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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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阿爷!
孙德福笑着,续道:“昭容娘娘想是不信。不过,到现在为止,只要是邹充仪的话,沈将军几乎没有一个字不听,没有一个字不信的。不论是收花期,还是娶贺氏,都是如此。您猜,如果沈将军知道了,两年前,竟然是您本人,拿您死去的母亲的容貌做文章,他是什么反应?”
沈昭容只觉得自己的额角涔涔,情急之下,脱口分辩:“那并不是我的本心!那是钏儿发现了我母亲的小像……”
话一出口,脸色惨白。
孙德福满意地点点头,一扬拂尘:“老奴知道了。娘娘自便。”说完,竟然再没有其他的话,踱着方步又走了!
沈昭容看着孙德福的背影,几乎就要咬碎了牙根!
你诈我!
你这个老阉奴!
流光早又闪身出现在沈昭容身边,看着沈昭容英姿飒爽的面容变得扭曲,心下暗暗发紧,疼惜不已,轻声道:“小娘,孙德福是邹充仪的人,您现在信了吧?”
沈昭容眼角亮光一闪,瞥了流光一眼,问:“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流光摇摇头,叹道:“娘娘没明白么?孙德福是来告诉您,您对邹充仪最好不要起下害人之心,否则,片刻之间,你就会众叛亲离、家破人亡。”
流光顿一顿,犹豫片刻,方道:“而且,您刚刚在兴庆宫说过太后像您的亲娘一般。如果刚才孙德福那话流传进了太后耳中,只怕您这辈子,就会这样完了……”
沈昭容只觉得自己的头上一阵阵发晕,颤声断喝:“够了!”
流光上前一步,扶住了沈昭容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劝道:“小娘,邹氏是个好人,圣人心里最爱重她。您只需要一个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人生。咱们不去跟她争。好不好?”
沈昭容只觉得浑身一阵无力,顺势将自己的重量倚到流光身上,低声苦笑:“你说的是。争什么呢?后位?看看裘家,看看邹家,再看看戴家。以阿爷现在的帝宠,争后位压根就是找死。三妃?我只要跟邹氏不分崩离析,一个妃位稳稳的。其他的,还争什么?有什么可争的?退一万步讲,即便争来了,就看圣人这个浮萍心性,今日爱东,明日爱西——又有什么意思?”
流光长长地松了口气,喜道:“小娘,你终于想通了?”
沈昭容低下头:“早就想通了。进宫之初就想得明明白白的。只不过,有点,不甘心罢了。”
流光抿着嘴悄悄微笑:“那咱们就还像以前一样,哪天不高兴了,就给她添点麻烦,不就得了?”
沈昭容“哈”地苦笑一声,低声道:“我倒是能无声无息地给她添乱,可是,就上一次,我不过多说了一句搬殿,竟然差一点儿就把我沈家绕了进去,差一点就害得我满门大祸啊……我哪里还敢……”
流光心内叹息,轻轻地拍抚着沈昭容的后背,悄声在她耳边转移了话题:“小娘要小心太后。邹充仪很得她的看重,但她还是对咱们这样好,难保没有拿咱们给邹充仪磨刀试手的意思。宫内的人,个个吃人不吐骨头,咱们这位太后在宫里明争暗斗四十年,您可别觉得她是个老太太就小瞧了她。十个邹充仪,都没有一位裘太后可怕!”
沈昭容心中一动,站直了身子,回头疑惑地看着流光:“你是说……太后压根就是拿我给邹充仪当练手的靶子?”
流光缓缓点头。
沈昭容低下头,细细地思索起来。半天,方抬起头来,神情镇定,眼神清澈:“你说得不错。太后和余姑姑,已经在给邹姐姐挑帮手了。这是要看她能不能亲手收服我。若能,我就是以后邹姐姐的左膀右臂;若不能,太后会亲自出手把我废掉,好给邹姐姐今后的路扫平障碍!”
流光看着沈昭容,眼神中有微微的担忧。
沈昭容垂下眼帘,半晌,方低声道:“我先去服侍圣人。过两日,你回府看看端阳,听听她有没有什么话告诉我。”
流光心中不解,看着沈昭容目露疑惑。
沈昭容轻轻一笑,有一丝清冷:“若是邹充仪给阿爷找到的这个贺氏,只怕,阿爷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我要知道她的立场。”
果然,过了几日,流光借口回了趟沈府,面色怪异地带回了端阳县君最重要最关键的那一句:“沈氏忠,无风无雨;沈氏叛,倾家灭族。”
沈昭容沉默下去,半天,才勉强笑着问流光:“她是邹姐姐的人?”
流光面色依旧很怪异,摇头:“不是。端阳县君也是一脸的无奈。她还说,被人算死了致命穴位的感觉,其实不太好。但,这个人能任你自己选择是为敌还是为友,实在也是平生第一大幸事。”
沈昭容皱起了眉头:“你是说,端阳是无奈之下被邹姐姐折服不成?”
流光有一丝茫然:“就是这个感觉。所以婢子才觉得十分奇怪——她们俩都还没有照过面啊!”
沈昭容苦笑一声,漫声道:“连我都有把柄握在孙德福手里,谁知道端阳有什么秘事被邹姐姐知道了呢?”
流光摇摇头,皱起了眉:“还不是。端阳县君还狠狠地抱怨了两句,说是,被咱们家的这些破事儿给坑了。县君说,她自己虽然不讳言好战,可也未必一定要在这样一盘棋局里当一柄杀猪宰羊的破刀……”
沈昭容被雷劈中了一般,顷刻间被贺氏的形容词给惊到,失声笑道:“端阳竟然这样说话么?”
流光也忍不住笑:“是,阿郎就在一边坐着,边听边乐,被县君横了一眼,顿时就老实了。”
沈昭容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心内十分温暖,笑容也温和了下来,问道:“看来阿爷和她的感情很好?”
流光忙点头笑道:“看起来是非常之好——阿郎跟进跟出的。县君倒是听了小娘的话,对阿郎只是淡淡的,没有怎样的温柔体贴、和颜悦色,可阿郎的样子,却很是甘之如饴。”
沈昭容接着问话,神情却加了三分小心:“阿爷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么?”
流光看着沈昭容,眼神中带了几分宠溺,样子竟然跟沈迈看着自家闺女的神态很是相类:“阿郎让小娘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想理邹充仪就不理她,不想理圣人就也不理他。只是要孝敬太后,说那老太太不容易。阿郎说,您别担心家里,也别怕别人,便天塌下来,阿爷给您顶着。”
沈昭容低下头,眼泪一双一对地往下掉:“阿爷心里永远都是最疼我的。”
流光叹口气,看着她,头微微地偏过去,轻声道:“夫人直到死,在她心里,也永远都是放小娘在第一位的。”
沈昭容身子一僵,忽然间,放声大哭。
☆、209。第209章 访客
幽隐封院已经两月有余。
邹充仪迁居掖庭,已然足足两年零一个月又十天。
中元节已经不远。
邹充仪在房内写字,常常会抬头看着墙角的绿菊和汉宫秋出神。
桑九和横翠这两个多月都在致力于调理邹充仪的身体,所以有时候连字也不让她多写。
今日却管不住。
因为上午裘昭仪和沈昭容联袂来访。
沈昭容一直没有来。
这一次来了,却是这样来的。
裘昭仪在院外叫门的声音依旧干脆利落,跟以前的那个裘家钏娘一模一样。甚至对邹充仪的称呼,也没有改变多少——“邹姐姐”。
但,接下来的话却那样让人难以接受:“……姑母为甚么把你关起来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让姑母发现了?邹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我去帮你求求表哥吧?哦,对了,旨意是表哥亲自下的。嗯,邹姐姐,要不你让我看看你吧?我看看你的样子,才能跟表哥形容啊,他才能觉得你太可怜了,然后放了你呀!”
幽隐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些话,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大家面面相觑。
不管裘昭仪怎么做,对于幽隐众人来说,她是一个遥远的存在。几乎与幽隐是无关的。
但沈昭容不同。
大家心里都不舒服起来。
幽隐封院是旨意。不仅别人进不去,就连邹充仪出院,都是违旨。
沈昭容有金牌,所以其实幽隐对她来说,是不设防的。
但她还是被裘昭仪拉了手一起走来,站在院外。而裘昭仪,不是来看望的,她是来耀武扬威的。
沈昭容虽然一言不发,却是和裘昭仪站在了一起。
邹充仪心里十分明白她在表达什么。
邹充仪沉默了很久。
桑九想了想,问道:“要不婢子去告诉她们,太后有旨,幽隐封院,请二位娘娘回去,不要再来?”
邹充仪不说话,却立即坚定地摇了摇头。
尹线娘在一边气得跳脚:“干嘛这样客气?娘娘,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们俩,即便没有闯院,现在的行为也是藐视太后,很可以直接让人痛打一顿?”
邹充仪笑了笑,终于开口道:“我干嘛要理她?理她不就是给了她这个脸?”
顿一顿,却又告诉尹线娘:“你去见沈迈,就说我的话:我说到做到,他羽林军,三个月内,粮饷休想齐备。”
别忘了,邹家的小二郎,正在户部,管得就是天下钱粮。
沈迈听了尹线娘的传话,叹口气,从坐榻后立起身来,冲着直直站着的尹线娘深深施了个揖礼:“小女年幼不懂事,邹充仪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替她赔不是了。”
尹线娘先是一动不动地受了礼,然后才避开站好,脆生生地说:“将军,沈昭容有点儿伤人心。女孩儿家,小性儿可以,撒泼打滚儿也不算什么,但是非不分就不好了。”
沈迈挠挠脑门,苦了脸:“线娘啊,我够不着她,管不了啊!”
尹线娘眨眨眼,问道:“将军,你家夫人还没有进宫谢过太后娘娘的赏吧?”
沈迈眼睛一亮,击掌道:“对啊!我咋把这个茬儿给忘了呢?呃,当然,已经谢过了,不过呢,眼看着中元了,就不能进宫再谢一次么?”说着,拔腿就往宫外冲,口中远远地扔了一句话给门外的沈枪:“替我送线娘!”
尹线娘自己悠悠然走出来,小大人一般冲沈枪一挥手:“我又不是自己没脚。”
下午,沈枪就把邹充仪的那句原话告诉了沈昭容。
沈昭容愣了一下,方笑着问流光:“邹姐姐是这样说的?”
流光也笑了:“看来邹充仪并没有真生您的气。瞧瞧,肯跟阿郎明说呢!”
沈昭容轻轻喟叹:“邹姐姐待我,也算不薄了。”
若是真的恼了沈昭容,邹充仪只消再也不与自己来往,就足够了。
以孙德福的细心,只怕三日之后,明宗和裘太后就都知道了,然后,对于沈昭容来说,恐怕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流光想到裘昭仪的做派,却又皱了皱眉头,问道:“娘娘,裘昭仪上回,几乎算是跟您撕破脸了,她做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来拉着您一起去幽隐?”
沈昭容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她必定是听说了花期的死讯,又听说了我阿爷娶亲,邹家只是送礼,人并没有一个去的;所以以为,我沈家和邹家已经分道扬镳了。”
流光有些鄙夷地闪了闪眸子,道:“那也不等于我们就肯跟她合作啊!”
沈昭容摇摇头,轻笑:“只怕是,她想到了哄转太后的法子,这是拿我打铺垫呢。等她哄好了太后,我这个如今看起来受太后恩宠最多的嫔妃,自然是要给她这个太后嫡亲侄女三分面子的。”
流光冷笑一声,不再提起裘昭仪,低声问:“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去见邹充仪?”
沈昭容冷静极了,此时仍旧摇摇头:“别急,不到时候。端阳只怕很快就要入宫,而圣人,估计也快忍受不了对邹姐姐的相思之苦了——等她需要人传话的时候,我自然会适时出现。”
中元节到了。
意外地,端阳县君贺氏并没有提前入宫请见太后,反而是中元节时与众公主、郡主及外命妇们一起入了宫,笑吟吟地陪了末座。只是与沈昭容见到时,两个人携手到沈昭容在兴庆宫的住处去私语了一刻,而已。
福王妃已经安静了许久。但这次入宫,又听说了邹充仪被下旨封院的事情。按捺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又走了一趟。
结果,这一回,她刚刚上前叫门,还不等闯进去,就被叶大四个内侍加上尹线娘猛然拉开了院门,一顿乱棍把她的随从挨个儿臭揍了一顿。尹线娘甚至站在院门处还闲闲地说了几句风凉话:“王妃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了。我们也不过是怕您真的抗了旨,连累了福王殿下——到时候,您说,圣人是降罪的好呢,还是装看不见的好?大过节的,您还是早些回去照拂您那三位郡王殿下吧!”
福宁公主听说了,大奇,问道:“邹充仪既然被封了门,难道不是失宠的意思么?怎么她的奴婢们还这样嚣张?”
福王妃想了半天,皱着眉问:“许是圣人给留的那块任何人不能打她的玉佩作怪?”
福宁公主冷笑:“不能打她,又不是不能打她的下人。她不能出院,我们不能进院,可旨意里说了,下人许出入!那她的下人就能出院,我们的下人就能进院!”
转身又去约寿宁:“这回咱们俩一同去,我看她还敢当着你的面动我一根手指头了!”
寿宁公主早已明明白白地知道了自家亲娘对邹充仪的看重,此次封院多半是为了保护邹充仪不被外头的皇后嫔妃们骚扰。
但即便明白这一条,寿宁还是忍不住重又燃起了对邹充仪的嫉恨。
当下,寿宁公主便站了起来去换了公主服制,然后拉着福宁:“咱们这就去!”
☆、210。第210章 再二(上)
打走了福王妃,桑九左思右想了一整宿,第二天,巴巴地跑去问邹充仪:“娘娘,是不是接下来就要预备二公主会来了?”
邹充仪坐在胡床上,可怜巴巴地抱着一个瓷娃娃发愁:“还有三公主,然后就应该是皇后娘娘了……”
横翠哼了一声,拍拍腰间:“怕什么,有圣人御赐的香囊和玉佩在,谁敢把咱们怎么样不成?”
桑九揉了揉额角,愁道:“完全不是为了这个啊横翠。咱们是为了什么封院的?难道有谁来咱们院子里吵架打人了不成?原本只是为了让宫内的这些人不要再来了。谁知道这一道旨意能把外头的人引了来啊。我想想就觉得烦。”
横翠想想,也皱起了眉头,看着邹充仪手里的瓷娃娃,忍不住道:“娘娘,阿舍同乡唯一送了这么个东西来,怎么您就不还给人家了?”
邹充仪撅了撅嘴,嘟囔道:“夏天凉快啊!凉水里镇透了,抱在怀里,最凉快了。”
横翠便抱怨她:“都说了在外间给您放些冰,您为甚么不要?”
邹充仪横了桑九一眼,也抱怨:“你有说我的,不如去说她。难道我还不乐意让自己更凉快一些?”
桑九看着这主仆俩少见的小女儿态,笑了起来:“好容易养好了些,就别再寒凉了。如今又没缺了打扇的人,有什么可热的?”
邴阿舍恰好这时候走了进来,送了两个冰碗进来,下意识地先觑了那憨态可掬的瓷娃娃一眼,方笑道:“想着热,娘娘虽吃不得一碗,好歹能吃个一两口,剩下的就孝敬二位姐姐了。”
邹充仪眼睛一亮,紧紧地盯着一碗红艳欲滴的樱桃冰和一碗紫莹莹的桑葚冰直咽口水:“我每样只吃两口!”
桑九先瞪了邴阿舍一眼,方不容置疑地喝命:“每样一口尝尝鲜就好。”然后转过头去训邴阿舍:“明知道娘娘不能吃,做什么这样馋她!要孝敬我和你横翠姐姐,下来多少孝敬不得?非得当着娘娘的面!你这差当的,越来越回去了!”
邴阿舍却也不生气,也不分辨,只管笑嘻嘻地由着她训,然后瞧着邹充仪趁桑九不备大大地挖一大勺塞进嘴里,笑了两声,方冲着邹充仪眨眨眼,毕恭毕敬地屈膝行礼:“是,我下次小心记得。姐姐慢用,阿舍告退。”
横翠接了邹充仪手里的桑葚碗过去,狠狠地咬一口那桑葚碎果,含糊不清地问:“阿舍,你瞧着,小语有没有做饭的天分?”
邴阿舍正要退下,听了这话,偏头先想一想,方苦下了脸:“别说做饭的天分,她就连洗菜就洗不干净。好姐姐,你派她学别的吧。我每日光给她收拾厨房的烂摊子就要废上一两个时辰,琢磨新菜的功夫都没了。”
桑九听着这话,反倒笑了起来:“小语自幼在程充容身边贴身服侍,何曾去过厨房这种地方?若说让她绣个花、裁个衣裳、梳个头,倒是一等一的好手,其他的,我看还是别想了。”
邹充仪抱着瓷娃娃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我是十分想把阿舍调来身边近身伺候,说话什么的也不必顾忌。看来还是不行啊。”
邴阿舍憨憨地笑了,神态竟然和邹充仪手里的瓷娃娃有几分相似:“其实,娘娘的饮食一样重要,婢子很愿意一辈子替娘娘守牢了这一关。”
邹充仪和桑九横翠听了这一句话,同时一怔,都抬眼看向邴阿舍。
邴阿舍不是很出彩的颜色,寻常面容,看起来也不是那样聪慧的人;但众人都知道,这院子里最通透的,只怕除了两个大宫女,就数邴阿舍了。连尹线娘,也未必有邴阿舍想得明白。
她什么都不争,也什么风头都不肯出,只是安安静静地,高高兴兴地,守着她厨房的一亩三分地。
厨房里,用不着任何人的帮助,永远都那样整齐干净,井井有条。鱼肉蛋奶,菜蔬水果,各种干鲜,各类调料。只要没人动过,邴阿舍根本眼都不用看,伸手就是想要的东西,想要的分量。
每日里,除了邹充仪的小灶,连同一个院子的人的伙食,都在邴阿舍一个人身上。逢年过节,还要做一大桌子一大桌子的酒席,也都是邴阿舍一个人忙活。偶尔有人帮忙洗菜切菜,邴阿舍还要嫌弃人家洗得不干净、切得不匀净。
但就是又忙又累到这个地步,邴阿舍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个字。甚至,每天乐此不疲。
邹充仪和桑九私下里议论,总觉得也许邴阿舍的目标,其实是在尚食局。
所以当邴阿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大家都忽然觉得:难道我们都想错了?
邹充仪最先开了口,缓慢而坚定:“如果这是阿舍的愿望,那本宫必定如你所愿。”
邴阿舍笑了笑,施礼,退下。
横翠愣了半天,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道她真的不想做大宫女?不想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