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炊烟(女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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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沐云泽知道江釉肯定是翻开来看到里面的秘戏图了,她咳嗽了一声,“原来童小姐对这些也很有研究呐。”
“不知道沐庄主可否把这本,江大公子刚刚给你的三十六计借我一观?”
江釉这次急了,再怎么样大庭广众被人发现他交还这种艳书给沐云泽,他脸皮还是很薄。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干卿底事?”沐云泽大大咧咧地把书往怀里一塞,瞪了童雨缪一眼。
江釉松了口气,“我也要回去了,两位再见。”
“江大公子,这天看起来快要下雨,路上小心。”
“多谢童小姐提醒。”他温文地点头回礼,接着转身,身后两人一直目送着他离开,沐云泽磨着牙,“童少当家怎么也过来了?”
“娘要我陪着沐庄主,我怎么好丢下你一个人?”
“不用了,你在这里,再好的酒都没味道了。”
童雨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不远处上了马车的江釉一眼,再怎么样也想不通,江大公子怎么会和这个无赖扯上关系?她心里又妒又恨,甩袖抱起双拳,“既然如此,沐庄主就自己喝个够吧,我告辞了。”
***
“大公子,你坐稳了,这天开始飘牛毛雨,只怕一会要大出来,我要驾快了。”
江釉掀开车帘,“大娘,你放心驾车,我没事。”他伸出一只手,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落掌间,马车渐渐加快了速度。
没多久,豆点大的雨滴打下来,打在马车顶上咚咚作响。
从南镇前往北镇有两条路,一条路好走,但是需要多绕许多个圈子,另一条很近,但是必要见过岭南山脉合掌峰山脚下的大片低洼之地,靠山有几个鱼塘,田亩间种着桑树,还有玉米,这条最宽阔的大路就是开在玉米地之间,不过泥打实的路,只在最低洼处铺了些石板,一下雨免不得泥泞积水。
江釉这马车,走得便是后一条。
“大公子,这路又泥又水,马走不快了。”
“那就慢慢来,不用急,大娘,你坐里面一点,都被雨打湿了。”
“不碍事。”
她话音刚落,马车左边的后轮像是猛地下沉,陷进了泥潭,江釉身子一歪,那右边的后轮被提起离地半尺,在半空中空转着。
江釉站立不稳,那马身子被后面的马车勒住朝后拉,两脚人立,发出一声嘶鸣,总算是没倒下去。
马车停了下来,后轮陷在泥泞中,那车娘险些被甩下马车,好不容易拉住了车板,走到路上,就觉得脚下鞋子都要陷下去半寸。
再看那车轮,已经下去了大半个,她用力一提,只是纹丝不动。
江釉见状,也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雨水立刻满头打上来,他微微眯着眼,“怎么样,可以拉出来吗?”
“大公子你怎么下来了,雨大,你小心着凉。”
“我没事。”他摇着头,“我陪你一起拉。”
“这怎么行。”那车娘连连摇头,“何况,这车轮陷得太深,怎么都拉不上来。”
江釉看那路,果然坑洼无比,比起以往下雨的时候更加泥泞,再看两边玉米地,这才发现有一边的地里挖了一个巨大的坑,足有半亩田长宽,一人多高,还丢着几把铁锹像是还没完工。
天色中弥漫着湿气,结起了一层薄雾,周围放眼望去都不见人烟,他撩起了衣摆,“没有办法了,我同你一起试试能不能把车轮拉出来。”
那车娘还想阻止他,江釉不由分说用两手去搬那马车车身,却哪里动得了分毫。他叹了口气,坏在这地方,还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江釉。”
他一口气还没叹完,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伴着雨水传入他耳中,他确定自己没听错,惊讶地回过头,眼前都是雨幕,一道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人影飞快地冲过来,一把揭下斗笠给他戴上,脱下身上的蓑衣,“你有马车不坐在下面淋什么雨?”
“马车车轮陷泥里去了,你怎么会来?”
她转过头去看那马车,“我在酒肆听人说合掌峰下面的路被人挖鱼塘挖松了,我怕你会走这条路,就抢了匹马追过来看看。”她在那车轮上用力踢了一脚,车轮转了几转,还是陷在泥里。
“你的马呢?”
“泥路马不好走,绑那边树上了,你这马车还真够烂的,以后换一辆吧。”她蹲下了身,用肩膀顶着车身,双手去撑那马车车底。
江釉穿上了她那身蓑衣,斗笠上不断有水滴落下,看着她面上的雨水从湿透的发间滑落唇角,再一路滑下去,那身暗红色的衣服早已经湿透,撩起的衣袖翻着白边,手肘上也是满满的雨水,还看得见一道狰狞的伤疤。
沐云泽咬了咬牙,一用力,那车轮一点点从泥泞中被提出来,等到基本上全出来的时候,她用力朝前一推,四轮都上了路面,她转到前面看了看,确定几个车轮都没问题了,正回头要说什么,那马身上一松,晃了晃头,突然用力开始甩起了鬃毛上的水。
沐云泽猝不及防,被它甩了满脸的水,“呸,呸。”她伸手擦脸,“一股马骚味。”
身前传来江釉的笑声,她停了动作看过去,即使乱了发湿了衣,即使穿着一身蓑衣,走在这泥路上,他依旧清雅得不可思议。
“谢谢。”
她摇着手,回过身朝那车娘道,“喂,我来驾车,你坐边上给我指路。”
***
“到了。”那车娘率先跳了下去,沐云泽看着匾额上大大的江府两个大字,原来江府是在这里,以前只知道是在北镇,现在倒是知道具体的地方了。
她乐呵着跳了下去,掀开车帘等江釉出来。
江釉出来见她站在雨里,“去门廊下,那里淋不到雨。”
那车娘拉着马车进去,江釉把蓑衣斗笠给她,“你怎么回去?”
“我一个人,想怎么走就可以怎么走。”
江釉哦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隐隐见到她湿透的胸口有一些纸张的影子透过衣服印出来。
“你是不是把那本书塞在衣服里了?”
沐云泽伸手一掏,泡透了水的一本书册提出来,还在滴着水,“这下完了。”
“怎么完了?”
“这是绝版啊,这样的拓本再没第二本了。”
“这样啊。”江釉伸手把它接了过来,“要不是我今天还你,要不是你赶来看我,它也不会湿。我替你想办法烘干。”
沐云泽看着他捧过去,“你……”
“什么?”
“你没看到吗?里面是……”
江釉咳嗽一声止住了她下面的话,“你喜欢看这种东西,我想应该是在我意料之中。”他转身朝里面走,沐云泽还站在门廊下,他进了门又回过身,“对了,回去煎碗姜汤喝,别仗着自己身子好就不当回事。”
沐云泽又站了会,脑海中一直回味着江釉最后那句话,原来江大公子这么关心她,晕晕陶陶,一手搭着蓑衣斗笠也没穿,就走出了门廊。
江釉靠在门后看着她走进雨里,走了半晌才想起来穿蓑衣,忍不住摇头轻笑。
第二道茶之小试龙舟
明荈从茗溪茶楼出来的时候,雨下得正大,像是一瓢一瓢刷下来,“少当家,你说云泽刚刚在那边的酒肆喝酒?”
“没错,至少下雨前她还在那里。”
明荈不再说什么,撑了油纸伞出来,那酒肆前面的桌子已经收了进去,喝酒的人都坐在里面,门口站着一个人,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厚实的蓑衣,戴着斗笠,手里还撑着一把油纸伞,正在举目远眺,望眼欲穿地似乎在等人。
“小姐,我看你还是别等了,哪里有人抢了马还会还回来的。”伙计擦着桌子,好心地提醒她。
明荈正走到门口,听到这一句,“小姐,你的马被人抢了?”
“是的,不过我隐约记得她骑出去的时候喊了句回来还你,所以我再等等。”
“那抢马的人,是不是和我一般高,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
“不错,不过你怎么知道?”
明荈心下了然,叹气道,“外面雨大,不如我陪你进里面坐会一起等,要是她一直不回来,我再买一匹马给你。”
那女子先是讶异,抓住了明荈的手,“我离家这么久,从来没遇上过大娘你这样的好人,不仅陪我等,还要送我马。”
“小姐你误会了,因为抢你马的人,是我的家人,我应该向你赔礼道歉才是。”
“你的家人?”
“进去慢慢再说吧。”明荈收了伞,“小姐,听你口音,是外乡来的吧。”
“我家中祖籍漠北,不过现居住于京都。”
明荈点了下头,“原来是北方来的,你们那里不常下雨吧,难怪穿着蓑衣还打伞。”
那女人挠着头一笑,和她对坐下,“对了,大娘叫什么?”
“明荈,你呢?”
“方碧海。”她解了蓑衣放在一边,“我这是第一次上岭南。”
“会来茶乡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冲着茶来的。”
“这你可是说着了。”方碧海揭了斗笠,发上竖着青色的书生方巾,“正所谓三盏搜肠句更嘉,寒窗苦读不可无茶相伴,上茶乡就得喝上一口当地好茶,不然那可真是大枉此行。”
明荈笑着点头,正想要邀她上云泽庄,门外传来一声马匹的嘶鸣声,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吁——”
酒肆门口走进来一个身上滴着水的女人,斗笠一掀朝桌上一丢,“你的马,在外面。”
明荈看着沐云泽摇头,“你不是穿了蓑衣,怎么湿成这个样子?”
沐云泽嘿嘿一笑,看起来像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方碧海站起了身,“小姐虽然守信,但是以后还望可以先知会一声再抢……借马,若然遇上正有急事的人,这岂不是耽误了人家的大事?”
“不然我干嘛抢你的?你一个臭书生牵着马晃晃悠悠,一看就知道是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沐云泽伸脚勾出来一张椅子坐下,方碧海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家中世代为商,这次上岭南也是为了……”
“行了行了,酸儒就是酸儒,屁话一堆。”沐云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倒是明荈问道,“你刚刚说上岭南是为了什么?”
“是这样的,家姐想要在京城做茶叶生意,所以让我上岭南茶乡挑选上等好茶收购。”
沐云泽伸出手指指着方碧海,话却是对着明荈说的,“这正好,别卖给童茗了,还不如给了这酸儒。”
***
“哥哥,哥哥。”
“二公子,大公子在洗澡。”粉青抱着江岫站起身,“我们在外面等一下好不好?”
“不要,要哥哥。”
“粉青,带岫儿进来吧。”屋里传来江釉的声音,带着点懒散,粉青依言推开门,这一间套间连着江釉的卧房和书房,屏风隔出了江釉洗澡用的木桶,绢纱上仿佛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擦着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宽松的衬衣披在身上,斜襟拉到腰间,还没有系腰带,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大公子,姜茶煎好了,你趁热喝了吧。”粉青抱着江岫用嘴努了努桌上的汤碗,江釉点了下头,慢慢喝干后伸手抱过了江岫,“怎么了?”
“哥哥,我也要去看龙舟。”
“人会很多,你要是走丢了怎么办?”
“不会。”江岫用力摇着小脑袋,“岫儿会很乖很乖,一直跟着哥哥。”
江釉低下头笑道,“那如果岫儿从今天开始一直很乖,乖乖地把饭都吃完,乖乖地睡午觉,到那天哥哥就带你去。”
“真的?”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岫儿?”
“好。”江岫用力点头,跳下了地。“哥哥,刚刚是什么人送你回来的?”
“那天在云泽庄带你找到我的姐姐。”
“她?”
“怎么了?”
“她一见到你就色迷迷地盯着,眼都不眨。”
江釉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知道什么叫色迷迷了?”
“知道。那天爹爹抱我一起洗澡澡,娘亲突然间进来了。”
“然后呢?”江釉很有兴致地问道,他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估计娘当时不知道岫儿也在。
“我这样坐着,爹爹和我面对面,娘亲从爹爹背后面进来的,爹爹没看到她,她没看到我,但是我都看得到她们。”
江釉揉揉他的脑袋,“岫儿很厉害,接着呢?”
“爹爹在给我擦身子,然后我就问爹爹为什么娘亲的表情那么奇怪?”
“娘听到了?”
“对啊,娘亲说了句怎么岫儿也在,又说你们慢慢洗,然后就出去了,她还把屏风给绊倒了。”
“爹说什么了?”
江岫这次笑了,“爹爹说娘那表情是色迷迷的表情,所以我知道啊。”
江釉摇头轻笑,“岫儿,你以后还是别和爹爹一起洗澡了。”
“那哥哥陪我洗。”
“好,我陪你洗。”
***
大雨下了半夜,第二天是个阴天,空气舒爽,柳叶上都是颗颗水珠,柳河的水又涨了一层,倒是适合几日后的龙舟竞渡。
在柳河赛龙舟自然是不能和枫塘江相提并论的,有几个地方的河面甚是狭窄,只容得下两三条龙舟同时经过,从南镇锁柳渡的渡口出发,先绕到东镇,再过北镇,终点设在西镇一座石桥下,途中有几处地方两岸都是滩涂草丛,观看不到,所以白县令决定找一艘船跟在龙舟队伍后面,以免在那些人群视线外的地方,有人使阴招。
锁柳渡的渡头上站着两个人,沐云泽把最后一坛茶叶搬上了船,“你自己上不上得去,要不要我帮忙?”
方碧海背着包袱,一手拿着油纸伞,“多谢沐庄主。”她在沐云泽身上搭了把手,踏上了船板,船晃了晃,她站稳了,朝沐云泽作揖道,“沐庄主,后会有期。”
沐云泽挥了挥手,“船家,开船。”
船只渐渐离开了渡头,柳河有两个走向,一条流向东镇,另一条出了镇,最后会融进枫塘江。
沐云泽回过身正要回去,渡口的长堤岸上却跑过来几个人,“老大。”明嘉木挥着手叫她,沐云泽看过去,明甘露和明嘉木一前一后扛着龙舟,白茫在后面提着桨。
“老大,我们试试船怎么样?”
“好极了。”沐云泽把龙舟翻下地,在岸边的滑坡上推下水,“干脆可以照着比试那天的道走一回。”
“走。”白茫卸下背上的包袱扔进龙舟里,“我连午饭干粮都全带上了。”
***
“云泽庄今天派人来,说这笔生意,就此罢休。”童茗站在窗前,看着茶楼下沿街的热闹场景,童雨缪听不出她的语气,“娘,那你觉得,那日明荈是不是察觉出来了,你的目的并不在茶叶?”
“她一向优柔寡断,那一日也是模棱两可没给我一个定论。”
“照我看,肯定是沐云泽的主意。”童雨缪又想起那一日江釉和沐云泽之间说不上来的波动,阴沉着脸。
童雨缪从楼上下来,一个小厮正在找她,“少当家,李家三小姐在楼下。”
“知道了。”
童雨缪下了楼,皱着眉,“不是说了别来这里找我。”
“怎么,过完河就想拆桥?我那天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不然你能冲出来英雌救美?”
“跟我上来。”童雨缪找了间雅阁包间带她进去,“我可没少给你好处。”
李双翘着二郎腿,“这是自然,你那天替我还了赌债,我这是报答你来了。”她晃着腿,“我今天在柳河见到好几条龙舟在练习。”
“这就是你所谓的报答?”童雨缪哼了一声,“马上就比赛了,有人练习有什么奇怪?”
“我看到了云泽庄的龙舟。”李双嘴里啧啧有声,“沐大少,白十三少,加上明家那两姐妹,果然不是盖的,那速度,啧啧,没有鼓手打鼓,那下桨的节奏都不见一点乱,到时候再来点比赛的气氛,那可真是谁与争锋呐。”
“你想说什么?”
“说童少当家你就不急?”
童雨缪沉吟不语,沐云泽,这一次,怎么都不能让你抢了风头去。“你有办法?”
“就等你这句话。”李双放下了二郎腿,“不过嘛,我手头最近又有点紧。”
“我会照原来的数目算给你。”
“这就没问题了。”李双眯眼一笑,“我保证云泽庄的龙舟到不了终点。”
***
江岫这天穿了一身红艳艳的新衣,头顶扎了个小髻,江釉替他在斜襟领口挂了一条白色的串珠,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小家伙爱不释手,过会就要去摸一下。
“人好多。”
“所以跟好我。”江釉拉着他的手,粉青和娇黄跟在身后,还有五个穿着藏青色劲装的女人,额上绑着同色的绸缎,桨手原本需要四个,不过江釉为了以防万一挑了五个。
因为每支队伍的衣服颜色都要一致,包括鼓手,粉青今天也难得穿上了藏青色,兴奋的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好热闹。”
锁柳渡的长堤上站满了人,两岸也是密密的人潮,“等会你们开始后,我们直接上西镇终点等着。”江釉站定了,看向朝身后的人,“尽力就好,不用强求。”
“放心吧,大公子。”粉青信誓旦旦地握拳,“一定不垫底。”
龙舟要在整个锁柳镇绕一个圈子,从锁柳渡上西镇的终点反而没多少路,沿柳河的街道上也已经都是人潮,沿河居住的人家开了窗等着看龙舟经过,摊贩找到了好时机,各种小玩意装在身前的皮兜里叫卖,也有挑着担子卖小吃的。还有骑马敲着铜锣的报信人,赶在龙舟前面向等着的人群报告战况。
十七艘龙舟在沿岸河面上一字排开,龙头上面已经绑好了写着数字的绸带,还有一艘较大的船停在河里,上面坐着三五个人,有八支木桨从船身下伸出来,一烧煤就会自己划动,正是白县令派来垫后的船。
“大公子。”粉青扯了扯江釉的衣袖,他回过头,不远处又有几支队伍在过来,最前面的正是沐云泽一行五人,全都是一身红衣,后面四人的额上已经绑了红绸,只有沐云泽那根还抓在手里,衣袖早就撩到了手肘往上,翻出一圈白边,怀里衣襟露出来插着的令旗。
龙舟上的四个桨手,两左两右,是错开站立,如果最前面一个站在了左边,那么第二个隔开半个身子站在右边,最后一个鼓手站在舟尾正中。而那站在第一个的,遇到转弯或是紧急情况,还需要挥舞令旗指挥身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