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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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147章 降等
第三日,又有一条消息传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紫兰殿崔修容失子养病封宫,邵美人降等为宝林,近身服侍崔修容。
幽隐。
横翠正在给邹充仪擦手,一边猜测:“难道是邵美人害崔修容滑胎的?不然她怎么降等还降了两级?”
线娘忙着拧帕子,随意地回道:“谁知道?——我师父留下的这个金疮药倒是比尚药局的还强,看来他当年在军中没少挨军棍啊。横翠姐姐你瞧,娘娘的伤好了许多呢,这会儿都不喊疼了。”
横翠忍不住伸指点点线娘的脑门,笑道:“又给你师父卖好!知道了,全院子的人都领你师父的人情!我这伤也好了大半了。九娘刚才还跟我说,最多明儿个她就能起来服侍了。”
邹充仪却没有接这个话茬,只是出神,半天才道:“有孕是什么感觉?”
横翠大姑娘家,乍听这话,手上便一顿,瞬间红了脸,定一定神,方强忍住羞意,道:“娘娘怎么想到这个了?”
邹充仪的目光转向紫兰殿方向:“崔修容虽年轻,却异常沉稳,又有世传的大家礼仪教诲。竟然也能喊出那样凄厉的声儿来,然后吐血晕厥。可见有孕到失子,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么大……我没怀过孩子,真的很难想象那种伤痛……”
横翠的脸上微微显出一丝后怕:“听说,崔修容的叫声把圣人和皇后都吓到了。圣人进去时,恰好看到崔修容一口鲜血喷到半空,当场便惊着了。皇后落后一步,即便如此,也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从咱们进宫,宫里没了孩子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没一个有崔修容那样惨绝模样的。咱们是没见着真人,可光想想就觉得后背冒凉气。”
线娘听了这话,倒是若有所思来,皱着眉头问邹充仪:“娘娘,听横翠姐姐这话,奴婢倒觉得,应该不是邵美人,嗯,不对,邵宝林,应该不是邵宝林出手害人的才对。不然,以崔修容这心气儿,真遇到害她孩子的人,还不得一口一口吃了那人的肉才罢?可这旨意传下来都半天了,也没见紫兰殿有什么异常动静啊。”
邹充仪莞尔一笑,却转头去看横翠:“瞅瞅,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吧?比你脑子都清醒呢!”
横翠也笑了,一把把帕子摔给线娘,嗔道:“难怪九娘看你不顺眼,前儿那样得了余姑姑的青目不说,今儿就开始在娘娘跟前抢我的风头了?敢情要把你这两个姐姐都顶了去,娘娘身边单剩了你一个心腹才罢呢?”
线娘嘻嘻地笑着,一边投洗帕子,拧干了又递给横翠,一边道:“我这不还在学么?有对的时候,也有错的时候。错的时候自然是任姐姐们责罚,可好容易对了一回,姐姐怎么不夸我,反而要骂我呢?那我以后就不学了——可我若是不学,阿舍霸着厨房不肯出来,谁来给姐姐们分劳呢?总不能一口气累残了两位姐姐吧?不然姐姐们就再教个别人出来?”
邹充仪啧啧出声,对横翠道:“这丫头好脆生的一张嘴,跟当年采萝一般无二啊……”
才说到采萝,主仆两个都是一滞。
线娘分明知道前头的事儿,此刻却佯作不觉,只是笑道:“娘娘,您还没给奴婢评断呢!奴婢猜得到底对不对?”
邹充仪强打起黯然下去的精神,刚要开口,外头郭奴的声音响起:“娘娘,宣政殿打发人给您送了新鲜果子来。”
邹充仪眨了眨眼,会意,忙道:“快请进来。”
果然,洪凤笑眯眯地挑帘进来,见邹充仪家常衣服俯卧在床上,连忙先行个礼,又问候:“娘娘可用了我师父送来的药?那个药据说是军中最上等的,止血生肌最有效的。但有个三五天,必能下床正常行走了。”
邹充仪笑容满面,先打量洪凤半晌,方道:“我没事。沈刀也留了药。如今已经好很多。看你的样子,似乎清瘦了不少。不过,精神头不错。御前伺候须得百般小心,如今可还适应?”
洪凤回头看了郭奴一眼,笑着对邹充仪道:“有师父照应,郭师兄又帮我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一整遍,圣人念在我跟了娘娘一场,甚是宽容我。所以现在一切都顺当。多谢娘娘挂念了。今儿是御花园那边送了第一起儿摘的新鲜莲子来,圣人想着娘娘如今怕是疼得睡不稳,特地让小的送一些过来给娘娘清心。”说着,捧一个小小的白玉雕西番莲的盒子举过头顶。
横翠忙接了过来,打开看看,只见里头底下还铺了一层冰块,上头是翠莹莹的百十粒莲子,墩圆娇小,煞是可爱。不由笑道:“圣人真是细心,连一盒莲子都想得这样周到。”
邹充仪微微一笑,冲着横翠使了个眼色,横翠会意,带着线娘下去了。
洪凤这边看看郭奴,又拱了拱手:“郭师兄受罪了。不是咱们换了班,前儿那顿打应该是我来挨才对。”
郭奴不耐烦地一皱眉:“哪儿那么多废话?宣政殿的活儿多得人脚打后脑勺,你不赶紧说完正经话滚蛋,在我这儿闹什么虚的呢?”
洪凤被噎得一愣。邹充仪忍不住扑哧一笑,打了个圆场:“敢情,我们洪凤去了宣政殿当差,竟然也变得这样礼数繁多起来。跟郭奴刚来幽隐的时候一个德行。如今郭奴倒是干脆利落了,你又俗过去了!”
洪凤会意,赶紧陪笑着躬身:“是,小人如今是有点做作了。郭师兄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完,敛了笑容,低声回禀:“小人来知会娘娘一声,恐怕福王是真的倒了!”
邹充仪两道柳眉顿时紧紧锁起:“圣人信了?”
洪凤低声续道:“圣人已经信了七分。这次福王和福宁公主联袂进宫阻止贵太妃落发礼佛不成,反而与贵太妃密语多时。虽然并不知道贵太妃跟他们说了什么,但太后娘娘之前曾经把贵太妃和福王的秘密通信都还了贵太妃。恐怕是福王终于明白了,这些年,太后和圣人都只是冷眼看着他耍猴儿而已。他那些龌龊心思,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来。不仅如此,”
洪凤下意识地咳了一声,方接着说:“前日夜间皇后娘娘彻查崔修容落胎之事,邵美人并未吭声。但昨日晨起福王一夜白头遣散清客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后,邵美人亲身去寻了我师父,坦言是福王殿下送进宫来当做眼线的。如今福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邵美人亲口说终于卸下了肩头的一副石头担子,企望圣人饶她一家子活命,自己愿意长留宫中为奴为婢。如果圣人不愿意再看见她,她可以明日便暴病而死。圣人听了我师父回话,顺水推舟,降了她的等,令她去紫兰殿近身服侍崔修容。同时通知皇后不必再查。”
邹充仪听到这里,皱眉思索半晌,问道:“崔修容有什么反应?”
洪凤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厉色:“很平静。而且,待邵宝林客气之余,颇有亲近之意。”
邹充仪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郭奴,问道:“圣人明知道不是邵宝林的手笔,如何还命皇后娘娘停了彻查呢?崔修容明摆着不拿邵宝林当凶手,这不就是告诉圣人她报仇的心压根没息么?”
洪凤点头,然后低下了头:“我师父命我给娘娘传话,这事儿不算完。而且,这事儿说不好会牵扯到谁,让您最近万万不要联系沈昭容之外的任何人。因为圣人现在除了沈昭容之外,只怕谁都不信了。”
邹充仪微微一笑:“怎么会呢?圣人一定更加信任太后娘娘了才对。本宫再怎样,也得先跟太后娘娘道谢啊!这对外的联系是少不了的,少了反而着相。”
洪凤顿了顿,也不露声色地瞥了郭奴一眼,方低声道:“小人私心琢磨着,福王偃旗息鼓,最后得利的多半是赵贵妃。而这次的事情,跑不了阮贤妃的干系。邹娘娘最近若要小心,只怕就得小心这二位娘娘阴差阳错地联起手来给幽隐下绊子。”
邹充仪赞赏地点头,道:“洪凤果然进益了。你说的不错。福王收敛了,赵贵妃复宠指日可待。咱们这位贵妃娘娘心里当自己是最爱圣人的女子,只怕很是容不下我还好好活着。贤妃倒不用说了,与本宫是前世今生命定的死敌。倒是皇后娘娘,应该暂时容得下我在这里制衡二位妃子娘娘。”
洪凤微微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邹充仪抿嘴一笑,宽慰道:“害人之心我一向没有,但防人之心我这次之后一定紧紧地提起。你转告你师父,请他放心。我必定保重自己,也保重好了身边之人。”
洪凤和郭奴闻言,都明白邹充仪言下之意,不由得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洪凤紧守着为徒为奴的本分,究竟还是闭口不言。但郭奴却忍不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娘娘,小人看得出来,您真心尊重我们家师父,不当他是个阉人就看不起。小人想请求娘娘,但有机会,还是劝劝我师父——不值得!”
邹充仪垂下了眼帘,不置可否。
洪凤看了郭奴一眼,轻声道:“郭师兄,人有亲疏。这事儿咱们管不了。而且,”洪凤看了邹充仪一眼,“就师父那脾气,别说邹充仪,就是圣人发话,只怕也拦不住。”
说完,洪凤看了看窗外,再次给邹充仪行了个礼,道:“东西送到、话也传完,小人得赶紧告退了。就像郭师兄说的,宣政殿那边的事情多,我不在,怕师父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呢。”
邹充仪颔首,温声道:“替我谢你师父。郭奴送送。”
洪凤意外地看了邹充仪一眼,片刻会意过来,笑着走了。
☆、148。第148章 悲喜
明宗听了洪凤的回话,也很意外:“怎么着?连横翠都说了朕的好话,你们家邹娘娘竟然只字未提?”
洪凤忍不住笑:“小人看来,邹娘娘少见得有些委屈赌气的样儿。”
明宗听了也露出了笑意,赶紧又绷住,骂道:“臭小子,敢笑话起主子娘娘来了!”
洪凤忙收了笑容,瞬间又憋不住一样笑了出来:“奴婢在娘娘身边也算服侍了一场,真的头一回瞧见娘娘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明宗一拍桌子,笑着骂:“滚!”
孙德福看着洪凤笑吟吟地退下,撇撇嘴,妒忌一般,对着明宗道:“圣人,这孩子还嫩,您别这样惯着他。回头惯坏了,跟郭奴似的了,那老奴一番心血又白费了。”
明宗横了他一眼,道:“怎么着,你得了你家邹娘娘的谢字还不知足,竟然还想管朕给谁好脸色看了?”
孙德福一呆,知道明宗也醋了,连忙吐吐舌头,闭上嘴做哑巴状了。
明宗却不放过他,敲敲桌子,哼道:“你倒乖觉,知道朕想把宫里的事儿说给她听,居然让洪凤借着你的名义说了这么多。她也可气,分明能想到这些是朕让洪凤提点的,却只肯谢你,对朕却半个字也不提。”
孙德福正装哑巴,闻言也撇撇嘴,却不吭声。
明宗便断喝:“什么怪样子!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孙德福忙赔笑嘿嘿两声,方低声道:“老奴心里琢磨,邹娘娘怕是怪圣人不肯明明白白地对她好,所以吃那些拦着您二位光明正大携手的人的醋呢!”
明宗听着这一串子,皱眉:“说人话!绕来绕去的,究竟想说什么?”
孙德福嘿嘿直乐:“圣人,邹娘娘想您了,嫌您这样时候都不去看她呢!”
明宗听了,恍然大悟,也忍不住嘿嘿地乐出了声儿,得意非常。
笑了半天,自己又无奈地皱皱眉:“不过,最近的事儿太多,我要是再去,怕她的日子更不好过。”
孙德福使劲儿点头,道:“就是这话了。二王爷既然乖了,您下一步是必要安抚一下赵家的。就贵妃娘娘那醋劲儿,这时候您不先去清晖阁,反而先到了幽隐;一旦回过味来,不定给邹娘娘添多少乱呢——老奴听邹充仪那些话,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应该也并没有什么怨言,只不过是小姑娘撒个娇罢了。”
明宗心内怡然,靠到椅子上,笑眯眯地闭上了眼,叹口气,惬意无限。
到了晚间,明宗真的驾临清晖阁。
听到明宗果然来了的通传,一向端稳自持的赵贵妃竟然忍不住一身寝服就疾步从内室跑了出来,恰好明宗进了殿门,一个收步不及,赵贵妃竟然直接扑到了明宗怀里。
“四郎!”
赵贵妃的唤声中饱含着浓浓的委屈、悲痛、放松、娇媚和一些更复杂的东西。
明宗温香软玉在怀,无论如何也难以立刻分辩出那些复杂的东西到底都有什么,却一下子就让自己的情绪回到了刚刚纳了赵若芙做侧妃时的日子。
“芙儿……”
孙德福和香雪、清溪都知趣地默默退下,关好殿门,各自做事。
赵贵妃就像是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明宗一样,紧紧地抓着明宗的衣襟,哪怕是两个人携手往大大的合欢床方向走时,赵贵妃也紧紧地攥着明宗的衣袖不放。
明宗拉着她在床边并肩坐下,一抬眼,就看到了赵贵妃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好笑:“这是做什么?朕又不会飞,总归今夜会整夜留在这里就是。”
赵贵妃摇摇头,眼泪不争气地越擦越多,将身子依到明宗的怀里,紧紧闭上双眼,好容易张开嘴,没有哭出声来,而只是哽咽着说:“嫔妾没事,嫔妾只是想念四郎。”
明宗终于明白过来,赵贵妃正在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心下一软,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把她环到自己怀里,轻声道:“芙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赵贵妃被明宗这短短的七个字一逗,再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因为福王,因为那个野心勃勃的愚蠢的福王,赵贵妃对着明宗的满腔爱意、万般柔情,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着刻意、带着刺探、带着敌意。
她多想全心全意地爱自己的夫君啊!
把一切都给他!
自己的心,自己的脑子,自己的手足身子,自己的家人亲眷,自己在世上的一切一切,都给他,都捧出来,捧给自己心爱的这个男人!
可是,她不能,她不敢……
就因为福宁公主是自己的嫂子,而福王这个野心勃勃的蠢货却是福宁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拐了这样一个该死的弯儿之后,自己不得不藏着掖着,不得不疏着远着,不得不骗着瞒着……
太累了!
这些年,自己真的要累死了。
为了保全家族,为了不伤害到皇帝的根本,赵贵妃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心力交瘁了。
可是今日,明宗满腹柔情地说了这样囫囵的七个字出来,赵贵妃觉得,自己为皇帝所受的一切委屈、一切为难,都值得!
明宗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哀哀哭得支撑不住身子,甚至滑到了床前的脚踏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的女子,心中一阵恻然。
不过是个小女人,苦苦周旋这么多年,虽然说是有保全家族的私心,可不得不说,她能这样为难、这样委屈,多一半是真心对待自己,才会做得到今天这一步。
明宗便也由着她先发泄一二,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肩膀,并不说话。
赵贵妃这一哭,直哭到自己的眼睛都要肿得睁不开了才停下,一抽一搭地跟明宗请罪:“嫔妾今日御前失仪了,实在是,罪过。圣人罚嫔妾吧,怎么罚嫔妾都活该。”
明宗很是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不由把跪在地上的赵贵妃重又拉回自己怀里,柔声道:“朕都明白。芙儿不要自责伤心了。”
赵贵妃破泣为笑,情绪依旧不稳:“嫔妾可没有伤心!嫔妾这两日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昨日嫔妾亲手把寝殿里的家具都擦了一整遍,满宫的臭奴才没一个懂嫔妾的心思,赶忙着把整个宫里打扫得焕然一新。害得嫔妾今日实在无聊,到后头把花圃收拾了,您瞧,嫔妾这双巴巴保养的手,都磨出泡来了。嫔妾真是高兴啊,嫔妾盼了好多年,就盼着这么一天呢!嫔妾觉得解脱,觉得浑身轻了二两一般,直要飞上天了!”
赵贵妃说着说着,竟然挣脱了明宗的手,站了起来,轻盈地转着圈圈,一口气转到了大殿正中!
☆、149。第149章 陈情
赵贵妃忽然变得喜笑嫣然,虽然这种笑容在她鼻尖红红、眼皮浮肿的脸上显得那样怪异,但,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把这一点点不和谐冲淡了许多。
明宗看着赵贵妃,脸上有些茫然,心里却更加怜悯。
可怜的女子,她憋坏了。
赵贵妃欢乐地跳着、转着,口中大声地说着话:“四郎,你知道么?其实我很会跳舞。但是我家阿爷不让我跳,他说太会跳舞的妃子会被皇家看轻。可是前些日子我却听说了邹充仪在家时就很会跳舞。那我就放心了啊!她还曾经是皇后呢,不也和我一样?”
“四郎,我的软舞跳得特别好。尤其是当年,我刚进王府的时候。那会儿啊,我能一口气不停地下腰直起十七次,而且脸不红气不喘。四郎那时候不是特别喜欢我细软的腰身么?那都是我跳舞的缘故。”
“我本来很喜欢胡旋。可惜那需要太有力的腿。我怕你不喜欢我的腿太硬,所以后来不敢跳了。不过软舞的旋转也很漂亮。我的裙子又一向很大,转起来特别飘逸好看。四郎,我现在就转给你看!”
“四郎,我早就想跳舞给你看了。”
“四郎,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礼仪伦理,也不是恭肃端凝,我最擅长的,是跳舞。”
“四郎,我其实从小就讨厌讲道理。我特别不喜欢讲道理。阿爷说,我从小就特别会把道理讲成歪理。他那会儿常常气得想痛打我一顿。可惜我是个女孩儿,他下不去手。”
“可是四郎,德妃温顺,贤妃活泼,我如果也走这两条路,无论如何是赛不过她们俩的。于是,有人给我出了主意,让我持礼。为了保住在四郎心中的地位,为了不被贤妃德妃比过去,我逼着自己听了这个主意。”
“可是四郎,我好后悔。因为后来我发现,德妃的温顺带着市侩的狡黠,贤妃的活泼其实是泼悍的无理取闹。如果我一开始就做本真的自己,像在家里一样率真爱笑,其实四郎是会更喜欢我的罢?”
“但是我假装了这么多年,真的已经忘了怎么样真心地大笑了……”
“四郎,我好想把自己全都给你。一切的一切。全都给你。”
“我的眼耳鼻舌,我的心肝脾肺,我的日月朝暮,我的一颦一笑,我的痴傻****,我的家人,我的手足,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