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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官场硬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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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费柴高兴的样子,朱亚军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到底只是个书呆子,虽然同是学地质的,朱亚军就没觉得能见到大名鼎鼎的韦凡有什么可激动的,当然了,能得到韦凡这样的专家的莅临指导确实对提升南泉市地质局的声望有很大的好处,可激动成那个样子,和不成熟的中学生追星追偶像又有什么区别呢?幼稚!

    不管朱亚军怎么看待这件事,可能和地质学前辈韦凡相见并切磋,是费柴一生的愿望之一,因此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费柴更是做足了功课,也把试运行那天的主操作手钱小安、解说员金焰催了个团团转。相比之下朱亚军更注重表面的东西,特地请了保洁公司一天两次的做保洁,弄个整个经支办都‘金光闪闪’。

    不过在试运行的前一天,费柴却给手下都放了假,让他们放松放松,这也是费柴的老习惯,早在学校之时,费柴在考试的前一天铁定是不会摸书本的,用他的话来说,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又能有什么用呢?不过这次又略有不同,虽说给手下放了假,他自己却照旧上班,虽说什么也没有做,但是看着光洁崭新的设备,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欣喜。也难怪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明天一旦试运行成功,地质模型的概念将在地质界得到推广,系统被一个个的建立、联网,整个预测网络将遍布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人类将有能力尽最大肯能的预测地质灾害的发生,这将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啊。

    费柴沉浸在对未来无限美好的遐想中,直到手机铃声把他拉出来。

    号码是个陌生的,费柴按下接听键,听到的却是个熟悉的声音:“费老师,我在你们局楼下,你现在方便吗?”

    是张婉茹。

    自从在白桦市见过之后,费柴和张婉茹就一直没见过面了,开始的时候还听说是吴哲把她派回香樟村给勘测组做向导去了,后来就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会儿却又突然出现了。别说,两三个月没见,还是有些想的,而且相比范一燕的强势霸道和主动,张婉茹更显得温柔体贴。

    于是费柴就告诉了她办公室的楼层,让她自己上来。

    当张婉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费柴差点没认出来,虽说只相隔了两三个月,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到不是说的外貌,而是气质。如果说两三个月前,她做前台的时候,身上还带有几分风尘的气质的话,那么现在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已经俨然是个酸甜小白领的味道了。

    张婉茹见他盯着她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什么啊,不认识啦。”

    费柴这才发觉事态,赶紧把目光移开说:“呵呵,不是,你变化真大。”

    张婉茹说:“那还不是得感谢你?”

    费柴说:“哪里啊,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吧,说话也方便。”

    张婉茹四下看了看说:“早说我就不上来了,其实你这儿也不错,跟fbi办公室似的。”

    费柴笑了一下,右手爱惜地抚过一台显示器的顶部感慨地说:“这可是我一声的梦想啊,就看明天的试运行了。咱们走吧。”

    地监局附近新开了一家‘雨荨’茶楼,费柴只去过一两次,但感觉环境不错,就带了张婉茹去哪里。本想找个靠窗的位子,可张婉茹却提出要个包间,费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进了包间,点了饮品,服务员送来后礼貌地退出关了门,这里就独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了。

    “不会她又想发生点什么吧。”作为男人,费柴无耻地想道,但是随即另一个声音又否定了这一猜测:“人家以前那样是因为是做那个的,现在人家已经是白领阶层了,总不会还……”

    正想着,张婉茹笑着问:“一进屋你的眉毛就跳啊跳的,想什么呢?不会是些不好的东西吧,嘻嘻。”

    费柴被戳中心事,慌忙掩饰地说:“没,没有啊,呵呵。”然后岔开话题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婉茹笑着说:“怎么?没事情就不能找你啊。”

    费柴说:“能啊,当然能。”

    张婉茹说:“别说,还真有点事找你。”她说着,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礼品包装盒,还扎着粉红色的缎带,放在茶几上推到费柴的面前说:“吴总让我带给你的,盒子是我包装的。”

    费柴笑着说:“吴哲这家伙,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可送这些小东小西的也太小资了嘛,呵呵。”

    张婉茹一愣,说:“你生日呀。”

    费柴说:“还没到,再过一个星期吧。”他说着,拿起礼品盒,觉得有点分量,又笑着说:“是什么啊。”边说边动手要拆。这时忽听张婉茹说:“一共十万块,是这次项目的费用。”

    费柴一听,手一哆嗦,礼品盒失衡就要落下,慌忙又去抓,张婉茹也下意识的帮忙,但还是没抓住,礼品盒又落到了茶几上。

    做事收受好处费,费柴在朱亚军和魏局的带动下,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他不想做规矩的破坏者,但是和吴哲之间难道也要搞这一套吗?并且是他们恳求吴哲来注资建企业,就算是回扣好处费也该吴哲得才对,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想了一下,费柴问张婉茹:“你们吴总让你送这个给我,说什么了没有。”

    张婉茹说:“说上次你们见面是因公,让我跟你说找个时间,你们俩一起去银滩度个假。”

    费柴叹了一声,伸手又捡起礼物盒,拆开了,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的百元大柴十叠。于是他摸出手机打通了吴哲的电话问:“你搞什么名堂,跟我还搞这一套?”

    吴哲压低嗓子说:“老大,我正开会呢,什么这一套那一套的,等会再说不行?”

    费柴厉声说:“不行!婉茹在我这儿呢。你搞什么啊,咱们可是朋友啊。”

    吴哲说:“我靠,我当什么事儿啊。就因为咱们是朋友我才不能亏了你。反正这笔公关费是要花的,不给你落下几个难道还要全便宜那帮孙子啊。你就拿着吧,这笔钱在我这儿算是公费,你就别管了,好我挂了。”说完也不管费柴什么反应,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响着盲音的手机,费柴直发呆:怎么和吴哲的关系也变成和金钱有关了?这时张婉茹悠悠地说:“费老师,其实有人送钱给你还不好啊,而且你和别人不一样的,花公关费的时候,吴总总是骂着用,可惟独在你这我亲耳听见他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反正省不下,还不如贴补给朋友。”

    费柴又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不想朋友之间也沾上金钱的味道。”

    张婉茹说:“钱有时候确实是万恶之源,可是有个肯为你出钱出力的朋友也是人生的幸运啊。”

    张婉茹这句话让费柴豁然开朗,回想香樟这件事,吴哲可不是出钱又出力吗,没有吴哲,这事肯定是做不成的。于是心情顿时好了。他随手把钱划拉到一边,笑了一下对张婉茹说:“对不住啊,我这个脑子啊,就是经常短路,绕不过弯来。”

    张婉茹微笑了一下说:“那是因为你是好人。”

    费柴身子往沙发背上靠着说:“什么好人啊,已经学坏了。对了,你最近怎么样啊?”

    张婉茹说:“嗯,挺好的。吴总送我去了商业管理短训,才结业,又派我回香樟做实习经理。顺便给你带东西。”

    费柴听了很欣慰地说:“好啊,你的前途算是能看的见了,努力啊。”

    张婉茹说:“还不都是你的面子。”

    费柴笑道:“什么我的面子啊,我那个朋友我还不了解,表面上嘻嘻哈哈,做事可从来不做离谱的事,你没有潜质,他是不会用的。”

    张婉茹说:“公司里有本事的人多了,大本生都成灾,我一个洗浴中心出来的算得了什么?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说实话,要不是我冒了朋友的名字,前台都考不上。”

    费柴说:“可现在你的能力显现出来了啊,要不能被重用?”

    “才不是呢。”张婉茹说:“你的那个朋友吴总,开始的时候总想勾搭我上床,我越是不干,他追的越厉害,我差点就屈服了,但是我对自己说:我不能再靠这个活着了。吴总见总是不得手,就说,女人能如此抗拒金钱权势诱惑的时候除非是被爱情支撑着,就问我那个人是谁。我的天啊,哪儿有那个人啊,我就是想靠自己活着,仅此而已啊。可是吴总自信的一塌糊涂,非逼着我说,我没办法,我就说我是你的人。”她说着低下头,却又透过眼帘偷看了费柴一眼,然后又说:“吴总就说:果然是那小子啊,日子那么紧巴还赶时髦找情儿。然后又说帮你减轻点负担,就送我去短训了。”

    “吴哲啊吴哲,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费柴自言自语地说。

    张婉茹见费柴自言自语了那一句话之后隔了好一阵子都不说话,就试探性地问:“你,我那么说你没生气吧。”

    “啊?”费柴这才从神游中醒过闷儿来,忙说:“不生气不生气……其实你说的倒也有些是事实。”

    张婉茹笑着说:“费老师你真可爱,这种人别人抓了现行都不承认呢,你倒好,就挨了那点边儿也给自己算上。”

    费柴说:“又用可爱形容男人的吗?你真是的。”

    张婉茹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点潮红说:“说真的费老师,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吴总要不是觉得我是你的人,绝对不会给我学习的机会的。而且我跟你的时候,也没让你舒服了……要不……”

    费柴一下清醒清醒过来,道德理念不知怎么的,忽然一下占了上风,忙摆手说:“不不不,你现在已经从以前的圈子里出来了,多不容易啊,你就好好学习工作,以后大把的好前途等着你呢,然后嫁个疼你的好老公,别在这些事情上再浪费青春了。”

    张婉茹被感动了,她的眼眶里热热的,半晌才说:“费老师,你真是个好人啊。”她说着站起来凑过来,完全是出自真情流露,她——吻了他。

第五十一章 危急时刻

    其实这完全是一个意外,不管是张婉茹还是费柴,都没想要刻意的发生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可是有些事就是会在那么不经意之间悄然而至,让你根本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发生。

    张婉茹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想在费柴的脸颊上吻一下就算了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一下觉得不够就移到了唇上上,等稍微有点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费柴的腿上了,而且觉得被顶着,于是一喜,说:“哎呀,你对我有感觉了啊!”

    这其实是张婉茹的一块心病,费柴以前来洗浴中心玩的时候,不管怎么着都雄不起,她还以为自己魅力有问题,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

    费柴此时也从情迷中清醒了一些,发觉张婉茹坐在自己腿上,脸色就是一变,正要动,而张婉茹现在如何还能放过他?当即抓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说:“别,其实全是你的。”

    费柴一个把持不住,又一次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而那狂野和刺激却是他之前在妻子尤倩身上从没有体验过的。

    曾经有个阿拉伯的故事,说是一个国王看上了大臣的妻子,于是就利用王权将大臣调走,自己趁机要求大臣的妻子‘招待’他。

    大臣的妻子做了七十二道菜,样样色彩斑斓,可国王一品尝全是一个味道,正奇怪的时候,大臣的妻子说:“其实女人和菜是一样的,外表不同,味道却是相同的。”

    于是国王打消了继续侵犯大臣妻子的念头。

    费柴上中学的时候就读到了这个故事,这对他后来的人生观和道德观产生了很大影响,但是这一次的意外出轨让他明白了,这个故事原来是骗人的,女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

    论姿色,张婉茹比尤倩还要差一点,或许胸部要略大些,因为未曾哺育过,也要坚挺些,但腰却比尤倩的粗不少,但两人的区别绝对不在于此,而在于情迷之时那种情趣,相比之下,尤倩更喜欢索取,而张婉茹却更接近一种两性间的交融。

    待到一切都云收雾散之时,费柴却骂了自己一生‘禽兽’。

    张婉茹已经穿上了衣服,但还未整理,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好像也是一种味道。她听见费柴骂自己,就从背后抱住他,用自己丰满的胸部挤压着他的后背,娇嗲地说:“别胡说,哪有这样骂自己的,而且你哪里禽兽了。”

    费柴手揉着太阳穴说:“言而无信,表里不一,还不算禽兽?”

    张婉茹笑说:“没觉得你表里不一啊,也没有言而无信啊。”

    费柴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说:“前一分钟才说了让你……有一分钟又……”

    张婉茹咯咯笑着说:“哎呀,这个就别放在心上了。我喜欢你,没事儿。”

    “可是我……”费柴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张婉茹也不让他再说什么,用一只手轻轻捂了费柴的唇说:“放心吧,你不会影响我恋爱嫁人的。现在这世道多浮躁啊,我最后嫁的人未必就是我喜欢的人,既然如此,我至少能和我喜欢的人作些开心的事情啊。而且你真的让我很满足,很女人。以前的时候都是我伺候男人,满足男人,今天才算是被人爱过。”

    “婉茹……”费柴被他的话感动了。

    张婉茹又掩住他的嘴说:“别说别说,什么也别说。”她说着转到费柴的面前来,倒在他的怀里,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说:“我都说过了,都是你的……”

    这一顿下午茶喝的可真爽,等要离开的时候,费柴虽然看见张婉茹哼着歌补妆,一副开心满足的样子,却总觉得还是欠了她的。当他的目光移到茶几上那堆钱上的时候,就想哪些钱给她,可是如此一来又怕她生气,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个白领了,又才和她有了关系,就这么直不愣登的给人家钱,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张婉茹偶尔一回头看见他在发愣,就笑着说:“干嘛啊,都说不让你胡思乱想了。”

    费柴这才笑了一下说:“我想给你点钱,又怕你误会。”

    张婉茹眼睛一亮说:“给钱?好事儿啊,我可喜欢钱了。你打算给我多少啊。”

    费柴听她这么说,心里又觉得有点失望,他原本打算大方点,直接给她五万——反正也是意外来的。但见张婉茹说的这么现实,于是就把钱都整理好放进盒子里,只在外头留了两叠,也就是两万块,拿在手里,放在张婉茹手上。

    张婉茹歪着脑袋说:“钱我喜欢,你的钱我也舍得要,但你得有个说法。”

    费柴问:“什么说法?”

    张婉茹说:“那就是你为什么给我钱,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付的肉钱,所以你怕我误会,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给我钱。”

    费柴说:“没啥,就是有负罪感,觉得对不起你。”

    张婉茹把钱往回推说:“你这么说这钱我就不能要了,你没对不起我,更没必要对我有什么负罪感。记得上次你追我追到汽车站,把我还你的钱又送给我,你说了什么话吗?”

    费柴说:“我说的是穷家富路。”

    张婉茹点头说:“嗯,你知道吗?当时我觉得特别温暖,我感觉我被人真正的关心着,柴哥,其实我什么也不图你的,就因为你是个好人,我也喜欢你,被你爱着我很开心很快乐,就是这样的。”

    费柴把钱和她的手握在一起再次把她抱紧怀里说:“那就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给你钱了,其实就是想给你。”

    张婉茹说:“那我就先帮你收着,等你想明白了为什么的时候,所有权在正式转移喽。”

    费柴见她愿意收下钱,心里就平衡了很多,至于张婉茹说的所有权不所有权什么的,怕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的。

    两人收拾妥当了,到前台付了茶资,这才出了雨荨。

    站在路旁,费柴想先为张婉茹叫一辆出租车,结果出租车没喊道,对面街边上到有一辆车不停的按喇叭,费柴一眼看过去,顿时冷汗就下来了,那是尤倩的车。估计是尤倩今天心血来潮开车来接他下班,没找到,却先在对面看到了他。费柴后悔不已——要是找家离单位远点的茶楼就好了。

    张婉茹见费柴的脸色忽然变了,就问:“怎么回事?”

    费柴说:“对面那辆是我妻子的车。”

    张婉茹也吓了一条,但她毕竟在这些方面比费柴老道:“就说,那你还不朝她挥挥手?”

    费柴就跟木偶似的向街对面挥了挥手,尤倩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张婉茹松了气,又笑着说:“走了,估计看着我挽着你出来的,生气了,你晚上回去得好好的解释一下了。”

    费柴当然是了解妻子的性格的,就说:“她没走,这条公路要到前头路口才能调头,她一会儿就把车绕回来了,你还是先走吧。”

    张婉茹说:“不行,走了就更说不清楚了,就等她回来呗,顺便和嫂子打个招呼。”

    费柴见她这样,有点急了,说:“婉茹啊,我头都大了,等会儿你们碰了面我怎么说啊。”

    张婉茹见费柴着急的样子说:“你别急啊,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大部分说实话,少部分不该说的不说活着搀着真话说。只要我不主动拆穿你,以你的智慧害怕蒙不过去啊。”

    果不出所料,费柴正和张婉茹商量着对策,尤倩就开着车从路口出掉头绕了回来,停在他们面前,从车窗探出头说:“老公你怎么在这儿啊,电话也不接,我去局里找你,说你给办公室的人都放假了,你也走了。”说着,又装作才看见张婉茹的样子说:“这位是……”

    费柴毕竟做贼心虚,挺紧张的,才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婉茹就主动伸出,我叫张婉茹,是吴总公司里的,吴总让我给费主任送几份资料来的。”

    “呦。”尤倩上下打量着张婉茹,很随意地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和她握了两下,然后酸溜溜地说:“是吴哲啊,认识认识,我老公的同事,我还见过。那个有事不能在办公室说啊,出来喝茶还要花钱……”

    张婉茹说:“没事儿,这次是公事,费用是算公费的。”

    尤倩又转向费柴说:“那现在事办完了吗?”

    费柴连声说:“办完了,办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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