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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女配你怎么又哭了-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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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那座妖气冲天的妖宅。
颜弗如今被打回原形,依旧是黑色干瘪蝙蝠的模样。
它“咦”了一声,从裴言的衣襟里爬出来,嗅了嗅鼻子,红眸中闪烁着饥渴的震惊和喜悦,扑扇扑扇瘦骨嶙峋的翅膀,想要飞到那座宅子里,却被裴言唤住:“阿蝠,你这是怎么了?”
颜弗挥着蝙蝠翅膀,停在半空中。
看了看宅子,又看了看裴言,满目犹疑的模样,最终,牙一咬,重新跌到裴言的衣襟中,破锣嗓子,闷闷不乐:“无碍,只不过闻到了一个鲜美多汁的血牛而已,我们走吧。”
裴言看了一眼那黑瓦白墙的宅子,启用神识探了探,不过是一座妖气冲天的宅子而已,未有异处,裴言并没有放在心上,带着颜弗和他宫一众师弟,回雾秋山复命。
苏菜菜从天外天中慌慌忙忙地跌出来,身上淋了一个透心凉,擦了擦脸上的水,眼中冒火,气势汹汹地换了一身干衣服,火急火燎地重新杀进天外天。
因而,错过了这一次相逢。
与暖酥消相逢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年。
白驹过隙。
一年后。
妖宅。
苏菜菜猛地灌了一口茶,对着宅子里的另外五人痛心疾首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天外天每隔一段时间,焦土便如同潮汐一般,全部变成了海水,我的苹果树又被淹死了……”苏菜菜痛不欲生,捶胸顿足,“几万亩的苹果树,就这么没了,我连啃都没来得及啃上一口。”
肩云柔声道:“沧海桑田,自然变化,沧海会变成桑田,桑田会变成沧海。或许我们创世的方式一直错了,山脉是次要,应该是先造出大海,再重新创造出陆地……”
酒仙颔首:“我认同肩云的看法,以水为生,方可生万物。”
璎珞握拳:“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创造出妖怪来?”
魔尊冷声道:“天外天连居住环境都没有,如何能够创造生命?”
阿思想了一会儿,细声道:“或许我们应该先创造出太阳来,四季变化,时间流逝。”
“我们的灵力……应该还不足以够创造出太阳这么困难的东西来吧。”肩云笑着,轻声道,“虽然每一次天外天涨潮,我们的修为都能大进,比从前创造的东西更加丰富,更加容易,但是像太阳月亮这种庞大的自然体,想来要在天外天再多经历几次潮汐积累足够的灵力才可以创造出来。”
苏菜菜怨念:“我的苹果树……”
声音突然一顿,苏菜菜的眉头凝了起来。
她看向其他五个人,问:“你们听到了吗?”
在天外天呆了那么长时间,不仅修为精进了,连五感都灵敏了不少。
其他五个人点了点头。
酒仙饮了一口酒,眉梢带醉:“是凤凰的叫声吧。”
“凤凰……”苏菜菜喃喃出声。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迅速走到院子里,怔怔地看着东面的天空。
却看那碧空如洗的天幕,紫气东来,金凤振翅,舞风而行,金色的羽翼如同金粉漆染,在长空中划过,金粉纷纷扬扬,化作彩虹甘霖,映着暖阳,发出七彩斑斓的光芒。
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
百鸟朝凤,天降祥瑞。
苏菜菜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卿妩,终于转世了。
那本被她遗忘在角落里太久的小说,《暖酥消》,卿妩就是在这样一个凤鸣东曜虹霓甘露中重生,她的穿越,将意味着一个朝代的变更,一段史诗般的传奇。
苏菜菜望着那金色凤凰飞过的天空,久久回不过神来。

乱葬岗。
尸气缭乱,白雾茫茫。
灵幡在凝滞的空气中,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一个绿油油的少女,咬着手指头,浑身发抖地蹲在一个小土坡后面。
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瞪得大大的,猫儿一般,四处环视着。
苏菜菜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
千万痴男怨女,逃不脱的,不过就是那三个字:意难平。
她或许已经放下了对宫玖的这段感情,能够光明正大的坦然面对,不再掖着藏着,当做羞事一般难以启齿。但心中却仍旧是怨怒难平,过不去释然这道弯。
就好比分手的男女。
女方或许已经不爱男方了,但潜意识一定会想要和男方的新女友比上一比,分出个敌我高下来。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妈蛋这女的有什么好凭毛她顶上劳资的位置啊擦前任你眼睛瘸了吗?!
苏菜菜攥紧了手中的恶鬼退散符,生怕那些丑兮兮的孤魂野鬼又来缠上自己。
从她面前的小土坡里,突然伸出一只白森森的手骨骼。
“鬼啊!”苏菜菜惊叫一声,慌乱间将恶鬼退散符打到那只泛着阴气的鬼手骨架之上。
鬼手消失不见,苏菜菜吓得跌到身后的一堆破旧灵幡上,一声闷哼,苏菜菜觉得自己的菊花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并且还是一个能喘气儿的。
苏菜菜连忙从那尸体身上跳开,迟疑着上前,扒开那些掩住尸体的灵幡,露出那人的脸来。
苏菜菜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张被毁容的脸。
纵横交错的鞭痕遍布整张小脸。
待苏菜菜看到那人疤痕下的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时,这口凉气吸得更加绵长了。
“卿、卿妩……”
苏菜菜脑袋里呼啸而过三个大字。
做了她。
做了她,《暖酥消》的剧情就不会发生,宫玖就不会爱上她。
这三个大字仿佛是魔鬼的诱惑。
当苏菜菜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抓湿土泥泞往卿妩的脸上堆。
并且已经在她脸上堆成一座颇具规模的小山了。
这是要活埋她的节奏。
苏菜菜心中一惊。
痛心疾首道:苏菜菜你在做什么?你竟然要杀人?你疯了吗?!
苏菜菜吓得泪眼汪汪连忙将卿妩脸上堆积成山的泥土拂开。
卿妩那双清冷如兰的眸子,正清冽地看着苏菜菜,有疑惑,也有震惊,但却独独没有恐惧。
苏菜菜叹息,不亏是做女主的人,光是这双倔强的眸子,都足够吸引人的。
难怪宫玖会爱上她。
苏菜菜咧了咧嘴,对卿妩尴尬的笑笑:“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苏儿,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雌雄莫辩的声音,从苏菜菜身后响起。
语气再熟稔不过。
就仿佛,他们从未分开一般。
苏菜菜僵在原地,身子一动不动,连呼吸的勇气都没有,只如同一块木桩钉在了原地。
冥火幽幽,灵幡重重。
白茫茫的雾气经久不散,凝滞沉涩。
耳畔,只听得到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
以及那人一步步走近的声音。
每一声,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碾转反侧,带着难以名状的疼痛。
宫玖。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放湿乎。
没错,作者就是这么收放自如。
傲娇脸。
…………………
改了几个错字。

☆、第97章

春寒气凉,苏菜菜却紧张得手心里直冒冷汗。
她屏住呼吸,咬着牙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菜菜的心脏像是要跳到嗓子眼似的,拼命咬住牙齿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不再颤抖,瘦弱的脊背因为仓惶而紧紧崩成了一道弯弓,极弓满弦,随时都会崩断。
那人停在苏菜菜的旁边。
苏菜菜的身子僵成一道枯木炭灰,死灰难燃,风一吹,便会魂消破散。
首先映入苏菜菜眼帘的,是那曳地的雪白狐裘大氅。
素白如雪,不染一尘。
那狐裘十分厚实,就像是披在杀殿身上的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般,厚实沉重,氅尾拖在地上,足有半尺高,白绒绒雪晶晶的一片,就像是初冬尚未融化的雪,霜云散尽,白雪满塘。
苏菜菜看着那曳地的雪白狐裘愣神。
春分寒凉,的确是有些冷,但也不至于披这么大件狐裘在身上吧。
也不怕把人给压死。
更何况……
苏菜菜沉眸。
更何况,以宫玖的修为,明明可以御寒百凌不侵。
何必再来画蛇添足弄一套狐裘呢。
宫玖启唇,嗓音轻柔,如同玉石一般,敲在人的心湖里头。
沁着初雪的寒泽,泛着点点涟漪。
他抱怨着:“为师刚刚不过是在那座坟冢里收了一些尸油,结果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苏菜菜瞪圆了眼睛。
什么情况?
她分明已经从他身边消失一年了呐。
怎么可能只是一眨眼?
宫玖缓缓在苏菜菜身边蹲□子,雪白的狐裘氅尾堆成了一座小雪山,挤在苏菜菜的脚边。
那柔软的雪绒挨到了苏菜菜的鞋面。
苏菜菜身子一颤,下意识便要逃走。
她明明可以捏一个土遁,趁宫玖不注意的时候逃之夭夭。
但脚下像是灌了铅似的,苏菜菜连拔腿的力气都没有。
熟悉的药草香气氤氲在苏菜菜的鼻尖,芬芳柔腻。
她脑袋有些发晕。
这会儿,她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了。
全世界都只听得见宫玖凉悠悠的嗓音。
那声音,仿佛漂浮在云端。
苏菜菜手脚发软,四肢无力,头重脚轻的,随时都会晕倒。
他说:“苏儿,怎么不说话?”
说话间,他微凉的吐纳,喷在苏菜菜露在空气中的一小截莹白玉颈上,苏菜菜肩头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都抑制不住的打颤,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她明明,可以逃的。
一只素腕皓洁的纤手,搭到苏菜菜的肩膀上。
心脏漏跳了一拍。
苏菜菜的手指攥得发白,紧张得连呼吸都静止了。
宫玖金石丝竹一般好听的嗓音,淌在白雾里,像是附在苏菜菜的耳畔厮磨着似的,柔情缱绻。
“咦,乱葬岗这儿竟然还有个活人,苏儿若是喜欢,咱们把她带回去养着可好?”
苏菜菜下意识地猛地摇头。
她才不要宫玖将卿妩带回去滚床单。
卿妩的身子一动,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似的,使出浑身仅余的力气,用力抓住宫玖的手腕。
那双秋水长空般清婉的眸子,充满了求生欲,死死地看着宫玖。
历史在这一刻重演。
《暖酥消》的剧情:女主穿越到了古代的乱葬岗,师父去乱葬岗收集尸油。女主虚弱地握住师父欲取尸油的手腕,满眼的求生欲,时间永恒地定格在这一秒,晕染成画。师父收女主为徒。
因为女主触碰师父的手腕,不死。
宫玖修长的玉手微微一顿。
指尖抑制不住的轻颤,他抬了抬手,想要触碰卿妩那双冷如幽兰的眸子,但却又停在半空中。
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生怕将眼前的梦境打碎,止滞不前。
苏菜菜听到宫玖发颤的声音。
“苏儿、苏儿……”
宫玖猛地扑到卿妩的身上,红衣翩跹,白绒香软,苏菜菜被他纷飞的雪白狐裘刮到了脸颊,下意识往后一倒,坐在了冰冷泥泞的地上,双手撑着地,愣愣地看着剧情在自己眼前上演。
他们终将相遇。
终将相爱。
这是天命,谁也无法阻止。
苏菜菜只觉得心口似乎已经疼得麻木了,但此刻却又藏着细针一样的锐疼,让她无端生痛,防都防不住。她静静地看着宫玖那融融白雪的狐裘,看得出神,隐约间觉得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对劲,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能为力地坐在地上,任由剧情光速一般发展。
宫玖双手颤抖地将卿妩抱了起来,仿佛抱着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那双手明明已经用力得指尖发颤了,但却又像是怕将怀中的珍宝揉碎了似的,隔着寸许距离,不让卿妩惊着压着。
苏菜菜怔怔的看着宫玖的脸。
他痴痴地念着她的名字:“苏儿,为师马上医好你,你别怕,别怕……”
苏菜菜回神,总算是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宫玖这厮,做什么要喊卿妩苏儿?
可明明,他的苏儿就站在他的眼前,他看不到吗?
若是看不到她,方才又为什么攀着她的肩膀叫她苏儿呢。
苏菜菜脑袋里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大话西游》里铁扇公主对至尊宝说的一句话。
“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牛夫人……”
苏菜菜恍惚间觉得,在宫玖眼中,是不是谁都可以叫做苏儿,谁都可以是小甜甜。
那“苏儿”不过是一个代号,一个正受宠的代号,就如同宠妃一般,谁得宠,谁就是宠妃。若是过了保质期被打入冷宫,昔日恩宠便什么都不是,落得一个形同陌路的下场。
苏菜菜心中泛酸。
却原来,到头来,连“苏儿”这个名字都不是专属于自己的吗?
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叫另外一个女人“苏儿”,对新的“苏儿”做着曾经独宠她时所做的情事。
苏菜菜愤恨的眼神射向卿妩。
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苏菜菜亲手将卿妩从黄纸灵幡中扒出来的,甚至宫玖会注意到卿妩,也是因为苏菜菜蹲在这里一动不动,惹人生疑。宫玖和卿妩的相遇,分明就是苏菜菜自己阴差阳错下一手造成的。
苏菜菜悲痛欲绝地咬着手指头。
早知道就不来蹲点了啊擦!
宫玖抱着卿妩转身离开,长长的狐裘雪氅曳地而行,像是一滩会移动的雪泊,白莹软玉,素染绝尘,明净无垢。可偏生那毛绒绒的雪衣狐裘底下,一身潋滟红衣,在雪幕遮挡中,若隐若现。
引人遐思。
就好比是千里冰雪平原上,生着一枝傲骨红梅。
显得这白愈洁,红愈烈。
冰与火的碰撞,美丽得触目惊心,令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苏菜菜看他的背影出神。
直到他的身形一闪,消失在空气中,苏菜菜都始终回不过神来。
她的身子怔了怔,垂下了纤长柔密的眼睫。
似乎,又被抛下了呢,苏菜菜。
苏菜菜握紧拳头,在原地站了许久,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捏诀,想要土遁离开,但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近在咫尺的一道绿色人影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后几步。
面前这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苏菜菜会突然回头,吓得脸色一白,和苏菜菜一样,退后了好几步。
苏菜菜身子一顿,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人。
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这人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绿色的裙裳,水润的杏眸,白葱琼鼻,红润朱唇,粉颊莹泽。
就连受到惊吓的神情都是一模一样!
苏菜菜觉得自己看着她就像是在照镜子似的。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个绿衣裳的少女愣愣地看着苏菜菜,迟疑了半晌,喊了一声:“苏儿,你怎么来了?”
苏菜菜愣住:“苏儿?”
叫得倒挺亲切,但……
“我认识你吗?”苏菜菜呆呆道。
绿衣裳上前两步,歪着脑袋,围着苏菜菜绕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苏菜菜,睁大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神经兮兮道:“我是苏儿呀,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苏菜菜呆若木鸡:“你是苏儿,那我是谁?”
绿衣裳咧嘴,笑得娇憨且神经质:“你也是苏儿,我也是苏儿,我们都是苏儿,疏月宫还有许多苏儿,大家都是苏儿,苏儿最爱师父了。”苏菜菜太阳穴跳得厉害,绿衣裳突然八爪鱼一般抱住苏菜菜,嗓音柔柔的,能够掐出水来,“师父,苏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开你。”
苏菜菜被绿衣裳黏糊糊的声音憷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偏偏,这绿衣裳的嗓音语调都和自己一样。
就像是另外一个苏菜菜拥抱着苏菜菜。
苏菜菜身子一抖,连忙推开她,像是在推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离我远点!”
绿衣裳一愣,漂亮的小脸蛋有些不自然,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在几秒钟内变换了好几个情绪表情,就像是失灵了的机械人,无法选择应对情绪一般,从哀伤到愤怒,从愤怒到娇笑,最后绿衣裳揉着眼睛,眼泪汪汪道:“师父,徒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你不要不理徒儿。”
说罢便如同小狗一般向苏菜菜扑来。
苏菜菜着实是被这绿衣裳憷怕了,见她扑过来,下意识便抬起右手,手掌一挥,光球打到绿衣裳身上,那绿衣裳跌到地上,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突然一凝,瞳孔猛地一缩,眼睛瞬间无神而空洞,如同一幅没有灵魂的画卷。不,她真的变成了一纸绘卷,饱满的身体卷成了一张单薄的纸,*燃烧,纸张散发着金色的火焰光芒,不一会儿,那纸人便被焚烧殆尽,消失在乱葬岗里。
苏菜菜愣了半晌,蹲□子,伸手将那纸人的灰烬捧在手里。
还是温热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果然是玄幻文呐。
叹息。

☆、第98章

苏菜菜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捏了一个土遁,破阵而上,来到疏月宫。
一路上碰到不少道友,碧澜堂尤其多,堂众们欢欢喜喜地和苏菜菜打着招呼,叫着她苏儿,仿佛很是熟稔的模样。那眼神,慈祥怜爱,就像是在看一个吉祥物。
啧啧,吉祥物……
苏菜菜小身板抖了抖。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疏月宫里山茶灼灼,曲廊流水,汉白玉桥,青石勾阑,雕花砌筑。
依旧是苏菜菜离开时的样子。
但……
苏菜菜瞪圆了眼睛。
谁能告诉她院子里那些绿油油的“苏菜菜”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情景颇为惊悚。
院子里站着三十几只“苏菜菜”,她们的脸蛋、穿着打扮、神情动作和苏菜菜本尊一模一样。
注意,是一模一样,而不是长得像或是故意模仿。
那些绿油油的“苏菜菜”,或是蹲在芍药花圃前头辣手摧花,或是趴在亭台里睡觉,或是伸平双手走在游廊曲道上的独木栏杆上,身子歪歪扭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总之,所有“苏菜菜”都玩得怡然自得,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但是那笑容太过天真无邪,都显得有些病态了。
神经兮兮的。
像是脑残。
苏菜菜觉得她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难看。
那一张张和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脸,却做出一副蠢货的表情。
着实是给她本尊丢脸。
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蚀骨*,带着恼意。
“你们这些蠢东西!苍蝇一样满世界都是!不准再出现在我眼前,滚回你们的沉鱼阁!”一身红衣的玉晚蝉狠狠踹了一脚蹲在地上摘花的“苏菜菜”,妩媚的眼角带着恨丝恼絮,恨声道,“不要以为阿玖现在疼你们,你们就可以踩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你们不过是一群纸人,他现在失心疯把你们当做宝贝,他日梦醒迟早会一把火烧光了你们,全都给我滚!”
那个被玉晚蝉踢飞滚到地上的“苏菜菜”泪眼汪汪的爬了起来,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眼睛通红,扁着嘴巴,瞅了玉晚蝉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妇模样。
苏菜菜看着那个“苏菜菜”,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在疏月宫被欺负了还不敢还嘴的自己。
软弱无能,纤柔可欺。
苏菜菜眨了眨眼睛,一脸嫌弃,脸上皱成一团。
我从前的样子……真的有这么蠢么?
玉晚蝉的脾气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暴躁,却看她继续打骂着那只绿油油的“苏菜菜”,死命地戳着“苏菜菜”的脑袋瓜子,尖声道:“你听不懂人话吗?给我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苏菜菜”吓得脸上一白,立马如同小旋风一般,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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