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非正常夏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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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书能够顺利出版,那么应该说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用为生活担心了。不过代价是向出版社妥协,加上现在流行的元素和剧情。
芦苇当然要妥协,为什么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坚持真理的艺术家,也没有觉得自己在搞什么文学,她只是想用写字换取生活的安宁,贩卖文字,交易思想。当然她也会尽力最大程度的保留她的自己的东西。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芦苇在车站等了很久都没有成功上车,人太多了。芦苇不想往车上挤。她不喜 欢'炫。书。网'那么多陌生人的气味,也不喜 欢'炫。书。网'公车上与陌生人摩擦皮肤,何况在这样炎热的天气。
芦苇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去打的。
她向车站前走了一点,站在一栋写字楼的阴影下等的士。
这里的夏天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天地好像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热气滚滚而来,所有人都在蒸笼里翻滚。呵,这还真是滚滚红尘。而这里的人们就在这样的炎热里过了世世代代,人的适应能力有时候真的比老鼠还好。
芦苇乱想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是她的“好邻居”。
写字楼里的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好,不管多热的天都要得很正式。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裤和一件颜色很浅的淡黄色衬衣,领口敞开着,袖子也微微卷起。可以看见他胸口的汗沁湿了衬衫,不过他那个样子反而让人觉得很蛊惑。是的,蛊惑,尤其是他眯着眼走过来的样子。
发觉自己又在乱想的时候芦苇有点微微发窘。她意识到自己应该转身就走,要不然可能又要陷入纠缠。
不过,等她回神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好邻居走到了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样子,不过看得出他很开心。
“你来找我?”
我干嘛来找你?芦苇想。人都喜 欢'炫。书。网'自作多情,你只是无心的一个举动都可能引起别人的想入非非。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人都非 常(炫…书…网)喜 欢'炫。书。网'自己,所以觉得别人喜 欢'炫。书。网'自己是极其正常的事。
“不是。”
男人笑了笑,好像更开心了。
“找个地方一起坐坐吧。”
芦苇叹了口气,看来是解释不清了。
“我要回家了。”芦苇绕过男人往阳光底下走。
“这就走?”男人拦住她,“陪我坐坐吧,前面有个咖啡馆。”
“再晚就不好打车了。”芦苇坚持。
“我送你。”男人看着芦苇,那目光让芦苇觉得有了三个太阳。不过芦苇衡量了一下,打车回去要几十块,就陪他坐坐吧,自己也吃不了什么亏,而且,对这个男人自己不知为何,就是有些气短。
而且这个男人就住她对面,以后免不了会有相处,也没办法一直躲下去,也许今天可以找机会说清楚。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男人见她点头,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的光芒四射。
芦苇别过头,在这样下去会被他灼伤的。她迅速地转过身迈开步子,很潇洒的向前走。
“喂!”好邻居叫住她,一副忍着笑的样子“这边。”
芦苇看着好邻居的那副样子,觉得有些尴尬。
还好天气热。
芦苇跟在好邻居身后,走进了那间咖啡馆。
“你要什么?”
“不知道,我不喝咖啡。”
“冰欺凌,你最喜 欢'炫。书。网'的那种?”
“我不吃冰欺凌,太甜。”
“哦?”好邻居扬扬眉毛,似笑非笑的样子:“是吗?不用装得这么彻底吧。”
芦苇把脸瞥向窗外,不去看他。她懒得解释了,有的时候当你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不要讨论。
“一杯日式炭烧,然后给这位小姐一杯Cappuccino”
“我不喜 欢'炫。书。网'甜的。”
好邻居笑了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像芦苇是一个要糖的小孩子一样。他转过脸对侍者说:“这位小姐不喜甜,就给她一杯Espresso,要double shot。”
芦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芦苇都只喝茶。有时候她会泡的很浓,茶叶泡开之后大半杯的都是叶子,喝几口就要加水。这样的茶很提神。
芦苇还是不看他的好邻居。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探究的,好像在抓她的破绽一样。
“冉冉。”那男人叫道。
芦苇毫不犹豫地打断他说道:“先生,我不是冉冉,我叫纪芦苇。”说完她也不看他的好邻居,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杯子。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目光,探究的,好像在抓她的破绽一样。
“你不是冉冉是吗?”
“我不是。”
“纪芦苇?”好邻居轻笑一声,像在嘲笑芦苇一样,“恩,芦苇,这个名字和现在的你还真的挺相称的。”
芦苇皱皱眉,他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的你,他的潜台词是还有个原来的你。说白了他还是觉得她是冉冉。芦苇觉得很无力。还有那句很相称,自己和芦苇相称,芦苇什么样?干干枯枯,清清淡淡。原来他在挖苦自己。
芦苇觉得自己很傻,巴巴的给人嘲笑。她决定沉默以对,不说话。
“芦苇?”好邻居试探的叫着,“我可以就叫你芦苇吗?纪芦苇很绕口。”
“随便。”
“芦苇,我叫程一阳,我希望你可以叫我一阳,也可以叫我阳,如果你喜 欢'炫。书。网',叫我一阳哥哥也可以。”
一阳哥哥?芦苇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抬起头对上一阳笑眯眯的眼睛,看到他嘴角洋溢着的乐在其中的笑容,芦苇知道他正在拿自己开心。
于是,芦苇一脸平静的叫了一声:“程一阳。”
程一阳哈哈笑的时候,咖啡送上来了。
“我给你点的是ESPPRESSO,最苦的咖啡。希望你喜 欢'炫。书。网'。”他说着希望她喜 欢'炫。书。网',不过芦苇觉得他的语气好像肯定她一定不喜 欢'炫。书。网'一样。
芦苇不去理他,看着自己的咖啡。喝点东西也好,要不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芦苇看着这中药一样黑乎乎的东西,很香,还飘着一层咖啡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贵。喝了一口,还好,没有想象的苦,也没有喝出什么特别来。不过这杯子真小,估计三口就可以喝完。
芦苇抬起头,程一阳又在用那种考究的眼神看着她。
“不苦吗?”
“还好。”芦苇不怕苦,反而觉得这咖啡的余味很迷人。
程一阳的表情黯淡了一点:“哦,是吗?”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芦苇又喝了一口她的ESPPRESSO,然后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再喝咖啡就喝完了,更尴尬。和一个陌生的人来这样的情调场所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情调场所”换换位置就是“调情场所”。而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准陌生人士这么坐着,即便听着悠扬的古典音乐,也真的很折磨。
“最会喝咖啡的人才懂得ESPPRESSO的苦。”程一阳缓缓开口,声音低低的,不像是在对芦苇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苦。是啊,那么苦。余味还那么绵长。都在这小小的一个杯子里。
“我不会喝咖啡,不过觉得这咖啡挺特别的。”芦苇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点感慨,“小小的一个杯子,闻起来那么香醇,却藏着这么多的苦。但是回味又那么长久迷人,不是很像人生嘛?都是小小的一辈子。”
程一阳看着芦苇,忽然眼神有些黯淡下来,他轻声说道:“你不是她。”
“你们真的不一样。”程一阳不再盯着芦苇看了,他低下头看着他的杯子:“她最怕苦,喜 欢'炫。书。网'甜的,傻里傻气的,只会跟在我身后叫我一阳哥哥。单纯得像个小孩子,她是百合花,是小兔子,那么柔软。”
“呵呵。”芦苇笑出声来,眼里有一丝嘲讽。
“笑什么?”
“没有女人是完全单纯的,没有百合花一样的女子。那样的女子是你们男人的想象。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个妖怪,时不时会出来咬人。”
“哦?”程一阳扬扬眉说道:“那么我们看到的那些纯洁的少女,还有那些善良的妹妹们都是假象?是你们女人装出来给男人看的吗?”
“不。”芦苇声音低下来,“没有人比女人还要单纯。”
“呵呵,”程一阳笑笑,来了兴趣,“芦苇,我因该相信你说的哪一句话?”
“你可以选择都不信。”芦苇笑道。
程一阳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冉冉,冉冉很简单,不会想那么多的。”
什么意思,他在说她很复杂,想得太多吗?
“我一直这样对你说,只是你不相信。”
“你们长得很像,就像是一个人。”
“人总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知道眼睛会撒谎的。”
芦苇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咖啡已经凉了,凉了之后变得没有那么好喝了。
“我们走吧。”
“好。”程一阳招手买单。芦苇咋舌,那么小小一杯竟然那么贵!她在心里偷偷叹了一口气。
程一阳的车是漂亮,是那种内敛的霸气,低调而不外露,每个男人都梦想有这样的一辆车,就像女人梦想LV的皮包一样。
芦苇不知道他这么年轻哪来的这么多钱,估计是所谓的富二代。
两人一起上楼,背对着对方各自开门,进屋。
“再见。”
“再见。”
同时关上门。
关上门后芦苇脸上的表情才松懈下来,她很少同一个人说这么多的话。
她又想到了那个女人,冉冉。
她们俩是有多相似,所有人都会认错,还是那么亲近的人都认错?
如果他们认识不是因为冉冉该多好。
冉冉,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纪芦苇,和她一模一样。她想到一部电影,《落维妮卡的双重生活》。两个不同的地方,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都叫落维妮卡。然后有一天,机缘巧合下,她们交换了生活。
是不是,这也是芦苇的双重生活?
只有四点半,还早。芦苇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她很少不知道干什么。虽然独居的生活孤独得令人发指,但她一直是习惯的。而现在,居然觉得有那么一点不习惯。觉得房子冷清了一点。
房子里的电视机不能看,因为她从不看电视,所以也没有让房东装机顶盒。收不到频道。芦苇总觉得电视是消磨意志和思想的东西。现在,她却想看电视了。
这个夏天的才开始没有多久,一切就显得有些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
看我一口黑血吐在电脑屏幕上,话说修文是一件比写文还纠结的事情~~~~
于是~~~
我慢慢修吧~
不会每章都修,中间就先不修了~~~~
修后面去~
芦苇的第一个早晨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开头了,接下来就先不着急修文了,会先把后三章改好,然后开始继续连载。
芦苇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乏味得找不到形容词,一个独居的寂寞女人,常年蜗居在电脑前,没有朋友,没有特别的兴趣爱好,会在十点的时候给自己煮一碗清汤面,吃完之后回去睡觉,然后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醒来,之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她甚至不怎么说话,以前总会不自觉的自言自语,不过后来这个习惯她也逼自己改掉了。
现在芦苇又在厨房里煮着面,清水煮面,然后加一点盐,很寡淡的味道,但是很方便,她也习惯了。锅里煮着面,咕噜咕噜的微微沸腾着,芦苇不自觉地又朝外面看去,现在已经完全找不到前天下过雨的痕迹了,这就是夏天吧,一切痕迹都消失的很快。
这里的夏天即便到了晚上也是闷热的,白天晚上基本没有温差,都一样的燥热难耐,厨房里没有空调,炉上又煮着东西,让芦苇觉得更加闷热了,这让她觉得有些没来由的心烦。
终于煮好面了,就在她端着面来到客厅时,电话响了。
“纪芦苇吗?”一个令人舒适的男声顺着电波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好像让芦苇心里那因为天气而起的烦闷少了一点。
她记得他的声音,萧衍。
“是。”
“你好,我是萧衍。”
“恩,我知道。”听到芦苇这么说,电话那头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笑声,不过芦苇这里异常的安静,她还是听到了。芦苇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表达得太多了?
芦苇心里懊恼着,也就沉默着不开口,她想自己还是不要写开口比较好,要不显得自己很急切一样。可是萧衍也不说话,他好像很满意这恼人的沉默。
直到芦苇终于受不了这沉默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萧衍缓缓开口轻声道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她的声音?只怕这个男人不是想听芦苇的声音,而是想听一个和芦苇相似的声音吧。
“呵,你是想听我的声音还是冉冉的声音?”芦苇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生气。也许她只是不喜 欢'炫。书。网'所有人都把她当做另一个人,把她当做别人来记起,也许她只是不喜 欢'炫。书。网'没人记得纪芦苇。
萧衍好像听出了芦苇的愉悦,柔声道:“谁的声音都不重要。纪芦苇的还是冉冉的。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可以吗?”
这般暧昧的话让芦苇有点无所适从,芦苇隐约觉得这样的对白会不会显得太亲近了?可是她也不大确定,也并不觉得萧衍有什么逾越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午夜电台的DJ,安慰寂寞的都市夜归人。
“我就叫你芦苇吧。我喜 欢'炫。书。网'叫你芦苇时脑袋里出现的画面。”萧衍朗声说道。
“什么画面?”
“秋天高高的天空,和长江边看不到尽头的芦苇。芦苇,叫你的名字的时候,我眼前就是这样的画面。”
芦苇笑了。
男人也笑:“我是不是很肉麻?”
“有一点。”
萧衍笑着,也不觉得尴尬的样子,“芦苇,我也觉得自己肉麻,我这把年纪还说这样的话。但是我真的就是这样想象的。”
他很老吗?可是芦苇听声音并不觉得啊,她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声音听起来不老啊?”
“快四十不老吗?”
快四十的话也不过三十多岁而已,芦苇并不觉得他老,说道:“对于男人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时候吧。”
萧衍的声音忽然低了,缓缓的说道:“跟你比,我总觉得自己老。”
芦苇觉得萧衍的声音长长的,绵绵的,这样的话语里好像藏着什么故事,耐人寻味。
“你怎么知道我就比你小?”
“不是吗?”萧衍笑着反问道。
“女人的年纪是秘密。”
“女人,”萧衍的声音黯淡了下来,轻声说:“是啊,你是女人了,不是我的小女孩儿了。”
芦苇愣了愣,他的小女孩?萧衍是在说那个叫做冉冉的女人吧,他又把她当成冉冉了吗?
她忽然对冉冉和萧衍的往事产生了一点兴趣,他的小女孩,这是一句让人联想颇多的话。
“萧衍,”芦苇轻声唤道,像是要把萧衍从幻想里唤出来一样:“我不是冉冉。”
男人忽然沉默了,然后他苦笑了一声,良久才说道:“芦苇,对不起。”
芦苇温和了语气,微笑着说道:“没有关系,你不用对我道歉,我想我可以理解。”
“谢谢。”
“萧衍,”芦苇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她确实很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冉冉,她是你的什么人?”
“她。。。。。。”萧衍顿了顿,有些愣住了,过来一会儿,当芦苇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萧衍才开口说道:“冉冉,她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这个答案真是暧昧,芦苇想。是妻子,女友还是情人?或者萧衍只是一个绝望的单恋者?芦苇有些好奇,但是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知道,不要打探别人的秘密。
你不问,别人就不用说谎。
“她是什么样的女孩?”
“她?”萧衍笑笑,语气里有一丝凄凉:“她是野蔷薇,又像是是聊斋里狐狸精,总是不安分,但又很脆弱。”
百合花和野蔷薇?小兔子和狐狸精?
两个男人对冉冉有着几近相反的评价,看来这个冉冉还真是复杂,不知是她太会假装,还是人们只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
“芦苇,我想知道我的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你?”
“没有,我这个时候都不睡。”
“那我明天再打给你?”
芦苇没有回答,她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却又不想拒绝。也许有这么一个人说说话也好,不是吗?
“可以吗?芦苇。”
“恩。”
萧衍轻笑一声,松了一口气:“那晚安,你要早点休息。”
“我知道,晚安。”
挂断电话之后,芦苇回到桌边准备吃自己的晚餐,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桌上的面已经不热了,正适合入口,可是芦苇却觉得这早已习惯的面忽然有些没了味道。
吃完面之后芦苇回到床上睡觉,房间里只有空调发出的呼呼声,让芦苇在床上有些辗转难眠。
冉冉。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