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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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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翠急忙笑着给她施礼,疾走几步迎上来,也不再顾忌礼节,趴到沈昭容的耳边就是一通嘀咕。
  沈昭容的脸色从愕然,到忧虑,到展眉,到忍俊不禁,表情精彩之极。
  旁边一心跟着来喝酒吃烧鹅的飞星见状,拉了桑九好奇地问:“横翠姐姐今日这是怎么了?”
  桑九叹口气,道:“我哪里知道?我这里都要急的火上房了,她还说没事没事。丢下个烦躁的娘娘不管,非得拉着我来接你们昭容。昭容娘娘是什么性子,跟咱们是什么交情,哪里用得着这样远远地接出来?这是横翠有了不知什么鬼主意,让你们娘娘帮忙劝解我们惠妃呢!”
  飞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挠挠鼻子:“我们娘娘?我们娘娘除了吃酒胡说,别的哪里擅长?让她帮忙解劝,横翠姐姐不怕越劝越严重么?”
  话还没说完,沈昭容已经叉着腰站到了她身后,屈指在她脑袋上狠狠凿个暴栗:“臭丫头,敢这样看不起我?今晚的好酒烧鹅,罚你许看许闻不许吃!”
  进了仙居殿的宴息室,得到通报的邹惠妃走了出来,瞧见沈昭容已经不客气地脱了雪缎皮底的小靴子,自己坐到了大大的胡床上,两只手支着案,边淘气地笑着对邹惠妃挤眼,边大声道:“店家,打你们的好酒,上你们的好菜,再叫上几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给爷唱歌跳舞佐酒!牙崩半个不字——爷搬空了你们的库房!”
  尹线娘虚扶着邹惠妃的手臂走了进来,不待邹惠妃开口,便笑着道:“这位爷,我们这里既没有好酒也没有好菜,至于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抱歉的很,除了奴奴,个个都比你年岁大呢!”
  桑九跟后头,手里端着早就准备好的烧春烧鹅,还配着冰镇的樱桃青梅,笑着接口道:“这位爷,您这哪儿是来吃酒的,分明是打劫么!”
  邹惠妃则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先打了她一下子,方嗔道:“这是哪里学来的怪话?传到别人耳朵里还了得了?”
  沈昭容俏皮地笑:“太后那里跟着听故事听的!谁敢说什么?”

  ☆、246。第246章 解劝

  酒菜上齐,邹惠妃却不跟着她饮烧春,只是拿了壶梅子果酒相陪,烧鹅也吃得少,又命邴阿舍做了一碟糟鱼送上来下口。
  沈昭容对着她举杯,邹惠妃只是微微一笑,却只是伸了箸去戳那条小小的糟鱼,不一时,那条鱼已经被戳的鱼腹烂成了团。
  沈昭容又伸手去她手边拈青梅吃,被那汁液酸得一眯眼,轻轻地“唉哟”了一声。邹惠妃竟然光顾着走神,都没有发觉。
  沈昭容饮了几杯,也明显得感觉到了邹惠妃的心不在焉,放下杯子,使个眼色,把屋里的其他人都赶出去,方调侃道:“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幽隐时,百般地劝我不要失了本心,不要忘了初衷。这刚回了大明宫几日,竟然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连写字饮酒、唱歌跳舞都不会了!”
  本心?
  初衷?
  患得患失?
  自己究竟是在烦躁些什么?
  难不成,自己再次回到了初初为后时的状态么?
  骄,妒!
  邹惠妃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手里的酒盏当啷一声便掉了地上,脸色一白,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膝上的裙摆,低头不语。
  如果仍旧回到老路上,那自己还重活一回做什么?
  再作一回死么?
  再连累一次家族么?
  还是这一次,把沈家也拖下水?都埋葬掉!?
  邹惠妃的手渐渐地有些抖。
  沈昭容看着她,叹口气,接着又欢笑起来,哈哈个不停:“邹田田啊邹田田,你也有今天!我太开心了!”
  邹惠妃顿时囧了起来,腮上一红,瞪了眼睛抬头看她:“你找死呢?”
  沈昭容早就笑得前仰后合,如今干脆跌倒在了胡床上,捶着床大笑:“哇哈哈哈,天天嚷嚷不争不恼不急不气的那个人,竟然吃醋了!哈哈哈!圣人四天前留宿我蓬莱殿,邹惠妃,你气不气?”
  吃,吃醋?!
  就算明宗现在对自己情深意重、宠爱有加,就自己背负这些东西,就自己还没有报掉的深仇,自己凭什么去吃醋?
  即便是报了仇,即便是家人都暂时平安了,就自己那是所在的位置,难道还有吃醋的资格么?
  何况,沈昭容、凌婕妤、高美人,不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推到明宗身边去,去占据了位置,好把戴皇后、赵贵妃和阮贤妃都挤走的么?
  吃醋!?天哪!
  邹惠妃被她说得通红了脸,咬着嘴唇,笑了起来,干脆爬到她那边去,伸手去抓她的腋下,口中咬牙道:“好啊!我不过一时迷茫,你竟然这样嘲笑我!今日不给你个厉害,你以后越发不懂得姐妹有序了!”
  沈昭容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况且她的身手何等灵活,直接一个翻身,将邹惠妃反压在了身下。邹惠妃惊呼未完,就已经被她反而把手伸进了腰间,一阵乱挠,顿时笑得喘不过气来。
  沈昭容边收拾邹惠妃,边哈哈地笑道:“姐妹本来是有序的,姐姐你本来也是很有个姐姐的架势的。唯一可惜的是,大明宫里,你只在我这个野人面前,万万端不来姐姐的身份!”
  桑九在外头听着姐妹俩的笑声,尤其是邹惠妃明显放松下来的声音,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回头看着横翠,低声笑道:“还是你了解娘娘。”
  横翠抿着嘴悄笑,促狭地幸灾乐祸道:“我哪里是了解娘娘?我是了解沈昭容!咱们回宫六七个月,真正憋坏了的是她!你自己想想,她都多久没有烂醉如泥了?但凡她能放开来喝一回,咱们娘娘还跑得了不陪着?瞧着吧,今儿这俩人的一顿酒,必要到后半夜去!”
  桑九下意识地看一眼仙居殿的大门,微微愣一愣,眼中忽然意味深长起来,问道:“咱们要不要告诉洪凤或者孙公公去?”
  横翠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鼻子,想一想,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不知道合不合适。我能看出来小娘和沈昭容的心思,却不了解圣人。”
  里头邹惠妃和沈昭容却已经都放开了手,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各自笑个不住。沈昭容便冲着外头道:“谁在听窗根呢?快给我们再弄几个下酒菜来!”
  邹惠妃边平稳气息边翻了沈昭容一眼,笑着微微提了声音:“酒菜稍慢,飞星和小语进来,梳妆。”
  横翠听了沈昭容一声,早就转身直奔小厨房。桑九听着,笑一笑,连忙先招呼了耳房的小语,两个人一起进了宴息室。
  沈昭容一瞧,随口问道:“飞星呢?”
  桑九一笑,歪头道:“婢子老早就想伺候娘娘一个灵蛇髻,不知道昭容娘娘赏脸不?”
  灵蛇髻是邹惠妃很少乐意尝试的一种发髻,所以桑九、小语等人即便想要练练手,也极少能够说服她。
  今日既然来替飞星给沈昭容梳头,桑九自然是捡着自己最手痒的发髻来。
  恰好飞星等人不擅长梳飞仙、灵蛇、牡丹这种繁复的发型,沈昭容心底也常常艳羡别人,闻言连声道好,抢到邹惠妃前头坐到了梳妆镜前。
  邹惠妃看着她抿嘴一笑,回头告诉小语:“梳道髻。”
  小语一愣,想一想,点点头,笑了:“也好。一会子娘娘们饮高兴了,散起发来也容易。”边说,边把邹惠妃前头和头顶的长发都编了三辫子,然后像道髻一样盘在了头顶,挑了一只跟她身上霜色罗衫长裙一样款式简洁的竹簪插上,后头的长发却由着它披散下去,又笑着跟邹惠妃道:“娘娘一会儿说不得又得陪着沈娘娘剑舞,不如就这样放着吧?”
  邹惠妃回头嗔她一眼:“等着她的剑给我都绞断了不成?也编成散辫子,梳上去,都盘上!”
  小语看着如今飘逸秀美的发型,啧啧一叹,无奈,只好把所有的头发都给邹惠妃盘了起来。然后左看右看,拔下来竹簪,却选了一个七宝赤金的发箍给她扣在发髻上。
  沈昭容那边梳好了灵蛇髻,正在美滋滋地看着镜子前前后后的照着,忽然歪头瞧见了邹惠妃的道髻和漂亮的七宝发箍,懊恼不已,气道:“怎么忘了一会儿肯定要玩的,头发便梳得这样漂亮,不还得颠散了?就她心眼最多。”

  ☆、247。第247章 偏心(上)

  仙居殿里饮酒作乐,琴声悠扬,天将二更时,明宗闲步时意外发现,忍不住也去凑了个热闹。然后,仙居殿的仙乐飘飘就响到了三更以后。
  第二天,除了远在大明宫西边的紫兰殿,其他几个被骚扰了一夜的宫殿,都莫名地多了打坏的器皿和扯坏的衣衫,更有甚者,清宁宫里两个“言辞狂悖、礼仪粗鲁”的小宫女,直接被扔进了宫正司。
  眼看着便是中秋节,清宁宫和清晖阁开始一起商量安排过节的大事。
  赵贵妃协理六宫多时,自然是拿住了内宫六局不肯松手,即便不得不把账册钥匙上交,但在一些人选任命上,还是寸土必争;而裘太后从来不喜欢宫里一人独大,所以虽然仍旧讨厌赵贵妃到了骨子里,可还是让余姑姑出来表了一句态:贵妃当年做得很好,人头也熟悉得多;皇后年轻,不要一个人太累,对身子不好。
  戴皇后很想从赵贵妃手里把所有的权力都拿回来——当然,这是因为她还没有赵贵妃看得清楚,她不知道其实大明宫一直都是在裘太后的手中。只是,她需要支持的力量,她认为,既然裘太后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那么,明宗应该是可以依靠的那个人。尤其是——戴皇后想到这里就几乎要咬碎了银牙——如果自己容得下邹惠妃,是不是就可以换回明宗在掌宫权力上的全力支持呢?
  一后一妃扯皮了一上午,才把中秋节宴上的事情都定了下来。
  今年很省事。
  年底年初大雪连绵,春天的几场雨水及时,一夏天又没有闹出来洪涝,到现在为止,竟是少见的风调雨顺的一年。
  因为风调雨顺,所以中元节的时候,礼部的崔尚书很是嚷嚷了一通应该大大地庆贺,建议热闹热闹。
  但那时候邹惠妃还没解除封宫,外头的事情明宗十分之不上心,加上裘太后一直为父亲守孝,不肯出门。明宗便一句:“秋收未至,再等等。”打发了外朝。
  到了现在,按说丰收已经是板上钉钉,可以大操大办了。戴皇后也满心欢喜、雄心勃勃地想要大操大办中秋宴,结果明宗关上门和邹惠妃一商量,又去看望了一回郁郁不乐的裘太后,便又给了戴皇后一句话:“太后身子不爽,不要吵。”
  如今,礼部不高兴,便把节宴的事情接受了大半过去。说起来,不过是借了内宫六局的器具,麟德殿里一应布置、朝臣们的坐席、吃什么喝什么、仪式舞蹈百戏等等,基本上都是内侍省、殿中省和礼部在办。而清宁宫这边,只要负责内外命妇所在的一半房间里的坐席侍从安排而已。
  一切都好说,唯有到了三妃的座次排序时,戴皇后和赵贵妃不约而同住了声。
  按照戴皇后所说,自己和明宗坐主殿,赵贵妃在这边坐首席主持,邹惠妃和阮贤妃两边坐下也就是了。
  但,左尊右卑,邹惠妃和阮贤妃,谁左?谁右?
  两个人其实都知道,必定是邹惠妃在左,阮贤妃在右。
  但这句话,戴皇后和赵贵妃谁都不愿意说。
  到了最后,戴皇后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先排其他的,二妃的座次,我见了圣人问一句,让他定吧。”
  午睡起来,明宗在宫里闲步,跟孙德福说说笑笑。
  孙德福很是不高兴明宗昨晚又喝得大醉,抱怨邹惠妃和沈昭容有点没分寸,明宗却不以为意,甚至语气严重地告诉他:“如今里里外外加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可以放松大笑的时候,你若再不替我高兴着点儿,我可就真的只有憋闷死掉一条路了。”
  孙德福挠挠后脑勺,方不高兴地说:“玩、闹,唱歌喝酒都没问题,但不能这样晚这样多,伤身。别的老奴通不管,只要圣人开心,怎么都好。但如果这开心关联着圣人龙体,说不得,老奴就必须要说几句话了。这也是老奴的职责所在。”
  明宗赶紧点头,笑哈哈地安慰孙德福:“好好,以后不那样晚结束——其实昨儿若是得信儿得的早,我早点去,只怕二更不到也就够了。二更才去,自然是会晚一些——说起来,应该怪你的消息不灵通才对!”
  孙德福哼了一声,半天,方憋不住一样,抱怨道:“这怎么能怪到老奴头上?她们俩自黄昏就开始喝,先喝梅子酒,两个人再鼓捣净了一坛子烧春,接着才换了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老奴老早就得着信儿了,桑九问过要不要请您,是飞星和横翠商量过后,说她们两家的小娘好容易自己说说笑笑地解心结,所以特意不叫告诉圣人。那老奴怎么能让您那样早就去坏人家的好事儿?本来老奴还想着昨儿夜里就算了,谁知道她们自己喝高兴了,闹那么大动静,半个大明宫都能听见……”
  明宗本来笑呵呵地听着,忽然听到“解心结”三个字,一愣,听孙德福还要啰啰嗦嗦地唠叨下去,连忙截断:“她们俩解什么心结?”
  孙德福这时候反倒神色怪异地笑了,有些幸灾乐祸:“邹娘娘好几个月没法子承宠,看见您去别处,吃醋了!”
  明宗“吓”地一声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哼哼哼,邹田田,你那颗心,不还是落到了老子手里么?!
  明宗高高兴兴地走到了清宁宫门口,一时兴起:“进去坐坐。”
  戴皇后正在窗下看中秋节的仪程安排,又指了酒饮一栏问来回话的夏莲芳:“夏尚食,命妇这边上的什么饮子?我好像很少见有女子席上用葡萄酒的。”
  夏莲芳点头答道:“是。不饮酒的预备了蔗浆和三勒浆。原本葡萄酒进贡来的少,一般大宴上不用,主要是怕大家喝不尽兴。如今司酝司自己能做了,所以这回大宴上试着上一次,预备了近百坛,足够了。”
  戴皇后一愣:“敢是最近咱们喝的,都是宫里自己做的葡萄酒?”
  夏莲芳说起这件事情来,脸上不由得便自豪了三分:“正是。今夏宫里用的都是咱们自酿的葡萄酒。皇后饮着可还入口?”
  戴皇后满面带笑,连连点头:“果然不错!我竟没有喝出来跟西域进贡的有何不同!”
  明宗听到这里,哈哈笑着接口:“你不惯饮酒,自然喝不出来!其实西域进贡的有一些凝涩,若是冰得恰好,便更加醇厚。我说前阵子喝葡萄酒有的滑有的涩,敢情咱们自己也开始做了?夏尚食好手艺,皇后当赏!”
  夏莲芳笑得眉眼弯了起来,接着便谢:“其实不是我——”

  ☆、248。第248章 偏心(中)

  孙德福心尖一颤,知道她下一句就要提到司酝司的采菲,急忙截口道:“夏尚食何必自谦?您这手艺,太后都赞赏得很!皇后娘娘少有这样夸人,您还不高高兴兴地接着呢?”
  夏莲芳一愣之下,似乎也反应了过来,赶紧陪笑着道:“可是我糊涂了呢!这哪里是谦虚的时候?夏莲芳谢圣人,谢皇后娘娘!”
  戴皇后却已经想到了采菲身上,眼底的笑意倏忽不见,面上却还扬着嘴角,笑道:“这么说来,我不赏还是不行了?”想一想,眼中冷意一闪,道:“不如这样,如果这次节宴上酒饮没有纰漏,本宫赏你一套珍珠头面?”
  明宗却没想到这一层,斜倚着便坐在了戴皇后的身边,闻言不由笑着一拍戴皇后的肩膀,大笑道:“皇后好小气!还要等节后!来,德福,你马上,让人从朕的库里拿一套和田玉的酒壶酒盏,赏给司酝;再拿一套赤金一套亮银的食器给夏尚食;然后再支上绢百匹、钱百贯,让夏尚食回去分给一起辛劳的尚食局全局的人!”
  其实,一套珍珠头面,要比两套食器贵重得多。但是明宗一抬手就是全尚食局,却又比皇后大方得多了。
  孙德福连忙冲着夏莲芳使了个眼色,夏莲芳会意,急忙拜倒谢恩:“尚食局上下谢圣人皇后赏赐,必定为圣人皇后鞠躬尽瘁!”
  戴皇后冷冷地看她一眼,笑容已经完全维持不住。谁知旁边明宗悄悄地在袍袖的遮掩下,伸了手去捏戴皇后的腰间软肉,弄得戴皇后差点当着孙德福和夏莲芳尖声叫出来!
  戴皇后忍不住狠狠地横了明宗一眼,媚态藏都藏不住,然后声音不稳地吩咐众人:“好了,且先退下吧。明日早来再议。”
  孙德福眼尖,自然看出来其中端倪,笑眯眯地带着众人躬身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帝后二人,戴皇后早已撑不住,嘤咛一声软倒在了明宗怀里,娇声嗔道:“圣人欺负人!”
  明宗哈哈大笑,翻身压住戴皇后就是好一阵轻薄。
  直过了半个多时辰,房里才传了水,又命梅姿进去重新给戴皇后梳妆。
  戴皇后一边令梅姿梳头,一边看着旁边斜倚在凤床上的明宗,笑道:“其实臣妾今日正要着人去请圣人呢!”
  明宗懒懒地看着梅姿要给戴皇后梳圆髻,忽然出声道:“已近黄昏,今日又没有旁人再来,你娘娘又好脸型,如何不给她梳个回心髻?”
  戴皇后却白了明宗一眼,嗔道:“大夏天的,那个多热啊?”
  明宗想一想,笑道:“那么朝天、飞仙、灵蛇,都很好啊!又不必出门,不用端着皇后的架子,你又年轻,梳得灵巧些,多好!”
  戴皇后满心欢喜,便笑着吩咐梅姿:“梳飞仙吧?”
  梅姿垂眉应是,拆散头发,轻轻重新梳理。
  明宗这才懒懒地问:“找我什么事?”
  戴皇后状似不甚在意,眼睛却始终瞄着明宗的脸色,道:“节宴上,惠妃和贤妃的座次,究竟怎么安排好?”
  明宗眉头一皱,奇怪地看着她,问道:“不是早就说了,你之下,她和贵妃平起平坐,如何还能计较起她和贤妃的座次来了?”
  戴皇后终于压制不住地眉尖一颤,低声道:“圣人,你何其偏心啊……”
  明宗分明听到了这一句话,却转过了头装作没听见,又道:“想是缺我一道明旨?也罢,你过两日便是逢十例见,你当众宣布一声也就是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不要再让我出面,烦得很。”
  梅姿手下再利索,此时也无法立刻梳好繁复的飞仙髻。而戴皇后已经压不住自己的怒火,一把推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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