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鸟依人-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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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 个十多岁的孩子猛然受到这种关注和肯定，不由得都有那么点沾沾自喜，唯一的差别是，李娜是悄悄的藏在心里，偷偷的乐。而白晓棠则直接美得开了花，差点就变 成了氢气球，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连骨头带肉的只有二两沉，小脚尖都飘离了地面两寸高。按坏爸爸的话说就是，好在我们家的屋子还有顶棚，要是没这顶棚拦 着，咱家小糖球儿还不得飘天上去？
白家长辈们的心情则要复杂得多，一方面不由得埋怨孙小小这事做得太过莽撞。另一方面在看到事情的发展后，又觉得这些网友的肯定起码可以冲淡比赛结果的不公带给孩子们的负面情绪和感受，也可以起到一定积极的作用。
但是，当看到白晓棠美得化身氢气球后，家长们在好笑之余，也采取了冷处理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既不赞成，也不反对，更不会下意识的去关注。
虽 然看到自家的孩子受到别人的夸奖和喜爱，当家长的都会感到由衷的喜悦和隐隐的骄傲，但他们害怕受到太多的关注和肯定，会让本来就成了氢气球的白晓棠因此变 得骄傲，自大。为此，那些天唐老师和白老师都在尽最大的努力，特别辛苦的强忍着不吹牛，不自夸，俩老头憋得甭提多难受了，就怕自己的态度会影响到小孙女的 心态。
除了以上的原因之外，在白、李两家人的观念里，网络就是个虚拟的世界，跟他们所生活的现实世界离得很远，对他们这些普通的 小老百姓来说，这两个世界甚至都没有交际的一天。因此孩子们虽然在网上被一些人关注了，不过对现实生活又没有什么影响。传就传了，最少还能出一口恶气，也 没什么大不了的。
孙小小见她们俩人都没怪她，倒是松了一口气，并说，她昨天晚上已经向那个的坛主申请删贴了。虽然这个补救措施实行的有点晚了，不过，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力所能及的弥补自己的过失。为了向两人表示歉意，放学后，孙小小还特意请两人好好吃了一顿肯德基。
当 白晓棠笑眯眯的举着油乎乎的小爪子，美滋滋和李娜、孙小小一起吃着炸鸡块的时候，忽然觉得孙老师这事干得还真挺不错的，起码对她和李娜来说，实在是件挺好 的事，既受到了不少网友的肯定，又出了一口恶气，特别是最后还吃了一顿美味的肯德基，真是一举三得，幸福又美满，真好！
事情在她们看来，到这里也就应该结束了。
可 是在仅仅半个月之后，她们才开始发现，当网络这个虚拟的世界一旦与现实世界开始发现交集时，她们的生活便会发生许多无法预知，无法控制，甚至无法想像的变 化。孙小小的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意气行为，却让她无意之中成了开启魔盒的潘多拉，而那被四处转载的视频则是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很多时候，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事实上，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样一场幼稚而无聊的掐架所造成的后果之巨大，波及之广泛，影响之深远，是当初参与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到的，而在此之后许多人的命运和人生轨迹也因着这一场网友之间看似不起眼的掐架而发生了完全的改变。
又是周日，又是傍晚。彩霞满天时分，白晓棠正蹲在小花园里，一边轻快的吹着口哨一边拿着小铲子努力的刨坑，她准备趁着周末有时间给春天里发得过密的花苗们分分株，好让它们有充裕的生长空间，也利于营份的吸收，以期自己的小花园有个繁花似锦的盛夏。
大鹦鹉肖邦挺胸昂头拖尾巴的迈着八字步，跟小监工似的围在白晓棠身边瞎转悠，不住的添乱，不是用弯弯的喙的叨叨花苗，就是拿爪子将她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土给弄得四处都是，不时还歪头斜眼的嚷嚷着打击人：“啊啊啊……小笨……笨……笨蛋……”
汪静言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白晓棠的两只手都沾了不少泥土，一瞅是汪静言的号码，怕他着急，也来不及去擦，只好用两根手指颤微微的捏起话筒：“喂，汪静……”
她的话依旧没有说完，就象上次一样被汪静言迎头打断，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汪静言的声音明显要更加的急燥和不安：“快，赶紧上网，你和李娜被人肉出来了。”
他的语速太快，声音又高，给出的消息也太让人没有准备，简直象机关枪打出的子弹，让白晓棠猝不及防的怔住了，在那里傻乎乎的消化这个完全超乎她想象的信息。
人肉？
这个词刚一出现在白晓棠脑海里时，这个吃货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吃！
……咳咳……这个……没办法，天性如此。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人肉”一词的网络含义。
可是，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加的迷糊：我和李娜被人肉了……我们俩怎么会被人肉呢……
汪静言听到白晓棠那边没有反应，在电话里着急的大声叫了起来：“发什么傻呢你！上网，听着没！”
白晓棠这才猛的回了神，接着一下子慌了，一把扔了电话，举着两只小泥爪子，一边奔着白哲的书房跑去一边扯起嗓子没命的嚷嚷：“爸爸——爸爸——爸爸！我……咳咳……人肉了，人肉，人肉！ ”
大鹦鹉肖邦被小主人姐姐突然的叫声吓到了，头上开着花，拍着翅膀追在她身后，居然又歪打正着的学会了一个新词儿，也跟着尖叫：“啊啊……肉……肉……肉……”
汪 静言在电话这头先是听着“咣当”一声闷响，然后就是白晓棠那又尖又细又响的大嗓门子和大鹦鹉那杀猪般的尖叫，听着电话那头白晓棠和肖邦那乱七八糟的叫声， 他无语的扶住额头，虽然心里这会儿是又急又慌，却仍是忍不住一阵的哭笑不得，这个……二百五，可真是让人不知说点什么好。
其实，汪静言还真是枉冤人家白晓棠了，她之所以喊得那么不象话，实在是因为声音突然拔得太高，一时喊炸了嗓子，两声咳嗽把那句“我被人肉了”中的“被”字给咳掉了。
白家人被白晓棠突然之间的吓人叫声和所叫的吓人内容给吓了一跳，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跑了出来，看看他们家的小丫头到底搁这惊天动地的瞎嚷嚷什么呢？
待听到白晓棠的解释后，也都急了，一家人全都挤在了电脑旁边，白哲坐在电脑前，一边急忙打开网页，一边再次接通了汪静言的电话，为了让全家人都听得到，干脆按了免提。
“棠棠，你……”电话刚一接通，汪静言的声音就急不可待的响了起来。
“小言，先别急。先跟叔叔说说，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白哲虽说心里焦急，但是声音听起来还是相当的平缓，他语气中的沉稳也让电话另一端急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汪静言感到心情一缓，他稍稍（霸气书库：www。87book。com）整 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后，便快速的说了起来。
汪静言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说话，瞧着不象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东拉西扯，关心八卦的人，却因着天生的细心和好奇，对调查和打探有着独特的癖好，尤其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依靠自己的努力慢慢抽丝剥茧一般找到事情的真相。
当周围的同学们对孙小小上传视频的事先是好奇的热闹了一阵，接着便都失去了热情，不当一回事的时候，汪静言却还是出于习惯使然，三五不时便上网看看，搜索关注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一开始还只是大量的转贴视频，回贴的人也都只是说，这两个小姑娘歌唱得不错，歌词配的也好，舞跳得也棒，还有那口哨吹得真是一绝……总之，全是一片夸赞之声。
可是慢慢的，话题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偏移，有人大概是从她们改编的歌词里找到了灵感，尤其是觉得副歌部分的几个叠加在一起的“不用羡慕了”挺好玩，便有人开始试着用《牛仔很忙》歌词的格式自己改编填词，当然，重点主要还是放在副歌部分。
第 一个率用尝试改编歌词的人是个刚毕业不久，找工作频频碰壁的大学生，起因是看到当天报纸上刊登了新近统计出的大学生的就业率，并大力宣传因为相关部门的一 系列有利措施，使得近期的大学生就业率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偏巧刚看完这篇报道，就又接到了一个面试被拒的电话，这个学生心里憋闷得难受，一气之下便灵机一 动的以此为主题改编：“……不用统计不用统计不用统计了，就业率这么高不差一个，每天都宣传媒体都累了我们也累了……”
这个贴子迅速得到了与他有相似经历的，被就业的大学生们的热情响应，随之也开始被大量转载。
本来改编歌词对网友们来说，早已有之，甚至已经是大家玩腻了的一种游戏，基本没有了什么新鲜感。但也许是生逢其时，也许是阴差阳错，也许是那个大学生的歌词切中了时下的热点问题，而他的境遇更让很多人深有同感……
总之，以他的改编为开端，之后很快的就在网上兴起了一股以《牛仔很忙》的歌词为格式的改编热、潮。
比如以房奴为主题的，那内容不是一般两般的哀怨：“……不用攒钱不用攒钱不用攒钱了，房价这么高总也买不起，每天长价商家累了百姓也累了……”
此 外，还有什么以动迁户为主题的，以公务员为主题的、以农民工为主题的、以城管为主题的、以病患为主题的，以上班族为主题的……五花八门，各行各业各种身份 各种社会角色的网友都兴致盎然的插上一脚，他们充分发挥着各自的想象力，在竭尽所能的搞怪自嘲之余，大吐苦水，倾诉着自己的心酸和无奈。
没 用多长时间，象所有网络上快速流行起来的网文体裁一样，在梨花体、羔羊体、咆哮体……之外，又多了一种被网友们命名为“学生很忙体”的新式网文流行体裁 ——之所以没有命名为“牛仔很忙体”，大概主要是因为原作的歌词更象是一种幽默的自我调侃和打趣，而经过白晓棠他们改编后的歌词则带着一种别样的心酸和苦 涩，更有吐糟和诉苦的意味。
与以前的几种体裁不同的是，“学生很忙体”有着前几种体裁所完全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它不仅可以写出来，念出来，它更可以唱出来。现成的曲子，还是周董的大作。
因着这首曲子带有很重的美国乡村民谣的风格，喜悦的内容用这个调子唱出来固然显得更加的活泼，苦闷的内容用这个调子唱出来也颇有一种自嘲的潇洒和不羁，堪称百搭。
此外，民谣歌曲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曲式简单，易于上口，对嗓子也不挑，别管你是粗的、细的、高的、低的，唱起来都一样流畅，动听，富有感染力，就算是稍稍有一点跑调，也不是很明显——这是我们唐老师后来总结的。
于是，改编歌词的热、潮还未过去，又兴起一阵大规模的翻唱风，网友们再次纷纷用美国乡村民谣的调子，唱着自己的苦恼、喜悦、快乐和悲伤，有人鼓鼓掌固然好，没人欣赏也能自得其乐。
也因着这个新生的“学生很忙体”和热火朝天的翻唱风，《学生很忙》做为这一切的开山之作，它的视频也开始在网络上全面的大火起来。
然 后，终于有好奇心过剩的人开始问了，这两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她们参加的到底又是什么样的比赛？最后到底有没有取得名次……等等，与她们相关的问题一个 一个被大家提了出来，甚至连“小姑娘吃什么皮肤这么好，看起来好像果冻似的”之类稀奇古怪的问题都有人问出来，网友们最不缺少的就是超凡脱俗的想像力。
到了这会儿，孙小小当初发在那个著名上的贴子又一次被好事者提了起来。虽说贴子已经应孙小小的要求早就被坛主删掉了。但是，没关系，不少据说参与了那场掐架的网友唯恐天下不乱，乐不得争先恐后的出来说明他们所知道的“真相”。
只是，这“真相”被人传得多了，就渐渐的开始走起样来，而且眼瞅着越来越不靠谱。
于是很多人开始不满足于这种道听途说了，他们要知道切切实实的“真相”。
就这样，人肉的行动终于开始了。
，暴光
要人肉白晓棠和李娜其实是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简单的，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技术性，也根本不用费心，因为当初比赛时，每当评审打完分之后，主持人都要大声的念出来。而在被广泛转贴的视频里，她们的学校也被清清楚楚的念了出来——S城一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更简单了，很快就有人指出表演者的名字——孙小小当初截取视频时，曾细心的将主持人报出选手名字的部分处理掉了。当然，现在看来，这个保护措施在强大的网络面前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汪静言打来电话那会儿，白晓棠和李娜的名字刚刚被人报了出来。
而当汪静言急急忙忙的交待事情演变经过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孙小小的名字也被人肉了出来，甚至有人开始站出来十分详细的叙述起这次比赛的各个细节。
叙述的人大概是参加了那场比赛的老师或是参与组织的工作人员，带着一种近乎权威的口气，其叙述务求详尽细致。
尤 其是那天两位负责的领导在关键时刻接到的那个神秘的来电经过这人的一番描述，变得更加的诡秘莫测。又特别的强调了后来这两人离开礼堂足足有大半个小时，回 来便说，要紧急给相关部门空出场地，以做开会之用的理由。直到组织部门迟迟不宣布最后的比赛结果，却偏偏急匆匆选择在下着暴雨的周五通知各校，连同那个可 笑的，弄错分数的理由，以及当时孙小小满脸不敢置信，愤满和难过的表情……等等。
按照事件发生、发展、结果的时间顺序一个没漏的 全部娓娓道来。把一个本来平淡无奇，三言两语就能交待清楚的事件愣是讲得高、潮迭起，悬疑重重，煽情催泪，千回百转，相当的富于感染力，时不时的还要卖一 个小关子，或插、入的发表点个人看法，然后再喘喘气，喝喝水，急得楼下的网友一个劲的又是催又求。
好在，这个讲述者虽然讲得周周折折，虽然不免也带上了一些主观色彩，但是总的来说，角度还算客观，不失公允，比较好的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尤其是当他讲到孙小小听到比赛结果的那一段，白晓棠甚至看得红了眼圈。
虽然那天孙小小一边哭一边说别人不让自己说话之类的话，但是她后来并没有详细说明当时在礼堂的遭遇和心情。就算是白晓棠和李娜问起时，她也是一带而过的挥挥手，说：“唉呀，别提了，说起来就憋得慌。”
两人一琢磨也是，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现在，当白晓棠通过另一个旁观者的眼睛和嘴，才比较真切的感受到孙小小当时的愤怒、失望、难过、愧疚等等的情绪。想到这里，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那天孙小小坐在车上向她露出的开心灿烂的笑容和后来她在黑暗里泪流满面，失声痛哭的模样。
从 始至终，孙小小对比赛所抱的热情和希望，付出的努力和辛苦一点都不比她和李娜少，为了她们在舞台上的表演能有一个比较好的效果，甚至去买了两双踢踏舞鞋送 给她们。一直到后来她哭得成那个样子，也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委屈，而是觉得她当时身为她和李娜的指导老师，代表自己学生去听取比赛结果，可是却没能为学生们 讨得一份公平和说法，感到深深的愧疚，感到无法面对她们……
想到这里，白晓棠忍不住鼻子一酸，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也忘了自己现在满手的沾得都是泥，抬起手就去抹眼泪，幸亏唐叶紫一把拉住了她，抽出纸巾帮她收拾那一脸的眼泪鼻涕连同一双小泥爪子。
“妈妈，妈妈，他们欺负人，欺负人，呜呜呜……”白晓棠好象一直到这会儿才真正的开始伤心起来，为自己，更为了李娜和孙老师，她们的努力，她们的汗水，她们美好单纯的梦想和热情……都因那些领导的一句轻飘飘的“弄错了”而化为乌有，一钱不值。
汪静言在电话那头听到白晓棠的哭声，连忙出声安慰她：“棠棠，别哭了，你看，现在那些人干的事都让人捅出来了，他们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搞不好，那个星光校园的节目组也会知道的……也许你们还有机会也说不定呢……”
白哲听到汪静言的话却不知为何面色一沉，紧紧的皱起了眉，目光忧虑望着电脑屏幕，久久不语。他神色间的悄然变化并未引起家人的关注，因为他们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全家地位首屈一指的宝贝疙瘩身上。
白晓棠这边哭得是稀里哗啦的，半天不也见开晴。唐老师和白老师立刻就受不了了，俩老头你一拱，我一推的挤开了唐叶紫，争先恐后的抱住小孙女柔声安慰起来。
唐叶紫看着那俩老头，尤其是自己那个嗓门粗得像破锣，偏偏一跟外孙女说话就恨不得软得掐出点水来的老爹，无奈的摇摇头，回身看到白哲的那隐含忧虑的神色，便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些疑惑的低声问：“怎么了？想什么呢？”
白哲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摇了摇头，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但愿是我想多了……”
可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证实了白哲的担忧。
首先，因为那位将比赛描述得异常详细的网友的贴子，很多人开始先是嚷嚷着要求把顶替《学生很忙》获奖的《十送红军》的视频上传到网上，让大伙看一看到底是评审们打错了分，还是《学生很忙》遭遇了潜规则。
结果还不到半天工夫就有人神通广大，趁热打铁的将《十送红军》表演的完整视频传了上来。天晓得，这人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不用说，又引来大批看热闹的网友围观。
其对比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这下群情激动了，激昂了，也激愤了。
齐齐断言：这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潜规则，绝对的！
情绪激动起来的网友们开始提出要将比赛组织部门几位领导的个人资料和参与表演《十送红军》的三名学生及其指导老师的个人资料晒出来。
人多力量大，平时本来看似不大可能知道的信息在网络时代却迅速的被暴了出来，而且还特别的详尽。当这些资料被摊在光天化日之下，网友们很快便发现其中一名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