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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茶色炊烟(女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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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去去,滚远点,别堵在我眼前碍眼。”沐云泽被那酒味勾起了满肚子的酒虫,挥开那女人就要走进去,谁料那女人抱着她的腿,“大少,是我瞎了眼,你要打随便打,我这个人没什么用处,就是耐打。”
  沐云泽这次停下来低头看她,那女人谄媚地抬眼,沐云泽看见她的脸,突然笑得歪起嘴角,“你说你贱成这样,我不揍你对得起谁是不是?”
  她话音未落,一拳头就重重朝那女人腹部招呼过去,那女人却突然变得异常灵敏,挥掌隔开了她的拳头,一个扫堂腿直击沐云泽下盘。
  两人就在那酒铺门口你来我往地拆起招来,打了个足有一刻,额上开始冒汗,那女人弯着腰摇着手,“不打了。”她伸手搭上沐云泽的肩膀,“怎么样?一个多月没见,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请我喝酒。”
  “这个当然,换家好了,这里的酒味不行。”
  两个人相携离去,那酒铺老板在柜台后面躲了半天,终于抹着汗站了出来,招呼了伙计打扫了碎片。
  “掌柜的,白十三少为什么会和沐大少打起来,她们不是一向好得跟穿一个裤裆吗?”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快点做事。”
  ***
  “龙舟赛?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沐云泽摇头,白茫干了一大碗酒,擦着嘴角,“真不知道被在藏书阁关了一个月的是我还是你。”
  “有屁就快放。”
  “端午的龙舟节,以前不一直有赛船吗?我出来的时候见到老娘正差人在县衙的公告栏贴单子,这次赛船会先在端午前我们镇上自己先比一次,然后选出获胜的三组,参加六镇合办的枫塘江端午龙舟赛。”
  “多大的龙舟?”
  “四桨,加一个鼓手。”
  沐云泽单手提着酒坛给自己和白茫都满上,“这样刚好,我记得庄里还有几年前的龙舟,修一下应该就能用了,你我嘉木甘露,至于鼓手,明姨就算了,我找方大娘肯定没问题。”
  白茫点了下头,“你这一个月都干什么呢?”
  “炒青。”
  “噗。”白茫喷了满满一嘴的酒,“我没听错吧?”
  “没。”沐云泽仰头喝酒,白茫啧啧称奇,一双小眼眯得更加厉害,“我得看看清楚,这还是不是我们沐大少。”
  沐云泽伸出五指挡住了她靠过来的脸,把她朝后用力一推,白茫跌倒地上,椅子翻了下去,她又爬起来坐稳当了,“你可真无聊,我都过得比你舒坦。”
  沐云泽切了一声,“藏书阁的日子,还能舒坦?”
  白茫嘿嘿一笑,“我有法宝。”
  “什么东西?”
  “是姐妹才告诉你,给你欣赏一下。”她伸手进怀来掏出来一本薄薄的书册,深青色的线状书,扉页的字看起来是手术的,写着三十六计四个大字。
  “你会看兵法?”沐云泽鄙夷道,“鬼才会信。”
  “这是掩人耳目的,我老娘上来抽查的时候,我就给她看这个。”她翻开来,头上几页果然是三十六计不错,三页过后再翻,这次换成沐云泽一口酒喷出去,抓过那本册子,“我看看,居然是绝版的拓本,你哪里搞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路子,怎么样,不错吧。”
  沐云泽翻了几页,“借我几天。”
  “没问题,就是你藏好了,这可是绝版,就此一本。”
  “知道了。”
  ***
  和白茫分开没多久,沐云泽买了十几坛酒找人送上了云泽庄,想起来龙舟赛的时候还需要些红绸令旗,家里龙舟上的鼓皮也坏了,都需要去买,还有什么鞭炮也得准备点。
  她身上搭着几捆红绸的出来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布庄门口,她正要走开,一个小侍从里面下来,接着下来的,却是江釉。
  沐云泽终于明白,为什么今早出来瞄到主楼挂着的黄历上写着今日宜出门了。
  江釉下了车,正见到她站定在马车前面,他点了点头,“沐庄主,沐大少。”
  “江……”叫江公子这种称呼,沐云泽终究觉得别扭,“釉。”
  江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朝布庄走进去,沐云泽也跟了进去。
  “沐大少不是已经买好了吗?”
  “我发现我少买了东西。”
  江釉也买了好几匹红绸,还有几匹用来做衣服的布料,粉青抱了几匹,他正要接过去,一只手已经手疾眼快地抢了过去,顺便把粉青手里的一起搭了过去,“我替你送马车上去。”
  她自己身上本来还有不少红绸,这时整个人都快被布料给压没了,她搬到马车上放好再出来,正对上江釉含笑的双眼。
  沐云泽像是被雷击了一样,浑身发麻发酥,飘飘然不知所以,就听得江釉的声音传来,“沐大少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走近了两步,摇头道,“我这不是无事献殷勤,我是有事才献殷勤。”她是谁,她是沐云泽,喜欢就喜欢,想要就想要,哪里有缩手缩脚的道理,真要大不了她就抢了回去。
  “有事献殷勤?”江釉失笑,“有什么事?”
  “我要你,喜欢你。”
  粉青一张嘴成了一个大大的喔形,江釉也愣了一下,虽然也知道,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他收回心神,“喜欢什么?”
  “什么都喜欢。”她双眼肆无忌惮地看着他,“长相,身材……”
  江釉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你果然还真是够老实的。
  “沐大少见惯了佳人,真没想到我的长相也能入了你的眼,不过改天沐大少见到比我更美貌的男子,岂不是立刻变了心?”
  “他们比你好看关我屁事,我就是喜欢你的样子。”
  “是吗?”江釉转身朝马车走过去,沐云泽冲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她跑得急,身上衣服又被刚刚一堆布料弄得有些松,怀里的书册啪的一声掉了出来,翻开来落在地上,正面朝上,正是三十六计那四个大字。
  她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这一面朝上。
  江釉也低头看了眼,“没想到沐大少喜欢看兵法。”
  沐云泽干笑了一声,急忙把书捡起来合上,正要塞回怀里,江釉突然伸出手,“我这几日也想去买几本兵法书看看,正好大少有,不如借我看几天,可以吗?”
  他已经伸手搭上了那本书,沐云泽不时不查,手里本也没用力,就被他抽了过去。
  “我会好好保管的,不会毁了大少的书册。”
  他已经上了马车,沐云泽僵在原地,十三,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第二道茶之春雨贵如油

  江釉靠在马车上,身子微微有些斜,刚买来的布料都堆在一边,粉青正坐在他对面,外面还可以听到市集上的喧闹声。
  江釉翻开了书页,入眼第一列字,“第一计,瞒天过海”,江釉倒是有些讶异,难道沐云泽真会看兵法不成?
  他连着翻了几页,马车里一时只有江釉翻书页的声音。
  “大公子。”
  没人应他,粉青拉大了声音,“大公子。”
  还是没人应,他不明所以,只得探过身子,凑到了江釉身前,“大公子。”
  江釉手一抖,那本书册掉落在地上,他弯身去捡,粉青这次奇怪地不得了,大公子怎么会做这么慌乱的动作出来。
  马车帘被风微微吹起,江釉靠在车帘边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润的,他合上了那本书放在一边,闭着眼似乎在养神,什么都没有说。
  “大公子,我想问你,我可以去打鼓吗?”
  “你去?”江釉睁开了眼,他摇头,“哪里有男子上龙舟的道理。”
  “可我的力气又不比那些女人小。”
  “你很想去?”
  粉青用力点头,扭着自己绯色的衣服,“我从小就喜欢打鼓。”
  “这样的话,你去也可以,不过打鼓不是随便打的,除了鼓舞士气,还是用来协调桨手下桨节拍的。”
  粉青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很小心,大公子,你放心,我一定努力敲鼓给桨手打劲,我们黛窑的龙舟肯定一飞冲天。”
  江釉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刚刚的画面,那三十六计不过只一计瞒天过海,这书倒是真的瞒天过海,三页过后赫然写着另外四个字,三十六式。
  他起初不明所以,什么三十六式,再翻,却是种种房术姿势,拓印的画面不仅清晰,还配着分外详细的解说。
  他记得那第一张就写着什么龙飞式,什么女子抱置男子于小腹上,江釉面色越加潮红,努力地撇去了那些画面,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想想别的。四个桨手应该分别挑什么人,该去问问娘;红绸还需要裁剪,可以交给娇黄;明天有一窑要砌砖封窑,赵管事一个人可以顾好……
  直到外面传来车娘的声音,“大公子,到了。”
  他松了口气,抓过那本书塞进衣服里,下了马车,吩咐人搬了布匹进去。
  ***
  龙舟赛定在了四月底,头三甲才前往枫塘江参加六镇合办的端午龙舟节,报上县衙的龙舟一共有十七支队伍,镇上的赌坊开了两场赌局,一局赌的是夺魁的队伍,另一局赌的是前三甲。
  来买前三甲的人不多,八九成的人都是来赌这魁首,其中最热门的五支队伍,云泽庄,兴安镖局,茗溪茶楼,玲珑当铺,飞绣绸缎庄。自从桨手的名单出炉后,云泽庄和兴安镖局的赔率更是分别跌到了二比三和一比二。
  江釉听粉青向他汇报完,回到房里,从自己床头的小几下面掏出一个妆奁匣,打开来取出一个锦袋,“粉青,替我去买十两。”
  “大公子,你也要去赌?”
  江釉摇了摇手指,“小赌怡情,何况,这只是增加点气氛。”他取出一锭银子,交到粉青手里,他乐呵地捧了出去,“大公子,我们的赔率是一比十,要是赢了那可就是一百两银子了。”
  “等等,回来。”
  “怎么了?”
  “我没说买我们自己。”
  “不买自己?”粉青张着嘴,“大公子你不是为了给我们黛窑助威吗?”
  江釉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们会赢?”
  粉青张着嘴说不出来,江釉把妆奁匣收好,“所以,押兴安镖局。”
  ***
  沐云泽嘴里叼着一只铆钉,蹲在龙舟边上,一只手取下嘴里咬着的铆钉找好位置把住,一手敲着铁榔头在修补破裂的船底,龙舟船体长狭,船底薄,头尾高高翘起,都是龙头龙尾的形状。
  “老大。”一根油条送到嘴边,沐云泽偏头张嘴扯下半根,慢慢嚼完,再张嘴,叼过剩下半根。
  “擦干净了看看,还是这老龙舟结实漂亮。”沐云泽含糊不清道。
  “娘说这是老庄主花了重金请人做的,整个船骨都是用栖凤木打造,能不扎实吗?”明甘露自己靠在船头摸着龙头,“老大,娘说她要上茗溪茶楼去一趟,我想着要不要陪她去。”
  “她去那里干什么?”沐云泽回过头。
  “童茗想要问我们买今年的新茶。”
  “要她自己上茶叶铺子买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镇上有几家茶叶铺子收购了不少我们的茶叶。”
  沐云泽站起了身,把榔头朝明甘露手里一塞,手在衣摆上擦了擦,“你修着,我去和明姨说。”
  ***
  “明姨。”沐云泽在庄前的山道上堵住了明荈,“你要上茗溪茶楼?”
  明荈点头,“云泽,以云泽庄现在的生意,我们的茶叶每年都会多出来,与其浪费,卖给她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你确定,你还高兴和她说话?”沐云泽挑着眉,“不管,你真要去,我也去。”
  “你去?”
  “行了,什么都别多说了,要走就走吧。”沐云泽转过了身,一步步下山,“就你这瘟猫脾气,不被人欺负了去才怪。”
  “云泽。”明荈追上几步,总是赶不上她,“你去也可以,不过记得不可动粗。云泽,你听到了没有,这次我们只是谈生意,把私人恩怨都收起来。”
  “明姨,你别唠叨了,我有数,总之,只要她们老老实实的,那我也不会惹事,行了吧?”
  “你能做到最好。”
  ***
  “娘,你找我?”童雨缪掀开门帘,童茗正一个人端坐于桌前,点头示意她进来,“我今日约了我那位明师姐。”
  “你要同她谈茶叶的事,不过有我什么事?”
  “坐下。”
  童雨缪在她身边坐下,童茗提壶替她倒了一杯茶,“喝了。”
  童雨缪依言饮尽,“这,不是我们平时用的茶叶。”
  “这是云泽庄今年的新茶,五回甘,我上茶叶铺买回来的。”
  童雨缪点了下头,“那又如何?”
  “你也曾经上云泽庄喝过茶,感觉和云泽庄内的茶有什么不同?”
  童雨缪细舔着舌尖,“娘,我分不出来,还是你说吧。”
  童茗突然伸手将壶打落在地,童雨缪一惊,站起身,“娘,孩儿愚钝。”
  “不是因为你。”童茗看着地上流泻开来的茶水,“就算是同样的茶叶,我也泡不出那种感觉,我竟然一直忘了,云泽庄用的都是岭南山的山泉水,而我们所用,不过是柳河沉淀后的河水。”
  “娘,其实你又何必太计较,云泽庄现在的生意哪里能和我们相比,我们楼里的摆设,茶具,还有茶点,唱曲的奴儿,伺候的小侍,哪里是云泽庄能比的?”
  童茗哼了一声,“那么茶呢?”
  童雨缪沉默不语,童茗看着地上的碎瓷,“你去问镇上那些真正好茶的茶客,那些远道慕名而来的文人,问她们哪里的茶最好,哪个说的都是云泽庄。”
  “娘。”
  “现在这些,不够,远远不够,我要彻底打败云泽庄。”
  帘外传来伙计的声音,“当家,少当家,云泽庄的人来了,到楼下了。”
  “你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了,找人重新泡一壶茶过来。雨缪,你去带她们上来。”
  ***
  “明师姐,哎呀,连沐庄主都来了。”
  沐云泽当做没看见她,斜着眼自己走进去坐下,拎起茶壶满了杯茶,一口喝进去,又全部喷了出来,“这什么狗屁,这也叫茶?”
  “你……”童雨缪一步踏上前,沐云泽瞪眼看着她,手里开始撩衣袖。
  “云泽。”明荈叫了一声,童茗也同时喝道,“雨缪。”
  “童当家,这声师姐我想我当不起了,至于云泽的脾气,你也一向清楚,她率性惯了。”
  “我自然知道,毕竟我们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知道礼数二字为何物,雨缪,你这样成何体统,岂不是和街上那些混混流氓一样了。”
  “娘教训的是。”童雨缪退到她身边坐下,沐云泽嗤了一声,也不搭理她们,只是拍着桌子,朝那候在帘后的伙计叫道,“喂,你,进来,叫你呢。”
  那伙计躬着身子进来,看了童茗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向沐云泽道,“大少有什么吩咐?”
  “这东西喝不了。”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壶,从怀里掏出几钱碎银子,丢给那伙计,“我看到沿街有饭庄,给我去买坛酒回来。”
  那伙计接了钱,看着童茗,童茗伸出一手止住了她,看向沐云泽,“沐庄主,我们这里是茶楼,不得饮酒。”
  “茶楼?那你这茶也得能喝我才喝得下嘛,现在这样,我不去买酒喝还能怎么办?”
  “云泽,你同少当家一起出去走走,我还有事和童当家聊。”明荈怕她越闹越不像话,拉着她道。
  童茗也点了下头,童雨缪站起了身,“沐庄主,请吧。”
  沐云泽比童雨缪高了小半个头,单论长相沐云泽倒也不见得比童雨缪要差,可惜用了萧岚的话说,烂泥就是扶上了墙,过几天也得漏水,正经的沐云泽也能人模人样那么片刻,但是早晚,无赖本性总得出来。
  这两人出了茗溪茶楼,站在一起一个是风流倜傥带三分书卷气,一个是吊儿郎当带三分痞气。
  这几天天气有些发潮,有点像是要下雨的意思。童雨缪见沐云泽一路朝前走,忍不住叫道,“你要哪里去?”
  “不是说了我要喝酒,你该干嘛干嘛去。”
  童雨缪转了身,沐云泽见那饭庄前面有一个小酒肆,门前还摆着三张空桌子,坐着还能看到茗溪茶楼的大门,于是走了过去。
  她一个人点了盘花生就酒,顺便打量着四周,饭庄前面有几辆马车,有一辆怎么看怎么眼熟。
  沐云泽还在打量,饭庄里面走出来几个人,她双眼一亮,就在那时,遥遥一双眼也看了过来。
  ***
  “釉儿,怎么了?”
  “娘,今日我不和你上黛窑了。”
  “粉青不在,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坐马车回去,还能有什么事不成,娘,你去吧。”
  江纹想了想也是,转身走开,江釉让那车娘原地等他,一个人朝酒肆的方向走过来。
  “沐大少兴致可真不错,一个人自斟自饮。”
  沐云泽想起那本书册,头皮有些发麻,见他表情如常,倒是松了口气,“怎么你一个人?”
  “粉青在练打鼓。”
  “打鼓,他做鼓手?”沐云泽捏碎了两粒花生的壳,扔了花生把了两个花生壳丢进嘴里,“你们黛窑没人了吗?”嚼了两嚼发现不对,这才猛地吐出来,喝了口酒,也不再吃花生。
  “不说这个,正好今天遇到你,不然我还得上云泽庄找你。”
  “你要找我?”沐云泽乐得不知今夕何夕,就差没起来手舞足蹈了。
  江釉微微偏过了脸没正面看她,掏出那本书册,“我想,我不适合看兵法。”他伸手递了过来,沐云泽也只能干笑,“这个嘛,本来就不适合男儿看。”
  “那么沐大少的意思,你很喜欢看?”
  沐云泽接过来,一抬眼,“你说兵法?哦,对啊,我喜欢。”她一手抓着书正要塞回怀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江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小姐。”江釉淡淡地点头。
  沐云泽一回头,可不就是童雨缪那张让她想揍人的脸。
  “怎么江大公子和沐庄主在交流兵法的心得吗?”童雨缪斜瞄了沐云泽手里的书一眼,“我对这些也有不少研究,不如大家一起聊聊好了。”
  她话音未落,一道很轻很轻立刻被掩去的失笑声传出来,江釉偏着头,衣袖按在唇角,眉眼弯弯,那笑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这次沐云泽知道江釉肯定是翻开来看到里面的秘戏图了,她咳嗽了一声,“原来童小姐对这些也很有研究呐。”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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