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花落的声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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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哦,我们大家在酒吧见过了。”海伦笑吟吟的朝我和阿瑟走过来,朝阿瑟伸出手:“你好,真巧。”
阿瑟懒散的握了一下海伦的手,机械的点了下头:“是挺巧的。”
海伦的眼睛亮晶晶的,情绪跟平时也有些异样,海伦坐到阿瑟对面:“恩,想要什么随便点,前几天刚上市几样慕斯蛋糕,口感还不错的……”
海伦说话的时候,阿瑟似笑非笑的一直盯着海伦的脸看着,慢慢的慢慢的,海伦的脸色开始绯红起来,象化妆舞会上用的腮红,我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阿瑟一下。
“咖啡厅装修不错,我听十八说,咖啡厅是你开的?”阿瑟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我一下,朝海伦笑:“十八说,你的人,品味也不差。”
我开始在心里倒计时,从1数到100,我就找个理由撤,1,2,3,4,5,6……
“也没什么,就是想开着玩儿。”海伦避开阿瑟的眼神,低头转着装糖的小罐子,我看得见海伦的手指,有些不自觉的抖动着。
23,24,25,26……
我接着在心里默念着数字,转脸看向咖啡厅的玻璃窗外,意外的看到了木羽,木羽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米色的西裤,手里拎着纸袋子,匆匆忙忙的从大厦的停车场方向快速走向大厦门口。
海伦跟阿瑟小声说着什么,我搅动着咖啡杯,隔着玻璃看向木羽移动的方向,心念动处,我忽然很想笑,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么我现在坐在咖啡厅的窗边,看着窗户外面城市枯燥的风景,那么木羽知道这一刻我有在看着他吗?
“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相遇是有缘分的,虽然这么说挺土的。”海伦小心翼翼的语气。
42,43,44,45,46,47……
我接着数数,阿瑟有些不着调儿的声音:“哪有那么多缘分?知道什么叫胡思乱想吗?女人最擅长胡思乱想。”
我忍着笑,海伦的说法确实很土,跟之前张爱玲的说法,其实相去甚远
我开始凑热闹,看看海伦,又看看阿瑟:“哪有胡思乱想?张爱玲就说过,于千千万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得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崖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恰好碰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道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响起来,在小可天使一样的声音中,我抬头,木羽立在咖啡厅门口看着我和阿瑟的方向,木羽泯了下嘴唇,忽然笑了一下:“你们,都在这儿?真巧。”
海伦热情的招呼木羽:“过来一起喝咖啡吧,今天还真是巧。”
“是挺巧的,巧的就像安排好了一样。”阿瑟喝了一口咖啡,眯着眼睛看着海伦的眼睛:“你觉得呢?”
海伦拢了拢鬓角的发丝,有些尴尬,木羽看了一眼阿瑟,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海伦:“这期的专访杂志还有报纸,你转给你朋友,有个中间栏的广告,算赠送的,效果还不错的。”
“我替我朋友谢谢你了。”海伦的窘况被木羽解了围。
68,69,70,71,72,73……
我接着在心里默念着,小可给木羽端过来一杯咖啡,木羽看看海伦,又看看阿瑟,欲言又止。
阿瑟看看手表,然后看向海伦:“我还有事,先撤了,谢谢你的咖啡。”
“去之前的酒吧,能找到你吗?”海伦的语气有些急切。
“难说。”阿瑟摇摇头:“这两天我收拾收拾,就该回澳洲了。”
海伦手忙脚乱的拿出笔,在一张纸上写着:“我,我把我电话和邮箱给你,你要是有事儿的话,可以找我,我也常去澳洲的,我有朋友在那边……”
阿瑟皱皱眉头,刚想说话,我在桌子下面踢了阿瑟一下,阿瑟咳嗽了一声,摸着下巴,没有说话。
“我今年也有去澳洲的计划。”海伦慌慌的把写好的纸片递给阿瑟
阿瑟接过纸片点点头:“再联系吧。”
“记得联系啊。”海伦点着头,我和阿瑟站起身,往咖啡厅外面走,木羽的眼神滑过我的眼睛,盯着咖啡杯子。
终于还是没能数到100,有时候爱情跟设定好的套路,真的相去甚远。
阿瑟出了大厦,在大厦外面的转角处,把海伦写有联系方式的纸片揉搓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箱。
“什么时候走?”想到阿瑟和小麦要动身,我有些伤感。
阿瑟背对着我点了一支烟:“下周。”
“你和小麦最初去澳洲的时候,我25岁。”我看着阿瑟的背影:“等你们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我27岁了,等你们再走再回来,我28岁了,下一次你们回来……”
我有点儿说不下去了,阿瑟转过来身,拍拍我的肩膀,伤感的笑着:“就30岁了,30岁记得结婚,走了,记得去酒吧找我们。”
我失落的走回大厦,木羽背对着我,在电梯门口吸烟,我能看见木羽的手不停的在电梯门口的垃圾筒上面的盛放烟头的盖子上弹着烟灰。木羽的肩膀有些倾斜,每次弹烟灰,手臂和烟灰都跟着抖一下。
我慢慢走过去,按了电梯的按钮,木羽微微的侧头,眼角扫了我一下,笑:“真巧,我刚好在抽支烟。”
电梯到了,我进了电梯,木羽跟在我后面,也进了电梯。
我靠在电梯里面的角落,木羽靠在电梯外面的角落,电梯安静的滑动着,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一个接着一个的跳跃着。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问问木羽今天去咖啡厅,是非常偶然非常巧合的碰巧进去的,还是别的什么?
我正想着的时候,电梯到了广告公司的一层,我低着头机械的走出电梯,我走了好几步,没有听到身后电梯门关上的声音。
我回头,木羽靠着电梯的金属壁,手指好像按在开门的键上,木羽看我回头,泯了一下嘴唇:“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我伤感的看着木羽,没有说话,木羽点点头,眼神看向我,拿开手指,电梯门慢慢的开始关上。
“木羽。”我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儿,在我喊出这个生涩的名字之后,我甚至开始后悔。
电梯门发出急促的声音,慢慢的从闭合的状态打开着,木羽的眼神异样的看向我:“什么?”
“我想知道。”我别开眼神:“你刚才去咖啡厅,是非常偶然的进去了,还是……”
木羽打断我:“你刚才叫了我名字,对不对?”
“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去咖啡厅是不是偶然过去的。”木羽的情绪变化让我有些无措。
电梯的暂停被按得久了,发出嘀嘀嘀的声音,木羽看了我好一会儿。
“我不是偶然过去咖啡厅的。”木羽的喉结动了一下:“我是偶然看到了你在咖啡厅里。”
电梯门关上了,木羽的眼神被关在了电梯里面。
于千千万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得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崖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恰好碰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道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张爱玲如是说。
无花祭
我和小诺逛百货商场,在商场的门口意外的遇到了冯小北和强子,强子的形象依旧猥琐下流,冯小北的表情却是非常落拓,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子,冯小北也看见我了,表情有些尴尬。
强子朝我龇烟黄的板牙:“咦?你们也来百货商场?”
“这不是那鸟儿人吗?”小诺在我耳边小声说着。
强子用肩膀撞撞冯小北,冯小北的胡子动了动:“哦,安雅说,想穿颜色鲜亮一点儿的衣服……”
“一起喝点儿东西吧。”强子指指旁边的仙踪林。
强子拽着小诺去买饮料,冯小北心不在焉的坐在仙踪林的秋千椅上,我也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雅说在病房里呆的太久了,不喜欢那些白色的东西,我过来这边买点儿鲜艳的衣服。”冯小北拘谨的交叉着双手,冯小北手背上是一道淤青。
我没话找话:“你手怎么了?”
“夭夭,好吗?”冯小北试探性的问我:“手啊,上次安雅做骨髓穿刺的时候,咬的。”
冯小北犹豫了一下,抬头看我:“十八,夭夭好吗?”
我看着冯小北的眼睛:“你觉得她会好吗?她可能好吗?”
冯小北慢慢低下头,用手抓着头发,没有说话。强子和小诺端着饮料过来,小诺坐到我身边,朝强子瞪眼:“你离我远点儿,我要是那小姐,我先奸了你再杀了你!!”
“那我也占便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强子咧着嘴,猥琐的笑着:“呀!你怎么踢我啊?”
小诺拽拽我:“十八,哪天我们打板牙的闷棍吧,他太下流了,对他先奸后杀都便宜他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冯小北腾的站起身,抓起旁边的纸袋子,一声不吭的往外走,强子愣了一下:“哎,小北,小北,你等等我……”
强子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拿了两杯饮料:“这两杯是我买的,先走了哥们儿。”
“你跟他说什么了?这么受刺激?”小诺晃悠着秋千椅,疑惑的看向我:“要不就是我说错什么了?”
我喝了一口橙汁:“我什么也没说,都是他再说。”
仙踪林里安安静静的,偶尔进来的客人,都像是学生,脸上的表情都带着稚嫩,还有青春的气息。我一直都觉得仙踪林的环境能让人想到童年,包括那儿的秋千椅,还有秋千椅上粗糙的麻绳。
现在的生活精致了,回忆却少了,总要想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那些匮乏的物质,还有5分钱一块的巧克力糖果,要走好远的路去买到。记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会自动忽略一些不好的往事,能留下来的差不多都是美好的,而我们就是这样慢慢长大的。
“十八,跟你说个事儿。”小诺碰碰我,表情上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奇怪的看着小诺:“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木易跟我说,那天吃火锅,他是故意叫他哥过来的。”小诺盯着我的眼睛。
“哦。”我没什么反映的点点头。
小诺咬着吸管:“十八,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如果真的选择和木羽生活在一起,会怎样?”
“为什么这样问?”我敏感的看着小诺。
小诺舔着嘴唇,支吾了好一会儿:“没什么啊,我只是好奇,木易也好奇,因为好奇吗,所以就问问你了。”
我看着小诺的眼睛,没有说话,小诺避开我的眼神:“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阿瑟和小麦走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中午,我和小诺陪着阿瑟和小麦喝了不少的啤酒,我有些难过,不知道他们再一次回来,会是哪年哪月,那个时候不晓得我是多少岁。
阿瑟奶奶装了好多的东西,飞机上的手提箱限制尺寸,好多东西都得走航空托运。
我和小诺打着雨伞,看着阿瑟和小麦来来回回的搬东西,我的眼睛模糊了,感觉象眼镜片上滑过了雨水一样。
“真是伤感,来来去去的。”小诺嘟着嘴感慨。
阿瑟和小麦用杂志顶着脑袋,朝我和小诺跑过来。
“过一会儿该登机了,没有忘下的东西吧?”我开始没话找话:“护照、身份证……”
阿瑟打断我:“十八。”
我尽量微笑:“机票、零钱……”
“十八。”阿瑟靠近我,挡住我看向机场的视线。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我不得不承认,中午我喝的有点儿多。
“记得想我们。”小麦率先拥抱了我一下,拍拍我的肩膀,嘿嘿笑:“下次回来你记得结婚哦。”
阿瑟给了我一个送别的拥抱,我知道了什么叫伤感,阿瑟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保重。”
“保重。”我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哥。”
阿瑟的身体抖了一下,转身大步朝登机处走去,小麦诧异的跟在阿瑟后面,看看阿瑟看看我和小诺的方向,在登机处,阿瑟始终低着头,我看见阿瑟飞快的用手抹了一下脸进去了。
小麦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朝我和小诺的方向跑过来,小麦瞪着我:“十八,你跟阿瑟说什么了吗?他怎么哭了?”
“我没说什么。”我我拍拍小麦的肩膀:“去吧,到时间了。”
小麦狐疑的看着我,将信将疑的朝登机处走去。
“你真的没对阿瑟说什么?”在路边的咖啡厅,小诺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每次小诺的眼睛转的象小耗子那样怪异,我就知道她心里放着一千一万个不相信我说出的话。
我也瞪着小诺:“我真没说什么。”
“鬼才信你没说什么。”小诺用肩膀撞了我一下:“那阿瑟干嘛那么激动?天,你不会是跟阿瑟说‘啊啦无油了吧’?我觉得就算你说‘啊啦无油’,阿瑟也不会激动成那样啊?”
门口有人喊小诺的名字,我转脸,看见木易兴冲冲的表情,小诺不高兴的嚷着:“你怎么才来啊?”
木易快步走过来,挨着小诺坐下辩白:“堵车啊,我又没长翅膀。”
“你约了人早说啊。”我不满的瞪了一下小诺。
小诺朝我翻着眼睛:“又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又不是你不认识的人。”
“十八。”木易欲言又止。
我警惕的盯着木易:“别又玩儿上次的把戏,我和你哥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木易笑了一下,又收起笑容:“我哥说,婚姻也好,爱情也好,其实跟谁在一起都一样。”
木易停顿了一下:“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有的人会让你感觉遗憾,因为没有办法和他呆在一起会感觉到遗憾,每次想起来的时候都会感觉到遗憾。”
“得了吧。”小诺不屑的声音:“要我说啊,你哥那叫活该,老天爷真应该给你哥一个霹雳,把他打的更遗憾才对。”
我看着咖啡杯没有说话,生活是残忍的吗?如果生活真的残忍,那么生活的残忍就是我们要不停的在那些没有办法弥补的遗憾中兜着圈子,从第一个遗憾兜圈子到最后一个遗憾,而没有人会在意这种遗憾的圈子兜住的是谁和谁。
无花祭
“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海伦双臂抱胸,在我面前来来回回的走着。
我看着海伦:“你想我告诉你什么?”
“至少你要告诉我阿瑟走的那天啊,我可以和你一起送他啊。”海伦盯着我:“我去送他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忍着笑:“你真的觉得可以吗?阿瑟走的那天,身边都是最亲近的人,他的爸爸妈妈奶奶,他从小到大的哥们儿,还有我这个最亲的兄弟,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海伦拢着头发,在咖啡厅走来走去,自言自语:“我给过他联系方式的,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对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啊,没道理啊。”
我站起身往外走,海伦一把拽住我:“阿瑟,真的没有跟你提过我一句吗?”
“有提过。”我沉思片刻,不想说实话。
海伦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他说我什么了?”
“阿瑟说,你这家咖啡厅的品味不错。”我掂量着词语:“我跟阿瑟说你的品味也不赖,然后阿瑟说‘恩,是不赖’……”
海伦恼怒的打断我:“你这叫什么话?我才不信他没说过我,你是故意不想告诉我吧?是不是?”
“有这个必要吗?”我压着心里的火儿。
海伦提高了声音,很刻薄:“说不定是你也喜欢他,他不喜欢你,所以他说的话你当然不想告诉我了啊,你这是嫉妒,他是不是把你甩了??你心里不平衡?”
我笑出声,原来,爱情来了的时候,每个人的想象力都会异常的丰富,不是把爱情想的太好,就是把爱情想的太糟了。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阿瑟说了什么?”我盯着海伦的眼睛:“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告诉你。”
海伦的表情游移着,避开我的眼神,没有说话。真相一向都很残酷,我想海伦应该懂。
我给凯琳传东西,发现阿瑟的MSN换签名了,新的签名是:为兄一时,兄弟一世。
我想给阿瑟留言,来来去去写了好多字,却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这些年来,大学的那帮哥们儿一直都把阿瑟当老大,当大哥,虽然阿瑟不正经的时候比正经的时候多,虽然阿瑟象个流氓。但偏偏是这样一个大哥一样的人,在我生命中,不痛不痒的做着看似擦边球一样的事情,每次擦边球过后,我的生活就又充满了鲜艳的颜色,象被油漆漆过。
“十八,稿子传过来了。”凯琳在策划部朝我喊。
阿瑟的信息先传了过来,阿瑟说:“终于歇息过来了,奶奶还在休息中。”
我回复:“那就好好休息吧。”
阿瑟回复:“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我犹豫了一下,回复:“送你走那天,我其实喝多了,有些话别在意。”
阿瑟回复:“那天我也喝多了。”
然后是沉默,我见对话框下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信息,一会儿又没显示了。
我摸着键盘发呆,阿瑟发来信息:“十八,在飞机上小麦问我为什么哭。”
我回复:“对不起。”
阿瑟回复:“我哭,是因为你真的把我当兄弟当大哥,我从来没这么自豪过。”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热热的,眼睛象个放大镜,电脑屏幕上的字恍恍的。好多年前,算命说我六亲兄弟如冰炭,家眷祖业均无缘,最宜离乡背井,走的越远越好。阿瑟怎么会知道,我叫他一声哥的时候,我自己的心里有多暖?至少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种最可靠的东西我得到了,那就是——兄弟。
我在广告公司的处境并没有预想的好,入职了却没什么事情做,每天多半时间是对着电脑发呆,再就是帮着策划部整理方案,我感觉我象个文秘。
我找到杰森,杰森一脸的不屑。
“我觉得不是过来当文秘的。”我开门见山。
杰森振振有词:“这话说的没错,可是大学里那些企业管理专业的学生,一毕业就是去做企业管理的吗?哪个不是从端茶倒水送报纸开始的?有的还得帮着买午餐,我们没有让你端茶倒水吧?没有让你每天帮着买报纸吧?没有让你帮着买午餐吧?”
杰森这话没错,但我毕竟不是大学企业管理专业的应届毕业生。
我忍着火气:“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只能做你安排给我的工作。”
“不要说你觉得,主观是最靠不住的东西。”杰森丢给我一个冷笑,走了,剩下我一个在原地发呆,我恼火的跺了一下地板。
“什么?你想辞职?”小可的眼睛,突然间放大了好多倍:“你一共也没来广告公司上班几天啊?总的先工作一段时间才知道到底好不好吧?”
我压着底火儿:“小可,我现在是打杂的啊,每天帮着整理文案,凯琳都可以做的啊,杰森他们根本不把我当成策划部的成员,我又不是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