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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寒烟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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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门,凌风微笑的脸孔出现在我面前。

“起来了?”他多余的问。

“你不是看见了吗?”我说。

“那么,跟我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

“远吗?”“别担心!跟我来就是了!”

我抓起桌上那顶蓝绸的帽子,走出了房门,凌风拉著我的手臂,我们从后面穿出去。经过厨房的时候,我弄了一盆水,胡乱的洗了洗手脸,凌风等我洗完了,也就著我洗剩的水,

“也不怕脏!”“这儿不比台北,要节省用水!”他笑著说,带著满脸的水珠,擦也不擦就向外跑,这儿的水都是从河边挑来,再用明矾澄清的。在厨房门口,我们碰到正在生火

走出了幽篁小筑,穿过绿阴阴的竹林,眼前的草原上还浮著一层淡淡的薄雾,零星散布的小树林在雾中隐隐约约的显映。东边有山,太阳还在山的背后,几道霞光已经透过了云层

“干什么?”他抬抬眉毛,响响的吹了一声口哨。“你很漂亮。”他说:“清新得像早上的云。”“我不喜欢你那声口哨,”我坦白的说:“你应该学凌霄,他总是那么稳重,你

“每个人都叫我学凌霄,难道我不能做我自己?”他不愉快的说,语气里带著真正的恼怒。“上帝造人,不是把每个人都造成一个模子的,不管凌霄有多么优秀,他是他,我是我

我望望前面,我们正越过东边的那块实验地,章伯伯他们在这块地上尝试种当归和药草。小心的不去踩著那些幼苗,我说:“动不动就生气的男人也是最讨厌的男人!”

“我们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吵架的地步!”他说。

“我们见第一面的时候好像就不和平!”我说。

他不说话了,我也不说话。草原上的雾消散得很快,那些树林越来越清晰了。太阳爬上了对面的山脊,露出了一点点闪亮的红,像给山脊镶上了一段金边。只一忽儿,那段金边就

“嗨!咏薇,别傻吧!”

我望向他,他盯著我的眼珠在阳光下闪耀,那微笑的嘴角含著一丝羞惭。“我们商量一下,咏薇,”他说:“整个暑假有四个月,我们都要在一起相处,我们讲和吧,以后不再吵

“我并没有跟你吵架呀!”我笑著说。

“好,别提了!”他说,望著前面:“来,咏薇,我们来赛跑,看谁先跑到那块大石头那儿!”

我们跑了,我的裙子在空中飞舞,迎面的风几乎掀掉了我的帽子,然后我们停下来,喘著气,笑著。他浑身散发的活力影响了我,我不再是那个常常坐在窗前做白日梦的咏薇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为什么不从大路上走?这是到镇上的捷径吗?”“谁要带你到镇上去?”他笑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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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去镇上吗?”

“镇上有什么可看的?可玩的?不过是个山地村落而已,有几十间茅草房子和石头砌的房子,再有一个小小的学校,如此而已。你要去镇上干什么?难道你这一生看房子和人还没

“那是骗秀枝的,”他指指前面的山。“我要带你到那个山上去!”看看四边,他说:“记不记得这儿?再过去,靠溪边的那个树林,就是你第一天睡著的地方。”

我记不得了,这儿的景致都那么类似。

“那么,”我说:“这山就是你们所说的荒山?”

“并不见得怎么荒!还是有山地的樵夫去砍柴,偶尔也有人去打打猎。”“有野兽?”“有猴子和斑鸠。山地人常常活捉了猴子拿到台中或花莲去卖。来吧!我们走!”穿过那树

“来坐坐吧!”我坐下去,解下了帽子,凌风接过去,用帽子帮我扇著。事实上,一休息下来,就觉得风很大,树下相当阴凉。我望望山下,一片旷野绵延的伸展,林木疏疏落落

“看那儿!幽篁小筑在那儿!”

竹叶林小得像孩子们的玩具,一缕炊烟正从竹林中升起,袅袅的伸向云中。我想起古人的句子:“轻云缈缈和著炊烟袅袅”,一时竟神为之往,目为之夺了。

“我知道你会喜欢这儿,”凌风说:“可以帮你获得一些灵感,那么,‘幽篁小筑星星点点’里也可增加一页了?”

“嗨!”我瞪著他:“你偷看了我的东西。”

“我用人格担保,”他说:“我只是听凌云提起,说你有这样一本小册子而已。”用手支著树干,他站在那儿俯视著我:“提到我的时候,稍微包涵一点,怎样?”

“那是我的日记。”我掩饰的说。

“那么,今天必定会占一页了?”他笑得邪门。

我跳了起来,系上帽子。

“我们走吧!”我说。我们继续向山上走去,他对这山显然和自己的家一样熟悉,左弯右绕,在树丛中穿来穿去,他走得很快,累得我喘息不已。然后,我们走进一大片密林,阳

我面前碧波荡漾,是一个小小的湖。湖的四周全是树林,把这湖围在其中。湖水绿得像一池透明的液体翡翠,在太阳下反射著诱人的绿光。周遭的树木在水中映出无数的倒影,摇

“怎么不说话?”好一会儿,他问。

“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说,深吸了口气:“你把我带到了一个神话世界里来了。”“我了解你的感觉,”他说,脸上没有笑容,显得十分严肃。“我第一次发现这个湖的时候,

“我找到这个湖的时候是秋天,”凌风轻轻的说:“地上全是黄叶,我第一次了解了范仲淹的词。”

“范仲淹的词?”“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他低声的念,指著湖:“没见到这个湖以前,我怎样也无法领略什么叫‘波上寒烟翠’。”我望著湖,有些神

“别人不知道这湖吗?”我问。

“都知道了,我是无法保持秘密的,而且,本来这湖就很有名。”他说:“我们叫它做梦湖。”

梦湖?我真怀疑现在是不是在梦里呢!摘下一朵小红花,我把它放进水里,它在水面飘著荡著,越走越远,像一条小船。绿波中的一瓣轻红,我凝视著它,目不转睛的凝视著它,

“认不认得这种花?”凌风问。

“不认得。”我摇摇头。“山地人传说一个故事,”他望著湖水里飘浮的小花:“据说许多年前,有个山地女孩爱上了一个平地青年,结果,那青年被女孩的父亲所杀死,那女孩

“好了,”凌风唤醒了我:“别尽管呆呆的出神,我打赌你一定饿了。”他递过一只鸡腿来,这把我从幻想中突然拉回到现实,嗅到鸡腿的香味,我才觉得是真正饿了。取出鸡蛋

“最近有人来过,树林里有野餐的痕迹。”

“是么?”他问,露出一种注意的神态。

“怎么,很奇怪吗?”我说。

“有些奇怪。”他想了想,到林边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手中拿著一张揉绉的纸团,打开纸团,上面是铅笔胡乱的写满了同一个字:“绿”。看样子那也是个雅人,也领略

那朵红色的花还在水面飘,我躺了下来,仰视著树巅,有一只鸽子从树梢头掠过,凌云的鸽子?又传来什么讯息?凌风在我身边低哼著一支歌:

“曾有一位美丽的姑娘,

在这湖边来来往往,白云悠悠,岁月如流,

那姑娘已去向何方?去向何方?去向何方?

只剩下花儿独自芬芳!”

“你在唱什么?”我问。

“有一阵这支歌很流行,村里的年轻人都会唱,原文是山地文,这是韦校长翻译出来的词。”

“韦校长?”“是的,韦白,一个神秘人物。”

“神秘人物?”“噢,别胡思乱想,他是个最好的人,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待在山地。”我躺著,不再说话,树荫密密的遮著我,阳光在树隙中闪烁。苦情花有一种淡淡的香味

“曾有一位美丽的姑娘,

在这湖边来来往往,白云悠悠,岁月如流,

那姑娘已去向何方?…………”我闭上眼睛,这一切一切都让我眩惑:山地女孩,苦情花,梦湖,和凌风唱的歌。寒烟翠10/49



黄昏的时候,邮差带来了两封妈妈的信,一封给我,一封给章伯母。我把信带回房间,关上房门,细细的读完了。收起了信,我躺倒在床上,呆望著窗外的竹叶。他们的离婚无法

“咏薇,希望你在章家能够习惯,我将在最短期内把问题解决,然后接你回家。”“回家”!那时候的“家”是怎样的?另一个男人将取代爸爸的地位,或者是另一个女人将取代

“成长是一件苦事,是不是?咏薇?”她轻声的说:“要你去了解许许多多的事是不容易本书由www炫87book书com网提供下载的,事实上,谁又能够了解呢?问题不在于了解,只在于如何去接受。咏薇,”她深深的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静静的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接受我不了解的事实,”她说:“接受了四十三年了,而且还要继续接受。”

“为什么?”我望著她。

“因为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你不能用解剖生物的办法去解剖人生,许多事情是毫无道理的,但是你不能逃避。”她对我含蓄的笑笑。“所以,咏薇,别烦恼了,你迟早要面对这个

“事实上他们不必抢我,你知不知道?”我说。

“怎么讲?”“他们都会失去我。”我低声说。

“这也不尽然,”章伯母微笑的说:“除非你安心要离开他们。别怪你的父母,人,都会尽量去占有一样心爱的东西,那是一种本能,就像我们要吃饭要睡觉一样的自然。”她拍

“别闷在这儿胡思乱想,出去走走吧,还有半小时才吃晚饭。”我听了她的话,戴上帽子,我茫然的走出了幽篁小筑。穿过竹林,我毫无目的的向前走著。凌霄正在那块实验地上

“嗨!”他说。“嗨。”我说。他又继续去工作了,翻开每一片叶子,他细心的查看著什么。在他身边的地上,放著一块记录的牌子,他不时拿起来,用铅笔打著记号。“你在做

“记录它们的生长情形。”

“这是什么?”我指指面前的一棵植物。

“是金银花,”他熟悉的说:“它们的花和叶子有利尿的作用。”“那个呢?”我又指一样。

“那是天门冬,根可以止血。”

“你都记得它们的名字?”我好奇的问。“当然,”他笑笑,从身边的一棵指起,一样样指下去说:“那是薏苡,那是益母草,那是枸杞,那是柴胡,那边是香薷,再过去是八角

“我在试验,如果种植成功,这会是一项很好的收入,台湾每年消耗的中药量是很惊人的。”

“成功了吗?”我问。“目前还很难说,不过,它们生长的情形都还不坏,只是不够强壮。”我望著他。“你这样天天和泥土为伍,不会觉得生活太单调吗?”我问。他抬起眼睛

她哭得非常的伤心,满脸眼泪和鼻涕,连气都喘不过来。看到了我,她抽噎的说:“羊……羊……”“羊怎么了?”我问,看了看羊群,那些羊都柔顺的走在一起。“羊撞了你吗

“羊少了一只?”我诧异的说:“你数过?”

“我知道,是上个月才生的那只小山羊,”她哭著说:“我赶它们到溪边去,我在树底下睡著了,醒过来小羊就不见了,它被偷走了,我知道,它被偷走了。”

“你有没有找过?或者它跑远了,认不得路回家。”

“我找了,到处都找了!”她哭丧著脸:“它不会离开母羊,它是被人偷走了。我不能回去,章老爷要打死我!”

她遍布泪痕的脸上充满了惊恐,仿佛她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看到她那股惶恐的样子,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忍心,拍拍她的肩膀,我说:“你先把羊赶到羊栏里去,我到河边去找那

离开了她,我迅速的向河边跑去。黄昏的原野朦朦胧胧,到处都被夕阳抹上了一笔金黄。我忘了妈妈那封信所带来的不快,忘了心底的那抹凄然,现在,我全心全意都在那迷途的

暮色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了,太阳早已沉落,晚风凉爽的吹拂,带来了夜的气息。天边的晚霞已转为灰色,溪水凉凉的流下去,颜色已不再明亮,而带著暗灰。天快黑了,我应该回

我搜索的范围渐渐扩大了,一面专心的研究著脚下的草丛,因为小羊只有一点点大,很容易匿藏在树下的草丛中,而被忽略过去。就这样走著走著,我又走得很远了,当天色几乎

掉转头,我开始往回走,一面仍然继续找寻。昏暗的天色使我认不清方向,我想,再找下去,恐怕迷途的不止小羊,还要加上我了!而且,既然找不到小羊,我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喂——喂——喂——”

只要有个人,我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我向前面那人冲去。我的呼叫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停下步子,回头望著我,我已筋疲力尽,手脚都是软的,张开嘴,我又大叫了一声:

“喂——请你——”我的话还没说完,脚下就踩了一个空,因为只顾著呼叫,天又黑,我没有注意脚下的地势,踩进堤边茂生的草里,没料到草竟是空的,我的身子就顺著堤边的

一个人来到我的身边,我听到一个男性陌生的声音:

“小姐,你摔伤了?”我的心落了地,睁开眼睛,我望著我的救助者,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看到他那对关怀的眸子。

“一个山地人,”我还在喘息。“一个山地人……”

“山地人?”他困惑不解的问:“山地人有什么可怕?”

“他——一直追我,一直追我——”我语无伦次的说:“还——抓住我,对我乱叫,一个画了脸的山地人——”

河堤上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面前的男人仰头对河堤上面望去,我也慢慢的抬起头来,那山地人正挺立在夜色里。

“就是他!”我喘著:“就是他!”

我的救助者对那山地人讲了一些什么,用我所听不懂的语言。那山地人也哇哇的叫著回复了一些什么,然后,我面前的人对山地人用国语说:

“你吓著了这位小姐,你为什么不用国语跟她讲清楚?”

那山地人又叽咕了一大串。

我的救助者笑了,对我温和的说:

“这完全是个误会,他一点恶意也没有。他在找寻他的女儿,他为他的女儿很生气,因为那女孩不帮家里的忙,整天在外面跑。起先,由于树林里太黑,他以为你是那女孩,等抓

山地人立即转过身子,迈开大步,消失在黑暗的原野上。我望望面前的人,颇有些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难为情,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试著站起来,幸好并没有扭伤筋骨,只是腿

“没什么关系,只是破了点皮,”我说,望著他:“我以前从没有在山地住过。”“我猜是这样,”他笑著:“你大概是青青农场的客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的看著他。“不错,我在青青农场住了四天了。”“你是陈咏薇?”他安详的问,很有把握的样子,好像他根本认得我一样。“你是谁?”我的诧异加深

“我见过你的母亲,听她提到过你,”他自自然然的说:“章家夫妇也说过你要来住一段时期。而且,这乡下很少会见到陌生的面孔,尤其是女性。”

“我还是不知道你是谁。”我说。

“我住在镇上,我姓韦。”他说。

“哦,”我恍然的瞪著他:“韦白,是不是?山地小学的校长,我也早已知道你了。”

“为什么?”“整个青青农场都是你的影子,”我不经思索的说:“到处都可以看到和听到你的名字。”

他微微的笑了笑,笑得含蓄而若有所思。

“好吧,让我们去青青农场吧,”他说:“我本来就要去章家坐坐,正巧遇上你。”我们向青青农场走去,我的裙子被撕破了一大块,手臂上全是荆棘刺伤的痕迹,腿也破了皮,

“秀荷说是被人偷走了。”

“偷走?”韦白摇摇头:“我不认为这一带会有小偷,如果有,他们顶多在田里挖一个番薯,或采一根甘蔗。”

我不说什么,觉得韦白有些像个袒护子女的父亲,仿佛这一带的人全在他的保护之下似的。但,他那平稳的声调,若有所思的神情,都有让人信任的力量。夜雾笼罩著原野,天边

“你在研究什么?我吗?”他微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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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说。“有什么发现?”“像一本难读的书。”他笑了,对我摇摇头。“你看过白朗蒂的简爱?”他问。

“嗯。”我哼了一声,想起那句话好像在哪本书里有过。他望著我的眼光里有一丝感兴趣的微笑,还带著点鼓励的味儿。

“每个人都是一本难读的书,”他说:“你也是。”注视著我,他的眼光闪了闪。“你绝不像你外表那样单纯,你该有属于你的烦恼、哀愁和小小的快乐,对不对?每个人都一样

“你也喜欢研究别人?”我问。

“我研究得太多了,这已经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他的笑容收敛了,声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等你到我这样的年龄,你就不会研究了,因为你太容易看穿它。”

我们已经走到幽篁小筑的入口,我想到他的题款、雕刻和画。一个怎样的人呢?看穿世事的隐居者?一个哲人?一个艺术家?一个怀才不遇的学人?我又瞪著他出神了。然后,噗

“嗨!小东西!”韦白喊著,用手接过它来,让它停在他的指尖上。“这不是一个漂亮的小东西吗?”他对我说:“看看它吧!研究研究它,它比人们更值得研究,是一本美丽的

我有些眩惑,他震慑我而吸引我,怎样的一个人呢?怎样的一本书?我会有兴趣去研究的,这本书一定费读而又耐人寻味。走进竹林中的小径,一声尖锐的哭叫破空传来:

“我不知道,别打我!别打我!”“是秀荷!”我喊:“章伯伯真的打她了!”

“我们赶快去!”韦白说,向前跑去,玉无瑕受惊的扑动翅膀飞走了。我们加快步子走向幽篁小筑的大门口。寒烟翠12/49



到了幽篁小筑的大门口,我们就看到章伯伯、章伯母、凌云和秀荷了,只少了章氏兄弟。秀荷正在章伯伯的手中挣扎,章伯伯抓住她的两个肩膀,把她像筛雕似的乱摇一通,一面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她反复的喊著,满脸恐惧之色,一面把眼光求救的投向章伯母。

“好了,一伟,”章伯母伸出手去:“你放了她吧,她又不是有心的!”“别为她讲话,舜涓!”章伯伯厉声说:“你的慈悲心肠每年都要为我损失不少钱财,这些山地人是没良

“没有你就拿出来!老子花了钱用你来看羊,你还把羊看丢了,我用你做什么?是不是你把羊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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