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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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充仪在他们即将出去的一瞬间,忽然抬起了头,眼中的绝望和愤恨一闪而逝,颤声道:“陶司医,敢请留步!”
邵微微在一旁听着,眼睛一亮:圣女想开了!她愿意让陶家试着解毒了!
陶一罐愣了一愣,但还是依言停下了脚步:“充仪娘娘有何吩咐?”
耿充仪看着他,犹疑再三,低声问道:“小公主的毒,是你们不会解,还是压根就——太晚了?”
陶一罐心中一动,口中老老实实地答道:“太晚了。若是小公主刚刚降生时,就有解药用上,虽说小公主的童年会体弱多病些,但长到成人还是问题不大的。拖到现在,便有神仙的大罗金丹,只怕也是无效了的。”
耿充仪的眼睛狠狠一闭。
又是自己!
又是因为自己顾忌部族的规矩,还抱着一丝侥幸,所以才害得自己的女儿活不下来!
苍天啊,这是天要亡我黄洞蛮啊!
既然如此,说不得,那就——
耿充仪倏地睁开了眼睛,里头一片血红:“外头崔昭仪坐着,婢妾的话怕是一句都送不出去。还请陶司医替婢妾求救圣人,若是找不到圣人,贵妃娘娘也是可以的!”
陶一罐心中又是一顿,想了想,点头:“小医这就亲自赶去宣政殿找圣人过来。若是圣人找不到,那也必会带着裘贵妃回来。充仪娘娘不要太过伤心,人没了,就一切指望都没有了。先保重自己要紧。”
耿充仪听着他的话,泪水又掉了下来:“是,我记得了。多谢陶司医。”
陶一罐躬身一礼,往外走。
邵微微急忙追了上去,不死心地追问:“真的没救了么?真的么?小公主她……”
耿充仪叫住她:“微微,把小公主给我……”
邵微微停下,只得转回来。
耿充仪接了孩子在怀,低声开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瞬间便滴满了婴孩的襁褓:“我苦命的儿,都是我当娘的对不起你……来世,你记得再不要投生到我的肚子里……”
邵微微跪倒在地,痛哭不止。
☆、461。第461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十九)
六十六
还没等明宗或者裘贵妃来,高韵先到了。
高韵的身后是几个孔武有力的内侍,捆绑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宫女,一推一个趔趄地进来。
进了门,高韵还没说话,那宫女先挣扎起来:“小娘!小娘!”
高韵眉毛连一丝都不颤,示意内侍放人。
宫女扑到了崔漓的脚下,涕泪纵横:“小娘,她们打我!”
崔漓吃了一惊,再一细看,脚下这个鼻青脸肿的人,竟然是阿琚!
“阿琚?!你这是……”
高韵淡淡接口:“紫兰殿一等宫女阿琚,大闹蓬莱殿,意图窃取财物,为众人当场抓获。婢妾恰好奉贵妃之命去蓬莱殿坐镇,所以拿下了。本该立时打死,但念及阿琚乃是崔昭仪陪嫁侍女,所以押了来请崔昭仪自己发落。”
崔漓的细眉刚刚竖起,还不等她发作,高韵又说了一句话:“不过阿琚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人指使、代人受过,可见事情中间另有隐情,还请昭仪娘娘细细审理。否则,回头跟贵妃娘娘可不好交代。”
崔漓的脸色僵硬起来,咬了咬唇,打算狡辩。
谁知高韵已经做了结案陈词:“贵妃娘娘为了圣人的子嗣事宜奔波在外,已然是将近三十六个时辰不曾合眼。可就在堂堂的大明宫内,她自己的殿阁却被小人觊觎,不说她自己气到什么地步,便是圣人和太后听了,只怕也会震怒。二圣的怒火,只怕这一个小小的宫女,是绝对无法承受的。昭仪娘娘大才,自然明白的。”
崔漓差点跳起来:谁是小人?!
她可以被贤妃那个泼妇骂作不要脸,也可以让路修仪那样的书呆子讽刺成争权夺利,但是却绝不能让这个出身低微、背叛自己、裘钏的走狗,当面指着鼻子说成“小人”!
高韵淡漠地看着她,挺身而立,一言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阿珩悄悄地上前,附在崔漓耳边说了一句话。崔漓的脸色不可自抑地流露出一丝笑意,刻薄阴险:“高婕妤,你不是称病,去给你母亲守孝了么?这个时候,竟然还这样在外头张罗事情,可真不是个守孝的样子啊。”
高韵看着她的目光有一丝怜悯:“崔昭仪,您的母亲病重在床,大夫已经通知了准备棺椁——看来您是不知道吧?”
崔漓脸色一变,目光唰地转向阿珩:“她说的可是真的?”
阿珩一噎,低下头不吭声。
地上跪着哭的阿琚忙不迭地点头,嚷道:“我知道!是真的,是真的!消息是前天传进来的!阿珩说阿郎让暂时瞒着小娘,所以才没跟小娘说。”
崔漓不及为母亲哀痛,却先转过头看着高韵,冷道:“我不知情,所以,你又有什么可指责我的?”
高韵的目光中怜悯愈盛,口中的话却丝毫不肯放松:“婢妾绝没有指责昭仪娘娘的意思。婢妾是想说,昭仪娘娘连身边的人、自家的消息都掌控不了,难道还认为自己有本事掌控六局么?”
崔漓的脸色再变。
高韵叹了口气,微微屈膝,行了一礼:“昭仪娘娘先前待婢妾的好意,婢妾心领了。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良禽择木而栖,婢妾实在不愿意将自己一身本领,交托给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六十七
陶司医带着裘钏来了。
明宗那里,裘钏已经令人满世界去找。
裘钏大步流星进了殿阁,先一把拉住路修仪,说了一句:“辛苦你。”然后脚步不停,一路走进去,看见崔漓,冷哼了一声,再看见高韵在这里,便简单地吩咐道:“你带着崔昭仪到偏殿坐。”
高韵点头施礼,答了一声:“是。”
然后也并没有第二句话,一侧身:“昭仪娘娘,请。”
崔漓脸色苍白,在阿珩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挪了出去。
到了偏殿,高韵才给自己的话做了注脚:“昭仪娘娘,你小看了大明宫,小看了天下人——或者说,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太后娘娘不喜欢您,只不过实在是无人可用,又想要让贤妃闭嘴不争,所以才选了您去当挡箭牌。圣人也不喜欢您,因为您先得罪了贤妃,又得罪了贵妃,这两个人在他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人,你想想你能有什么好?贵妃娘娘更不要说,她忙前忙后,您抢风头,她想避身世外,您躲风险。至于旁人——我们大多数是看不起你的。您家的那位侍郎,虚情假意的名声太响了,恰巧,您的行事又是那样的像他……”
崔漓紧紧地堵上了自己的耳朵,拼命喊:“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她生平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自己最后变成了阿爷那样的人——伪君子!
但是自己,究竟还是变成了那样的人——
崔漓忽然放声大哭起来。
高韵看了看她,眼中的同情愈盛,回身道:“来人,崔昭仪看到耿婕妤情形凄惨,甚为伤情。如今病体加重,须得加倍调养。立即着人抬轿辇来,送回紫兰殿。令尚药局奉御亲自派人去诊脉。同时报兴庆宫太后和圣人,就说崔昭仪恐怕要休息好一阵子了。何况,病着,忌讳多些。如今大明宫事情多,请二圣的旨意,紫兰殿是否要封宫?”
崔漓的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来,错愕地看着高韵,张口结舌。
高韵居然就这样,轻轻易易地把自己软禁起来了?!
高韵看着她,眼中波澜不兴,口吻越发温和:“另外,我该再告诉崔昭仪一声。贵妃娘娘早在耿婕妤进了掖庭、她接掌六宫的第一天,就给了婢妾一道旨意:只要婢妾愿意,准婢妾全权处置大明宫六宫事宜——协理的旨意上头还盖着蓬莱殿的宝印。当然我没带在身上。不过,也因此,您安排在我门口和宫里的人,我也就早就都知道了。”
这么说,其实是自己一直处于——别人的严密监视之下咯?
崔漓苦笑起来。
真是出人意料的结局啊……
外头路修仪的声气响了起来:“这轿辇是来抬谁的?”
高韵平声静气地回头应道:“进来,崔昭仪正病得动不了了呢!”
六十八
失魂落魄的崔昭仪被不由分说地架走了,同行的还有她的贴身侍女阿珩和阿琚。
路修仪呆呆地看着她们的背影,忍不住有些口吃:“这是,这就,这个……”
高韵淡淡地笑着,目送轿辇远去,轻声道:“人在做,天在看。所以,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路修仪这才转动了一下脖子,扭脸看着高韵,真心钦佩:“高婕妤深藏不露,我真是太佩服了!”
高韵唇角一勾,转过身子,屈膝蹲身施了个福礼:“路修仪一身钢骨,贵妃娘娘一向敬重。今日若没有修仪挡上一挡,我分身乏术,贵妃娘娘鞭长莫及,只怕耿婕妤今日,就要折在崔昭仪手中了。”
路修仪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低声道:“别瞎说。崔昭仪虽然说话不尊重、不聪明,但好歹还是不会对耿婕妤不利的……”两个人的话还没客套完,忽然一个小宫女快速地跑了过来,冲着高韵脆生生地说:“贵妃娘娘说,一直找不到圣人,耿婕妤怕快要撑不住了,请高婕妤快想想办法。”
高韵笑了笑,回身令内侍:“分三个人,分别去太液亭、长庆殿和承欢殿看看。必在其中之一。”
内侍答应一声,撒腿就跑了。
小宫女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道:“贵妃娘娘还说,这里有她,请高婕妤还回蓬莱殿坐镇。但凡有事,只管用她贵妃宝印,便天塌了,她顶着。”
高韵的面色肃然起来,恭敬地行礼:“是。婢妾必定不辱使命!”
看着高婕妤沉稳地一步一步走远,路修仪心下赞叹:有时候,命好比什么技能都强!
——裘钏的命好,所以有高韵这样的高手主动投效;高韵命好,有裘钏这样的硬扎靠山放手令她施为。
虽说谈不上主仆,但是君臣相得四个字,勉强够得上。
路修仪有些心痒,但是随即悚然一惊,连忙静心敛神,生怕自己动了争名夺利、夸荣耀福的“凡心”。
内室,裘钏看着耿充仪,轻声叹气:“不能先给我说么?”
耿充仪摇头:“我怕你添油加醋地转告,那我就白忙一场了。”
六十九
裘钏的目光移向邵微微。
邵微微一脸好奇地看着她们俩,见裘钏看自己,脸一红,低头,嗫嚅道:“婢妾要不还是先出去吧……”
耿充仪转回头看向她,叹了口气,点头致意道:“邵妹妹,多谢你,帮我照看小公主这么久。”
邵微微的眼圈儿一红,勉强笑道:“耿姐姐说哪里话来?婢妾在家带过弟妹的,看着小公主刚出生就受这种折磨,实在是心疼。何况,贵妃娘娘亲口说的,让婢妾照看姐姐和小公主,婢妾又怎么能不尽心尽力?”
裘钏轻声赞叹,道:“邵婕妤是个善良实在的人。行了,如今我在这里坐镇,借谁个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再敢有歹意。你且去路修仪那里歇歇吧。”
邵微微屈膝称是,然后把小公主递到耿充仪手里,又安慰一句:“姐姐不要绝望,凡事总会有转机。”
说完,挎着肩膀安静地走了。
耿充仪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对裘钏道:“她在我身边守了两天两夜,只怕也猜出些什么来,贵妃娘娘以后防着她些。”
裘钏眉一挑:“防着?”
耿充仪轻叹,低声道:“邵微微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刻跟着谁走。之前不是跟崔氏走得近么?崔氏前脚称病,她后脚不就跑来看我了?”
裘钏默然。
趋利避害,人之本性。有什么防不防的。
耿充仪似乎觉出了她心里的不以为然,叹了一声,低语:“总是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贵妃且记着我这话就是。”
裘钏看着她。
耿充仪说话时并没有看着裘钏,而是侧着身子低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气息越发微弱的小公主。
裘钏内疚之心大作,忍不住道歉:“都怪我们,才害得你……”
耿充仪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奇怪起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裘钏顿住,闭上了嘴。
她看得出来,耿充仪眼中一丝愤怒怨恨都没有,反而多了怜悯、自嘲、无奈,似乎满口里苦得说不出来的样子。
那么,竟然不是自己和姑母的错么?
她竟然一丁点儿都不恨自己和姑母?
外头路修仪的声气响起:“见过圣人。”
明宗挑帘进来,额角已经渗出了丝丝汗意。
耿充仪一看见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圣人,孩子——孩子……”
明宗来的路上已经得了消息,但“知道”和“看到”,毕竟是两回事。
忙走过去,一把将小公主抱了起来,却发现,孩子已经闭着眼睛,不再哭闹。
明宗手一抖,差点把小公主扔将出去!
裘钏吓得跳起来去扶:“表哥!”
明宗抖着手去摸孩子的鼻息,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
明宗只觉得头上一晕,喉头一甜,双眼一闭,双手一松,嘴一张,头往旁边一歪,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也随即倒了下去!
裘钏急忙一条胳膊死死地揽住他,一只手就去扶小公主的襁褓。
耿充仪却倏然伸手,一把将自己的女儿接了回去。
裘钏看着她病重之时还如此利落的动作,心中又是一动。却不暇细问,且先将明宗扶到了胡床上,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口中低声急唤:“表哥,表哥!你振作些!”
明宗悠悠醒转,嘶哑着嗓子,带着哭音伸手:“我的女儿……”
耿充仪失声哭了出来:“女儿已经死了……”
裘钏看了耿充仪一眼,先低头安慰明宗:“表哥,你先节哀,耿充仪说,有天大的事情要跟你讲。”
耿充仪听到这句话,强自抬手擦泪,压下心头翻腾的悲哀,看向明宗:“圣人,我要自首,告状!”
☆、462。第462章 番外:敬思皇后传(二十)
七十
从耿充仪房里出来的明宗脸色阴郁、手脚颤抖。
路修仪看着不对劲,上前要去扶:“圣人,敢是小公主她……”
明宗听见路修仪递过来的梯子,自然顺着走下去:“小公主已逝,丧礼怎么办,听你贵妃娘娘的。朕心里乱,去静一静。”
路修仪点头,看着旁边的孙德福已经伸了手去给明宗当了拐杖,便不再多事,站到一边,轻声道:“圣人节哀,好生保重,大唐天下还指着您呢。”
明宗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看她,脸色稍缓,点头:“知道了。你也好好歇歇。”
路修仪微微颔首,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淡淡地看着他走了。
裘钏跟着也走了出来,呆呆地坐倒在胡床上,脸上一片茫然。
路修仪看着裘钏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奇怪:若只是小公主夭折,甚至加上耿充仪不治,便是明宗失魂落魄,倒还可以理解;怎么会连一向淡定的裘贵妃,也变得这样手足无措起来?难道还有别的事情不成?
裘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抬头看着路修仪。
路修仪眨眨眼,上前,问:“娘娘,圣人口谕,小公主的后事由您主持办理。如今请娘娘的示下,婢妾有什么差事么?”
裘钏似乎还是反应不过来,顺口道:“宫中的礼节仪制,路修仪是最清楚的。还请路修仪走一趟,去蓬莱殿找高婕妤,你们俩商量个章程出来。另外,让邵婕妤过来,依旧陪着耿充仪——她伤心过度,现在睡着了。看看牟老歇息得如何了,来给她看看脉。”
路修仪又眨眨眼,应诺。
裘钏的眼神这才从呆滞恢复了一些神采:“我此刻还有些事情要做,你们且去忙。”说完,腾地站起,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但是,将将走到门口,一个小内侍拦住了她:“贵妃娘娘,孙公公令小人给娘娘留了一句话。”
裘钏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话?”
小内侍眉清目秀,抬起头来:“小人是兴庆宫的旧人,也是孙公公的关门弟子。若是娘娘有什么话,可以让小人去传,但是暂时,还请娘娘不要去兴庆宫。”
裘钏的手微微一抖,看向小内侍的眼神犀利起来:“这是孙德福给我下的令,还是表哥的意思?”
小内侍犹豫片刻,低声道:“是孙公公揣摩着圣意,给娘娘提的建议。”
裘钏冷笑一声,扬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在小内侍的脸上,低声咬牙道:“那是我亲姑母!那是裘家的根!你告诉孙德福,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忘了自己姓什么!何况,我不去,难道让他个阉奴去么?真当自己是个人物,竟然管到我的头上来了!”
小内侍被打得一个趔趄,但是立住了听裘钏说了这些话后,脸上红了起来,甚至,比裘钏的五道指痕还要红一些:“娘娘是真人。我们师徒想左了。”
裘钏冷冷地看着他,哼了一声:“好意心领了。但是,我不能让姑母和表哥之间留疙瘩——你师父胆子不小,还真是什么都敢听,什么都敢说!他也不怕表哥有朝一日抻出他的舌头来炸了下酒!”
小内侍躬身下去,一声儿不敢再吭。
裘钏一脚踏上自己的翟车,喝道:“长庆殿,快!”
七十一
裘钏几乎从长庆殿的大殿门口跑了进去,也不管小宫女们的通传,一把便推开了内殿的门。
裘太后正在苦恼心酸小公主的事情,跟余姑姑絮叨,便见裘钏额头冒汗地跑了进来,心上一痛:“可是孩子没了?”
裘钏平复呼吸,顿一顿,先点点头:“是。我就是急着来看看姑母,省得您伤心过度。”说着这话,却冲着余姑姑打了个眼色。
余姑姑心头一突,便擦着眼角轰众人出去:“你们都下去。”
殿里只剩了姑侄三个。
裘钏咬着嘴唇,走到裘太后面前,直通通地跪了下去:“姑母,这次的事情,是——”
裘太后的脸色大变,一扶膝盖站了起来,弯腰去看裘钏的脸:“你想说什么?!凶手查到了?!是谁?!”
裘钏抬手抓住裘太后的双手,直直地盯着她,悲哀地直话直说:“这次的事情,包括以前的事情,赵氏、乔氏、阮氏、邹氏、戴氏,桩桩件件,姑母,所有的事情,都是宝王哥哥做的!”
裘太后和余姑姑听她历数从前,就已经开始有些站不稳,待听到最后的“宝王”二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