不算肿，便随意摸了点儿药膏，又替萧诺切了切脉。
这一切脉，事情来了！
眼看着丁大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子桑函煜的心也提了起来了。
“虽然动了胎气，但只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只是……”丁大夫皱紧了眉头，迟疑片刻：“小姐的脉象很奇 怪｛炫；书；网｝……”
具体怎么回事，丁大夫也说不清楚，正准备再开些药，却被萧诺撵了出去。
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萧诺抱着葡萄盘子，边吃边吐子儿，嘴里还不忘说道：“我想去蛊疆。”
“什么！？”子桑函煜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行。”
如若以往，蛊疆既然敢动他子桑世家，便也要做好被他子桑世家报复的准备，可是，因为萧诺有喜了，他才决定将此事先缓缓，没想到，萧诺却先提了出来。
她现在的身子，他怎么敢让她乱跑？
“蛊疆王室一日不灭，吾魂不散，必诅咒蛊疆永世凄苦，世代儿女早夭而亡。”萧诺轻扯起唇角，嘲笑般吐出这样一句话。
“嗯？”子桑函煜闻言，皱紧了眉头。他听说过蛊疆的蛊术多半是带着诅咒性质的，只是他从来没有见过。
“是哥哥临死前的血咒。”萧诺低下头，将葡萄盘子放到一边，拍了拍手：“是我自焚前听见的，或许，也是我迟迟无法去转世的原因……”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当初宿袁卓就是引了哥哥的血，企图将我练成蛊娃，蛊疆咒术是你难以想象的，何况是血咒。如若蛊疆真的收到了诅咒，这孩子恐怕难以降世。”
何况，她真的很想知道，现在的蛊疆究竟被宿袁卓弄成了什么样子……
96章 命中无莫强求
萧诺还是没能如愿前往蛊疆，这次并非子桑函煜执意而为，而是因为，皆空一直昏迷不醒，只怕是……不行了。
前些日子，萧诺一直被困在院子里，虽然也问过很多次关于皆空的伤势，但每一次都被子桑函煜含含糊糊地糊弄了过去。若非萧诺今晨闹脾气非要见了皆空才肯喝药，只怕她也没有机会再见到皆空了。
“暗一零！立刻带本顾念过去！”萧诺坐在床沿上，冷冷地瞧着暗七，诗月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面露忧色的看着萧诺。
“小姐，属下是暗七。”暗七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只是清染副总管迟迟未带回少主的意思，他也不敢擅自行事。
“本姑娘管你是暗七还是暗一百零七！我就爱叫你暗一零怎么了？”萧诺瞪大了眸子，对于某人的反驳表示不满。
就在萧诺话音刚落的刹那，房门被推了开来，子桑函煜从门外走了进来，合起折扇，快速走到萧诺身边：“暗一零就暗一零吧。”都说孕妇脾气不好，看来是真的额，瞧瞧萧诺现在都敢威胁他了，可是被威胁又能怎么样呢？只要她乖乖的，别伤着自己，别逃开，怎么着都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