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情迷-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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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残酷……
我跟在上官文远身后和他一起出席时，我看到了季子扬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很想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在意，可是他快速的将视线从我的身上收回，让我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季子扬，我相信你是懂我的，不要生气，毕竟我和上官文远的关系本来就没有什么。如今还是一样，相互利用罢了……
封官
探花宴比我想象的要无聊的多，除了那些虚伪的应酬之外，还要时不时面对那位“婷儿”姑娘欲语还休的眼神。摆脱，上官文远还坐着那，你这样不停的偷瞄我，未免出墙也出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一个人郁闷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将其想象成上官文远，恨恨的将其吃入腹中，只希望这宴会快快结束。
而那最无聊的推选探花使节的重头戏就在一干进士酒酣耳热时开始了。季子扬这个状元是当之无愧的探花使节……一点都没有异议的高票中选。而我这个据说是南晔国开国以来最黑最英俊的探花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中选了，这也是最让我郁闷的地方。为什么今年的新科进士里就没有别的帅哥了吗，不然我也不用被人傻傻的拥上马，和季子扬游京郊采花去了……
有小厮领着马，我和季子扬根本没有什么可交流的机会。一路上，大家一致的白痴了缄默，就算是有说话，讲得也不过是基本的问安兴趣之类的，怪得让人有种胃痉挛的感觉，很不是滋味。这样的季子扬让我陌生，这样的感觉让我难受，这样的采花让我郁闷！所以采花也变得敷衍，只想赶快完成好交代。
整个探花宴下来，大家一致的认同新科探花难相处……看来我是该好好检讨了……
探花宴后，就是去孔庙拜谒了那位儒家鼻祖后，等待我们的就是皇帝钦赐官职了。
南晔国历来的传统就是一甲进士直接入翰林之制，状元授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编修（正七品）。而这翰林院也就成为历来培育高级文官的摇篮和涵养高层次学者的场所。
季子扬是第一个进去的，我并不担心他，以他的能力应对皇帝的召见，应该是绰绰有余。我反倒担心我自己，这样单独面对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尤其是上官文治这样难得的明君，其拥有的智慧绝不是我这样的小角色可以匹敌的。
季子扬已经出来，现在的他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春风得意”？自那天说好的，以后大家要形同陌路，可是真做到时却发现是难么的难受。习惯了他的温柔，他的包容，他的照顾，却不能习惯他对待旁人的方式来看我……微微的点头致意，那熟悉的温柔已经不是我所能触及的。回以颔首，原来脸上的笑意还是可以伪装的那么好。看来每个人都有当演员的天分，对于不同的角色原来也可以诠释的如此之好……
季子扬出来后，太和殿内就响起了召新科榜眼周彦生觐见的宣告声。不同于我和季子扬都是没有任何靠山的“寒士”出身，这周彦生可是当今右相周博弈之子，名副其实的名门之后，高干子弟，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学识，本应该让我另眼相看的。可是在我被众多帅哥荼毒了双眼之后，对于周彦生这种国字脸，方头大耳的标准忠厚老实人的典型。而我向来是对这样的长相很感冒的，所以不能怪我对其不热络。
在我还在思考周彦生身份问题时，我听到了“宣新科探花叶为青觐见！”传宦官那尖锐的喊声让我的寒毛立刻直竖，跟在小太监的后面去面对，今后要奋战的地方！
让自己挺直脊背，该来的总是会来，现在时考验我胆量的时候。所以翟菁你一定不可以退缩，不可以害怕，别忘了你考科举为的是什么！
心理建设的好处就是让自己从容一些，放松一些，自信一些，嘴角扬起15度，最完美的表情。踏进保和殿，不可避免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的压迫感，使得我的脊背不得不弯曲……
“微臣叶为青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每个统治者的向往，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超越其界限做到万岁。古代的尊卑之分向来分明，跪拜叩首在古代是一个位卑者不得不做的事。就算我再怎么不甘愿，可是这膝盖已经不得不为之弯曲，一而再，再而三！
“平身！”苍劲雄厚的声音一点也不似一个60岁的老人，那做为统治者独有的优越感和睥睨天下的自豪在上官文治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谢吾皇！”我是有些拘谨的，对于这些动作脑中早已事先演练过无数回，只为让自己做到从容。
“爱卿果然仪表堂堂，不负这探花郎的称号。”不似刚才的的距离感，此刻上官文治的声音是带着亲切感，另我有些不可思议。
上官文治说完旁边的宣旨官就打开圣旨，又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不外乎就是封我做翰林院编修，只是让我意外的是我多了一个身份，就是上书院陪读。这个身份让我太过意外，也太过惊喜，让我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上书院，南晔国皇子们读书的地方，而我一个小小的新科探花竟然获此殊荣去做皇子们的陪读，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也会让我碰上，疑惑之余是更多的喜悦。
“谢吾皇。”在大太监的示意下，我谢恩告退。只是为什么又感觉到被人盯着，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目前我应该为这突来的荣誉而兴奋才对。
出了太和殿，季子扬和周彦生都已不在，想必也已去户部了吧。很快就由一名太监将我领至户部领取官帽官服以及最让我兴奋的房子了。官服官帽还不如那张房契更让我兴奋，我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是靠着我自己的努力得来。周彦生眼中的不屑是那么的明显，反正我不在意。像他这样没有经历过人生挫折的高干子弟是不会懂得一再失去对于得到的可贵！而季子扬的神情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我在其中看到了鼓励，看到了笑意，季子扬还是季子扬，不曾变过……
突然间，心底那些甜蜜的小泡泡不断的冒上来，让我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我不会再抱怨不会再彷徨不会再伤心，因为我知道，我身后从来都有着季子扬！
新居
常见的四合院，麻雀虽小，却五内俱全。
好像抱着门柱大喊这是我的家啊，而我也真的这么做了……结果可想而知，我被小芙提起直接扔进去……
我知道小芙已经收下留情了，可我还是不免眼冒金星。眼前突然出现的两双鞋让我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僵在那……
“你们……好……”不过我还是拍拍衣服起来，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分给我的奴仆了，再一次感慨这福利真好。一男一女，男的20左右，长得还算清秀；女的18左右，不过姿色就有点平庸了。他们两人此刻都是很有默契的以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那大张的嘴巴估计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是探花老爷吗？奴婢莲花，以后就是老爷的丫头。”那个女仆率先回过神来，对着我柔柔一笑。明明那张脸并不是特别出色，那名字也只会让我觉得庸俗，可是却觉得很舒服，让人不禁很有好感。
“奴才张全，老爷有什么事都可以让奴才去做。”很憨厚的一个人，黝黑的脸上的笑是那么腼腆。看来户部派给我的两个人真的很不错，我喜欢，再次感慨，这福利真好！
“不要老爷老爷叫的，我没这么老吧……我叫叶为青，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多多指教。”这老爷真的是怎么听怎么别扭，还有他们那一脸惊恐的表情还是让我感到很受挫。
“哥，注意身份！”至女扮男装起，小芙就开始叫我哥，作为我堂妹的身份留在我身边。只是有时她还是会消失不见，至于她的去向我也不曾过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小芙的提醒也让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男人，更是一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不能再像以前那么随性。就算在没阶级观念，也不能和奴仆平起平坐。只是现在我必须要这么做，放低姿态也是一种手段……
“你们不要这么拘谨，让我觉得好生分……这是我堂妹，叶芙。希望我们可以愉快相处，不要因为我是你们的主子就觉得要对我毕恭毕敬。”本来想要伸手去和他们握手的，发现这样做恐怕会吓到他们，到最后只是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莲花，看来我们这次真是遇到一个好主子了！”突然间，张全拉着莲花对着我跪下，不断的磕着头……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他们的动作真的有点吓到我，也让我有些生气，是否是奴性太过坚强……
“主子，这头我们是一定要磕的。”和小芙一起将他们拉起，看到的是泪流满面却掩不住喜悦的他们……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触动，在你看来只是理所应当的事，在别人看来确是天大的恩惠。或许我是真的不懂那些被封建社会奴役了很久的百姓们，不懂得为何其奴性何其坚强，只是我想做我认为该去做的事！
“如果你们要留在这，就不许跪我，不许向我磕头，没有外人在时不许自称奴才。我虽然是你们的主子，可是我不希望你们将我当成其他的主子一样伺候我。在我这里，你们是自由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什么时候被揭穿，至少我希望不是被同一个屋檐下的他们揭穿。说我卑鄙也好，虚伪也罢，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忠于我……
以前我太过天真，以为考取功名就获得了一切，可是我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我不可以再任由自己的性子生活，官场永远不可能为孤傲的你敞开。而收买人心是我实践的第一步，我要放下身段，就算是阿谀献媚又如何，只要能成功就行，谁又会在乎手段！
“一定一定，奴婢（才）……我一定做到，只要能留在主子身边就好！”在我的瞪视下，他们总算是改了称呼，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那种奴性还是根深蒂固存在于他们的心中，而我所能做的就是以平等政策来怀柔他们……
只是我忘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来请奴仆……小芙已经帮了我很多，我真的不想一直由小芙供给着。距我发放俸禄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也许没钱就不该学人家请什么奴仆……只是他们眼中的希冀，那该死的自尊，让我根本没有开口的欲望。在给人家希望后又硬生生掐断，未免太过残忍太过假惺惺……
“哥，不要担心银子的问题。难道哥以为小芙从落霞山庄出走会不带银子吗？而且现在小芙有自己的工作，薪资绝对养的起这个家。”是否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以至于小芙就这么轻易看清了我的担心。在我耳边轻轻的讲诉着她的安抚，让我放心。“哥，是一家人就不要分彼此。”我想要解释，可是小芙打断了我欲说的话语。
如果我再争执于此未免太过矫情，小芙的好意我领了。一家人何须分彼此，是我太过计较了……
“主子，小姐，快来吃饭啦！”客厅内响起的是莲花爽朗的呼喊声，而我和小芙的讨论也告之一段落。
“大家一起吃吧！”他们没有拒绝，但眼中的拘谨还是很明显，我只是笑笑。只要能跨出这一步就好，不习惯总是难免的。
人生本来就没有完美，何必计较这么多，何必分彼此。我不知道，此刻捧着饭狂吃的我在他们的眼中如孩童般，无拘无束……
公主
每天都要在丑时起床，穿越大半个京城在寅时二刻前抵达午门外等候。等到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文武百官们就要排好队。当卯时的钟声响起时，宫门才开启，百官过金水桥在太和殿外等候。像我这样的七品小官是没有机会和皇帝对话的，而每天起早等候辛苦似乎是做无用功一般。每天排在队伍的末尾，根本连皇帝的脸都看不见，连前面皇帝和大臣们的交谈声都听不清。
而这样的好处就是我不用和司南风和上官文远碰面，我承认，我始终没有做好和他们面对面的准备，做不到面对着他们陌生的眼神而无动于衷……
对于司南风，心里的疑惑始终是没有答案的。明明认定了他就是暗影，可是那一件件事实摆在我眼前，又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司南风，宣威将军，晔文二十三武状元。晔文二十三年，那年我13岁，暗影作为我的暗卫，除了训练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陪在我身边，那时的他又何来的时间和经历远赴京城参加武举……可是那天熟悉的感觉明明就告诉我他就是暗影，我不可能会认错自己敞开心胸后去爱的人。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我是不可能忘记，也不可能会认错。到底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想不通，想不透，想要不顾一切跑到他面前去问他，可是我有什么立场，又有什么理由去面对他！于他，我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我只能告诉自己忍着，不去想，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找寻真相。先不说这口口声声说的报仇雪恨，就我这一身的污秽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忘记，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我必须等着，等待时机升迁，尤其是我必须掌握权力，我要不断努力不断升迁。对翔腾国，不管是主战还是主和，都要有人去解决，而我所要争取的就是那个位置！所以我必须忍耐着，安慰着自己，没有什么东西是一开始就好的，没有什么人可以一次就成功。这要慢慢来，不可以超之过急，是金子总会发亮，我不会就此沉没的！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能一举成功？
而每天的碌碌无为终于在我得以去上书院陪读时结束，这是否意味着我进一步接近这个国家未来接班人？我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契机，而我向来不会浪费机会！
只是在看到我所要陪读的对象时，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前途渺茫……
那次杏园中所遇见的“婷儿”，根本不是我认为的上官文远的新欢。她全名上官婷，封号晔安公主，乃当今皇后所出，其身份显贵的可以吓死你。上官文治一共有九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上官婷做为上官文治唯一的女儿，可想而知，上官文治对她的宠爱或者是溺爱基本上已经是到达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再加上上官婷本身就长得一副花容月貌，娇俏可爱，所以上官婷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不让这唯一的皇家公主受一点委屈。
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吾命休矣……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这个小小的探花郎有幸得到上书院陪读的资格了，不是我所以为的上官文远的缘故，而是这个皇家公主的关系。不免有些心惊，冷汗瞬间遍布全身，从脚底寒至头顶。此时想起来，杏园里上官婷那时的神态，表现的分明是一个女儿家的娇羞……我承认自己长得是不错，男装扮相也入得了大家的眼，可是和她自己倾国倾城的绝色比起来，我这样的长相又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如果我真是一个男人，我是万分高兴，谢天谢地给我这样的福气。只是我是女人，一个女扮男装入朝为官的女人，一个犯有欺君之罪的女人，或许现在可以加上一条，一个欺骗皇家公主感情的女人……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上官婷身后和她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男人，修长的身形，此刻端坐在位置上一脸认真的看书。虽然和上官婷长得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气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属于成年男子特有的坚毅，古铜色的皮肤，一身银白色的绣金长袍，就算只是坐着，那散发着的森然气息还是不能让人忽视。
“浩哥哥，他就是那天在杏园就我一命的叶为青哦！”上官婷从看到我开始就掩不住一脸的兴奋，绝美的脸上，那洋溢着的快乐是那么明显。不同于杏园那次的小女儿家家的娇态，此刻的她是显得那么的落落大方，但她眼中那点点的小女儿家心事虽然掩藏的很好，但还是可以看出来……
她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拉起我的手，走到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旁边，在他旁边她又是一脸小女儿家的娇态，笑嘻嘻的对着一脸漠然的男人说着。
而我只觉得冷汗不住的往外冒，恶寒也渐渐蔓延，这皇家公主还真能扯，救她一命，怎么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还有那个男人，虽然和上官婷长得一样，可是两人的气质实在是相差太远，其周身散发的气息分明表达着生人勿近的意思。实在是很佩服上官婷的勇气，不知是她习惯了还是太白目，没有发现她口中的“浩哥哥”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眼中所射出的冰刀只那么一眼就几乎将我分成两半。而我只觉得全身凉飕飕的，从头到尾来了个透心凉，就这么被他一眼给冻住了……
这男人太恐怖，就单单是眼神就让我甘拜下风了，还好我不是给他做陪读，不然我估计自己迟早会被他冻死！这男人周身气场太过强烈，不是我这种小角色所能靠近的。我下意识的开始向后挪动脚步，对于危险，身体向来是快于大脑做出反应的。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语气中的森然让我有种毛骨怂立的感觉，只一眼，瞥向上官婷拉住我的手的位置，就让我赶紧收回了被拉住的手，也不管会不会得罪旁边这位皇家公主。
这家伙难道就是传说中，那个巨恐怖，巨变态的七皇子？
陪读
为什么没有人和我说，那个巨恐怖，巨变态的七皇子和上官婷是双胞胎！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就算我知道又怎么样，我也没那个勇气跑啊……这七皇子上官浩可是这皇宫里最恐怖的人了，以前就有所耳闻，现在面对他我更是深有感触！据说这七皇子幼年离宫拜师学艺，于一年前回宫，由于其妹上官婷深受皇帝宠爱，其母庄妃自皇后薨之后，成为后宫之首。这七皇子理所应当的平步青云，颇得上官文治的喜爱，大有取太子而代之的趋向。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这七皇子恐怖就恐怖在于他才年仅17岁，但其铁血残酷，排除异己的手段太过残忍。不过不可否认，其卓越的政治才能是令人信服的。所以对于他的那些打压异己的手腕，上官文治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作为一个帝王，手上怎么可能不沾上血腥……
“浩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好不好！”看来上官婷还没白目到看不出上官浩的冷淡，只是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抓着我的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