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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只剩一个角落的繁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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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债大屠杀日”后一天,我想起海明威。1926年他出版小说《太阳照常升起》(The Sun Also Rises);书写背景是一次大战后困惑的巴黎,他特别钟爱巴黎丁香园咖啡馆旁的奈伊元帅雕像。滑铁卢战败后,拿破仑于莫斯科大撤退时立即乘坐马车急驶离去,留下奈伊元帅率领后援部队坚守战场。奈伊元帅最终且战且退,不知战了多少个日子,终至全军覆灭,无人生还。法国纪念这位悲剧英雄,为他树立一尊雕像,奈伊元帅手持军刀出鞘,孤伶伶地站立在广场,手直挺挺的,刀永不落下;然而元帅身后,却始终空无一人。

海明威于1920年代目睹这尊百年前的雕像,当天阳光虽仍照在元帅雕像上,但其旁的高耸之树,却也同时投下了阴影。停留巴黎期间海明威写下他第一部长篇小说,其中引用“失落的一代”(a lost generation)一词,从此“失落的一代”这个名词成了描述一次大战后解甲归田、人生不知往哪儿去的年轻彷徨世代。海明威在他的《流动的飨宴:海明威巴黎回忆录》中,回忆当年与奈伊元帅雕像敬一杯冰啤酒的心情对白:“或许每一代人都曾因为某种因缘而感到失落,过去如此,未来亦然。”

如今海明威的预言,卷土重来。欧元区各国正如当年的奈伊元帅,孤伶伶的伫立广场,独自拔剑,挥舞空中,四面八方,刀只能盲目地挥向不知何处何时飞来的全球秃鹰。元帅之剑是否终将败阵落下?也就是巴菲特的嘲弄之言,没有了美国人独有印钞特权,欧元是否将因欧债而崩解,没人知道答案。

只知若欧元倒下之刻,除了饱食的少数秃鹰外,全球皆将再度面临经济大衰退。

包括巴菲特得意洋洋可以印钞票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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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16日

当欧洲梦醒时分

2007年法国总统大选,社会党推出了一位优雅、美丽、且未婚生子的女性总统候选人,她的名字叫罗亚尔。罗亚尔现在仍是社会党大老,但2012年大选,已经没有她的角色。当年她因貌美亲切崛起,但自从萨科奇娶了法国第一名模卡拉·布吕尼为妻后,罗亚尔已迅速地从俗丽的媒体版面消逝。

几天前与法国一位文化界要人晚宴,我问起罗亚尔,他惊讶地回答:“她已近60岁了。”我的法国朋友不是嫌弃她老,而是法国人观念里,60岁至64岁的人仅有12%仍留职场,65至69岁的人群中,仅1%仍在上班。70岁以上,工作人口比例为“0”。罗亚尔并非“人老珠黄”,事实上,她仍维持美好的身材及高雅形貌;只是有谁,年近60,还想不开争夺苦差事呢?

这是只有欧洲,尤其南欧人才理解的密码。欧洲人的人生观“人不是为了工作而生活”。人生过了60还得榨取残余生命用于工作,那是一种对生命年华的羞辱。相较东方或美国企业家,三四十岁创业,60岁还得再扩展版图。“经营之神”王永庆,工作至阖眼的最后一天。美国最著名的外交家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已经88岁,刚刚才出版一本颇具影响力的外交著作,一点也不想退休;奥巴马上台后,请出前美联储主席沃克担任白宫首席经济顾问,他已83岁了。而每天全球紧盯着他跑,自己开车的股神巴菲特,也已年近80了。然而王侯后代的欧洲国家不屑这一套,欧洲各国立法退休年龄金融海啸前平均仅62岁,欧债危机后修订延长至65岁;优雅的欧洲人居然上街丢铲子、棍棒甚至汽油弹,好似世界要把他们逼向末日。

我阅读西班牙摇摇欲坠的国债危机数据,发现庞大的国债一部分来自与华尔街相同国家对银行过度宽松的监管,但这仅占三分之一;三分之二国债竟来自于多年累积庞大惊人的退休金。西班牙2011年4月份失业率高达20。7%,但西班牙上班的人口也不到全国35%。因为多数人既非就业,也非失业;他们不工作,全退休了。每月向国家领取高额退休金,累积成举世恐慌的欧债危机。

这是旧欧洲独霸世界17、18、19世纪后,进入20及21世纪的彷徨。一次大战之后,欧洲以一场战争正式结束欧洲独霸的年代。优雅的欧洲文明从丰美至忧郁,算算100年过去了,文艺复兴、洛可可……所有象征高尚文明的生活品味,无以为继。但欧洲工会法至今仍规定每人每周仅需工作30小时。而在中国大陆,一个工人平均一周至少工作58小时,在日本、香港地区、台湾地区,每人工作接近每周40至50小时。

中国有富二代的问题,欧洲则是富十代,甚至富二十代的问题。希腊、葡萄牙、西班牙所以成为世间旅游胜地,因为到了那儿,除了橄榄油、美食、蔚蓝之海外,你不会望见形色匆匆的路人。走入乡间,你很轻易地活回了遗忘的时光;转角一道古墙,马赛克巧变色艳夺目;西欧的河水总是闪耀着光芒。白天是上天金黄天空的许诺,晚间是古堡夜灯的倒影。撰写二战故事《法兰西组曲》的作者,以巴黎6月的一个凌晨开场。当德军入侵警报熟睡时刻响起时,巴黎人全无准备。人们听闻催促的警报,却仍贪恋被窝的温度。于是平日养尊处优的巴黎人,面对大难猝临,“仅仅几秒,连痛都忘了。”他们不想明白历史的洪流已无情卷动,德军轰炸那一刻有人看书,有人仍望着窗外,有人想着挑哪件衣裳至丽池饭店喝下午茶……一切已天旋地转,片刻间坠入地狱。

虽然两次世界大战,欧洲都是主要战场;但西班牙古典吉他旋律、佛朗明哥艳红裙摆、巴黎大皇宫区时尚,实在太迷人、太容易叫人遗忘惨痛。推动欧洲人生命的是沉思与品酒聊天,不是无止境的工作。

欧洲虽是最早创造全球化海上战场的冒险民族,但真的面对旧欧洲没落,欧洲似乎只愿逃向集体《法兰西组曲》式的慵懒眷恋。16世纪冒险的富一代已死,富二十代的欧洲人面对没落已然一个世纪,认知起来却仍如此困惑与痛苦。

战后的欧洲想了一套复兴欧洲的新法子,对抗崛起的美国大国。先是很快地签下《马斯特里赫特条约》①,力挽欧洲版图;接着“欧洲共同市场”,统一货币“欧元”,一一推出。可惜共同货币欧元区初成立才11年,便在一场华尔街引发的金融危机与欧洲自己的财政危机交锋时,立刻败下阵来。欧元成立,本为力抗美元唯一霸主地位;但难堪的是为了挽救经济,欧洲央行无法如美联储拥有无惧市场信心大印钞票的权力;而金融危机尚未度过,欧元区内部早已债台高筑,希、葡、爱尔兰等国已于全球债市崩溃。

“欧元之父”蒙代尔于香港接受我的专访,他比喻希腊破产不过有若美国加州破产,没什么了不得。但蒙代尔忽略了白宫的政客,哪怕阿拉斯加最没世界观“擦口红”的裴琳都认定加州是美国的一部分;欧洲德法等大国人民却不见得愿意认账希腊烂账。2011年4月份,欧盟北欧大国芬兰诞生了一个极右派大党“真芬兰党”(True Finlands),选举中该党只提出两大口号,不付钱给懒惰的欧洲之猪,以及反对亚、非、中东外来移民。这个听似疯狂的极右派政党却在以社会福利、创新、和平著称的芬兰从原本仅5席国会席次,陡增近8倍赢得39席。“真芬兰党”的出现震撼全欧政坛,其景宛若1931年的纳粹。欧盟要往前进,本需建立更紧密的联盟;但现在看起来却是倒退中,朝部分解体之路走。

然而正如我们的人生,往事不可能如烟;欧元区寻梦12年的过程中,德法如今已难完全脱身。根据欧洲央行统计,希腊千亿债务只有三分之一由希腊本地银行持有,三分之二均曝险于德法银行。欧元区4月份全区失业率高达9。9%;欧盟27国失业人口高达2254。7万;一切看起来皆十分破败。而希腊、葡萄牙等国早已将它的财政危机,通过共同货币机制财政秘密转移至欧盟核心大国德国央行;它是“欧洲之猪”最主要的债权人。希腊若违约,不只希腊银行体系崩溃,也同时丢下大批债务予德国央行。而且全欧市场信心将如雷曼倒闭般,滚雪球地把危机迅速扩大至葡、爱、西班牙。到了爱尔兰,国债至少6000亿欧元,已超过欧洲央行可承受范围。这是为什么,欧洲财长再怎么愤怒,也得堵住希腊灾难的原因。小洞不补,堤防整个崩溃。现在后悔加入欧元区,已为时太晚。

欧洲过去半个世纪所以如此不顾一切地进行欧元整合,被巴菲特形容为“一场看不懂的电影”,全因欧洲人很难忘记荣耀的过往。从15世纪起,巴黎已是世界第一大都。尽管1895年美国已跃居全球第一大工业国,拥有全世界工业产出的29%;但这场征服与耀眼的17、18、19世纪的欧洲成绩单大不相同。根据统计欧洲巅峰霸权时刻,国际60%的进出口羊毛、半数小麦、半数肉品以及大部分茶叶都是欧洲人的“专利消费品”。20世纪中叶随着殖民帝国的瓦解,王侯日子不再;新欧洲的面貌,才开始残破不堪。在塞纳–马恩省河畔,游民与圣母大教堂并存;旧欧洲与新欧洲,始终如魅影歌声般纠缠交结。

我举一个与酒有关的有趣例子,谈欧洲荣耀的不了情。20世纪70年代之前,欧洲人始终相信“佳酿”一定得来自旧世界;法国人不但对美国加州纳帕(Napa)的葡萄酒嗤之以鼻,甚至高傲到毫不在乎地参与一场准备把美国人的白酒踢到下水道的欧美英品酒大会。法国人一直相信,“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一定来自法国”。在一个魔力打造的国度,这里诞生了众多的酿酒天才,累积数百年的经验;迷醉的酒酿世界中,法国人是永远的主宰者。

1976年巴黎品酒会上,一场由英国人举办有点逗趣的赏酒大会,加州纳帕的红白酒,竟打败了法国。《时代》杂志驻巴黎记者吓了一跳,写下了影响深远的报导,“上周在巴黎……加州人打败高卢人。”法国人大怒,破口骂评审及办法皆不公。十年后1986年,欧美再比一次,竟然还是加州纳帕酒获胜,名列一、二;法国红酒只分居三、四、五名。

欧洲的盛宴一延再延,正如他们的晚餐,夜间九点起宴,凌晨才散席。如今一切景象皆揭露愈来愈赤裸裸的答案,Party is over。属于欧洲的荣耀,只能停留历史。过去从世界经济中获取不成比例的好处,如今欧洲人只能认知那王侯般的生活,史无前例的社会福利水平,只是欧洲长期剥削殖民地换来的优势。

风华早该冰消瓦解。

声望卓越的西方哲学家柏林(Isaiah Berlin)曾为20世纪作了一个总结:“我的一生……历经20世纪,却不曾遭遇个人苦难。然而在我的记忆之中,它却是西方史上最可怕的一个世纪。”

多么欧洲的观点;东方人听了刺耳。只想告诉欧洲人,你们的磨难尚未完成;如果欧洲不走出王侯破灭的梦幻,欧洲还有更大的苦难。

欧洲白人,好命太久了。

2011年6月6日

①即《欧洲联盟条约》,于1991 年12 月9 日至10 日在荷兰的马斯垂克举行的第46 届欧洲共同体首脑会议上签订。

西方,一个冷漠的情人

老阳,春节前一整个月,几乎没一天好好躺在宿舍床上,也没一天阖眼睡上两个小时;只有身体累到撑不住了,老阳才投降般地,趴在县城信访办公室桌上眯一会儿眼。

年关到了,家乡侄女不断来电,妈妈想他,而且病了,要钱医治。孝顺的老阳接完电话,抹着脸上的泪水,北方人的脸孔,眉毛浓重,脸颊满是胡腮。这本是一张典型男子汉的脸,但此刻老阳只像个大孩子,黄土高原的黄沙伴着他的泪水,涂满整个眉宇。陕西城内打工的老阳领不到工资已3个月了,自从一个他未曾听过的希腊国债公投爆发以来,他的公司生产的零件送到东莞,全被退回,而且倒债。从西安、这个千年前的盛世之都,至东莞、改革开放后不起眼的出口加工地,两个天南地北的小城区连成了一条虚线;他们的工资与繁荣,他们的人生起落与伤悲,全得端看另一条实线。一条中国人在18世纪错过的实线,它在海上,海水虽是软的,但海上经济才是真正硬的道理;因为大海连结的另一端是控制世界贸易已两个世纪的欧洲与美国;中国这条绵长的生产线,做出的虽是牢实之工,生产价值却是虚幻之经济。他们的收入,全得看西方脸色。

2011年10月底希腊前总理丢出公投之火,把欧洲及世界经济烧得哀鸿遍野后,那条西方海上实线的经济更大幅殒落,而这里没有一件事与亚洲人有关,与每日辛勤工作的老阳更无关;但从2011年11月底起,老阳及许多亚洲工人再也领不到工资。

于是春节前,老阳除了不让工厂找借口说他怠工,每日仍按时工作外,一下工即前往县城信访部门要求官方出面讨工资。信访办公室内官员、资方、工厂代表吵成一团;老阳只是一名基层工人,只有守在门外等的份儿。有时听到会议间吼叫声大一点,以为即将有结果了,老阳疲惫的眼睛顿时睁大了;但没一会儿,一切又静悄悄。这是人类的错觉,以为愤怒之火烧起,正义便会出现。

老阳足足等了一个月,哭了又骂,骂了又哭,累到不行就瘫在办公部门外允许他们等待的桌上打个盹儿。那一刻的老阳,很像加护病房外的家属,守着生命垂危的亲人;但老阳守的只是一份薄薄的工资。三个月,加起来不到2000元人民币,说起来寒酸,不到欧洲任何一位领袖一天的治装费。

春节前两天,老阳终于领到了他苦等的工资,他卑微地跪下来,跪着感谢信访部门;然后骑着摩托车,迫不及待地回到大山里的家。敲开家门,母亲沧桑的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妈,还活着”,老阳哭了,奉上讨来的工资,没说这些折腾的故事,赶紧搬了盆热水,帮母亲洗脚,表达儿子迟归的孝心。

老阳一边洗,一边掉着泪;他问自己:人活着,为何如此卑困?

老阳只是一个小学毕业的老粗,他没有足够的知识知道承载于自己身上的国际经济故事,其实来自于一条全球已密不可分的生产消费链。当欧洲破产时分,那个大债不只压在欧洲人身上,更压在所有为他们代工生产的亚洲人身上。

春节尚未结束,老阳还待在大山里,欧洲最有权势的女人德国总理默克尔却已抵达中国。默克尔此行目的很简单,伸手向中国要钱。她分别会晤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与总理温家宝;抵达北京那一天,中欧正面临百年大寒,多瑙河冰冻了80%。默克尔不是来介绍欧洲炫丽的多瑙河、华尔兹,她一方面想办法维持欧洲的尊荣,一方面要中国参与纾困欧洲。与她随行的德国外交官向英国《金融时报》表示,“我们不希望搞得像一堵哭墙”。默克尔向北京介绍刚结束的高峰会,预算纪律条约将确保欧债不致失控;接着她亮出此行的目的,“争取北京支持IMF对欧元区的纾困”,并“购买更多欧洲各国公债”,还没完,“注资欧元区金融稳定基金”。

默克尔不愧为欧洲铁娘子,她说得没有停顿,要求得也毫无愧色,“当世界对欧洲信心增强时,也符合中国利益。”

默克尔与北京的协商,在中国引发轩然大波。欧债危机中,中国像被绑架的人质,欧洲的高傲虽然令人难以忍受,但默克尔的谈话却句句实情。2011年,中德贸易总量为1450亿欧元,中国现在是德国第二大进口国;而欧洲是中国第一大出口地,占中国对外贸易出口量20%。简言之,欧洲完了,中国也去了一大半。默克尔没有表情的语言像一个死亡手势,她等于告诉中国,“当欧洲一寸一寸地死去了,这可爱的中国崛起故事也会一寸一寸的死去。”而IMF于2012年2月6日也立即发布报告,如果未来欧洲增长放缓超过预期或者欧元区出现更大衰退,中国2012年经济增长将受到至少4%的冲击,“中国必须准备一个至少占GDP 3%左右的大规模财政方案,才能稳住官方经济增长率保八的目标。”

一切听起来极其荒谬;尤其对中国2。3亿如老阳般处境的农民工!欧洲想向中国借钱,并窥伺中国过去30年血汗换得的3万亿外汇储备,态度竟还如此高傲!香港《经济日报》首先发难,在社论中表白要买也要买抄底有增值空间的欧洲公司,而非风险极高、必然贬值,甚至可能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欧洲公债。民间舆论的批判声,强烈、愤怒,评论员谈起话来声音高亢,甚至到了“义和团”的境界。

默克尔该庆幸至少她不是日本人,也不是英法联军的后代,否则愤怒会更高昂。至少中德之间,历史仇恨并不特别深。默克尔本人成长于前东德。东德地区的人最大特色是他们只记得自己如何被前苏联占领,彻底遗忘自己也是德国的一部分,参与了纳粹屠杀,也参与了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事件。在东德人的脑海里只有自己被迫害的记忆,没有德国迫害他人的历史。历史,早在她们的选择记忆中,被遗忘了。

中国这个看似崛起,但其实人均在全球排名连百名都不到的虚胖穷国,到底该不该援助华丽苍凉的欧洲?谈道德是非,似乎是个无止境的辩论;但谈国家理性利害,政府似乎真地毫无选择按默克尔“指引”的方向做。事实上根据欧洲央行资料,2011年欧洲金融稳定基金发行的160亿欧元债券中,亚洲投资者占20%,高达五分之一;而其中最大购买者泰半来自中国人民银行。

不要惊讶默克尔毫无羞愧的傲气;这位来自欧洲的乞债主,至少说话还心平气和。英国,那个发动鸦片战争的国家,最有影响力的报纸《金融时报》于2012年2月7日,默克尔访中后发表一篇社评式专栏《欧洲不必乞求中国》。理由是近日欧洲债券欧元区自己的投资者购买比例已达76%,欧洲对中国之需,已不像去年底十万火急。而且如果中国政府想买流动性强并容易变现的主权债券,除了美国国债之外,只剩欧元债券。尽管两者的信用与币值都在降低,但中国在世界市场没有别的选择。是的,西方业已没落,默克尔至北京讨钱成了西方世界一大冲击;因为不要说一个世纪前,20年前西方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入如此下场。但此时古老创立于1888年的英国《金融时报》,适时提醒它的英语读者,“欧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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