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情迷-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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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然没兴趣。我就当时打发时间，继续我的无聊生活。
一出戏结束，我还是靠碧叶摇醒我才反应过来。我实在是不敢看碧叶的眼神，我怕自己会死在其间的熊熊烈火之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碧叶绝对可以称霸江湖的。
从戏班子出来，一路吃吃喝喝，买买东西，终于把这一天的时间耗过去了。日暮西山，也是倦鸟之返时，只不过我和碧叶还没到达客栈，就看到小福站在客栈门口，东瞧西瞧一副焦急等人的样子。不会那么凑巧是在等我吧？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暗影说山庄出事，他先回去一趟，叫你在这等他。”
手里捧着的东西全部都掉到了地上，貌似还有我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小福，牵马！我们回落霞山庄！”这严重颤抖的声音是我的吗？不是告诉自己没事的吗？落霞山庄的实力自己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为何还会如此的不安？如果不是出了大事，暗影是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先走的……
“可是少爷……暗影说让你一定要待在这等他……”
“没有可是！把燃烈牵出来！”我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歇斯底里，心里那从没有过的恐惧完全快要击溃我了……
暗影，你千万不要有事！爹娘，你们也不可以有事！落霞山庄，你也不可以有事！
风在我耳边忽啸而过，四周的景物飞快的一掠而过。碧叶和小福早已被我甩在了后头，如果燃烈不是汗血宝马的话，以我这种不要命的速度奔驰的话，就算我人凭着意志力支撑着，马也几乎快被累死了。此刻我只能对燃烈说声抱歉，而燃烈似乎也感受到我的心情，向着落霞山庄奔驰而去……
胃，开始忍不住的痉挛，那风中隐约传来的血腥味让我开始反胃……红、满眼的红止不住蔓延，空气中那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血，到处都是刺目的鲜红，触目所见的只有红色，整个落霞山庄被一片鲜红色所笼罩……
几乎是从燃烈的背上摔下来的，已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心早已被那刺目的红色所掩盖……暗影、爹娘你们千万不可以有事！
触目所见的只有尸体，那些平日对我微笑、宠爱我、纵容我的人此刻已是那冰冷冷的尸体，整个落霞山庄到处都是尸体……
“爹娘！暗影！你们在哪里？”我无法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恐惧如毒蛇般蔓延开来，勒得我透不过气来……
那无边的血色，刺痛了我的双眼；那飘荡的血腥将我的世界染成一片血色……
于红色之中，一抹熟悉的白色，我曾无比陶醉于那飘逸的气质中的潇洒白，它的主人，那个为我撑起一片天空，那个百般宠溺纵容我，那个可以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将我举过头顶的人，此刻用那把陪伴他笑傲群雄的“莫邪”剑支撑着他最后的尊严……
“爹！”这不是真的，不会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爹，你不要吓我，你看看我好不好，菁菁回来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乱跑了。你不要吓菁菁，我知道这是和我开玩笑的，你快点起来和菁菁说清楚一切啊，这些都是骗我的好不好？爹，菁菁回来了，你看看菁菁啊！你不是说要为让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吗？你不是说要看着我成家立业的吗？你不是说要等着我继承落霞山庄的吗？爹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怎么可以丢下菁菁……”是下雨的吗？那为什么眼前除了血色什么也看不清。我根本不敢去碰触爹的身体，他用最后的力气撑起的尊严是不容任何人破坏的。
那为我撑起一片蓝天的人再也不会对我宠溺纵容了……
眼前冰凉一片，却不及心的寒冷。对于的爹对我的爱，我从来都只是索取不知道付出，任性的享受着那从未有过的属于父亲的温柔。是报应吗？是对我如此贪心如此不知满足的报应的？收回所有的一切。为什么，如果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身边的人，整个落霞山庄何其无辜！
娘！整个落霞山庄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回应的只有我踏在血液上的跑步声……
娘还是那么美丽，一如睡着般，倾国倾城一点也不为过。此刻的娘好安静，好祥和，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娘睡着了是如此模样。很轻很轻柔的拭去娘脖子上的血迹，将娘背起，用尽所有的力量背起娘向着爹的方向而去……
我知道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踏着落霞山庄人的血而走，身上的娘好轻好轻，但那确是我全部的世界！
将娘轻轻的靠在爹的身上，不管如何，爹和娘始终是要在一起的，什么力量都不可以将其分开。不知是不是眼前的模糊，或是血色的干扰，我觉得这一刻，爹和娘都在对我微笑……是错觉吧，生命中和我最亲的那两个人走了，也许终其一生也找不到如爹和娘这么对我的人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一切都跳出了它应有的轨迹，或许说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我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吧，在给了我体验幸福的经历后又把我所有的幸福收走，这样的惩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如以考试就不要让我感受那幸福，人世间最可怕的莫过于拥有后的失去，我只是一个俗人，我做不到那种看透生死的解脱于得失……
暗影……千万不要在出事了，心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如果连你也有事的话，这个世界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现实未免对我过于残酷！
暗影是我自己争取得来的，是我付出得到的回应，你没有理由再收回这属于我的！
暗影，你不可以有事，我们说好的，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说过要在新婚之夜让我揭开你脸上的面具。你答应过我不会让自己有事，不会再让我担心的，你千万不要食言，否则这一辈子，下一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你！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随处可见暗卫的尸体，每一个暗卫的出现都让我心惊胆寒不可遏止，却又让我庆幸其中没有暗影的踪迹，让我相信暗影不在其中。
银色面具独有的光泽，在阴暗的环境下还是那么显目……那张曾让我恨之入骨的银色面具，此刻还是安静的戴在它主人的脸上，只是此时那冷冰冰的面具下面不是火热的皮肤了……
手脚似乎麻木了，僵硬的几乎不能伸张，整个人如被定性般一动也不能动。眼眶中已没有了泪，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原来心也可以痛到麻木，这样是否可以不那么痛？
那熟悉的身影，它的主人是否还会过来抱着我说，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给我一个惊吓……
感觉所有的感官都脱离了大脑，一切的行为动作似乎都不受控制，只是下意思的行动着。如机器人般僵硬的动作，好像就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般的操作着自己的身体机能。先是右手，那个被12岁时的我烙下的齿印，轻轻的附上去，狠狠的咬下去，直至我感觉到血腥味的蔓延……泪一滴一滴的滚落，混着浓浓的血腥味进入喉间。原以为已经没有了眼泪，却发现那只是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接着是左臂上那为我的任性而留下的狰狞刀疤，那是我硬要闯机关林找那所谓的藏宝图时，暗影为护我被机关林林主所伤，那伤口我至今记得深可见骨，深红色的疤痕如蜈蚣附在其左肩上……
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颤抖得不成样子。问自己，明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不相信事实，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已经由不得自己相不相信了……还抱着那可笑的奢望吗，以为会有意外吗，此刻在自己怀中的人是那么鲜明，还有什么疑惑？还想要自己骗自己到什么时候，翟菁所拥有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暗影，你又骗我了，不是说过让我在‘满堂’客栈等你吗，你打算让我一直等下去吗？你个大骗子，你给我起来，把一切给我解释清楚！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爹和娘都走了，连你也走了，你们让我怎么办？在我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的时候却又硬生生的夺走我所有的一切，在我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幸福的时候发现一切又只是镜花水月，难道我真的没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吗？暗影，你醒过来看看我，你还欠我那句话没讲，你还没让我揭开你的面具，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你怎么可以让我相信在这个世上我也可以得到爱情的时候，在我爱上你的时候，就这样抛下我一个人走掉。我保证我以后不任性，不再为所欲为了，只要你醒过来好不好？”
始终没有勇气去揭开那面具，本是最幸福的一刻，现在已经永远不可能了。已经没有机会了，揭于不揭已经没有意义了……
原来幸福拥有得好容易，失去得也好快。当我以为自己拥有幸福的时候，幸福已经插上翅膀酝酿着离开了……
是否我就不能拥有幸福？如果答案是是的，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感受幸福的味道，还不如一直让我在地狱呆着，我就不会知道天堂的美好，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痛！
血色慢慢被黑暗所取代，漫无边际的黑暗渐渐将眼前的一切覆盖……我还是要回到地狱了吧……
失身
身体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又是被拆开过再组合在一起，尤其是……
睁开双眼，陌生的床顶，陌生的帷帐，陌生的一切，庸俗的华丽，这绝不是我的房间！那阵阵凉意那我清楚的意思到此刻的自己是不着寸缕的，任命般的掀开丝被，刺目的落红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格外显目。
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接受这一切，也对，相对爹娘和暗影的打击，这个又算得了什么！暗影……那时发生的一切，虽然已没什么印象，可是对于那熟悉的感觉让我不禁怀疑，那是否是暗影？心下意思的想把那人当成暗影，想要告诉自己暗影还活着，一切到底是自己骗自己还是迷惑……我很肯定昨晚的我是被下了春丨药，向来只有我对别人下春丨药，看来如今是遭报应了。而老天似乎看我不够惨，所以再来一项失身凑热闹……
“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凭这身段，再加上嬷嬷我的包装，绝对可以将你捧成京城第一的花魁！”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让我意识到这个房间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是一个打扮的有些恶俗的妇女。有些丰满的身材，脸上扑着厚厚的一层粉，仿佛一抖都可以掉下一层般。尤其是那大红色的口红，这样的装扮这样的语言，只让我想到一个地方一个身份——妓院老鸨！
“昨晚是谁？”床边没有可穿的衣服，我只能用被子裹着□的身体。对于昨晚的那个人，我想我还是抱着希望的吧。
“什么？”许是被我过于平静的反应震住了，她止住了那滔滔不绝的自我幻想中。
“谁把我带到这，谁破我身的！”反应还是有些过于激烈，声音忍不住有些高亢。想象也可以知道，会把我带到这人基本上就是血洗落霞山庄的人，也就是我的灭门仇人！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你现在的身份是吧！在我这卿伶院中，还没谁敢这样和我说话！嬷嬷我这次不和你计较，告诉你也无妨，你是嬷嬷我从贩子手中买来的，昨晚破你身的大爷可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你的初夜，这价钱在京城可是天价了。”这老鸨毕竟是风尘中的老手，虽有短暂的震住，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而且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记下马威！
霎时感觉如坠冰窖，心冷得厉害，看来现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灭门，妓院，破身，还有什么等着我，还有什么样的花招来整我！
原来从幸福的顶端坠到地狱是这种感觉，这是否是对我不珍惜那来之不易幸福的报应，不但剥夺走我所有的幸福，还要这样折磨我。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想要看我自怨自艾，看我堕落自暴自弃吗？很抱歉，我不会让你如意的，就算苟且偷生，我也会好好活下去！落霞山庄的人不会白白死掉，爹娘和暗影的仇我一定会报，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出凶手来！
“那贩子是谁，他在哪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那个贩子的这条线索，我相信只要我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以前你是谁，什么身份，进了我卿伶院的门后你就只是我卿伶院的姑娘，其它你什么也不是！”不想去看她的嘴脸，现在这出戏唱的是否就是逼良为娼？
很想冷笑，想我堂堂落霞山庄大小姐，此刻沦落到风尘妓院之中。只是现在还有没有落霞山庄这个存在……落霞山庄，有着我所有美好回忆的地方，此刻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爹娘暗影和落霞山庄的人，他们被安置的如何了？外公知道我还在这个世上吗？他经受的住这个打击吗？心里有一连串的疑问想要问出口，可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又不自觉的咽回去。现在的落霞山庄什么情况我暂且不知，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嬷嬷，当我求你好不，拜托你告诉我好吗？”一番心里建设，不断的告诉自己把自己所谓的骄傲先放一边，放下态度才有可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消息。
“是人家自己找上来的，本来对于来路不明的人嬷嬷我是不会接的，不过看你是难得的绝色，而且你又身重春丨药，嬷嬷我就买下了。至于那贩子，我不认识。”看我的态度软化，她的态度也跟着软化，看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
这么说来，是否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我不甘心。到底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要灭我满门，还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让我也一死了之，是认为把我送到妓院里折磨我可以让我生不如死……
“等下我派个丫鬟给你，帮你梳洗下。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下，明天开始你就开始接客。”一句话，瞬间将我心拉至谷底，如一桶冰凉的水从头浇到尾。
“我不会接客的！”昨晚的一切我认了，我可以很啊Q的认为反正一切我都没印象，我可以把它当做没有发生一样，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样。可是要我去接客，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把自己心甘情愿的当成妓丨女，成为别人的发泄工具！
“我以为你很明白了，可是看来你还是不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本来我看在你刚破身的情况，想让你休息一下的。现在看来不用了……”她击掌两声，立即进来一名大汉，“张翔，看来这次又要便宜你这家伙了……”
“等等……”我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阻止将会发生什么，虽说生活本身就像□，可是你要我如何在失去所爱的情况下还可以把它当做无所谓的享受？我不可以将情况变得更糟！
“我卖艺不卖身……”挺直了背，将眼底的哀伤压下，此刻的我已别无选择。穿越，来当回妓丨女似乎也不错，毕竟这个经历有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有，心里忍不住苦笑。“我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可是据我所知，在京城，一家妓院的名声完全取决于其店内头牌姑娘。我想来嬷嬷你这卿伶院的不外乎达官贵人，文人骚客，而这类人往往自诩高雅。我自认我的外貌不会逊色嬷嬷院里的姑娘，可是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在这方面我想这院内的姑娘鲜有比得上我的！”这是我引以为傲的风雅，可是如今却为生存沦为和人讨价还价的筹码，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耻辱！
“哦？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张翔，赶快让人准备好道具，我倒要看看我这次是不是捡了个宝了！”我投下的是个绝对的诱惑，这种风尘中，最能摇钱的莫过于才貌双全的窑姐。我提出的条件，只要她爱钱，她就不会拒绝！
我所傲的如今只是活下去的工具！一切不会白白牺牲，我发誓，我会好好活下去，找出灭我满门的凶手！你们想看我的堕落吗，我会让你们后悔没杀我的！也许因为这个理由我才可以苟活于这个世上……
妓院
很快就有人进来给我梳洗打扮，不习惯她人的碰触，本想拒绝，可是身体的无力感加上随后而来的“职业”，再矜持也就能显得太矫情了吧。
估计这个就是老鸨派给我的丫鬟，和我一般大的年纪，应该比我小一点。在她的眼里，我看到的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天真无邪。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保有这么一份纯真，让我犹如在泥淖中发现一朵青莲在绽放。我只能希望，她不要过早被污泥掩埋，继续她那份令人感动的纯真……看着她，我不可避免的想到碧叶，我不敢想象她的结局如何？或许我就应该留在应风城等着，虽是徒劳的等待，可是总比让碧叶和小福都身陷险境来得强！
也许，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吧，纯真，美好，拥有全世界最大的幸福。使劲揉搓着身子，仿佛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还是在意的，尤其是双腿间那干涸的血迹，不断提醒着我那失去的事实。将头埋进水中，貌似这样就可以阻隔一切般，听不见，看不见！不去想，就这么安静的呆上哪怕是一秒钟！
“小姐，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入水的瞬间就被一股力量拉起来，我错估了她的力量还是我现在完全处于的任人宰割的状态？
“我没有这么想不开！这世上谁都有可能自杀，唯有我是不可能自杀的！”对于自杀，我向来嗤之以鼻，那是懦弱者的逃避行为，而我向来不屑为之。
对于她，我是生不起恶意的，况且迁怒的态度也不是我的作风。
那是一套紫色丝绸肚兜绸裙，外加一件紫色薄纱外套，隐约的风情更能挑动人们的感官。我清楚的意识到，当我穿上它之后，翟菁也就真正消失了。落霞山庄大小姐，如同落霞山庄154口人一起死于灭门惨案之中！
“小姐，天那，你好美，简直就好像是仙女下凡。”
“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仙女的！”这是一个让人醉生梦死，沉迷玩乐的地方，于我，则是刚进的地狱第一层！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荷，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哦！”很贴切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人取的，看来取这名字的人，想必是看到了小荷将来可以发挥的潜力了吧！突然有种想要好好保护这抹纯真的冲动，不自觉的冷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苦再连累别人，再拖别人下水！
看来秦嬷嬷把时间计算得刚刚好，我刚换完衣服她就推门就来了。我很确定我在她的严重看见明显的惊艳。
“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