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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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眯眼,声音如冰,“说!”
“弘晖,您的嫡长子,是我杀的!那碗毒蘑菇,其实根本就没毒。是我下的药,才成了毒蘑菇。春儿,她和李氏一起,成了我的替死鬼!”说完,浑身轻松,脆声笑起来。
整个养心殿空荡荡的,至于武氏笑声,听着让人脊背发麻。几位血滴子暗卫蹲在屋顶横梁上,顿时觉得后背似乎有条蛇在攀爬。一致抖了几抖。
雍正呆坐半日,方问:“为什么?那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是朕的嫡子!”
武氏娇笑,“正因为他是您最疼爱的,最珍视的。我才要毁了他。你还记的我曾经告诉你的话吗?你剥夺了我获得幸福的权利,我就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您明知道,我有婚约,还是跟我父亲说,要纳我为妾。您明知道,我不愿意搅进这皇城之中,还是逼着我来了。您知道吗?看到弘晖,我就恨。本来,我也可以像乌喇那拉氏一样,做位夫人,做当家主母。可是,你居然把我当秦淮女子,轻飘飘一句话,就收到屋里。我呸,你毁了我的梦,我就要毁了你最珍爱的东西,你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人!”
雍正瞪着武氏,不说话。
武氏笑了半天,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止住,抿嘴问:“爷,您可真能装啊。您这么喜(3UWW…提供下载)欢乌喇那拉氏,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后悔啊,等我看出来时,她已经学会自保了。呵呵!真叫人扼腕。要不然,我哪会去杀弘晖啊!害一个孩子,有损阴德。我应该直接向乌喇那拉氏下手。什么李氏,什么年氏,都是障眼法。我早就应该看出来,您最爱的,真正爱的,是乌喇那拉皇后!唉,真叫人遗憾啊!”说着,拿帕子擦擦手,仰着头,笑看雍正。
雍正停了半日,终究说了句,“你是朕——一见钟情的女人。”也是我唯一没有派人监视的女人。可就是这个感情用事,害死了我三个儿子!
武氏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似的,笑弯了腰,“爷,您可真逗!一见钟情?什么叫一见钟情?比得上我跟阿牛哥十几年青梅竹马吗?比得上我的阿牛哥非我不娶,等我二十余年吗?比得上你的皇后,为了你昼夜忧心吗?四爷,我笑,我笑您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您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最需要的。四爷,难道,您就没发现,您为了皇后,已经动用了太多的势力了吗?当初,我就应该杀了她,也让您尝尝,什么叫失去挚爱的滋味!”
血滴子侍卫隐在暗处,一个个浑身冒冷汗,“我的妈呀,幸亏平日里没得罪这位主!这可是杀人不见血呀!”
雍正没说话,摆摆手。暗处几人出来,搀起武氏就往外走。武氏一把拍掉他们的手,高傲地说:“我自己会走。不劳费心。”
雍正依然坐在御案前,一动不动。直到武氏几人的身影看不见了,才低声吩咐:“将她禁于储秀宫偏殿。一切对外如常。”黑暗处,有人答应一声,便悄无声息了。
又停了半日,雍正高声唤来高无庸,问:“你们主子娘娘这两日如何?”
高无庸头也不敢抬地回答:“回万岁爷的话,主子娘娘吃的好,睡的好。每天抄写佛经,跟懋嫔娘娘说话。奴才看着,气色也很好。”
雍正点头,“吩咐下去,朕晚上去接她回景仁宫。”
高无庸托着拂尘下去,一路走一路哀悼,“万岁爷呀,您去接主子娘娘,那也得主子娘娘给您面子呀!依奴才看,主子娘娘心里,可是正有气没处发呢!”
懋嫔将事情一五一十向衲敏汇报之后,不无愤恨地说:“那个贱人就是好命!这样都能给她躲过去!”
衲敏埋头抄论语,半句话不说。懋嫔絮叨半日,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心态,笑着对皇后告罪,“臣妾说话太急,叫主子娘娘笑话了。”
衲敏笑着摇头。懋嫔见无事,便告退下去了。
当晚,雍正就被挡在储秀宫佛堂门外。
雍正大叔这一日,先是被初恋情人嘲讽挤兑,又给热恋夫人拒之门外。肚子里的火也蹭蹭蹭上来,吩咐侍卫拿下王五全等人,直接踹门闯进来。等见皇后一身泰然地坐在灯下抄书,心中火气反而消退几分,按捺急切,问:“皇后为何不让朕进来?”
衲敏头也不抬。“臣妾如此,原因有二。其一,臣妾想为几个夭折的孩子抄写几本书,在佛前化了,好叫他们看。没写好之前,不想叫人打扰。其二,臣妾有件事,想问皇上。可是,一旦问出来,反而会令帝后失和。臣妾不敢问,又怕自己忍不住,不得已,只得委屈皇上。”
雍正大怒,“什么事,朕还回答不了你不成?”
衲敏盯着笔尖淡笑,“哦?衲敏敢问皇上,若是人犯了法,关到他自己屋里就可抵罪。那么,还要刑部做什么呢?”
雍正嘴硬,“朕行特赦。”
衲敏笑意盈盈,“特赦?身为帝王,当然有特赦的权力。只是,上位升堂审判定罪,如何特赦?”不等雍正寻思说辞,便转身回去,接着抄书。
雍正大怒,又发泄不得,干脆,撕破脸皮,几步上前,一把拉起皇后,拦腰抱住,就往侧堂炕上扔。衲敏先是一怔,继而感觉到雍正大叔胯下坚硬,又好气又好笑,急忙推拒,“皇上,这里是佛堂!”
此时,雍正哪里管的了这些,几把除了衣服就往皇后身上压,嘴里叫嚷,“叫你不听话,叫你跟我生气,叫你不听话!”衲敏支支吾吾还要反抗,叫雍正一爪子拍翻在地,又压实压紧,严盯死防。于是乎,整场战役,衲敏都处于别动挨打的地位。
佛堂外,懋嫔领着人听了半日,直到里头半点儿动静也无,这才笑笑,领人回去。走到半路,悄声吩咐贴身宫人,“去,把今日之事,好好跟那位说说,叫她也乐呵乐呵!”想必,万岁爷也是乐于见到臣妾这样做的吧?
盼望着,盼望着,雍正皇帝终于因为国事繁忙,而不得不放松对景仁宫的看视。公主、小十也回到景仁宫皇后身边,衲敏的心,却更加堵得慌。见到雍正,依然笑语迎人,但那笑容,据说在别人看来,比哭还不如。
帝后冷战,一直持续到雍正七年秋狩,木兰围场的千军万马,给了这二人和解的机会!
96、拉郎配
皇后不高兴,皇帝心里也不舒坦。
要换别人,雍正早一道旨意下去,命刑部将那人抄家,拉到菜市口一刀砍了痛快!堂堂皇帝,岂是你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的?然而,对皇后,雍正却不能、也舍不得这么干。别的不说,单就弘晖之死,是他带来的小妾所为,他就愧对皇后母子。更不要提如今的皇后,处处得他心意。爱妻贤后集于一身,可难为死了这位雍正神武的雍正四爷。打吧?舍不得;骂吧,骂不过;要再闹一出“床头吵架床尾和”的热闹,纵然皇后皮【最快更新,无广告弹窗】笑肉不笑那副脸色,他还能忍受;宫里宫外那吐沫星子,他也受不了啊!不得不说,如今这满朝文武,对帝后二人互动,那是相当关注。没办法啊,八爷不跟四爷闹了,弘时也收敛桀骜之气,弘历后院儿那事儿,还没传出多少。茶余饭后,王公大臣们,寂寞啊!王妃诰命们,无聊啊!
因为弘晖之案,九阿哥弘经对雍正皇帝采取了与皇后相近似的措施,除了每日请安,无旨绝不面圣。就算见了,也是一副纯良恭顺,任凭雍正如何,只是一句:“皇阿玛说的是。儿臣遵旨。”之类的。儿子这样,雍正也无可奈何。
至于固伦公主和小十弘纬,只当没看见父母之间冷战。对雍正一如既往。公主时不时讹老爹点儿东西,小十时不时到养心殿去蹭床。二人之举,多少缓和了养心殿和景仁宫之间的矛盾。尤其是十阿哥,更是将那些想趁虚而入的后宫嫔妃,简单而有效地赶回后宫。皇太后本还以祖宗大义说了孙子几次,开始十阿哥还乐呵呵地听着,后来,听的烦了,脸一沉,眼一瞪,往乌雅氏太后跟前一站,半句话未说完,就把老太太吓的再也不敢提。如此一来,帝后之事,无人敢明言。
对于儿女们的做法,雍正容忍甚至默许。衲敏知道了,也是一笑置之。心里,则更加沉重。有时候午夜梦回,左手握着右手,孤零零躺在床上,苦寂难耐,甚至想一走了之。
皇后过的压抑,雍正心里也急。文武百官跟着倒霉。每天被雍正大老板催着,上个班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松懈。
眼看着夏天快要过去,雍正还不提往圆明园避暑散心。整日里在大老板沉重威压之下干活的众官,终于忍受不住,私底下商量之后,由鄂尔泰等一干满蒙重臣为代表,向皇帝提了一条中肯的建议,大意如下:“皇上,自从您登基以来,已经七年。是时候到草原去,举行木兰围场,跟蒙古王公们吃吃饭喝喝酒,打打猎,拉拉关系,套套近乎了!”
雍正听了,深觉有理,秋狩之事,本就在其计划之内,只因与皇后冷战,一时忽略了。好在相关事宜,今年春天就吩咐下去准备,并不慌张。于是,一道旨意下来,满朝文武长嘘口气,老板终于要走了。
“秘书长”张廷玉领着一班文臣,“武装部长”鄂尔泰带着一帮武将,十三拉拢着众位皇亲国戚,老八带着闲着没事儿看戏的兄弟子侄,拥着自家福晋,簇拥着皇帝龙辇,一路之上,浩浩荡荡,朝草原开进。
帝王秋狩,皇后随猎,乃是规矩。衲敏也简单收拾收拾,抱着小十,领着几个位低的答应、常在跟在雍正车架之后。位高嫔妃留在宫中打理宫务,弘时、弘历监国,弘昼与理亲王弘皙协办,九阿哥弘经留在京中进学,众人都觉正常。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是,向来喜(3UWW…提供下载)欢热闹的固伦公主竟然也主动留下来,美其名曰:替父母孝顺皇太后。至于真正原因,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正阳门外,弘时领着弟弟妹妹们送走帝后仪銮,直到旌旗没入京外西山之下,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回转身形,笑着对弘历几人说:“既然皇阿玛和母后到木兰围场了。时候也不早了,弟弟妹妹们都回去歇着吧。”
九阿哥领着十二阿哥和三个妹妹拱手答应,在奶嬷嬷们的护送下,各自回去。弘昼想起来五福晋这几日吃饭没胃口,怕是身子不爽,也跟三哥、四哥告辞回去。弘皙自然是回礼部办雍正交待的差事。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弘时、弘历兄弟二人。弘时眉眼都笑成一团,冲弘历说:“四弟,皇阿玛将这监国重任交予你我兄弟,我二人要齐心协力,好好办理才是。”
弘历挑挑嘴角,“那是自然。前几日,我还听说江南河道出现壅塞,正好趁机将这事办了,也是件利国利民的功德。”
弘时心里一沉,脸色不变,呵呵一笑,又闲聊几句,这才领着人回工部。
老十四留守京城,正在工部衙门里,无聊地翻账本儿。弘时进得门来,众官员一齐行礼。礼毕,弘时叫众人各忙各的,自己凑近了十四,笑呵呵地讨好:“十四叔,今天皇阿玛离京,您怎么不去送行啊?
老十四呵呵一笑,捋捋胡子,斜眼瞅弘时,“怎么,你也想挑你老叔的毛病?”
弘时急忙否认。老十四也不多说,依旧拿着账本翻瞧,嘴里嘟囔着:“爷的哥哥,爷知道。什么面子工程、歌功颂德的,在他眼里,纯属扯淡。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话说的再好听,做出来的功德再圆满,也不及老老实实把他交待的差事办好了,来的满意。耽误工夫,不就是看他跟你娘闹别扭嘛!还不如把这几个月的帐好好捋捋,等他回来,也好夸爷诚心干差!”
弘时听了,心中一动,正要细问,就听老十四一蹦三尺高,扒拉着账本大喊:“侍郎,你怎么算的?这年头弘历成亲,有那么多钱吗?又没出宫建府,还不给爷重算!”
一时间,工部衙门正堂,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弘时见不是时候细问,便退出来,到厢房自己书案前,细细琢磨十四叔的话。
晚上回来,弘时又对董鄂氏说起。董鄂氏抿嘴儿一笑,“今个儿阿玛和额娘来,说的也是这话。爷监国,无过既是功。有什么事,只要不是火烧眉毛,宁可多等两天,等万岁旨意,也不要轻易做主。”
弘时点头,“岳父所言极是。我只要好好做好分内之事,便可。至于弘历,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上头问起,实话实说;若是不问,我也不多事。”
董鄂氏颔首,“合该如此!”
不说弘时兄弟二人如何各显神通,卯足了劲儿要获得雍正认可。单表雍正一行,迤逦逶迤,过长城、穿森林,在承德避暑山庄歇息一夜,第二天便接着赶路。一路之上,当地官员百般逢迎,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哪个达官贵人,丢了顶戴乌纱。
衲敏躲在銮驾之内,一心想自己的事,连日来,就算诰命夫人前来拜见,也都以行路体乏为由,通通挡了回去。雍正听说,便每日叫小十在御前陪驾,不曾叨扰皇后。一路悠闲,倒给了衲敏不少时间,
按照雍正的意思,过来承德,就直穿森林,至木兰围场。
哪知临出发,底下官员反而面露难色。十三细问,也不由大惊。带头请雍正绕道。雍正脸一沉,“往日随先帝狩猎,从来都是穿林海而过,怎么今日却要绕道?”
底下人隐瞒不住,不得已,才有一个当地四品官上来叩头请罪:“回主子,非是奴才们故意阻挠。而是如今那林海之中,不太太平!”
雍正一惊,“不太——太平?说,怎么回事?”河北森林,与蒙古草原相接,这里不太平,意味着蒙古草原也潜藏危机。即便雍正,也不得不耐着性子细问。
那官员去顶戴,置于地上,以额触地,强沉着声音回答:“回主子话,这林子里,有一伙强马,往日里,以打猎为生,与当地猎户,相安无事,倒也太平。只是,这半年来,不知为何,竟然——竟然做起了拉郎配的勾当。臣等本欲奏请围剿。奈何他们从未伤人性命,被拉去的幼童,都平安返还。故而,臣等派人三次,前去游说。希望我主圣恩,能够感化他们。还请万岁——绕道而行吧?”
雍正听的奇(提供下载…3uww)怪,十三也不明白,“拉郎配?不是因该拉年轻男子?怎么会是‘幼童’?”
那官员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说:“王爷有所不知,那拉郎的主使,乃是个七岁的女娃娃!”
衲敏在后殿听了,一口茶憋在喉咙里,咳嗽半天,方才咽下去,盯着碧荷,难以置信,“一个七岁的女娃娃?拉郎要成亲?”
碧荷也是将信将疑,“娘娘,听说,是真的!那御前回话的四品官家的小少爷,今年才三岁,因为大家都说他聪明,又长的好看,硬是在家里,就被人给盗走了。更叫人生气的是,那女娃娃把小少爷盗走,没过三天,又把人给送回来。还说,跟小少爷脾气不和,难成佳偶!”
小十正坐在母亲怀里玩布老虎,听碧荷这么一说,眉毛往上一挑,“丫头片子!”
衲敏听完,琢磨一会儿,扑哧一笑,这——倒是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先上这么多,先看着哈!
97、金蝉脱壳
碧荷在皇后座前,不经意瞄见皇后嘴角笑意,莫名觉得背上一阵冷风飘过,不由抖抖。飞天中文再往上看,皇后又恢复了往日那副云淡风轻的面容,暗道:是我眼花了!便站在一旁,不再多言。
衲敏这次出来,因为雍正下的旨意匆忙,仓促之下,只得轻车简从,四大丫鬟,只带了碧荷一人,内侍也只有王五全一个贴身伺候的。虽然伺候的人少了,不如平日养尊处优,但衲敏本人农家女孩出身,从来就没计较过什么贵族风范。一路行来,皇后生活简朴,很得御史称赞。雍正脸上也有光,觉得皇后真是位贤德之人。殊不知,这样的侍从配置,反而给了衲敏一次胡闹的机会。
小十宝宝坐在母亲怀里,温暖而舒适,渐渐觉得睡意上涌,流着哈喇子,抱着布老虎,俩眼一闭,会周公去了。
衲敏小心将儿子放到床上,轻轻盖好被子。即对碧荷说:“传那四品官的家眷,本宫要细问拉郎配之事。在我大清疆土出了这等事,实在是——不能不问。”
碧荷答应下来,悄悄瞅瞅王五全,暗使眼色,“皇后那八卦之心,终于又要熊熊燃烧起来了吗?”
王五全几不可见地摇摇头,“我看未必,主子娘娘这会儿,指不定想什么馊主意呢?你没见这阵子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了就叫人渗得慌!”
碧荷无奈,传下懿旨。不一会儿,那御前回话的抚治兵备道之妻,四品诰命夫人孔氏便随宣旨内侍觐见。
衲敏于上座细观,这位诰命夫人,与他人大不相同。年约四十余岁,眉目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俏模样,更多的则是宽厚神情;眼角些许皱纹,发髻一丝不乱地拢在脑后,一身诰命服色,半新不旧,干净熨帖。梳一个平安髻,上簪金银花钿,错落有致。不急不缓地来到近前,叩首拜见:“臣妻孔氏,参见皇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万福!”
衲敏点头,“夫人请起吧!”伸手指指一旁绣墩。孔氏行礼已毕,谢座敛衽,稳稳坐下。低眉暗中打量皇后。只见这位在朝野内外,深得好评的皇后,此时不过家常打扮。上穿掐腰桃红小棉袄,外罩黑底粉花滚金丝坎肩。系一条墨色百褶裙,上头桃花正茂,蜂蝶乱舞,好不热闹。腰上一条金丝绦,一直垂到天足下。风头鞋上,祥云欲飘。飞天中文 。GoskY。Net未带扁方,半松云鬓之上,只斜斜地插着一支珊瑚钗,钗上连着金线,系着三颗葡萄大的珍珠,随着皇后轻轻颔首,相互碰撞,叮咚轻响。孔氏正待细看,不想与皇后视线相撞,急忙低头,稳坐不语。
衲敏琢磨一下,笑问:“夫人姓孔,可是汉家女子?”
孔氏笑答:“回皇后娘娘话。正是,臣妻乃是孔子后裔,臣妻的嫡亲堂兄,便是如今孔氏族长。”
衲敏听了,心中明了。大概如今是少数民族执政,往日见汉家夫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而这位孔夫人,安之若素,不卑不亢。原来,她家祖宗,乃是圣人之后。别说在汉家地位尊崇,就是满蒙,也要让三分薄面。想到这里,衲敏奇了,不由问:“本宫听闻,抚治兵备道乃是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