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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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就像瞬间被杀戮之神附了体,全身都散发出一阵阴冷:“那我能去看望一下他么?”
邹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自然。我已经令人悄悄地安葬了林长史。到时候,我会把你和温郡王殿下都送过去,到了林长史坟前,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帮我问出一句话来——”
贤妃愣了愣:“什么话?”
邹皇后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宜庆十九年九月,他在哪里?”
贤妃稍一细想,大吃一惊:“那是,先敏敬太子惊马的时候!?那时候,温郡王刚四岁!”
……
……
达王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只觉得恍如梦中,一边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使劲儿去揉自己的眼睛:“你是,你是,是——”
“我是裘岚。”裘太后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古井无波。
达王跌坐在了高脚椅上,脸色呆滞。
裘太后且不去看他,环视一周,看了看他的书房,嘴角一扬,如同在闲话家常一般,笑道:“果然是东南西北大漠海上跑了一个遍啊,瞧瞧你这书房,这样多的新鲜玩意儿,我有的都没见过。难怪当年大郎和小四小五拼命地从你这里搜刮呢!”
说着,竟然慢慢地行去,到了桌边,也选了一把高脚椅子坐了下来,自己又笑一笑:“我很少坐这个,总觉得脚没地儿搁。”
达王狂咳了一阵,急忙抬手拿了一方帕子掩住自己的口,喘匀了气,勉强挺直了身子,和缓了神情,也笑了起来:“坐惯了就好了——那时节的稀奇玩意儿更多,后来大多数让四郎搬送到他的英王府了。大郎和小五不懂得欣赏这些东西的价值,我又不拿它们当稀罕,所以,倒是跟了四郎还算得其所哉。”
裘太后回眸看他,嫣然一笑:“你还是当年的样子,手中撒漫,难怪这些年,能把崔酲赵盟那样的人都弄到麾下。”
达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波动,只是微微笑了笑,拎起了旁边的茶壶,拿了自己的汝窑白瓷茶杯,倒了一盏清茶,递给裘太后:“你试试,雍郎的法子,我觉得比煎茶要好得多。”
裘太后从善如流,轻轻地呷了一口,啧啧称奇:“还别说,真的清香甘醇,比煎茶的味道要淡雅得多。”
达王微微笑着,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对着阳光,闭上一只眼看了一会儿,方笑道:“我从来不喜欢煎茶里加盐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出来的那种怪味道。所以这些年都不爱吃茶——”
顿了一顿,轻描淡写道:“是小四自己做过了。崔家和赵家都是绣花枕头,偏他用得这样自信。我不过是戳破了他们俩狂妄的梦罢了。这种人,早晚会一败涂地。如今,我许他们一世封侯,对他们而言,反而是解脱。”
裘太后点头,回身看向书房墙上大大的舆图,但终于发现那东西有些奇怪,走过去,仔细看看,才发现,这张舆图,竟然把北边的俄国、东边的倭国、南边的大海和西边过去的丝绸之路,都标了出来。不由得一笑,脱口道:“哟,这是谁,这样大的野心,连四邻都不放过了?”
达王瞥了一眼,面上是故作矜持的得意洋洋:“是雍郎。他听我讲故事,听完了,就动手在原来舆图上加加减减。我后来觉得好,干脆令人做了几张,这一张我留着,剩下的都给了他。”
裘太后呵呵地笑:“我还真不知道,你孙子有这么厉害呢!十岁不到,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什么都敢了……”
达王正在斟茶的手一颤,茶水泼了出来,洒在了书案上。
达王不动声色,抬手用刚才的帕子轻轻地拭去了水痕,随手将帕子丢到了桌下的一个小小的筐子里。
白色的帕子上,有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色。
达王回头看着裘太后,平静地问:“今天,你来做什么?”
裘太后在他的书房里漫步,双手背后,仰头看着墙上、多宝阁上、书架上的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口中随意地答道:“来送你一程。”
达王手指又一颤。
他觉得胸口越发地闷,嗓子里痒得很——又想咳嗽了。
……
……
温王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却快不过沈迈。
沈迈早就瞄着这位表情异样的郡王爷了。他的笑声刚起,沈迈就脚下一错闪到了他的面前;待温王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沈迈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右手啪地一巴掌,拍掉了匕首,左手竖成掌刀,砍在了温王的脖子一侧,直接把他砍晕了过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眨眼之间,前一刻还嚣张诡异桀桀怪笑的温郡王,后一刻就软软地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倒在了沈迈的怀里。
沈迈斜着眼看了看这位小爷,撇撇嘴,看向明宗,呵呵一笑:“早防着他了!”
宝王看着心爱的儿子要自戕时,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待到温王被救下后,又凄惶地茫然起来。
明宗冷冷地看向宝王,寒声道:“大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藏了匕首呢?”
宝王自己振奋了一下精神,挺直了脊背,看着明宗,坦然道:“四弟刚才说,我收割了那么多条性命,应该交代一声。那我不妨当着朝臣的面儿都告诉你,省得回头还有人背后说你给我罗织罪名——”
沈迈面上忽然感慨万千。
皇后娘娘真的是当之无愧的皇后娘娘啊!她竟然一早就料到以雍郎的聪颖和野心,是必定不愿意被人拿下钳制然后等待审判放逐甚至被斩首的,所以他必定会在事情败落的一瞬间立即自戕,而自己的任务,就是一定要救下他!不能让他死!
因为如果雍郎死了,宝王生无可恋,自然也会追随而去。
那么从大明宫到京畿道乃至于全天下,所有的阴谋、命案和不轨之人,就会全部湮灭。
——自己等人忙活了好几年,耐心地等待,暗暗地布网,这个时候若是没了证据没了供词,让人说出个“不教而诛”“欲加之罪”,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可如果雍郎没死成,以宝王对自己儿子无耻程度的了解,他必定会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上身。那么,雍郎极有可能因为年纪还小,只是按照自己的话行事,而太后念及与达王旧情,说不定会留下雍郎这条性命……
宝王在这种情形下,极有可能在群臣面前将罪行交待清楚!
这样一来,给宝王府的人定罪就会易如反掌,而且,没有任何后续的麻烦!
果然,宝王将自己做的事情一件件细细说来,竟然连同州的铁矿、炼制兵器的地下工场,都说了出来:“……那边的矿脉是上等的东西。只是可惜了,我弄不来太好的匠人,所以兵器制造得很有些粗糙。回头你让军器监去一趟,赶紧停了那边的制造,看看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至于你后宫里的事情,德妃贤妃都是我早早挑出来养好的,本来打算德妃给你,贤妃给三弟;但那时候阿娘担心你担心得哭,我少见阿娘的眼泪,一急之下,就一股脑全送进了你府里。”
“赵若芙那一胎也是我让廖氏做的。她在宫里如何敢吃饱?所以从宫里回家的路上,马车里随便放着的小点心她就没住嘴地吃。回去才不舒服,然后再让德妃给她下了些小药,十几日后胎就落了。”
“路修媛当时听得说是发现了贵妃的密室,德妃便将她结果了,本想嫁祸给贵妃,后来发现竟是无人想查,就索性没管。后头的方婕妤那一胎,本来已经给她弄了些药,所以贵妃一吓,皇后一逼,就一尸两命了。”
“程家那个,是贤妃瞧着她不顺眼,怕她和崔氏、凌氏真成了气候,尾大不掉就难办了。加上那阵子沈氏跟邹氏走得近,又去联络那三个,实在看着有些危险。贤妃下手狠,直接令崔氏侍女阿琚给程氏下了药,弄死了她。”
“后头阿琚再落了崔氏的胎,就算功德圆满了。我把她一家子都早早地送去了西南。崔尚书夫人直到崔氏落胎后才想起来去问阿琚的事儿,自然被气得卧病。”
“至于魏氏和凌氏,贤妃不过小弄唇舌,魏氏那个蠢货就动了心思。阿谨早在掖庭时就因为好逸恶劳被贤妃收服了。那时候把两个人都推下水自然是小意思。而且,阿谨给我们留了话,凌氏没注意到她,魏氏却是看到她的。我听说魏氏一直不敢说出来?呵呵,倒是很像她家阿爷的性子啊。”
“耿婕妤的生母是我特意从南疆弄回来的。那女子是那边一个部族的公主,我把她赏给了耿介。那边的女子气性大,所以生了耿婕妤和她幼弟,颜色渐老,耿介纳妾,她没几个月就郁郁而终。耿介立马就续了弦。南疆部族用毒的本领,讲究传女不传男。所以耿婕妤学全了她娘的本领,加上我有她幼弟在手,自然不怕她翻了天去。”
“自她入宫,倒是很替我做了些事情。一应的毒药都是她弄,贤妃用的、德妃用的、邵氏用的,其实都是出自她的手。所以邵氏想要诱导着崔氏做事情,得用加了料的菊花茶;但她要想让钏娘听话,袖子一扬就够了。”
“不过,看现在的架势,只怕是她在宫中反了水,把我们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出来。不然,以四弟对女人的轻视,又怎么会想得起来掖庭会失火呢?”
“其他的还有许多人,许多事,宝王府里我书房中,有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各种账册都在里头,你对着去抓人就是了。”
“这些人,说实话,我都看不上眼。外头忠孝节义喊得震天响,结果我不过许个高官厚禄,再送些美人黄金,便唯我马首是瞻了。一群败类。你能杀,就都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譬如这几位,”
宝王的手指点向了崔、赵、杨、魏几个已经面如死灰的大唐高官,“就是个中翘楚!全家都杀了,只怕有一半个冤枉的,而已。”
“哦对了,还有二弟。”
宝王的目光转向了福王。
福王的额上,已经是满满的一层汗。
“二弟一直跟我私下里有来往。尤其是他王妃,跟我们家的廖氏,本来素不相识,结果二弟成亲不到一个月,她俩就成了闺中密友。二弟很是挑唆了不少咱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加上阿爷阿娘的确有些偏心,所以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二弟开始那些年说的那些话,当居首功。”
“不过到了后来,我真的下定决心想要把江山夺过来了,他就成了我的枪了。邹氏前些日子在长庆殿还真没说错,她在掖庭遇到的那些事儿,都是我让廖氏挑着福王妃做的。”
“戴氏本来应该有大用,结果她自己蠢,一件事就把从过贵太妃到福王这些年辛辛苦苦放在内宫的所有力量都断送了。我本来以为那事儿能成,结果戴氏蠢到了家,竟然把你也骗去了掖庭,功亏一篑啊……”
明宗阴森的目光转向了福王,冷笑一声:“二哥好本事,羽卫那夜死了一个将军、伤了两个将军,战场上冲杀出来的军士们死了不知凡几,原来是二哥和贵太妃的本领!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福王面如土色,双股战战。
宝王轻蔑地瞥了福王一眼,嗤笑了一声,袖子一抬,自然地用一方帕子沾了沾说话过多以至于有了吐沫的嘴角,道:“二弟,其实你娘的确给你留下了大好的形势。那几个宫女内侍,以及那些弩箭兵器,说实话,猝不及防的话,便是四弟也是有可能被拿下的。可惜,你竟然都交给了戴氏,让她做了那样的无用之事。到头来,也不过杀了一个沈刀而已。”
孙德福看向福王,下意识地口中喃喃:“原来二殿下才是沈将军的仇人啊……”
沈迈的眼睛盯着宝王的袖子一瞬,又转过了目光去看福王,不恭敬地插嘴说话,带上了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亲切”笑容:“啊呀呀,失敬啊失敬!福王殿下,回头末将找你,咱们好好亲香亲香!”
☆、384。第384章 永诀
裘太后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瞄准的方向终于从墙上的东西转到了达王的脸:“顺便,我帮小余来说一声:她从来不怪你,只是,你不该这样狠毒,白白毁掉了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哦对了,本来呢,雷儿想要把小余按照太妃规制安葬,我是不同意的,我想让她来陪着你,给她圆个达王妃的梦。但是想到小余的这句话,我倒觉得,小余是个明白人,是我,太过执着了。”
“当然,给她当丈夫,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配。”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配。
达王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倏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扶住眼前的条案。达王合上了双眼,低下头去,咬牙道:“换掉你宫中的蜡烛,真的不是我的命令!”
裘太后本来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的,之前所说,不过是诈他,但听到这句话,裘太后知道,自己猜到的,虽不中,但十之八九,也不远矣!
裘太后的脸色越来越淡漠,冷冷地看着达王,嗤笑道:“不是你的命令?林樵那种人,两次克妻便放弃不娶,会那样执着地要烧掉长庆殿?!不过是湮灭罪证罢了!小余既然放了话第二天中午要告诉我一切真相,那么就意味着先帝在你府中除了他还放了别的眼线。达王府的纸条不翼而飞,长庆殿寝殿失火,我的首饰匣子无影无踪,小余房中有一只烧成焦炭的大箱子——”
“你扪心自问,你让林樵全权处理此事的时候,也是隐隐希望,就此一把火,把小余烧死,正好吧?或者,把我也烧死,这样,你扶着你的亲孙子登上皇位时,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真相了……”
“小余恋慕你四十余年。我装聋作哑,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她一心想要替你守护我,守护大郎,我便都由着她。求仁得仁么。你那样一个聪明的人,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不明白呢?所以我一直以为,或者你对我有恨,有怨;但对小余,你应该唯有怜惜一样而已。”
“呵呵,可是我忘了!堂堂的达亲王,先帝唯一的同胞弟弟,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孤女呢?小余没有家,虽然我阿爷认了义女,却又心甘情愿地断发随我入宫,数十年只是个小小的女官。说到底,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你这样高高在上的王亲贵胄,又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更别说,在意怜惜了!”
达王被裘太后阴阳怪气的讽刺说得拍案而起,愤怒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余岩!我从来都认为她比你善良、比你温婉、比你像个母亲像个女人!”
裘太后停了下来,安静地看向达王。
达王也停了下来,有些微微地不知所措。
半晌,达王颓然坐倒,低声喃喃:“林樵走火入魔,见了雍郎就失了分寸,一心想要做开天辟地的第一谋臣。我被他煽动得也动了心,加上小四闹得越来越过分,我也有些不高兴。他阿爷那样英明睿智的人,打理得大唐江山井井有条,怎么到了他手里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加上大郎那样不甘心,那样胡作非为,我怕小四发现真相会杀了他……一开始只是替他遮掩,渐渐地,也泥足深陷了……”
“只是我真的没有想要你们二人的性命!尤其是余岩!她那样善良,那样心软,又那样,对我好……我怎么可能对你们两个动杀机?!真的是林樵,他说要烧了那几个箱子。我说烧吧。他说箱子在长庆殿。我说……”
达王忽然停了下来,脸色煞白!
裘太后没有催逼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达王的汗顺着额角流到了下巴,抬起头,恐惧地看着裘太后,失声喃喃:“我说你看着办……”
裘太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讽,一丝怜悯:“真正走火入魔的,恐怕不是林樵,而是你……”
达王双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声音低低逸出:“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啊……”
裘太后看着他,忽然问道:“后悔么?”
达王的脸从双手中微微抬起:“后悔?”
裘太后垂下了眼眸,低声道:“后不后悔遇到我?后不后悔做错第一次?后不后悔回京?后不后悔帮着宝儿害小四?后不后悔见雍郎?后不后悔放火……”
宝儿?!
宝儿啊……
几句话,把达王完完全全地带回了前尘往事。
大皇子出世,达王屈指一算日子,就知道,这孩子,是自己的。
达王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裘岚有孕入宫,他本来是不知道的!
后来裘岚让余岩悄悄来问他:“孩子叫宝儿好不好?”
他吓得跳起来就跑,一个字没敢说。
后来大皇子满月宴上,封号赐字曰宝。达王看着当时的太后、自己的亲娘,抱着大皇子宝儿宝儿地叫个不停,只觉得浑身冷汗,所以才临时起意,留书出京,一走了之。
那一走,就是十几年……
沧海桑田,红尘成幻……
达王怔怔地,坐了半天,才忽然再次抚胸咳嗽起来。
裘太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他:“后不后悔,跟宝儿父子相认?”
达王又扯了块帕子捂住了嘴,也抬起头来,惊疑地看着裘太后:“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相认了?”
裘太后的眼神很奇怪,有些痛快淋漓,有些绝望哀戚,有些迷茫无错,交织在一起,变幻莫测,亦喜亦悲:“我猜的……”
达王苦笑了一声,手帕不动声色地再次丢进了脚下的小筐:“你一直是那样聪明……”
裘太后扯了扯嘴角,眼神从复杂变作了单纯的悲哀:“二郎,你知道你为什么咳嗽么?”
达王下意识地随口答道:“每年冬天都会咳,习惯了……”
达王忽然住了口,抬起头来,目露不可思议,直盯盯地看着裘太后。
裘太后的眼中终于愣愣地掉下泪来,点点头,把脸别向一边,失声,哭了。
达王只觉得心里十分混乱。
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是什么意思?
她又是什么意思?!
自己咳嗽而已,每年都会;而且,冬春会格外严重些,偶尔还会咳血。
这一回就是。
前几天与宝儿相认,心中实在是激动高兴,多喝了些酒,所以才会咳得厉害些。
自己还小心地不让裘岚看到带血的帕子——
可是她为什么,那样悲伤?
像是人世间最惨的事情落到了她的身上一样……
她似乎已经痛得不想活下去了一样……
裘太后终于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泪,擦了眼角脸颊,抬起头来:“这就是,报应。”
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