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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抢来的新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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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禁不住紧搂住她,深吻她。从不曾见过她这么形于外的温柔,而且是为他而展现。

「如果你想立大功的话,就告诉官兵我藏在榕川胡同的巷子内。在你生产前,我不会离开的!



「你……」她抓住他的衣襟。

而他却轻抚她的肚子。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让孩子有冬银的命运。」

「冬银,她还好吗?」君绮罗小心的看着他的眼;他会不会猜出当初放走她的人是冬银?

「我知道。并且也做了适当的处理。」他冷淡一笑。

外头拍打得更急,似乎快撞进来了。

「你……她……她……」她心一凉,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下回我会告诉你。」

话完,他纵身跳出窗外,沿着屋脊没入夜色中……

没一会儿,君成柳已让下人撞开门,第一个冲进内室。

「绮罗!你……」

但,没有甚么男子在这里呀!只有他那大腹便便的女儿。他一颗心提起又放下,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了。

「有事吗?怎么了?」君绮罗淡淡的扫了眼花厅中那六、七个拿着棍子的家丁,以及闺房内的父亲及小妹。

君绛绢四处走了走,才道:「刚才有丫头经过你的小楼,似乎听到你房中有男子的声音;她还说看到烛光映出两条人影哩!我们还以为有小偷呢!姊,刚才你怎么不开口,也不应门?」

「我迷迷糊糊的沉睡了,那来的男子?我一个孕妇,真有小偷也不会找我。」

君绮罗努力保持脸部表情的冷淡;可是一颗为他担忧的芳心却悬挂不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唉!无缘无故来了二个胡人,现在全城人心惶惶,也难怪大家都格外戒慎了!」君成柳挥退了家丁,自己也走出去,临走时又吩咐:「绛绢,你今晚就陪大姊一同睡,二人壮壮胆也比较安心。」

「是的,爹爹。」

关上房门后,君绛绢扶大姊坐在饭桌前。

「那么久了,晚膳动也没动一下,至少得把补品吃完。」

君绮罗抚着肚子;饿着孩子就不好了,接过小妹盛来的鸡汤,心不在焉的喝着。

「姊姊,为甚么你的嘴唇又红又肿?」君绛绢好奇的问着。就着烛光,她发现大姊的唇色嫣红,与平常的粉红不相同,又丰润了些。

红晕布了君绮罗满颊。她急忙捂住小嘴,有些无措的盯着绛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是不是被鸡汤烫到了?」她碰了碰碗外头。「不会呀!汤都凉了。」

君绮罗跳过了这个令她羞赧的问题,问道:「郑书亭近日来的表现如何?」

「前几天给他送去十两银子之后,听说比较懂得惜福了?他告诉爹,只要二姊能回到他身边,他不要别的,也不会再依靠君家的财富过活。」君绛绢满脸不以为然。她才不信一个人的「死性」会那么容易就改掉。

「也许他做得到。郑书亭是有些骨气的,尤其在他看清现实之后;再不好好奋发向上,取得功名,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骨气能当饭吃吗?书是要用功读的,要说再也不靠咱家……呵!到时可又别成为笑话一则,让人谈笑专用!」

君绮罗笑着摇头。

「我想,你决计是不会嫁给文人了。」

「我也不要嫁给一个莽夫。」突然,她心中浮现一个巨人的身影。

奇怪?怎会对他印象如此深刻?那人是莽夫,却也有着从容的神态,不会让人觉得粗鄙不支。

她侧着小脸。「姊!我从来不知道郑书呆有那种巨人朋友呢!很高、很壮,骑着一匹大黑马,应该是北方人,前些天还与郑书呆一同灌酒。」

君绮罗笑了笑,不以为意。

「如果你多走一些地方,就会发现咱们南方男子少了些雄浑的气概。在北方,在边疆,到处是又高又壮的人种,肤色、发色之多,你是绝对想像不到的。在大食国,那边的人的肤色全是黑的,还有一些人的眼珠子像宝石一样,有绿色、蓝色、金色……多不胜数!」

君绛绢吁出一口气。

「那么说,辽人有蓝色眼珠就不足为奇喽?他们并不是妖怪,对不对?」

「当然不是!」君绮罗的反驳太热烈了些。看到妹妹恍然的目光,才讪讪道:「我们不能因为发色、肤色的不同而无知的把他们当成妖怪或异类,实在是咱们所知有限,便以为天下问的人都该与我们一样。绛绢,咱们商家行走天下各地,要有这等见识与认知才行。」

君绛绢点头,满心向往道:「若我也能行走天下,那该有多好!」

「是呀!」

严格的礼教规范,变成数千年来约定俗成的教条,像层层的蚕丝,将女人缚在茧内,终生不得见天日,便以为茧内就是所有天地,无知终了一生。

还要再过多少年,女人才可破茧而出?

未来的情景,见不到半丝光明。君绮罗轻轻叹息出声,女人的悲哀哪……

第十章

次日中午,外头传来燃鞭炮、敲锣鼓的声音。

君绮罗被那些声音干扰得头都疼了,也许也吓着了她肚中的娃娃;她觉得今天肚子怪怪的,不似平常的踢打,整个腰部异常沉重,让她懒懒的不愿下床。

外面住吵些甚么?

「姊姊!姊姊!好消息!」

君绛绢一点也不淑女的提着裙摆冲上小楼,敲也没敲门的,直闯君绮罗闺房。

君绮罗半坐起身,皱眉笑问:「一点女孩儿的模样也没有。天又塌下来了吗?」

「天塌下来会是甚么好消息?是那两个辽人被烧死了!昨儿个……」

「甚么?」君绮罗大吼一声,连忙抓住妹妹的手,一双大眼凄厉的死盯着她。

「再……再说一次,他们怎么……怎么会死?」

君绛绢被抓疼了手,不明白大姊为何如此激动,又如此哀恸欲绝?但仍道:「昨儿个二更天的时刻,官兵搜到榕川胡同那个张家废墟,发现那两个辽人窝藏在那儿,立刻调来所有人,团团包围住张家废墟;点了一把火将那废墟烧得一乾二净。那两个辽人可能知道逃不掉了,并没有逃出来与官兵硬碰硬,便活活的被烧死在里头了。刚才官兵们以囚笼抬着那两具辽人的尸体来游城呢!

虽然烧得面目全非,但是那衣着与那体型,看得出是高大的外族人。听说还要一路游回汴京呢!

太好了!如此一来,咱们杭州城又可以活络了,不必天天胆战心惊!」

君绮罗忽觉天眩地转!一手努力摺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倒。

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他不会的,他不会忍心抛下她与孩子死去的……

「姊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君绛绢扶着她,连声低唤;为她的苍白、失魂感到不解。

「游城的队伍呢?走了吗?」君绮罗凝神的听外头的声音,所有的声音一下子全远去了……

「唉!大概出杭州城了吧!现在好多人都跑去榕川胡同看那间被烧掉的废墟呢!」

君绮罗立刻下床,抓过屏风上头的斗蓬披在身上。

她要去看看,要亲眼证实,耶律烈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他怎敢丢下她与孩子独自下黄泉?

「姊!你要去哪儿?」

「绛绢,叫门房备马,我要去榕川胡同!」她大步的冲出小楼。

君绛绢大惊失色的抓住她。

「姊,你疯了不成?大白天的你要骑马?如今你是个孕妇,再也扮不成君非凡。门房那敢替你备马?而且你这么大的肚子骑马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榕川胡同有甚么好看的?你向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呀!你不可以去!」

她不明白大姊为何会失常,不过她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举止。

「放开我!我一定得去!绛绢,帮我一个忙,我非去不可!」君绮罗抱住隐隐作痛的肚子,流下了泪水,再也戴不住冷静的面具。她一定得去看一看……

「姊,为甚么?」君绛绢心中开始有了奇怪的预感;究竟大姊与那两个辽人有甚么牵连?

「帮我备马车,路上我会告诉你。」

「姊……」

「如果你不肯,就是用走的,我也一定会走去!」

结果,君绛绢当然只有顺从的份。一方面是她太了解大姊固执的性子,另一方面她好奇死了姊姊与那两个辽人的关系。如果真如大姊所言,肚中孩子的爹已死了的话,那么天下间还有甚么人会引起姊姊如此激烈的反应?那两个辽人应是与她没任何关系才对。

上了马车之后,君绮罗抹去泪水,命令自己不可以脆弱,他不会死的!如果他敢死掉,那么自己绝对不会为他流半滴眼泪。

肚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细微的疼痛,是因为担心,还是孩子迫不及待要出来呢?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去看一看。抬头看绛绢屏息以待的小脸,她深吸口气。

「孩子的父亲没有死。」又道:「如果昨夜烧死的辽人不是他的话,那么,他应该还活着。」

「呀!」君绛绢呆呆愣愣的低呼了声。宝宝的爹是辽人?是大宋的死敌?

是北方的外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蛮人?她不知该怎么表示才好了!可是心中又同时涌现了千万个问题……

马车在沉默中行驶,直到君绛绢找回自己的声音时,外头马车夫已扬声叫着:「大小姐、三小姐,榕川胡同已到了,马车进不去,你们要下来看一看吗?」

君绛绢吞下到唇边的话,扶大姊下马车,对马车夫道:「你去对街的客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我与大小姐要待好一阵子。」

「是。」

马车夫走了之后,两姊妹才走进胡同内。在张家废墟那边,围了一群人,除了一堆灰烬,甚么也没有。

君绮罗并没有走近,也还来不及走近,她背抵着一户人家的围墙,面白如纸,双手紧抓着小妹!

天!她恐怕是要生了!

「姊!你怎么了?」君绛绢也看了出来,当场没了主意。天哪!真的要生了吗?「我,我去叫车夫过来,我叫车夫去找产婆,我……」

「绛绢…」她痛得跪在地上,咬破了下唇,熬过第一波的阵痛。

「绮罗!」

下一刻,她被一双铁臂抱入温暖雄壮的怀中。她看到那一双比宝石还美丽的蓝眼。哦!他没死!可是,他居然敢在大白天出来;她连忙伸手要捂住他那双招人注目的眼,不让人发现……

耶律烈飞快的抱她闪入暗巷内的一间民宅内。

「喂,喂,你们要把我姊姊带去那里?我要……」

君绛绢刷白了脸,刚从蓝眼的震惊中回复,立即提着裙摆追了过去。

「一同来吧!俏丫头!」

咄罗奇也轻而易举的抱起她闪入宅内。

※※※

「你来这里做甚么?你知道我不会死,为甚么还过来?天哪!你的肚子在动!」

耶律烈低吼着,将她安放在床榻上后,首先怒吼出声。天!这个女人,哦!

老天,她要生了!

「咄罗奇!去找产婆!」

「不可以!不要!我,回家生!你们不可以去找人……你们……」她紧抓住耶律烈。目光狠狠瞪着门口的咄罗奇;一边想要下床……

「你给我躺好!」

「你敢找产婆来,你就试试看!」

耶律烈叹了口气,要生产的女人最大!

「咄罗奇!你去烧开水,我来接生。你……」他指着门口那个发呆的小女人。

「你也过来,把门关上。」

「少主,你……可以吗?」咄罗奇小心的问着。

耶律烈正脱下外袍盖在君绮罗身上,恶狠狠的去给他一个眼光。「我替母马接生过,滚出去!」

门立刻飞快被关上。

君绮罗又挨过另一波愈来愈紧凑的阵痛。她盯着他质问:「为甚么会有火烧废墟的事?」

「生完孩子我再告诉你!你现在专心生孩子,其他都不要想。」他将一个软木凑到她唇边,要她咬住。

「要让我闭嘴?还是要让我止住喊叫?」

「都有。」他盯着她流血的下唇:这女人骄傲得不肯喊叫,只会伤害自己。

君绛绢站在君绮罗的头顶上方,抓住她的双手,然后一双大眼好奇的盯着这个北方野蛮人。

哗!也只有这么霸气又英俊的男人才匹配得上大姊了。而他那双蓝眸像会慑人魂魄似的,同时又充满威严,光看他一下,都会心生敬畏。可是大姊居然敢和他大吼大叫呢!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也一定爱极了大姊。

耶律烈没有心思注意别的事物,他凝神皱眉的看着绮罗过大的肚子,只知道,她会生得很辛苦!

而她愈来愈痛苦,苍白的面孔让他的心益形绞痛。

他终究还是让她吃苦了。即使生育是女人神圣的天职,但,他发誓,不会再设她承受第二次。

她一定会平安生产的,她知道,她有绝对的毅力生下健康的孩子。即使那代表着她得承受无止境的痛苦,她也一定会活下去;现在她全身要崩裂的极痛只是暂时的,她的孩子也正要努力的出来,她不允许自己被疼痛征服而晕死过去。亲娘的事件不会在她身上重演!她是君绮罗,一个骄傲又健康的女人,向来自认不让须眉。哦!这该死的痛……

她偶尔睁开双眼,会见到她心爱的男人汗流得比她还多,而他的表情比她更痛苦,这是他最脆弱的时刻。

突然间,她明白自己曾经绝然舍弃这一份幸福是多么的愚笨!如果她曾仔细看过他的眼,必会知道他用着深情在爱她,但她却放弃了,幸好,他来了!

又回到她的生命中……

悄悄放掉妹妹的手,她颤抖的抚着他的脸颊。

「你!」他连忙抓住她的小手。

拿掉口中的软木,她轻轻地道:「我爱你!耶律烈。」

他双眼既惊愕、又感动、又不信,然后,他以凶恶的口气表达他的激动:

「女人,你再不专心的生孩子,不管我有多么爱你,等你生完后,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他将软木又塞入她的口中。

接下来,是更长久的分挽,时间在疼痛中流逝……像是无止无休……

而,深情的眼波交缠,是他们在冗长的疼痛中互相扶持的泉源。

※※※

隔天清晨,曙光乍现时,君绮罗在疼痛了八个时辰之后,两个漂亮又健康的男娃娃终于决定不再折磨他们的母亲,很有礼貌的出了母体,降落在他们父亲的手上。

累瘫了四个大人的小家伙们,仍不知足的大声哭号着宣告他们的出世。君绮罗半生起身,生产过后的疼痛比起生产时好过太多,精神也回复了些,将两个儿子抱入怀中,让他们吸取乳汁。

两个宝贝长得一模一样,唯一可以辨认的便是蓝眼的是老大,黑眼的是老二。

「谢谢你!」他轻抚着她汗湿的秀发。

「烈……你说过,生下蓝眼的孩子是正统的继承人是不是?」君绮罗努力摆脱疲惫。她必须与他商量一件事,并且,他非答应不可。

「是的。」他瞪着蓝眼眸看她。

「那么,把黑胖的弟弟留给君家,好不好?」

「不好!」他用危险的眼光瞪她。「我的儿子必须生长在大辽。」

「好!那么孩子你带回去,我留下。」

「你?」天!这女人又要惹他了!

她咬着下唇,不舍的低头看这两个她心爱的孩子。老大仍贪婪的吸吭着,老二已开上眼睛沉睡。

「我又何尝狠得了心丢下自己的骨肉?可是,君家不能无后,我爹年事已高,妹夫又是一介书生,在君家后继无人的情况下,原本早已认定要由我的孩子接手。但,你来了;我想跟你走,想与你共度一生。而且,孩子虽同胞所生,命运却已注定只有一人能当王,那另一个呢?他能在大辽做甚么?将来他长大了,他会不会忌妒老大天生的身份?会不会想我们为人父母的不公?连竞争的机会都不给他?但,在君家,他有一切,他有他必须做的事,算是我的私心吧!因为我想嫁你,又同时想维持君家的传承。若你不肯,那我,为人子女,又怎能自私的丢下老父,独自去享福?

我……」

「绮罗……」他皱眉,将她搂抱在怀中,也一同看着两个孩子。

「我从不求人的,但是,烈……我求你让小儿子留下好不好?」

「你们大宋容忍得了有辽人血统的孩子吗?若有一天,被人发现了;或若有一天,他上了沙场与大辽对抗……绮罗!他是我的儿子!」

君绮罗泪眼看他。

「不会的!我们会让他知道,大辽从来就没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两国会开战是大宋见不得『外患』强盛。战争将来必定还会有,可是我会让他专心从商,我也不会让你或咱们的儿子领兵攻打大宋。如果你真要娶我,你就必须有这种认知。去打任何一个国家都行,不打仗更好;但不可以攻打大宋。你不行!

我们的孩子更不行!还有,往后每年我都要回大宋一次,来看看孩子。你有本事来去自如的,我们可以回来看孩子的,是不是?」

叹了口气,他低喃:「你知道,你的眼泪是我今生今世的致命伤!」

她的顾虑是对的。她这么聪明的女子,加上商人精明的心思,早将一切做了最好的安排。将感情用事排在第二。首要就是为每一人摆到恰当位置,也难为她的理智了。

「谢谢你,谢谢你,烈……」她昂首与他深吻,却禁不住泛滥的泪水……

※※※

一个月之后,耶律烈携着妻与儿子上路,往西而去。将小儿子君硕以及一封长信交予绛绢,要她转交父亲便启程了。至于耶律家未来的继承人耶律础,一个天生为王的辽宋混血儿,当然是回他命定的天地中成长了。

到了横城,便表示即将离开大宋的版图。

耶律烈勒住马,与妻子一同看向走过的踪迹,而随侍在侧的十二骑也在这边与他们会合。

就要出大宋了!这一次出去,代表她将永生成为辽人,不再是大宋人了。

她叹了声,更偎紧耶律烈;他也搂紧她,明白她的不舍。

「我们还会再踏上这一块土地的。」

「而我却已是辽人。」她低语。

「别担心,咄罗奇会好好守护咱们的孩子。」他笑了笑,再也不迟疑的转了马身,毅然驰出横城;放眼望去尽是塞外辽阔的天地!

别了!中原!

君绮罗不敢回首,将自己的泪水流在丈夫的怀中……

※※※

故事到此应该告一段落了!

不过,必须一提的是,咄罗奇「假公济私」的举止。他并没有随耶律烈回大辽,他请了公差,以守护小主人之名留在大宋,留在君家。事实上他的私心是想趁机掳获某位小佳人的芳心。

但是,那位小佳人以教养君家继承人为理由,矢志不嫁;除非有男人肯为她住到君家,不是入赘,而是她嫁人;但得住在君家,直到继承人足以担当君家重任。

所以,咄罗奇便决定与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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