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恨嫁下堂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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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被狗咬住了,至于那些直接甩上门冷冷扔下一句“不需要”的人家,反而是比较和善的了。
当然,也是因为年关将近的缘故,大多数人家都要购置新衣,巴月的蓝印花布确实有特色,质量也好,而且她设计出来的衣服也十分讨人喜欢,所以辛苦归辛苦,收获也大,仅仅半个月,她带过来的一车布料就卖空了,尽管这一车布只是仓库积存的二十分之一数量。
“月儿……姐……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自从那次从山里回来之后,张小虎再叫巴月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姐字,可见这小家伙心里已经完全放弃了。这次跟着巴月跑了大半个月,巴月吃的苦他全看在眼里,只恨自己口笨嘴拙,帮不上忙,也只能尽心尽力护着她的安全,打跑了两只恶狗三个想调戏巴月的地痞流氓,外加下雨的时候,帮巴月撑了两回伞。
这些都是小事,只是看到巴月这么累,这么低声下气,他便心疼。都是那个混蛋害的,都已经订了亲,可是巴月在吃苦的时候,那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别让他看见,看见了一定要狠狠打一顿。
“你先回张家村吧,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对了,驴车你带着,回去以后,让邹书呆明天再装一车布赶紧过来。”
布虽然卖完了,但巴月并不轻松,按这个速度,剩下的布,她至少要一年才能全部卖光,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恨邵家,但冲进邵家大吵大闹是行不通的,这些天她四处推销卖布,邵家没过来找茬儿就算很不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年关,邵家要对各地的生意做统计,查帐、收租、考绩等等等等,暂时分不出人手来顾她。
不过她不会为此而感激的,该她的,她一定得要回来。邵十六的铺子,有她的五成干股呢,现在是年底了,该分红了吧。
“可是……”
张小虎还要说什么,被巴月拦住,塞给他两个钱袋。
“小的这个是给村长的,里面的钱正好交今年的税,你帮我带过去。大的这个,你替我给交给奶娘,让她放心。”
张小虎见她主意已定,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收拾了一下,当天就走了。
第二天没什么事情,巴月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的觉。她落脚的地方,是一处旧房子,房租很便宜,比住客栈划算得多,当然,相对的环境也比较恶劣,那房子是漏风的,屋顶也漏雨,灶还是坏的,还是张小虎充分发挥自己动手,住好睡好的精神,用茅草修补了屋顶,用泥巴填住了漏风孔,还重砌了炉灶。
傍晚时分,邹书呆来了,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奶娘,连张小虎也回来了,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奶娘是个老妇人,邹书呆更没用,手无缚鸡之力。
来了以后,张小虎又塞回一些碎银给巴月。
“我爹说了,你交的税金多了,他让我拿回来给你。”
巴月瞥了一眼,推回去,道:“多的是我孝敬村长和村长大娘的,年关到了,让他们多办点年货。”
“这不好……”张小虎又推了回来。
巴月嘴角一抽,这样推来推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对张小虎的死心眼她也有点了解,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取回了钱,回头抽了空交给奶娘,让奶娘明儿上街买点年货给村长家捎过去。
“书呆子,你明天跟我去邵记成衣铺。小虎,前儿答应石斜巷宋老太太的两匹布,你帮忙送过去吧,奶娘,你明儿就在屋里,帮我再做几个小玩偶……”
巴月把各人的活儿一一安排下,然后下厨做了一顿饭菜,大家围在一起,吃了一团接风饭。
到了夜里,别人都去睡觉了,唯独巴月睡不着,因为白天睡太多了,只好点了油灯,拿出新取来的布,又剪裁了几套新衣服,只等明天让奶娘缝起来。
65机会
隔日,巴月就带着邹书呆去了邵记成衣铺,邵十六一见她,神色竟是有些慌张,却不等她开口表明来意,便从柜下取出一包钱。
“八姑娘,这是今年的利钱。”
巴月一愣,转而也不多说什么,更没有接过钱,只是道:“十六掌柜有心了,还请把今年的帐册取出来,书呆子,过来盘帐。”
邵家既然不仁,她也就不义,非要把这帐目盘清楚不可。
邹书呆听巴月一唤,讷讷地过来,先对着邵十六一揖,口中只道:“掌柜的有礼了。”
邵十六呆了呆,然后闷不吭声的将巴月和邹书呆请进里面,搬出帐册,拿出算盘,一副任你盘算的姿态。
邹书呆帮着巴月做帐也有好几个月了,虽然这不是他的本行,但是所谓一法通则百法通,他也算是略窥其中的门道,好在邵十六的帐目也是做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搞什么假帐,邹书呆拨着算盘,半天工夫,就把帐目给算出来,再一清点邵十六给的利钱,居然是分毫不差。
巴月二话不说,收起了钱,临走的时候才对邵十六道:“难得你还算实诚……不要怪我铢锱必较,实在是你邵家太让人寒心。”
邵十六惭愧地低下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尽管他对大伯父的做法并不认同,但是在家族中,他一个没有什么地位的晚辈,实在没有说话的分量。他甚至没敢让巴月知道,邵家甚至下了死令,不许他把红利交给巴月,存心是要逼她低头交出印染技术。这些钱,是他自己东借西借凑来的。
巴月才走出邵记成衣铺,不料竟意外遇上一个人,正是李府那个小厮,叫李信。
李信一见巴月,便喜道:“八姑娘,总算找着你了。”
“是你?”突然见到李家的人,巴月脸色一黑,不过旋即想到,李大少爷干的事,跟李信没什么关系,她对李信一直是有好感的,因而便又舒缓了脸色,“找我有事?”
李信笑嘻嘻的上前,道:“我找八姑娘能有什么事,是老太爷要见你,我都上这铺子来找你七八回来了,每次你总不在,那掌柜的又是个闷嘴葫芦,问他什么都不说,真是快把我给气死了。快,快跟我走,再寻不着你,老太爷得拿我开刀了。”
“不去。”巴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们李府里面,没什么好东西。”
说着便要走。
“别啊……”李信连忙拦住,“李府谁得罪你了,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你敢教训你们家的大少爷?”巴月冷笑。
李信一听便明白了,耷拉下脑袋,道:“八姑娘,这个……你瞧不上我们家大少爷,总不至于还瞧不上老太爷吧……老太爷可是想买你的布……”
这话听得巴月心里一动,跟谁过不去,也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不是,再说了,她会弄到今天这种举步唯坚的地步,李家要负一定的责任,想要解开困局,也得从李家下手。连李家老太爷都要买她的布,天衣坊那些商家,难道还敢再听邵家的摆布吗?
想到这里,巴月马上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不急不急,我昨儿正好有一批布带过来,老太爷想要多少?咱们先取了布,再去李府,省得回头我还要再跑一趟。”
“说得也是……”李信没有多想,顺口抱出一个数字,居然是三十匹。
“怎么要这么多?”巴月有些惊讶,她记得上次老太爷只拿了十匹布,还嫌她的布粗,自己给的坯布。
“老太爷说这布不错,价格还便宜,多备一些在府里,逢年过节的时候,正好赏给府中下人。”
巴月:“……”
这死老头儿,还是这么扣,真是扣成精了。
不过巴月也没有计较,她现在在想怎么利用这次机会,打破邵家的经济封杀,别说,她还真有点急智,脚下还没有走出七步,就眼珠子一转,从刚收的利钱里面取出一部分,塞给邹书呆,让他赶紧去买铜锣和炮仗。
邹书呆一脸疑惑,掂着钱道:“如何要买这许多?便是过年也用不了。”
那是,巴月让他买的份量,足够从小年夜放到年十五了,普通人家哪会这样乱花钱,买一点意思意思,在大年夜放一点,初一再放一点,然后留点零碎的给小孩子玩耍几天就差不多了。
“你别管,总之让你就赶紧去。”巴月这时哪里有耐性跟他解释,直接将人赶走了。
“八姑娘这是要做什么?”李信好奇地看着。
巴月微笑:“没什么,快过年了,买点炮仗去去晦气。”顿了一顿,她又道,“你先回去吧,三十匹布太多,我昨儿到的布,也才十几匹,今儿我让人连夜回张家村再拉一车过来,后日一早,准给老太爷送过去。”
“成,那我后日就在门口等你,记得走大门,这是老太爷特别嘱咐的。”
李信走后,巴月马上就去了天衣坊,什么也没说,只扯了三尺长的红布,回到租的小屋的时候,张小虎也正好去宋家送布回来。
“小虎,你再回村里一趟,取三十匹布来。”
“啊?月儿姐,昨日取来的布,还没有卖出呢?”张小虎吓了一跳。
“去吧,这次是李府老太爷要的,你马上就动身,现在走,还能在天黑前赶回村里。”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如果走官道,跑断腿也不可能在天黑前回到张家村,但是张小虎不同,他在白鹿山下长大,自小就是在山里进进出出,从山上抄近路走,不用半天就能回到张家村。
奶娘在一边听得高兴,道:“好好,这下有盼头了。”
一下子卖出三十匹布,这个年头就好过了,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就没钱吃饭。
张小虎前脚一走,邹书呆后脚就回来了,身上背了一竹筐的炮仗,手里还提着一只铜锣,直把他压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跟八十老翁一样,一步一挪地进了门。
“书呆子,来来来。”
巴月早就研好了墨,只等邹书呆回来。
“还、还有何事?”大冷天的,邹书呆却硬是累出一身汗。
“后天咱们给李府老太爷送布去,你来写个旗帜,字要大,表达得要清楚,让人一看就明白,李府老太爷很喜欢咱们的布,一下子就买了三十匹。”
邹书呆愣住了:“这、这要如何写?”
巴月啐了他一口道:“怎么措词是你这个读书人的强项,怎么还来问我,自己想去。”
可怜邹书呆在她的高压之下,抓耳挠腮,想了整整一夜,才终于写了出来。写诗做赋,他是顺手拈来,让他写商业标语,还真是为难了这个可怜的书呆子。
66宣传
第二天傍晚,那三十匹布就到了。
张小虎办事没说的,能帮得上忙的人里面,巴月觉得就数他最可靠,虽然也是他年纪最小。这一次来了两辆车,一辆是她自己的驴车,因为驴车小,再加上她那头小毛驴的力气也有限,一下子拉不了三十匹布,所以又多了一辆村长家的牛车。
准确的说,这辆车不是村长家的,而是属于全张家村人的,只不是养在村长家,不是紧要事,这辆牛车是轻易不能出动的。要知道,牛很值钱,一头成年的壮牛,值二十两银子,想当初巴月买小毛驴的时候,也不过才花二三两。
这头牛是全村人的财产,整个张家村也就这一头牛而已。而这次村长肯出动这辆牛车帮着拉布,也是得到全村人同意的,理由嘛,有些可笑,只因为张小虎一时说漏了嘴,告诉村长这些布是送到知府大人家去的。
全村轰动,这些村人这辈子最过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长,偶尔有闹出官司的,才会有这个运气见个亭长,就算是村长自己,也就是在前些闹饥荒的时候代表村人去领赈粮的时候见过一次知县老爷,那还是隔着人山人海远远的瞥见一眼。
在这些村人心里,知县老爷是父母,知府老爷就是神,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哪里还不屁颠屁颠地就跟着过来了。
所以,张小虎这次回来,不但村长跟着,还跟了村里十七八个青壮,美其名曰是护送,这布是给知府老爷送的,万一路上出点差错,张家村上上下下几百号人,死一百回也吃罪不起啊。
面对这些不速之客,巴月傻眼了,别的不说,光是吃住怎么安排?她租的这套房子虽然有个小院,但是房间却只有三间,怎么看也挤不下这十七八号人啊。这又不是夏天,在地上随便打个地铺就行,现在可是冬天,冷得死要。可是如果住客栈的话,这么多人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这钱该谁出?
村长也看出巴月的窘状,先是搓了搓手,然后脸色一变,对那十七八个青壮道:“你们,不用看了,趁天色还早,赶紧回去……都回去……不走我揍你……”
青壮们老大不乐意,但却不敢违背村长的话,只好闷闷不乐的走了。
反倒是巴月有些不放心,忙道:“村长,这么晚回去,山上万一……”
村长不当一回事的挥手,道:“不怕,有这么多人呢,咱张家村里最出色的十几号猎人在一起,要是还让山豹子叼了去,传出去那是笑话。”
那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回去呀,这话巴月憋在喉咙里,忍了又忍,还是没说出来,谁让他是村长呢,哪怕是个比芝麻还小一万倍的小官,连品级都没有,那也比她巴月大,更何况村长还是张小虎的亲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张小虎帮了她不少忙,总不能连这点面子也不给张小虎。不就是想见一见知府吗?她理解,这跟后世粉丝追明星一样,哪怕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日后也可以跟别人炫耀:我见过XXX了或者说我到过XXX的家中。
当然,这些布是送给老太爷的,不是送给知府大人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回到村里,村长也可以得意洋洋地说:我跟知府老爷他爹说过话,人家老爷子祥和着呢,就跟山神爷爷一样,怪不得能生出做大官的儿子。
因为靠山吃山,所以张家村人信奉的是山神。
仔细想想,这其实挺囧的,巴月开始还不明白村长一定要留下的用意,还是用过晚饭休息的时候,奶娘私下里说给她听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巴月就忙活起来。先给牛洗了个澡,牛头上戴了一朵大红花,然后把布全部搬上牛车,整整齐齐地用绳子固定好,再把邹书呆写的标语给挂上去。
要说这标语,极富创意。
说起来,邹书呆毕竟不是商人,让他写商业标意实在实在困难到了极点,一夜没睡也没写出半个字,直到天亮,他实在撑不住了,一边打瞌睡,一边不自觉地就写了一长串字,等清醒过来一看,傻眼了。
红布之上,前面写的大圣元年进士,后面写的是翰林学士,上下各有一个封号,中间是知府两个斗大的字特别醒目。却原来邹书呆迷迷糊糊的,竟然把知府大人的官职全部写上去了,还好'炫+书+网',他还没有迷糊写写上名字,不然可就犯忌讳了。
巴月看到以后,大乐,让邹书呆在这个标语的左下角加上“之父”两个字,字是用蝇头小楷写的,可想而知,在上面那一行大字下面,能看到这两个小字的人,恐怕屈指可数了。
这还不算,她又让邹书呆在红布背面写上“八月花布”四个字,从现在开始,她要竖立自己的品牌了。最后,一行五人全部换上了蓝印花布做成的新衣,这是奶娘这两天赶着缝出来的,衣裳都是巴月自己设计的,剪裁也是她亲自经手。
全部准备停当之后,他们就出发了。
炮仗拿了出来,连成一长串,就拖在车后,打从出门起就开始放,一路放到了天衣坊,张小虎还走在前头,敲着铜锣,也不说话,只把铜锣敲得震天响,恨不得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有人嫌吵的,骂骂咧咧地一看,但一看那斗大的“知府”两个字,就又灰溜溜地回去了,傻子也知道,扯上官府,看看热闹还成,想找茬儿,那就是在找死了。
再说巴月一行,还真有点看头,一色的新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顶个的精神,衣裳也好看,样式新颖,花色新奇,像奶娘和村长穿的就是常服,一般人平时都这么穿,上面的印花看着就喜庆,邹书呆穿的是书生独有的儒袍,没有印花,一色的深蓝,衬得人都显得英挺了几分,张小虎还是那套猎户装,配上他年轻英气的脸,让人眼前一亮。
至于巴月,她可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略施了淡妆,显得面色红润,一身长裙,花团锦簇,用的是牡丹图案,衬出了几分富贵气。
都说是香车美人,这牛车虽然不香,但是有巴月这么一个美人在,居然也衬出了几分色彩,尤其是在经过天衣坊的时候,一些掌柜的闻声出来,被这一幕弄得惊呆了。|(炫) (书) (网)|巴月怎么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马上就走过去,一个一个打过招呼。
这些掌柜的,她大部分都接触过,因此打起招呼,也不会显得突兀,却故意不提自己弄这么大声势的缘由,只等这些掌柜的问起,她才十分谦虚地说一句:哪里哪里,都是知府大人的府上赏脸,看中这些布,这不,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
谦虚完了,她还故作羞愧地感叹一句:李老爷问了,怎么百陵州里哪儿都不见卖呢。唉,都是我没本事,只能在常安府那地方小打小闹。
哪个李老爷她没说,反正老太爷也是老爷,这一点错不了,至于这些掌柜们想要怎么理解,她就管不着了。
邵十六也被惊动了,只是没出铺子,就在门口远远望着,看着巴月一路过去,少年嘴角一翘,笑了。
67满载而归
却在邵十六看着巴月远去的背影会心一笑的时候,从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人来,一身青衣上风尘仆仆,不是别人,却正是刚刚赶回百陵州的邵九。
“九哥……”邵十六敛了笑容,看着他。
邵九的面容上透着几分疲惫,良久方才轻叹一声:“真是个聪慧的女子,只是……有缘无份。”
邵十六脸色一变:“九哥,你真要放弃这桩婚事?”
“我也无可奈何,爹连这样不入流的手段都用出来,我能怎么办?”邵九垂下眼帘,“十六,你要明白,邵家毕竟不是我在当家。”
“以九哥的能力,即使是脱离邵家,也可以过得很好。”邵十六有些不服气。
邵九却是一声苦笑,拍拍邵十六的肩膀:“我要是和你一样的年纪,我会这么做的。”
说着,他转身进了铺子里面,只留下了一声叹息。
邵十六疑惑地挑起眉毛,流露出一抹少年人独有的倔强,但最终,他也只能看着。
一路上敲敲打打,不说是惊天动地,至少也称得上是轰轰烈烈……总之,巴月在百陵州内狠狠风光了一把,才终于赶着牛车到了李府大门前。
李府大门前静悄悄,年前正是大肆送礼的好时机,换做别的官员府宅,就算是铁门槛,怕也早被踏破了。不过这里有李老太爷这么一尊大佛坐守