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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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期只觉得心头闪过一丝恐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绝望。终于,眼前一黑,晕倒在了谢缤纷的怀里。
过贵太妃嗤笑一声,慢慢地又去转那只白瓷茶盅,慢条斯理地说:“既然如此,那个贱婢的话哀家就不考虑了。你自己来说说吧,这三件事,你认不认?”
邹充仪就在这样情况下,都忍不住轻笑一声:“贵太妃何必多此一举?我认不认,不也已经挨过打了么?”
过贵太妃抬手抚了抚花白的云鬓,那上面簪了一只当年先帝御赐的金凤衔珠嵌粉色水晶的步摇;又整理了一下百鸟报春云锦长袍,顺便拂开橘色流云万福如意的软绸披帛。方道:“先前打你们,是因为哀家看你们不顺眼——都打入了冷宫,还这样不安生,很是讨人厌。现在问话,哀家是想要做个决定,瞧瞧只是小惩大诫,还是干脆一顿乱棍杖毙了你。所以,来吧,告诉哀家,那三件事,哪一件与你有关。”
邹充仪越听越觉得荒谬。
过贵太妃一早进门,摆足了谱,令自己和院内众人都出来跪接。
自己真的按规矩跪下,接驾,请了贵太妃上座之后,却再也没有别的问话了。
唯有一道命令:打!
幽隐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贵太妃带来的人两人服侍一个,都看管起来!
然后从桑九花期横翠开始,挨个儿摁在地上一顿棍子。
也不多,每人十五棍。是恰好的手重打残、手轻见血的数量。
待到最后一个人打完,过贵太妃点了点头:“正好十三个人。来,邹充仪这里,十三棍。”
过贵太妃这是有备而来!连幽隐一共几个人都弄得清清楚楚!
而且,过贵太妃根本没有想要给自己留任何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她今天,就是来要自己的性命的!
自己百般筹谋,竟没有想到一个贵太妃竟然这样当机立断心狠手辣!
难道自己的一条性命,没有送到与皇后贤妃的争斗中,竟会在一个前世没有任何动静的贵太妃手里断送掉么?!
荒谬!
荒天下之大谬!
邹充仪越想越觉得可笑,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最后变成了仰天大笑!
天要亡我不成?
我邹田田,竟要这样莫名其妙地丢了千辛万苦留下来的这条命不成?
邹充仪心里发狠,休想!
“贵太妃问的这三件事,不错,件件桩桩都是我的手笔!”邹充仪冷冷地看着过贵太妃,一开口便令众人一震。
“不是我立意赐妾,花期怎么会亲自上门教导福宁公主?不是我亲手将二公主推出幽隐,寿宁三公主又怎么会上门,二公主又怎么会被二驸马酒后挥了老拳?不是我在皇上面前进言,你以为以福王的庸碌无能,他还想一门四王?贵太妃,便是我,做皇后时,欺负得了福宁公主,避到幽隐,也能收拾得了福亲王!你想杀我?呵呵,那不妨问一问咱们大唐的皇帝陛下,是不是肯把后宫的生死,交给你一个先帝的妾室!上有皇帝太后,下有新立的皇后娘娘,何时轮到你个庶母来打杀妃嫔了?何况,我就算罪过再大,也是当今圣上的原配妻子,你敢杀我?那就好好地做一做心理准备,准备好你福王、福宁两大家子人,专门给我一个废后当陪葬!”
邹充仪说到最后,牙根已经咬得咯吱咯吱响!
过贵太妃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听到邹充仪的如刀言辞,如今也不过是轻描淡写地一挥袖子:“危言耸听。为了个不要的女人,皇帝怎么会降罪给明显不知情的庶弟庶妹?他不怕人说他刻薄庶枝么?就算是我,名分上你也说了,是皇帝庶母。他那样孝顺,那样珍惜羽毛,怕也不会为了你,真的对我有什么惩治。顶多么,太后娘娘训斥我一顿,禁足个一年半载的。我当先帝的贵妃几十年,被太后娘娘训斥得都乏味了……”
说完,过贵太妃抬起玉手,掩住打呵欠的樱唇,再慢慢地指向邹充仪,轻声说:“来,不用留手。能三棍子打死,不要用到三棍半。”
幽隐众人被这一句话都吓傻了!
花期刚刚醒转,就听到邹充仪全盘认下的话,忍不住放声痛哭:“娘娘,娘娘,你不要命了么?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认?前头你不过是个挂名的皇后,圣人那样不尊重你,妃嫔们那样欺负你;后头咱们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里,一共见了圣人两三回,他却一夜都没有住过,您哪里来的本事进言封王?咱们一直都只是在受委屈、背黑锅、忍气吞声!娘娘,如今性命交关,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次?你就不能自私一次,哪怕仅仅一次么!?”
邹充仪终于看向花期,眼中竟然浮现出来一丝怜悯:“花期,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个样子的……不过,如果我再自私一点,你的性命应该早在刚来幽隐就会丢了……你确定,还想让我只考虑自己么?”
过贵太妃听着这话,啧啧出声:“难怪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这样看重你。原来你竟真的跟她一样,这样宽纵自家的下人们。只是既然如此,你就更加留不得了。”说着,冲着自己带来的人抬抬下巴,示意赶紧动手。
桑九脸上表情一凛,挺身护在邹充仪身前,厉声喝道:“你们谁敢动邹娘娘一根头发,我桑九发誓,必要禀明太后和圣人,将尔等碎尸万段!”
横翠则直接和桑九背对背将邹充仪圈在身后,右手高高地举起了一个香囊,高声道:“圣人御赐香囊在此,谁敢放肆?”
过贵太妃带来的内侍都微微一愣,转头去看自己的主人。
没有这只香囊,打死这一院子的人,他们都仅仅是听命行事,罪过不大。可如今香囊已经被亮了出来,自己等人再要动手,只怕下场就不是充军流配那样简单了。若是上头有心追究,一顶抗旨不遵、形同谋逆的大帽子扣下来,稳稳地,这二十几个人头,就完全保不住了。
过贵太妃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没有当回事,只是站了起来,悠悠闲闲地走到横翠身前,抬手夺过了香囊,翻来覆去看了看,一松手,香囊掉在了地上。过贵太妃穿着木屐的脚若无其事地踏了上去,用力一碾:“什么御赐香囊?你这宫女胆子也太大了,这种情形下,竟然敢在哀家面前冒充御物,矫旨抗命?来,把这个宫女,和她主子一起打死。”
横翠眼看着明宗御赐的香囊被踩扁碾烂,气得简直要爆炸了:“贵太妃,你竟然这样明目张胆!”
邹充仪冷静地拉了拉她:“贵太妃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我的命,除非圣人亲临,否则,你就算拿道圣旨出来,她也敢撕了说你造假。”
过贵太妃轻笑着摇头:“啊哟!这可不敢!哀家再怎样跋扈,也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充仪娘娘不要诬陷哀家。”
大同殿的侍从终于再次确定了主子的决心,一拥而上。
☆、141。第141章 救人
离幽隐远远的,浓密的大柳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沈迈,一个是沈刀。
“将军,咱们还不去!?再不去,邹娘娘只怕就真的死在那个疯女人手里了!”
“我耗到现在,就是在等横翠那枚香囊。现在香囊有了着落,咱们可以出场了。”
“那将军找好借口了没有?又是路过么?幽隐都鬼哭狼嚎这么半天了……”
“呃,这个还真没想好……这个这个……戎儿又没有消息回来……咦?戎儿怎么会没有消息过来?流光不是早就溜了么?照我们家宝贝闺女的性子,这时候不飞了来才怪!呀呀呀!沈刀,你先不要管这里,赶紧着人去看看大小姐!”
“……将军,大小姐在大明宫,就算有什么事,也不至于火烧眉毛。您先把邹充仪的命救下来可好?!”
“日,你吼什么吼!?老子的耳朵很好使!你给我听将令!你去瞧大小姐,我去救邹充仪,公平合理。行了吧?”
“……行。末将这就去。”
沈迈看着沈刀匆匆而去的背影,掏了掏耳朵,喃喃地再骂两句:“不就是他娘的怕见徒弟的眼泪么……你徒弟又不在院子里……”
忽然一抬头,往远处看去,片刻,眯着眼睛咧开嘴笑了:“行,用不着我了!”
……
花期在院子里大哭着,看着几个内侍将桑九横翠硬拖开,有人抓住了邹充仪的胳膊……
花期忽然游目四看,口中厉声喝道:“尹线娘!尹线娘!你不是娘娘的贴身侍女么?你死到哪里去了——”声音一顿,忽然又状似疯魔地冲着过贵太妃大喊起来:“你快放了我们娘娘!我们这里身手最好的侍女已经去搬救兵了!等他神兵天降,你一定会后悔的!”
过贵太妃神情一凛,急忙喝道:“快动手!”
侍从答应一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棍子!
正在这个时候,马蹄声骤起骤停,神驹的一声长嘶,吓得这侍从的手忍不住一停!
接着,一个中年女官威严的声音蓦地响起:“谁敢再动!?”
过贵太妃一听便知是谁,厉声喝道:“给我打!”
那侍从牙根一咬,脸上狰狞之色大作,狠狠一棍就打了下去!
这一棍,若落实了,必然能打碎一个人的头颅!
邹充仪知道厉害,咬紧了牙,拼尽了全身所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往前一扑!
而两个抓着邹充仪胳膊的人心知肚明,这一棍下来,邹充仪的性命绝对不保!赶忙都松了手,后退一步。以希减轻些罪责。
就这样,两厢一错!
千钧一发之际,邹充仪甩脱了两个挟持的人,直接扑到了地上!
那侍从的棍子带着风声“呼”地落下,却砸了个空!
尹线娘稚嫩的声音终于凄厉响起:“好大胆的贼子!”竟是徒手一拳,直接撞了上来狠狠擂在那持棍侍从的太阳穴上!
那侍从被打得飞了出去!痛哼一声,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中年女官的身影出现在了幽隐小院的正中,正是余姑姑,微微躬身拱手:“贵太妃,太后有请。”
过贵太妃冷笑一声,正待挥手叫自己的侍从,余姑姑已经直起了身子,讥诮一笑:“贵太妃要婢子出声召唤羽卫么?”
过贵太妃脸上一僵,哼了一声,转向尹线娘,细细看了看,又啧啧道:“别说,邹氏,你是真有这样好福气。竟有人愿意替你死!”
线娘已经扶起了邹充仪,理都不理过贵太妃,却向着同样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却一直默默无语的小语深深点头,当做行礼:“好姐姐,多谢你,以后你不论有什么差遣,我但有二话,死后必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原来,这就是过贵太妃唯一的错漏!
其实过贵太妃的算计非常周密。
一进门,她第一件事就是点人数。
她所知的幽隐共有十三名下人,点数之后,发现果然一人不多一人不少。而且,她进门时,院中还弥漫着汤饼的香味,厨房还传来叮叮当当洗碗的声音。众人显然是刚刚吃完早膳。她挑的就是这个恰好不可能有人外出的时候!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今晨恰好流光送了小语过来!
线娘见势不妙,拉了流光偷偷翻了厨房的窗子从后门去求援,却留下了小语。这个凭空出现又一身小宫女打扮的小语,恰恰好顶了线娘的空。
这样一来,人数仍是十三名。
按说,如果小语明哲保身,一开始便向过贵太妃申明,自己不是幽隐旧人,不过今晨才来,过贵太妃也许不会放她走,但也可能就不会像打幽隐旧人一样对小语行刑。毕竟小语现在挂的名仍在紫兰殿,宫人簿册上还没有正是归属幽隐。看在有孕的崔修容份上,过贵太妃定会饶小语一命。
可小语并没有申辩求饶,只是静静地像个寻常幽隐的宫女一样挨了打。
这顿打挨得很惨,可小语却给邹充仪赢得了宝贵的缓冲时间。
否则,以过贵太妃的狠绝,如果知道已经有人离开求援,只怕是上来就是直接动手杀人,根本不会跟大家伙儿费这么久的话!
连同桑九横翠,心中对小语的那一点疑忌早已无影无踪,都是感激地冲她点头:“语姑娘,多谢你救了我们娘娘!”
小语勉强笑了笑,仍旧趴在地上,却对着邹充仪叩头道:“婢子既然进了幽隐的门,就已经是娘娘的人了,不替娘娘想,又去替谁想?何况,婢子只不过没有出言求饶。想我程家,虽是文臣,却也有二两铮骨。方才那情形,婢子是万万开不了口的。”又冲众人点头:“众位姐妹兄弟很不用谢我,应当的。”
过贵太妃哼一声:“惺惺作态!”
余姑姑也不理别人,只是冷冷地盯着她:“贵太妃,太后专等,请即刻随婢子来!”
忽然,外头沈刀探了脑袋进来:“请余姑姑的示下,太后那边等急了,命小的们来催请,顺便还抬了轿辇来。贵太妃何时动身?”
余姑姑偏偏头,看清楚沈刀的装束,知道是羽卫的人,醒悟这应该是沈戎托请的助力,遂道:“这就出门了。”
过贵太妃再哼一声,回头看向邹充仪:“邹氏,这一次是我,下一次,不定是谁呢!你,呵呵,总有一天!”
说完,扬长而去。
余姑姑看着满院子的伤兵,叹了口气,转身也去了。
邹充仪一口气一松,慢慢地便软了下去。
横翠的声音在她模糊的意识里大喊:“沈刀!你留个人,快拿着圣人的香囊去请王奉御来……”
☆、142。第142章 入魔
兴庆宫。长庆殿。
裘太后一人独坐,神情闲适,端然温和。
裘昭仪和沈昭容携手联袂而来,各自的两个贴身侍女紧紧跟在身后。
沈昭容的流光和飞星都是满面浅笑。
裘昭仪的沙沙一脸茫然,漠漠却额上带汗,一脸阴沉。
裘昭仪进门见礼,方才松开右手放掉沈昭容。礼毕,站定了,眼睛亮亮的,直接开口询问:“姑母,余姑姑哪里去了?”
裘太后瞥见沈昭容已经一圈青紫的手腕,再看向裘昭仪,眼中利光一闪,倒也轻轻笑了起来,面上带出了三分欣赏:“倒是杀伐决断的好性子。”
裘昭仪却根本不理这赞誉,再次逼问:“姑母,我听漠漠说,远远瞧见余姑姑和一个小宫女骑马出去了。这是去哪里了?这样紧急?不是咱们家,对不对?”
裘太后意外地看她一眼,那三分欣赏无影无踪:“自然不是。你祖父若有不安,怎么会不通知你?”
怎么,心照不宣都做不到,非要绕个弯表示你其实是在担心家里缠绵病榻的祖父么?
就为了不戳破觊觎后位、见死不救这层窗户纸,竟然连祖父的生死都随口拿来当挡箭牌么?!
就这样无情无义,就这样——无耻?!
裘昭仪根本不回应裘太后不可思议的表情,只是点点头,自顾自坐下,拍拍心口:“那就好。”顿一顿,展颜笑了,笑得春花烂漫:“我还以为是家里呢。这样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姑母,我和戎儿从紫兰殿出来,听说幽隐有事,急急走来禀报姑母,看要不要派个人去瞧瞧。想不到姑母早得了消息,余姑姑是去幽隐了罢?”
裘太后看着她泰然自若的笑容,听着她这样长篇大论的谎言,失望地摇了摇头:“钏娘。聪明人不是这样讲话的。”
裘昭仪垂下眼帘,慢慢敛了笑容,再抬起头时,面色淡然,眼神犀利,定定地看着裘太后,脊背挺直,唇角平平:“姑母,聪明人就不应该吃回头草。”
裘太后不再看她,反而招手叫了沈昭容到身边,拉了她的手腕,低下头看那圈青紫,有些心疼地亲手给她揉捏着,口中道:“戎儿说给她听。”
沈昭容回头看着孤单执拗坐在绣墩上的裘昭仪,静静开口:“钏儿,他不是人,是龙;她也不是草,是人。至于太后,不错,太后是神,冷静,理智;但同时,太后也是人,有心,有情。钏儿,你原本身份贵重,人品高洁,在外头自然是众星捧月、一呼百应。我虽比不了你,当年亦尝过类似的滋味,真的是,飘飘欲仙。可是钏儿,你要知道,咱们进宫了。你我,现下,连人都算不上,只不过是这座大大的大明宫里的两只蝼蚁,安分守常,就活;痴心妄想,必死。钏儿,你真的走火入魔了。回头吧,回头是岸。”
裘昭仪没想到这番话能从沈昭容嘴里说出来,更没想到姑母对沈昭容已经怜惜教导到了这个地步。
自然,裘昭仪根本没听进去沈昭容在说什么。大道理而已。自己能说得更加动听。
但是,裘昭仪很在意一件事——自己的位置,至少是在姑母跟前的位置,正在渐渐地被沈昭容取代!正在被眼前这个,曾经那样鲁莽无知,却得了邹充仪背后屡屡教导点拨,以至于现在如此巧言令色的,莽夫之女,沈戎,所取代!
邹!田!田!
裘昭仪在心里咬着牙恨恨地念这个名字。
你几句佞言,皇帝不到半月便另立新后,打了我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我没了后位。
你搬弄手段,沈戎这个粗鄙之女趁虚而入,在太后面前百般谄媚,以至于我没了姑母。
下一次,是不是你回到大明宫翻云覆雨,我就会没了性命家族!?
裘昭仪对邹充仪隐隐的忌惮,终于正式变成了嫉恨。
裘太后看着裘昭仪脸上的阴晴变幻,长叹一声,摇摇头,下意识地把沈昭容搂到怀里,似乎在寻得一些温暖,眼神转向别处,口中冷漠地下逐客令:“裘昭仪,你退下吧。仔细想想,如果能想明白错在哪里了,再请旨进兴庆宫。”
裘昭仪看着舒服自在地依偎在裘太后怀里的沈昭容,站起身来,忽然诡异一笑,问:“戎儿,你不怕有朝一日,因为你太得太后的宠,被裘家和邹家,联手弄死么?”
裘太后面色如常,甚至讥讽一笑,拍拍沈昭容,道:“戎儿,告诉她。”
沈昭容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皱了皱直直的小鼻子,笑道:“裘家是太后的裘家,邹家是邹姐姐的邹家,她们俩现在唯一最疼的就是我,我怕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我有她们俩疼惜,我连圣人都不怕!”
裘昭仪的表情更加诡异起来:“那么你这番话,也不怕圣人听到?”
沈昭容看着她,带着一丝同情怜悯,笑得更加明媚了:“我在这座宫里活得这般自在,靠得真不是你们家的表哥、当朝的圣人,我靠得是自己的善良安分。因为我的善良,我赢得了太后殿下;因为我的安分,我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