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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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充仪怒喝一声:“谁敢?!”
接着又看着福宁公主森然道:“公主无旨大闹幽隐,指使不明男子擅闯宫女寝室,无故辱骂内命妇,还意欲谋害无辜宫人,桩桩件件,你当圣人真的都不会管么?”
福宁公主被她一语提醒,顿时便熄了杀人的心,心想既然只是辱骂了嫂子,又不曾骂自己,何苦一定得要了这两个侍女的命?不过,既然来了,不妨给这姓邹的三分颜色看看,也让她知道知道,就算当年被她暗算,自己如今的日子,也过得风生水起!
福宁公主想到这里,气定神闲起来,坐在那里弹弹指甲,妖妖地开口:“本公主一句戏言,邹充仪就大义凛然起来。真是无趣。本公主清晨来探,邹充仪一不行礼二不奉茶,这就是你邹家的礼数教养?”
邹充仪见福宁公主有了一分畏惧,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气恼便更加盛了,冷着脸,只微微一拱手,道了一声:“见过公主。”然后就硬邦邦地还了话回去:“我只有两名煎茶的宫女,如今身上都带了伤,伺候不了公主的茶了。何况,昨日福王妃就因为我幽隐的奉茶而大发雷霆,今日我们实在不敢再惹公主。公主要是口渴,不妨移驾大明宫宣政殿,那里有的是好茶!”
一边横翠、尹线娘等瞥见了邹充仪隐晦的手势,急忙轻轻上前,扶了花期和桑九,打算悄悄回房。
不料,福宁公主带来的几个侍从竟然也默不作声地移动了几步,挡住了她们回房的路!
福宁公主瞧见,长眉一挑,哼笑一声,却先不理他们,反而对着邹充仪笑嘻嘻地道:“本公主今日也没打算喝你的破茶,而是有事相告。”
邹充仪看了横翠等人一眼,示意她们稍安勿躁,深吸口气,接上福宁的话茬:“请公主赐教。”
福宁公主看着她,想起公主府里那个刘氏满身是血在床上翻滚的样子,不由得洋洋得意,唇角止不住地扬起来:“邹充仪还在清宁宫的时候,曾经派了花期那个贱婢去本公主府上耀武扬威,说赐了刘氏给驸马,是为了赵家好,为了本公主好,还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落后还将了本公主的军,说刘氏生了儿子,就该给她请旨封平妻——”
说着这段过往,福宁公主竟然没有半分不悦,反而像是马上就要高兴地笑出声来。
邹充仪和花期在人群中遥遥相望,彼此的心都往下沉:想来刘氏不保!
福宁公主看着她俩变了的脸色,不由得笑容满面起来:“好教充仪娘娘知道,那刘氏前几天因为不小心吃了我送去的红花,已经流产了!”
不小心,我送去的,红花,所以,流产……
福宁公主就这样,嚣张地,公然地,宣布:刘氏是赐婚的又怎么样?她敢怀孕,我就敢打下她的胎来!
福宁公主接着笑意盈盈:“可惜充仪娘娘再也当不了正宫,而现在的正宫娘娘,无论如何,也不敢管我福宁的闲事,所以,真是可惜啊,本公主没机会再打掉您再赐婚的贵妾的胎了!”
这个蠢货!
不仅嚣张跋扈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地步,而且,愚蠢地令人生不起气来,反而对她充满了浓浓的同情。
最重要的是,真的,福宁公主,您怎么就这样简单粗暴地,把戴皇后给卖了啊?!
邹充仪怜悯地看着福宁,禁不住问:“公主当真以为那个婚,是我赐的?”
☆、92。第92章 亲手(下)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福宁公主竟然不以为意地一拂披帛:“又有什么关系?”
又有什么关系?!
天哪!她既然知道这个赐婚的旨意是明宗借着皇后的名义下的,刚才竟然还说赐侧室“下三滥”“阴毒下作”?竟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宣扬自己的狠辣手段!她这脑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啊?
邹充仪真的想要对福王、贵太妃和赵大郎表示深深的哀悼!
然,福宁接着又笑眯眯地将眼神飘向花期和桑九:“所以啊,虽然你大言不惭地说,这宫里的事儿,上一层有皇上太后,下一层有皇后贵妃,轮不到别人管;可如今我福宁来了,我还就偏要管上一管,你有本事,也得先见得到皇帝再议!”说完,一拍石桌站了起来,纤纤玉指直直地指向花期和桑九:“来人,给我把这两个贱婢的嘴缝上!我看她们还怎么胡说八道顶撞贵人!”
众侍从应和一声,挽起袖子就打算上前抓人。
邹充仪看着她,摇摇头,真是蠢人有蠢招。也便冷冷一笑,左手背到身后,静静地看着福宁公主,话却对着自己的内侍宫人说道:“花期是太后亲封的女官,桑九是余姑姑亲传的弟子,若果真在咱们手里受了缝嘴的委屈,本宫怕咱们谁都别想再过消停日子了。所以,”邹充仪走远了些,离开了人群,站到了台阶之上,“除了公主殿下,别的不管什么人,胆敢想动她俩一根汗毛的,你们就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说到最后一句,邹充仪竟然还有心思冲着福宁公主笑了笑。
这笑容在福宁公主看来,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最严重恶毒的挑衅!
她顿时气得暴跳如雷,通红了脸,挥手跺脚地喊:“他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下贱坯子,你们却都是侍卫,怕得什么来?谁敢拦着你们,就给我下死手!打死了算我的!”
邹充仪凉凉地加了一句:“公主好胆魄!大家不妨一试!”
虽然两个人都说了“打死了算我的”这句话,但众所周知,邹充仪恰是为了清宁宫阖宫的性命才自请退位,而福宁公主却屡屡磋磨下人——这个保证到底谁的更有力,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分得清清楚楚。
幽隐的三个内侍加上尹线娘四个会拳脚的,得了邹充仪这句话,顿时精神百倍,这些日子学得东西终于有了地方用,立马在福宁公主带来的侍从身上开始练手!
而那一众侍从则束手束脚地不敢过分施展!万一真出了人命,别说自己肯定被丢出去顶罪以致人头不保,怕就怕连家里都要受牵累!
以放心大胆的悍勇,对心有顾忌的抵挡,一阵子乒乒乓乓,幽隐四人众便把福宁的侍从们打了个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福宁又不瞎,自然能看出来自己的下人们没有尽全力,眼见着一群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装死,气得大喊:“好好好!一群怕死的奴才!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们!你们就等着我阿哥要你们的命罢!本公主亲自动手,我看谁敢碰我一根手指头!”说着,疾步上前,伸手夺过一个幽隐小宫女手里的棍子,照着花期和桑九劈头盖脸就抡了过去!
邹充仪听她说话时就急忙提起裙子往这边跑,此刻正是堪堪赶到,来不及招架,便伸臂将花期桑九一手一个搂倒了怀里,低头转身,生生地替二人挨了一记!
砰地一声!
棍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邹充仪后背上!疼得她一声闷哼!
满院子里顿时一片安静。
众人都看呆了!
就连福宁,都傻在了当地,手中的棍子拿不住,当啷掉在了地上!
桑九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连忙反手抱住了邹充仪:“娘娘!”
花期更是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小娘!你怎么样?你怎么样?快,快说句话!”
邹充仪身子一晃,干咳了一声,嘴角便逸出一缕鲜血,微微闭一闭眼,又笑着睁眼看向花期:“别怕,我没事……这样,总算是够还你这几年受的无数委屈了罢?”
花期放声大哭,两只手抱住邹充仪,脱口喊道:“小娘,婢子对不起你——来人,快去找御医!”
邹充仪眼中极快地闪过一道寒光,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片刻又消失不见,似乎只是因为后背的伤而虚弱不堪,身子往后微微一倾,靠在了桑九怀里,稍缓了半刻,才又站直了身子,转向福宁,轻轻笑道:“公主如愿了?”
福宁却还没有从震惊后怕中缓过来,闻言硬撑着挺起胸膛,勉强笑答道:“本公主惩治奴婢,你做什么冲出来作死?如今本公主只是错手,四弟不会把本公主怎么样的!”
邹充仪此刻恢复了些许精神,竟然推开花期和桑九的搀扶,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福宁跟前,吓得福宁花容失色,竟急忙后退了几步:“你,你想干什么?!”
邹充仪唇角浮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自然是礼送公主出幽隐!”
说着,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福宁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推在了福宁的后背两肩之间,疾走几步,一把把她推出了幽隐的院门!
福宁早就吓软了脚,被她快步带的早就踉跄仓皇,再被大力一推,几乎要扑倒在地,接着就听邹充仪喝道:“福宁公主好威风,清早踢开我幽隐大门,令奴才打了我的两个掌事姑姑不说,还亲手给了本宫一记闷棍,倒果是李家祖传的好武艺!如今且先请公主回去养神恢复力气,下次来时,不妨带上宝剑,看看是否能将我幽隐上下一十四口尽数杀了,以平昔日驸马被赐侧室之怒!”
说完,邹充仪回头猛喝:“将那些私闯宫闱、犯上作乱的东西们都给我丢出去!”四内侍答应一声不了,连推带搡、连踢带踹,将一众福宁公主的侍从都轰了出去!
邹充仪继续断喝:“关门!谁敢再放一个闲人入院,我立时三刻要了他的命!”
☆、93。第93章 第三
桑九、横翠早就跑到邹充仪身边将她扶在怀里,待众人将院门一关,满手满脚地便将她抱住了,桑九更是高声道:“抬春凳来!娘娘不能再走动了!”
小宫女尹线娘也急忙跑了过来,一叠声地喊:“娘娘不要再动,刚才吐了血,必是那一棍子伤了脏腑!此刻不能躺,只能趴,伤处不能乱碰,等御医来了再说!”
横翠半天没吭声,此刻终于轻声开口:“小娘不要说话,婢子等心里都有数。”然后果断吩咐:“叶大带着你们弟兄巡查院子的几个门,不要让人有可乘之机;线娘留下照看娘娘;”微微一顿,在两个小宫女身上稍一逡巡,看着其中一个道:“就谢缤纷吧,你送花期回房,照看她一会儿,御医来了也要看看她胸口那一脚的伤;其他的阿舍打头儿,该清扫的清扫,该烧水的烧水,准备早膳。”然后又看向桑九:“九娘照应着充仪,我亲自去回了孙公公请御医!”
兴庆宫送来的四个内侍因邹充仪赐了姓叶,却没有起名字,四个人也不肯用自己的本名,就干脆按照年龄排了排行,小院里如今大二三四的叫着,反而叫顺了口。至于谢缤纷,是小宫女中意外的一个好嗓子,邹充仪如今无事时便让她清歌解闷,渐次露头,是以今次横翠将花期的安危交给了她。
邹充仪见横翠冷静理智,井井有条,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拍拍她的手,满眼鼓励。
桑九一心只在邹充仪身上,此刻听横翠安排得妥妥当当,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道:“好横翠,我这心里都乱了,亏了你还留着三分神!等请来御医,外头的事儿就都交给你了。”说着扭头看一手扶着谢缤纷、一手掩着心口、一步一拖地想要挨过来的花期,怜惜地娇声叱道:“你还不回房躺着,作死么?娘娘白替你挨了那一棍子了!”
花期一直在哭,此刻更是哭得哽咽难言。
谢缤纷小声劝慰着,顺从地按照桑九的吩咐,转而扶着花期往房里走去:“姑姑还是先养好自己的伤,然后才能接着孝敬娘娘不是?”
邹充仪冲着桑九阖目点头,示意很同意她的安排。然后就闭目不再言语,一切交给自己的大宫女们处置。
幽隐虽然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是兵荒马乱。
从主子到最大的两个女官,都被福宁公主打伤了!这是多大的事!
沈迈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看完纸条上明白写就的邹充仪推福宁出门后的“宣告”和桑九尹线娘的“补充”,自然知道该给福宁定什么样的罪了。
沈迈不由低声自己嘀咕:“倒是好脑子,吃小亏占大便宜!福王一脉,这回可是半点圣心也得不着,坐等吃不了兜着走吧!”
羽卫送纸自有定时,幽隐的事情从来都是五日一送。沈迈稍一寻思,压下了这次紧急事件,只当做没有发生这事。又派人拦住了要去寻孙公公的横翠,直接亲自带横翠去找了司药局的王全安奉御:“外伤非你不可!”
横翠得邹充仪亲身调教,心下明白得很,知道沈迈做事自有其道理,此刻便顺目垂眉不吭声,只凭沈迈安排。
王全安一听是邹充仪被福宁公主一棍打到吐血,顿时大惊失色,扔下手头的事务,急忙赶到幽隐。待看到伤处,听完脉息,气得在屋里团团乱转:“忒狠毒了!这是什么深仇大恨,能下这样重的手?充仪本来体弱,这半年调理得已有好转;可这一伤,五脏六腑大受震动,非再养个一年半载不可!”
虽然不敢真的诅咒福宁公主,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怪话:“公主倒是好气力、好武艺,听闻福王殿下挥拳时也颇有太祖爷战场上的风范,终归大家都没有料到,竟是贵太妃的两位儿女得了李家真传!”
这两句话跟邹充仪讥讽福宁公主的时候不谋而合,倒是引得桑九一阵子抿着嘴笑:“奉御跟咱们娘娘可谓默契知己了!”
王全安茫然懵懂,也不多问,只是忙忙地开了药,又叮嘱道:“近日少说话、少饮酒、少劳累,写字抚琴都暂时停了。闲来想要走走不妨,却不能久站或久坐。至少百日后方可恢复如常。我会将伤情细细说与陶一罐,九娘和他一起斟酌着给充仪调理日常饮食,一定要多加小心。”然后又急急跟邹充仪告罪:“小臣本该多伺候娘娘,可那边太后最近也不怎么好,一会儿还要去兴庆宫走一趟,所以小臣先告退了!”忙忙地跑了。
桑九便跟横翠笑:“这王奉御如今显见的是司药局大局正了,忙得脚不沾地,来去一阵风似的!”
横翠也笑,转身把沈迈的行事悄悄说与邹充仪,又道:“想来沈将军心下已经有了盘算,咱们先不动罢?等着看他怎么出手,咱们最好只哭着委屈就是。”
邹充仪微微笑着点头,拉着横翠的手,轻轻用力一握,轻声道:“你放手去做,不要怕。”
桑九见二人说完了,才上来嗔怪:“王奉御刚嘱咐不让说话劳神呢,横翠去忙,让娘娘睡会儿!”
横翠笑着抿嘴调笑回去:“姐姐这会子说我,是嫉妒我得我们小娘的宠么?怎样?我就不走!”说着,还作势将身子挨到了邹充仪枕边。
桑九显然是习惯了横翠顶嘴,瞪起眼睛来叉腰道:“小蹄子皮痒了!再不干活儿去,仔细我捶你那肉!”甚至伸了右手,戟指戳向横翠,像极了茶壶。
邹充仪看着二人亲亲热热地半真半假地笑闹,心情好得很,伏在床上轻笑不已。
众人皆以为此事可以告一段落,却不料仍有后文。
隔日,辰时,幽隐院门又被敲响:“寿宁公主驾到,邹充仪请即刻出迎!”
横翠脸色大变,急报桑九,桑九想到寿宁最爱的沽名钓誉行径,急忙匆匆赶出来,先低声令她:“立即通知沈将军!”然后才上前开院门朗声道:“恭迎寿宁公主!”
横翠会意,转身向叶大使个眼色,叶大则立即冲着身材矮小却身法奇快的叶四——也就是年纪最小的“凤娘”——比了个手势,叶四趁着众人慌乱,紧蹿几步绕过正房,悄悄从后院后门溜走了!
幽隐其余众人都忙忙地出来,在院内门边列了两队迎接,只有线娘留在房内照看邹充仪。
当下,寿宁公主梳着高髻,发上簪着步摇钗环绢花宝结等,化着流行的翠眉红妆,耳上还带了红宝石的坠子,穿着大红百蝶穿花白狐狸毛领袍服,下着纯白色百褶裙子,裙角用月白搭银线滚了海波模样,阳光下一耀,微微的蓝色泛着银光,煞是富贵华丽。
寿宁公主进了院门,却不再往里走,往两边打量一打量,顿时面沉似水,高高在上看着拜倒在地的桑九花期,冷哼一声,漠然道:“邹充仪为何不来迎驾?”
桑九等人都是看在太后面上,此时自是当她半个自家人,实话实说:“回禀公主殿下,邹充仪前日受了棍伤,昨夜开始发热,此时昏睡在床,实在无法出迎,还请公主容谅!”
寿宁公主想到福宁哭着说她手里的棍子只是轻轻地落在了邹充仪背上,不由得怒气上涌,再哼一声,冷道:“怕是着实看不起我们这些所谓的大唐公主,接着想要端起她前皇后的架子吧?来人,把她给我从床上请出来!让她到门口来迎驾!”
寿宁公主身边两个中年姑姑立即低头应一声,一把推开上前阻拦争辩的花期和桑九,蹬蹬蹬直奔正房!
桑九被推倒在一边,急忙跪地叩头:“公主,我们充仪的确起不来床,如今就发着热,这样天寒地冻的,现从床上架起来,再着了风,一场大伤寒就跑不了——这会要了她的命的!公主,公主一向宽和仁厚,谦忍美名天下皆知,如何今日就不肯赐一些慈心予我们充仪了呢?求公主开恩!”
寿宁公主听桑九说话看似哀告求情,却句句在理,字字诛心,心中大怒,玉手一指:“先把这个巧言令色的贱婢掌嘴二十!看她还这么牙尖嘴利!”
花期在旁边大惊失色,不顾自己气短面白,忙也往前膝行求乞:“公主息怒!桑九是余姑姑一手教导,自是当公主是自家主子,说话或有失分寸的地方,却是一片真心为公主和充仪娘娘的情谊着想!还请公主大发慈悲,免了她的打!”
寿宁此刻却早已左了性子,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这是拿余氏来压本宫了?她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大唐李家的一个奴婢!我怎么还要顾及她的面子不成?何况,我堂堂大唐太后嫡出的寿宁长公主,何时与一个卑微的充仪有什么情谊了?本宫不怕明白告诉你们,今日,本宫就是替我家二姐福宁公主来讨公道的!区区一个充仪,吊尾的九嫔而已,竟然敢亲手推搡我大唐公主,谁给她的胆子?我今日若不好好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尊卑上下,我就不姓李!”
正房此刻,却吱呀一声开了房门,邹充仪安安静静地走了出来。
寿宁公主带来的两名姑姑面上微微带了一些畏惧之色,只是远远地跟在邹充仪身后。而邹充仪身侧,是两手各执一半桌腿的尹线娘!
看这架势,显然就是线娘当着两名姑姑的面双手拗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