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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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果是叫胤禛皱了眉头,半天才听他道:“也却是怨我,若是再早两年关注于他,也不至叫他养成如此嚣绝、张扬的性子。哎,若是当初不是因为只有此子而过余严苛,他也不至于只为老八、老九的几句甜言蜜语便……”
胤禛既恨又切的心情夏桃多少能了解,只是发生的已然发生,心生的隔绝却不是几句好话、几年相处便能推倒那隔墙。若是感情可以轻易补救,便不会有那么多的记恨与争夺。
夏桃搂了胤禛的颈间:“我有个妹妹,因为我出身的那个年代一家只许生一个孩子,而我又是女儿,爸妈便又偷生了一个,只是可惜天不从愿,仍是个女孩。那小时候可可爱了,挑的是我爸妈身上的优点长,极白极漂亮,性子与我不同也极是活泼,那时候她虽然不能养在家里只能寄养在姨姥姥家中可每次去看她我们都还是极疼她的。也许是老人家带孩子终究太过溺爱,等到她上学开始慢慢便养了些不好的坏习惯。到把她接回家中,加之可能也毕竟不是时刻亲养的,我爸妈与她的感情毕竟疏于与我,也叫她心有难平。于是,便常常吵、常常闹,想引起重视。可感情哪里经得住吵闹?只是越发生隔……”
这一夜夏桃说起了许多妹妹的往事,几次离家出身、几次寻死觅活、几多伤心冷漠……其实她到现在仍是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欢声笑语到头来跨过争吵只徒留下无奈和淡漠。那些在车来车往间教妹妹骑自行车的快意时光,那些趴着由妹妹清理耳道的温馨时光,那些妹妹玩劣被气得轮起手掌她哭也引得自己伤哭的感动时光……怎么就那么绝决而不可重复地消失在岁月里呢?
感情是经不起刻意折磨的滕枝,以暴治暴只能情终意尽。它毕竟是衡量的无形之物,不是多、便只能是少。
胤禛喜欢听她说她的故事。他总是想尽法子听她说道那些没有他的过往。只是他从不问。不论是故事里的人还是他听不懂的名词。多听些,渐渐,也便明白。渐渐,她说得也越发明白。
那些对她熟悉、对他陌生的过往便成了他们之间默许的不挑破的记忆。他不问,她便也不破。她渐渐叫他明白她的过去。他渐渐明白她的一切。他把她说一个字记在心头,把这也当作一场战争前的准备,他了解她越多,便越有把握完全拥有、占有她。这是场未树旗却暗流涌动的准备战,胤禛做的便是一点点从桃花那里探听,直到完全掌握。他总觉得,那个世界对他来说是种无底的威胁。
待到夏桃睡去,胤禛摆了此心念起弘历、弘昼二人。这二子虽年小却智不弱。念及此处,稍有些安慰。再忆起弘历之母及其后德妃,不觉又皱起了眉头。
是非总是无头,不会因为你少思了一件便能安泰了一分。他胤禛做不来堆积是非、疲于背敌之事。无论是什么,统统都要尽在掌握。
时已深夜,可能是热了,怀中之人换个姿势背过身去。胤禛沉了面色,伸了一臂重新把人扒回了怀里才痛快了睡去。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紫草的结束
皇上回京直入畅春园,王府内人自然也要随去圆明园。
夏桃正与香红雨内奴婢们侍理胤禛要带进园子里的书物,胤禛则坐在内书房里看戴铎进来的信件。
这戴铎前二年得了福晋身前的大丫头喜音仍不知足,竟还写过封信宵想夏桃,恰胤禛有意结交福建巡抚兼闽浙总督满保,便把戴铎直接由杭州打发去了福建。
这个戴铎虽远虑上是个人物,偏偏看不清眼前。几次三番写信回来所表的不过是福建苦贫,或水土或生活不惯,连着几提生病求归,连着“功名之志甚淡”这种话都提了出来。
胤禛正在暗嘲,却见刘保卿进内。
“禀王爷,万大夫到了。”
夏桃一听,只是心下一叹。
须臾,果见一个神烁的老大夫进了来。
这不是近一年来的第一次,夏桃几已习惯。照旧是把脉。
胤禛虽然还是一派冷淡,可夏桃就是能看出他的紧张来。
那老大夫诊了红半刻的脉,便起身开始在室内寻视。夏桃见胤禛没有反对,自去泡了杯花茶来便坐下。捧着茶等那老大夫从屋外到屋里转了个遍,茶已喝了两杯。
那老大夫可能也是寻不到奇怪的地方,便自个儿坐下举了茶喝,却立时愣在了当下,直盯着茶面须臾,起身直接打开夏桃泡茶的茶壶捏出茶渍来看。
胤禛见他如此,当即也紧张起来,只是不出声。
“王爷,这茶里应是入了些碾得极碎的紫草碎末,夹于花草之中几不可辨,此种紫草平常人平日里入用不过凉血清热,可女子食用期便有很明显的避孕作用。”
夏桃一惊,便看向胤禛,摇了摇头。那不过是些清热去火、美容丽颜的金银花、玫瑰之物泡的茶,夏桃自己如今也认识一些红花之类的,知道绝不能参在其中。虽然她也有意不想生孕,可绝对不会自己主动避孕。
胤禛沉了目光,突然起身便往外走。等着夏桃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当夏桃一路追进平心正居,只听响亮出过一声“啦”,一个女子便捂着脸倒在了殿内。
所有人几不能呼吸地看着这一幕。
似乎过了许久,那被胤禛轮掌的女子才转过脸来,一脸的平静,冷冷地看着夏桃,那表情竟叫夏桃感触地想哭。
看透了,看透了,是不是便是如此?
“本王问你,那些紫草是不是你下的?!”
夏桃拧着眉希望她说个“不”字,可她反笑了,转了视线看向胤禛:“回王爷,是婢妾做的。”
蝉音等来的便是狠狠地一脚,击在她的腰侧。那重量,几乎击碎她的灵魂,是痛是恨是不干是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化为热泪几若夺眶而出,可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沉默地承受。这便是她的命?再多的光鲜也不过以此了结?……
没有人伸出援手。
上位之上那拉氏只是痛心偏首,偏手处李氏恐惧,而下手的钮祜禄氏淡然……
或许是太过愤怒,胤禛连补了两脚,直到夏桃拉住他。
为什么?夏桃湿了眸想问。
可我们毕竟经历太多,问与不问反而成了开不了口的陌生。
“说——还有谁和你是一伙的?你们如今都胆大了是不是?连爷的女人也敢算计,连爷的子嗣也敢暗算——?!好好好,今日便一次说个清楚!”他忍住再加一脚的冲动,拉着夏桃直接往主位上一坐。“来人,去吧各房都唤来,还有各房管事,本王今天就好好立立规矩。”
自有人领命去请未到的年氏、耿氏及各房的陪妾。
夏桃无空去管齐于殿内的女人们,她只是盯着倒于殿前的蝉音。渐渐努力着支起身,渐渐强忍着正跪,只是始终低着头,像个生来便自认为奴的婢奴一般,卑微、认命。
夏桃突然就忍不住泪水。由始至终,蝉音都是骄傲的,虽然她的骄傲与年氏身来的高贵感截然不同却自有她一身坚持的傲骨。即便当初她们“分手”,夏桃也始终以为只是成长的结果罢了。可现在呢?到底是什么让一切都变了?蝉音已不再是那个出生虽婢却心向清洒的蝉音?那些相依笑颜的瞬间、那些无负悦语的片段只要想还不停闪现于脑海。可到底是什么叫一样彻底变了呢?
“夏格格茶料里那些紫草是不是你下的?”所有人已齐,情绪稳定下来的胤禛开口审起蝉音。
蝉音拜了一拜,不曾看向任何人:“回王爷,是奴婢以管事的权利使人把碾碎的可以避孕的紫草参渣于夏格格的花茶之中,不仅如此,小厨房各种配料、佐料中均下了紫草。”这仿佛是个重弹,炸的不仅是夏桃、胤禛,连那拉氏、年氏等也是一脸惊讶。
胤禛重来没有这么怒过,再也不能压制取了几上的茶盏便直向那蝉音投了去,“嗵——”、“哗啦——”之后,那蝉音已是半前半面的鲜血。而胤禛则起伏着呼吸立着,脸上是狰狞得恐怖。
当所有人都以为王爷必定要活活打起蝉音时,他反而淡定了,安泰泰坐了回去。
“那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
不少人的眼色闪烁而过。
一片碎瓷之上,蝉音挣扎着重跪正。
“回王爷,此事全是婢妾一人所为,并无人指使。”
“哦?呵,你到真是个人物。”胤禛看罢那贱奴一眼,抬了首一一从妻妾们的面上看过,除了年氏敢于相迎,其他或惊或惧或淡然。
胤禛闭了闭眼眸,才复道:“本王知道你们谋的是什么,不过是本王身后这幅家业。只是——你们可要想好了,能不能有命活到那时。不只是你们……阿哥们还小,小孩子总有些病灾。过去了,是本王念旧。过不去——可就是你们这些额娘自己的孽债——太多了……本王也想通透了,命里有便是有,命里无——”他无情、冷刻的脸上突生一抹笑容,“纵是没有子嗣,本王也绝不能叫些妇人染指了袭位。”他说得极轻极淡,可目光之下遇到的视线则无一人敢当之为轻淡,惊为警钟。“女人间拈酸吃味本王向来无心过问。只是此次——以后这王府里,别叫本王听闻任何女人间的吃味小事,不然——就休怪本王一纸休书全把你们休回原处去。这种事,本王也不是做不出来。”
明明王爷低首理着衣摆,可所有人都只觉得威信得可怕。
至于夏桃,却始终没有关注他说些什么、其他人又有什么反应。她只是看着蝉音,明明模糊了视线却还是执着地看着。她想不透。王府里算计她、谋害于她的人可以千万,却唯独不可能是蝉音。可为什么现实与想象总是如此绝决?
蝉音随着胤禛的一声“拉出去,打死”被两上太监拉着手腕拖了出去。
胤禛眼见桃花还一脸无知跟随而去,忙上前拉住,视线相交她的满面痛苦便叫他不忍。
一路拉着,一路流泪,出了平心正居不久,夏桃再也压不住痛哭的欲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蝉音?……胤禛……胤禛……”
这便是背叛。除了紧紧拥着她叫她可以痛哭,再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胤禛不了解桃花何以为个奴婢痛若如此。他也永远不能了解。他也曾被下奴背叛,却不过是相恨一场。可对于平等之下成长的夏桃来说,这种背叛锥在友情血结的心上便焉然痛大于恨。
也不知哭了多久、呆了多久,夏桃在赏心斋的内榻上清醒,几上灯黄正跳着苦怖的舞蹈,而她,正枕在胤禛的腿上。
他的指划过她的发鬓:“累不累?”
很累,像是被撵平了随手丢在地上。
“胤禛——”
“嗯?”
“我想见见蝉音。”
蝉音最终在女眷们的面前被抡杖打死。
那是在冬天日落之后仅有一刻光线里。
她问自己,为何会走上如今这条路。可依旧是无解。她原本是那么通透的人,渴望简单,渴望平凡,与世无争……她终究是为什么呢?她不爱王爷,从来不曾喜欢过。那又是为什么?为名吗?她始终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来也不曾宵想过什么。可面对钮祜禄氏格格的拉拢,她还是走上了歧途……也许是不甘吧。不甘于夏桃能拥有的她不能拥有。明明自己比夏桃强过甚多,可始终不曾入得王爷眼帘。她在众望所归里抬了脸面,却只得王爷厌恶的一夜。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人呢?为什么要在女子最清白的晚上忍受王爷那样的污辱?……那块红,是夏桃亲手为她所绣,是她最为看重的东西。却被王爷当作抹布般沾了血污。她觉得恶心。恶着非要把那红巾洗净了,却总是觉得不再干净。于是便收沉在箱底。
总有些东西珍藏在心底深处,越珍爱,越无法忍受破灭,却还是会亲手击碎。人世便是如此,莫可喜、莫可恨、莫可悲……矛盾纠结着等一个结束。
她蝉音便这么结束了。结束了吗?
在一片黑暗里结束。
若干年后,当夏桃爱情、友情满载余生之时,仍是会想起那么一个温淡却情浓的女子而心郁,只是那时留下关于那个女子的只是快乐的回忆和无限的喜欢。
李云霞也永远记得那个黑暗的来临,像是一种预见的宿命。
生者留给逝者的时间真的极为有限。当夏桃还没能从蝉音的离开抽离而出,雍亲王寿席之上便来了新的面孔。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我爱你有多深
生活大多数时候是平淡无奇相伴着些尘埃般的小小烦恼。
一进园子里,自然见到圆明园总管家的媳妇鸣音。
这一日正是胤禛的寿辰,夏桃昏沉着往梧桐院去,却在院门外遇到也要进院的鸣音。虽说与鸣音玩的不如蝉音好,却也关系和睦。这一时见了,却有些惊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低了头。
鸣音突然对一切陌生。不论是情同姐妹却草草了生的蝉音,还是对看着一直木奈却傻有傻福的夏桃。与蝉音幼年入府,相偕着走到如今,自以为蝉音是个聪慧所以无争的女子,却不想她竟然改对夏桃暗下毒手。这完全不像她以前的性子。可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对她一直喜欢的夏桃下药呢?她又为什么全然认下呢?莫非——
鸣音想到福晋,赶快断了思路。不会的,福晋不是那种人……可如果不是福晋,又有谁能使动蝉音更叫她一人认下呢?可福晋——
鸣音自认追随福晋多年还是了解福晋的,福晋并不像是如此恶毒丢车保帅之人。可如果不是福晋,还有谁呢?……难道真蝉音在这么两年里变了,变得如此陌生?
如此反复揣摩着,鸣音也忘了现如今夏桃算是半个主子,游离着抬步先其而进。
夏桃大懈了一口气,偏首去看空旷的天空,却还是觉得刺眼。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坦然。不知道那些自私自利、一味卸责的人是怎么可以无顾的,只是她做不到。小时候只觉得大人的世界无所不能,到现在已经懂得,人世间最莫可难料的便是人与人之间关系和人类自己的思虑。
二人先后入了内,见了礼各归各位。
鸣音出嫁已不是大丫头升为婆娘,却不能再立于福晋最身边,只能依着鹊音立在福晋身后。她小心打量着福晋,还是那个熟悉的面容。可这幅端和慈正的面容之下可还是心思如旧?人心总是太过飘忽难料。
众人等待的寿宴主人午前果真从宫里回来,可推起的笑容还未达到极致却纷纷被后面那个小心进来的女人引得失了几分颜色。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最显眼得便是极为白润,一身素白亮灰的衣裙和着那一张圆润的脸儿一下就叫夏桃想起了红楼梦里的史湘云,只见她虽长得不及天姿的年氏、妩媚的李氏、青顺的武氏,却自有一派憨圆自然。
看着看着,便不觉皱了眉头、心里泛着酸看向老四。
胤禛只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却不出声,安然着举茶就口,回想着皇父赐下此人时的言语。
“胤禛,你素来不好女色,这是众人都知道的。只是你毕竟大小是个王爷,屋子里也不好常年只有那个卑贱的奴婢一人侍侯着。朕也知道你素爱佛理,正好今日是你寿辰,便把苏额涅跟前养着的老氏赐给你当个使唤人,如何?”
胤禛知道,皇阿玛虽然口里是问询却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把苏妈妈的“养女”老氏送进他屋。虽然去年皇阿玛一时选择信了他的说辞,可府里这些个事皇父只要有心入耳便没有不知道的,没有赶着选秀把女人送进府来当格格做侍妾而选了这么个时候悄悄而就,本就是给了自己莫大的脸面、承了自己的说辞。
夏桃见胤禛不理她,便重新怀着不快打量那小姑娘。明明还是个未成年的雪白包子却要入了府跟了老四,岂不是白白糟蹋了?
“来给福晋和府里人请安吧。”胤禛罢了茶盏,才招了老氏上前。
那老氏虽然年少,却很是大气,上前来没叫众人开口便把所有女眷不差一点的依依叫过,便是夏桃这个“格格”也没有错过。
“王爷,这老氏——”虽然所有人都对老氏的身份好奇,却还是等着福晋开了口。
“皇阿玛赏的,就在香红雨当个大婢子吧。”
众人前半句听是皇上赏的都提着心眼,后半句只听做个奴婢才轻松口了气,只是再一回味,便纷纷往夏桃看去。这年头什么都没有跟前人会吹耳风,那寡妇不就是由婢女出身最终爬上了主子爷的床?
一行人饭后回了香红雨。胤禛当着奴才们的面指了老氏为大婢子,便使了小如带老氏下去。
夏桃见人都走了,一屁股坐在榻上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拿斜眼瞥老四,虽然心里也知道这事与老四无关,却就是一时难平。等着半盏茶的功夫把不快调试得可以丢到犄角旮旯去了,才大呼一口浊气准备起身给老头子打水去。
她如今也是奴性大发,整天里都是想着法寻思怎么能把这位四大爷侍侯好了,焉然一古代贤妻。这种范,哪里是当初现代里敢想滴?
夏桃这里自我厌气却老实着起身去忙活,胤禛那里从书本子上抬首盯着她的身影乐滋滋。这女子就是这样,明明心里有气却不想随便丢出来惹了不快到头来若是误会怕更伤了感情,就宁愿一个人消化,想通了就想通了,想不通过个一夜也是没事了。像她这种处处淡化是非、隐忍的性子还好现在只受他的“欺负”,不然还不知叫他气恼几分。想他堂堂一个雍亲王,却有个处处受气的娘子,怎能叫他忍受?还好只是气他的气。
胤禛乐呵着继续看书,没几页便见桃花回来了,递上了热帕子叫他净了面,又上了薄荷水叫他嗽口,虽然面上仍有三分不快。
“咳”了一声,胤禛开口淡道:“十三弟约了十五弟请我看戏,你去是不去?”
夏桃一听可以出府,也管不了新人旧人了,拍着手就跟着出了府。
先乘马车去会了十三和兆佳氏,在那里逢了胤禑与瓜尔佳氏,才一同去了戏场。
“知道四哥喜欢听昆曲,恰逢前几日小云雀来了京城,正好弟弟我今日便就寿请席,也当一回富贵显爷,哈……”一行人在十三的笑声里入了戏院子。
这种地方平日里三个人都不常来,胤禛是没时间,胤祥是不喜戏,胤禑则不喜离了芷晴。
昨日里胤祥便包了后场一处小戏台,专是为无人打扰、女眷们可以同聚。
那戏场主正领了几位要往“醉音苑”而去,却听偏处有男声高嚷:“被人包了?爷的面前还敢说被人包了?爷我只一个月便在你这戏园子里砸下多少银子,还敢跟我说被人包了?去,把小云雀请来,爷我今天就要听小云雀唱曲儿,还谁都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