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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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不知道他为什么救自己,也许真是为了他口中的那个人,也许完全是为他自己,可无论是什么,她感觉他的出言相阻,叫她觉得没有被出卖。
有时候,连父母都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你。
刚被泪水洗过的双眸还有些旎泞,老四那张冷寒的脸也没有变得好看,可夏桃觉得他越发顺眼、可爱多了。
多日相处,她知道老四是个极自私、自主之人绝不是那种会单纯为谁改变自己的性子。他的“出手”绝对几乎是为了他自己。可夏桃不在乎,她从来也不是在乎别人在乎、不在乎别人不在乎之情的那种人。相较于物质的关系,她更在乎可笑、没有实质、极度虚无的“感觉”。
她觉得老四这是这种人。也许,她与老四会在有限的时间里相处的不错。虽然他别扭,可越是别扭不越是可爱吗?只是通常人们都没什么时间先适应了别扭就是连应付也觉得浪费时间。
“别笑。”
她反连着笑了几下。
“叫你别笑。”胤禛不喜欢这种时间她的嬉笑。
她反笑得更欢。
“爷叫你别笑!”
她笑得前抑后倒。
胤禛十分恼火,他有种被她窥视透的感觉。
“本王叫你别笑了!”
车夫被吓住了,马车一时有些失横。
可车内的两人都顾虑不上。
“笑笑笑还笑,我看你还笑。”胤禛有些疯了,上前几步一搂一捂,搂得是她的颈,捂的是她的口,却没能叫她止了笑反缩在他怀里笑得气息不接。直到他气极败坏地一把全封住了她的口鼻,才见她挣扎着不笑反怒了起来。
胤禛有些高兴,占了上峰明显乐了起来,笑着搂捂得更紧了,想看她如何气怒。却突然见她几个大呼便停止了挣扎一丝不动地瘫在怀中。
愣了愣,胤禛有些害怕,突然松开了右手。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瘫在臂间。
“喂。喂——”一指搓了搓她的脸颊,“喂——”抖了抖她的肩,“一只桃!”他吓得一把抓住她的肩。
他不想叫她死的。他不是要她死的!他还没玩够她她怎么能死呢?
“喂!一只桃一只桃一只桃——”
哈哈哈……夏桃再也止不住,前扑后倒无声笑倒在他双臂之间。
这个老四真是国宝,也果真单纯好玩到可以,竟然这么不经骗那。
还处在惊吓中的胤禛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拧着眉任她笑得肆意。
他本该极怒的,却盯着她难得得快活失了神志,反觉得内心暖暖的快要溢出来。
从来没有人和他这么玩,也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这么玩。
看着母妃每每搂抱着胤祚、胤祯于怀笑闹着无拘无束时,他从来不敢承认,他其实喜欢到嫉妒得周身疼痛。
皇额娘虽然疼爱他,也会抚摸他的额头,却从来不会拥他于怀挠他的痒,不会爱宠着边给他抹着玩脏的脸边一手喂他爱吃的枣泥糕。他真的很爱吃甜食,可从来没有人陪他吃那甜腻到心里的东西,久了,他也便不爱吃了,吃了,虽甜在口里却更觉得凄寒。慢慢,便什么都觉得无味,清清淡淡便能无思无欲、无念无挂。
从没有会在他面前笑得这么无顾无虑。
那拉氏向来有礼,李氏虽有小性之时却很会看他的脸色,弘晖、弘昀一直乖巧……还有谁?谁会在自己近前笑呢?
胤禛想不起,竟然可悲地想不起还有什么人。
夏桃不笑了。她看出了胤禛的悲伤。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悲伤,却见不得悲伤。
缓缓拍着他肩头的触感渐渐安抚了他的失意。这个一脸肃穆的婢女是在可怜他吗?
他转首盯着肩上那只还在抚慰他的干净却柔短的手,一时间还不能从意境里走出来。
皇阿玛会大拍着太子的肩说:保成,干得好!哈哈,不愧是朕的儿子。
胤祯调皮气着了母妃,皇阿玛会拍着母妃的肩说:男孩子嘛,多动好强打碎几个花瓶、古董算什么?
连李氏也会拍着弘时的肩膀哄着卧在怀里的儿子:我的儿,乖乖睡吧,额娘在这里呢。
她的眼里没有宋氏的卑微,没有那拉氏的冷漠,没有李氏的柔滑,没有年氏的清傲……只是这么直白清透地看着他,夹着最多的似乎叫做鼓励的东西。
胤禛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得清楚,总之他就是清楚。可他不喜欢如此直白地被人看透,被一个奴才看透。
他突然一把推开她,叫她后倒在地上。
“哼,本王不需要——”他说不出“怜悯”二字,说出来又何尝不是自尊的自损。“本王不需要,本王不需要你听见没?!”
夏桃的头已经顶起车帘,这日日落前最强的一束光刺入眼中叫她一刻间黑幕里幻化了五六个暗圈。
真有些可怜这个名叫爱新觉罗胤禛的成年男子了。
极度没有安全感,极度不得童贞,青年痛丧爱子,中年还会失子失妻失弟……或许拥有皇位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安慰,又是叫他再度失去一切情感的障碍。如此恶性循环,也许才是造成他矛盾、古怪、迷丹醉佛、爱极必毁的症结。
伸出在半空的一只手。胤禛盯着自己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面无表情极为体面地坐回席上。
这一夜,除了叫苏培盛打她十戒尺,王爷再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取了赵孟畹摹冻啾诟场芬槐楸榈亓倌 ?p》
十下戒尺实实打在夏桃的手上。没当老四的面。
夏桃窝在被子里翻来复去盯上着自己打红的手看。
不如前两年疼了。也许人就是这样,皮糙肉厚,习惯了也不觉得如何,无论是身还是心。可还是会痛感,没有痛感会有触感,没有触感,会有心感。用抗震绵一层层把自己裹成蚕宝宝,再一次次挥舞着看似华丽却早已腐朽的战刀、跨着那匹第一次上场便早想退休的和平使战马,同另一个同样外表光彩内心消极的“武士”争夺那种我们从来不真正需要却被别人拥有反刺伤了己目的华美却冰寒之物——之人……
胤禛在寻找着证明自己可以拥有一切的那把战剑。夏桃又何尝不是在寻找证明自己价值的那个男炫?
男人寻找武器,女人寻到征服武器的男人。
如果有一天,男人直接寻找女人而女人直接索求武器,这世界,又会如何呢?
正文 番外一:闭口桃的是非
A君不知是夏桃相亲认识的第三十个还是三十一个男士,却是她穿越前的最后一个。
夏桃已经忘记她以这种前二十六年不曾预想过的方式究竟见过多少男人了。从开始的胆颤心惊到如今莫名夹着排斥的随随便,可能就是在三四年里不知不觉培养出的另一种本事。
对,是排斥,虽然嘴上不承认、心里不承认,可潜意识里夏桃自己清楚,她对这种走入恋爱、婚姻的非自然方式一直从心里排斥。
A君对夏母和夏姥来说一定是很不错的,在事业单位工作,虽不是领导却也算铁饭碗了。年近三十五,虽长得不帅、高子不高、花钱上有上海人的“小细”,却也算正正方方。
第二次正式约会,夏桃踩着过七的高桶靴小心跟在A君身后在市中心在建未完工的大道人行区碎石沙土间进行着他所谓的“走走”。他忽视了约会起点处刚刚整修出来环境优美的免费公园而选择步行走到市中心。
夏桃的收获便是,她从来不练现在想练的高跟鞋硬功有了量得突破。
明明约会前已把约会的内容讲好全丢给了A君,可结果还是A君可能过余体贴的全由夏桃做主。
夏桃坐在市里一家半中半西、服务却可以的餐厅里就着A君十分钟也没决定点什么的空档近可能不无理的发呆。
刚刚跟在A君身后,不自觉便发现他一支微跛的脚,被告知是小时候爬墙头惹得平常祸。这令夏桃想起她第二次还是第三次的相亲对象,一个瘸腿、口吃又猪头猪脑的开几家烟酒店家的大龄儿子。那时候她才二十六岁,介绍的阿姨把他说的多好多好,甚至还说中央领导胡某某便是自小被他家中长辈养大的。还没等夏桃忍着脾气告诉父母她的意思,奶奶家的叔叔早已一个电话过来,叫她千万别和这人谈,至于原因,还偏不说。终于几厢转辗下知道爱赌的小叔叔认识这个赌场上有前科的大龄儿子。于是乎,一夜间奶奶家和父母所在的公司就全都知道夏家的女儿愁嫁到要与个傻巴儿子谈情说爱。
夏桃知道自己是个极敏感却压抑、自尊心强烈却没本事维护的奇怪姑娘。
她知道自己是麻烦,才不得不面对母亲一次又一次迫于世俗、欲欲疯狂的“嫁”女行为而妥协。
相亲,她接受了,因为母亲一遍遍开导。
婚介所,她也去了,因为母亲一次次苦述她的失眠之症。
人,她都见了,还不论好坏累足了腻歪给足所有人至少三十分钟的时间。只因为母亲越来越歇斯底里每日里只看不知何时火起还没完没了的相亲电视节目,再一遍遍追着自己更为失常地鼓动自己去报名。
夏母疯了,夏桃也疯了。
她与母亲的关系一直浓情蜜意,可现在就是有时间也再不愿坐在母亲身边听她两句话便能转到相亲、结婚、别人家、孩子……云云。
夏桃知道自己很没用,上了半吊子大学、一个接一个的工作换、相亲无奈到婚介所的阿姨也对她摇头翻遍了也再翻不出个甲乙丙丁来。
可她真的认真了!认真去认识这些陌生人,认真和他们吃第一顿饭,认真到没话自己一个女声找话说的地步。
夏妈妈说女孩子不要太主动,夏妈妈说女孩子不要口气太重,夏妈妈说女孩子要多给人家一次机会,夏妈妈说你还不如他们的条件呢……
一顿饭来回两次经过电影院,A君都无动于衷。打着车送回夏桃,却还要把她送到家楼下,更是问清哪层哪房美其名曰好认门。
夏桃踏着家属院里若干双黑夜里直发亮的眼睛走进大院、走上楼去。她心里恨透了自己为什么要默许他下车送这五十米的距离,她知道不过明天满大院便要知道她夏桃又换“男朋友”了。踏上第一级楼梯,夏桃就决定了:下次见面,便要分手。这一夜,近四点才能入睡。
第三次约会定在一家中式餐馆里,因为常常无座,夏桃十一点不到便来等座。可这位往常没事可做的A君却直过了十二点才杉杉而来。
夏桃气不气?嗯,很气,气得自己要了菜单刚点好,便见人家没睡醒的来了。
真的很失败。一顿饭吃下来最终还是谈开了来。
“你很好,可是没感觉。”当然,为了不伤及男人心,夏桃说了他诸多优点甚至还摊开来自以为轻松地问了些男女间诸如送花、偕伴聚会、择偶喜好的话题。摊牌约会在详和的气氛下结束。
只是,当他拿起早就说好的夏桃自己要付的清单来了句“你点的最贵的就十五块钱”时,夏桃知道,她一世的“英名”将在这个男人的生命里终结。
她只是点了她最想吃的且又是特价菜的东西,等着他来再点的,可明明是你男方再三推辞不要的呀!
就这么结束了吗?呵呵,怎么可能。
夏妈妈说了,如果你不好好和他谈,你姥姥可说了再不和你说一句话。
夏桃笑了笑。只能笑了笑。
夏妈妈说了,我都和人家媒人说好了,你和人家谈,人家家里在市委里有人肯定给你安排个事业单位,吃香喝辣不比你满天海地给人投那没意思的插画来钱?
夏妈妈说,算我求你了,妈求了行不行,妈一辈子不求人现在求你了行不行?
顿时,眼泪止不住下落。
夏妈妈为什么要为个陌生人求自己的女儿?夏妈妈为什么要为个陌生人睡不着觉地说自己女儿“一无是处”、标榜夏桃喜欢的插画“一文不值”?夏妈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夏桃接受一个她不喜欢、没感觉、更看不出有多好的陌生炫?!他就那么好吗?!
夏桃想不通。她一个人坐着环城线绕了一遍市区,一个人趴在公园绿地的大太阳下双眼发痛却怎么也闭不上,一个人一步步没意思地在昏暗的街道间穿梭就是不想回去家门……
为什么要这么活呢?她只是想简简单单和家人在一起,虽然不再会有什么激情却单纯快乐不好吗?为什么要为一个你们根本不了解的陌生人逼迫她难得安宁下的心神呢?就只因为他是个男人,是一个男人可以娶你们的老姑娘吗?
夏桃有多倔?其实她家里也不是没人,祖父曾在她一毕业便要送她去中学教书,可她不喜欢孩子。夏妈妈备好礼物叫她上门去给在区政府工作的近亲送礼,她就不去,因为那个近亲曾在她少女时代不止一次操着满脸的嘲讽说她“脾气怪,绝对不讨喜,难成大事”。
夏桃翘了一天班,一份在私营小公司每月八百的文员之职,去爬山。
天昏沉沉的,似乎有场大雨。还没到山脚下,雨便淅沥沥而起。
已经三天没同家里说一句话了。夏桃坐在半山一块大石之上,顶着一把草绿的阳伞孤独独盘腿坐着。四周难得没有一个人。
难道她错了吗?她的坚持错了吗?难道到头来她不得不再一次妥协连最后寻找幸福的婚姻也贱价出列?
脑子里满是夏妈妈的疯狂,旦凡有一个人好好说一句她也不会这么痛苦,可夏父只是和着夏母的质问坐在里屋丢出一句“你看你又有什么本事”……
她是没本事,所以就必须连最后的梦幻也要丢弃吗?
夏桃只是哭,无声而压抑地哭,虽然下着雨的山上不应该再有人来爬山,但她还是怕自己的哭声被人听了去。
就这么活着,一直小心、卑微地活着,幼时敢扇男同学耳光的夏桃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
不恨吗?恨。
恨谁?自己。
一切都是自己的不争气造成的,是自己自食恶果。
夏桃边哭边无声大笑着。
她知道,下了山去,最终她还是不得不妥协,向夏妈妈妥协,向自己的懦弱妥协,向自己的平凡命运妥协……
她不是灰姑娘,不会有那么个不凡的王子突然间出现在面前给她幻想的一切美好。
她不再年青了,不再有什么时间可以肆意她的人生和家人的余生。她只是一株泛黄的小草,根本不会有个天神站在云端保护她历尽磨难修成正果。
什么因,种什么果,怨不得他人。
泪已不再流,笑已完全收回,就让她这么孤零零坐到天黑,然后回去,接受属于她的“不错人生”。
天边突然一声剧响,本就昏暗的光线完全被什么遮避。
夏桃突然想起,今天有“百年一遇”的日全食。
可惜,这个城市里的人们是注定看不到了。
昏暗却可见的茫茫城市,揪痛的心却怎么都难以平静。
如果生活是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把我带去一个没有分争、简单度日的时空?抛开儿时的大志,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啊——
突然一束闪电划亮暗空,巧巧地击打在黯然伤神的夏桃身边。霎那,便只留下一块焦裂的石头。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温格格
已不知几日,叫苏培盛过得很是别扭。王爷虽然如常上朝、理事、见客、习字,可苏培盛就是觉得王爷整个不同起来。明明就是冷冷如旧,却压得叫他不敢呼吸。
也是如旧吃喝竹桃奉上的那些好汤好水、好糕好点,却像什么都无所谓的入肚便过,再不去看那些精美绝伦、稀奇古怪的东西。
王爷,更像王爷了,像不久前的王爷。不再看着杯中的花茶甄别、不再挑刺着说竹桃做的东西这甜那凉、不再有空欣赏窗外的花红柳绿……
满墙****,雍亲王府里也不例外。
午时没过一个时辰,夏桃便被叫到平心正居里。
殿堂里坐满了女子,几乎第人脸上都掩不住春情荡漾、自得意满。除了三人之外。
那拉氏还是端庄而坐,只是含笑低首同那挨腿相依的一个小姑娘衣着的计较些什么。年氏仍是如常笔直着身子独坐。只李氏完全一幅强颜欢笑也掩不住凄苦的失意色。
蝉音不在。夏桃上前行了礼,刚被叫起,便听一个极稚气清亮的女音道:“这就是那做的一手好点心的桃子吗?”
夏桃抬首去看,一身粉装的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也正瞪着一双晶亮亮的眼瞳看着她。
“咦——怎么如此眼熟?”
“你呀,怕是见谁个都是熟脸。”说话的正是雍亲王府的二格格玉棠,如今已过十六,只是身体一直不好,才错过三年前的待选亲事。这位二格格当真是生得极好,挑的是其母李氏真真精美之处,却去了妩媚之气,清雅雅就似一株水仙,每叫夏桃难得看一面便极是喜欢。
二格格以指顶了顶那小姑娘的额头,抽过被对方揉折得不成形的帕子,自顾自的折起来。
那小姑娘并不在意,只是跳下榻来行到夏桃正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见过。”她弩了弩鼻子,重新依到福晋身上去,“四舅母,二姐姐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边说着边不停摇着那拉氏的手臂。
偏那拉氏一点也不厌烦,反搂着她道:“好好好,二姐姐欺负你舅母叫她不准陪你玩如何?”
小姑娘继续弩鼻头:“四舅母也学着欺负我了,明知道我来了这里二姐姐再不陪维昕玩给昕岂不是寂寞去了……”
“小格格家的,说什么去不去的。”那拉氏很不欢喜这些讳词忌语,安慰了她几句便道,“竹桃,这是温格格,过几日皇上寿诞,她想学些个特别的点心进上,你就抽空教教她。”
夏桃不知这是哪家的格格,但冲着“四舅母”三个字也定是皇格格的女儿。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严肃的福晋也有喜欢孩子的时候。
重新行了礼,夏桃侯在边上,听那温格格巴拉着嘴不停说笑直逗得堂上众人欢喜。难见王府里这般热闹呢。
不多时,便见一身极深色玫服的蝉音进了来,还未给所有人行礼,就听温格格道:“蝉音,我好想你呢。”话音刚落便扑了上去把蝉音抱个满怀。
蝉音一向没什么笑颜,自从抬了身位就更难见她笑了。扶住温格格的身子,她一脸严肃道:“格格,你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这么往奴婢身上靠呢。”她扶正了温格格,替她整好衣裙。
“蝉音,你怎么梳了妇人头?”
蝉音也不理她,拉了格格回坐到榻上,也不管温格格受伤的脸儿,道:“回福晋,东厢北边的厢房奴婢已亲见着收好了,温格格的东西也已放妥,往年里温格格喜欢的物什也摆了开来,奴婢还寻出那软水纱来替了。”
“软水纱吗?还是蝉音待我好。”温格格听了软水纱三字,立时便重挂了喜颜,直冲着蝉音笑。
“格格,都是福晋叫奴婢做的,怎么能算到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