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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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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期眼中明晃晃闪过一丝不解。
  已经不是皇后了,反倒开始操这天下的心了。
  充仪这是打算回清宁宫了么?
  花期的眼睛微微一亮。
  正在此刻,幽隐小院的门外忽然一片敲门声:
  “福王妃路过小院,探望邹充仪,即刻来开门!”
  ……
  福王妃穿着朝服来的。
  妆容发髻,裳服配饰,无一不是二品郡夫人的规制。
  毕竟又是宗室媳妇,颇有些雍容华贵的派头。
  然,就这样的浓妆艳抹,这样的隆重威严,一旦到了裹着素色狐狸皮大氅、一身清淡装扮的邹充仪面前,也不过一个暴发户的感觉罢了。
  福王妃似乎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了,所以到了邹充仪面前,格外矜持,高高抬起了下颌,目不斜视一般,直直地走到正房中最正中的位置上坐下,方淡淡地瞥向邹充仪:“怎的还不给本王妃见礼?”
  邹充仪看着福王妃的做派,一开始微微有些发愣,后来明白了过来,虽然心下觉得厌烦得很,看着那张做作的脸,也好笑起来。听了这句话,干脆笑眯眯地上前蹲身万福:“见过福王妃。”
  桑九和花期顿时一脸怒容。
  想当年给皇后行礼的时候,福王妃总是最恭谨的。
  即便是宗室媳妇,即便是皇帝的二嫂,可福王毕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再做出礼贤下士、虚怀若谷的样子来,也不过是先帝庶出的儿子,福王妃总是腰杆格外挺不直。
  说到这一点上,她还不如福宁公主。好歹福宁公主有自己身为李家公主的骄傲,就算不仗着福王,也是在京里横着走的架势;到了邹皇后面前也从未低过头,轻蔑不屑总是明白地挂在脸上,邹皇后也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在裘太后面前,福宁也是想说什么说什么,就算得罪了太后,也不曾收敛或赔罪道歉——
  可福王妃就不同了。
  她一直都是很谦恭,很识时务的。
  给皇后施礼,对太后低头,甚至,对寿宁公主笑脸相向,对故去的长宁公主礼遇有加。
  加上她实在是擅于生育,一口气给福王生了三个儿子!
  所以福王妃是众人眼中的谦和王妃,福气王妃,很久以来,一直就是。
  以至于大家想到福宁公主时,会悄悄叹息福王妃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闯祸不断的小姑子?!
  可现在——
  桑九和花期脸上不由得同时带出了一丝讥诮。
  瞧瞧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德行!
  邹充仪则一直笑眯眯地,只是上下打量福王妃时,目光无比的意味深长。
  福王妃被她看得有些坐不住了,眼神闪避开来,盯了自己身侧的侍女一眼。
  侍女会意,阴阳怪气地开口:“哪里像是曾经做过皇后的,竟然连待客之道都不懂!我们王妃坐了这半天,既没有宫人们行礼,又没有侍从们奉茶。邹充仪,你这只是上一眼下一眼地盯着我们王妃瞧,是打算相面呢?还是打算痛快承担一个不敬的罪名?!”
  邹充仪仍旧笑眯眯的,慢慢答道:“嫔妾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大约是前后的反差太大了,嫔妾格外不习惯罢了。来,”说着,邹充仪冲着花期等人一伸手,“见过福王妃。”
  花期和桑九率众人蹲身施礼:“见过福王妃。”
  福王妃轻咳一声,却没有叫起。
  邹充仪才不管她,接着便道:“花期上茶,桑九拿手炉来,其他人退下吧。”
  众人顺势起身,按照吩咐各自去做事了。
  福王妃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那侍女察言观色,立即呵斥道:“王妃还没让你等起身呢,怎么这就自顾自地散了?邹充仪这是公然藐视我们王妃呢?!”
  邹充仪看了那侍女一眼,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神看向福王妃:“王妃娘娘,让一个侍女对着皇帝陛下的内命妇口出狂言,似乎也有些不妥吧?”
  福王妃心下也知道侍女过分了,便瞥了侍女一眼。那侍女自是退后半步,暂时闭上了嘴。
  福王妃自己款款地开口:“邹充仪,许久不见。”
  邹充仪看着她,忍不住又想笑,这不是自找不痛快是什么?
  “是。上一次相见还是太后生辰时,太后连嫔妾的面子都没给,直接请各位去了各自母妃宫中。”
  福王妃听了这话,脸上隐隐做烧,不禁暗暗咬牙,后悔自己客套话挑得不合适。
  干咳一声,福王妃露出一丝冷笑,慢条斯理地打算狠狠戳一下邹充仪:“那时邹充仪的风姿卓绝,神气得很,只是可叹世事难料,怎么半年不到,就必得在掖庭这样的低贱地方,才能看得到充仪了。真是让人感慨啊!”
  花期和桑九正好进来,一个上茶,一个奉上手炉。然,一耳朵听到“低贱”二字时,两个人手底下同时一顿。
  桑九退到一边时,偷偷偏头,看了花期一眼。花期正好也看过来,微微点头。
  邹充仪对这番话很是不以为意,不过,眼神一转,就看到了自己两个大宫女的互动,便知道今日的事善了不成了,不由自主微微一笑。
  福王妃便接着从鼻子里嗤笑一声,慢慢道:“邹充仪似乎并不以为耻,反而很高兴离开清宁宫,不再侍奉太后和圣人啊?”
  邹充仪微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嫔妾不知道嫔妾现在安居的模样,到底有什么不对?嫔妾现在****抄经祈福,似乎也是上孝太后、下敬君王,没有不合规矩吧?”
  福王妃语塞,便端起杯子来饮茶掩饰,茶入口,却忍不住一皱眉。
  旁边侍立的侍女忙小意问道:“王妃怎么了?”
  福王妃怫然不悦,伸手把茶碗的盖子往茶碗上一扔,当啷一声:“这是什么劣质的货色,竟然敢呈上来待客?”
  侍女忙伸手拿过茶碗闻了一闻,顿时立起眉毛,骂道:“作死的奴才!这是早八百年前的陈茶,竟然也拿来糊弄我们王妃?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邹充仪听着这样粗俗的骂法,便皱了皱眉。
  花期则稳稳的,一丝不乱地蹲身施礼,不卑不亢,不急不躁:“王妃明察,充仪娘娘这里就只有这样的茶。已经是最好的了。本来王妃来了,咱们怕冒犯了王妃,打算藏拙,所以没有上茶。可王妃明言怪罪,咱们就只能尽力地呈了上来。既然王妃喝不惯此茶,倘若口渴,婢子撤了此茶,给王妃上白水可好?”
  桑九一张面瘫脸站在一边,肚里却早已笑得转了筋。
  幽隐一群人天天无事就光琢磨吃喝,别说是煎茶,就单单是四季的花茶,就不下十几种。这酸涩的陈茶,怕是花期好容易从沐浴的物事里翻出来的吧!
  福王妃脸上铁青,却又无法责怪花期,只得不作声。
  那侍女见状,冷笑一声道:“花期姑姑好没道理!谁不知道你们主子在清宁宫时私房丰厚?这时候说没好茶,谁信?当着我们王妃,说谎说得面不改色,花期姑姑也不是哪里来得好教养!”

  ☆、90。第90章 赶走

  邹充仪听着这话,禁不住又皱了皱眉。
  花期看了邹充仪一眼,轻笑一声,忽然站直了身子,轻蔑地问那侍女:“你是谁?”
  侍女脸上涨得通红,调门立刻高了起来:“我是福王妃的贴身掌事,整个王府的侍女都归我管!”
  花期轻轻再笑了一声,学着刚才福王妃的慢条斯理,悠悠道:“本官是太后御口亲封的四品女官,倘若本官愿意,除了兴庆宫余姑姑,这满皇宫的宫女,都归本官管。”
  侍女急了,伸手指向花期的脸:“你放屁!你主子早已被废,你还能保住四品的品级?别胡说八道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邹充仪的脸色真真正正地沉了下来,森然道:“福王妃,你这侍女似乎没规矩得过头了。我家花期就算再张狂,也不会在主子们面前谎言卖弄。你就打算让你这侍女因为这样的胡言乱语,被杖毙在我幽隐小院么?”
  福王妃也难看了脸色,冷道:“邹充仪,就算我这侍女口不择言,就凭你,也敢说杖毙她的话?我看,你这冷宫的日子,是真没过够呢!”
  桑九看邹充仪和花期都有些愤怒,忙接过了话头:“王妃娘娘请暂息雷霆之怒。婢子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妃赐教。”
  福王妃和那侍女焉得不知桑九这虽是另起话头,却依旧是要弹压自己?福王妃目不斜视,根本连理都不理桑九。
  那侍女则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嘲道:“还当自己是根葱呢!我们王妃堂堂郡夫人,何时有闲心教你个小小的宫女了?”
  桑九看着那侍女鼻孔朝天的样子,忍不住笑,看了看邹充仪,道:“充仪,看来这位掌事是真的不想活着离开掖庭了。”
  福王妃眼睛一瞪,刚想开口呵斥,却被桑九快嘴截了:“婢子不是什么葱葱姜姜的,婢子只是从兴庆宫出来的,只不过是余姑姑的徒弟,只不过是这院子的掌事宫女,罢了。”
  说着,桑九竟冲着福王妃蹲身施了一礼:“王妃是最懂礼仪尊卑的,不知您身边这位侍女,是几品?可比我高?就算王妃立时提了她的品级,敢问王妃,她能高过花期姑姑么?就算王妃当场封了她给福王爷做侧妃,敢问,她能高过我们家充仪娘娘么?”
  一番话,说得福王妃无言以对,也说得花期和邹充仪都面色微霁。
  桑九顿了顿,看着福王妃和那侍女僵硬的脸色,微微笑了笑:“另外,王妃娘娘,我们充仪奉旨迁居掖庭,院门外的两个字也是陛下赐的,除沈昭容持金牌可入之外,至今还没人奉旨前来。王妃刚才说是顺路经过,那么来我们这里,可有太后或皇帝陛下的旨意?”
  花期听了这话,插嘴道:“敢情,王妃娘娘竟是私闯幽隐?”
  那侍女忙替福王妃辩解:“什么话?什么叫私闯?我们娘娘不过是顺路经过,所以好心来探望一番。何况,你们这破院子又有什么了不起,便是冷宫静思殿,也没说拦着我们王妃不让进的道理,我们便来了,又能怎么样我们?”
  花期哼了一声,下巴稍稍一抬,道:“静思殿是犯错宫妃幽禁思过的地方,无旨意不可入内。这是常识。这位掌事,你说静思殿没拦着你们王妃,敢情你们是已经无旨闯过了?”
  那侍女连忙撇清:“谁说我们已经闯过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在说你们这破院子我们王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花期脸上的不屑越来越浓:“堂堂掖庭宫,北有太仓,南有羽卫,幽隐的邻居就是内侍省。凡皇子成年必要出宫别居,非请旨不得私自入禁。你们王妃是谁?有无金牌?可奉特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话说得我背后直冒凉气啊!王妃娘娘,不是花期出言不逊,挑拨你们主仆情谊,您这位掌事,大约不仅自己活得不耐烦了,看样子,连您的性命、福王府上下百余口的生死,她都打算拉来陪葬呢!”
  桑九看着那侍女一脸迷茫,便“善意”地解释了一下:“宫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除了皇帝,大约,只有谋逆,才能做到了。”
  那侍女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忙颤声躬身向福王妃解释:“王妃莫要听她胡说……”
  福王妃回手一掌打在她得脸上,脆生生“啪”地一响:“没用的东西!”
  这一声骂,自然是在说侍女骂战不力,反而让花期桑九抓住了把柄。
  花期却不放过她,“啊哟”一声,做了一副吓得颤颤巍巍的样子:“娘娘不是在说这位掌事不小心说漏了嘴吧?”
  邹充仪眼见得福王妃的脸上已经一片暴怒,忙喝了一声:“花期慎言!”
  福王妃一听她开口,立时转移了视线,冷笑一声,怒道:“邹充仪调教的好奴才!颠倒黑白拿手到了家了!果然不愧是邹充仪自幼随身的贴身侍女,将邹充仪的口齿学了个十足十啊!想必当年贤妃那一胎,就是被充仪娘娘这样气掉的吧?”
  桑九上前一步,扶住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的邹充仪,看着福王妃,睁大了眼睛,问:“王妃今日到底所为何来?若说是故人前来探望,就该有亲言热语暖人心肺;若说是奉上命前来训示,就该早早拿出旨意当场宣读。若二者皆否,只是前来折辱谩骂、栽赃陷害,我们幽隐虽不在大明宫,却也还是当今圣上的后宫所在,自有太后、皇上、皇后管教,怎也轮不到您一位闲散王爷的二品郡夫人来大呼小叫、吆五喝六!如果王妃再要羞辱我们充仪、拿着皇上已经定论的事情来说三道四,桑九身为幽隐掌事,宁愿事后为圣人赐死,也必要立时礼送王妃出去!”
  一番话,说得福王妃目瞪口呆,身边的侍女更是瞠目结舌!
  这才叫好口齿吧?!
  有礼有节,正大光明。
  邹充仪心下熨帖,忍不住轻轻握了握桑九的手。

  ☆、91。第91章 亲手(上)

  花期待她话音一落,立即高声喝命:“内侍们,送客!”
  邹充仪忙拦道:“且慢。”
  顿一顿,看着福王妃铁青的脸色,笑着侧身展臂:“王妃想必歇好了,嫔妾送您出去吧。冷宫不祥,您千金之躯,无事的话,还是不要再来了!”
  礼数周全地送客。
  福王妃被桑九花期骂得狼狈不堪,又被邹充仪这样的彬彬有礼堵得无话可说,只得拂袖立起,匆匆而去,连场面话都不曾留得一句。
  她的人前脚一出门,后脚花期就在院内大声道:“来人,洗地!大初五的,晦气到家了!”
  福王妃心内更气,手指都忍不住微微地抖。
  身边侍女上前轻声劝慰:“娘娘莫要跟这破落户儿生真气……”
  福王妃回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咬牙骂道:“没用的东西!平时调三窝四的嘴皮子那样利索,今日这样的场面,却处处授人以柄,回府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己定定神,又冷笑一声:“我气什么,是她在冷宫,又不是我在冷宫!”
  侍女不敢呼痛,自己掩了脸,口中还要赔罪,同时又给福王妃出主意:“不过,这口恶气总要出上一出。娘娘不如……”说着,上前半步,伏在福王妃耳边,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福王妃脸上渐露笑意:“嗯,这个主意还不错。算你将功折罪了!我马上去找福宁,你派个妥当人,把风送到寿宁那!”
  ……
  邹充仪这里揉着太阳发愁。
  桑九和花期联手这一回,彼此倒是亲热了三分。且携手来看邹充仪。
  “娘娘又发什么呆呢?”桑九见邹充仪的样子,不由好笑。
  花期也少见地笑了:“娘娘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和九娘给您当门神,您就安安稳稳地看戏好了!”
  邹充仪嗔怪地瞪她一眼,一手一个拉了两个人坐在自己身侧:“哪有那样容易的?下一个来的必是福宁公主。她那浑劲儿上来,又是大唐正经的公主,你们两个哪里拦得住?”
  花期听了便抿着嘴好笑:“福宁这会儿大约正跟刘氏斗法,哪里来得心情来咱们这里闹?”
  邹充仪便愁眉:“就是因为这个刘氏,福宁必是深恨咱们主仆的。我就怕她在刘氏手里讨不了便宜,回身借着这个由头把怒火撒在咱们头上。”
  花期细细一想,果然如此。便也担心起来:“那咱们怎么办?这几日要不要请沈昭容来坐镇?”
  桑九笑着摇头:“哪里就到了那个地步了?福宁再怎样,也会给太后三分面子。倘若她真的上门,我来应付。花期就躲着就好。给她个天作胆,大约也不敢真的冲着咱们充仪来,那就行了。”
  邹充仪再叹口气,揉揉太阳穴,道:“你让横翠小心些,这几日应门让内侍们去。”
  然,幽隐众人还是低估了福宁公主的霸气。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小院的门就被一脚踹开,福宁公主带着一众侍从气势汹汹地杀了进来。
  “把花期和桑九给我揪出来!本公主倒要看看,掌嘴八十之后,这两个贱人的嘴是不是还那样伶俐了!”
  福宁公主进门先将刚刚扯下的“幽隐”二字红纸撕烂,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接着便坐到石桌边下人给自己准备好的坐褥上,并不说要见邹充仪,也不管院子里的众人都在干嘛,直接令带来的侍从到宫女所住的群房中搜人。
  邹充仪此刻恰恰刚刚在桑九的服侍下梳洗完毕,闻言不禁低声道糟:“花期还在外面!”两人赶忙出了正房房门,却眼看着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侍卫架着显然也是刚刚收拾好不久的花期走到福宁公主身前,硬摁着花期磕下头去!
  邹充仪连忙出声:“大清早起的,公主这是在生什么气?”边说边和桑九快步下台阶往福宁那边走。
  福宁扭头看着她们俩,阴笑一声,站起身来,一伸脚,正正地蹬在花期胸口,将她踹倒在地!
  花期痛呼一声,砸在地上,连咳两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邹充仪脸色顿时一变,忍不住喝道:“公主这是想要草菅人命么?”桑九早已奔了过去,将花期扶到了自己怀里,正要远远避开福宁,却不料福宁公主狠狠盯住了自己,咬牙切齿道:“还有你这个贱婢!侧妃侧妃!你们主仆就只会使给人家府里送小妾这种下三滥的阴毒下作手段!”说着,一掌挥去,正正地掴在桑九颊上,打的桑九抱着花期“呀”地一声,两个人一起歪倒在地!
  邹充仪只看得睚眦欲裂,快走几步上前伸臂挡在了两个侍女身前:“福宁公主今日是来灭我幽隐满院的不成?宫人们不过听命行事,公主若有心责罚,还请从我这个主子开始!要打要杀,今日不妨冲我来!”
  幽隐众人早就齐聚在院中,一个个看得敢怒不敢言,此刻看到邹充仪亲自挡在了前头,哪有个不往上冲的道理?立时哗啦啦一声,从横翠到小宫女,再到四内侍,都跑了过来,将花期和桑九围在了正中。
  福宁公主冷笑一声:“果然好手段!这么快一院子的奴才就能为你生生死死了?笼络人心的本领见长啊!可惜,就算如今的本领再高超,也笼络不到圣人的心了!圣人已经纳了新后,你这贱人,就乖乖地在掖庭等死吧!”
  说着,喝命侍从:“去,给我把花期桑九那两个贱婢拉出来打死!”
  邹充仪怒喝一声:“谁敢?!”
  接着又看着福宁公主森然道:“公主无旨大闹幽隐,指使不明男子擅闯宫女寝室,无故辱骂内命妇,还意欲谋害无辜宫人,桩桩件件,你当圣人真的都不会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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