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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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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宗微微笑着看她:“我还没想好。”
  邹皇后被他这一句话闪得一阵剧烈地咳嗽。
  明宗呵呵笑着把她抱回怀里,轻声续道:“沈迈不肯让我先动手。我想了想,虽然先下手为强,但阿娘岁数大了,若是让她误会我苛待手足,岂不成了她老人家的催命符?所以,我打算再等等。后宫这边大哥玩顺了手,只怕不会消停。所以,你得小心了。”
  邹皇后这才点点头,低声回道:“宫里现在暗流不断,大前天魏让非闹着搬去了仙居殿,我估计也是有什么动作要做,我只当看不见。你别担心。我现在不管,就是为了将来的好好管。后宫的事情我都会盯着。只是两省的隐卫都在孙德福一个人手里,我觉得他太吃力了,还差点漏了杨家的异样。前一阵子我建议他让郭奴帮忙,他说小郭子私心有些盛,万一被人利用了,怕误你的大事。你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闲着的、信得过的人,拨给他使使吧。”
  明宗听她这样轻易地把和孙德福的私话说给了自己听,心里顿时暖暖地踏实,低声道:“你说得是,老孙头毕竟这个岁数了,平常我身边的事情又多。我去跟沈迈借人——啧,内宫啊,还是不太方便……”
  明宗皱起了眉,抬头看向清宁宫的穹顶,片刻,眼睛忽然一亮,嘿嘿地笑了:“朕的好媳妇,朕跟你借个人如何?”
  邹皇后警觉地离开他的怀抱,隔开三尺安全距离,方小心地问:“谁?”
  明宗看着她,意味深长:“如今你的安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朕想把尹线娘借过去……”
  邹皇后一口回绝:“免谈!”
  明宗一愣,笑着追问道:“总不能借桑九横翠啊……”
  邹皇后固执地摇头:“谁都不行!”
  明宗的眼神便往窗外飘,笑道:“要不,小语?”
  听到这个名字,邹皇后迟疑了一下:“小语?”
  明宗笑着点头:“她是程家出来的,想必对朝臣们还有三分认识,而且大起大落的,心性想必也坚韧些,性子又稳当。朕给她个殿前女官的衔儿,然后帮着德福整理消息,想必是合适的。”
  邹皇后顿了顿,半天,才不情愿地点头:“我好容易有个梳头的好手,又被你撬了去。罢了,你身边也该有个人帮着孙德福整理衣衫床褥。”
  ……
  ……
  兴庆宫里,余姑姑心惊胆战地提起外头的流言。
  岂料,裘太后一摆手,专心致志地看手中的话本传奇,道:“不管不管!外朝有雷儿,宫里有田田。只要他们不问过来,我一个字都不管!”

  ☆、316。第316章 刺裘

  七月十五。中元节。
  祭祖,拜庙,放河灯。
  仙居殿边上又是一片扰攘热闹。
  麟德殿的大宴散了,明宗携着邹皇后的手慢慢走回清宁宫。远远地看见太液池边妃嫔宫女们放河灯,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夫妻两个都露出了微笑。
  仲夏幽夜,清风微凉,正好吹去白天的浮躁和热气。
  明宗和邹皇后携手漫步,轻声笑语。
  气氛温馨怡然。
  孙德福和桑九慢慢地跟在后头,看着前头大唐的帝后二人越来越和谐的背影和步调,不由相视一笑。
  桑九悄声问:“圣人的衫子合适么?”
  孙德福一笑:“合适,天天要穿。娘娘前些日子又送来的四件十分及时。圣人事情多,爱出汗,几乎半日便要换一件。”
  桑九抿嘴一笑,低声问:“那公公只两件,岂不是不够换?”
  孙德福面上一红,笑了:“洪凤还算孝顺,桑姑姑给他做的两件,都给了我了。”
  桑九掩着嘴笑,声音压得低低的:“孙公公又被那小猴儿哄了!那两件是我特意给公公做了,让他转交的。他自己也有四件,不过是小语做的罢了。”
  孙德福一滞,随即气得直乐:“这小兔崽子!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
  明宗在前头听着他们说笑,轻轻舒口气,低声问:“田田,你跟我说实话,那衫子是你做的么?”
  邹皇后眨眨眼,忽地伸手在明宗腰间软肉上一掐:“我自家丈夫的贴身衣衫,难道让别人做么?瞧瞧你问的这个话!”
  明宗咬着牙忍住不吭声,额上的冷汗便下来了,低声求饶:“娘子,为夫的错了!只是没想到你的针线这样长进而已!”
  邹皇后白了他一眼,悄声咬牙道:“本来还想再给你做几件换着穿的。现下好得很,不做了!你这几件穿到年底好了!”
  明宗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陪笑道:“这个这个,还是做罢!浣衣局洗得用力,有一件的前襟儿都被洗得快脱了线了。”
  邹皇后低声哼道:“不是小语过去了么?让她洗,自然不会脱线。”
  明宗想起这几日自己有些放心地让小语近身伺候,想来是自家皇后多想了,暗叫糟糕,急忙安抚道:“朕看小语的规矩有些大,正不耐烦,好得很,去给朕洗衣服吧。”
  邹皇后的声气这才缓下来,半天,忽然低声问道:“四郎,外头的寻常夫妻,就是咱们现在这样罢?”
  明宗哑然失笑。忽然心内无比舒畅起来,松松地拉着邹皇后的手,一言不发,缓步向前。
  邹皇后发觉了明宗的变化,自己也微笑起来,放松了双肩,慢慢地跟着明宗,一步一步往前走。
  正是最静谧安详的时候,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疾行而来!
  明宗一惊,停住了脚步。
  邹皇后只觉得身边的人忽然身子一挺,整个身形顿时如渊渟岳峙一般,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凛冽气场!
  邹皇后悄悄地往边上站了一站,跟着明宗一起回身看去。
  灯笼照处,只见沈枪满脸是汗,颇有些气急败坏,滚鞍下马,几大步跨过来,到了明宗眼前,单膝跪倒,抱拳低头,压低了声音,急道:“圣人,英国公回府路上遇刺,性命垂危!”
  明宗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邹皇后更是紧紧地锁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发急:不是特意提醒了他小心么?怎么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
  ……
  ……
  英国公府。
  裘峙穿着国公的朝服,躺在榻上,满身是血,昏迷不醒。
  王全安低着头检查完裘峙的伤势,长叹一声,看向一旁同样满身是血、裘峙的长子、裘昭仪的同胞大兄、英国公已经请封过的世子、裘府的小大郎裘铮:“世子,国公爷这伤……”
  裘铮年近三十,脸庞眉眼都与裘峙十分相类,只是眉宇间的自有一股清秀的文气,比裘峙显得儒雅许多。这时候听了王全安的话,虎目含泪,别开脸,艰难地开口:“家父还有多久?”
  王全安叹口气,低声道:“只怕,就今夜明天了。”
  裘铮的泪水夺眶而出,但立刻举袖一把抹去,且转过身,冲着一边的沈迈深施一礼:“多谢沈将军仗义出手了。”
  沈迈坐在一边,半边身子都是血,此刻裸了膀子,另一名御医正在给他大臂上一道深深的刀伤上药、裹伤。闻言皱着眉摇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救下英国公。”转头看着王全安,道:“老王头,你有没有法子让英国公醒来一刻?我记得当时英国公的脸色十分不对劲儿,兴许他知道是谁动的手!”
  裘铮紧紧地咬着牙,低声道:“我知道是谁!”
  沈迈大惊,腾地立起,拽得那个正在给他穿上外衫的御医一个踉跄。沈迈一把拉住裘铮,瞪大了眼睛:“小大郎知道?是谁?”
  裘铮垂下了眼帘,双拳紧握:“都怪我。邹娘娘从宫中示警,消息直接递到我的手上。可我却因为对邹家的心结不屑一顾……”
  沈迈心中一震:姓邹的还真是够宽广的心胸,竟然把消息直接送到了裘大的儿子手上。难怪我看着裘家还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架势。只不过,动手的那人实在是太狠……
  沈迈心思转着,面上却一丝不露:“皇后知道?谁?”
  裘铮下意识地摇摇头,却又立即点头道:“皇后娘娘说外族齐聚京城,这事情必是他们把多年的嫉恨撒到了我阿爷头上。”
  沈迈心中一动,看着王全安道:“王奉御,你看顾英国公片刻。”说着,硬是一把把裘铮拖出了屋子,寻个僻静角落,压低声音问道:“小大郎,那是你亲阿爷!你要是知道什么,一定得说出来!否则,你阿爷不要白白地冤死了?!”
  裘铮的眼中厉色一闪,却又低下头去:“我不知道。”
  沈迈直瞪瞪地看着他,忽然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但必要告诉圣人。这世上若是只有一个人能给你阿爷报仇,那肯定既不是太后也不是裘昭仪,而是圣人!”
  裘铮身子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沈迈,眼神凌厉。

  ☆、317。第317章 叔侄

  裘家人的相貌,裘大郎和裘三郎肖母,浓眉大眼,而其他人则都随了裘老将军,都是典型的狭长凤目,譬如裘太后,譬如裘家的两个庶出女儿,自然,还有裘家庶出的二郎。
  裘二郎的面容,很是像裘老将军年轻时的样子,修眉凤目,直鼻权腮,只是一双刻薄双唇,嘴角有深深的纹路,显见的是常常紧抿双唇造成的。
  裘二郎的名字是岷。那是因为生他的时候,裘飞老将军恰好在甘肃岷山附近打仗,后方传来消息,二郎出生,裘飞老将军随手一指:“就以此山为我儿命名!”
  这一直是裘二郎最耿耿于怀的事情。
  凭什么大郎和三郎的名字就要请了术士左算右算,自己的名字就这样随手一指就定下来了么?还有自己的母亲……
  裘岷的生母,也就是裘飞老将军自幼随身服侍的侍女,后来收了房的,裘府的大姨娘,在裘岷三岁的时候,就在他的眼前,“失足”滑下了山崖,一命归西。
  所以裘岷一直很“平庸”。
  裘家大小姐裘岚入宫后,一家子借了老爷子和大小姐的威势,鸡犬升天,所以裘岷再“平庸”,也累官升了河南府尹。
  但跟裘家大郎的兰州刺史、裘家三郎的礼部侍郎比起来,河南府尹,实在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
  裘岷其实是不甘心的。
  他心里暗暗藏着一个隐秘。
  他前半辈子一直都在等着裘老将军的死。
  只要裘飞一死,裘家大房和三房的争持就没有人能压得住。而裘老夫人一直都是偏帮裘大的——不然,兰州刺史那样的官职,不就是直接到军中去接手老将军的军中威望势力去的么?裘三那么好的功夫韬略,如何这三十多年了,都不肯让他去历练?
  到时候,自己只要把这个隐秘放出去,引起李唐对裘家老夫人和裘大的厌恨,到时候,裘三吃他们的瓜落使不上劲儿,自己就是板上钉钉的裘家权势接收者!
  可是,等裘老将军真的过世时,明宗却玩了一手漂亮的换将!
  他将裘大和裘三的位置一换,一则满足了裘大的虚荣心,二则给了裘三广阔的施展空间,三则给了裘家一个完满的交代——老夫人非常非常满意。
  可自己呢?!
  自己被远远地发配一样地扔到了剑南!
  又要用自己裘家人天生的善战,又不肯给自己更高的军中权势,又不让自己在京跟人交结!
  这个时候,就算自己再把那个隐秘放出去,裘三远在陇右,只怕也是不会被波及的。英国公的位置就算轮到了自己,只怕自己也坐不稳——等裘三反应过来,自己的性命保不保得住,都会成为问题!
  裘岷在剑南,天高皇帝远,根本不怕有什么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心情郁结之下,****借酒浇愁。
  但忽然有一日,有人登门拜访,十分明白地告诉他:“换将的主意,是邹氏给皇帝出的。而且,邹氏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复位为后。裘昭仪与之针锋相对,一看就是想争后位。”
  裘岷一生的心机都放在琢磨朝局上,闻言便发现这个局面对自己来说,竟然有三分生机,便与来人细细谈论起来。邹家的人员,形势,裘峙的刚愎,裘钏的执念,裘太后的无奈,明宗的“昏庸”,邹皇后的“霸道”……
  谈讲到了十分投契的时候,来人忽然不经意一样说了一句:“其实,敝上邀了英国公也细细地聊过,谁知道英国公,十分得,呵呵,不识抬举……”
  裘岷心神巨震,连忙打住了话题。
  来人却不再逼迫,只是在剑南游山玩水。
  裘岷整整纠结了一个月,终于咬着牙下定决心,把那人又请了回来,当场直言拍板:“既然如此,我愿效犬马之劳。”
  来人笑意深深:“识时务者为俊杰。裘大郎也太固执了。固执的人,往往都很容易——死掉……”
  裘岷再次被震惊。
  但这一次,只一瞬,他便反应了过来,笑容扭曲,面目狰狞:“巧得很,我也这样想!”
  ……
  ……
  裘铮知道自己的父亲被人邀请过去“闲聊”的事情。
  因为裘峙回府时,少有的不曾大发雷霆大吼大叫,却阴沉着脸将书房里乒乒乓乓砸了个干净。
  裘铮是祖父亲手带出来的,除了行军打仗,揣摩人心也是把好手。见父亲这样异常,就知道这事情若不是与皇室有关,就是跟两个叔叔有关,急忙令人隔绝了内外宅的交通,自己亲自去寻父亲。
  裘峙那时候正在一片狼藉中,席地箕坐,拎着小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酒。
  裘铮急忙上前把酒坛子抢下来,瞪他:“阿爷,祖父临终怎么说的?让你戒酒!”
  裘峙抬头看着他,嘿嘿一笑,父亲的慈爱不多见地浮现:“小狼崽子!我是你阿爷,你却只听你祖父的话!”说着,招手叫他坐下,伸手揽了儿子的肩膀,粗声问道:“你媳妇什么时候给我生孙子?都连着俩丫头片子了!”
  裘铮一窘,立时反应过来自家父亲是在转移视线,脸一板:“孙子有您的身子要紧么?您说实话,到底今儿是谁叫您出去的?!”
  裘峙的脸上忽然一片茫然,半天,方苦笑道:“我原想着,他可怜,该多疼疼他。谁想到,竟是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狠心毒蛇!”
  裘铮有些莫名,却听出了父亲心头浓浓的悲凉,皱紧了眉头,低声问:“阿爷,是不是在说二叔?”
  裘峙失神地摇摇头,却忽然一愣,努力地思索起来。
  裘铮一听不是自家叔叔,那就不必担心是裘家自己兄弟阋墙,心里一松,口中就不轻不重地嘀咕起来:“那您还有谁可疼的?终不成是表兄表弟们气着您了吧?他们现在一个个的,巴结您还来不及呢!”
  裘铮的表兄,只有三个:宝王,先敏敬太子,当今。
  所以,裘铮这话一出口,裘峙的脸色一变,蒲扇大的巴掌一下扇在裘铮的膀子上,疼得他直咬牙。裘峙沉声喝道:“不许胡说!”
  但裘峙的养气功夫实在是不到家,这一发作,裘铮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阿爷!不会真的是表兄……”
  裘峙眼神如剑,狠狠地瞪着自家儿子,过了半天,方渐渐变成了郑重:“儿子,你给我记住。那一家子的事儿,咱们裘家万万不能掺合。敢掺合,裘家就一家子都活不成!”
  裘铮心中一紧,看着裘峙郑重其事的眼神,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半晌,方颤声低低问道:“阿爷,是不是,是不是,他想,抢那把椅子……”
  裘峙出手如电,紧紧地捂住了自家儿子的嘴,厉声低喝:“你给我死死地记住,这个话,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
  ……
  自己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想来,自家阿爷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守口如瓶。
  可是,自家阿爷却死了。
  征战一辈子,不是死在战场上;晚年好容易封了英国公回京养老,也没有死在床榻上。而是,死在自己的亲人手里。
  几乎万箭穿心,几乎尸骨不全。
  裘铮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在呼喇喇地烈烈燃烧。
  你这个,杂种!
  ……
  ……
  沈迈凝重地将所见所闻上报明宗:“只怕小大郎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肯说。”
  明宗只觉得自己的眉骨突突地跳:“那我就知道是什么了。”
  是舅舅不肯帮他对付我,所以他下了辣手杀人灭口!
  沈迈摇摇头,低声道:“可是,末将仔仔细细地查过了,这次居中策应的,不是宝王的人。”
  明宗一愣:“不是?”
  沈迈轻轻叹气,垮下了肩膀,低下头去,低声道:“似乎是,川蜀来的那人,组织了所有的刺杀……”
  川蜀?!
  剑南!
  是,是裘二郎!?
  兄弟阋墙?!
  明宗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御案上:“这个白眼狼!”
  沈迈抬起头来,似乎极难启齿:“圣人,末将觉得,圣人只怕会非常为难……”
  明宗冷笑一声,振袖道:“我?我一丁点儿都不为难,这事儿就算是不能告诉阿娘,还不能告诉三舅舅和外祖母么?!”
  沈迈轻轻呼了口气,叹道:“也只好如此了。”想一想,怪眼却微微一眯,低声道:“圣人,这事儿,只怕第一个,应该通知世子爷吧?”
  明宗连忙摇头:“铮郎虽然也近而立,可毕竟去的是他家亲阿爷,这事情,还是不要做得这样直接了!”
  沈迈却连连摇头,嘴角甚至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可是老夫人岁数大了,英国公又是老夫人第一个心头上的人,这个时候告诉她,只怕第二天她老人家就能嚷得全京城都知道了。咱们想帮裘府遮丑的心思就全白费了。至于三舅爷,毕竟太远。何况这事儿是大房的事儿,您让他怎么管?管重了,人家说他没有手足情分,管轻了,人家还说他没有手足情分……”
  二哥害了大哥,让老三怎么办?!
  明宗皱起了眉头。
  沈迈的眼睛越说越亮,嘴角的贼笑越发明显:“当时世子爷也在场,对方那种志在必得的架势,世子爷必定能明白这种仇是不死不休的。让当事人去解决事情,岂不是比让旁人出声,要强得多?到时候,分寸把握上,远近亲疏上,他说话也方便——何况,圣人难道不想看看咱们这位年轻的英国公世子,到底什么心性品行么?”
  明宗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口气十分不悦:“沈二,那是我亲舅舅和亲表弟。便是果然让亲侄儿杀了亲叔叔,于我有什么好处?”

  ☆、318。第318章 重孝

  翌日清晨,五鼓刚过,明宗亲自出宫去了裘府。
  裘铮听说明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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