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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茶色炊烟(女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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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马本来有人制着,鞭炮隔得又远,还没什么事,这一下子到了近处惊到了马,头上几匹乱窜起来,我忙着拉那些马,一时没提防那个小人袖子里藏着把刀过来刺我。”沐云泽没有动手敲,她手劲本来就重,用了几分力揉捏,江釉舒服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你怎么处理她的?”
  “我赏了她一双熊猫眼,当时急着走,等什么时候空了我得好好算算这笔账,先是在龙舟赛的时候凿我的船,现在还敢耽误我娶亲。”
  啪。沐云泽的手背上挨了一下,“我要你给我捏小腿,不是大腿。”
  “你这里不觉得腿酸吗?”
  “不酸,我话还没说到重点,你别乱动。”
  “我动我的,你说你的。”
  一拉一扯,江釉已经到了她身下,他抬脚在她腿上又踢了一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说?”
  “这么说。”
  江釉战栗了一下,嘴里溢出了一声呻吟,沐云泽分神抬眼看他,“你看,你还是能开口的,是不是?”
  ***
  白茫第二天真的又拎了一大篮子青梅过来,那天下午,江釉在左副楼的厨房腌制梅酱,沐云泽很自觉地给他打下手,端盆打水。
  地上有些潮湿,青砖瓦上似乎蒙上了一层湿气,“看来过两天该下雨了。”
  梅核都取了,江釉在调配酱,沐云泽替他捣着梅肉,捣完了端到他身边,“能让仙子洗手做羹汤,我可真幸福。”
  江釉斜了她一眼不理她,为了防止袖子被弄脏,他伸出双手用眼神示意沐云泽替他把袖子都撩起来。
  这种事沐云泽做的最是熟练,江釉在湿巾上擦了擦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大盆梅肉,开始加配酱。
  沐云泽无事可做,只是看着他,他不紧不慢地搅拌,眉眼淡然,神情温和,仿佛面前不是一盆需要他用力搅拌的梅肉,而是一局棋,一壶清茶。
  如此烟火的事,大概也只有他能够做得如此不沾烟火。
  “趁着这两天还有太阳,快些拿出去晒,要是下了雨还没晒好,我担心受了湿气这些都要浪费了。”
  沐云泽点头接过来,正要出去,一低眉正见到灶台的角落里爬出来一只肥硕的灰色粘虫,一扭一扭在爬动,身上看着黏糊糊,爬过的地方也在地上留下一串晶亮的粘液。
  江釉发现她停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是一只蜒蚰,不过因为它的形状,大家更喜欢把这粘虫叫做鼻涕虫。
  他想起几个月前那次,在庄后水榭的阁楼上他抓起那只虫子送到她面前时她的反应,突然像是恍然大悟道,“你怕这种粘虫?”
  “我怎么可能怕虫子。”沐云泽脱口而出。
  “哦,那你把那个给我抓过来。”
  “你要抓个这么难看的虫子干什么?”
  “我突然对这种虫子很感兴趣,想凑近点看看。”
  “釉儿。”
  江釉没什么表情,很无辜地看着她,只是手指一指扣在灶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明显他心情很好。
  沐云泽低眼看到自己手里端着的盆子,猛然间找到了托辞,“我手里脱不开,没法抓。”
  “你把盆子拿来,我先拿着。”
  两人僵持在厨房里,直到白茫的声音从大堂里传来,“你们到底好了没有?都一个多时辰了,阿泽你别告诉我你在厨房里和你家江大公子也能……”
  “闭嘴。”沐云泽喝了回去,江釉看着她,唇角轻轻地勾起,走到边上一手取了装着食盐的小木罐子,打开来在鼻涕虫身上抖了一下,白花花的食盐撒上去,鼻涕虫化成了一滩脓水。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厨房,沐云泽还在唠叨,“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恶心,这种黏糊糊的,爬起来还一扭一扭,只是恶心。”
  ***
  几天后是江釉的回门日,他很想江岫,爹娘倒是其次,毕竟他这个二弟几乎是他从小一手带的,所以很早就和沐云泽一起回了江府。
  乳猪一只,烧鸡一双,点心十六件,沐云泽被江纹叫走了,江釉和庄怜一起坐在小院里,江岫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
  “想哥哥了?”江釉低着脑袋。
  “想。”小脑袋贴在他膝盖上蹭蹭,庄怜敲了敲桌子,“我有时候真怀疑这到底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
  江釉笑了,“我还想要一对双生子。”
  “双生?”庄怜笑道,“怎么不想要双生女儿?”
  江釉摇了摇头,“要是都像阿泽,我哪里管得住。”
  “管不住?就我刚刚看来,你挺管得住她嘛。”
  “粉青最近跟着岚叔学煮茶学得不亦乐乎,尤其是岚叔和他说了每天喝绿茶可以瘦下来以后。”
  “看来你们在云泽庄过得不错。”
  江釉点头,正说着话,娇黄搬了一个小坛子进来,江釉问到一阵梅子的酸味,“爹,你也腌梅酱了?”
  “做了点,顾家送来了几篮梅子,还有两篮我还没动过,等会你要不要带回去?”
  “不用,庄子里也有,不过,爹你怎么会收顾家的东西?”
  “要是那个赔钱货送的,我半个都不会收,不过这是婉音送来的。”
  “婉音回来了。”江釉惊讶了一下。
  “回来了没多久,好像会呆上半个月,带了许许多多的梅子回来。”
  江釉想起顾婉音嫁到了枫糖江上游的芦杨镇,那里盛产梅子,他正想着要上顾家去看婉音,就听庄怜接着道,“顾家好像还给白家送了很多去,据说白家十三少甚是喜欢吃梅子。”
  “云泽庄的梅子就是她拿来的。”
  “那就是真送了。”庄怜嗤了一声,江釉奇怪道,“怎么了?”
  “上次赔钱货的儿子不是闹得跳柳河吗?嫁不进童家,看来开始打白家的主意了。”
  “他们不是嫌弃十三的吗?”江釉跟着沐云泽叫惯了白茫十三,“怎么又会愿意让顾南音嫁她?”
  “上次那么一闹,他还挑得到家世好人品好的女人吗?有白十三少那样的已经不错了,说不定人家还未必要他。”
  江釉摇头不语,白茫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心上人,不过以她那不太好的眼神来说,估计也不会太在乎男子的长相,要是真嫁她,倒是可惜了顾四公子一副好相貌。
  江釉把江岫抱到了石桌上坐着,他今日衣襟上别了沐云泽送他的那个红屁股小猴佩玉,江岫伸手去抓,江釉正逗他,一个门房的小厮跑了进来,“主君,贺家正君来拜访大公子。”
  “贺家正君,什么贺家正君?”庄怜脱口问了回去,被江釉打断,“爹,是婉音,快请他进来。”
  院门前进来的男子和江釉看上去差不多的年纪,其实比他大了两岁,相貌只能算得中上,但是温良怯懦,浑身泛着柔弱的气息,江釉总是笑他肯定是这个样子勾起了他妻主的保护欲。
  事实上,顾婉音确实很胆小,很软弱,但却是真的纯善,他身后带了两个小侍,进来朝庄怜福了福身,“江主君。”
  “行了,你们聊吧,我带岫儿过去。”
  江岫有些不情愿地拉着庄怜的手走了,走的时候把江釉衣襟上的小猴佩玉一块带走玩去了,顾婉音在江釉对面坐下,打发了两个小侍到不远处,“小釉,你真的嫁了沐大少,我刚听说的时候还以为你是被逼的。”
  江釉摇头轻笑,“怎么大家都是这个反应。”
  “真的不可思议啊,难道你真的喜欢她才嫁她的?”
  “我是啊。”江釉随口地应了他,顾婉音张大了嘴,江釉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上次送梅子来的时候,你爹告诉我的。”
  “你这次会呆多久,你妻主一起来了吗?”
  “没有,妻主在生我的气,没来。”
  “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我就是跟她说我嫁了她两年多还无所出,按七出条三年无所出她可以休了我,所以我要给她纳侍君,然后她就生气了,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江釉无力地看着他,“你真的要给她纳侍君?”
  “对啊,我都挑人了,都是身家清白的好男儿,长相温婉端庄,我给她挑,她把画像全撕了。”
  “婉音,我想做你的妻主需要有很大的忍耐力,不然早晚会被气死。”
  “小釉。”顾婉音惊愕无比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妻主她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早晚被我气死,然后就不理我了。”
  “你要是不老是想着给她纳侍君,她肯定不会气死的。”
  “可是我们身为正君的,就是应该宽忍为怀,事事以妻主为天,还要担负着为妻家传宗接代的任务,现在我无所出,当然应该给妻主纳侍君。”
  江釉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事留给婉音他妻主自己头疼去吧,“那你一个人回来,准备做什么?有想去哪里玩吗?”
  “本来我想上西镇的雕花楼去的。”
  江釉点了点头,“我也打算去的,雕花楼前面的荷塘正是荷花大开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现在不去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顾婉音睁圆了一双不太大的眼,“雕花楼附近有一户人家出了人命,就在几天前。”
  锁柳镇上几年都没出过这种大事,江釉也很惊讶,“是什么人家?怎么回事?”
  “柳家的三公子,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了闺房里,现在尸体还在县衙躺着,县衙的仵作检不出死因,县令大人上临镇请了一个很厉害的仵作回来,不过暂时人还没到,所以还没有头绪,但是雕花楼那里一带都被封起来了。”

  第四道茶之糖的交易

  江釉和顾婉音在小院石桌前闲聊的当口,沐云泽正和江纹一起坐在书房里,沐云泽被她兜兜转转弄得开始不耐烦,终于叹道“老娘啊,你有话就直说,不用和我绕弯子。总之你是釉儿的娘亲,我做得到的事没道理不答应的。”
  江纹看着她,“黛窑,我只有釉儿和岫儿两个儿子,岫儿还小,黛窑又一向是我和釉儿打理的,我希望你可以让他……”
  沐云泽打断了她,“只要他想做,我就陪他。”她说的理所当然,江纹看了她半晌,“云泽,你会是个好妻主的,我一向相信釉儿的眼光。”
  “我当然是。”
  “就是实在不谦虚。”
  “谦虚顶个屁用。”
  两人出了书房,江釉还和顾婉音坐在小院里,沐云泽穿过回廊走到小院口,江釉背对着她,倒是顾婉音一眼看见,身子抖了一下。
  江釉发现他的异样,回头看过去,笑着朝沐云泽伸出手,“阿泽,过来。”
  沐云泽走到他身边,他指着顾婉音,“这是婉音,是我的手帕交,顾家的大公子,嫁到了芦杨镇贺家。”江釉又朝顾婉音笑道,“她不用我介绍了吧。”
  “沐,大少。”
  “顾,大公子。”沐云泽学着他的语气回了一声,顾婉音摸摸袖子,低着头不敢看她,“那个,你叫我贺正君好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妻主不喜欢别人还叫我顾大公子。”
  沐云泽这次咧嘴笑了一下,“你妻主倒是和我胃口。”
  顾婉音抬起了眼,怔怔地不解,连江釉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沐云泽弯身在他脑袋上方叹道,“这镇上的人总还是喜欢叫你江大公子。”
  江釉朝顾婉音道,“都是小心眼的女人,不理她们。”他又推了沐云泽一下,“我还要和婉音聊些私房话,你去外面等我。或者你去陪岫儿玩会。”
  ***
  沐云泽又哪里会陪小孩玩,虽然是江釉的宝贝弟弟,她也没打算去,可是刚刚出了小院,在走到大堂的路上,正遇上庄怜抱着江岫急匆匆地走进来,见到沐云泽就叫住了她,把江岫往她怀里一塞,“你看着会,我有点事。”
  沐云泽一低头,和小鬼大眼瞪了小眼,庄怜已经走开,她没办法,四下看了一圈,“小鬼,你要去哪里?”
  “要哥哥。”
  “你想要?我还想要呢,你哥哥现在没空。”
  江岫伸出肥乎乎的小手指,在沐云泽脸上戳了一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见到他呵呵地笑了开来。
  “很好玩是不是?”她眯起了眼。
  “嗯。”江岫笑出了两个深深地笑窝。
  她腾出一只手,在那圆圆的脸蛋上拧了一下,就在那酒窝旁边,江岫不吃痛,呜啊了一声,嘴唇朝下耷拉,就看着就要哭出来,这下沐云泽慌了,“不许哭。”
  她这么凶神恶煞地一吼,原本没准备真哭出来的眼泪还真的一下子被挤了出来,沐云泽急忙用手去擦,要是被釉儿发现她把他宝贝弟弟给欺负哭了,倒霉的可是她。
  “别哭别哭,我给你打回来。”她把撩起了袖子的手腕凑到他嘴边,“给你咬,还不行?”
  江岫不理她,还是呜哇,沐云泽想起那日在云泽庄上捡到他的时候,突然间灵光闪现,“你喜欢吃白糖糕是不是?”
  哭声断了一下,不过很快又继续,沐云泽继续道,“糖葫芦?麦芽糖?柿饼?糖人?糖兔子?”
  江岫抽抽噎噎道,“哥哥不许吃好多糖,哥哥说牙牙会坏掉。”
  “喏,你现在不哭,以后我买给你吃。”
  “真的?”
  “真的,你乖乖的,在你哥哥面前只能说我好,要是你表现好的话,我以后就悄悄买糖给你吃。”
  江岫眨着一双和江釉酷似的小杏眼,“我以后还要去你家里玩。”
  “没问题。”
  “我要和哥哥一起睡,和哥哥一起洗澡。”
  “没门。”她都还没和釉儿洗过鸳鸯浴,什么时候轮到这小鬼来插一脚。
  江岫嘴巴一扁,沐云泽不等他开始哭,又开始道,“拔丝糖饼,蜜糕,龙须糖……”
  “每个都要。”
  “这个就没问题。”沐云泽把他放到地上,蹲下身,“喏,我和你拉勾,我给你买糖吃,你不许哭不许闹,在我面前必须乖乖的。”
  她伸出小指,江岫想了半晌,终于也伸出了小小的小指,勾着小指和她晃了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反悔的人,”他顿了顿,“就见不着哥哥。”
  “你可够狠的,小鬼。”
  江釉和顾婉音走出来的时候,正见到沐云泽和江岫在拉勾,他走近了,沐云泽正站起了身,偏头看到他,“回去了吗?”
  江釉点头,先送了顾婉音出去,庄怜之前已经让厨房把乳猪的猪手猪脚切了下来,给两人带回去。这天没有太阳,天气难得的爽朗,江釉想走路,于是沐云泽和他两个人一起在街道上慢慢地逛着。
  “雕花楼被封了,今年看不到荷花了。”
  “不就是那个样子,几片叶子一朵花,还不如莲藕,烧菜里味道不错。”沐云泽嗤之以鼻。“你真要看的话,庄子后面的碧波湖里,来年也种几颗睡莲。”
  江釉摇着头,“那水底都是卵石,不适合种莲花的。”沐云泽一手提着包扎油纸包的绳子,一手甩在身侧,江釉轻轻伸手握住了,“六月上雕花楼赏荷,喝莲花酿,吃荷叶糯米鸡,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去过。”
  十指相扣,她还走在路上,其实全身已经至少有一半的地方都已经酥软了,心里荡漾地比庄后的碧波更厉害。
  到南镇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地上的湿气已经聚集了许久,这次大雨终于瓢泼而下,没几下就能把人从头到脚打个湿透,斗笠蓑衣都派不上大用处,就算撑了伞,也要被打个半湿,雨实在太大。
  街角的茶肆里坐满了人,从屋里延伸出来的棚子里也站了不少人,江釉和沐云泽正站在里面躲雨,沐云泽半圈着他,“冷吗?”
  “这么热的天,你问我冷?”江釉失笑,虽然雨很大,空气反而被带来了一阵闷热之气。
  “看来雨停前我们走不了。”
  “嗯。”江釉偏了偏身子,以一个很小的幅度靠在她肩头,除了沐云泽自己感觉的到,在旁人看来,两人还是好好站着。“要是这样的大雨连下几日,雕花楼前面的荷花肯定都被打残了。”
  “那不正好,你也不用念叨着了。”
  江釉叹气道,“阿泽,你不知道雕花残荷也是一道胜景吗?”他想到了别的,又突然接着道,“不过这大雨过后,晚上的萤火虫出来的肯定更多,也好。”
  沐云泽也叹了口气,“江大公子,你还真是幼稚得可以。”
  “小扇轻罗戏流萤。”江釉没理她的奚落,低声呢喃,“我家那边没有大片的丛木,很少能见到流萤,每次念到这句诗的时候,我都好想也可以戏一回流萤。”
  原来是小时候没玩过,沐云泽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她手有些湿,好在江釉的长发本来也有些被打湿了,他也感觉不到,就听她道,“回头带你去戏什么萤,虽然我一向就记住了蚊子。”
  ***
  雨停已经是许久之后,这里的街道都有些坡度,水很快就被排光,只是地面很湿,走到岭南山脚下的时候,山道上的泥都被冲得很烂,渠道里积了水,流水潺潺如同小溪,江釉停在了山道前,沐云泽在他身前蹲下,“上来吧。”
  “我能走。”
  “行了,等你走回去鞋子袜子全脏了。”
  “那你不一样脏。”
  “我脏又没关系。”
  江釉还是趴了上去,他确实不想在烂泥里面走这么长的路,不过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在沐云泽背上的感觉。
  就像成亲那晚,她背他上山的感觉。
  走到云泽庄前的时候,沐云泽的鞋已经满是泥渍,她还背着江釉,一直走到主楼门口,被萧岚给拦了下来,“你先别进来,一进来里面全脏了。”
  楼里基本上没什么客人,江釉在沐云泽背上探过去看了一下,只有那么四五个人。“岚叔,大雨过后客人一直很少?”
  “可不是,连着几天都会很萧条,大概都不愿意出门了。”
  “其实雨后的茶田很漂亮,要是山道上铺一条石板砖路出来,应该会好很多,现在的泥路很滑,不好走,而且,一上来你也看到了,鞋子全毁了。”他低头去看沐云泽的鞋,萧岚点着头,面露欣喜,“对啊,这样子别说下雨天不会沾泥,那些老人家走不了原来的斜坡山路,现在有了一级一级台阶,也都可以爬了。”江釉点点头,萧岚朝着沐云泽看过去。
  “行了,总之你们张张嘴,干苦力的都是我们。”
  “越快越好,这些天雷雨多,给你三天弄好它。”萧岚喜滋滋地转身走回主楼,沐云泽也不管她的脚上的泥,背着江釉跟了进去,“岚叔,你有没有搞错,三天?我还得先找工人,量了尺寸打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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