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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后悔药-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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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椅因为承受不住尸体的沉重向后滑去,身后的护工忙死死的顶住,姜向阳按住弟弟的手,企图从他怀中把岳沉婉的尸体抢过来,可姜向晚忽然间力大无穷,姜向阳居然争不过他。
      “老三,你放开,放开”
      “不放,阿婉是我的,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她”姜向晚似乎陷入了幻想中,周遭都是要抢夺他妻子的敌人,他疯狂的抱着岳沉婉,岳沉婉的整个尸体居然被他拖下了床,身后的护工因为受不了尸体下滑带来的惯性,先后退了几步,姜向晚被尸体带着从轮椅上滚落下来,整个人压在了尸体上,姜向阳的手下忙跑过来,向帮忙将姜向晚拉开,可姜向晚疯了似的挣扎,死死的抱着岳沉婉的尸体不撒手,还疯狂的叫着:“你们放开,放开我,阿婉是我的,是我的”
      姜向阳终于受不了了,他冲过去在弟弟的后颈上砍了一击刀手,姜向晚晕了过去。
      所有人松了口气。
      画面一转,姜向晚坐在一间白色的房间内,周遭一片雪白,屋内温度很低,他甚至穿着厚厚的棉服,他面前是一个水晶棺,里面是岳沉婉的尸体,似乎做了防腐处理,尸体仍然栩栩如生。
      他正对着水晶棺说话:“我尝试着做了,不过没用枫糖,你不是说不喜欢枫糖吗?我用了你爱吃的焦糖,做出来挺好吃的,还放了你最爱的樱桃和草莓,等你起来给你吃,你一直是个馋丫头,一定会喜欢的,我还尝试着做了道锅包肉,是北方菜,有点掌握不好火候,我做了四遍,才炸出想要的效果,我请了人品尝,他们都说我做的跟一级厨师差不多呢”
      门打开了,姜向东走了进来,神色疲倦,满脸忧虑。
      “老三,已经快一年了,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阿婉已经死了,你不肯让她入土为安,就这么整天守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姜向晚伸手抚摸着水晶棺,深情的看着里面的女人,淡淡的道:“不干嘛,我就想这么守着她,大哥,岳氏,姜氏,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就只要她”
      姜向东气急败坏,忍不住吼道:“只要她,你那么爱她当时为什么非要离婚,你明明知道阿婉是被人陷害的,你还非要将计就计,跟她离婚,你早想什么了?”
      姜向晚凄然一笑,绝望又温柔:“我以为,这是最好的结果,我是个废人,连男人都做不了,难道让她跟着我一辈子守活寡吗?我算计了她那么多年,算计着要吞并岳氏,我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为我留下,我想让她离开,哪怕让她恨我,那样,等事情揭开了,她只会更加恨我,怨我,却不至于那么伤心,可我没想到,她那么烈性,那么决绝”
      姜向东语塞,半晌才道:“老三,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命运作弄,你们有缘无分,我已经让人将雷樱的那些相片传到网上了,点击量很高,她很快就会身败名裂,她跟患有艾滋病的男性发生关系的事情也会传播,到时候,她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陈静初也按照我们的计划染上了毒瘾,等岳氏一破产,她没了钱,就会生不如死”
      姜向晚似乎没听到那些,还沉浸在回忆里,自顾自的说:“你知道阿婉被他们带到酒店的那个晚上我是怎么过的吗?看着我爱的女人,我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抱进酒店里,我的心像被热油煎过一般,疼的直哆嗦,我不知道怎样遏制这样的疼痛,于是每过一小时,我就在我的手臂上划伤一道,你看”他伸出手臂,白皙晶莹的手臂上一道道狰狞的褐色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我划了整整十二刀,可我一点也不疼,阿婉,你疼吗?你一定很疼,我也疼,是心在疼,我这样卑鄙怯懦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下辈子,你千万要记得我,记得离我远远的,别再遇到我,我就是金玉其外的人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爱你,却要用这样卑鄙的方式让你离开,不过是为了开脱我的罪,是为了让自己离开你的理由充分一点,说穿了,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我不敢追着你去,你知道吗?我怕你在奈何桥上等着我,我没脸面对你”
      空荡荡的屋子,他絮絮的说话声带着一点回音,低沉黯哑,似乎倾尽了生命中最后的热情,从此,他的世界芳菲榭尽,风流云散,只余无尽的苍白和寒冷岳沉婉睁开眼睛,看着一片粉白的天花板,木然的凝视良久,一滴泪终于滑落腮边
      ☆、第361章 婉心第七十四章

      中午时分,岳沉婉接到林闯的电话,要她立即回队里报到,她觉得头疼的厉害,浑身发烫,知道自己发烧了,找了一间药房,拿了点感冒药就匆匆的赶回队里。
      这次出事的是帝京郊区的一个怀柔县,怀柔紧邻着翠微山和佛掌山,是国家级原始森林,怀柔另一侧是玉带河,这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怀柔也因此成为著名的旅游区,每到夏季都会有很多人来此地游玩。
      凶案发生在怀柔县城的城北,两天内,有三家发生了灭门惨案,共十二个人遇难,凶案现场血迹淋漓,惨不忍睹,整个县城因此人心惶惶。当地公安局迅速的展开了侦查,排查了上百人,一无所获,不得不向上级机关求助。
      因为凶案现场离帝京太近,案件性质恶劣,林闯这次亲自带队,带着岳沉婉、耿奥、王自立驱车四个小时赶到了案发地。
      凶案现场已经被严密的封锁了,尸体被抬走了,可现场还保持着当时的样子。
      当地公安局的接待人员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任简航,四十多岁的刑警队长,身材高大,红脸膛,声音洪亮,一看就是个北方汉子。
      “这是被害的第一家,户主叫李建,是我们本地人,开了一家小饭馆,家境一般,跟他一起被害的还有他的妻子,岳母和年仅七岁的女儿,你们看,几个被害人都是这样死的”简航指着现场的几处血迹道:“李建在门口处被害,头冲着门口,身上多处被砍伤,然后是他妻子,是在这个位置,离门口不远处,看起来是听到李建的声音出来看时被凶手砍死的,然后是在卧室,是李建的岳母和女儿,也都是被砍死的,凶器应该是一把砍猪肉用的刀,非常锋利,李建被砍了七刀,他妻子五刀,岳母十一刀,小孩被砍了四刀,真是灭绝人性啊”
      “案发时间能确定吗?”
      “法医验尸后确定案发时间应该是在上周周末的半夜一点到三点之间。凶手留下了几个鞋印子,是四十四码的旅游鞋,我们推断凶手应该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孔武有力。”
      岳沉婉看着屋内呈喷射状的血迹,仔细的走了两个来回,然后跟着去了第二凶案现场。
      第二凶案现场离第一凶案现场不远,只隔了两条街,被害人是当地一个企业的老总家,老总叫柴筱,是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同时被害的还有她的闺蜜。
      第三家被害的是距离前两个凶案现场比较远的一个老街区,在怀柔当地是比较落后的街区,住户多是外来务工人员,房子比较脏乱,被害人是外地来怀柔做小吃生意的一家人,被害人是一家六口,老两口带着儿子儿媳妇和女儿女婿。
      三家被害人都是被相同尺寸的砍刀砍死,最少的被砍四刀,最多被砍二十八刀,脖子几乎被砍断,血肉飞溅,满眼都是鲜血,让人触目惊心,据说首先接触现场的人员都被这惨烈的景象吓到了,一个老警员都忍不住吐出来。
      三家人的被害时间都在深夜,没有什么目击证人。
      三家灭门,惨绝人寰,让久经沙场的老警员们都觉得震撼。
      耿奥验尸后跟了林闯做汇报:“我和当地法医的见解差不多,死者都是被长五十厘米宽二十五厘米左右的砍刀砍死的,大部分死者都在被害当场死亡,有两个死者是因为被砍伤后失血过多脏器衰竭死亡,不过我认为凶手是个力气非常大的左撇子。”
      “哦?这个当地的法医报告中可没有提及。”
      “每一个刀口都是自上而下,自右向左,而且穿透上居多,显然凶手是个左撇子,而且力气非常大。根据死者的伤口来判断,凶手下手非常准确,,要知道,人体的骨骼非常坚硬,凶手能在第一时间准确的砍断被害人的颈动脉,这可不容易,被害人里有很多男性,而且第三个被害家庭有三名男性,要在几乎相同的时间内制服三名男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凶手应该非常熟悉人体的弱点,才能做到一刀砍倒对方。”
      林闯蹙眉,回身问岳沉婉:“你觉得好点了吗?我怎么看你脸色这么差?”
      “有点感冒,不要紧,已经吃药了,没事的!”岳沉婉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觉得十分难受,强打精神说:“我看了这个案子的被害人的基本情况,这三家分别处于三个基层,外来务工人员,白领和小商人,三家人互不相识,社会交际比较单纯,基本都是自己圈子的人,三家人均不存在与人结怨的情况,第二哥被害人柴筱和她的闺蜜米南都有相对稳定的恋情,也不存在情杀的可能,结合三户被害人被害现场的情况,我有个设想,凶手到底是处于什么目的要杀死这三户人家,如果并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发泄情绪呢?”
      林闯被这个大胆的推断弄的有些愣神,很快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怀柔公安局几乎排查了被害人所有的社会关系,都没有找到三家人家的交集点,我想,也许我们是先入为主的陷入了一个盲区,也许凶手根本就不认识这三家人呢。你们看,这是被害人在被害现场的照片,血迹淋漓,现场甚至留下了凶手的脚印,凶手没有掩藏自己的足印,甚至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被害人身中多刀,说明凶手非常愤怒,这种愤怒的情绪让他疯狂的砍杀被害人,我想凶手最近应该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我建议当地警方排查一下有精神病史的怀柔当地人,这个人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男性,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从事体力劳动,鉴于他总是在深夜外出,他应该是单独居住,性格比较孤僻,与人来往不多,最近一个月内家庭有变故。”
      林闯满意的点头:“嗯,我也觉得小岳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这就跟怀柔专案组的人联系,说说咱们的看法”
      怀柔警方大力排查后,一个叫孔成杰的人浮出了水面,孔成杰,二十九岁,在屠宰场做屠夫。十六岁时发现有精神分裂症,在精神病院治疗了一年后好转出院。孔成杰生长在单亲家庭,母亲因家暴与其父亲离婚,孔成杰跟奶奶生活在一起,因性格孤僻沉默,不爱交际,他没有朋友,也交不到女朋友。半年前,奶奶去世,一个月前,父亲要再婚,跟孔成杰争夺奶奶的房产,父子因此反目,大打出手,不过父亲因为不是孔成杰的对手,被打伤了一条腿。孔父把儿子告上了法庭,孔成杰受到了刺激,这种愤怒让他无法自制,他疯狂的寻找宣泄的途径孔成杰被捕后,警方很快在他工作的地方找到了凶器,他平时工作用的杀猪刀,从上面采集到了被害人的血液dna。
      案件告破后,岳沉婉又开始发烧,林闯因为公务要赶回帝京,看岳沉婉病的昏昏沉沉,不放心她,让耿奥陪她留在这里打点滴,放几天假,好一些再赶回帝京。
      晚上醒过来,岳沉婉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四肢无力,耿奥见她醒了,忙问:“好些了吗?点了三瓶药才退烧了,你怎么病成这样?哦,对了,你老公刚才来电话,我接了,告诉他你病了,正在点滴呢,让他过一会来电话”
      岳沉婉蹙眉,拿起手机来看,果然是姜向晚的来电,她叹了口气,道:“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耿奥笑道:“看出来是孕妇了,食欲还真好,刚退烧就饿了”
      岳沉婉浑身僵直,如遭雷击,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你还不知道?”耿奥失笑:“你们两口子还真是心大啊,你怀孕了都不知道,放心吧,你怀孕一个多月了,这是检验报告,怀孕初期有些孕妇会有发烧的迹象,不过你是感冒了,症状比较重,我叮嘱医生了,给你用的药都是对胎儿无害的,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点粥,下面就有卖的”他絮絮的说着,把一张检验单扔给她就出了门。
      岳沉婉盯着自己的小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和姜向晚登记后,一直没有特意避孕,两个人对孩子都是有所期待的,她是真的希望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软软的,香香的,想想都会觉得温暖。可姜向晚想要孩子,估计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吧?
      她自嘲的笑笑,用手摸着小腹,这个孩子来的还真是时候,在自己决定放弃婚姻的时候,这个小家伙居然来了,给姜向晚那个混蛋一个多么有分量的砝码啊,不管她多生气,多怨恨,孩子终究是他和她的,该怎么办?就这么原谅他?不,她有太多不甘心,太多愤怒,放弃他,孩子出生就没有父亲吗?这样做,对孩子是否不公平窗外夜色沉寂如水,岳沉婉对着窗外浓郁的黑色静默着。
      在这个把回头看作软弱和耻辱的世界上。走的再远,也终究达不到想要的永远。走得再近,也终究回不到想要的梦境。人永远是一群被内心的遗憾和憧憬所奴役的生物,夹在生命的单行道上,走不远,也回不去。
      矛盾丛生荆棘密布的,是宿命中的必然,第一次,岳沉婉体会到心乱如麻的滋味。
      手机忽然震动,拿起一看,是陈归人。
      岳沉婉点了接听:“喂”
      “你还好吗?”电话那边是陈归人有些忧虑的声音。
      “不好,我在怀柔呢,发烧,难受,头疼的要命”岳沉婉郁闷的发牢骚。
      陈归人嗓子一紧:“发烧?怎么回事?”
      “我和他摊牌了,老陈,我很累,非常非常累,我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傻瓜,我是不是回来错了?”岳沉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诉说着自己的困惑:“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勾画的,我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在弥补,在圆自己的幸福,其实,一切都是假的,那些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陈归人安静听着她的难过,认识她很久了,久到他觉得心上沧桑繁复,空茫死寂,她一直是他认识当中的异类,一样经历过爱、恨、陷害、背叛、死亡,一样经历过至亲的谋算、毒害,她该如自己一般,阴暗的充满怨毒的才对,可她很少抱怨,也很少纠结,她努力的追求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人生,努力让自己活的宽容、乐观、积极向上,每次想起她,他就看看办公室那片巨幅的油菜花,欣欣向荣、生机勃勃,永远都是春暖花开的模样,让他心生温暖。
      第一次听她的悲伤,他觉得异常怜惜,心上仿佛浸了水,有些酸楚有些温柔,他想象着自己如果在她身边该多好,是否能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抚平她眉间的忧伤,温暖她心上的寒冷“等我,我去看你”他的声音中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兴奋。
      跟陈归人说了一会话,心情放松后,人反而异常的疲惫,岳沉婉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她刚一动,身边趴着的姜向晚就立刻抬起头,关切的问:“醒了?要喝点水吗?”
      不过三四天没见,姜向晚瘦了一圈,原本精致如玉的脸看上去憔悴不堪,他双目通红,一向整洁的衣衫全是褶皱,看样子应该是连夜从帝京赶过来的。
      |“给我杯温水。”
      姜向晚从暖瓶中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又拿了一个保温饭盒出来:“耿奥说你饿了,给你买的粥,我在家做了你爱吃的凉拌青瓜,还有梅菜笋丝,你要不要配着粥吃点”
      “好”岳沉婉安静的吃饭,没什么表情。她从不在小事情上纠结矫情,因为觉得没有意义,既然事实不能改变,那就拿出勇气来面对,平静的接受,然后再去处理。
      一直看着她吃完,姜向晚收拾好,才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目光中有这隐约的喜悦和憧憬,轻声道:“阿婉,我们,有孩子了?”
      岳沉婉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嘲讽的笑笑:“是啊,这个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姜向晚本来有些喜色的脸顿时僵住了,半晌才道:“无论我怎么做,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是吗?你再也不会相信我了,是吗?”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是我们明明相爱,却永远都不会再相信爱情,相信真心,我们站的再近,心却远隔天涯。
      岳沉婉没有回答,没有人能明白她心里的沮丧和茫然,她爱这个男人,却用了前生今世十八年的时间才看清他,她想起梦中那个的姜向晚,守着自己的尸体,绝望而迷茫,象一个抽去了灵魂的蜡像。
      他用余生的忏悔结束了他们的爱情,她用生命做代价,证明了自己的爱情,他们在这场爱情中,永远的错失了。
      前生如此,今世,似乎,仍然如此
      姜向晚痛苦的凝视着她,因为发烧,清秀的脸蛋上带着红晕,大大的凤眼淡漠的看着窗外深浓的夜色,她不愿意给自己机会,甚至看都不想看到自己吧?
      他心中绞痛,却仍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换做是我,我也不会,阿婉,我不奢求你的谅解,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孩子,别那么快做决定,别那么急着离开我,行吗?”
      他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带着苦涩的哀求。
      岳沉婉回过头,看着他,她用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挺秀的眉毛,秀丽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轮廓清晰的嘴唇,斯人如玉,玉树华堂,说的就是这样美好的男子吧!
      可就是这样美好的男子,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击。命运永远在嘲弄自己的自得其乐吧?
      良久,才沉沉的叹息:“我累了,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累,爱你,我用了太多的时间,太多的力气,我太累了,我爱不动了”
      姜向晚浑身一震,他敏锐的发现岳沉婉的眼睛中有着类似母性的悲悯,然而,这不是那种慈悲式的救赎,而是极度失望后的放弃,象一个母亲看着无法无天的孩子,在百般劝阻无效后,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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