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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未见殊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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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回廊耳室中偏右处有一座巨大的长明灯架,百千盏灯火将墓室照得如同白昼。
  墓室即是墓道的尽头,三墙皆以与之前皆然不同的画风明艳绚烂地描绘一副巨大的军队出战图。
  火光的跳跃下,画中的人物眉眼依旧细腻,万匹战马踏地而奔卷起阵阵尘土,金戈铁马,穹庐碧云依然在目。正前方的将领尤其高大威猛,玄黑战袍随风而扬,肃杀而奔腾的气息仿若能透过墙壁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战马蹄和喧哗厮杀声就在耳边响起……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丹青不禁愣了神——这个将领脸上戴的面具,与前面墓道壁上摊戏面具的画法如出一辙。
  
  穆沙罗似嘲讽地抿了抿唇,如线绣所描的俊邪面容上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阴郁,眸中却沉默冷淡。
  
  此时,一直无多动作的蝶衣和苍怀也慢慢渡步至烛光之下,抬眼细细打量着壁画。
  只听站在一边的绯红柔柔一笑,斜斜瞥了眼青云子,冷哼:“辽墓。”
  语气中自然充满不屑。
  
  手腕一动便要抽鞭。
  
  却在瞬间被身后修长的手及时拉住——是方才还在石壁前面的苍怀。
  绯红恼怒甩开,瞪了眼苍怀,却不得不就此作罢。
  
  丹青见状不禁暗暗咋舌,本来自持轻功江湖中无人可与己并肩,连同穆沙罗在内。可苍怀的动作却快的连自己也没看清楚。苍怀这人怕是不简单,别看他木讷好欺的样子,除去不如穆沙罗骨子里面往外渗的邪,其他倒都是像得很——比如钢板一样面无表情的祸水脸。
  想到此,丹青偷偷瞟一眼穆沙罗,却见后者对这边的微微动乱的情况毫不关心,垂手于壁画之前盯着那将领的面具出神。
  
  良久。
  
  苍怀拍了拍绯红的肩(绯红扭身甩开外加冷哼瞪眼)越过她对穆沙罗道:“这墙壁怕是动紫檀木盒时候落下的。”
  
  闻言穆沙罗只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而后似笑非笑地转身面对青云子。细长浓密的睫毛如羽扇一般轻轻耷下,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辽墓中,怎会有贪狼奴图①?”
  纵人闻言皆是一惊。
  
  空气仿佛凝固在穆沙罗阴沉的嗓音当中。
  
  “进来时候明明就不是这样……”蝶衣喃喃道……
  
  丹青自然是一头雾水,两眼茫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后觉。
  难不成是青云子这个老头为了师兄弟报仇而专门使得鬼把戏哦?想到这丹青偷偷一乐,手肘捅了捅一边的老头幸灾乐祸道:“看不出来,夫子还有这种演戏技巧。”
  被冤枉怪罪的青云子本就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现下被丹青一句话说得脸色更加难看。
  再说丹青见他一脸愁苦,无趣地挑挑眉。转念重新打量起壁画来。只见那神武将领吼得旗帜上笔法龙飞凤舞地描线成字,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那是帅旗。恩,其实就算仔细看,也很难看出那是字啊。
  “兰陵……”在丹青苦思帅旗不得所解之时,穆沙罗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猛地偏头一看,后者缓缓地抚着墙壁上将领的面具。独自私语。
  “辟邪神兽,高鼻深目,面容凶夷……贪狼奴图摊面。兰陵王高孝瓘。”穆沙罗眸中此时神色柔和祥静。
  
  兰陵王?
  再次将目光投回壁画,红袍金甲的铁骑如潮水形成锐不可当之势。
  红袍金甲?
  丹青顿悟。
  这样的气势,这样的绘法,这样的内容,只能是兰陵王入阵图。
  
  穆沙罗眼中闪过一丝怪异,沉默地背手盯着壁画。
  寂静在墓室中,可以形成另一种压迫。
  绯红受不了地拉了拉蝶衣的袖子,低声道:“这……执明开启匙不是已经到手了么?教主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这就叫难看啊。”在一边的丹青忍不住咂舌。
  蝶衣摇头:“辽墓大势走回字形,虽然极难强迫但好歹石室相扣,想要走出并非难事。如今这耳室摆明就是北齐遗墓,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原来的辽墓衔接到了一块。北齐墓诡异多变,眼下不就是死路了么。”说罢用下巴点点面前的大墙。
  “ 北齐?”
  “当然,北齐军队向来尚红,更何况这将领脸面上的精美面具特征,兰陵王入阵图又怎么会出现在其他皇室的墓穴中?”
  闻言,不知怎么的丹青立刻联想到得就是原来的墓室中尸体不自然张开的嘴,打了个冷战。
  “但按壁画规模及长明灯用量来看,规模礼仪一样不少,位置却不合适葬人,这显山不显水的困龙之地所葬必是被阁的北齐皇室。由此看来,今天我们要出去,要遇见的变数恐怕不小。”蝶衣轻轻解说,不敢大声打搅到沉默在画前的主子,防止惹火上身。
  
  “缺德。”丹青听罢迅速给出评价。真是太缺德了,死了也不给人家安生。
  
  而青云子此刻在一旁已经将把消息给他的百鸣楼祖先上下问候了一遍。这不是坑人是什么?不过转念想想也是,若这地宫如此好钻,以那百鸣楼主精明得滴水的性格,怎么会轻易将得到执明开启匙的机会转让给自己?
  哎,终年遇不测啊!当初怎么没想到其中的蹊跷?
  哎,自己没想到可以算作老糊涂,怎么穆沙罗那种贼狐狸也没想到?
  
  双眼不断偷瞄穆沙罗,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手一抬结果了自己再结果了茅山教。
  
  这时,穆沙罗才不耐地眯了眯眼:“北齐墓的时代墓穴多为梯斗型,这面是封土墙,墙后是奇珍异兽坑,再往后,便是到殉葬坑了。殉葬坑一般不深,到了那,就能出去。”
  
  “往回走呢?”一直沉默的苍怀发问。
  
  穆沙罗冷笑道:“你现在回头,若还能找到原来出来的那个墓室,忌水教主的位置换你来坐。”
  
  苍怀脸色一变,紧绷身体垂头:“属下逾越。”
  穆沙罗恢复慵懒的神情,敷衍地挥挥手。之后移步到那巨大的长明灯架旁边细细一数,纵向共有六排,横向一排四十盏。穆沙罗当下释然一笑,果真如此。
  
  抬手一挥,第一排中间二十盏俱灭,此时,众人惊讶地听到墙后竟然同时想起“喀咔——刷刷”的金属摩擦及拖动的声音。
  隐约……还伴随着一声微小的婴儿泣声……?
  
  良久,石墙却依然没有动静。而穆沙罗,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丹青纳闷了,那个声音?是错觉么?
  不对,绝对不是错觉。穆沙罗站的地方离石墙很近,方才怪异声音响起的时候,他一向的钢板脸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变色。
  
  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在地下不吃不喝,以微薄的空气存活数十乃至百年?
  
  再一回头,青云子等人仿佛并未听见古怪,只是一脸严肃地各自操起家伙一副凝重地紧盯石墙。蝶衣双手中紧抓金月双轮,修长明晃的双轮倒映出她略有雪色的面颊;绯红的紫色长鞭流光似水,蓄势待发;苍怀,恩……恩?苍怀只是抽出腰间那个金属小柄,修长的手指将之轻握——这算哪门子的武器?
  
  随着穆沙罗第二次挥袖,又是一阵一样的重物金属拖拽声,和更明显的哭泣之音。石墙微微震动,“喀拉——喀拉——”地掉下小些碎石。
  
  之后,一切重归宁静。除了在场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再无二异。
  气氛有些压抑。
  
  丹青为自己所看见的下一幕目瞪口呆。
  只见苍怀略一犹豫,转指轻旋金属小柄,另收取出水囊拔出囊塞。
  水囊中的清水如蓝蛇一般成股迅速盘旋而出,在金属小柄之上仿佛有一截无形的圆柱,清水以之为撑攀附缠绕,待攀升到一米左右之时,清水沸腾般发出嗡嗡的声响,下一秒突然全部静止,凝结成一把锋刃的长剑。
  
  一把透明的,水蓝色的长剑。
  手腕一动,长剑随之破风忽忽而绕,剑尖指地——上古刀剑名将巧垂的作品,雌雄双剑之雌剑阎水。
  
  苍怀抬手,改双手握剑。剑尖垂直向下高举,眼看就要刺下——
  
  “慢。”
  “慢。”
  青云子和穆沙罗同时出声。
  穆沙罗瞥了眼青云子。
  然后沉默。
  青云子深呼吸道:“我们进来时,从开井至甬道明明就是辽代“回”字墓型走向,怎会出了棺室便成了梯斗型?这其中必有蹊跷,大家莫轻举妄动!”一口气说完,青云子从破皮背袋中掏出一面黄底朱字的符棋,往地上一插。
  这一插竟硬是导入这青石墓砖道几寸,可见青云子武功也并非随便糊弄人之辈。紧接着在棋的周围摆下如方才那个的七枚古币。
  当放下最后一枚时,青云子憋红了脸大吼一声:“破!”
  
  只见黄旗摇晃两下,便不懂静立。
  绯红冷笑,不屑至极。
  
  又是何等熟悉的手法。丹青忍不住为自己失忆之前的学识渊博略感骄傲。这摆棋为阵地方法源于茅家,是道上弟子测试前方所存“气”之强弱的方式。凡三界之物必带“气”,在不同的场合,“气”有很多解释。而在这个方术中,所谓的“气”专指“煞”。棋子上的朱红字是术者自己应属阴位的血加应属阳位的朱砂石合磨而成,朱墨中含有术者本身的道术修为,与前方的煞气一时相遇,棋子所反映的情况便间接地将前方道路于施术者来说是平是凶表现出来,同时也就测试出前方的路可行与否。
  一般棋子的情况分有四种,一为棋立而不倒,表示术者的能力而言前方的生物不成阻碍,大可直行无阻;二为棋倒,棋倒则说明前方之路有凶险却并非一定不克行,硬闯难免受伤,轻则小伤,重则送去半条性命;三为棋折,棋折则前方乃大凶大煞之地,术者至此应立刻转头打道回府,前面凶物起码已有百年修行。加之天时地利,若遇此妖孽必死于其爪牙之下——此情况少之又少,有些修道之人一辈子也遇不上;而第四种情况则略有特殊——棋摇却不折不倒。意思是所测志气若有若无难以琢磨。难以分辨是自然本身特殊地理所致的煞气还是拥有可以控制自身的已经位及神兽仙班却难以仙化的灵邪之物。换句话就是可能比化煞之物更凶也可能什么也没有。
  
  而眼下这摆来摆去的棋子就是这种情况的实际现场观摩。
  
  纵人片刻沉默,略微失措。
  
  
 
作者有话要说:①贪狼奴图:取自七煞贪狼
这章大修完毕。主线出来了。关于咋区分丹青1号和2号。呃。有的。线索是有的。亲们仔细看。




执明卷三

  唯苍怀与穆沙罗对视一眼。
  下秒苍怀手中剑锋一转,杀意腾起。
  穆沙罗捻眉制止。
  
  一边的蝶衣抱膝蹲下,从绣花小囊中取出一块化石在地上哗啦,不时划拉出或圆或方的图形,柳眉轻蹙,偏头思考。
  而穆沙罗再次挥袖带过灯架。方才俱灭的烛火瞬间又燃,恢复幽幽跳动的原本状态。
  
  铁链拖动声音三次刷刷入耳,不紧不慢的拖拉声重慢厚沉,在安静的甬道中回响——一只无形的手将人的心脏抓紧,捏扎至窒息。
  
  丹青哆嗦了一下,将身子挪向壁画,小心翼翼贼兮兮地靠近穆沙罗。
  教主虽然很凶,但是很给人安全感。
  因为他一定武功盖世。
  虽然不曾看见他用什么拉风的武器。
  但是,你见过一个不会武功的邪教教主?你见过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挥袖就能打得自己嗷嗷直叫痛侧心扉?
  答案是没有。
  于是,从某种角度来说,跟着穆沙罗,还是很安全的。
  
  胡思乱想间,丹青脑中又快速地划过一些思路。
  忽然丹青脑中灵光一现,鬼使神差地伸手,学着穆沙罗方才一样,慢慢隔空描绘兰陵王的贪狼奴摊面具——“咦?”
  再描一遍。
  偏头,细数灯架横纵个数。
  
  丹青细细一想,随即惊疑:难道……是那玩意?不能吧?……
  
  突然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抬眼,正对上穆沙罗冷凝的双眸。不带一丝波澜的暗沉使丹青心中没来由地打了个突。
  忽然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什么秘密可以瞒过那双眼睛?恐惧,喜悦,愤怒,死亡,渴望,一切的人性仿佛退净了装饰,□裸地铺展在他面前。
  丹青有些茫然,却只能仓促对后者一笑,窘迫到极点。
  
  “都过来吧。“蝶衣清灵的声音如一双有力的手将丹青一把从片刻的迷失中拉出。
  心神不宁地向蝶衣走去。
  蝶衣见纵人都聚集,拾起石子,认真地边画边解释:“我想我大概已知觉这墓的蹊跷,其实道理很简单。看,我们从方才那出来时的甬道两旁壁画并非是以自然人文为主的辽墓惯用葬图,而是以宗教司礼和贪狼人面像为主内容。贪狼人面是北齐高式皇族祭天或求天时候专用的面神摊面。而且从前面得《兰陵王出阵图》及此甬道年代来看,这里是南北朝时期的墓葬绝对无错。但我们刚下来准备取物之前,我一路绝对有留神长明灯油的用量及物件的腐化程度,那确实是真切的辽墓,这也不假。”说话间她已动手画了一个常常的方形; “这是甬道。”语间抬头望了望纵人,除穆沙罗若有所思地蹙眉望着长明灯台出神,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加期待地望着自己。叹气,低头继续道:“那辽墓一无机关二无珍兽守镇,到了主墓室入口做工已变粗糙不敢,仿佛仓促地完成一般,姑且不说执明匙是何等神物,辽后的身份,怎么会屈尊于如此不毛之地?又是什么人,能将执明匙不声不响地放置在辽后棺椁之中?如果为辽皇族,怎么可能不将之据为己有。得四书者得天下,此传说天下何人不知。要合理的解释这些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棺里的不是辽后——其实在主墓室的时候,所有的物品用料都已经与来时不同,只是我们一心于所求之物上无心顾其他所致。而辽后墓只是修建一半时候与之重叠所以放弃的空壳,这里,棺中,全部都是北齐某皇族安眠地。执明匙,必定是他在遭遇陷害的理由。想必他是抱着天下不容我,奈何我不将天下与人的想法死守此关键之物。正因为他死守也不肯将他交给谋害之人,所以今天我们才可以在这里,找到这位皇族以性命为媒介保存的珍宝。离魂阵只可作用一人,我们能想到,那墓主何尝不是?怎么样才可以将窃取执明匙的贼人一网打尽呢?假设。”她在地上代表甬道的方框后接着画了个简略的圆。“假设这个圆是主墓室,当时我们都在里面,于是当丹青取出紫檀木盒时候。机关便启动了。”
  
  蝶衣浅浅一笑:“不是这道墙从开启变关闭,而是这个主墓室带着一段甬道以谁也未察觉的方式移动了,从原来正常的灵魂通天甬道接到了这里,而原来的来路,就此堵死。”
  
  丹青嘴角抽搐,蝶衣,想不到你想象如此丰富。随即咬着指甲,盯着地上的简单线条,陷入沉思。
  
  “这北齐皇族好生小气,定是放了什么东西于此,才使他安心地盒子放置。”绯红冷笑一声,凉凉接道。
  蝶衣将化石一抛,站起身嫣然一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就在……“顺着穆沙罗淡定的眼光,侧过身面朝巨大的彩色绘图墙壁“就在兰陵王入阵图之后。”
  
  丹青点点头。……虽然推理方式有那么点怪异,但是结论是对的——那几声怪异的婴啼,绝对就是所谓的“那东西”。
  对于这样一道简简单单的墓墙,如若不打起十二万分警惕贸然突破,换取的结果只能是得不偿失。毕竟对于墓主人来说,机关的用处只有一个——把那些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点抱着不该有的欲望的盗墓贼们,往死里整!
  鲜明的色彩后面,顿时渗出刺人脊骨的冰凉。
  往前是唯一的路,墓下一处重重,现下也只是胡乱猜测出大概。若凭着武力乱闯,绝对是既没风度又没技术。
  
  不幸的是眼前苍怀大有强力突破石墙的架势。
  见一伙人热火朝天一身干劲,丹青不屑地撇撇嘴,等着穆沙罗阻止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穆沙罗不会强行突破这墓门。
  
  毕竟暴力突破于墓室这个特殊的位置,并非良策。
  这里是葬者的归息之所,不是磨炼人武功技法和心里素质的地方。墓主人从未想过要让人进来,也从未想过要让进来的人出去。
  
  ——所谓的出路,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土墓葬礼仪自商汉开始中原地区开始盛行并在野史记载。古代皇族贵戚无一不或多或少地巴望这长生不老,颜权永驻。若非得一死,那也要葬于藏风纳水的天灵之地。于殉葬物品更是从金玉青铜到奇花异兽,更有甚者如九五之尊利用妻儿女系陪葬。葬礼规模大操大办行踪却悄然无息。贵族从中年开始便寻找民间方士专门指点选址开凿,再配合一班绝对秘密的凿墓师制定墓葬规模走向和防盗机关,故所成的陵寝内藏便天下奇物不说,连棺椁也精工制造详细划分等级——《礼记?檀弓上》曾有这样的记载:天子棺四重,诸公三重,诸侯再重,大夫一重,士不重。(就是说天子驾崩后,除有贴身的内棺外,外面还套有四重外棺,且外三重必以椴木制成,其他以此为标准按官职档次递减,而像之前那种寒酸白石棺真是少之又少又不符合规模)棺木彩绘制作好后,加以特制的防腐药剂。总之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所谓“人或固有一死,只愿羽化登仙”这样遥远而不切实际的想法。
  
  曾子曰:“慎终追远,民徳归厚矣。”而“万千红尘,逝者为大”的理论基础保留至今,后代对于长者及其祖先的安宁更是费劲心思变着花样保护。对于一波又一波的将先人陵寝开了填填了又开打扰先人安眠的贼人,后辈们自然是恨之入骨——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些人道德上有欠教育。地下工作者们将“贼不走空”四字奉若圣职,发扬光大。能搬的搬顺手的就顺手,一铲子下去挖到个空陵寝赶了晚车的后辈们只好连棺材板子都拆了抗走,再晚点的,连尸体也给扒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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