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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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探花郎恐怕才是最有嫌疑的吧?
姚芷烟纠结了,表情都有点扭曲了。
第七章 此有奸臣待长成(四)
颓然的坐在那里,姚芷烟有点不确定一些事情了,究竟有多少人重生了?看来这不仅仅是自己的特权啊,也不知……
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口问道:“刘涵山他呢?”
姚芷珊抬头看着姚芷烟,表情十分平静,似乎不明白姚芷烟在说什么:“他是谁?”
刘涵山是姚芷珊未来的夫君,一个标准的浑人,若不是跟了他,姚芷珊也不至于惨死,不过看到姚芷珊并不认识的模样,她也就放心了。
自己的妹妹没有重生。
她觉得脑子有点乱,就好似百只蜜蜂在脑中旋转飞翔,吵得她一阵头痛。她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番,整理一下思路。
其实在她的心中,自己的大哥已经过世了十多年了,自己早已能够接受,如今让她悲伤的,不过是能够与妹妹再次重逢。当想到自己已经回来了,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心中又是一阵安逸。
既然发现了问题,她就该整理一下思路,以至于她此时突然想回房间里休息一阵,让侍女帮她整理出一些近些年所发生的事情,将这些都一一记录下来,自己好整理一下思路,至于身边姚芷珊这小白花她也需要利用一下,顺便能在自己问问题的时候,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还能让她少些失去大哥的痛苦。
说做就做。
“珊儿,随我到我房间里去吧,你我说些贴己的话。”
姚芷珊是个性子单纯的,当即就点头答应了,起身跟着姚芷烟一同向外走,没成想,刚刚起身,迎面就看到了二婶。
二婶陈氏是姚芷烟二叔父的正妻。说起这个二婶,当真是有些趣事。
二婶是侯府嫡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标准的深闺女子,姚芷烟祖母与其家中说亲之时,二婶父亲将她说得极为贤惠,两家也是门当户对,两位祖母聊得分外投缘,很快就定了亲事,将二婶娶进门来,成亲当日,二叔才是真的傻了。
二叔与姚芷烟的父亲一样,都是俊朗的男子,气度不凡,英俊自然是不用怀疑的,可当他掀开新娘盖头的时候,身为武将的他还是忍不住手一抖。
二婶方脸,单眼皮,眼睛不大,鼻子却大。她的嘴唇很薄,若说樱桃红唇也是极美的,偏偏她有些龅牙,笑的时候随意的一咧嘴,就能看到她血淋淋的牙龈,所谓笑不漏齿,这对二婶来说是极难的。姚家男子纳妾与通房绝对不许超过五个,父亲是世子,才有两个妾室与一个通房。偏生家中祖父、祖母觉得二叔可怜,从不管二叔纳妾之事,以至于二叔的妾室是最多的。
就算如何贤惠,也受不了这样的待遇,二婶起初并没有什么抱怨,到了后来,便开始闹事,闹出了几条人命来,二叔才停了纳妾,权当是他自己命苦,娶了个这般丑陋的妻子。
姚家也对这次盲婚哑嫁很是受伤,到了后来,无论谁成亲,都要各种打探,这才敢定亲。
不过姚芷烟知道,这二婶子看起来贤惠,样貌也有些丑陋,可是脑子够用。她进门之后确认了二叔对她不喜,不哭不闹,只是隐忍着,恐怕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底子,只好认清楚情况,伺机而动。到了后来,二叔纳了四房妾室,二婶才去了祖母那里哭了一回,也不直接说纳妾的事情,只是捂着胸口说自己委屈。到二叔纳了第六房妾室的时候,二婶才开始行动,打掉了妾室的孩子,将妾室管得服服帖帖,还找到了一个妾室的不妥之处,当即将其乱棍打死,杀鸡儆猴。
这个时候的二叔知晓自己纳妾太多,对不起二婶,便也不与二婶如何计较,也不好多加责怪。到头来,二婶在之后做了所有的事情,家中的人都觉得对她有愧,便不理了,这二婶,端得是好心思。
二婶走到了她们二人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姚芷烟的脸,嘴里念叨着:“瞧瞧,这都瘦了一圈了,看着真真让人心疼。”
姚芷烟低垂着眼眉,规规矩矩的与二婶见礼,然后说道:“让二婶挂念了。”
“你也莫要伤心,若是心中苦闷,大可去寻画姐儿,你们二人年龄相仿,可以说说话。”二婶子说的苦口婆心。
姚芷烟依旧低头听着,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姚芷画是二婶与二叔父的嫡女,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对谁都颇为不敬,姚芷烟与她向来合不来,碰到一起不打起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若干年后,若不是姚芷画夫家顾及国公府的名头,定然是会休妻的,可见这女人是何等的彪悍。
其实二婶主动过来与她亲近,醉翁之意不在酒。
姚芷烟的兄长过世,国公府的世子去了,父亲又只有两个儿子,如若母亲不能产下嫡子,这世子就要传给姚子明这庶子。姚子明的母亲是秦姨娘,算是贵妾,平日里就已经够张扬的了,若是她的儿子做了世子,怕是会欺压到她母亲的头上去。
这个时候二婶子这个妯娌站了出来,想将自己的小儿子姚子颜过继给母亲,算是嫡子,这样的话世子的位置就是姚子颜的了,要知道,这是国公府,祖父是辽国公,爵位是会相传的。
打得真是好算盘!
姚芷烟腹诽着,面上却不显。
二婶知道到自家女儿的品性,见姚芷烟不说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叮嘱姚芷烟要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并且要她劝慰一番母亲,毕竟此时她母亲杨宛白才是最伤心的。
姚芷烟与姚芷珊应了,出了礼堂。
刚刚走入长廊,就有人在后面唤姚芷烟的名字,姚芷烟停下来施施然回头,就看到文靖泊急急忙忙地追了过来,刚刚到了她的面前就有些不高兴的问姚芷烟:“我方才不是让你等我吗?”
此时的姚芷烟当真与他亲近不起来,又不好做得太过火,让人察觉出什么不对,这才扯了扯嘴角,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此时心情不大好,想回屋歇歇。”
文靖泊本是一个性子急的,从小就是个小霸王,谁敢惹他?平日里也没少与性子火爆的姚芷烟吵架,今儿见到姚芷烟这般态度当即就要发火,随即察觉姚芷烟模样憔悴,脸色苍白,当即就没了声音,表情近乎扭曲的挣扎了一番,才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又说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说完我就走。”
第八章 此有奸臣待长成(五)
姚芷烟心说这是要单叫她出去啊,这孤男寡女的站在一个地方说话,被有心人看到了,不得搬弄是非?他是个男人,当然不怕,可姚芷烟是个姑娘家的,被人说了什么可是不好,她可是要嫁人的。
“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意思就是在告诉文靖泊,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的,我不会跟你找地方单聊的。
谁知文靖泊竟然当即瞪了眼睛,颇有几分震慑性,把姚芷烟身后的几名侍女都吓住了,这小霸王还真是一句不合就翻脸啊。
“你今日怎么废话如此多,若不是看在你伤心的份上我让你几分,我早就与你翻脸了。”他竟然直接说出来了。
他刚刚说完就左右看了看,这才走向了一处水榭,同时对姚芷烟说道:“跟我过来!”竟然是容不得商量的语气,很是霸道。
姚芷烟哪里是个脾气好的,听到文靖泊这般霸道的吩咐她,她当即提了声音,同样的怒喝了一声:“你小子跟谁说话呢?!”
文靖泊一噎,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却还是不死心:“让你过来呢,你听不懂吗?不然我拉你手了啊。”
明显,气势上已经弱了下来,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才继续与姚芷烟喊的。
姚芷珊不禁觉得好笑,这文靖泊完全是姐姐能够拿捏住的脾气,而他也是个性格别扭的,明明心中挂念姐姐,表面上却要装成这副样子,显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伙的。喜欢姐姐就表现出来呗,何必弄得这么不尴不尬的呢?
其实也不怪姚芷珊早熟,实在是这两个人都表现得太明显了些。
姚芷烟其实也好奇文靖泊要与她说什么,确定了周围没什么人,才吩咐侍女守着,自己与他进了水榭中,刚刚进去就一屁股坐在了一侧,盯着文靖泊来回的审视,一脸的防备。
文靖泊知晓这里是国公府,也不敢放肆,看了姚芷烟的脸一会,见她在瞪自己,就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
“劳烦国舅爷担心了。”
文靖泊平日里觉得这个称号挺风光的,今日听了却觉得有些讽刺,他当即有些不高兴说道:“你以后还是国舅夫人呢!”
姚芷烟一个激灵,差点没抬手就抽文靖泊一巴掌,可是看到文靖泊认真的眼神,随即又是一阵错愕……
上一世经过熊窝那件事,她与白谷定情,这一世不会也通过这件事,与文靖泊定情了吧?
别闹了,这怎么可能……
白谷再怎么说也是个勤奋好学的,满腹经纶,温文尔雅。可是这文靖泊呢?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啊!听说身边也是有着不少风流债的。
“瞎说什么呢!”姚芷烟嗔怒。
“我没瞎说,我已经与娘亲说了,娘亲也应了,说是待七七之后,就会过来提亲。”
姚芷烟只觉得当头一记闷棍打了下来,好半天回不过来神,她怔怔的看着文靖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文靖泊看着她的傻样,也没了脾气,当即扬起了笑脸来,连这国公府的忌讳都触犯了:“怎么,欢喜得傻了?”
不,她是吓傻了。
“呃,咱们再商量商量。”姚芷烟开口说道。
“商量什么?”文靖泊有点怔愣。
“这事啊,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啊?!”
“你想想啊,你要是娶了我,我们不得天天打架啊?”
文靖泊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尖,很是憨厚的嘿嘿一笑:“不挺有意思的么?”
呸,有意思你个头,这得闲成什么样,才能觉得打架有意思?要是把你打成明铮,看你还能不能说这事有意思。
就好像心灵感应似的,姚芷烟一边腹诽,一边就看到明铮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站在姚芷珊等人十步远的位置看了她与文靖泊一眼,接着扭头对身边的小厮说了些什么,两个人一齐笑了起来。
许是做贼心虚,姚芷烟多看了明铮几眼,只觉得这小子静立在一处的时候,当真像在眼前铺开了一张水墨画,人好似画中的仙人,仅仅一抬手,一侧目,便是如花似锦的景象。
“我姐姐也说,你大哥去了,说不定你与珊姐儿的地位也不如从前了,不如就与我定了亲,待及笄了就出嫁,这样还能给你增添些许底气,让你在家中站得住脚。”文靖泊再一次开口,没想到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引得姚芷烟回头看他。
姚芷烟的母亲杨氏仅有一名嫡子,如今战死,她今年已经三十余岁,在知晓死讯之后,她的身体就垮了,这是事实,很多人都知晓,并非是什么秘密。
比起其他人,她更知道她们母女三人在之后的艰辛,她甚至知晓之后事态会如何发展。
可是此时被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文靖泊是个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见到姚芷烟突然低下头不说话了,当即就有些慌了神,踌躇了一阵才又说道:“别怕,就算是你大哥没了,日后还有我护着你呢。”说完好像觉得有些肉麻,便又急急的补充了一句:“还有明铮。”
姚芷烟依旧坐在那里,扭过头看向水榭外侧,池塘之中仅仅有荷花的叶片,并未开花,不过依稀可见小小的花骨朵。
冬日的寒冷还未散尽似的,吹来的风一阵比一阵凉。轻风吹拂着姚芷烟微卷的发,露出她精致的小脸来,她本就是个粉雕玉琢的,此时看来更觉得美丽不沾杂质。她下巴的美人痣尤其显眼,就好似精美绸缎上最华美的花纹,更显其价值。
文靖泊看着怔愣了片刻,最后轻咳了一声,红着脸,别扭的将脸转向一侧,发现自己看的是假山那一侧,光秃秃的石头实在没什么好看,这才又看向姚芷烟,劝道:“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姚芷烟被这句话吸引了目光,看向了文靖泊,发现他一个哆嗦,退后了一步,明显是客套话,没想到她竟然认真的看向他,当即就有些慌了神。
第九章 此有奸臣待长成(六)
她摇头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婚约之事并非儿戏,你我不可义气用事。而且,我年岁尚小,不想讨论婚嫁之事,毕竟这是我父母该关心的,我不能插手。还有就是……我并不觉得大哥刚刚过世,我就谈婚论嫁是好事,你觉得呢?”
“我并不是义气用事!”
脑袋简单的人,回答的问题往往会是第一个,姚芷烟很有深意的第二句话完全被他忽略了。
“此时你家过来提亲,反而会给我造成麻烦,你娘该是个明白人,你回去与她说了,她便会明白。”说完,她直接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到了侍女那边,她看向明铮,原本不想理,可是想到自己这一世与他关系还算不错,便也说了一句:“我今日身体不适,便先回去休息了,他日再与你们赔罪。”
说完便站在一侧,等待文靖泊走过来,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再回房间。
文靖泊觉得自己是被拒绝了,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也不看姚芷烟他们,直接就大步流星的走了。明铮立刻想追,却回头看了姚芷烟一眼,似乎是捕捉到了姚芷烟眼中一闪而过的为难,他挑了挑眉,略显轻浮的一笑,就好似桃花初绽,美不胜收。
“那他日我们再来。”明铮说了一句,跟着文靖泊离开了这边。
姚芷烟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三姐,泊哥儿与阳哥儿对你可真好,他们好像很关心你呢。”姚芷珊依旧是天真无邪的模样,引得她心情好了几分,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只觉得头疼。
到了屋中,姚芷烟小跑着到了自己的床铺上,一头扎了进去,那样子就和鲤鱼跃龙门似的,做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姚芷珊要比姚芷烟淑女一些,只是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她一把将妹妹捞进了怀里,在自己的怀里按了按,觉得抱得舒服了,才眯了眯眼睛,闻着妹妹发丝的清香,心情又好了几分。
她最喜欢这个妹妹了。
“珊儿可会伤心?”她轻声去问妹妹。
“嗯。”刚刚回答了一句,就哽咽了起来。
她这妹妹是十分乖巧的,从小就被她与大哥宠着,没有心机,只有天真无邪,起初她觉得妹妹这般最好,可是长大了才觉得自己是害了自己的妹妹。
“我也伤心。”她说着,伸手擦了擦妹妹眼角的泪,让妹妹调整一个姿势,与她面对面躺着。
屋中的侍女见两个人要谈心,便齐齐退到了外间候着。
姚芷珊哽咽了起来,嘤嘤哭泣。
“你有没有想过,看着大哥长大的母亲会更伤心;将一切心血都倾注在大哥身上的父亲会更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祖父、祖母会更伤心?”
姚芷珊一怔,随即点了点头:“知道。”
“所以我们要坚强起来,若是我们都这般软弱了,长辈们看到会更加难过。今日你有什么伤心,就都与我说了,他日就不能再这般难过了,可知?”
姚芷珊性子单纯,听到姐姐这般说,当即就点头应是,思量了片刻,果然觉得长辈们虽然悲伤,却不可在此时表露,又觉得他们其实是最难过的,便又“嗯”了一声。
两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聊了许多,直到姚芷珊就那样穿着麻衣睡着了,姚芷烟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
她到了一侧书房内,发现正有人换屋中的东西,不少颜色艳丽的都被小心的装箱留好,垂幔也换成了白色画着水墨竹叶的。
见她进来,听霜直接开口说道:“小姐,这边在弄东西,灰大的很,您过会再进来?”
姚芷烟知晓身边这四名侍婢都是从小跟着她的,对四个人的性格也了解,却不在意,只是嘿嘿一笑,摇头说道:“不妨事,我也瞧瞧热闹。”
“小姐,这有什么好瞧的?”听霜说着站在了姚芷烟的身边,拿出小扇子帮她扇灰。
她已经许久未能回到自己这个小书房了,此时回来看看还真有几分想念,听霜并未有她的经历,所以有几分不解,最后姚芷烟仅仅是叹了一句:“挂上这些素雅的,一看就冷清了不少。”
“我也觉得呢,本来天就没有完全暖和,这么一挂怪显冷的。”听霜附和了一句。
她算是四个一等丫鬟中最心直口快的,当年也是最与姚芷烟亲近的一个,完全因为两个人的性子相近。然而,她也是最不受姚芷烟母亲待见的一个,原因是一样的。
恐怕是姚芷烟在一侧看着的缘故,这些侍女干得分外起劲,没一会就收拾好了,鱼贯的搬着东西退了出去。
听霜与听雨守在姚芷烟身边,听风与听雪则是去看着侍女们去整理院落中其他的房间。
姚芷烟坐在桌前,拿出一叠空白的纸来,放在桌面上,将之前与姚芷珊聊天时,姚芷珊说的那些与她记忆不符的事情,全部归纳到了这一张纸上,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抬头看自己的四个一等丫鬟,说道:“你们几个没事做了吗?怎么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
她这是找茬呢。
很多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找下人的麻烦,无论下人如何去做,都会引来一顿责骂,没错也能挑出错来。这种事情很平常,姚芷烟被父亲训斥了之后,多半也会去找她们几个发泄,大多是说“你们几个小蹄子,不讲义气,我被爹爹训,你们也不帮我说话!”“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爹爹来了都不告诉我!”之类的训斥。
以至于四个听都有着极好的承受能力,此时也都是低眉顺目的,等着她骂。
谁知,她竟然只是拿出了四叠纸来,一一分给她们,说道:“既然你们几个这般无聊,就陪我一起练字好了,嗯……就写最近这些年的趣事吧,比如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谁的娘子怀孕了,谁的相公升官了之类的,也可以写我与明铮、文靖泊之间的事情,也可以写白谷的,也可以写许采文的。或者写什么稀奇古怪,神神叨叨的人。写的好了,我重重有赏。”
四个听很是迷茫的看着姚芷烟,不知道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拿着笔都有些迟疑。
一等丫鬟会写字不奇怪,她的四个一等丫鬟,听霜会琴、听雨会棋、听风会书法、听雪会画画,这四个人作为一等丫鬟,绝对是能够拿得出手的。
只是这种时候,突然让她们四个练字?
第一十章 扭曲过往何处忆(一)
不过,她们还是低头开始写,姚芷烟则是在屋子中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