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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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发现了皇帝眼神不对,贤妃扑哧一声笑了,出声道:“这个是起居舍人凌克之女么?叫什么?多大了?”
裘太后便不悦,瞥了贤妃一眼,哼道:“没规矩!”
明宗忙圆场:“朕也正要问。”
余姑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贤妃什么时候能代表圣人了?”
明宗一噎,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赵贵妃回过神来,忙笑道:“凌氏,快答贤妃娘娘的话啊!”
凌氏有些怯怯的,低声答道:“奴奴小字珊瑚,今年十四岁。”
明宗早又被牵过神去,闻言笑道:“珊瑚?这个名儿好!朕今儿早晨才拿了一副珊瑚数珠玩,赏你了!”说着,竟真个把腕子上的珊瑚串摘了下来,递给孙德福。
孙德福偷觑一眼裘太后,见裘太后并没有真生气,忙跑下丹陛,将珊瑚珠交到了凌氏手里。
同队的兵部侍郎之女文氏脸上便一脸不服气。另外两家的小娘,一个配错了衣衫的颜色,显得俗气非常,一个戴差了发上的饰物,显得啰嗦累赘。凌氏则显见得家里并不宽裕,素色的衣袍,头上只插了一只花青玉的步摇,眉心连花钿都没有。一队四个人,分明自己最出色,为什么皇帝一眼就看上了那个凌氏?
这些年轻的小娘,心机简单,七情上面。裘太后一瞥之间便将文氏的心思看个通透,不由得心里冷笑一声,白痴!另外三家才是真正的好人家,明摆着不想让被选中,不愿意让孩子此时入宫,故意搭错了衣饰。只有这个文氏,想必家里也是管不住,楞让她把俗艳的粉红襦裙在冬末的时刻穿出了春天的感觉,在场中大放光彩。若是自家不留,倒要让人说是故意给文家没脸了。口中便道:“哀家瞧着,文侍郎家这个极好,也留下。”
☆、24。第24章 发威
如此挑挑拣拣,直至最后一队。
司赞看了一眼名单以及后头的小字细注,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额上微微见汗,显然是硬着头皮的声音:“第十一队:礼部侍郎之女崔氏,国子助教之女程氏,侍御史之女贺氏,觐见!”
裘太后有些意外,礼部、国子监、御史台,其实是三个最不给皇室面子的地方,怎么把这三家的闺女放在最后一队一起端上来了?敢是一盘最难啃的硬骨头?
果然,这三女往阶下一站,挺胸抬头,不卑不亢,齐刷刷先瞥一眼德妃贤妃,齐刷刷先皱一皱眉头,再齐刷刷盈盈拜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问贵妃娘娘安!”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都等着后文。但三个人蹲身低头,却再也不发一声。
德妃和贤妃顿时脸上便挂不住了。
也不待再看向太后和皇帝,贤妃便先冷声道:“如何不与德妃和本宫见礼?”
三人同默。
裘太后和明宗、赵贵妃,几乎默契一样,都一言不发,看着贤妃发作。
贤妃似乎被三人的无视激得大怒,抬手便将手中的铜制茶盏扔了下去,喝道:“大胆!竟敢如此藐视本宫!”
不料,那铜盏磕在丹阶上,一弹,就直接跳到了最末尾的贺氏脸上,贺氏身子一晃,仍旧规矩蹲好,文风不动。但稍顷,就听滴嗒一声,一滴鲜血从贺氏脸上滴落在地!
面选未完两仪殿就见了血!
裘太后脸色铁青,明宗满脸阴郁,赵贵妃只好出头圆场:“来人,快扶贺氏去偏殿!请御医!”
贺氏端正地冲太后和皇帝的位置再拜,然后向赵贵妃称谢,才从容地随尚仪局的宫人出去。而另外两名小娘,仍旧一动不动,蹲在原地。
赵贵妃看了二圣一眼,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和声道:“都起身吧!”
此刻,裘太后忽然漠然问道:“崔氏,因何不与二妃见礼?”
崔氏刚站起身来,闻言又一躬身,道:“回禀太后,臣女听闻皇后娘娘凤旨,采选事宜仅委托贵妃娘娘一人,而我等入殿之前,并无人通知有另外二位娘娘也参与评定。臣女是参选之人,向无关人等招呼显失主次之分,是以臣女先参选,待评定结束,告退时自会与二位娘娘见礼。此是先公后私也。”
裘太后面无表情,又转向另一个:“程氏,你呢?”
程氏也一躬身,道:“回禀太后,臣女眼神不好,也没有人知会还有别人在,仅知道太后、圣上和主持的贵妃娘娘必在的,是以没向德妃贤妃二位娘娘见礼,请太后赐罪。”
裘太后一拍桌子,喝令:“尚仪,去问贺氏,为何不向贤德二妃见礼?”
尚仪忙去了,旋回来禀报:“贺氏言道:邹皇后病榻缠绵,贵妃娘娘分身乏术,而另外二妃一则不去皇后处侍疾,安处本分协理宫事,一则不在自家宫中静心养胎,礼育麟儿;却均施施然忝列采选现场,丝毫不顾祖制宫规,置太后于不慈、置圣人于无礼,实在令人难忍,没有立即出口喝止已是她做御史女儿的失职,如今面上带伤,玉已微瑕,不敢再奢望侍于君王左右,敢请贵妃娘娘放她回家。”
听她这一番大骂,崔、程二女均未有丝毫动容,端端正正地站着,等候发落。
裘太后和余姑姑显然是都听愣了,对视着一脸愕然。赵贵妃也怔在一边,目瞪口呆!
明宗则额上青筋直跳,雷霆大怒眼见着就要发作出来!
德妃此刻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忙在榻上跪倒,泣道:“嫔妾只是想着来帮贵妃的忙,真的没想到别的,是嫔妾思虑不周了!请太后、圣人恕罪!”
贤妃也醒回神来,听德妃哭了,自己更是委屈伤痛,放声大哭:“嫔妾难道便不能出宫走走了么?”边哭边掩着小腹倒在了榻上。
两仪殿门口便有人高声道:“贤妃娘娘,你自己失礼在先,却举手毁我容貌,断送我一生前程,你不想先认罪再说其他么?!”
赵贵妃连忙断喝:“住口!放肆!还不快过来跪下!”
贺氏昂首而进,头上已绕了一圈纱布,甚至包上了左边眼睛!
贤妃面上便是一怯。
裘太后一看大惊,忙问:“贺氏伤在哪里?”
尚仪有些尴尬,低声回道:“眼角,看样子要养个一年半载,而且,那道疤……”
裘太后便双眼一闭,身子一晃,以手支额。余姑姑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见太后微微摇头,方抬起脸来喝道:“贤妃孕中善感易怒,吃不得半点委屈,偏要来凑这个热闹做什么?来人,将她身边的掌事大宫女拉去宫正司杖三十!尚仪局,送贤妃回宫,宣御医请脉。以后无事谁再敢撺掇贤妃出承欢殿,立刻杖毙!贺氏小娘,公然在太后皇帝面前口出不逊,着本家严加看管,三年内不许出门!另着御医护理贺氏,直至其伤愈,不得有误!”
众人被余姑姑的威势吓傻了,都回头去看明宗。
明宗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刚要开口,贤妃那边已经开始撒泼大闹:“本宫好歹是一品内命妇,三夫人之一,先被几个待选的小娘好一顿不敬大骂,接着竟然连宫女也能打本宫的廷杖了!本宫这样卑贱的人,配得上诞育皇子么?不如死了算了!”边说,竟然站了起来,顺势一手掀翻了面前的案几!
赵贵妃想起之前清溪的那句低语,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翘,忙又低头。
裘太后直气得面如金纸,颤巍巍伸出手去,指着贤妃,忽然两眼往上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余姑姑一把抱住裘太后,厉声喝道:“关殿门!今日之事外头有一个字,在场的都给我小心!”口中说着,手上不停,直接去揉太后的胸口,然后狠狠掐住人中!
贤妃早就吓愣了,旁边德妃一把抱住她,摁在榻上,低声喝道:“跪着,闭嘴!”
赵贵妃则忠实地按照余姑姑的指示,指挥着现场的人员立刻将三个小娘扶了下去,又斥退所有闲杂人等,仅留着几位主子并自家的贴身宫人,顺便低声命清溪:“备辇,着奉御立刻去太极宫候着。”
明宗则一个箭步扑上去,抱住裘太后便带了哭音:“阿娘!阿娘!”
不一刻,裘太后悠悠醒转,看明宗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便抖抖地伸手握住明宗的手指,轻轻摇头,颤声安慰:“阿娘没事。”
余姑姑便把太后都交给明宗,让他们娘儿两个坐着,自己则长身而起,两步便跨到了贤妃面前,一脚踢开跪着挡住自己的德妃,扬手便是狠狠一掌,打得贤妃痛叫一声,滚到了榻下,再抬头时,唇边已经见血。余姑姑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敢抬头的贤妃,冷冷道:“不看在你怀着四郎的骨肉,我今日便是打杀了你又有什么关系?”
☆、25。第25章 意外
贤妃身子一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怨毒:“余氏,你僭越了!”
裘太后虚弱的声音便幽幽响起:“你们不知道……小余是我儿义母,我也有旨意留在身后,若有朝一日我不行了,小余代行一切太后权力,直至我儿退位……”
明宗扶着裘太后的手便一颤,看着裘太后的眼睛又模糊了:“阿娘,您得活千岁呢,别瞎说!”
余姑姑便转头,冷冷地看着明宗问:“圣人想驳回太后这道旨意?”说着,双手已经紧紧地握起了拳。
明宗眼孔一缩。他知道,余姑姑的这个动作代表她已盛怒。小时候,因为惹得余姑姑怒极被揍过不知多少次。其实他心里是更怕余姑姑一些的。自家阿娘反而不打自己,恶人都让给余姑姑做。
明宗便软了下来,咬牙半天,才缓声道:“这种事情于礼不合,大家心照不宣吧,还是不要留下字纸了,不然御史台必定哓哓不已。”
余姑姑却不放过他,盯着他紧紧逼问道:“那圣人的意思,刚才我究竟是管对了还是管错了?”
裘太后便拉拉明宗,虚弱地对着余姑姑道:“我都快死了,先顾我,行不行?”
余姑姑冷冷地将三妃挨个儿看去,直看得三个人都觉得后脊背发凉,方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可太后、圣人和我在想什么,你们知道么?”说完,走过去搀扶起太后,看一眼贵妃:“摆驾太极宫。”才对着裘太后低低埋怨道:“这些人,也值得您动真火!”
赵贵妃忙随着服侍,跟在后头也去了。
眼看着她们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两仪殿大门口,明宗才回头看着傻了的贤妃道:“如意赐药,你禁足一个月——你知道余姑姑是什么人就敢这么说她?”贤妃仍旧傻傻的。德妃过去扶住贤妃,怯怯地代问:“不就是太后娘娘从小服侍的人么?”
明宗叹口气,摇摇头:“那是我外公的干女儿,我阿娘的姨表妹,将门虎女,一家都死在边关,仅留了这一条根,还跟着我阿娘进了宫。我小时候跟阿爷去打猎被猛虎追,是她一把弓二十三箭把那老虎射死,一张虎皮扒下来都成了筛子……就凭你们,也敢惹她,真是嫌命长了!”
贤妃缓过来,此刻听了,吓得嘤嘤地哭,边道:“那她也不能说要把我打杀了呀!还当着您的面!”
明宗便拂袖道:“就冲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劲儿,又把阿娘气晕过去,姑姑便真的现在把你打杀了,一尸两命——我顶多敢一半年不跟她说话,但却一根汗毛都不敢动她的!”
德妃便低声咕哝:“难道她还敢打天子不成?”
明宗说了这许多话,心情渐渐好转,便笑道:“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就是余姑姑带大的,从小不知道被她打过多少顿,阿娘心疼得掉泪,都不敢管!”说着又挥挥拳:“不然朕的身体能这么好么?”
说是外头不许有一个字,转身余姑姑却亲自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丹桂,令她转告邹皇后:“准备病愈吧!”
但除了清宁宫邹皇后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此事,宫里其他的人倒真的都懵懂着,只知道贤妃身边的如意姑娘不知怎么触怒了皇帝,被扔到宫正司赐了药,而贤妃自己则从此足不出户。
朝外则无声无息,只有崔侍郎和程助教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各自和哭泣的夫人面对面苦苦询问女儿究竟为什么被选进了宫,二女守口如瓶,均是推说不知。
贺御史家则面对着左眼肿起老高的女儿目瞪口呆,贺家小娘坦率得很,直言道:“发生了些事情,但基本上是我不懂事自找,若你们一定要宣扬,要追究,不妨让九族都洗干净脖子准备好。”贺御史拿这个掌上明珠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恶狠狠地咽下这口恶气。谁料转头太后口谕又到:“贺氏小娘禁足三年。”贺氏今年已经十六,等三年就十九了,依着这道旨意,明摆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不了好人家了!贺御史气得几乎当场死过去,当着传旨中使的面便解了乌纱摜在地上:“老夫一个侍御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不如这就辞归,带着女儿白身回乡,总能让皇家放心了吧?!”传旨的中使也是妙人,笑道:“行啊,不过就算白身回乡,您家的小娘也得禁足三年。”贺氏就站了起来,肃然道:“臣女还等着奉御给我治伤呢,回不回乡的,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说!”贺御史便不吭声。
裘太后与余姑姑在长庆殿听了回话,都笑个不住。
余姑姑便拍拍胸口,向太后横了嗔怪的一个媚眼,道:“您真是的,那种情况下竟然又要我出头做恶人,须知已经不是先帝时候了,谁能忍咱们俩那样大闹?”
裘太后斜在胡床上,笑吟吟的,朝余姑姑眨眨眼睛,促狭道:“怎么样?打贤妃那一巴掌可过瘾?”
余姑姑有些后怕地举起右手,脸上的表情便有些怪异:“她肚里可有圣人的孩子啊,我现在还在抖呢,御医怎么说的?”
裘太后便冷笑一声,低下头缓缓地整理前襟:“说吓着了,还说胎不稳,又说忧愤伤身,让不要动气,静卧养胎。”
余姑姑便叨叨:“果然吧,我就说不能打那一巴掌吧,出事了吧,这可怎么好……”
裘太后抄起案几上一枚冻荔枝狠狠砸过去:“哀家只是疑惑,何时尚药局姓阮了!”
余姑姑眼疾手快,接住荔枝,就手剥开,恭敬盛在小银碗里递给裘太后,口中边道:“左奉御是宝王旧交,大约是看在宝王面子上,觉得阮氏是宝王寻来的吧?”
裘太后脸色一冷,道:“找个机会,将尚药局现在的正堂十几名医师,都给哀家换了!”
余姑姑想了想,道:“都换了有点费劲,要不先换一半吧?”
裘太后摇头,道:“这一行师徒相承,各派之间盘根错节,如果不能连根拔起,恐怕换汤不换药。”
余姑姑又想一想,便点头:“也好。我昔年认得的几个民间大夫也不错的,当年就是因为与左奉御门派相争,所以不肯进宫就职。只是,您这样做,圣人那边的布置,不知道会不会被打乱?”
裘太后便焦躁起来,一碟子荔枝都扫了地上,恨恨地低声怒道:“哀家进宫四十来年,何时这样窝囊过?!”
余姑姑忙上来替她顺背:“不气,不急,不想,不管。”
裘太后半天才缓下了脸色,但仍旧挺着僵僵的后背,半天才道:“你记得交代好丹桂,可别让邹田田着了道。”
余姑姑应诺,便转了话题,笑道:“我看贺家这小娘,倒能做她老子的主,也是个神道!”
裘太后脸上才露了一丝笑意,放松了下来,道:“嗯,好好的养三年,给咱们圣人备好了,三年后消停了,直接要进宫来,哀家至少给她个昭仪做!”
这些事情邹皇后转眼便知。
沉默许久,邹皇后才吩咐道:“令人请我祖母入宫。”
☆、26。第26章 “病愈”
然邹老太爷只让人带了一张纸进来,老夫人以“娘娘病中宜静养,便是思念家人,也要先顾着自己”为名,不肯进宫。
邹皇后看着祖父手书的一个“默”字,便更加沉默了。
花期在旁边看着,眼睛忽然微微一眯,片刻,低声劝道:“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现在宫里京城,都是甚嚣尘上。现在不论说什么,圣人那里都觉得不入耳,真的不如像老太爷这个字,不吭声,谁还能因为咱们不吭声寻咱们的不是不成?”
邹皇后摇摇头,转头看窗子。
可是太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新人一旦入宫,各种纠葛一定纷至沓来,如果太后顾及着皇帝的面子不肯出头整饬,为了后宫的暂时平稳,是必要自己“病愈”理事的,到时候办谁,怎么办,办到什么程度,都需要人脉信息。此刻若是真的“默”下去,不做准备工作,那之后就会非常被动了。
被动?
邹皇后心中一动。
被动么……
被动也不错啊!
被动至少说明自己并没有那个心机,也没有那个野心,还没有那个能力。是否对方就会稍稍放松一下自己呢?
如果她们的精力先拿来去收拾新人——那自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山观虎斗了么?
邹皇后眼前一亮!
宫外,某府,书房。
幕僚拿着新晋宫妃名单,细细咂摸,笑道:“这名单是老任亲拟的罢?”
主人歪在榻上,懒洋洋地答:“怎么看出来的?”
幕僚笑道:“这几个人的背后的主子一目了然,虽有一两个意外进宫的凑数,究其大概,其实就是送了众人进去给皇后打杀的。这明摆着是东家的心思,不是老任的手笔,还能是谁的?”
主人也笑:“或是尚书老爷的呢?”
幕僚拈须呵呵,笑答:“尚书老爷安排不了这样妙!连带有亲的,祖上有仇的,新近反目的,这样错综的关系,尚书老爷那颗头颅,装不了这样多的消息。”
主人便摊平了身子大笑:“尚书老爷倘听了你这个评价,不知道是不是会大哭一场!”
幕僚轻蔑地哼了一声:“不是当年东家送了老任过去,就凭他,也能玩得转吏部?”顿一顿,又笑问:“东家多年埋线,如今可要动用了?”
主人思索片刻,叹口气:“终是不忍,再看看罢!”
贤妃仍旧懒懒地歪在床上,从腿到小腹都搭着狐裘,边小口咬着梅花饼,边嘲道:“邹田田还没退位,我跟新人斗什么斗,让皇后收了渔人之利,于我有什么好处?不过就是想要借机留个胎不稳的由头罢了,你去回了你主子,说我心里有数,让他放心就是。”
一旁站着的送糕点的小宫女低着头,看不清面貌,只是一把软糯的声音令人遐思:“诺。”
小宫女快步走了。
贤妃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厉色一闪,一碟子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