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风花-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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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下人们去欢腾热闹,她发觉,韶华在她身侧,两人配合无间的简直就可以去竞争奥斯卡小金人。“新婚入夜”,她们都是动作没有半点停滞的表现出同房的意愿,默契的就连她们自己都感觉不出有半点芥蒂或者忌讳。相信,她们对望时那种心照不宣的微笑,自然而然交握在一起的手,和双双消失在房内的背影,那样的画面看进任何一双眼睛里,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事到如今,她再后知后觉也不能否认,几曾何时,她的确是对躺在身侧的男子产生过友谊之上的涟漪。曾经弥漫于两人之间的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在如今这种利害鲜明的合作当中,回味起来便更为鲜明。
韶华,甚至已经不是上次分开时的那个韶华。
有了孩子的人,和了无牵挂的时候到底不同。如今的韶华哪怕只是单衣躺在那里,身上也会散发出一种请勿打扰的气息,再与其彬彬有礼的态度混淆在一起,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坦荡的隔膜之感,那种微妙的距离不会让人产生任何合作之外的暧昧遐想。
比起所谓的同床异梦,是要更为客套的多的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她并不觉得如何尴尬,只是一连几日每每入夜和衣躺下,都会略微感慨一下命运的不可思议。她竟然,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迎娶了身侧这个男子,为侧夫。
而她“结婚”的事情,按理来说,只不过就是自家小侍立侧的琐事,是关上门来的自家很私人的事情。
可显然,很多人并不这么想。
“新婚”第二天,谷天兰便亲自登门拜访,还带了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贵重的贺礼。
她当然不会推迟。相反的,谷家来人,她期盼欢迎还不及。毕竟,选择走这一步,谷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才是她未来退路的关键。
许久不见,谷天兰的模样甜蜜依旧,只是那甜美之余,看向韶华的眉眼当中也多了几分隐隐的肃杀之气。
招呼、客套、庆贺,面子上的功夫一项不落。比较起韶华的面不改色,谷天兰的皮肤上多少有着隐忍而轻微的磨牙的动作。好容易等到进了主屋,管家带着一干闲杂人等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三人独处,在门合上的瞬间,谷天兰就卸下了勉强挂着的风度礼貌,瞪向韶华时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尤其毫不遮掩。
“韶华,你一有妇之夫红杏出墙勾引我的姐姐,如今有了她的骨肉却又嫁给别人,你还要脸不要脸?亏得我姐姐一向待你不薄!还有恋雪你也是,你不是心仪那个江南风么?怎么?这才几天不到,就已经被迷的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孩子?做人家的便宜娘亲了?&*&*&*……”
尽管谷家妹妹盛怒之下口不择言的程度让人震惊,但韶华本身还是落落大方的。态度平静的耐着性子听完谷天兰爆出粗口,韶华连眉梢都没多挑一下,只是恭敬有礼的福了福身,彬彬有礼之余,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谷小姐,请慎言。奴家是男子,还要顾及自己的名节。何况,如今奴家已是恋雪入了籍的名正言顺的侧夫,身后还涉及着妻主的脸面,人言可畏啊。何况,小姐这话本身就矛盾了,虽然奴家听听也就过去不会放在心上,但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终究是好说不好听的。”
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暗示,就是你们谷家不要脸面,我们还要。
眼看着谷天兰的已经气到眼睛发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恋雪默不作声的握住了韶华放在桌上的手,用行动表示支撑的同时,也不算意外的看到了谷天兰整个眼睛都瞪圆了起来,脸上更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脸上挂着坚持统一战线的不变应万变的镇定神情,恋雪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着这位谷家妹妹的愤怒,一时竟是只觉得不可思议。
按照谷天兰的性情,这件事完全可以做的平定漂亮。很难想象这个甜美可人又精灵古怪的谷家妹妹,会因为什么事情出现面前这种抱不平般的出离愤怒。甚至,她都不觉得谷天兰有可以如此愤怒的理由。
然而,韶华却是见怪不见的,只是淡淡看了眼谷天兰气愤的脸,未等对方开口反驳,就先一步将对方的话给堵了回去。
“谷天兰,正如你刚刚所说。我是有妇之夫,你后面说的什么又嫁给别人的话,那实在是扯的太远。我原本就是陈恋雪的小侍,如今承蒙妻主怜爱,给了我一个正名,怎么说都谈不上一个嫁字吧?更何况……”
语气顿了顿,韶华直视着谷天兰的眼底,那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的,
“何况,就算你姐姐曾经待我不薄,当初,也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我当做礼物送进花王府,就算有过再多的恩惠,也该两清了!我如今早已不是你们谷家的人,更曾不亏欠你们谷家的。我孩子的母亲,毫无疑问是我现在的妻主陈恋雪。谷天兰,你也不用在这里替你姐姐抱不平,也回去告诉她不用做出什么消极的模样,给谁看呢?我被她送出去,如今都已经转手了两次,难道她要现在再来对我说,会承担起一个女人的责任么?”
很难形容当时谷天兰的表情,面对韶华那几乎是平静的质问,谷天兰皮肤下的青筋似乎都在满是压抑的隐隐跳动。但终究,没再开口责难什么。
想来也是,无论谷天兰多么护短,在面对韶华那种两不相欠的态度时,也没有立场出声辩解。无论多么的偏心,无论多舍不得自家姐姐受一丁点委屈,她都没有办法替谷天梅解释什么。她毕竟不是当事人。
谷天梅本人要在春宴当天才能赶到天池。而谷天兰在褪下了盛怒之后,就已然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谷家世女。
在旁边看着韶华挂着一张波澜不惊的面孔,用平静到几近平淡的语气浅浅质问的样子,她简直无法想象,这也是当初那个站在桃花树下,从骨子里透出一身清冷的男子。
究竟要失望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韶华这样的男子,想到去利用亏欠来换得余生的安宁?
而韶华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显然是效果显著的。谷天兰在临走之前,一双眼睛在她们两个交握的手上停了停,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留了一句,春宴后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去翡翠楼,春宴后谷天梅会有相当一段时间都在那里。末了,挥了挥手让已经送到门口的她们停步的同时,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她当然知道这句是说给她听的。
无法想象那位谷家当家究竟是失常成什么样子,才会让甜蜜精明的谷天兰在韶华面前失了气度。
毫无疑问,谷天梅的心里到底还是有着韶华,所以谷家才不得不出面蹚进这滩浑水,保她这个韶华名义上的妻主一条退路。但相对而言,谷天梅的心意,也就只能到这一步。宁可将自己的骨肉认别人做母亲,也不会担起韶华一生的幸福。
扶住韶华那仿佛是泄了劲一般松懈瘫软下来的身体,恋雪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这一步的成功感到欣慰,还是替韶华感到的可悲。
大概是谷家的反应太过速度,突击婚礼的第二天就来人看了一眼,利索果断的迅速决定了态度,没给其他人多少反应的时间。
当毕禾页如约站在恋雪的面前时,脸上还多少带着些反应不过来神情。看着她宛如被喂了定心丸一般平静了许多的面孔,毕禾页脸色变了几变,一张嘴也明显的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清淡的感叹了一句:“谷家,没想到你竟然会走出这样一步……”
恋雪愣了愣,突然不知面对这样的感慨自己应该回些什么,索性干脆闭上嘴没有吭声。
好在毕禾页也没追究她另择“靠山”的行径。或许是谷家的涉入让人措手不及,也或许是这件事情对毕禾页而然根本就无关所谓。尽管神情复杂的盯了她一会,但毕禾页终究是没有失信,意外沉默的一路将她带到第一楼。
第一楼顶楼,是众所周知的不对外开放,哪怕王公姊弟,也不会有人自讨无趣的提出上来见识。跟在毕禾页的身后一层一层的上着楼梯,四五层都是不可思议的安静。明明是外人禁入的私人空间,可偶尔遇到一两个伙计,却都是目不斜视的对她视而不见,完全看不出拦截或者询问的意图。
毕禾页站在一个挂着云天间标牌的门前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跟着停下脚步此刻满是询问期盼的眼睛,毕禾页的眼睛不由得犹豫般的闪了闪,到底还是下定决心般,一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南风。”单手支着门边没有进去,毕禾页看着坐在屋内似乎之前正在淡淡品茶的男子,语气是就事论事的,“这一层都没人,我也会在楼梯口那里。别太晚,日落之前得送你回去。”
“我知道了。”
顿顿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的一句一答,在门打开的瞬间已然陷入迟缓的脑袋尚未反应过来,毕禾页已经回身一把抓过她推了进去,然后反手将门带了上。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不见,可在她的感觉中,时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桌上的一杯清茶还在缓缓冒着热气,端庄坐在那里的人也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一双清澈见底的墨色眼眸,一身优雅风华的干净气质。
“……南风……”虽然早就知道他在那边一直是安全的,可亲眼看到这个男子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她还是不自觉的湿了眼眶,“南风,你还好吧?她有没有为难你?”
☆、风满楼之各自为政(五)
有没有为难你……
恋雪是在话出口之后,才惊觉出这几个字可能会产生的不堪联想,瞬间就红透了脸颊,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一个男子被一个痴恋自己不成又权倾天下只手遮天的女人囚禁,若说为难,又可能会有怎样的为难呢……
江南风仿佛没听出那话中的歧义一般,闻言也只是简单的笑了笑,起身几步过来拉了恋雪的手,不紧也不慢的。
“我很好。后天就是春宴,不知恋雪准备的如何了?”
随着江南风的动作在桌旁落座,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男子起手为她倒满了茶,又将杯子轻柔推到她的面前,动作流畅随意,而又落落大方。
“……准备的差不多了……”
“赴宴的服饰和身上挂的配件也挑好了么?哪里的,什么样式?”
“……是提前在锦绣阁预约的服饰……配件是从金玉阁那里千挑万选的玉石……”
明明是很融洽平和的对话和气氛,恋雪愣愣注视着面前男子的优雅端庄,心脏无法克制的纠结成一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并不是为了闲话家常,才如此期盼见到江南风的啊。
硬生生的咬住了自己的话尾,恋雪伸出手一把握住男子随意放到桌面的手掌,指尖感受到的皮肤干爽冰凉,上面一层薄薄的茧子隐约昭示着其主人近年来的勤劳与苍凉。
“南风。”
一瞬间端正了心神正面直视进男子清澈见底的眼,见状,江南风也配合着她的动作神情,收回了脸上的平和随意,微微挑起了眉梢,做出略微带了些许询问的洗耳恭听的表情。
“南风,你听我说。那天,我去毕府赴宴的那天,女皇她有意给我赐婚一位皇子。不过话并没有说死,只是有这样一个意向,然后说是让我在春宴之时给她答复。”
“然后?”
“毕禾页那边虽然指望不上,但是还有谷家。虽然我们大部分银子都存在钱庄里,但我借着准备春宴的事情也套现出来不少金银豆子。虽然数量不大,但节省点也足够我们离开奉临了。”
“嗯。”
“哦,我忘了说。我已经把韶华叫了过来,韶华他怀了谷天梅的孩子,我已经办了手续立韶华为侧,谷天兰也过来谈过了,届时谷家估计拉扯我们一把……”
看着江南风平静冷淡的表情,恋雪的声音不由得越说越小,心中的急切焦虑逐渐被越来越大的不安所取代,直到还剩大半的解释交代,都被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给生硬的堵在了嗓子里。
不对劲的感觉已经强烈到想要忽略都难以做到。江南风的冷淡实在太明显了。饶是她说出赐婚和立了韶华为侧这样的言词,表达了想带着他离开奉临远走高飞的意愿,对方看向她的眼睛也不见任何波澜,反应平淡到简直像是全然没有兴趣一般。
大概是她脸上的无所适从实在太过强烈,江南风安静的与她对视了半响,总算是开口说了一个长一点的句子。
“恋雪的意思是,你要拒婚?”
“当然,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迎娶那个皇子的……”
“为何?”
愣愣的看着江南风坦然大方的表情,恋雪突然觉得自己全部的语言都卡在嗓子里,喉中干涩的仿佛瞬间丧失了言语的能力。
“为何……这……我说过,我想娶的只有你一个人……”
“你不是已经立了韶华为侧夫么?这并不是问题。”
“嗯?”完全无法反应的看着对面男子一开一合的嘴唇,恋雪简直就是为了这话题的大转弯而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脑海一片茫然之余,嘴里根本就是自动自发的回答男子的质疑,本能而又发自心腹,
“那……不一样。韶华心中的人并不是我,有了孩子更是没有与我暧昧不清或者有所瓜葛的可能,而且我立他为侧也是权益之计……”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五皇子花解语心中亦是有人,也绝不会对恋雪产生任何的暧昧情愫。”
时间仿佛瞬间停顿了一般,恋雪干干的张着嘴呆愣的看了江南风半响,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对方言辞之下的意思。
“江南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恋雪只觉得一股急火从胸口直冲头顶,甚至连眼睛都被熏得瞬间炙热了起来,连带着站立的身形都有些不稳,“你这是在鼓动我应下赐婚么?!”
而对面的男子竟是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一般,脸上依旧是自然而然的平静神情,甚至连眉眼间的清澈也在她出离的怒火对比下显得分外的冰冷清明。
“为什么不呢?拒婚对我们而言百害而无一利,而且,你也很清楚,我是不可能做你的正夫的。那么,一个还是两个,正夫还是侧夫,又有什么区别?”
用手扶着桌子才能面前支撑住自己发晃的身体,恋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偏偏江南风的视线和神情都是坚定不移的直对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痛苦、不甘和隐忍。
不过分开了一个月的时间,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面前的男子会变得如此冷静而陌生?为什么她的话他都听不懂?
“江南风!”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嗓子缝里挤出来的,恋雪咬着牙根深深注视着面前的男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眼睛不渗出不争气的水光,
“江南风!我的心意,你是真的不明白么?”
她从听到赐婚两个字开始以来的彷徨、痛苦、绝望、挣扎,较劲脑子的苦苦思索可能的出路,从试探毕禾页,到千里迢迢请来韶华,将近一个月的急躁焦虑,寝食难安,左右难为又小心谨慎的想要保护面前这个男子的心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恋雪……”
面对着她的悲切,江南风脸上的平静终于松动了几分,高高扬起的回望着她的视线也跟着万分犹豫的晃动了几次,却终究没有形成共鸣。
“恋雪,你真的觉得,一个还是两个,会有多少不同么?”
怔怔的望着面前同样期盼的望着她,等待她赞同的男子,恋雪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交流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艰难?
“不同,当然不同!”
无法控制的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胸膛深深的起伏几次,恋雪哑着嗓子拼命压制着声音的抖动,企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抗拒。
“韶华不会介入我们。南风,你若是在意我名下有别人,等我们离开奉临,我从驿站千里传书回去,解除和韶华的约定,我可以背信弃义。但,若此刻应下迎娶皇子……南风,无论那个皇子心里是否有人,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横着我们中间……你怎么会不明白呢?这是赐婚啊!一旦应下,就没有回头路了!”
桌上的茶水已然不在冒出热气,完全透明的空气让两个人中间连最后一点可以朦胧气氛的缓冲都没有。恋雪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南风不为所动的面孔,满腔的热气逐渐由不敢置信,转化为一丝丝的冰凉。
“……南风……”抬手擦干净脸上的水花,恋雪的表情是悲切且自嘲的,“那个时候,你明明答应过给我一个机会。我一直以为,你就算没办法立刻爱上我,但至少还是被我打动过的。我以为,你至少愿意与我慢慢尝试着开始……”
是在他第一次告诉她那些过往的那次。
江南风高高的抬着脖颈仰视着面前的女子,准确无误的控制着脸上的每一寸肌肉,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一毫不应该泄露的表情。
那个时候,他的确是真心想要给对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她兴高采烈的满屋子转圈的笑颜,记得她兴冲冲的蹦跳到自己面前的样子,记得她环住自己腰身的小心翼翼。偶尔回想起来,嘴角都会不自觉的扬起些许笑意。
“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我受伤的那次,明明就感受到你那么深切的对我……所以,即使现实在我们中间有着那么多的障碍,我都一直以为,虽然还没爱上,但你心中至少是有我的……”
受伤的那次。
每每回忆起她受伤的那次,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深切的恐惧和不安仿佛还残留在身体内。那个时候的他完全无法思考其他,手脚都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微微打着颤,自己也说不出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有一遍遍的抚摸她的头发、脸颊、脖颈,只有亲口喂她灌下那些腥苦的药,只有反复的用指尖和唇舌安抚着她,才能感到些许的安心。
“……南风,给我一点希望吧。哪怕是不确定的心意也好,对我说你也有可能爱上我吧。至少,让我的坚持有点意义……”
自制而清冷的回望着女子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期盼,心知肚明对方想要的是怎样的回应,他维持着脸上不为所动的冷淡,生生的将表情定格为几近不近人情的冷漠,亲眼见证着女子眼中那已然微弱的希望的火光,在他的沉默之下迅速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