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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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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是采萝:“采萝已经失掉了我的庇护,又是奴身,三五日便会被圣人或沈昭容遣人灭口,尸身都不会给你留下。”
  采萝花容失色,软倒在地。
  下面该横翠:“横翠看似最寻常,便会被当作清宁宫我贴身侍女中最好欺的一个,所以以你的烈性,最多十天半月,便是自尽的下场。”
  横翠低着头,紧紧咬着牙,双手却死死攥着裙边,指节发白。
  最后,邹皇后看向丹桂:“丹桂,裘昭仪一入宫,你就无路可退。一旦回到兴庆宫,下场你自己去想。”
  丹桂想到裘太后和余姑姑的手段,后背一阵发凉,额上便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四个人先后抬头,看着邹皇后欲言又止。
  邹皇后也不待她们自我表白,歇口气,方道:“采萝的事情最难。但若有那一天,请我母认为义女,由邹府出嫁,还是有可能的。”
  采萝猛地抬头看向邹皇后,眼中一道希冀的光芒闪过!
  “花期必是我掌宫大宫女,一世无人能僭。横翠主外,与花期是我的左膀右臂。”
  花期和横翠互视一眼,花期眼中是晦涩,横翠眼中是忐忑。但立刻又一齐做出安定的神情来。
  邹皇后安定完自家侍女的心,又看向那个“外来者”丹桂,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九娘若是肯留在宫里,本宫的私事就都交给你。”
  丹桂心里一突,知道邹皇后这话的深意,就是前些日子告诉自己的那个未来:裘太后和余姑姑——但若是不肯呢?
  邹皇后就像能看穿丹桂的心思一般,续道:“本宫知道九娘有个温暖的家,若有朝一日尘埃落定,九娘不想在宫里,本宫许你衣锦回家。”
  丹桂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泪水涌了出来,深深叩头下去:“婢子必为娘娘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邹皇后先伸手拉了她起来,拿着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泪:“你比她们聪明,也比她们知道的多。你得教她们。就算是花期,也不过局限在我清宁一宫。只有你,跟着太后多年,眼光放得是整个后宫,乃至朝廷天下。你不教出她们来,她们就不会懂你。不懂你,就帮不上你,甚至,会变成你的掣肘。”
  一番话说得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满脸羞惭之色大盛。
  邹皇后却看也不看三人一眼,继续对丹桂说道:“既然咱们主仆相得,我也希望善始善终。你且忍忍她们,也算是你在帮我了。”
  三个人这才面面相觑,丹桂好歹也是太后赐来的,所谓亲不间疏,先不僭后,自己到底在跟她争些什么呢?
  花期第一个便羞愧起来,忙对着丹桂一低头:“丹桂妹妹,是我冒撞,你不要生气,我给你赔礼了!”
  采萝和横翠忙也低头拜了一拜:“丹桂姐姐,我们也给你赔罪了!你大人大量,恕我们糊涂!”
  丹桂不好意思起来,忙要站起还礼,邹皇后却紧紧拉住她,让她端正受了这一礼,方道:“你去歇着吧。”
  邹皇后这是要教训家仆了。丹桂知机,忙福身退下。关殿门时,听到邹皇后阴怒森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进宫三年,都出息了!居然学会动心眼,一个个的开始争宠了!先给我掌嘴,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邹家几十年可曾对不起你们的家人祖宗……”
  疑心尽去,惩戒必然。
  只有自己幸免,仍旧看得是太后的面子。
  丹桂低头想着,看来,仍须寻机去一趟兴庆宫。

  ☆、55。第55章 杀机

  清宁宫只乱了一夜,第二天便恢复了“正常”。
  只是花期被禁足在自己房内面壁思过,每日仅有一碗饭和一瓯水。用邹皇后的话说:要好好刮一刮花期的戾气!
  邹皇后自己却真的病倒了,第二天一早便昏迷不醒。明宗心中不悦,便不许奉御去看,仅着直长去看,回来却禀报说:皇后忧思愤惧,耗费过重,必得要调养三五个月才能慢慢恢复,而且,恐怕清宁宫隐瞒了皇后曾经急痛吐血的事。明宗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暗自不安,难道真的冤枉皇后了不成?
  入夜,明宗各种纠结,但仍旧不想去清宁宫,便自己草草歇了。
  第二日再着右奉御亲自去看皇后的病,回来报说,果如直长所言,皇后病体沉重,自昨夜醒来便发高热,若三日内退不下去,恐怕要用猛药了;一旦用了猛药,邹皇后两三年别想缓过来。
  明宗听了居然有这样严重,吓了一跳。忙令孙德福传了相关卷宗来,一个人仔仔细细查阅了两个时辰,方皱着眉头疑惑。
  孙德福见皇帝纠结,便小心翼翼地替邹皇后说好话:“其实,皇后是个心里搁不住事儿的人,您何曾有一回看不透她的?”
  明宗听了,眉头锁得更紧,忍不住喃喃:“那又是谁能指使皇后做出这样大的事情来呢?”
  孙德福在心里狠狠翻一个白眼,心道:皇帝们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一旦相疑,便再不能信?
  邹皇后对这一点却是早就有心理准备。虽然发起了高热,醒一阵晕一阵,然还是趁着清醒的时候特意嘱咐了丹桂:“该怎就怎,千万不要多做,做多错多,圣人既然已经疑心,现在做什么都被叫做欲盖弥彰。我只安心养病,你们只用心服侍,闲常有空你去兴庆宫走走,其他地方,一概不要走动。”又叮嘱横翠:“不要让采萝出门,但有事你去应对。便是祖父问起,你也只亲身回话,便天塌下来,也令他们也不可妄动。”
  两个人审慎应诺。
  采萝因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倒也不肯乱走,每日只在邹皇后身边服侍,贴身照料的事情竟一手全包了。
  皇帝听说了不禁冷笑:“这样贤良淑德、忠心耿耿么?”
  孙德福实在按捺不住,便小声道:“清宁宫封宫,除了圣人太后,谁也进不去……”
  明宗怒目大喝:“进不去人难道还不能传出消息来?你到底是谁的狗?!”
  孙德福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却仍旧低声咕哝:“我从生下来就是您的狗……”
  明宗怒气一泄,恨恨瞪了他一眼,暴躁地将满桌子的奏折一通乱扔,方道:“去仙居殿!”
  然这一回贤妃娘娘却没有笑脸相迎,而是正在殿里气得便砸东西便哭闹:“不过是个破才人!破才人!凭什么新人一进宫就个个欺负到我头上?我还怀着孩子呢!圣人也没说不要我了,谁给她们的胆子!?”
  明宗在院子里听了个正着,便觉头疼加重了三分,想走又来不及,吉祥已经慌忙去通传了:“娘娘,别闹了,圣人来了!”
  贤妃便放声大哭起来:“他来了我也不怕!我是他孩儿的娘,他想要孩儿以后亲亲热热喊阿爷,就得给我出这口气!”
  明宗苦笑,揉着太阳穴,磨磨蹭蹭进了殿,无奈地笑道:“又是谁啊?这么不开眼?”
  贤妃早就扑进了明宗怀里,在明宗胸前拱来拱去,撒娇撒泼地哭道:“魏妹妹那里的邵才人!奴占了凌妹妹的仙居殿,便想去跟她道个谢。谁知道遇到邵才人正在跟魏妹妹顶嘴,奴就想帮个忙,谁知道转眼就把我绕进去了,我都回来了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在顶撞魏妹妹,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明宗就烦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眉头不由拧成了个疙瘩,头疼道:“这些小孩子真是不省心!”
  贤妃听了,俏脸上还挂着泪,就横眉立目起来:“小孩子?!小孩子还知道跟着魏妹妹去跟皇后娘娘讨赏?还知道欲拒还迎地拿皇后的字?还知道人多的时候绝对不说话,人后却一套一套的?”
  说着说着,一副悲从中来的神情,伸了手背去揩眼泪:“还知道说什么刑部家传的断案本领,一眼就知道到底是谁捣鬼!是谁捣鬼?!不就是想说我么?我怎么她们了?不就是怀了圣人的孩子么?有本事你也怀啊,难道是我拦着了?!”然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明宗原本看她用手背擦泪的娇憨模样,又微微挺着肚子,心里柔情百转;但一听矛头又指向皇后,微微一加思索,发现这几回闹事的,竟然都是上次去皇后那里要字的人,心里便一沉,口中的话就带着森然:“皇后都病得七死八活了,就不用再牵扯她了吧?”
  贤妃一噎,泪眼婆娑地低了声调,却还打着嗝儿,抽抽嗒嗒地问:“妾烦皇后,她的事不知道。怎么,她真病了么?”
  听贤妃直承讨厌皇后,明宗心里却一松,面上的那丝紧绷便无影无踪,只是伸手揽过贤妃,拥着她慢慢往胡床边走,口中道:“是啊,高热不退。奉御说怕是场大病,便好也要将养个两三年。”
  贤妃倚在明宗怀里,撅了嘴,边拿帕子擦脸上的泪痕,边赌气道:“病了就好好养着呗,还——”说着,又蹙起眉斜睨了明宗,顿一顿方道:“圣人帮她打了好几次马虎眼了,这回是真病么?哪位奉御看的?必不是左奉御!”
  明宗知道两位奉御面合心不合,听贤妃这么说,心里又是一转,便回头令孙德福:“去,让左奉御再去给皇后看看,然后直接来这里回我的话。”
  孙德福垂下眼帘,低头称是,退出。自始至终,没有看贤妃一眼。
  果然,左奉御来回话时,道皇后虽然病重,却无大碍,便再严重些,也不过十天半月就能养回来。
  明宗脸色便阴沉下来,连饭都没吃就怒气冲冲走了。
  贤妃扶着腰,轻轻笑着,眼中杀机一闪,叫吉祥:“这样天赐良机!准备好东西,咱们明天就去看皇后!”
  吉祥想了一想,问:“清宁宫封宫呢!咱们进得去么?”
  贤妃摇头,轻笑一声,阴森狠厉:“趁她病,要她命,拖不得!”
  某府,密室。
  幕僚得意地将手中纸条递给主人:“爷,您看,有新本了!”
  主人浆过的袍服挺括有型,声音也是正襟危坐:“本御从未失手,此次也不例外。”
  幕僚笑道:“那是。爷算无遗策,小人一直敬佩得紧。”
  接着,小心翼翼再加一句:“然,棋子不听话了,怎么办呢?”
  主人轻描淡写地一弹手指:“扔掉。有的是想听话的。”
  清晨。
  清宁宫早早便醒了过来,窸窸窣窣,人人忙碌。
  丹桂丢下手中的碗,知会横翠道:“昨日两个奉御轮番来,恐怕是圣人担心起娘娘来了,你过会儿再去请一趟,看看他们态度如何。我现在去趟兴庆宫,很快回来。”
  横翠忙忙地咽下最后一口汤饼,也拿帕子擦手,点头:“好,你快去快回,我晚些出门,尽量不让采萝一个人。”
  丹桂笑着点头:“你是明白人。让内侍们守好门户,万一有再不开眼的这时候往里闯,万不可让她的脚踏入清宁宫!”
  横翠应下,忙去替采萝过来吃饭。丹桂略作收拾,急忙去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横翠看看天色,嘱咐了采萝两句,便去请御医。
  一个小宫女躲在清宁宫大门口,看见横翠也出了门,连忙飞跑去了仙居殿,不过一刻,贤妃娘娘便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清宁宫门口。
  清宁宫寝殿。
  玉簟生凉,药香满室。
  采萝尽心尽力地照顾邹皇后。虽然正是人手少,邹皇后又在病中,可采萝却将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纤尘不染。
  邹皇后这次病得沉重,所以常常都在梦中。采萝便一边支起耳朵来听着邹皇后的动静,一旦醒来立刻上前伺候;一边端了几盆清水放在手边,随手便整理了妆奁、抹去了积尘、擦净了地面。因为怕飞尘香烟呛到邹皇后,采萝并没有在殿内熏香,只是纯纯淡淡的药味,随着半开的窗格袅袅地飘到外面去了。
  今日的擦拭早已完毕,采萝正在轻手轻脚地扶着邹皇后半坐半靠在床上,一口一歇地吃着一小碗白米清粥。一边做着事,采萝的眼神一边忍不住地往梳妆盒上飘。今日打扫得急,妆盒似乎忘了锁紧,还微微开着道缝隙。
  就在这个时候,清宁宫外传来隐隐的喧哗,紧接着,一个二等宫女急急忙忙跑进了寝殿,在门口看了一眼,顿住了没敢说话,只是焦急地冲着采萝使眼色。
  即使在病中,邹皇后也并没有闭了双眼什么都不注意,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小宫女,又见采萝使眼色让她先走,不由好笑,道:“什么事,这么装神弄鬼的?”
  那宫女便期期艾艾说不出来,仍旧使劲儿冲着采萝眨眼。
  邹皇后心里一动,下意识地看一眼窗外,问道:“不是有什么人真要硬闯清宁宫吧?”
  那宫女诧异地猛一抬头,“啊”了一声,脱口道:“娘娘听得到?”
  采萝早急得抓耳挠腮,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那宫女一眼,安慰邹皇后道:“娘娘放心,不论谁来,都有我呢!丹桂姐姐说了,任是谁,此刻也休想踏进清宁宫一步!”
  邹皇后看着那宫女的神色,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恐怕,现在来的人,你拦不住……”
  采萝一怔。
  邹皇后的神情忽的有些放松,甚至微笑着问那宫女:“是不是贤妃?”

  ☆、56。第56章 公道

  贤妃此刻正跪在清宁宫门口,大声宣告:“嫔妾上禀皇后娘娘:嫔妾有孕六月,身康体健。然有新晋嫔御数人,因得皇后手书,致对嫔妾多番留难。嫔妾自知秉质粗陋,不堪侍奉君上,然既有君上骨肉,便万无自弃之理。今将诸事整理,上告娘娘,请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
  声音朗朗,义正词严。
  兼宣告一遍完毕,便三叩九拜。
  清宁宫大门紧闭。
  清宁宫守卫们在门的这边都闪在两旁,即便隔着大门,仍旧无人敢站在贤妃叩头所对的方向。也无人敢没有上面的指令便去开门。
  丹桂姑姑和花期姑姑、横翠姑姑都不同。她的话出口,便是一口吐沫一个坑。任谁违逆了,都是直接送回内仆局或送往宫正司,什么求情什么关说,在她这里都是浪费时间。
  因此,既然丹桂姑姑交代了横翠姑姑通知大家“清宁宫封宫期间,除非奉圣人太后之命,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私自开门”这样的话,那大家就照做。反正天塌下来,自有个儿高的顶着。
  因此,贤妃直将那番话说完三遍,这边才有个小宫女忙忙跑来传令:“娘娘有话,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那宫女闪了出去,站在台阶侧面,先端肃道:“皇后娘娘口谕:清宁宫封宫,贤妃有事直接回禀圣人太后,不必告我。既是有孕之身,便担着社稷干系,这般不知自惜,是欲陷本宫于不义乎?”然后方软下神色,道:“贤妃娘娘请善自珍重,早些回去吧?”
  贤妃冷笑一声,高声道:“皇后既然使得出这样那样千般手段,此刻却不敢见我了么?还是想这样一来一往不痛不痒地打嘴仗,直到拖得我倒地为止?”
  那宫女便面红耳赤地接不下去。
  贤妃便哼一声,喝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还不赶紧去报你主子,让她出来!”
  忽然,采萝的声气在大门内响起:“贤妃娘娘想让谁出去?”
  贤妃一滞,发觉自己口误,却已经丝毫不吝,又冷笑一声,再次高声宣告:“请皇后娘娘为嫔妾主持公道!”
  说完,又要叩拜。
  此时,清宁宫的大门忽然吱呀呀大开,正中的甬路空空荡荡,直直通到正殿门前。而一向非大事不开得正殿大门,此刻也诡异地大开大敞着。
  贤妃跪了下去,叩头毕,抬头时,才发现原来自己隔着整个大殿,正远远地向高高坐在凤榻上的邹皇后行礼。
  贤妃心中暗喜,知道邹皇后受不得这激将法,到底还是出来了。便想着做戏做全套,竟然一丝不苟地将叩拜行完,才长身玉立,笑容满腮地问:“敢是娘娘肯见我了?”
  采萝闪身出现在门口,竟然也毕恭毕敬地躬身施礼,口中平静道:“皇后娘娘请贤妃娘娘进去。”
  贤妃心中不由顿生狐疑。怎么看样子,她们竟然知道自己今天是来做什么的?这样一副早已有备的模样?
  采萝安静地将贤妃领进清宁正殿,便走上前去,站在了邹皇后身后。
  贤妃看过去,发现邹皇后素面朝天,一脸病容,却干干净净、规规矩矩地穿了全套的玉色常服,梳了圆髻,戴了九凤赤金冠,插了衔珠七彩宝石步摇。贤妃只留神看皇后腕上,却发现往日那只牙镯并没有戴。
  贤妃心里微微一喜,上前给邹皇后行礼。
  此时此刻,那个先前给仙居殿送信的小宫女,又在清宁宫门外出现,踮起脚尖看看贤妃已经进了大殿,眼光兴奋,自己轻轻跺脚,转身便往宣政殿跑。
  而清宁宫角门处,腮上还青紫肿胀的花期,悄悄地走了出来,左右看看,快步也向宣政殿方向而去。
  邹皇后其实很不舒服,头晕,目眩,从腰背到腿,从肩颈到手,无一处不酸痛难忍。
  可贤妃能逮到花期被禁足、丹桂去了兴庆宫、横翠去请御医的时机,恰恰好地出现在清宁宫,本身就是在示威。
  自己决不能此刻示弱。
  邹皇后看她行礼,淡淡地打断:“刚才行过了,不必再拜。你来做什么?”
  贤妃听到这等不客气的话,恍然新年之前那个刚愎浮躁、浅薄冲动的邹皇后又回来了,嘴角便是一翘,随机换了肃穆颜色,朗声道:“嫔妾来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邹皇后慢慢眨眼,然后让自己坐得再直一些,方道:“有话直说,不要牵三挂四。”
  贤妃看了一眼采萝,腮上似笑非笑,眼神转向邹皇后,便正色起来,道:“遵娘娘命。嫔妾自有孕后深居简出,然寥寥几次出门,都遇到新进宫的数位嫔御,以各种方式顶撞。嫔妾本来觉得是因为自己得宠有孕的缘故,但直到昨日在朱镜殿被邵才人奚落,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竟然都是端午时得了皇后娘娘的手书妙字,方才开始对嫔妾不敬的。”
  邹皇后微微皱眉,却并不出声。
  采萝在旁边不禁暗暗咬牙,但怕自己说话惹祸,便低下头去,死死地盯住地面,仿佛那就是贤妃,而自己的目光,可以将她直接瞪死。
  贤妃见采萝如此,微微有些意外。想一想,便接着道:“皇后娘娘养病,自然可以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嫔妾今日就桩桩件件地都禀报给您!”
  邹皇后知道她必是准备好了种种言辞,好激怒自己,正好自己也要拖时间,便不吭声,让她说。
  贤妃便续道:“才得了娘娘的字,路婕妤就在端午御宴上斥骂嫔妾,说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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