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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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铺子,就已经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够用了,既想弄出新意来,又不能太过出格,怎么做才能把经过铺子外面的人,在第一时间内吸引到铺子里来呢?
巴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门口竖两个模特假人,一男一女,可惜方案才一提出来,就被邵十六否决了,这时代,连布娃娃都不能随便做,真竖两个木头假人在门口,恐怕就没人敢进铺子了。
那就贴海报,这是巴月的第二方案,可惜在研究了实际情况之后,她就自己否决了这一方案。这个时代可没有照相机啊,要是请人画,很明显,软趴趴的毛笔是画不出那种细腻生动的工笔美人图来的,太过抽象的国画,并不能起到打广告的作用,真要是挂这么一幅美人图出去,人家只当你这里是买书画的,而不是成衣铺。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巴月提出的十几个方案里,唯一一个被采纳的,只有一个,这是十分不道德的一个方案,那就是散发小广告。
邵十六拍板决定的时候,巴月整个人都傻了。
当然,人家邵十六虽然年轻,但做起事来还是有一套的,所以虽然肯定了巴月同志散发小广告的方案,但是还是就这个方案做了一定的修改。小广告肯定是不能像巴月说的那样满大街发的,成本太高,这可不是巴月生长的那个时代,纸张便宜到可以拿去当厕纸,这时候的纸是很值钱的,所以想满大街的散发,那是不实际的,再说了,人家雕版印刷还没有呢,光靠手写,一天能写多少张小广告呀。
所以,邵十六最终确定的方案是,制作少量的广告册,把铺子里最出色的一些成衣画成图片,请几个落魄的读书人为每套成衣赋一首诗,诗不用写得太好,只需将衣服的特色写明白,然后分别送到百陵州内一些中等门户的商人家里去。
巴月听了邵十六的方案,撇撇嘴巴,没话可说,心里却不能不承认,邵十六的商业才干,比她高多了,至少在定位上面,非常明确,他走的就是中层路线,像李府那种处于社会顶层的官宦人家,肯定是没戏的,人家穿的衣服,多半是自家做的,就算李九娘那么喜欢蓝印花布,最终也是从自己家里拿了布出来让她去染,可没有直接向她购买衣服。而太过贫穷的人家,显然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成衣的,最多也就是扯几尺粗布自己动手缝制,像巴月这种只会裁衣不会缝衣的女人,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个例,这还亏得她本身是学服装设计的,要是换别的专业的女人穿越过来,连裁衣都不会。
只有那些手上有点钱,社会地位又不算太高的商人、地主老财和低级小吏,才是真正的消费群体,邵十六的定位,不仅明确,而且准确,巴月心服口服,当下对于铺子的经营,她也就不再插手,交给真正懂行的人去做,自己只专心和那八个裁缝娘去做衣服了。
过了七八天之后,她才听说,邵十六找了百陵州里最能说的媒婆,将他设计的广告册挨家挨户的送去,当场把她笑了个半死,这哪里是做广告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想娶老婆了呢。
不过静下来细细一想,却又觉得邵十六还真没请错人,不管是什么人家,媒婆上门,多半都不会拒之门外,哪怕人家媒婆不是来说媒的,只是来串串门子,蹭一顿饭,那也得招待。哪户人家没个儿女,哪个儿女不会长大成人娶亲出嫁,将来这亲事好不好,媒人绝对是占了很大的因素,这可不是自由恋爱的时代,男女成婚前谁也没见过谁,对方好不好,全在媒婆一张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媒婆,到时候给你说个歪瓜裂枣的,事后想哭都没地儿哭去。
传说中的三姑六婆,媒婆就是其中之一,厉害着呢,一个好媒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吃得开的。
开张的日子定在了下月初八,邵十六来检查了裁缝娘们的进度之后,又忙着去公关了,所谓的公关,也就是把天衣坊上的大大小小的商家都拜访了一遍,尤其是左右相邻的几间铺子,那关系是一定要打好的,不怕竞争,就怕别人暗地里给你下拌子。
不过这些铺子里的掌柜们,哪个不是老油条,见邵十六年纪轻轻,还真没怎么放在心里,不过该有礼数都还是做到了,邵十六是年轻,可是人家背后有个邵记商行呢,这些老油条,一看邵十六的年纪,就知道是邵记商行里出来历练的本家子弟,是不是个人才,他们现在不知道,但将来指不定就出息了,少不得还有需要邵十六照拂的地方,因此个个都显得十分客气。
于是,到了开张的那日,虽说只是个四五十平米的小铺子,但是来捧场的人,还真的是不少,这些大大小小的掌柜们,即使不是亲来,也都派了伙计来道贺。
也有不少是被那个媒婆说得有点动心,拿着广告册来看的真正顾客,不过这多半还得归功于八月的设计,她设计出来的衣服,不管怎么说,都是有独特之处的,不少地方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尤其是女装,很有些动人的地方,所以,拿着广告册来的,多半是女人,而且还是年轻的女子,不是新媳妇,就是大姑娘,多半不好意思一个人来,都是三五成群的来,陪在身边的,不是闺中姐妹,就是姑嫂携手。
等到了铺子,一看成衣,大多比广告册上画的还要好看得多,少不得就要心动,一心动,这钱便如流水般的淌进了柜台里,这是一种气氛,在这种气氛下,连原本只是陪客的一些人,也忍不住挑了一两套合身的衣裳回去,或是一时没有合身的,也留了单订做。
总之,开张第一天,大吉大利,钱财滚滚,打烊后一盘点,巴月固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就连邵十六这等寡言之人,也禁不住眉开眼笑,将大家伙儿都夸奖了一番。
改称呼了
开张一个月后,邵九赶了回来,送上了几句祝贺的话语,然后又拉着邵十六长谈了许久,巴月也没有去管他们谈了些什么,她这会儿正忙着整理这半个月来,顾客们留下的订单里提出来的各种各样的要求,虽然有些要求看上去很无理,但是这些要求里,包含了大量的信息,比如布料的质地要求,比如颜色要求,比如关于一些衣裳上的小配饰的要求,甚至还有一些比较有天份的女子,在看过她的设计之后,灵光一闪,提出了更好的设计,这些对巴月来说,都是极宝贵的资料,不但原汁原味,而且对她了解这个时代也很有帮助,因此她不但费了心思去整理,更抄录成册,当成宝贝一样收了起来。
这些信息同样也刺激了她的创作灵感,几乎是夜不能寐的画了大量的新的设计图稿,大部分她留给了邵十六,还有一小部分她独自收了起来,打算送到张记成衣铺去,她答应要给张掌柜多设计几件衣服,但是一直没能实现,总不能说话不算话,说实话,张掌柜待她算不错的了,张记成衣铺也是她的第一个起点,不能亏待了。
邵九和邵十六关在房间里谈了整整三天,出来后邵十六十分兴奋,又在铺子里捣鼓起来,巴月还没顾得上去看他在捣鼓什么,邵九反而先来找她了,看了她画的那些衣裳,忍不住微笑起来。
“八姑娘巧手巧心。”
巴月瞅瞅,不无得意的回了一句:“邵管事慧眼如炬。”
互相吹捧了一番,两个人都笑起来。
邵九轻松道:“八姑娘若不见外,便称我一声九郎,莫再管事来管事去,听着扭耳。”
巴月一时也没在意,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九郎”,叫完了才一愣,猛的反应过来,邵九分明是在向她表示亲近了,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一种情况,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买方与卖方,而是合作者,必要的亲近是很自然的,只不过邵九脸上的表情,却让巴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这是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示好呢?
不管巴月对邵九有没有那方面的感觉,这会儿她的心里还是不免跳动得有点急,有点不好意思了。
见巴月略带一点羞涩的接受了这个表示亲近的称呼,邵九眉眼一弯,露出一个和平时不一样的笑容。
“八姑娘,明日我便要赶回本家,向家族汇报十六弟这一个月来的情况,所以……”他微微向前倾过身体,“只有今儿下午半天有些空闲,不知道八姑娘是否愿意陪我上街走走?”
巴月考虑了一下,觉得跟邵九逛逛街也没什么问题,便微微一笑,道:“这边的裁缝娘们也都能上手了,我正决定明日回张家村去,下午正想清闲一下,上街给奶娘买些礼物带回去。”
“那么,八姑娘,请!”邵九风度翩翩的做出姿势。
巴月扶了扶鬓,当先走出了小院。
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她穿越以来的第一次约会呢?她偷偷看了邵九几眼,琢磨着,有车有房有貌没老婆,兄弟姐妹一大堆,长辈小辈就更不用提了,整体来说,在这个时代,邵九算得上很不错了,钻石王老五他排不上号,混个黄金单身汉还是绰绰有余的,跟他约会,自己不亏。
至于她和邵九之间,有没有所谓的男女之间那一点微妙的感觉,目前巴月不想考虑,也没有考虑的兴趣,感情都是培养起来的,她才不信一见钟情那一套,就算她和邵九之间现在没有感情,多约会几次,自然就会有了。
不过邵九是不是和她有同样的意思,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这种事情强求没用,顺其自然好了。
邵九是个健谈的人,巴月恰好对这个世界还处在一知半解中,总体来说,和邵九一边逛街,一边交谈,她还是非常乐意的,而且也大有收获,回头见了石匠,|(炫) (书) (网)|她又有足够的话题烦死他了。
这次回去,琉璃冻也用得差不多了,正好再往石匠那里跑一趟。一想到又有了欺负石匠的谈资,她就忍不住偷着乐。
和邵九分手之后,巴月就回到小院收拾了一番,隔天一早便回了张家村。
奶娘见了她分外高兴,给她做了一桌好吃的,叙叙叨叨一直到深夜。现在巴月手里头也有些钱了,她本就是从后世穿过来的夜猫子,怎么能忍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到七点钟就得上床睡觉,夏天还好点,天黑得晚,可以过了八点再睡,反正是天一黑就什么也干不了了,早晚有一天她会睡成一只猪。
所以这次她给奶娘带回来的礼物,就是一盏油灯外加一罐子灯油,免得奶娘半夜口渴起来喝茶都摸不着茶壶在哪里。
她自己也买了一盏油灯,跟奶娘不同的是有三个灯芯,这样虽然耗油多,但是照出来的光也亮一些,同时她还买了一本字贴,准备每天天黑以后,点了油灯,好好练一回字,像在李府那样糗状,她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了。
没有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吃了没文化的亏以后,还不懂得赶紧去充电,巴月显然是极有上进心的一个女人。
这一个月来,巴月小染坊运作良好,估计是她上次把那个张癞子吓狠了,连带整个村子都震动了,再也没什么人敢来捣乱,哪怕是再眼红巴月小染坊挣的钱多,即使巴月这一个月不在,也不敢来捣乱。
唯一可惜的是,奶娘不会写字,这一个月来,张掌柜来取了三次货,所有帐目往来,都靠奶娘的脑子记着,再讲出来给巴月听,奶娘毕竟年纪不小了,记性也不太好,难免有错漏的地方,巴月盘点了奶娘交给她的钱,再结合奶娘的话,最后又盘点了一下库存,整整花了五天时间,才把这一个月的帐目彻底理顺。
放下笔的那一刻,巴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是不是该请人来做帐啊,要不然每次都这样,太浪费她的时间了,可是,以巴月小染坊目前的规模,专门请个帐房先生,好像又有点杀鸡用了宰牛刀,每个月产出的布匹还不到一百匹,实在没有必要。
也不知道这段日子是不是合该她走宏运,正在她为做帐的事情而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天上掉下个帐房先生来给她,还是只需要管吃住不用给工钱的那种,相当于白捡的。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日,她把巴月小染坊的帐目盘清楚之后,就取了一些银子,又往常安府来了,琉璃冻快没有了,坯布也用得差不多了,家里的柴米油盐也快见底了,所以她这一次是准备大采购来的。
原本怕一个人不好拿,想拖着张小虎一起去,但是等她到了村长家,村长大娘才沉着一张老脸道:“小虎他进山打猎去了。”
“啊?什么时候去的,他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巴月脱口便道,一抬眼见村长大娘的脸色变得奇差无比,马上就明白过了,只得干笑着走了。不管张小虎是真进山打猎还是假进山猎,反正村长大娘这副不欢迎的态度已经表明了,她也就不好再自讨没趣。
离开村长家的时候,隐约还听到村长大娘在那里嘀咕:“我家小虎的事情,还用向你这个外来户交代……”
看来这个免费劳动力,以后不能再用了啊。巴月有点遗憾,不过这个村子里,谁都可以得罪,但是村长家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因为人家有权将她赶出村子,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被赶走。
所以,最后巴月是一个人到了常安府,先租了一辆板车,把小毛驴给套上,然后才开始大肆购物。
捡个帐房回家
先去了粮市,又去了布坊,把东西都在板车上绑好之后,她才牵着小毛驴拖着一板车的货物往石匠那里去,不料就在半路上,碰上一个人横躺在车道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路人行人极多,却也没有什么人管这个躺在路上不知死活的人。巴月心里知道有些不对劲,她不知道这个人躺在这里多久了,但是这么大一块横在路当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来管,不管就算了,连个报官的也没有,就显得很奇怪了。
巴月不是个好奇心重的女人,所以她也不打算多管闲事,但是眼前这情形,似乎不管也不行,因为这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所以,她很干脆的蹲下身子,仔细看了那人几眼,才发现在那张被灰尘掩盖之下的脸,出人意料的年轻,跟张小虎差不多的年纪,但是身材显然要瘦弱得多,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的,不过……巴月嘴角边有点笑意,她这段时间在邵记成衣铺里做的衣服多了,对各种布料也更熟悉。
总之,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值得怀疑。
“活的?”她伸出一根手指,在那个紧闭着眼睛的年轻人胸口戳了戳。
那年轻人一动不动,几乎连呼吸都感觉不出来。
“死的啊……”
巴月拍拍手,站起身来,一牵自家小毛驴,抬脚就跨过了那年轻人的身体。小毛驴哼哼着紧跟而上,一只驴蹄子抬得高高的,眼看着就要踩在那年轻人的身上,就见那年轻人突然睁开眼睛,连滚带爬的翻到路边上。
“我不过晕了一下,你便要从我身上趟过去,你这女子,好生恶毒……”年轻人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这一滚耗尽了他的力气。
“原来你没死啊……”巴月无辜的眨眨眼,“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死了,正想去报官……”
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身上摸出两个铜板来,扔在那年轻人面前。
“瞧你这模样,是饿的吧,拿去买个包子吃,吃完了正正经经找份事做,有手有脚的,何致于躺在地上装死。”
灰尘蒙了那年轻人的脸,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眼神倒是十分愤怒,提了十分的力气道:“君、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巴月翻了个白眼,姑娘难得好心,你不接受就算了,也懒得再理他,很干脆的把两个铜板捡回来,然后牵着小毛驴拖着一车货物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再回过头来,就见那年轻人用手撑地,几次想起身,都没爬得起来,瞧着怪可怜兮兮的。
想了想,她又走回去,对那年轻人道:“喂,认得字不?”
那年轻人见她走回来,愣了一下,有气无力道:“自是认得。”
“字写得好看不?”
年轻人下巴一抬,口气十分傲然,道:“不敢言精,尚能见人。”
这算是自傲,还是谦虚啊,巴月被他面言不对的模样逗得有点想笑,便道:“我这里有桩事,就缺个能写会算的,你既不肯食嗟来之食,那么自食其力总还可以的吧。”
年轻人犹豫一下,才答道:“君子谋道不谋……谋食……”
巴月又翻了个白眼,成啊,穿越至今,她总算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书呆子了,有心不管他,想想又觉得这书呆子也算个稀罕货,当下也不管,直接把人一拖,扔上了板车。她力气不算大,只是这个书呆子本来就身体比较瘦弱,又不知饿了多久,身体轻得跟羽毛一样,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拖了起来。
只不过……她嗅了嗅手,皱眉道:“拜托,大哥,你多久没洗澡了,不但脏,而且臭。”
那年轻人极其尴尬,结结巴巴道:“你这女子,要、要做什么?”
“把你拖回家去剁了做馅包饺子。”巴月又牵着小毛驴开始往前走。
“你、你、你……”年轻人吓了一跳,挣扎着想从板车上下来,只是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不是吗?”巴月背着双手,轻轻松松的道。
“谁、谁说我……”年轻人忍不住反驳。
“君子谋道不谋……谋食……”巴月学着他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三顿不吃见阎王,你说你都要死了,还管死后我拿你的尸体做什么吃?”
“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是啊,独你这条命不是父母给的,想糟蹋就糟蹋了。”巴月又是轻松一句就给顶了回去。
年轻人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你、你这女子……要我做什么?”
“写写算算,别告诉我你不会啊,我会鄙视你的。”
“筹、筹算……小道尔……”
这话里有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是这玩意儿算不得什么,我当然是会的;第二个意思是小道,那也是道,大道小道,终归是道,所以这工作他能干,不违反君子谋道不谋食的原则。
巴月听得明白,直翻白眼,又道:“还有,本姑娘丑话说在前面,活儿不多,一个月里也就记三五回帐,本姑娘可以管你吃住,但不管工钱,你要挣钱,闲着的时候,自个儿想法子去。”
“……”
就这样,巴月一路把年轻人拖到了石匠那里。
半路经过算命摊子,巴月还去打了声招呼,那算命先生一看躺在车上的年轻人,赶紧拉着巴月低声道:“八姑娘,莫要惹麻烦哟!”
巴月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