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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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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源郡夫人只觉得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有裘太后这样宠孩子的吗?
  明宗三十三了好吗?
  当了七年,今年已经是第八年的皇帝了好吗?
  怎么太后还是拿他当小孩子的状态呢?
  清源郡夫人有点明白现在后宫的混乱到底根源在哪里了!
  太后太任性,养得皇帝自然也任性!
  明宗擦了泪,看也不看清源郡夫人,低着头去了。
  孙德福跟在后头,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跟裘太后躬身行了礼,追着明宗便也要走。裘太后伸手拉住了他,悄声道:“你看着皇帝些,午膳别让他吃酒吃醉了。”
  孙德福连连点着头答应着,忙忙去了。
  裘太后这才回头看向清源郡夫人,叹气,道:“清源不要笑话我,老了,很多事情没有年轻时做得刚硬了。”
  清源郡夫人跟着叹了口气,微笑道:“太后不要妄自菲薄。大过年的,任谁碰到这种事儿,也够糟心的。何况,一个是手心,一个是手背,又赶上大朝,能怎么办呢?”
  裘太后轻轻喟叹,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裘太后一旦挺直脊背,顿时一朝太后的强大风范就显了出来。
  清源郡夫人下意识地低头示意的同时,心中一动,试探道:“如今所有的命妇被贵妃娘娘请去清晖阁用午膳了,太后娘娘,要臣妇陪着过去么?”
  裘太后挥了挥手,道:“小余在兴庆宫安排事情,等安排好了,我会把人都接到我那里去坐坐,清晖阁,哼,她有什么资格款待内外命妇?这种时候,她便是想渔人得利,也要看我这个撑船的肯不肯!”
  清源郡夫人却没有去想裘太后对赵贵妃的恶感从何而来,只是怜惜似的回头看向了一无所知躺在床上的邹惠妃。
  她这一胎,白掉了。

  ☆、297。第297章 不睁

  入夜。
  邹惠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小腹在隐隐作痛。
  邹惠妃意识到疼痛的同时,也意识到了疼痛的原因。
  我的,孩子……
  泪水汩汩地流了出来。
  邹惠妃再次闭上双眼。
  鼻塞气噎。
  值夜的桑九急忙轻轻地走了过来,俯下身子,轻声唤道:“娘娘,娘娘您醒了?”
  邹惠妃再次睁开了双眼,缓缓开口:“怎样了?”
  桑九轻轻地咬住下唇,半天,方低声道:“孩子,没了……圣人来了一趟,哭了半天,但外朝不能不管,就走了。太后把所有的命妇从清晖阁请去了兴庆宫,直到申时中才放了她们走……”说到这里,桑九说不下去了。
  邹惠妃静静地等着,也不催问。
  桑九的眼泪便流了下来,低声续道:“沈昭容在偏殿哭了两个时辰,晕了过去,清源郡夫人今日便没有出宫,带着沈昭容回了蓬莱殿。听得说,黄昏时沈昭容醒了之后,太后请了清源郡夫人去说话,并没有叫沈昭容跟着。”
  “燕娘很尽心。她也告诉了圣人,娘娘的身子须得调养一两年,除了落下怕冷的病根,并无大碍。”
  “清宁宫那边……皇后娘娘在太液池边扭了脚,已经开始养病。六宫事宜由赵贵妃暂摄。”
  “其他地方一应动作皆无。所有的人都很安静。”
  邹惠妃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头顶的床帐,似乎想要穿透那床帐,看穿仙居殿的穹顶,然后看到天上的星空。
  直瞪瞪地看了数十息之后,邹惠妃忽然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脖子微微一歪,再次闭上了眼睛。
  桑九看着她,心下一慌,声音便不由得高了一些,伸手去扶邹惠妃的肩头:“娘娘!娘娘!”
  邹惠妃闭着眼睛,微微摇了摇头,再无其他动作。
  桑九松了心神,却又伤心起来,低下头,掩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但她刚才那一声已经惊动了外间的牟燕娘。
  牟燕娘大步走了进来,仔细看了看邹惠妃的脸,也不管桑九,自顾自地坐在了床沿上,拉过邹惠妃的腕子,且深呼吸,然后微微闭了眼,手指搭上邹惠妃的腕子,仔仔细细地听起了脉。
  过了大约一刻,牟燕娘睁开眼,将邹惠妃的手放回被子里,又给她整理一下锦被,平平开口:“娘娘恢复得很好。”
  邹惠妃睁开眼看她。眼神平淡,平淡到了淡漠的境地。
  牟燕娘直视着她的眼睛,平静得很,片刻,又开口:“便是五六日不吃饭,也是没有问题的。”
  桑九的哭声随即一顿。
  桑九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牟燕娘,却发现邹惠妃已经睁开了眼,正在和牟燕娘对视。
  这对视持续了很久。
  然后邹惠妃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脸扭向里侧。
  牟燕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邹惠妃,道:“这一胎,不能白落。下毒的人,伸手的人,都必须抓出来。否则,娘娘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再来一次而已。”
  侧面朝上的邹惠妃,倏地腮上的硬硬地绷起来一条。
  桑九呆呆地看着牟燕娘。
  像是看到了数十年前的余姑姑。
  ……
  ……
  翌日,绝早。
  余姑姑来了,进门直奔寝宫。
  桑九正给邹惠妃擦拭身体。
  而牟燕娘看到余姑姑进了门,便低下头去煎药了。
  余姑姑在床沿上坐下,一脸怜惜地看着邹惠妃,伸手给她理一理鬓边的发丝,泪水涌了出来:“可怜的孩子……”
  桑九在一边,看看平躺在床上安静闭着眼睛的邹惠妃,便叹了口气,道:“姑姑昨晚怕是没睡好,眼底都是乌青的。”
  余姑姑叹了口气,接过她递过来的手巾擦泪,道:“怎么会睡得好?太后憋了一整天,现在又不是闹开的好时机,所以一口气出不来,堵得她,到了下半夜,忽然犯了心口疼。长庆殿里人仰马翻。这是刚刚睡稳,我就赶了来。”
  余姑姑说这话时,眼里淡淡地斜睨着邹惠妃的脸。
  却见她连眼皮都没有颤一丝。
  桑九的眼底温暖也倏忽不见,面上孺慕的表情换了淡淡的客套:“委屈太后娘娘了。”
  余姑姑本来在看邹惠妃,听了“委屈”二字,心中一顿,抬头看向桑九,却见桑九已经垂下了眼帘,将眸中的情绪遮了个干干净净。
  余姑姑正不知道该如何解劝,牟燕娘端了药碗进来。
  牟燕娘看了看抬起头来的桑九,示意她扶起邹惠妃,自己则向余姑姑礼貌地一欠身:“姑姑请坐这边。”
  余姑姑忙摇摇头,伸手道:“我来吧。”
  就想给邹惠妃喂药。
  牟燕娘却摇了摇头,道:“我来。”
  余姑姑有些尴尬,便不说话,站了起来,让开了床沿的位置。
  牟燕娘坐好,将药碗端起了,轻声对着已经半坐着靠在桑九怀里的邹惠妃道:“娘娘,吃药了。吃药才能好,好了才能做事情。”
  余姑姑对这样直白犀利的言辞大为惊讶,直直地看向牟燕娘。
  却见牟燕娘合中身材,眉眼锋利,鼻骨挺直,还好有一张圆圆的脸,将脸上的刚硬中和了三分。
  牟燕娘用汤匙舀了一勺药汁,轻轻地放在邹惠妃唇边,道:“娘娘,张口,吃药。”
  邹惠妃慢慢地别开了脸。
  桑九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哭着劝道:“娘娘,得吃药啊!您若真有个好歹,谁来给未出世的小皇子——”说到这里,却又噎住,只是抱着邹惠妃呜呜地哭起来。
  那未尽之言,自然是报仇二字!
  余姑姑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一跳。
  皇子被害,给他报仇,却无法指望皇子的亲生父亲、嫡亲祖母!
  仙居殿,已经开始愤怨了。
  牟燕娘微微皱了皱眉,喝命桑九:“扶好娘娘!”
  桑九咬住唇,边哭边将邹惠妃的口鼻又露了出来,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在自己的臂弯里靠好。
  牟燕娘这次直接把碗边靠在了邹惠妃的唇边:“娘娘,吃药。你死了小皇子就白死了。”
  这句话一出口,仙居殿里的空气都是一顿。
  余姑姑的眼睛瞪圆了看向牟燕娘!
  邹惠妃还是不肯睁眼。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手却抬了起来,准确地撩在了药碗上,用力地一挥!
  当啷一声,药碗砸在了地上!
  药汁泼了牟燕娘一身。
  牟燕娘直瞪瞪地看着邹惠妃,深深呼吸,站了起来,走过去蹲身,捡起盛药的银碗,站起身来,却转向余姑姑,解释道:“昨夜已经砸了一碗。”
  余姑姑这才恍然,眼神飘向了牟燕娘沾满褐色药汁的前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牟燕娘不肯让自己喂药。
  余姑姑看她要走,急忙叫住她:“你就是,牟老的孙女?”
  牟燕娘回身,点点头,看了看余姑姑,沉默片刻,方道:“先祖父为了惠妃娘娘这一胎殚精竭虑、夙夜匪懈,结果到了我手里,娘娘这一胎却没了。余姑姑,燕娘有愧。”
  牟燕娘话里有许多未尽之意。
  牟一指是在照顾邹惠妃这一胎时溘然长逝的。
  尚药局回话,牟老太累了,油尽灯枯,所以最后只能用玄参吊命,才算好歹听见了老人家的遗言。
  牟一指为了皇家子嗣,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牟一指生前最疼爱的就是牟燕娘。
  牟一指一死,牟燕娘竟然不为牟府所容,只能托庇在邹惠妃宫里,做了个司药女官。
  可在牟燕娘的眼皮底下,有人把邹惠妃的胎,弄没了。
  听得说,当时菊影绊住了尹线娘,所以邹惠妃身边没有身手利索的人能够第一时间抓住她。而牟燕娘,不过是个学药的弱女子,一星半点的武功也不会,竟然在那个时候跑了去菊影和线娘对峙的一侧,狠狠一脚踹在了菊影的膝盖窝!然后尹线娘才能脱了身,赶紧下水救了邹惠妃上来!
  即便是那样,邹惠妃还是不仅落了胎,还伤了身体的根本。
  而邹惠妃第一次醒来,说得唯一一句话,却是叮嘱牟燕娘“不要小题大做”。
  可皇家呢?
  裘太后和明宗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严惩凶手,权衡之后,却想要将这件事掩盖起来。
  昨日将那么多命妇留在兴庆宫,裘太后她其实……
  于是,牟燕娘拼命地想要维护邹惠妃的身子,甚至不惜说出犯忌讳的话,不惜再次往邹惠妃心口上插刀,不惜当着余姑姑的面说出来最容易招致灭口的话。
  可是,话都已经说到那样直白,邹惠妃还是不肯吃药……
  牟燕娘说她自己有愧……
  余姑姑垂下了眼帘,轻轻叹口气,道:“既然惠妃还未醒来,我先走了。回头再来看她。”
  ……
  ……
  看着余姑姑的背影,牟燕娘的眼神渐渐冰冷,忽然开口,语声冰寒刺骨:“桑九,这就是你可敬可爱的师父。这就是端庄慈霭的太后。这就是恩怨分明的大唐。”
  桑九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流,却一字不敢接。
  躺在她怀里的邹惠妃脸上落上了桑九的泪珠,顺着邹惠妃瘦削的脸庞滑落下来,像是她自己在掉泪。
  然,藏在堆堆叠叠的锦被之间的邹惠妃的双手,却渐渐地,紧紧地,握成了拳。

  ☆、298。第298章 探病

  明宗每天都来,可是,每次都只是干干地坐在邹惠妃的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邹惠妃平静安静地躺着,双眼紧闭,不食不语。
  桑九每每想劝,欲言又止。
  牟燕娘则每次都冷冰冰地站在床头,就那样淡淡地看着明宗,也一样一言不发。
  孙德福除了第一次来,刚劝了一句,牟燕娘便突兀地接了一句:“孙公公,两省查到了什么没有?”
  孙德福顿时便噎住了,以后瞧见牟燕娘在场时,再也不敢吭声。
  明宗回了御书房,沉默了许久,下令:“自今日起,洪凤暂代两省,德福,你带着郭奴去查这件事。牟燕娘这样气愤,事情肯定不止现场这一推。”想了想,又低声道:“邹家不是要来看她么?让她们来吧。”
  孙德福无言地点点头,躬身退出,到了门口,腰背挺直,眉目舒展,深深吸气,长长吐出。招手叫来洪凤:“去,把你郭师兄叫来。”
  洪凤眉梢一动,抬头看着孙德福:“师父,我能去一趟仙居殿么?”
  孙德福看了看他,点点头:“去吧,以后忙起来,去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洪凤的眉梢再一动,用力地点头:“是!”
  ……
  ……
  邹家进宫的是邹老夫人和万氏。
  横翠见着她们俩就忍不住了,迎面噗通一声跪在了仙居殿寝殿门口,放声大哭:“太夫人,夫人,婢子该死!婢子该死!婢子没有护住小娘,没有保住小娘肚里的孩子!”
  邹老夫人顿时老泪纵横,忙忙地扶起横翠:“好孩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不关你的事。快起来,快起来!”
  万氏则插口直奔重点:“快带我们去看娘娘!娘娘怎么样了?”
  横翠哭着扶了邹老夫人往里走,边哭边道:“小娘不吃不喝不肯睁眼,已经三天了。”
  邹老夫人和万氏的脚步不约而同一顿,互视一眼,惊疑交加,不由分说赶紧往里走。万氏则低声问道:“那药呢?吃药了没有?”
  横翠哭得声音都拾不起来了:“也不肯吃,端一碗砸一碗。”
  邹老夫人的泪更加止不住,哭出了声。到得里间,一看见床上平平躺着、脸色惨白、颧骨突出、眼窝深陷的邹惠妃,邹老夫人顿着拐杖放声痛哭:“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宫?当年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着了什么魔,为什么要让你进宫?!”
  万氏急忙扶住邹老夫人,慢慢地搀她在邹惠妃旁边坐下,方细细地问横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接到的消息互相矛盾、错漏百出,实在不知道信哪个。”
  横翠哭着把当日的情形说了:“……因事情出在元旦,又有那么多的外人在场,太后和圣人顾念皇室颜面,到今天还不肯处置戴,戴皇后。小娘又不肯醒,实在是无可奈何了。还好圣人许了老夫人和大夫人进宫,您们可快劝劝小娘吧!”
  邹老夫人顿时气得一阵咳喘,万氏急忙给她捶背顺气,轻声解劝。
  桑九却觉得横翠的话说得太直率,忍不住上前道:“老夫人在朝多年,当知太后不是无情之人,圣人又这样挚爱娘娘。事情总会有个青红皂白。还请老夫人不要动怒,保重身体。”
  邹老夫人看向桑九,面露疑惑,片刻恍然:“你是桑九?”
  桑九连忙屈膝行礼:“是。”
  邹老夫人忽然看着她冷笑一声,转脸过去:“横翠,不知道这仙居殿里的人,我使不使唤得动?”
  横翠一愣,下意识地答道:“您是娘娘的亲祖母,自然使唤得动。”
  邹老夫人将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顿,挑眉瞪眼,喝道:“那好!来人,给我把这个桑九拉出去,先痛打二十棍子!”
  万氏一听就知道老夫人是想起了桑九的兴庆宫出身,迁怒而已,急忙上前拦道:“母亲息怒!这与她什么相干?已经不眠不休伺候田田了,你看看那小脸儿,灰白灰白的。”说着,轻轻地捏了捏邹老夫人的手臂。
  邹老夫人恨恨地瞪了桑九一眼,拐杖又在地上重重一顿,喝命:“滚出去!我老太太不用你来教训!别仗着自己的出身,就轻狂到不知天高地厚!滚!老身不想看到你!”
  桑九羞愤难当,哭着跑了出去。
  尹线娘刚吃了药起身,听见动静便走了出来。见状,连忙悄悄追了出去。
  这边邹老夫人这才细细地追问邹惠妃有孕时的林林总总,落胎后的桩桩件件。横翠一一道来。
  不多时,牟燕娘进来,面色平静地给邹老夫人行了礼,道:“老夫人和夫人如果只是问横翠的话,不妨在外间。娘娘是醒着的。不必让她再重温这些伤心事。”
  邹老夫人张口结舌,呃呃了半天。万氏却知道这就是牟燕娘,邹惠妃的身子还都要指望她。连忙扶了邹老夫人起身,陪笑道:“好。我们忘了。”
  牟燕娘微微点头,走过去,将邹惠妃的床帐放了下来。
  然后跟着她们走到了外间,静静地站了一下,等三个人的话告一段落,道:“我们是奴婢,问不得圣人话。太傅却是可以问的。”想了想,又道:“桑九为了娘娘,已经跟余姑姑翻脸了。”
  邹老夫人老脸一红,稍稍尴尬地叹口气,将手上带着的一只牙镯褪了下来,递给横翠:“我老了,糊涂了。刚才一肚子火不知跟谁发,让桑姑姑受委屈了。横翠把这个给她,当我道歉了。”
  说着,站了起来,对着牟燕娘微微欠身:“田田这个样子,我们婆媳劝不了。先拜托给牟司药。明日一早,拙夫就会去御书房问问,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万氏也微微蹲身,跟着道:“有劳牟司药,邹家多谢了。”
  牟燕娘连忙侧身避开,叉手欠身,道:“不敢,小医职责所在。听闻陶侍御医明日即可进京,后日便能入宫请脉,想来那时娘娘就能好起来了。”
  邹老夫人与万氏的身形都是微微一顿,立即明白过来,顿时又对牟燕娘多了三分好感,微微露了笑意朝着她拱手:“多谢牟司药吉言。”
  ……
  ……
  明宗得了消息,叹口气:“还是不肯醒么?”
  洪凤双手笼在袖口里,愁眉道:“是。邹老夫人和万夫人哭了许久,邹娘娘一动没动。反而是桑九出言劝了两句,邹老夫人差点要令人杖责她,万夫人虽然拦住了,可还是挨了邹老夫人一顿臭骂,难听得很。”
  明宗反应过来,轻轻皱眉:“这是,迁怒?”
  洪凤默然了片刻,点点头。

  ☆、299。第299章 敢问

  时隔四年,邹太傅再进御书房。
  依旧额上微微见汗,依旧规规矩矩行了君臣大礼。
  明宗却下了御座,双手扶起邹太傅,搀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撩袍跪倒:“老师,我不好,我没有护住田田,没有保住田田的孩子。”
  邹太傅直直地盯着他,等他的下一句。
  明宗却只是直挺挺地长跪着,低着头,再无一言。
  邹太傅站了起来,避开他的正面,也颤颤巍巍地跪倒:“老臣万死,圣人这是要折死老臣么?”
  洪凤在一边,急忙上前去搀明宗,低声道:“圣人,您别憋着……”
  明宗被这一句话勾起了满心哀痛,当着邹太傅的面,忽然坐回到自己的脚上,双手一摊,放声大哭起来。
  邹太傅被他哭得愣了,片刻,也泪水滚落,叹气,一声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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