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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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花期成了邹田田最为倚重的侍女,也是最信任的侍女。
所以,当明宗指名让邹田田入宫为后时,花期顺理成章地成了皇后清宁宫的一等女官。
花期的心,从纳后旨意下来的那天开始,不停地歌唱,不停地动。
……
三
本来过得好好的皇后身边第一人的日子,被忽然冒出来的桑九——哦,那时候还叫丹桂——给搅乱了。
花期觉得心里很烦。
虽然她听二叔三叔说过很多故事,但是皇宫里的事情、朝局上的事情,他们连一个字都不懂,所以,她也不懂。
她只知道怎么伺候人。
因为她母亲当年,也只会这个,所以,她学习的最高端的东西,就是奴婢的生存技能。
不包括任何天下大势,不包括任何权贵生活,不包括任何——丹桂会的东西。
邹皇后一旦醒悟过来要开始琢磨太后、圣人和宗室勋贵、朝廷大臣的心思的时候,她就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她只能用她最小最小的小心思,简单直白到旁人兴许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小聪明,来取宠。
邹皇后渐渐地倚重丹桂,花期开始要靠后站。
花期的地位,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时候,二叔联系上了她。
其实二叔早就跟家里取得了联系。
但是花期的父亲一直拦着不让花期母亲有机会跟她说明此事。
花期的母亲急得火上房一样在家里发飙,可是,花期老实巴交却又有着意外的敏锐嗅觉的父亲却硬邦邦地跟她杠上了:“哪里有那样便宜的事情?那是皇宫!女儿在那里一步都不能乱走,走错了就是个死!人家凭什么给她过那样好的日子?咱们家能给人家啥回报?天下何时平白无故地掉过馅饼?你快别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了!”
忽然有一天,花期母亲不在家里闹了。而且,也不再张罗着要去见花期、给花期送口信儿、送东西进去了。
因为,宫里有人替她联系上了花期。
这个人,就是最新采选入宫的耿才人。
耿才人笑眯眯地看着她点头示好:“花期姑姑是哪里人啊?看着像山西那边的长相。”
花期温和地笑着答话:“才人好眼力。正是山西。”
耿才人啧啧:“我进宫前,也认得了几个山西人,都很是恋家,提起家里的大人孩子,滔滔不绝的。”
花期笑而不答。
耿才人又笑意深深地续道:“而且,他们特别喜欢说起自家的侄女儿,说小娘子聪明、坚毅、好学、上进,啊呀呀,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说花期姑姑!”
花期的笑容已经有些发僵:“耿才人谬赞了。”
耿才人见她回身想走,轻轻伸手,牵住了她的衣襟:“自然,他们说的肯定不是花期姑姑,因为花期姑姑是姓邹的,而那几个人,姓——武。”
花期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耿才人笑眯眯地走到她身侧,低声道:“花期姑姑,你猜,我知不知道他们姓的是哪个武?”
花期只觉得头上一晕。
耿才人退后一步,摇着扇子款款地走远,细细的声音远远地飘回来:“花期姑姑有空去看看刘才人啊,她那儿的好东西更多……”
……
四
刘才人是个很直接的人。
刘才人直接把花期二叔的信递给了她:“你叔叔让我给你的。”
花期的二叔在信里写得十分明白:“……我们都在宝王殿下的庄子上住着,殿下答应,如果你听话帮忙,他就想法子让咱们家昔日的荣耀重现。你妹妹的年纪,是可以给小王爷当侧妃的……”
花期把信当着刘才人的面烧了。
然后也直截了当地问她:“你们想要做什么?”
刘才人微微一笑:“这个轮不到你问。你现在只要把皇后的库房钥匙给我就行。”
花期摇头:“我可以帮你们的忙,但前提是我不能把自己的命搭上。否则,你们就是把外头我爷娘弟妹都杀了,我也不会冒险去做。”
刘才人若有所思:“这样啊。”
花期回去了。
再次联络时,就是刘才人悄悄地递了张单子给自己:“把这些给我。”
花期看着单子上的东西,大吃一惊:“你如何知道娘娘的库房里有这些东西?!”
刘才人似笑非笑:“采葛去了掖庭,可并没有死呢!”
花期醒悟,采葛曾经管过一阵子邹皇后的梳妆,对于邹皇后的首饰物品,自然是了如指掌。
花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些东西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便悄悄地把东西给了刘才人。
——反正钥匙有两把,自己一把,采萝一把,到时候就算是被发现丢了,自己也大可推到采萝身上。
就像当年推到采薇身上一样。
花期的心思其实不在这些上头。
她那时候一心在想着“冠军大将军夫人”这个头衔。
沈迈的崛起如日中天。
邹皇后动了拉拢之心,不仅对昭容沈戎格外地好,而且,已经开始想要把采萝嫁给沈迈——
这样好的事情,怎么就轮不到自己?
采萝高兴得像是天下真的平白无故地掉下了大馅饼,每天都绯红着脸,哼着歌儿做事。
那是啊,到将军府去当侧室,又与先夫人有七分相像,想来必是能够大大地得宠吧?那日子肯定好到了十分去……
花期却早早地去警告采萝:“但有非分之想,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如果万一被采萝真的嫁给了沈迈,清宁宫内有丹桂,外有采萝,就真的没有自己施展的余地了。
而且,如果采萝嫁不成,以邹皇后和明宗想要拉拢沈迈的状态,自己是不是就有了机会呢?!
花期想入非非。
……
五
贤妃大闹清宁宫。
花期去御书房搬救兵。
搬救兵的时候,她已经知道,第一,贤妃这一胎未必保得住,第二,这一胎保不住,必定会导致邹皇后废后,第三——邹皇后的性命,是不是也会有些危险?
前两条,是耿才人偷偷买通了小宫女来通知她的,第三条,是她自己猜的。
因为,她掂掇着,若自己是贤妃,若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拿自己的孩子去换邹皇后的后位,那么,能现场置邹田田于死地的话,就绝对不会让她有机会活着走出清宁宫。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
花期在犹豫,如果邹皇后死了,自己该怎么办?如果邹皇后只是被废,自己该怎么办?
这些,耿才人没有告诉她。
她得自己想。
所以,采萝被押往宫正司,邹皇后昏迷不醒,她第一件事,就是跪到明宗跟前,哭着说:“闹成那个样子,我们娘娘和贤妃娘娘的名声都要坏掉了。吉祥和采萝分明都是大宫女,却任由事情发展成这样糟糕,实在是,留不得了……”
明宗看着花期的眼神十分怪异,却立即抬头令孙德福:“你赶去宫正司,传朕的密旨,采萝即刻杖毙,吉祥问问口供。”
花期听了这话,松了口气。
而且,孙德福脚不沾地地去了。
花期转向明宗,轻轻地咬住了下唇:“圣人倦了,早些歇息吧,奴婢,奴婢愿意服侍圣人……”
明宗挑眉看着她:“服侍我?”
清宁宫里的人一部分围在昏迷不醒的邹皇后身边,一部分在另一边的偏殿里伺候太后,在花期的特意安排下,清宁宫书房明宗的身边,这个时间,就只剩了她自己,而已。
花期轻轻地,但是坚决地,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一件不剩。
明宗歪着头看她,忽然笑了:“德福虽说是个阉人,却从小跟朕一起长大。人家说,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我们二十多年的情分。朕是不会跟他抢女人的。”
明宗的话其实说得很是刻毒。
跟阉人抢女人?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阉人的女人了?!
不就是邹皇后刚入宫时,为了打探明宗和宫中的消息,自己给孙德福绣过些小东西么?怎么怎么就成了他的女人了?!
就他一个没了未来的内侍寺人,他配得上自己么?
自己可是姓武!
武则天的武!
花期羞怒交加,低下头快速地穿好了衣衫,掩面跑了出去。
不是委屈,是愤怒。
明宗!
你等着!
我本来还在犹豫,如果你能接受我作为你的嫔妃,也许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两位叔叔,专心致志地替你生个儿子!
可你既然这样羞辱我,那我就真的不用犹豫了!
耿才人轻轻巧巧的话在花期耳边不停地响起:“跟着邹皇后和圣人,你一辈子也就是个奴婢,到头了。可如果跟着宝王,至少,奴籍是会脱的,接着,诰命夫人也是有盼头的。至于其他的,只要你的价值足够大,投名状足够重要,也都是可以商量的哟……”
花期从这一刻起,下定了决心,与宝王合作!
☆、403。第403章 番外:花期(中)
一
邹皇后醒了,怀疑的眼光不停地在她身边闪烁。
花期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从丹桂到横翠,紧紧的注视让花期的心越来越沉重。
其实,自己并没有那样想要杀采萝和邹皇后。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机会只有那么一点点,所以必须要眼疾手快——
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为了更好的活着。
邹皇后自请退位,然后去了掖庭。
花期、丹桂、横翠,当年的五个人,采菲被贬至尚食局,一辈子不可能再回清宁宫,采萝则死于非命……
花期心里吁了口气,因为有些事情,可以像以前一样,委委屈屈不阴不阳地推到采萝身上。
但是花期发现,邹皇后的犹疑已经变成了明明白白的全幽隐对自己的防备。
花期很愤怒。
毕竟自己服侍了她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哪一点不尽心尽力?哪一夜不细致周到?
就连她和明宗的洞房之夜,那个给沉稳安静地给她擦洗、换衣的人,不也是仍旧是个姑娘家的自己么?
她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
采萝才一死,她就这样直直地将目光放到了自己身上,既不看横翠,也不看桑九,就这样,死死地,看着自己!
花期蓦然间觉得无限委屈。
然后就开始愤怒着安慰自己:反正,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样,卖了她吧!
但是横翠还在尽力弥合花期和邹皇后之间的裂缝,只可惜,这两个人,都不想再回头了。
花期在幽隐被防备得很严很严,她现在甚至都看不到幽隐这几个人的日常支出和邹皇后的嫁妆情形。
掌院的宫女变成了丹桂——哦,邹皇后,也不对,是邹充仪,邹充仪赏了丹桂恩典,允许她改回自己的名字——桑九娘。
一直以来,桑九与花期的关系都是淡淡的。
两个人的气场似乎相冲,说什么都处不到一起。
现下到了掖庭,就更不要说了。
花期毕竟对采萝有愧,加上实在需要做些事情来表现自己的忠义重情,所以她****夜夜地给采萝念往生咒。
只是不知道采萝,会不会稍稍原谅她一丁点儿。
然后花期见到了沈迈。
沈迈的形象,在她心中有了一个奇异的坍塌——
因为想嫁给这个人,所以她一直把这个人想象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儒将模样,就像,就像——花期咬着嘴唇想,就像穿上征袍盔甲的明宗一样,才好。
但是很可惜,沈迈这个从枪林剑雨中摸爬滚打出来、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糙老爷们儿,怪眼,鹰鼻,阔口,虬髯,加上大手大脚,一副呼呼喝喝的粗嗓门儿,怎么看怎么不像小娘子们愿意幻想哪怕一瞬间的夫君形象。
花期下意识地否决了自己本来希望这个人与自己可能产生的关系。
但是她发现,沈迈很聪明,而且,很快就跟邹充仪形成了默契的同盟关系。
花期皱起了眉头,心里想:有了羽卫总管守护,邹充仪还怎么死?
……
二
花期开始在言语上顶撞,甚至侮辱邹充仪。
她明明白白地告诉邹充仪:“您和沈将军,似乎很合拍。”
一个皇帝的元后,怎么会跟八竿子打不着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头一次见面的武将,合拍?!
这是在暗示,邹充仪您,很会跟男人相处嘛!
邹充仪没有理她。
花期却看到了她僵硬起来的胳膊。
花期觉得很痛快。
但是花期还是觉得,如果邹充仪不急着回清宁宫,那么外头就没有借口来收拾她了——
或许,花期也是希望自己能跟着邹充仪再回大明宫的吧?
她的感觉其实很是复杂。
一忽儿,她希望邹皇后重新掌权,自己可以接着做风风光光的四品女官,也许某年月日,皇后娘娘一高兴,就能给自己赐一门体面的婚姻。
一忽儿,她希望外头的人能赶快解决掉邹充仪,然后按照约定,给自己挪个好地方,最后找个好人家。
一忽儿,她希望日子就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过,自己不用做活,也不用担责,只要做出一副委屈愤恨执着的模样出来,就能安安静静地活下去了。
花期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纠结的时候,明宗来了。
花期从床上一跃而起,梳头净面,描眉打腮,点上樱唇,梳好螺髻,快速地穿上整齐的衣衫——
桑九在叫阿舍起来做菜了。
花期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了房门。
正房门口,是与明宗须臾不离的孙德福。
花期直直地看向他:你该明白的,我在邹充仪身边呆不住了,你有没有法子让我见见圣人?我答应给他当眼线的你忘了?当眼线的话我可就是归你的管的了啊!
桑九在一边,口吻平静:“都睡吧,有事自然会叫你们。”
花期的眼神连颤都没颤一下。
桑九算什么东西?她也配使唤自己?!别忘了,我才是四品女官!我的品阶比你桑姑姑还高着一级呢!
但是孙德福也别开了脸。
孙德福,也别开了脸。
也就是说,明宗不会见自己……
没办法了么?
没机会了么?
到底,还是要跟外头,联手么……
花期心里翻腾得厉害,黯然神伤,只得退后一步,低下头,闭上了房门。
——你们,不要逼我……
……
三
皇帝来了一趟,回去就宣旨立新后。
然后太后娘娘就来了。
想起小娘在清宁宫昏迷时,自己还曾经贴身伺候过太后几天,花期又是精神一振:太后本来就看得起自己,若是能令太后一直喜欢自己,那以后万一邹家有事,自己是不是还能有除了当外头傀儡的第二路呢?
花期兴致勃勃地收拾着自己,胭脂香粉,宫花宝结,太后娘娘一向喜欢宫女们鲜亮热闹。
可惜,太后娘娘来去跟一阵风一样,转眼就走了。
花期没精打采地卸妆。
横翠又来了。
她又来做什么?!
花期很烦。
横翠看着她,眼神悲悯:“姐姐,娘娘唤你值夜。”
花期:“忘了,不会了,娘娘有话就白天说,我不值夜。”
横翠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道:“姐姐,那是主子,是咱们小娘,是清宁宫的旧主,你再怎么样,也得——”
花期啪地一声把红色宝石宝结扔回首饰盒子,冷淡地说:“我得怎么着?顾念着尊卑主仆?那也该她来教训我,何时轮到你了?我不去值夜巴结不是正好?你去啊!去跟你们家小娘好好谈谈心,聊聊朝局,再把我的事儿添油加醋地密报给她,不是正好你上位么?”
横翠被她说得眼圈红透了,捂着嘴饮泣:“姐姐,我只不过是希望你跟小娘和好!咱们五个人来的,如今采萝死了,采菲被发配,只剩了咱们仨还能守在一起。可如果你们俩一直这样别扭下去——姐姐,你什么时候见奴才别扭得过主子的?我是好心啊姐姐……”
花期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她:“采菲不过是去了尚食局,不是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的么?至于采萝,我倒是每日替她诵经,也看得见你为她伤心,可你们家那位小娘呢?见了圣人了,见了太后了,可曾替采萝问过一声儿?她还能跟沈迈那个人那样和睦相处!不就是因为像沈迈的夫人,采萝才死的么?!”
横翠连连摇头,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失望:“姐姐,你这是,强词夺理……”
花期懒得再开口,转身上了床,面朝里躺着去了。
横翠走了。
花期脸上的神色却阴沉起来。
看来,自己还得再作态一段时间,不然,难道现在就跟邹充仪翻脸么?
……
四
福王妃忽然欺上了门。
花期十分愤怒!
不就是来了掖庭么?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叫嚣了!
她不自觉地又拿出了清宁宫掌宫女官的气势,好好地给了福王妃一顿!
然后就是福宁公主。
花期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条棍子抡到邹充仪背后的。
花期登时傻了。
“小娘!”
花期放声大哭。
是我先害你,是我一直在害你呵!
你怎么还能这样护着我?!
福宁公主的棍子是直直地冲着花期和桑九去的,而邹充仪那柔弱单薄的后背,却硬生生地替她们两个挨了一记!
邹充仪嘴角鲜血溢出,面如金纸。
花期紧紧地抱住了这个从十岁开始一天都没有离开过的小娘子,哭喊:“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邹充仪睁开眼,看着花期,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低低的声音,只有离着最近的花期和桑九能听到:“别怕,我没事……这样,总算是够还你这几年受的无数委屈了罢……”
花期心神巨震,脱口哭喊:“小娘,你不要这样说,是婢子对不起你——”
顿住,花期惊觉自己竟然说出了心里的话,急忙扭脸冲着旁边的宫女们哭喊:“来人,快去找御医!”
邹充仪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瞬间的停顿,脱力一般,倒在了桑九的怀里,稍稍缓了缓,才又站了起来,亲手把挥棍的福宁公主推出了幽隐。
花期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邹充仪到底发没发现?
邹充仪到底对自己是怎样一个处置?
邹充仪她,到底,对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
她千金之躯,可是硬生生地替自己,挨了一棍子呵……
花期只好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像是在替邹充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