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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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咱们平白地树这样一个强敌,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崔漓迟疑地点头,茫然地抬头看阿珩:“那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非要对付邹氏不可的……”
阿珩脸色惶急,刚要开口解释,忽然一个温柔的声音笑嘻嘻地响起,直接把阿珩后头的话堵了回去:“姐姐自然是从我来了之后,才开始明白过来,邹氏,其实是姐姐的一生之敌。”
阿珩的后背陡然间僵直起来。
邵微微走了过来,稍嫌冰冷的手直接放在了阿珩的脖子后面,那寒凉让阿珩顿时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邵微微顺水先塞了杯菊花茶给崔漓,笑容可掬:“姐姐今日的蜂蜜水不是我亲手做的,喝着不习惯了吧?且先喝一口这个润润,明儿我就给姐姐亲手做。”
崔漓恍恍惚惚地喝了一杯菊花茶下去,再抬头时,眼神迷惑:“微微,我觉得脑子里乱乱的。”
邵微微温柔地点头,沉声道:“是啊,我不在姐姐身边,姐姐就是容易胡想……”
眼神一转,看着阿珩:“你先下去吧,我来给姐姐梳头。”
阿珩脸色苍白,转身出门。
守在门外的阿娜上前一步,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抽在阿珩脸上。
☆、415。第415章 番外:崔漓(七)
十九
崔漓的精神越来越亢奋,甚至在邵微微的蛊惑下,决定用了最损身体的法子恢复容貌。
邵微微每日给崔漓吃一大碗黑乎乎的药,味道格外难闻。
崔漓却来者不拒,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一气喝完。
然后跟着邵微微打坐、吐纳、念咒。
崔、邵二人的行事,越来越诡异。
阿珩看着,急得团团转,可是,邵微微盯得越发严密。她实在是不敢再次尝试着去提醒崔漓。
终于有一天,阿珩看到了小语,不由眼前一亮:不如,找邹惠妃吧?!
邵微微显然是要借自家小娘的头脑和手段,目的却是为了杀掉邹惠妃。
既然如此,那么邹惠妃一定会对此事感兴趣,且愿意出手!
阿珩试着去接近小语,但小语却不肯回应。
阿珩急得一夜之间嘴角便烂了。
接着小语终于肯跟自己坐下来说话了,却又不肯带自己去见邹惠妃!
这可怎么办?!
小语对自家小娘有心结,如果自己不直接面见邹惠妃,谁知道小语会不会把自己说的事情加加减减地跟邹惠妃讲?
若是那样,自己岂不是亲手把小娘推进深渊了?!
就在阿珩犹犹豫豫的时候,崔漓的相貌已经完全恢复,甚至,更胜往昔。
邵微微满口称赞:“姐姐竟是比刚入宫时更加出尘三分,颇有些飘飘欲效仙人归去的风致!”转头却又再次诱惑:“只是即便如此,只怕还是敌不过邹惠妃。”
对着邹惠妃,无论崔漓再怎样对自己满意到十分,也仍旧是没有任何把握的——这是当年面对邹皇后时留下的深刻印象,无法磨灭。
邵微微就是利用这一点,一松一紧,便让崔漓自己咬着牙说了出来:“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先解决了姓邹的要紧。万一让她复了后位,我再想杀她,就难上加难了。”然后告诉邵微微:“让你留在清宁宫的人,对戴绿枝说,现在宫中,贵妃贤妃目标明显,邹氏防备她们十分严密,圣人也不会信任她们。但无论何人,凭一己之力,很难与邹氏对抗。若是她有意,我愿与她联手,杀掉邹氏!”
邵微微笑靥如花:“一切如姐姐所愿。”
戴皇后的反应也令崔漓十分满意,不仅立刻便命人下旨,准崔漓解除封宫,还令人送了整套的珍珠头面来,又传言明宗,告诉他崔漓已经解除封宫,若是有暇,请去看看。
明宗得到消息就立即令孙德福送了许多许多赏赐,还说一俟忙完了手中的事,马上就过来。
崔漓踌躇满志,精心装扮,就等着明宗来了。
可明宗到底还是没来。
他是在离着紫兰殿几步远的地方被尚药局奉御王全安遣人截了回去的。
听说明宗听了那人的话,连轿马都等不及,撒腿就跑。
他就是那样一路狂奔跑去的仙居殿。
因为,邹惠妃,有孕了。
邵微微听了这个消息,一向冲和淡定的姿态也维持不住了,气得在崔漓面前就发作起来:“早不有孕迟不有孕,偏偏我们解除封宫的消息一传出去,她就有孕了。这就是不想让我们修容承宠吧?!”
崔漓砸了能看见的所有东西。
崔漓十分生气。
邵微微接着气愤地嚷:“姐姐,我没说错吧?这个邹氏就是针对你!怎么从来没见她拦着别人承宠过?从紫兰殿门口把人截走,这是连见都不让圣人见你呢!”
阿珩在旁边忙着收拾那一片狼藉,听到这里,手一颤。
不错,不错。
邹娘娘就是不想让圣人见小娘,和你!
否则,万一那菊花茶送到了圣人面前,事情可就无法挽回了!
崔漓的面目已经扭曲,咬着牙,一字一顿:“邹氏!我与你势不两立!”
……
二十
元正前,戴皇后令人传话给邵微微:“我会制造机会,至于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端看崔修容到底是不是真心恨邹氏了。”
邵微微觉得十分不妥,犹豫着对崔漓道:“姐姐,这是想让咱们动手呢!咱们还是安全第一,不去蹚这趟浑水的好。”
崔漓打扮得明艳照人。
因为她觉得,明宗无论如何都是会来坐坐,看看自己的。
所以崔漓对这件事暂时不感兴趣。
“到时候再说吧。”崔漓又照了照镜子,觑着眼看自己鬓角的那朵兰花。
果然,明宗来了。
崔漓心下欢喜,自己果然没有白装扮。
明宗进了门,先一眼看见了在一边怯懦瑟缩的邵微微,眉头微微皱了皱,才转向崔漓:“卿卿,你终于好起来了,朕心甚慰!”
崔漓羞涩地笑,然后躬身施礼:“年余不见圣人,妾身十分想念,不知圣人一向可好?”
明宗颔首,微笑,挥手道:“尔等都退下吧。”
邵微微连忙带着阿珩和阿娜退了出去。
孙德福站在门口看见邵微微,笑了笑:“宝林一向可好?”
邵微微急忙福身施礼:“劳公公动问,婢妾一切都好。崔娘娘待婢妾十分好,且日渐好转之后,心情甚为悠远,婢妾受益匪浅。”
孙德福听了,放心地点点头,笑道:“宝林有心,辛苦了。”
邵微微显然不想跟孙德福打交道,连忙转身,逃也似地去了。
阿珩看着她古怪的行径,皱了皱眉头:难道她怕孙公公?
屋里只剩了崔漓和明宗,崔漓面色绯红,娇声轻语:“圣人都把妾身忘了吧?”
明宗见她恢复了往日的容色,自是十分喜悦,但以前的崔漓一向不喜装扮,今日却格外仔细地描眉打眼,身上的素白袄儿裙子上用金线绣了连理枝,发间带了一整套珍珠的饰物,鬓上还簪了一朵新鲜的玉兰花——
明宗越看越觉得心里怪异,想想觉得兴许是崔漓许久不见自己,特意梳妆,所以也就勉强忍下了不适,笑道:“朕怎么会忘了卿卿?听得说卿卿身子大好了,想必是惠妃回了宫,你的胆气也壮了不少。你的好茶呢?拿来朕吃一碗。”
崔漓忽然想起邹惠妃那里的小厨房,听得说有个极为出色的厨娘——
崔漓咬了咬唇,扬声向外:“给圣人上好茶。”
这一声儿出去,阿珩答应了一声,刚要走开,邵微微身边的阿娜恰好端了茶盘过来,笑眯眯的:“这是修容娘娘每日都要喝的菊花茶,不如让圣人尝尝?”
孙德福看着阿娜,面无表情。
阿珩却十分担心孙德福答应下来,抢着低声道:“冬日天寒,菊花性凉。何况,圣人以前在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吃过菊花茶。”
孙德福心中一动,状似随意地颔首:“圣人嫌这些花茶水不水茶不茶的,邹惠妃那里那许多各色花茶,也一向都不肯吃。阿珩果然还是服侍得多。若是没有合适的茶,上一碗酪浆也好的——回头我送好茶来,大天寒日的,修容娘娘身子刚好,菊花这种东西,也要少吃。”
阿珩感激地看了孙德福一眼,匆匆去厨房端了碗热热的酪浆,放在阿娜的菊花茶盘里,端了进去,放在桌上,恭声道:“这是修容娘娘的菊花茶。孙公公吩咐,圣人不爱花茶,冬日天寒,不如喝一碗热热的酪浆的好。”
明宗以为孙德福是小心谨慎,便也就顺势道:“嗯,我正想要这个喝呢。”
崔漓不在意这些,只是紧紧地盯着明宗,软声道:“圣人,妾身很是思念圣人。”
明宗对她灼灼的目光越发不舒服,躲开她的眼神,垂下眼帘,掩饰一样,端起酪浆饮了一口,岔开了话题:“听得说卿卿的母亲卧病许久,不知现在好些了没有?”
崔漓神色一黯:“前些日子家里来信,道母亲还是不能执笔。想来是因为我的事情自责忧心,所以一年来竟不曾好。”
明宗点点头,道:“卿卿不妨遣人回去好好望慰一下,你如今好了,让老人家不要多想,早日振奋起来才是。”
崔漓又惊又喜:“妾身可以遣人回府?”
明宗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失笑:“怎么不行?你身边只有个阿珩是陪嫁来的了——明日就让阿珩回去吧?我令孙德福知会门禁,你就不用去皇后那里再磨牙了。”
崔漓心下一顿,笑道:“磨牙倒不至于。皇后娘娘听说我好了,还特意赏了我这套头面来见圣人呢!”说着,往头上的珍珠凤钗指了指,又把腕上的珍珠串子露给明宗看——一截压霜赛雪的皓腕就伸到了明宗眼前。
明宗却听见“皇后”二字就心烦,闻言皱了皱眉,道:“惠妃刚刚查出来身孕,在宫里是天大的喜事,她倒好,转眼赏了你珍珠头面。你为了搭配,必是要穿白的。这是朕十分了解信任卿卿,否则,必是要责备你居心不良了。你以后少理她,躲远些。就会陷害单纯的小娘子们!”
崔漓缓缓地收起了珍珠串子,低下头去,轻轻一叹:“是。嫔妾还不曾恭喜圣人,恭喜惠妃姐姐。”
明宗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她不计较这些的。你刚刚才好,朕不扰你劳神了。惠妃反应极大,吃东西十分不好,马上就是午膳了,朕得去看着她。改日再来看你。”
崔漓失色,跟着站了起来,心急之下,伸手拉住了明宗的袖子:“圣人,你这就走了么?”
明宗回头,恰见她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明宗顿了顿,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好好保养,等你再有孕时,朕也天天陪你吃饭!”
明宗扬长而去。
崔漓跌坐在榻上,状若呆痴。
邵微微悄悄走了进来,咬咬嘴唇,蹲跪在她身旁,开口欲劝:“姐姐……”
崔漓猛然回过头来,眼中杀机四溢:“微微,你告诉皇后娘娘,我一定会抓住机会的!”
邵微微轻轻地扶上她香肩,一边欣赏着自己帮着挑选的这一套白色的裙袄,一边满是怜惜不忍地低声道:“姐姐,你再想想……”
崔漓抄起桌上的菊花茶,一饮而尽,咬牙道:“还想什么想!?如今你还看不懂么?圣人的眼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邵微微眉梢微动,嘴角一翘,声音响起,满是诱惑:“姐姐说得很是。果然的,若是时机到了,姐姐不妨动手。皇后娘娘得了姐姐,如获至宝。回头还有贤妃和贵妃,就她的手段心性,只怕一个都收拾不了。但有了姐姐相帮,她就能高枕无忧了——我一定会把这个话传过去,让她事后以皇后之尊作证,证明姐姐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邹氏自己不小心……”
崔漓身形微微一晃,点头,半天,又道:“若是能让耿美人、文婕妤或魏充媛动手,那就更好了。”
邵微微赞同地点头:“姐姐说的是。”
耿美人自然不会去的。
魏充媛倒是有胆子,但却又自私自利到了极点。贤妃娘娘压根不敢把这次的计划告诉她。
文婕妤那样浅薄愚蠢,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胆量?
——当然,文婕妤是个栽赃的好选择。
邵微微看着崔漓阴沉算计着的脸,心中暗暗谋划:崔漓是个好帮手,很是可以留下来。文婕妤,还真的可以害她一把呢……
……
二十一
事到临头,耿美人和邵微微“被挤到”了人群后面;文婕妤被自家母亲紧紧拉住。魏充媛跟自己的母亲在一起说笑,压根就没有这个意识。
而崔漓自己,不仅自家的母亲强打起精神来了,拉住了自己的手,就连旧识清源郡夫人,都出了手,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胳膊。
崔漓几乎要疯了!
你们放开我!
这样大好的机会!
若是我们不上前,戴绿枝又不能亲自动手,那就白白让她在众人面前炫耀了这一回了!
你们——放开我——
不等崔漓挣脱开,那边戴皇后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伸出了手,端端正正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邹惠妃推进了太液池!
崔漓呆住了。
她怎么,敢亲自动手……
崔夫人看到了这一幕,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要拼命往前挤,顿时又气又急,手一翻,无名指和小指的两根长长的指甲,狠狠地刺进了崔漓的手掌心!
崔漓被疼得几乎要跳起来,神智顿时一清。
再想起刚才自己的冲动,脸色顿时煞白!
如果自己真的冲了过去,把邹惠妃推下太液池,甚至,跟她一起掉进太液池。只怕,这么多的内外命妇,为了逃脱罪责,会异口同声地指认自己——崔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皇后作证?!
到时候,戴皇后搭台看戏还嫌时间不长呢!又怎么会为了自己一个不得宠的嫔,去跟盛怒下的明宗顶撞?!
崔漓只觉得额头涔涔,后背顿时被冷汗湿了一层。
被贵妃带去清晖阁,被余姑姑带去兴庆宫,然后在兴庆宫内侍宫女的“护送”下回到紫兰殿……
崔漓只觉得这一趟走的,像是游魂一样,无知无识,茫然无措。
一边阿珩扶着她,吓得直掉泪,低低的声音道:“小娘,你今天吓死我了……”
崔漓苦笑不已。
邵微微也走了过来,低声急道:“姐姐,你如何这般冒撞?!那种情形下,若你真出了手,只怕性命不保!”
崔漓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握,低声安慰:“没事,没事。我和清源是旧识。她的性子我知道,必不会出卖我的。咱们都安全得很。”
邵微微紧紧地皱着眉,心中不以为然。
当时的情形如何,因自己特意留心,所以看了个一清二楚。
戴绿枝的确是亲自伸了手,她是死定了的;可崔漓要往前去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发现异样,所以,崔漓会怎么样完全决定于清源郡夫人的口风如何。
不能冒这个险啊。
邵微微回房便把所有的东西烧了个干净,然后告诉阿娜:“若是咱们被抓,你记得早死早了。”
阿娜大惊,却也知道这是实话,用力点头:“婢子有准备,小娘别担心。”
邵微微看着她,微微笑:“我当然不担心,你本来就是公主留给耿家姐姐的,不过是来帮我的忙罢了。”
阿娜若无其事,问:“那小娘怎么办?”
邵微微唇角一勾:“我啊,我等着耿家姐姐来救我啊!”
耿美人没有救她。
她也没敢把耿美人供出来。
她怕自己生不如死。
孙德福转过天来就令人软禁了崔漓和邵微微。然后提审阿珩和阿娜。
阿珩盼着这一天盼得整个人都快要急疯了,见是孙德福亲自问话,喜出望外,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又哭道:“我眼看着我们小娘被邵宝林用药物一点一点控制,可是什么都不敢做。怕打草惊蛇,那时哪怕害了我们小娘,都是小事;万一她用毒害圣人和太后怎么办?所以我就只有看着……”
孙德福大惊失色,马上再去提审阿娜,谁知阿娜到了宫正司,一看是孙德福,便微微笑了笑,头一歪,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仵作验尸,擦汗道:“这是一炷香前刚服了毒。”
孙德福懊恼已极,忙命将邵微微彻底搜身,索性自己也不审了,扔她在宫正司严密看管,等着明宗或邹惠妃发话再说。
☆、416。第416章 番外:崔漓(八)
二十二
三天没喝菊花茶的崔漓渐渐缓回了神。
“阿珩,阿珩!”
崔漓下意识地喊自己的贴身侍女,她好似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她想把这些事情都想起来。
门外忽然有一个恭敬安然的尖细的内侍声音响起来:“阿珩小娘子去了宫正司,请崔修容稍安勿躁。”
崔漓只觉得心头一颤。
宫正司?!
那是个但凡人进去就必得脱层皮才出得来的地方!
阿珩如果进去了,是不是会把自己之前和邵微微做的事情都抖落出来?!
包括清宁宫夜宴,包括自己私用秘药,包括这一次的谋划和算计!
崔漓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所以她没发现,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这是洪凤的声音。
直到很久以后,恍惚中的崔漓听到殿门吱呀一声,接着,那个恭敬安宁的声音再次响起:“修容娘娘,午膳好了。这是奉御大人特意嘱咐的药膳,您吃了就能恢复了。”
崔漓心中一动:“恢复?”
那个声音顿了顿,道:“娘娘被邵氏特意炮制的菊花茶迷了心窍,心中的一点执念被无限放大,所以才会做那些不妥的事。”
崔漓的眼神终于落在了面前躬身而立的洪凤身上:“这是小洪公公?”
洪凤抬起了脸,笑得很淡然:“是,娘娘认得奴婢了。”
崔漓定了定神,想了半天,方咬唇低语:“我之前,做的那些事,现在有些已经很模糊,但记着的,都极为狂悖,骇人听闻,自己都不敢过度回想,所以才欲找阿珩一问究竟——嫔妾已罪孽深重若此,求洪公公上禀圣人和邹娘娘,妾身愿迁居掖庭,庶人终了此生。”
洪凤眼中利色一闪,垂眸微笑:“娘娘种种倒行逆施,都是药物所致。且请宽心静待几日。”后退一步,伸手指向桌上的饭菜:“膳食清淡,乃是为了给娘娘清除余毒,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崔漓顺着洪凤的手指看向食案,竟然只有清水白菜萝卜和馒头而已。手指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